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沈行空捻了捻自己的食指。
他不可能看错。
当时“云纤瑶”的脖颈处被划了一道口，鲜血汩汩地流下，顺着锁骨滚到他的食指上，新鲜的，还带着热气。然而就当他要转身动手的时候，却惊讶地看见那道伤口以不可思议地速度逐渐愈合，这种治疗的能力，哪怕是以医术闻名的奚川洛家也无法做到。
“她”很奇怪。
然而沈行空喜欢奇怪的东西，因为它可以勾起人的兴趣。
为了探究这份奇怪，他愿意配合云纤瑶拙劣的表演。
“......喜欢我？”
“对。”云纤瑶观察着面前人的表情，解释道：“沈公子刚刚救了我，若我真要说喜欢，就单这救命之恩怎么说也得是喜欢，感激恩人呐。”
“......原来如此。”沈行空轻轻笑了，顺着话接，“既然云二小姐都说喜欢我了，那我也不能落了这份意。”
他扭上右耳上的骨环，取出一套玫红色的大氅，跪蹲下身，放柔的声音里竟是带了几分散漫的安抚，“那在下教云二小姐一个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的法子如何？”
云纤瑶只穿了一件单衣，正冻的哆嗦，冷不丁被人套个大氅，突来的暖意让她的脑子有些发懵，“什，什么法子？”
“用控灵术控制他们言听计从，或者——”
沈行空慢条斯理地替她拢紧大氅，修长的手指拉过两边的细绳，在锁骨处系了个单边蝴蝶结，语气温柔地恰到好处。
“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摆在镜子面前，早中晚一照，天天看。”
“……这，这会不会太残忍了些？”云纤瑶倒吸凉气，这男配果然是个反派吧，自己现在拒绝任务还来的及么。
[宿主，他逗你的。]
系统话刚落，就听沈行空憋笑出声，胸腔轻震，像个欺骗成功的孩子，尾音爽朗。
“开个玩笑。”
“……”我谢谢你。
云纤瑶心里骂祖宗。
但面上还得纵着，“沈公子还真是幽默呢。”
生怕沈行空再说出些什么骇人听闻的话，她忙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绝不含糊，只是我这控灵术时好时差，怎么时候用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左右我阿姐取得的血灵牌一直都在那，也不会跑。”
原本还在苦想要找个什么理由与他接近，到没想到这厮直接自己送上了门。
“在这之前，不如先去寻其它遗落在各处的血灵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纤瑶觉得沈行空好像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缓慢地抬起眼皮，指腹摩挲着腰间稚伞的边缘，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地笑。
“那就有劳二小姐了。”
*
屠戮幻境的试炼规则很简单。
两人一组进行猎杀，按所杀妖魔物数量排名，幻境区域的每前十队可进入内门，第一名可准许特批进入时空阁。
时空阁藏宝无数，每五年开启一次，如果被其中的任何一件宝物认主，都会在原来实力的基础上强上数倍，是仙门为激励弟子修习的奖励之一，几乎没人不想进去。
不过这些东西吸引不到自小见多识广的男女主，他们之所以参加这次幻境，是因为感应到了那里面有一枚血灵牌。
但按理来说，血灵牌这种灵物，应该只有可控万灵的云家继承人才能感应到，男配又是怎么知道的。
云纤瑶陷入沉思，这届的云家直系血脉只有原主与女主二人，前者就不必说了，就算上她这次，也才和沈行空见过两面而已。既然不是原主，那就只有女主了，莫非……
男配与女主之间有什么“暗度陈仓”的背后交易？
云纤瑶打了个喷嚏，拢紧身上的大氅抽了抽鼻子，眼观上空盘旋的飞鸟，有些发晕。
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鸟，而且——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鬼设伏。”
沈行空悠漫地停了下来，细一瞧，神色竟有些兴奋。
