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可那不该是“人”的血。
在《五族》中，只有魔物才有黑色的血。
注意是“才有”，而不是“是”。寻常魔物的血与常人一样都呈现红色，而黑色血往往是受妖魔气污化过重，实力最强的那一批魔族才会有。
既是魔族才有的东西，沈行空为什么会有？
“阿瑶，阿瑶……”
“栖师妹，你别太担心了。奚长老已替她疗伤了，云二姑娘很快就会没事。”
“可她一直没醒，如果她不醒，我不会放过我自己，是我，是我没有保......”
是幻境最后的那道女声。
她唤自己“阿瑶”。
在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会唤作恶多端的女配“云纤瑶”为“阿瑶”。
那便是“云纤瑶”的姐姐，《五族》女主云栖。
耳边的声音愈多不减，饶是云纤瑶再想装昏迷，也抵不过女主自责到就要哭出的音调。
“……别。”
云纤瑶迷糊地睁开眼，视线中便出现一位长相英气的女子。剑眉上扬，眸如秋水。
她一身素白，给人的感觉不是寻常女子的柔弱或是仙气，反是颇有江湖话本中的那股侠女英姿。头发半扎束起，一半的发丝被整齐地拢在脑后，另一半则自然地垂落在肩头与后背，那散开的发一点不显乱，有种不同于高马尾那般利落的柔和，该说不愧是原书女主，这般长相气度若是放在人群中必定是亮眼的存在。
“阿瑶你，你醒了...”云栖眸中满是关切焦急，一个箭步冲上前上看下看仔细瞧，问这问那，嘴里一连串地问：“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胳膊还疼吗，腿呢？”
她太过热情，云纤瑶一时有些招架不住，歪头揉了揉脸颊子，“我没事，你...别哭。”
云纤瑶有个弱点，受不得旁人哭，一有人哭她就头疼，一头疼脸就发烫，一发烫心里就跟猫挠似地磨的慌。
云栖听到这话，才惊觉自己方才差点失态，她忙侧头将眶在眼中的泪憋了回去，“抱，抱歉。”
看书时云纤瑶就不太理解，女主究竟为什么如此纵容多次与自己不对付的女配，还待她这么好。
云纤瑶把一切都归功于是作者为了推进男女主感情才如此设定。
她叹了口气，又想起自己的任务，目光转向表情发呆的云栖，“沈公子呢？”
“他？”
提起这个云栖就变脸摇头，对沈行空很不满，“他没事，若是早知那沈家少主是那般的人，当初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和他组队。”
“那种人是哪种人？”
云纤瑶懵了，这女主怎么看着对男配很不满意的样子，不应该啊，按理来说前期男配等同于男女主的保护伞，和保护伞关系不好还要怎么让人撑伞。难道是看到了那点黑色的血，产生了怀疑。
“阿姐你是和沈公子有什么误会？”
“阿瑶你——”云栖看起来很惊喜，“你愿意唤我阿姐，这是不生气了？”
她这话说的好生奇怪，云纤瑶更不解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凭什么生气？”
一旁的男弟子看不下去，眉毛高高挑起，眼里满是不屑，大声道：“若不是她非要缠着路师兄组队，人不答应还行跟踪之事，单独抛下队友行动怎会受伤？要说就是自作自受，现在还好意思装……”
“师兄请慎言。”
云栖眉头紧锁，语气发冷，“阿瑶是我妹妹，她如何还轮不到旁人说道。”
那男弟子被云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底发毛，又不想失了面子，便梗着脖子，声调不降反增，“我说错了吗？我是在帮你说话！”他指着云纤瑶，脸色很臭，“你对她这般纵容，她不仅不懂感恩，还要与你抢——”
“够了！”
云栖此刻的模样与方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若不是云纤瑶一直在现场，怕是会觉得她换了个芯子，“云家家事，不捞师兄烦忧。”
