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 二
时间悄然逝去，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
自从花雪纯脸上留斑后，花夫人天天神伤，入夜难眠，每每也是一声声长叹相伴。
花满仁也是时常唉声叹气的。本来，他指望把女儿许配给那高门大户，如今这为女儿铺展的锦绣前程，也悄然崩塌。
正如花夫人所料，花家的钱财和资源也渐渐转向了其他姨娘生的庶女，花满仁也开始给其他的女儿物色一些好人家了。
如今，若要抓出这幕后黑手，也挽不回小姐的伤了。而且花满仁深知，万一这几个姨娘都有参与，深究下去，不知要如何收场。
久而久之，他也就只能认了。
自此，花雪纯每天出门都要戴着一副白色的羽毛面具，以遮挡伤疤。
“小姐，那害你的人，断然不是那小厮，肯定是那些姨娘做的，可是你看她们，如今都像没事一样。也不知老爷怎么想的。难道就这么任凭他们吗？”素月对花雪纯埋怨道。
“知道那又能如何。你以为我不知是那些姨娘做的吗？所有人都心里清楚着呢。”花雪纯面不改色地说道。
“为何老爷要相信那个小厮的鬼话，而不去查那些姨娘。定能查出来的。”素月一脸地不解。
“查出来又能如何。我的脸现已不能恢复如初了。就算找到陷害我的姨娘，也于事无补。她们本就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前程，妒忌于我。这个再好猜不过了。如若父亲深究下去，查出来了，如今已没了我一个女儿，他还要再没好几个女儿了。”
“这样对小姐太不公道了。”素月愤愤地说道。
“这天下本来就对女子不公道。你之前还说，女子最要紧的就是嫁人。可如今你看，我还没有嫁人，就已不由得自己做主了。连受到的伤害，都要被迫埋入心底。女子，若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还不是任人拿捏的羽毛。”
“小姐，你这样以后如何嫁人啊。”素月跺着小脚。
“那就不嫁了呗。这条路走不通，就换另一条路。”花雪纯一脸镇静地把面具戴上。
不知从何时起，花家大小姐毁容的事情被传得人尽皆知了。自此，花满仁是彻彻底底地断了高嫁的念头。
而花雪纯也不再拘泥了，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花家也是由着她性子来了。
一段时日过去，花雪纯读了许多书，竟不是女子三从四德之类的。
一日，花满仁在书房中写字，不知何时，花雪纯已悄然来到身边，自顾自地在旁帮忙研墨了起来。
“你来了。”花满仁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感觉父亲最近烦心不已，孩儿担忧啊。”花雪纯说道，“父亲头上已经添了些许白发了。”
花满仁停下笔，微微抬起头，不免动容。
“还是纯儿懂事，善解人意啊。比你那些妹妹好上许多。”
“妹妹可能是年纪尚小，等她们再大些，也是能体谅父亲的不易的。"
“我本来在写一封信，给在青州的老友，想看看是否能物色个好人家。”说完，花满仁站起来，“说来，也是对不住你。本来，你可以有锦绣前程，可不想竟然被毁了。你会不会怪父亲。”
“女儿不怪父亲。父亲有父亲的苦衷。其实父亲也知是谁指使，可如果父亲执意深究下去，也许就没有女儿了。”
花满仁点了点头，“纯儿，没想到你如此深明大义。可惜啊，你不是男儿身。”
“父亲不必担忧太多了。事情已然如此，纯儿也有自己的想法，不知父亲是否应允。”
“你说，为父尽量。”
“如今，我作为女子，嫁人估计有所为难了，即便要嫁，也是低嫁，那还不如不嫁了为好。父亲总说我要是男儿身有多好？不如，父亲就教我从商吧，也好父亲以后有女儿依靠，多一人支持家业。”花雪纯言之切切。