“这是被包围了。”
不是，被包围了还能这么拽？云纤瑶心中暗暗腹诽。
她想起原书里关于这一段剧情的设定，为了在保证弟子安危的同时，又给予他们生死一课。仙门设定屠戮幻境并非真身进入，而是抽取入境者血液，将魂灵赋于其上，以“假身”将人送入试炼。
猎杀者随所猎杀的妖魔越多，自己也会越易被幻境中的戾气影响，呈现妖魔化状态，极有可能失去理智，向人拔剑。
这是它另一条隐藏规则，杀掉魔化的同门，继承他的猎物数，就可成数倍的增加晋级概率。
能够到被包围的程度……
云纤瑶倒吸冷气，“你究竟除了多少妖魔？”
沈行空张开手。
“五十？”
沈行空挥了挥手。
“五，五百……？”云纤瑶心下一骇，“总不能是五……”五万吧，这块幻境区域能有这么多妖吗。
沈行空的手掌慢慢闭合，最终形成拳，他斜睨云纤瑶一眼，扬眉轻哼，“尽收掌中。”
云纤瑶：“……”
啾——
还不待人反应，尖锐地鸟鸣盘旋而来。抬眼见竟是每只足有三米，背上站着两人，乌黑的毛发将那银白的剑衬得显眼，主人一身白或青衣，身姿挺拔，傲立如松。这若是放在别的话本里，本该是从天而降救助弱小的仙人，此刻却成了威胁人性命的恶魔，乌压压一片，看得人密集恐惧症犯了。
“云二小姐。”
云纤瑶应声望向身旁的人，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环手抱胸，说出了一句前后不着调的话。
“你信命吗？”
“什么？”云纤瑶摸不着头脑，眼瞧着鸟群逼近，心底危险系数直线上身，信不信命她不清楚，她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小命很危险！
原著中有提及沈行空是屠戮幻境中带受伤而出，莫非就是这时候？
但是这段剧情原主已经死了，但此刻“她”还好好站在这里，这般看来…
自己这是“舍命陪君子”，要遭殃！
就在这时，鸟群中最为巨大的黑鸟从高空俯冲而下，惹起的狂风带着雪花席卷而下，连着旋风圈起银剑，朝他们二人袭来。
自认是个小啰啰，打不过旁人的云纤瑶非常乖巧的走到沈行空背后。
没成想招来人疑惑，“你躲什么？”
沈行空退到云纤瑶背后，也不知是不是在笑，尾音听着上扬，“云二小姐都能控制我了，还能怕他们？”
云纤瑶一下就听懂了，什么叫都能控制他了，这是在变相夸他自己很厉害，同时又暗讽了她一波，这男配还是个记仇的主儿。
云纤瑶但笑不笑，"沈公子忘了，我控灵术....."
“时好时坏？”
云纤瑶点头。
“如今是在后者。”沈行空向下看了她一眼，眼角勾的弯弯地，着实像不信的样子，但说出的却是肯定句。然而这又有什么问题，云纤瑶当然不会揭穿他的装模作样，点头点的愈加频，就怕少了一分体现不出自己的诚意。
她拘着步子连忙退到沈行空后边，还大胆子的扯了扯人的衣角，“俗话说，友荣，己荣，沈公子可得保护好自己的队友。”
沈行空挑眉，没再与云纤瑶争个先后站位，挥了挥手，一把红色的伞便如风般飞了出去。
第一次见陷在对于虫妖的恐惧中没来得及细瞧，现如今站在沈行空身后清楚第看着他使用这把武器，云纤瑶想起了书中的一段描写。
[不同于针、刀、剑……或是麓渊云氏用来控制心魄的灯笼，沈行空的武器并未经过仙门器宗锻造，看起一点也不锋利。
相反，沈行空的武器仅仅用一种红色的纸折成，看着既艳又弱。这种东西，若是放在旁人手中，顶多也就是平平无奇的装饰品，或是用腻了随手一揉扔掉的垃圾。
但偏偏在沈行空的手里，是最危险的武器。似蕴含着剧毒的罂粟，艳丽迷人的外表从来都不是保护色，而是诱人进入深渊的毒。它看似娇柔，却最是坚韧。哪怕是剑，也能轻轻折弯。]
看书的时候，云纤瑶就觉得这段是在夸大其词，直到今日亲眼所见。
一同书中所言，赤伞在利剑的交战中站上风，轻薄的伞身折了剑，然后它开始慢慢变大膨胀，把碎成片的剑包裹在其中，一把又一把，最后如同个胜利者漂浮在最上空。
咻——
沈行空打了个响指。
碎剑如同暴雪般从赤伞中涌出，它们没落在地上，却是落在了人的头上，落在它们原本主人的身上。剑刃刺入血肉绝不是一副美景，而是人惊后绝痛的哀声。
【滴——恭喜宿主，当前剧情度1/100抵扣预支积分1。】
在这样的场面下，响起的系统恭喜音并没有让云纤瑶觉得有一丝的高兴。取而代之的，是心中强烈的不安。
对于书中的，身旁的这个人，未知的不安。
“沈...”