男弟子见云栖根本不领情，恼羞成怒，指着云栖说道：“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他甩了甩袖子，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看着男弟子负气离开的背影，云纤瑶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喜该忧。
难道就这是传说中的妹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种？
她甚至想，按照女主这样的人设，如果女配没死，最后女主是不是真的会把男主让给她？
“阿瑶。”
云栖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对不起，我以为沈少主能保护好你，没想到他居然在幻境破去时将你推去挡剑，害你受伤。”
挡剑？
原来从他们的视角看，沈行空竟是推自己去挡剑，看来女主并没有看到黑血。也对，那点黑色闪得实在太快，说不定是自己极度眩晕下产生的错觉，毕竟沈行空内心再怎么疯，书中他也是个保护男女主的正面人物，倒不至于是魔。
“他没有推开我。”
云纤瑶松了口气，解释道：“那时我身前有碎开的刃，沈公子当时是挡在了我面前。”
“原来是这样……”云栖脸上浮现几分尴尬，她揉了揉眉心，低头，“我当时还以为…就骂了他。”
云纤瑶：“？”
云栖面露难色，“我还刀了他一剑。”
云纤瑶：“！”
云栖自知自己犯了错，音量都小了几分，“我以为他会躲开，没想到…竟是硬生接上……”
云纤瑶感觉自己心脏不太好了，原本以为女主是个靠山，没想到是位事儿主。
男配要是由此厌上女主怎么办，男女主前期要是快被大妖杀了没人救怎么办！
作孽哦！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窗外飞进了一只纸鸟。
云栖伸出手，纸鸟稳当当落在掌心，她接过看后，蹙起了眉。
“是路公子的信？”
这东西很好辨认，《五族》中的每个家族都有其极具的特点。譬如云氏的灯笼器，沈氏的伞型图，而观棋路家，则是这独有的信鸟——蓝符鸟，可于刹那跑千里，堪比现代通讯技术。
如果云纤瑶没记错的话，蓝符鸟的出现预示着原书的第一大剧情点要开始了。
在这段剧情中，男女主奉命下仙门入豢灵镇除异化花妖，寻出失踪的女子共十七人，并意外在其中一位女子身上得到了一枚血灵牌。
而沈行空也会去哪里，还会在男女主被花妖抽灵的时候救下他们。
看来，她也得溜出仙门了。
云纤瑶正想开口让人带自己一同前往，谁知云栖迎头一句，“阿瑶，你最近乖乖呆在仙门，千万不要再乱走好吗？”
云纤瑶没说话，按照原主的性格，是不会听云栖话的。
云栖不放心又没办法，她从怀中掏出一张巴掌大的伞型符纸，“如果……如果你实在想走动，那便叫上沈少主吧。还麻烦转告他，事完后，我会登门道歉。”
“有沈公子在，阿姐你就放心吧。”云纤瑶接过来，好似接到心上人物件的怀春少女，双目弯的明亮。
这般模样，若不是云栖知晓自家妹妹的所作所为，怕是会以为她喜欢的是沈行空而非路颌，“你对路……”
云栖才开口，却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自嘲笑过。她深看了云纤瑶一眼，留下句“保护好自己”后，便转身离开了。
云纤瑶刚舒口气想躺一会，脑子里又传来系统的声音。
[天,宿主你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
见她不解，系统颇为善解人意地补充道：“再不去触碰反派给人送温暖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一次，宿主可就要爆体而亡啦！”
云纤瑶：“...”