“为父不曾想过你能说出此言。也是难为你了。作为一女子，却要学得如此这般，我是怕你受委屈。”
“女儿不觉得委屈。望父亲成全。”花雪纯作礼下跪着说道。
花满仁扶起，“唉，也只能如此了。”
自此，花雪纯经常出入书房、前厅，与花满仁一同处理商事，渐渐地也懂得了许多。
花雪纯自己也提议，要学些武功防身，花满仁于是请了城内最好的武功师傅，教其武道。
一晃又两年过去了，花雪纯又长高了一些，出落得英姿飒爽，气质清挑。若不是脸上毁容，时常要戴着面具遮住半脸示人，定也是大家闺秀，明亮动人。
花雪纯自从跟父亲学做事后，也认识了不少人，这些年也不做大家闺秀了。她腰间别着一把刀，以前的丫鬟也换成了跟班，说话也开始直来直去，不故做委婉了。
一日，花雪纯在庭中路过，大老远就听到声音。
“我看是谁呢？原来是雪纯啊。这么久不见，已经出落得这么大方了。”花雪纯一看，是吴姨娘。
“见过姨娘。”
“姐姐多日不见，居然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吴姨娘的女儿花雪落有点讥笑地说道。
“雪纯啊，你说你不去闺阁里，尽去跟老爷学做生意，天天跑来跑去，还跟师傅学什么拳脚，这些都不是女子要做的啊。你也不怕人家说闲话。”吴姨娘说道。
“别人爱笑，就让人笑去。”说罢，花雪纯转身就要离开，她可不想说这般无聊之事。
然而，花雪落直接拉扯了她，“姐姐，别急着走啊。妹妹听说，这外面都传，姐姐是因为相貌丑陋，所以才待不住闺中的。也是，既然都嫁不出了，不如就做个男人婆吧。”
“你说什么呢！”花雪纯质问一声，提高了嗓门，言语间十分不快。
“我不过说实话罢了，姐姐是要打人嘛？”花雪落故作惊叫。
“她不过是说个话，你怎打人啊。你说你这样，如此没有教养，天天出去鬼混，真是丢了花家的脸。”吴姨娘又继续说，阴阳怪气的。
花雪纯一脸惊诧，“姨娘倒是会颠倒黑白。我都没碰她，你说我打她，何必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外面谁不知道你花雪纯没大没小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你不要脸，我们还要呢。”吴姨娘说道。
“是啊，姐姐，你是长女，也不能欺负人啊。”花雪落随口补一句。
花雪纯一听，自是不高兴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嫡长女，也轮不到你们这般看轻诬陷。”
“嫡长女又如何？你现在就是那嫁不出去的废物，连那丫鬟都不如。而我们的雪落，以后是要嫁给好婆家的。不像你，一个男人婆，如此地缺乏教养，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吴姨娘一脸鄙夷地说道。
花雪纯是花家的嫡长女，以前没出事前，就各种宠爱，现在毁了容，又自顾自地行事，难免有像吴姨娘这般看不惯的人，如今更是找机会来挑事了。
不过这吴姨娘是错估了形势。她以为她是长辈，就可以随便拿捏欺负一个被毁了容的嫡长女。
本来，花雪纯想息事宁人，但是现在看来，断然是行不通的。如今，这吴姨娘和花雪落这样踩压自己，若不杀杀她们威风，日后其他人更要爬到她脸上来了。
这家里，大大小小这么多人，她可不想一个个对付。
“我如今才知，我原本是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那么你们不是正好赶上了吗？”说完，花雪纯呼来了几个跟班，把她娘俩围住。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吴姨娘有点害怕地说道。
