荣春园
秦姨娘悠悠转醒，天已擦黑，月儿一直守在床边，见她醒了赶忙过来，“夫人。”
现在卸了妆又不多加装饰，那张原本娇艳的脸上现在满是疲惫，“现在几时了？”秦姨娘悠悠问。
“已酉时末了。”
秦姨娘睡了一天，又伤心过度现在意识还不甚清晰，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她忙问道：“老爷呢？老爷可回来过？中午在哪用的膳？怎么不叫醒我？”
月儿扶着秦姨娘的背老实回答：“老爷今日一直待在府衙，未曾回来。夫人，您好好歇息吧，万一少爷回来见您身子不好也会伤心的。少爷那么孝顺，怎么能见得您这样啊。”
秦姨娘茫然地点点头，“是，是，你说得对，我不能叫成儿见我这样。快，快给我梳洗。”
被流言蜚语环绕了一天的薛府到了晚上也未曾安分下来。
春桃和彩云去厨房拿晚膳，路上都还能听见下人们窃窃私语。
菜品被一一安置好，“就那点事都说一天了还说呢。”春桃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何况薛府。下人们整日闷在府里也鲜少能出去，总归是闲的。”叶锦书淡淡道，她不是很关心薛府的事。而且总有预感，等风波过去她可能就要被送回京城了。
“春桃，你莫要与他们瞎说，听听便算了。”叶锦书叮嘱道。
春桃点头，“我知道的小姐。”
“小姐，快些吃吧，一会儿再凉了。”
叶锦书不算饿，没什么食欲，“薛老爷可回来了？”
“没呢，早上出去得也早，都一天了还没回来。怎么了小姐？”
薛瑞早上走得急恰好被春桃撞见了，叶锦书猜测可能府衙那边出了什么事，到晚上还没回来就不好说了。
“呼——呼——”
窗外的夜风呼呼地刮着，窗户刷一声合上了，彩云被吓了一跳，忙将门窗合上，“今夜风怎得这样大。”
明明白天天气还很好，她们还洗了衣裳晒了一天，但现在即便门窗紧闭还是能听见窗外阴沉的大风呼啸的声音。
风声如同鬼魂低语，在夜幕中穿梭。
风太大，直将树枝折断。
“晚上睡觉时门窗锁好，免得吹坏了门窗晚上着凉。”叶锦书叮嘱道。
“是。”
叶锦书心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连带着饭也吃不进去。一刻钟过去了碗中的饭还没消下去多少。
春桃问道：“今日的饭菜不合口味吗？”
叶锦书摇摇头，“没有，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怎么了，可是还在为周杨那事担心？”
周杨吗？
他也不至于让自己烦心。
就是现在外面那种状况总让叶锦书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晚膳总归吃不进去便让人撤掉了，窗外风大，往日叶锦书吃了饭还会去外面走走，现在风太大了只能待在屋里看书。
门窗紧闭，屋内还有些闷热，叶锦书将推开窗子，露出一丝缝隙。
夜风虽大，但自缝隙卷来也能吹散屋中的闷热。
望向窗外，夜已深了，院子里没什么人，只有正屋外头挂着几个灯。
今夜风大，街市也没什么人，摊主见没生意可做也早早收摊回家了。
夜更深了，往日热闹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独留狂风卷过街道残留的纸屑。纸屑被高高卷起在空中飞舞。
“踏踏踏”
“踏踏踏”
马蹄声袭来，刀光剑影间，一两百号人自城外而来。
守城的官兵欲拦截却直接被飞来的弓箭一箭穿心，当场死亡。
马匹不多，一匹马上至少坐了两个人。
一人负责骑马，后面那人拎着刀剑沿街作恶。
“奇了怪了，往日这街上人应该不少啊，今日怎得一个人都没有！”有人叫道。
“没人就往家里闯！”
领头的一个人高声道：“今夜的人物都忘记了吗？”