她发誓，如果有天她能脱离系统任务，一定不会放过它。
***
夜明星稀，云纤瑶穿戴好衣裳便匆忙出门，直奔系统给的方向跑。
她拖着裙摆，一路上刮刮蹭蹭，累的喘大气。
“他一天天的，跑这么高干什么。”
这地方没有太平路，全是坑洼石子，对于平常不爱锻炼的人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
云纤瑶锤胳膊敲酸腿，左瞅右瞧，愣是找不到男配的一丝身影。头渗出的细密汗珠，滑落在脸颊上，
她拍开裙摆顺势躺下，月亮浑圆宝玉，心情并没有被月光安抚，反而有些伤感。
表面的风平不一定浪静，这个世界危机四伏，人物对象捉摸不透，加上系统不靠谱……
[建议宿主不要骂系统，系统与宿主心声相通，宿主所思所想都能听见。]
云纤瑶扭头哼一声，抬起胳膊，见被压过的草慢慢立了起来，在风中安静飘动，她静看了一会，起身吐槽道：“明明扎成个虱子似的，怎么还能这么跳，他是野猴子转世到处乱窜么。”
她仰天一叹，“真是祖宗。”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然下一秒就被飞来的东西砸了。
云纤瑶“哎呦”一声，瞧眼看竟然是片树叶。
她寻着叶片吹来的方向走去，发现有片波光，抛开草丛居然有片湖。
“这……”
原来是月光下落，洒在湖泊中泛起的光。
云纤瑶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明明方才就没有这东西，突然从哪冒出来的？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大冒险，
“你在找我。”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男音，夹了几分酥软的麻，就仿若是声音主人附耳说般，吓了云纤瑶一大跳。
她寻声猛然抬头，只见沈行空躺在湖泊旁边的草地白石上，正用布擦着手上划开的剑口。
云纤瑶看着那块被血染的发黑的白布，双腿像扎根了般伫立不动。不是错觉，幻境中的血竟不是错觉，一个可怕的猜想从脑海浮现，“你——
沈行空一点也没有被人撞破秘密的惊慌，弯起眸子一片舒意，将布轻轻盖住左手，沉音低叹。
“啊，被你发现了呢。”
一句话，在夜的静寂和黒暗中无比响亮，周遭突然混乱的躁动如藤蔓缠住四肢，渗透肌肤。云纤瑶心中偏侧的猜想如草木芽以数百年的计数终成大树。这刻，她终于确认他是谁。
游魔。
原书中隐藏极深的反派，阻止男女主收集血灵牌，多次差点杀死他们的那个无比可怕魔族的背地首领。
怎么会是他。
云纤瑶不可置信。
不该是他......
他杀男女主又救男女主，他图什么？图乐子？图好玩？还是说他就是个享受救人与杀人之间的变态。
云纤瑶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没有看完那本书。
系统，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在怕？”云纤瑶没能等来系统的回应，倒是等来了沈行空一句问。
黑色的血浓稠而诡异，如同男子低沉的嗓音，透着危险的意味，好低凶兽蛰伏，静待将死的猎物。几丝发散在额间，拓有几分凌乱，沉寂过后又是一声恶劣地笑音。
“这就怕了，还敢说喜欢我啊。”
在《五族》中，只有魔物才有黑色的血。
注意是“才有”，而不是“是”。寻常魔物的血与常人一样都呈现红色，而黑色血往往是受妖魔气污化过重，实力最强的那一批魔族才会有。
既是魔族才有的东西，沈行空为什么会有？
“阿瑶，阿瑶……”
“栖师妹，你别太担心了。奚长老已替她疗伤了，云二姑娘很快就会没事。”
“可她一直没醒，如果她不醒，我不会放过我自己，是我，是我没有保......”
是幻境最后的那道女声。
她唤自己“阿瑶”。
在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会唤作恶多端的女配“云纤瑶”为“阿瑶”。
那便是“云纤瑶”的姐姐，《五族》女主云栖。
耳边的声音愈多不减，饶是云纤瑶再想装昏迷，也抵不过女主自责到就要哭出的音调。
“……别。”
云纤瑶迷糊地睁开眼，视线中便出现一位长相英气的女子。剑眉上扬，眸如秋水。
她一身素白，给人的感觉不是寻常女子的柔弱或是仙气，反是颇有江湖话本中的那股侠女英姿。头发半扎束起，一半的发丝被整齐地拢在脑后，另一半则自然地垂落在肩头与后背，那散开的发一点不显乱，有种不同于高马尾那般利落的柔和，该说不愧是原书女主，这般长相气度若是放在人群中必定是亮眼的存在。
“阿瑶你，你醒了...”云栖眸中满是关切焦急，一个箭步冲上前上看下看仔细瞧，问这问那，嘴里一连串地问：“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胳膊还疼吗，腿呢？”
她太过热情，云纤瑶一时有些招架不住，歪头揉了揉脸颊子，“我没事，你...别哭。”
云纤瑶有个弱点，受不得旁人哭，一有人哭她就头疼，一头疼脸就发烫，一发烫心里就跟猫挠似地磨的慌。
云栖听到这话，才惊觉自己方才差点失态，她忙侧头将眶在眼中的泪憋了回去，“抱，抱歉。”
看书时云纤瑶就不太理解，女主究竟为什么如此纵容多次与自己不对付的女配，还待她这么好。
云纤瑶把一切都归功于是作者为了推进男女主感情才如此设定。
她叹了口气，又想起自己的任务，目光转向表情发呆的云栖，“沈公子呢？”
“他？”