花雪纯手拿一根棍杖，敲打着手掌，说道，“当然是要惩戒一下。你们刚才对嫡长女出言不逊，妄加污蔑，那就要家法惩治。”
吴姨娘一听，急了，“你敢，你又不是当家的，你又不是老爷，你凭什么处置我们。”
花雪纯面不改色，“就凭我现在就可以打你，你说够吗？”
说完，几个跟班把两人摁在地上。
“你作为长辈，居然口无遮拦，教坏子女，你先领二十棍。”说完，花雪纯用力打吴姨娘的屁股，把她打得叫了起来。
“你这千刀杀的，竟然敢公然打长辈。”吴姨娘痛叫了一声，口中还是不饶人。
“你，真是恶毒，居然敢打我母亲。”花雪落大叫。
花雪纯瞄了花雪落一眼，“你别叫，等下就轮到你。”
花雪纯着实狠狠地打了吴姨娘，她一口口喊着“别打了”，然后又继续骂骂咧咧地，直到把二十下领完。
打完吴姨娘，花雪纯走到花雪落跟前，只见她有些许害怕，不敢直视，口中说道，“你敢这样，等父亲回来，定要你好看，你别得意。”
“那我就要等好看了。”花雪纯漫不经心说道，“我看你出言不逊，所以，除了杖责，也罚你十个巴掌吧。你要自己打吗？”
“你。。。你敢。”
说罢，花雪纯一巴掌打到了花雪落的脸上。只见她抬头过来要骂，又被一巴掌打了回去，然后哭了。
“继续。”花雪纯说道，跟班给她补了剩下的八个巴掌。
“你还要说什么吗？”花雪纯低下头，近脸凑到花雪落面前。
花雪落害怕地使劲摇摇头。
“就你这样，还学人家蹬鼻子上眼。那十下杖责，今天就不打你了，若我下次再看见你如此无礼，我必不客气。”
“嗯嗯。。。”花雪落使劲地点头。
两人被放开，推到了一起。吴姨娘一脸凌乱地看着花雪纯。
“你们待会尽管可以去大喊大叫，甚至去父亲那里去告状去。待会，莫不如把事情闹大，让人家都听听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胡话。我也正想着，知道我的人也太少了，还是让你们帮我编编故事，也让人都知道你们今天被我打得多狼狈了去。我曾想，我的脸是谁弄的啊，莫不如是你们啊，否则今天我们怎会来这么一出啊。”花雪纯说道。
“你，胡说，你的脸跟我无关。”吴姨娘急忙辩解。
“你说无关就无关啊。那我怎么今天不打其他姨娘和妹妹，我就打了你们呢。我也没说是你们啊。我是说，如若这传出去了，我可不知道人家怎么传的。要是有人故意攀扯，说什么恶毒姨娘陷害嫡长女为嫁庶女的故事，有的是那喜欢听的。这可不是我说的，我总管不了其他人的嘴吧。那以后，雪落妹妹还要不要嫁啊。”
吴姨娘听完，本来要急着发作，但愣了一会，就沉默了。她思考了片刻，缓了许久，突然话风转变，“雪纯，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苦。终究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说那些有的没的。都怪我，今天是怎么了，胡言乱语的。你别往心里去。”
“不妨跟你们说实话。就算你们喊破天也没有用。我根本不在乎这名声。你们不要还想着父亲会为你们做主。他连我脸被毁容的事情都吞得下去，更何况是区区我打了你们几下。你觉得呢？”
吴姨娘一把过来拉住花雪纯，说道，“雪纯，刚才都是姨娘不对，姨娘给你赔不是，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提半句。今天就算误会。你就放过学落吧。姨娘求你。”
花雪纯瞄了一眼花雪落，只见她低头不语。
“那我刚才打你们了啊。”花雪纯故意抬高了嗓门。
“过去了，过去了，误会，误会。”吴姨娘急忙说道，一脸尴尬地笑着。
“你们给我记住了。”花雪纯拉开吴姨娘的手，说完便离去了。
很快，两人被打的事情还是传开了。可是有人去问她们事情的详细由来，两人避而不谈。而花满仁回来了，也从来不提。