“按计划行事！”
“是！”
一大群人又策马跟上。
马蹄声塔塔传来，叶锦书扶着窗子的手一僵，那是马蹄声吗？
听着甚至不想只有几匹马！
空荡寂静的城中，马蹄的声音更加响亮！
近了，更近了，叫嚣声与马蹄声几乎要撕裂耳朵。
“刷！”
是刀剑拔起的声音。
月光下，刀剑反射的光刺中了叶锦书的眼，不好！叶锦书心中一急忙关上窗子。
“当”一声，一把大刀直直地刺进木框还不停地抖动。
叶锦书躲进屋里有片刻的愣神但很快调整过来锁好门窗。
赶去自己药柜前，从药柜里面拿出几瓶药来，幸好，她之前还有所准备。
拿出几张帕子叠在一起又丢进水盆沾湿接着捂住口鼻，将瓶中的药全都撒在桌上，黄花梨的桌子马上被一层厚厚的白色粉末铺满。接着将水盆中的水倒上去，呲一声，阵阵烟气飞腾。
最后只需躲进衣柜即可。
衣柜门刚闭上，就有三四个人从外面撞进来。
白色烟气刹那间充斥整个房间，闯进来的流匪还凶狠地问：“人呢？”毫不顾忌白色的烟气。
“不好！”
流匪运动量大，进了屋子后吸入的气比寻常人多，只需一句话的功夫这些人便觉双腿发软，“怎，怎么......”舌头也软，连一句话也说不利索，接着便啪一声倒地不起。
“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见状也进来，见过世面的迅速掩鼻：“快捂住口鼻，这烟气有毒！”
而其他人却来不及反应便直接倒地。
“该死！”
反应过来的早早退出金玉轩的主屋，院子里闹哄哄的，“怎么回事儿？”
“那屋子有毒气。”
“有毒气也得抓人啊！”
“院子里其他人呢？”
“派人去了！”
侥幸还能正常思考的流匪只能掩住口鼻一脚踹开门窗让屋内的毒气散开，而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还不待屋内的毒气散开，门外便冲进来一群人，更有从院墙外一跃而起进入院内的。
院中残存的流匪见此情形暗叫不好，拼了命地往外冲。
来人中有一人身形矫健，一袭黑衣更显其身姿挺拔，提剑刺去，剑剑刀肉，从未落空。剑身沾满鲜血，仅一人便将在场一半的流匪绞杀。
叶锦书蜷缩在衣柜内，就是已经拿了湿帕子掩住口鼻现在也有些受不住了。
她将柜门管得紧，一条缝隙也没留，什么也看不见，又因为气体侵入让她耳朵也不好使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还好吗？
春桃呢？
叶锦书伸手掐自己努力保持清醒，左臂已被掐青但都无济于事，刺眼的亮光照进来，叶锦书挣扎着抬眸，眼神都有些涣散看不清来人。
那人向她伸出一只手，叶锦书搭上他的手想站起来，刚想起身却双腿一软直接栽倒在那人身上。
一股特别的香气在鼻尖萦绕让她有片刻的清醒，“是你啊。”叶锦书还记得这个味道，饶是嗅过无数香料、药材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嗯。”孟衍轻声应答，“没事了。”
他抱得紧，但叶锦书已经没有意识了。
——
安神香的气味在鼻尖萦绕，有薰衣草、小茉莉花、白芷、白芍......还有桂枝，安神舒缓。
叶锦书悠悠转醒，天光大亮，春桃和彩云守在床边，“小姐你醒了！”
彩云忙出去打水，春桃问：“小姐可还好？身子可有何不舒服的？”
叶锦书摇摇头，都还好，香味环绕叶锦书这才想起昨夜的事，她忙坐起来，“昨夜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流匪打进来了？”
春桃点点头，“昨夜流匪打进府，前脚流匪进来后脚就被官兵按住了，反抗的当场格杀，剩下的都带走了。”
“我担心小姐您就想过来但官兵不让我们过来，等能过来了就看见程衍抱着您出来，可吓死我了！”
“程衍......”