提起这个云栖就变脸摇头，对沈行空很不满，“他没事，若是早知那沈家少主是那般的人，当初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和他组队。”
“那种人是哪种人？”
云纤瑶懵了，这女主怎么看着对男配很不满意的样子，不应该啊，按理来说前期男配等同于男女主的保护伞，和保护伞关系不好还要怎么让人撑伞。难道是看到了那点黑色的血，产生了怀疑。
“阿姐你是和沈公子有什么误会？”
“阿瑶你——”云栖看起来很惊喜，“你愿意唤我阿姐，这是不生气了？”
她这话说的好生奇怪，云纤瑶更不解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凭什么生气？”
一旁的男弟子看不下去，眉毛高高挑起，眼里满是不屑，大声道：“若不是她非要缠着路师兄组队，人不答应还行跟踪之事，单独抛下队友行动怎会受伤？要说就是自作自受，现在还好意思装……”
“师兄请慎言。”
云栖眉头紧锁，语气发冷，“阿瑶是我妹妹，她如何还轮不到旁人说道。”
那男弟子被云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底发毛，又不想失了面子，便梗着脖子，声调不降反增，“我说错了吗？我是在帮你说话！”他指着云纤瑶，脸色很臭，“你对她这般纵容，她不仅不懂感恩，还要与你抢——”
“够了！”
云栖此刻的模样与方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若不是云纤瑶一直在现场，怕是会觉得她换了个芯子，“云家家事，不捞师兄烦忧。”
男弟子见云栖根本不领情，恼羞成怒，指着云栖说道：“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他甩了甩袖子，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看着男弟子负气离开的背影，云纤瑶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喜该忧。
难道就这是传说中的妹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种？
她甚至想，按照女主这样的人设，如果女配没死，最后女主是不是真的会把男主让给她？
“阿瑶。”
云栖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对不起，我以为沈少主能保护好你，没想到他居然在幻境破去时将你推去挡剑，害你受伤。”
挡剑？
原来从他们的视角看，沈行空竟是推自己去挡剑，看来女主并没有看到黑血。也对，那点黑色闪得实在太快，说不定是自己极度眩晕下产生的错觉，毕竟沈行空内心再怎么疯，书中他也是个保护男女主的正面人物，倒不至于是魔。
“他没有推开我。”
云纤瑶松了口气，解释道：“那时我身前有碎开的刃，沈公子当时是挡在了我面前。”
“原来是这样……”云栖脸上浮现几分尴尬，她揉了揉眉心，低头，“我当时还以为…就骂了他。”
云纤瑶：“？”
云栖面露难色，“我还刀了他一剑。”
云纤瑶：“！”
云栖自知自己犯了错，音量都小了几分，“我以为他会躲开，没想到…竟是硬生接上……”
云纤瑶感觉自己心脏不太好了，原本以为女主是个靠山，没想到是位事儿主。
男配要是由此厌上女主怎么办，男女主前期要是快被大妖杀了没人救怎么办！
作孽哦！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窗外飞进了一只纸鸟。
云栖伸出手，纸鸟稳当当落在掌心，她接过看后，蹙起了眉。
“是路公子的信？”
这东西很好辨认，《五族》中的每个家族都有其极具的特点。譬如云氏的灯笼器，沈氏的伞型图，而观棋路家，则是这独有的信鸟——蓝符鸟，可于刹那跑千里，堪比现代通讯技术。
如果云纤瑶没记错的话，蓝符鸟的出现预示着原书的第一大剧情点要开始了。
在这段剧情中，男女主奉命下仙门入豢灵镇除异化花妖，寻出失踪的女子共十七人，并意外在其中一位女子身上得到了一枚血灵牌。
而沈行空也会去哪里，还会在男女主被花妖抽灵的时候救下他们。
看来，她也得溜出仙门了。
云纤瑶正想开口让人带自己一同前往，谁知云栖迎头一句，“阿瑶，你最近乖乖呆在仙门，千万不要再乱走好吗？”
云纤瑶没说话，按照原主的性格，是不会听云栖话的。
云栖不放心又没办法，她从怀中掏出一张巴掌大的伞型符纸，“如果……如果你实在想走动，那便叫上沈少主吧。还麻烦转告他，事完后，我会登门道歉。”
“有沈公子在，阿姐你就放心吧。”云纤瑶接过来，好似接到心上人物件的怀春少女，双目弯的明亮。
这般模样，若不是云栖知晓自家妹妹的所作所为，怕是会以为她喜欢的是沈行空而非路颌，“你对路……”
云栖才开口，却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自嘲笑过。她深看了云纤瑶一眼，留下句“保护好自己”后，便转身离开了。
云纤瑶刚舒口气想躺一会，脑子里又传来系统的声音。
[天,宿主你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
见她不解，系统颇为善解人意地补充道：“再不去触碰反派给人送温暖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一次，宿主可就要爆体而亡啦！”
云纤瑶：“...”