从此，花雪纯所到之处，都给其他人一种莫名的畏惧感。
自从花雪纯脸上留斑后，花夫人天天神伤，入夜难眠，每每也是一声声长叹相伴。
花满仁也是时常唉声叹气的。本来，他指望把女儿许配给那高门大户，如今这为女儿铺展的锦绣前程，也悄然崩塌。
正如花夫人所料，花家的钱财和资源也渐渐转向了其他姨娘生的庶女，花满仁也开始给其他的女儿物色一些好人家了。
如今，若要抓出这幕后黑手，也挽不回小姐的伤了。而且花满仁深知，万一这几个姨娘都有参与，深究下去，不知要如何收场。
久而久之，他也就只能认了。
自此，花雪纯每天出门都要戴着一副白色的羽毛面具，以遮挡伤疤。
“小姐，那害你的人，断然不是那小厮，肯定是那些姨娘做的，可是你看她们，如今都像没事一样。也不知老爷怎么想的。难道就这么任凭他们吗？”素月对花雪纯埋怨道。
“知道那又能如何。你以为我不知是那些姨娘做的吗？所有人都心里清楚着呢。”花雪纯面不改色地说道。
“为何老爷要相信那个小厮的鬼话，而不去查那些姨娘。定能查出来的。”素月一脸地不解。
“查出来又能如何。我的脸现已不能恢复如初了。就算找到陷害我的姨娘，也于事无补。她们本就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前程，妒忌于我。这个再好猜不过了。如若父亲深究下去，查出来了，如今已没了我一个女儿，他还要再没好几个女儿了。”
“这样对小姐太不公道了。”素月愤愤地说道。
“这天下本来就对女子不公道。你之前还说，女子最要紧的就是嫁人。可如今你看，我还没有嫁人，就已不由得自己做主了。连受到的伤害，都要被迫埋入心底。女子，若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还不是任人拿捏的羽毛。”
“小姐，你这样以后如何嫁人啊。”素月跺着小脚。
“那就不嫁了呗。这条路走不通，就换另一条路。”花雪纯一脸镇静地把面具戴上。
不知从何时起，花家大小姐毁容的事情被传得人尽皆知了。自此，花满仁是彻彻底底地断了高嫁的念头。
而花雪纯也不再拘泥了，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花家也是由着她性子来了。
一段时日过去，花雪纯读了许多书，竟不是女子三从四德之类的。
一日，花满仁在书房中写字，不知何时，花雪纯已悄然来到身边，自顾自地在旁帮忙研墨了起来。
“你来了。”花满仁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感觉父亲最近烦心不已，孩儿担忧啊。”花雪纯说道，“父亲头上已经添了些许白发了。”
花满仁停下笔，微微抬起头，不免动容。
“还是纯儿懂事，善解人意啊。比你那些妹妹好上许多。”
“妹妹可能是年纪尚小，等她们再大些，也是能体谅父亲的不易的。"
“我本来在写一封信，给在青州的老友，想看看是否能物色个好人家。”说完，花满仁站起来，“说来，也是对不住你。本来，你可以有锦绣前程，可不想竟然被毁了。你会不会怪父亲。”
“女儿不怪父亲。父亲有父亲的苦衷。其实父亲也知是谁指使，可如果父亲执意深究下去，也许就没有女儿了。”
花满仁点了点头，“纯儿，没想到你如此深明大义。可惜啊，你不是男儿身。”
“父亲不必担忧太多了。事情已然如此，纯儿也有自己的想法，不知父亲是否应允。”
“你说，为父尽量。”
“如今，我作为女子，嫁人估计有所为难了，即便要嫁，也是低嫁，那还不如不嫁了为好。父亲总说我要是男儿身有多好？不如，父亲就教我从商吧，也好父亲以后有女儿依靠，多一人支持家业。”花雪纯言之切切。
“为父不曾想过你能说出此言。也是难为你了。作为一女子，却要学得如此这般，我是怕你受委屈。”