云纤瑶想叫出面前人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哑了声。
她错愕地扶上喉颈，看见沈行空的赤伞突然转了个弯，朝他们二人的方向飞来——
“阿瑶！”
清丽陌生的女子音震得云纤瑶耳朵嗡嗡作响。
双目所见无比清晰，幻境的最后一刻...目光中铺天剑花，整个视线里满是鲜红、纯白、以及一闪而过很快被赤色掩盖的…极致的温黑。
云纤瑶知道那一点黑是什么。
那是沈行空的血。
他不可能看错。
当时“云纤瑶”的脖颈处被划了一道口，鲜血汩汩地流下，顺着锁骨滚到他的食指上，新鲜的，还带着热气。然而就当他要转身动手的时候，却惊讶地看见那道伤口以不可思议地速度逐渐愈合，这种治疗的能力，哪怕是以医术闻名的奚川洛家也无法做到。
“她”很奇怪。
然而沈行空喜欢奇怪的东西，因为它可以勾起人的兴趣。
为了探究这份奇怪，他愿意配合云纤瑶拙劣的表演。
“......喜欢我？”
“对。”云纤瑶观察着面前人的表情，解释道：“沈公子刚刚救了我，若我真要说喜欢，就单这救命之恩怎么说也得是喜欢，感激恩人呐。”
“......原来如此。”沈行空轻轻笑了，顺着话接，“既然云二小姐都说喜欢我了，那我也不能落了这份意。”
他扭上右耳上的骨环，取出一套玫红色的大氅，跪蹲下身，放柔的声音里竟是带了几分散漫的安抚，“那在下教云二小姐一个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的法子如何？”
云纤瑶只穿了一件单衣，正冻的哆嗦，冷不丁被人套个大氅，突来的暖意让她的脑子有些发懵，“什，什么法子？”
“用控灵术控制他们言听计从，或者——”
沈行空慢条斯理地替她拢紧大氅，修长的手指拉过两边的细绳，在锁骨处系了个单边蝴蝶结，语气温柔地恰到好处。
“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摆在镜子面前，早中晚一照，天天看。”
“……这，这会不会太残忍了些？”云纤瑶倒吸凉气，这男配果然是个反派吧，自己现在拒绝任务还来的及么。
[宿主，他逗你的。]
系统话刚落，就听沈行空憋笑出声，胸腔轻震，像个欺骗成功的孩子，尾音爽朗。
“开个玩笑。”
“……”我谢谢你。
云纤瑶心里骂祖宗。
但面上还得纵着，“沈公子还真是幽默呢。”
生怕沈行空再说出些什么骇人听闻的话，她忙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绝不含糊，只是我这控灵术时好时差，怎么时候用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左右我阿姐取得的血灵牌一直都在那，也不会跑。”
原本还在苦想要找个什么理由与他接近，到没想到这厮直接自己送上了门。
“在这之前，不如先去寻其它遗落在各处的血灵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纤瑶觉得沈行空好像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缓慢地抬起眼皮，指腹摩挲着腰间稚伞的边缘，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地笑。
“那就有劳二小姐了。”
*
屠戮幻境的试炼规则很简单。
两人一组进行猎杀，按所杀妖魔物数量排名，幻境区域的每前十队可进入内门，第一名可准许特批进入时空阁。
时空阁藏宝无数，每五年开启一次，如果被其中的任何一件宝物认主，都会在原来实力的基础上强上数倍，是仙门为激励弟子修习的奖励之一，几乎没人不想进去。
不过这些东西吸引不到自小见多识广的男女主，他们之所以参加这次幻境，是因为感应到了那里面有一枚血灵牌。
但按理来说，血灵牌这种灵物，应该只有可控万灵的云家继承人才能感应到，男配又是怎么知道的。
云纤瑶陷入沉思，这届的云家直系血脉只有原主与女主二人，前者就不必说了，就算上她这次，也才和沈行空见过两面而已。既然不是原主，那就只有女主了，莫非……
男配与女主之间有什么“暗度陈仓”的背后交易？
云纤瑶打了个喷嚏，拢紧身上的大氅抽了抽鼻子，眼观上空盘旋的飞鸟，有些发晕。
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鸟，而且——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鬼设伏。”
沈行空悠漫地停了下来，细一瞧，神色竟有些兴奋。
“这是被包围了。”
不是，被包围了还能这么拽？云纤瑶心中暗暗腹诽。