叶锦书反复琢磨这个名字，不知名的气味仿佛代替安神香在身侧萦绕。
“是啊，可吓死人了！”
“他也不说您是怎么了就直接把人交给我们然后带着人走了。”
叶锦书又问：“那昨夜府中可有人受伤？”
春桃想了想，道：“好像有几个，但幸好都没伤及性命，官兵来得快流匪很快就被拿下了。”
春桃还感叹道：“他们这次来得可真快，幸好幸好，大家都没事。”
叶锦书：“就怕不是官兵来得快，而是来得巧。”
“什么？”
“这来得太快了，真让人忍不住去想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流匪晚上会过来。那么多人，守城的士兵怎么可能没发觉。”
春桃很生气，怒道：“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们？！”
叶锦书安抚她：“提前告诉了那不就泄露了消息，他们花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哼。”春桃气得说不出话，理是那么个理，“那昨夜真的死人了怎么办啊！”
“他们哪会管这些啊。”
叶锦书靠在床背上，有安神香在她现在也不难受。而且昨夜放的就是让人昏倒的药物，伤不了性命。
彩云打了热水进来，“小姐现在可要梳洗？”
“嗯。”
春桃扶着叶锦书有些担心，“小姐不再躺会儿？”
“还趟什么啊，今天怕是有得忙呢。”
秦姨娘悠悠转醒，天已擦黑，月儿一直守在床边，见她醒了赶忙过来，“夫人。”
现在卸了妆又不多加装饰，那张原本娇艳的脸上现在满是疲惫，“现在几时了？”秦姨娘悠悠问。
“已酉时末了。”
秦姨娘睡了一天，又伤心过度现在意识还不甚清晰，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她忙问道：“老爷呢？老爷可回来过？中午在哪用的膳？怎么不叫醒我？”
月儿扶着秦姨娘的背老实回答：“老爷今日一直待在府衙，未曾回来。夫人，您好好歇息吧，万一少爷回来见您身子不好也会伤心的。少爷那么孝顺，怎么能见得您这样啊。”
秦姨娘茫然地点点头，“是，是，你说得对，我不能叫成儿见我这样。快，快给我梳洗。”
被流言蜚语环绕了一天的薛府到了晚上也未曾安分下来。
春桃和彩云去厨房拿晚膳，路上都还能听见下人们窃窃私语。
菜品被一一安置好，“就那点事都说一天了还说呢。”春桃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何况薛府。下人们整日闷在府里也鲜少能出去，总归是闲的。”叶锦书淡淡道，她不是很关心薛府的事。而且总有预感，等风波过去她可能就要被送回京城了。
“春桃，你莫要与他们瞎说，听听便算了。”叶锦书叮嘱道。
春桃点头，“我知道的小姐。”
“小姐，快些吃吧，一会儿再凉了。”
叶锦书不算饿，没什么食欲，“薛老爷可回来了？”
“没呢，早上出去得也早，都一天了还没回来。怎么了小姐？”
薛瑞早上走得急恰好被春桃撞见了，叶锦书猜测可能府衙那边出了什么事，到晚上还没回来就不好说了。
“呼——呼——”
窗外的夜风呼呼地刮着，窗户刷一声合上了，彩云被吓了一跳，忙将门窗合上，“今夜风怎得这样大。”
明明白天天气还很好，她们还洗了衣裳晒了一天，但现在即便门窗紧闭还是能听见窗外阴沉的大风呼啸的声音。
风声如同鬼魂低语，在夜幕中穿梭。
风太大，直将树枝折断。
“晚上睡觉时门窗锁好，免得吹坏了门窗晚上着凉。”叶锦书叮嘱道。
“是。”
叶锦书心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连带着饭也吃不进去。一刻钟过去了碗中的饭还没消下去多少。
春桃问道：“今日的饭菜不合口味吗？”
叶锦书摇摇头，“没有，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怎么了，可是还在为周杨那事担心？”
周杨吗？
他也不至于让自己烦心。
就是现在外面那种状况总让叶锦书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晚膳总归吃不进去便让人撤掉了，窗外风大，往日叶锦书吃了饭还会去外面走走，现在风太大了只能待在屋里看书。
门窗紧闭，屋内还有些闷热，叶锦书将推开窗子，露出一丝缝隙。
夜风虽大，但自缝隙卷来也能吹散屋中的闷热。
望向窗外，夜已深了，院子里没什么人，只有正屋外头挂着几个灯。
今夜风大，街市也没什么人，摊主见没生意可做也早早收摊回家了。
夜更深了，往日热闹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独留狂风卷过街道残留的纸屑。纸屑被高高卷起在空中飞舞。
“踏踏踏”
“踏踏踏”
马蹄声袭来，刀光剑影间，一两百号人自城外而来。
守城的官兵欲拦截却直接被飞来的弓箭一箭穿心，当场死亡。
马匹不多，一匹马上至少坐了两个人。
一人负责骑马，后面那人拎着刀剑沿街作恶。
“奇了怪了，往日这街上人应该不少啊，今日怎得一个人都没有！”有人叫道。
“没人就往家里闯！”
领头的一个人高声道：“今夜的人物都忘记了吗？”
“按计划行事！”
“是！”
一大群人又策马跟上。