“女儿不觉得委屈。望父亲成全。”花雪纯作礼下跪着说道。
花满仁扶起，“唉，也只能如此了。”
自此，花雪纯经常出入书房、前厅，与花满仁一同处理商事，渐渐地也懂得了许多。
花雪纯自己也提议，要学些武功防身，花满仁于是请了城内最好的武功师傅，教其武道。
一晃又两年过去了，花雪纯又长高了一些，出落得英姿飒爽，气质清挑。若不是脸上毁容，时常要戴着面具遮住半脸示人，定也是大家闺秀，明亮动人。
花雪纯自从跟父亲学做事后，也认识了不少人，这些年也不做大家闺秀了。她腰间别着一把刀，以前的丫鬟也换成了跟班，说话也开始直来直去，不故做委婉了。
一日，花雪纯在庭中路过，大老远就听到声音。
“我看是谁呢？原来是雪纯啊。这么久不见，已经出落得这么大方了。”花雪纯一看，是吴姨娘。
“见过姨娘。”
“姐姐多日不见，居然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吴姨娘的女儿花雪落有点讥笑地说道。
“雪纯啊，你说你不去闺阁里，尽去跟老爷学做生意，天天跑来跑去，还跟师傅学什么拳脚，这些都不是女子要做的啊。你也不怕人家说闲话。”吴姨娘说道。
“别人爱笑，就让人笑去。”说罢，花雪纯转身就要离开，她可不想说这般无聊之事。
然而，花雪落直接拉扯了她，“姐姐，别急着走啊。妹妹听说，这外面都传，姐姐是因为相貌丑陋，所以才待不住闺中的。也是，既然都嫁不出了，不如就做个男人婆吧。”
“你说什么呢！”花雪纯质问一声，提高了嗓门，言语间十分不快。
“我不过说实话罢了，姐姐是要打人嘛？”花雪落故作惊叫。
“她不过是说个话，你怎打人啊。你说你这样，如此没有教养，天天出去鬼混，真是丢了花家的脸。”吴姨娘又继续说，阴阳怪气的。
花雪纯一脸惊诧，“姨娘倒是会颠倒黑白。我都没碰她，你说我打她，何必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外面谁不知道你花雪纯没大没小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你不要脸，我们还要呢。”吴姨娘说道。
“是啊，姐姐，你是长女，也不能欺负人啊。”花雪落随口补一句。
花雪纯一听，自是不高兴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嫡长女，也轮不到你们这般看轻诬陷。”
“嫡长女又如何？你现在就是那嫁不出去的废物，连那丫鬟都不如。而我们的雪落，以后是要嫁给好婆家的。不像你，一个男人婆，如此地缺乏教养，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吴姨娘一脸鄙夷地说道。
花雪纯是花家的嫡长女，以前没出事前，就各种宠爱，现在毁了容，又自顾自地行事，难免有像吴姨娘这般看不惯的人，如今更是找机会来挑事了。
不过这吴姨娘是错估了形势。她以为她是长辈，就可以随便拿捏欺负一个被毁了容的嫡长女。
本来，花雪纯想息事宁人，但是现在看来，断然是行不通的。如今，这吴姨娘和花雪落这样踩压自己，若不杀杀她们威风，日后其他人更要爬到她脸上来了。
这家里，大大小小这么多人，她可不想一个个对付。
“我如今才知，我原本是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那么你们不是正好赶上了吗？”说完，花雪纯呼来了几个跟班，把她娘俩围住。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吴姨娘有点害怕地说道。
花雪纯手拿一根棍杖，敲打着手掌，说道，“当然是要惩戒一下。你们刚才对嫡长女出言不逊，妄加污蔑，那就要家法惩治。”