她发誓，如果有天她能脱离系统任务，一定不会放过它。
***
夜明星稀，云纤瑶穿戴好衣裳便匆忙出门，直奔系统给的方向跑。
她拖着裙摆，一路上刮刮蹭蹭，累的喘大气。
“他一天天的，跑这么高干什么。”
这地方没有太平路，全是坑洼石子，对于平常不爱锻炼的人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
云纤瑶锤胳膊敲酸腿，左瞅右瞧，愣是找不到男配的一丝身影。头渗出的细密汗珠，滑落在脸颊上，
她拍开裙摆顺势躺下，月亮浑圆宝玉，心情并没有被月光安抚，反而有些伤感。
表面的风平不一定浪静，这个世界危机四伏，人物对象捉摸不透，加上系统不靠谱……
[建议宿主不要骂系统，系统与宿主心声相通，宿主所思所想都能听见。]
云纤瑶扭头哼一声，抬起胳膊，见被压过的草慢慢立了起来，在风中安静飘动，她静看了一会，起身吐槽道：“明明扎成个虱子似的，怎么还能这么跳，他是野猴子转世到处乱窜么。”
她仰天一叹，“真是祖宗。”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然下一秒就被飞来的东西砸了。
云纤瑶“哎呦”一声，瞧眼看竟然是片树叶。
她寻着叶片吹来的方向走去，发现有片波光，抛开草丛居然有片湖。
“这……”
原来是月光下落，洒在湖泊中泛起的光。
云纤瑶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明明方才就没有这东西，突然从哪冒出来的？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大冒险，
“你在找我。”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男音，夹了几分酥软的麻，就仿若是声音主人附耳说般，吓了云纤瑶一大跳。
她寻声猛然抬头，只见沈行空躺在湖泊旁边的草地白石上，正用布擦着手上划开的剑口。
云纤瑶看着那块被血染的发黑的白布，双腿像扎根了般伫立不动。不是错觉，幻境中的血竟不是错觉，一个可怕的猜想从脑海浮现，“你——
沈行空一点也没有被人撞破秘密的惊慌，弯起眸子一片舒意，将布轻轻盖住左手，沉音低叹。
“啊，被你发现了呢。”
一句话，在夜的静寂和黒暗中无比响亮，周遭突然混乱的躁动如藤蔓缠住四肢，渗透肌肤。云纤瑶心中偏侧的猜想如草木芽以数百年的计数终成大树。这刻，她终于确认他是谁。
游魔。
原书中隐藏极深的反派，阻止男女主收集血灵牌，多次差点杀死他们的那个无比可怕魔族的背地首领。
怎么会是他。
云纤瑶不可置信。
不该是他......
他杀男女主又救男女主，他图什么？图乐子？图好玩？还是说他就是个享受救人与杀人之间的变态。
云纤瑶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没有看完那本书。
系统，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在怕？”云纤瑶没能等来系统的回应，倒是等来了沈行空一句问。
黑色的血浓稠而诡异，如同男子低沉的嗓音，透着危险的意味，好低凶兽蛰伏，静待将死的猎物。几丝发散在额间，拓有几分凌乱，沉寂过后又是一声恶劣地笑音。
“这就怕了，还敢说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