马蹄声塔塔传来，叶锦书扶着窗子的手一僵，那是马蹄声吗？
听着甚至不想只有几匹马！
空荡寂静的城中，马蹄的声音更加响亮！
近了，更近了，叫嚣声与马蹄声几乎要撕裂耳朵。
“刷！”
是刀剑拔起的声音。
月光下，刀剑反射的光刺中了叶锦书的眼，不好！叶锦书心中一急忙关上窗子。
“当”一声，一把大刀直直地刺进木框还不停地抖动。
叶锦书躲进屋里有片刻的愣神但很快调整过来锁好门窗。
赶去自己药柜前，从药柜里面拿出几瓶药来，幸好，她之前还有所准备。
拿出几张帕子叠在一起又丢进水盆沾湿接着捂住口鼻，将瓶中的药全都撒在桌上，黄花梨的桌子马上被一层厚厚的白色粉末铺满。接着将水盆中的水倒上去，呲一声，阵阵烟气飞腾。
最后只需躲进衣柜即可。
衣柜门刚闭上，就有三四个人从外面撞进来。
白色烟气刹那间充斥整个房间，闯进来的流匪还凶狠地问：“人呢？”毫不顾忌白色的烟气。
“不好！”
流匪运动量大，进了屋子后吸入的气比寻常人多，只需一句话的功夫这些人便觉双腿发软，“怎，怎么......”舌头也软，连一句话也说不利索，接着便啪一声倒地不起。
“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见状也进来，见过世面的迅速掩鼻：“快捂住口鼻，这烟气有毒！”
而其他人却来不及反应便直接倒地。
“该死！”
反应过来的早早退出金玉轩的主屋，院子里闹哄哄的，“怎么回事儿？”
“那屋子有毒气。”
“有毒气也得抓人啊！”
“院子里其他人呢？”
“派人去了！”
侥幸还能正常思考的流匪只能掩住口鼻一脚踹开门窗让屋内的毒气散开，而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还不待屋内的毒气散开，门外便冲进来一群人，更有从院墙外一跃而起进入院内的。
院中残存的流匪见此情形暗叫不好，拼了命地往外冲。
来人中有一人身形矫健，一袭黑衣更显其身姿挺拔，提剑刺去，剑剑刀肉，从未落空。剑身沾满鲜血，仅一人便将在场一半的流匪绞杀。
叶锦书蜷缩在衣柜内，就是已经拿了湿帕子掩住口鼻现在也有些受不住了。
她将柜门管得紧，一条缝隙也没留，什么也看不见，又因为气体侵入让她耳朵也不好使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还好吗？
春桃呢？
叶锦书伸手掐自己努力保持清醒，左臂已被掐青但都无济于事，刺眼的亮光照进来，叶锦书挣扎着抬眸，眼神都有些涣散看不清来人。
那人向她伸出一只手，叶锦书搭上他的手想站起来，刚想起身却双腿一软直接栽倒在那人身上。
一股特别的香气在鼻尖萦绕让她有片刻的清醒，“是你啊。”叶锦书还记得这个味道，饶是嗅过无数香料、药材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嗯。”孟衍轻声应答，“没事了。”
他抱得紧，但叶锦书已经没有意识了。
——
安神香的气味在鼻尖萦绕，有薰衣草、小茉莉花、白芷、白芍......还有桂枝，安神舒缓。
叶锦书悠悠转醒，天光大亮，春桃和彩云守在床边，“小姐你醒了！”
彩云忙出去打水，春桃问：“小姐可还好？身子可有何不舒服的？”
叶锦书摇摇头，都还好，香味环绕叶锦书这才想起昨夜的事，她忙坐起来，“昨夜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流匪打进来了？”
春桃点点头，“昨夜流匪打进府，前脚流匪进来后脚就被官兵按住了，反抗的当场格杀，剩下的都带走了。”
“我担心小姐您就想过来但官兵不让我们过来，等能过来了就看见程衍抱着您出来，可吓死我了！”
“程衍......”
叶锦书反复琢磨这个名字，不知名的气味仿佛代替安神香在身侧萦绕。
“是啊，可吓死人了！”
“他也不说您是怎么了就直接把人交给我们然后带着人走了。”
叶锦书又问：“那昨夜府中可有人受伤？”
春桃想了想，道：“好像有几个，但幸好都没伤及性命，官兵来得快流匪很快就被拿下了。”
春桃还感叹道：“他们这次来得可真快，幸好幸好，大家都没事。”
叶锦书：“就怕不是官兵来得快，而是来得巧。”
“什么？”
“这来得太快了，真让人忍不住去想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流匪晚上会过来。那么多人，守城的士兵怎么可能没发觉。”
春桃很生气，怒道：“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们？！”
叶锦书安抚她：“提前告诉了那不就泄露了消息，他们花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哼。”春桃气得说不出话，理是那么个理，“那昨夜真的死人了怎么办啊！”
“他们哪会管这些啊。”
叶锦书靠在床背上，有安神香在她现在也不难受。而且昨夜放的就是让人昏倒的药物，伤不了性命。
彩云打了热水进来，“小姐现在可要梳洗？”
“嗯。”
春桃扶着叶锦书有些担心，“小姐不再躺会儿？”
“还趟什么啊，今天怕是有得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