吴姨娘一听，急了，“你敢，你又不是当家的，你又不是老爷，你凭什么处置我们。”
花雪纯面不改色，“就凭我现在就可以打你，你说够吗？”
说完，几个跟班把两人摁在地上。
“你作为长辈，居然口无遮拦，教坏子女，你先领二十棍。”说完，花雪纯用力打吴姨娘的屁股，把她打得叫了起来。
“你这千刀杀的，竟然敢公然打长辈。”吴姨娘痛叫了一声，口中还是不饶人。
“你，真是恶毒，居然敢打我母亲。”花雪落大叫。
花雪纯瞄了花雪落一眼，“你别叫，等下就轮到你。”
花雪纯着实狠狠地打了吴姨娘，她一口口喊着“别打了”，然后又继续骂骂咧咧地，直到把二十下领完。
打完吴姨娘，花雪纯走到花雪落跟前，只见她有些许害怕，不敢直视，口中说道，“你敢这样，等父亲回来，定要你好看，你别得意。”
“那我就要等好看了。”花雪纯漫不经心说道，“我看你出言不逊，所以，除了杖责，也罚你十个巴掌吧。你要自己打吗？”
“你。。。你敢。”
说罢，花雪纯一巴掌打到了花雪落的脸上。只见她抬头过来要骂，又被一巴掌打了回去，然后哭了。
“继续。”花雪纯说道，跟班给她补了剩下的八个巴掌。
“你还要说什么吗？”花雪纯低下头，近脸凑到花雪落面前。
花雪落害怕地使劲摇摇头。
“就你这样，还学人家蹬鼻子上眼。那十下杖责，今天就不打你了，若我下次再看见你如此无礼，我必不客气。”
“嗯嗯。。。”花雪落使劲地点头。
两人被放开，推到了一起。吴姨娘一脸凌乱地看着花雪纯。
“你们待会尽管可以去大喊大叫，甚至去父亲那里去告状去。待会，莫不如把事情闹大，让人家都听听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胡话。我也正想着，知道我的人也太少了，还是让你们帮我编编故事，也让人都知道你们今天被我打得多狼狈了去。我曾想，我的脸是谁弄的啊，莫不如是你们啊，否则今天我们怎会来这么一出啊。”花雪纯说道。
“你，胡说，你的脸跟我无关。”吴姨娘急忙辩解。
“你说无关就无关啊。那我怎么今天不打其他姨娘和妹妹，我就打了你们呢。我也没说是你们啊。我是说，如若这传出去了，我可不知道人家怎么传的。要是有人故意攀扯，说什么恶毒姨娘陷害嫡长女为嫁庶女的故事，有的是那喜欢听的。这可不是我说的，我总管不了其他人的嘴吧。那以后，雪落妹妹还要不要嫁啊。”
吴姨娘听完，本来要急着发作，但愣了一会，就沉默了。她思考了片刻，缓了许久，突然话风转变，“雪纯，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苦。终究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说那些有的没的。都怪我，今天是怎么了，胡言乱语的。你别往心里去。”
“不妨跟你们说实话。就算你们喊破天也没有用。我根本不在乎这名声。你们不要还想着父亲会为你们做主。他连我脸被毁容的事情都吞得下去，更何况是区区我打了你们几下。你觉得呢？”
吴姨娘一把过来拉住花雪纯，说道，“雪纯，刚才都是姨娘不对，姨娘给你赔不是，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提半句。今天就算误会。你就放过学落吧。姨娘求你。”
花雪纯瞄了一眼花雪落，只见她低头不语。
“那我刚才打你们了啊。”花雪纯故意抬高了嗓门。
“过去了，过去了，误会，误会。”吴姨娘急忙说道，一脸尴尬地笑着。
“你们给我记住了。”花雪纯拉开吴姨娘的手，说完便离去了。
很快，两人被打的事情还是传开了。可是有人去问她们事情的详细由来，两人避而不谈。而花满仁回来了，也从来不提。
从此，花雪纯所到之处，都给其他人一种莫名的畏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