她想起原书里关于这一段剧情的设定，为了在保证弟子安危的同时，又给予他们生死一课。仙门设定屠戮幻境并非真身进入，而是抽取入境者血液，将魂灵赋于其上，以“假身”将人送入试炼。
猎杀者随所猎杀的妖魔越多，自己也会越易被幻境中的戾气影响，呈现妖魔化状态，极有可能失去理智，向人拔剑。
这是它另一条隐藏规则，杀掉魔化的同门，继承他的猎物数，就可成数倍的增加晋级概率。
能够到被包围的程度……
云纤瑶倒吸冷气，“你究竟除了多少妖魔？”
沈行空张开手。
“五十？”
沈行空挥了挥手。
“五，五百……？”云纤瑶心下一骇，“总不能是五……”五万吧，这块幻境区域能有这么多妖吗。
沈行空的手掌慢慢闭合，最终形成拳，他斜睨云纤瑶一眼，扬眉轻哼，“尽收掌中。”
云纤瑶：“……”
啾——
还不待人反应，尖锐地鸟鸣盘旋而来。抬眼见竟是每只足有三米，背上站着两人，乌黑的毛发将那银白的剑衬得显眼，主人一身白或青衣，身姿挺拔，傲立如松。这若是放在别的话本里，本该是从天而降救助弱小的仙人，此刻却成了威胁人性命的恶魔，乌压压一片，看得人密集恐惧症犯了。
“云二小姐。”
云纤瑶应声望向身旁的人，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环手抱胸，说出了一句前后不着调的话。
“你信命吗？”
“什么？”云纤瑶摸不着头脑，眼瞧着鸟群逼近，心底危险系数直线上身，信不信命她不清楚，她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小命很危险！
原著中有提及沈行空是屠戮幻境中带受伤而出，莫非就是这时候？
但是这段剧情原主已经死了，但此刻“她”还好好站在这里，这般看来…
自己这是“舍命陪君子”，要遭殃！
就在这时，鸟群中最为巨大的黑鸟从高空俯冲而下，惹起的狂风带着雪花席卷而下，连着旋风圈起银剑，朝他们二人袭来。
自认是个小啰啰，打不过旁人的云纤瑶非常乖巧的走到沈行空背后。
没成想招来人疑惑，“你躲什么？”
沈行空退到云纤瑶背后，也不知是不是在笑，尾音听着上扬，“云二小姐都能控制我了，还能怕他们？”
云纤瑶一下就听懂了，什么叫都能控制他了，这是在变相夸他自己很厉害，同时又暗讽了她一波，这男配还是个记仇的主儿。
云纤瑶但笑不笑，"沈公子忘了，我控灵术....."
“时好时坏？”
云纤瑶点头。
“如今是在后者。”沈行空向下看了她一眼，眼角勾的弯弯地，着实像不信的样子，但说出的却是肯定句。然而这又有什么问题，云纤瑶当然不会揭穿他的装模作样，点头点的愈加频，就怕少了一分体现不出自己的诚意。
她拘着步子连忙退到沈行空后边，还大胆子的扯了扯人的衣角，“俗话说，友荣，己荣，沈公子可得保护好自己的队友。”
沈行空挑眉，没再与云纤瑶争个先后站位，挥了挥手，一把红色的伞便如风般飞了出去。
第一次见陷在对于虫妖的恐惧中没来得及细瞧，现如今站在沈行空身后清楚第看着他使用这把武器，云纤瑶想起了书中的一段描写。
[不同于针、刀、剑……或是麓渊云氏用来控制心魄的灯笼，沈行空的武器并未经过仙门器宗锻造，看起一点也不锋利。
相反，沈行空的武器仅仅用一种红色的纸折成，看着既艳又弱。这种东西，若是放在旁人手中，顶多也就是平平无奇的装饰品，或是用腻了随手一揉扔掉的垃圾。
但偏偏在沈行空的手里，是最危险的武器。似蕴含着剧毒的罂粟，艳丽迷人的外表从来都不是保护色，而是诱人进入深渊的毒。它看似娇柔，却最是坚韧。哪怕是剑，也能轻轻折弯。]
看书的时候，云纤瑶就觉得这段是在夸大其词，直到今日亲眼所见。
一同书中所言，赤伞在利剑的交战中站上风，轻薄的伞身折了剑，然后它开始慢慢变大膨胀，把碎成片的剑包裹在其中，一把又一把，最后如同个胜利者漂浮在最上空。
咻——
沈行空打了个响指。
碎剑如同暴雪般从赤伞中涌出，它们没落在地上，却是落在了人的头上，落在它们原本主人的身上。剑刃刺入血肉绝不是一副美景，而是人惊后绝痛的哀声。
【滴——恭喜宿主，当前剧情度1/100抵扣预支积分1。】
在这样的场面下，响起的系统恭喜音并没有让云纤瑶觉得有一丝的高兴。取而代之的，是心中强烈的不安。
对于书中的，身旁的这个人，未知的不安。
“沈...”
云纤瑶想叫出面前人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哑了声。
她错愕地扶上喉颈，看见沈行空的赤伞突然转了个弯，朝他们二人的方向飞来——
“阿瑶！”
清丽陌生的女子音震得云纤瑶耳朵嗡嗡作响。
双目所见无比清晰，幻境的最后一刻...目光中铺天剑花，整个视线里满是鲜红、纯白、以及一闪而过很快被赤色掩盖的…极致的温黑。
云纤瑶知道那一点黑是什么。
那是沈行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