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牵着小梨花的手，两人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捏面人。
那匠人工多艺熟，不一会儿就捏了一个仙气飘飘的嫦娥出来。
十九跟小梨花满脸赞叹，忍不住鼓掌。
匠人抬了抬下巴，眼睛里露出一丝得意。
“你们还想看什么？”
小梨花脆声说道：“我、我，要看小、小白兔！”
十九余光一瞥，发现有个小贼，偷偷摸摸地走到锦衣公子身边，趁人不注意，割了人家的钱袋。
那小贼低着头，快速地从十九身边经过。
十九直接伸出一只脚，把人给绊倒了。
“哎呀，抱歉，我一时没留意，你还好吧？”
十九往前走了两步，装作要扶起小贼。
“咦，谁掉了钱袋啊？”十九惊呼道。
锦衣公子回头一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发现钱袋不见。
“这是我的钱袋，你这小贼，你别跑！”
小贼一骨碌翻身，抓起地上的钱袋，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去。
只见一个穿着暗红色劲装的男子，快速奔来，一脚把小贼踹倒，手一抓，把小贼拎了起来。
凌捕快怒骂道：“大胆，这是县令大人，你这小子不知死活。”
他抓着小贼的后领，拎到叶景山的面前，同时把钱袋往前一递。
“大人，这是您的东西。这小贼是个惯偷，我把他关到大牢里去，好好教训一顿。”
叶景山接过钱袋，严肃道：“有劳凌捕快了。让衙门里的人，加紧巡逻，杜绝这些小偷小摸的行为发生。”
凌捕快答道：“是，大人，卑职领命。”
他推了小贼的后背一把，呵斥道：“快走！丢人现眼的东西！”
叶景山转过身来，对十九施了一礼：“在下叶景山，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是十九特意提醒他的。
十九抚了抚头发，淡然一笑：“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先失陪了。”
叶景山看了她两眼，有心多说两句，又怕唐突了佳人。
十九挑了几个小面人，付了钱以后，拉着小梨花的手，慢悠悠地往前走去。两人看了一会儿耍猴，买了一只大肥鸡，挑了一小袋香菇，想着回家做好吃的。
途经一条小巷，忽然跑出四个贼眉鼠眼的小流氓。
十九神色一凝，摸出了四个铜钱，心想，要不要杀人灭口呢？
其中一名脸上有疤的流氓，凶神恶煞地说道：“就是你，坏我兄弟好事，谁叫你多嘴的？”
“小丫头，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多管闲事。”
“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难道你不晓得么？哪里轮到你来说话？知道得罪我们的人，都有什么下场么？”
一名小流氓挤眉弄眼道：“老大，这丫头长得文弱，还有几分姿色，不如......”
雷老大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沉吟道：“抓住她，还有那个小丫头，别让她们跑了。”
小流氓搓了搓手，嬉皮笑脸地说道：“这丫头长得细皮嫩肉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十九见他们围了上来，搂着小梨花，故作惊慌地说道：“你们要做什么？救命啊！”
她动了动耳朵，往后退了两步，身体微微颤抖。
忽然，叶景山带着两名捕快跑了进来，喊道。
“住手！”
小流氓一见，慌张不已，闷头闷脑地往外跑。两名捕快略通武艺，三两下功夫，就把人打趴了。
十九看到一个流氓偷跑，悄悄扔了一枚小石子，打到他的腿上。那流氓‘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门牙都磕坏了，流了一嘴的血。
捕快一脚踩在小流氓的背上，骂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们胆生毛了，不知死活！”
叶景山往前走了两步，关怀备至地说道：“姑娘，你还好吧？”
十九露出一张粉白的小脸，菱唇微启，福了福身子，弱弱地说道：“多谢县令大人。救命大恩，没齿难忘。”
叶景山摆了摆手说道：“姑娘，此事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你。这路上不太平，我送你归家去吧。”
十九蹙着眉头，眼眸一转，笑着说道：“多谢大人好意。”
她捡起地上的菜篮，拉着小梨花的手，缓缓往前走去。
叶景山是个正人君子，怕给她招惹麻烦，远远地跟着，直到她走到家门前，方停住了脚步。
十九扶住墙壁，微微转过身子，一双秋水似的眼睛，似乎含着不少情意。
她点了点头，对叶景山表示感激。
等走进前院，她挠了挠脸颊，心想，叶景山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在哪里听过呢？
她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便摇了摇头，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当晚熬了一锅香菇炖鸡汤，吃得满嘴肥油，快活至极了。
这天，十九揉了面团，剁了馅料，准备弄白菜肉包子来吃。她见小梨花站在一旁看着，便给了她一块面团，让她拿着玩了。谁知道，小梨花有几分灵巧，捏出了一只小猪、小兔，活灵活现的，还用芝麻胡萝卜点缀，当作眼睛鼻子耳朵。
十九玩笑道：“你的手真巧，送你去当学徒，以后摆摊捏面人去。”
小梨花睁着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歪了歪头，思索了一番，脆声说道:“好啊，以、以后我摆摊，挣、挣钱了，给姐姐买胭、胭脂水粉。”
十九蹙着蛾眉，忍不住开口道：“我这是开玩笑的。我让你读书，是让你当个读书人，可不是当个小商贩。”
小梨花望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让我做、做什么，我、我就做什么。”
十九轻叹一声：“从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小梨花低着头，搅着手指头，小声说道：“我、我不太清楚，他们说，父王是罪、罪人，我还没、没出生，父王就死了。母妃生下我不久，她、她也死了。有一个苏侧妃，待、待我很好，在我三、三岁的时候，突然发疯，上吊自、自杀了。还有一个李良、良娣，在我被人殴打的时候，替我挡了一棍，打、打中脑袋，也死了。”
十九见她那纤长的眼睫毛上，挂着一颗泪珠，忍不住有些心酸。
“好了，别说了，不提过去的事情了。以后姐姐保护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放心好了。”
小梨花红着眼泪，跑了过来，抓着十九的裙子：“姐姐，你，你会陪我一辈、辈子么？”
十九认真道：“当然，我会守护你一辈子。不过，你松开手，你把我裙子弄脏了，都是面粉。”
小梨花羞红了脸，抱着她的大腿，扭着身子在撒娇。
十九仰头看天，觉得她太粘人了。
日子平淡如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小梨花冰雪聪明，学完了《三字经》、《千字文》、《幼学琼林》、《诗经》等，就开始自学《论语》了。
十九还发现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心里讶异了一番，知道要找个好夫子，不能埋没了这等人才。她出去打听了一番，发现西北经济落后，女夫人很少，几乎都被达官贵人供着。有一个尹秀才，才华出众，开了一家私塾。十九把小梨花领了过去，尹秀才说梨花是个女孩子，不适合在私塾里念书，便给婉拒了。
十九知道小梨花的真实身份，但是外人不知道，这也不能责怪别人。
后来，凌捕快听闻她在找夫子，推荐了一位老秀才。这位韩老秀才，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考了很多次举人，都没有考上，蹉跎至今。因为这位韩老秀才，性情古怪偏执，得罪过上上一任县令，别人担心受他牵连，都远离了他，更不会把孩子送到他跟前。于是，这位韩老秀才，一直在家里种地。
凌捕快说道：“韩秀才虽然性情耿直，但他人品高尚，才华横溢，给小姑娘启蒙，也是不成问题的。你若是觉得合适，不妨请来。”
十九想了一下，觉得可以，便带着小梨花，到乡下去拜访韩老秀才了。去到那里才知道，韩老秀才家境贫寒，老妻得了重病，一直延医治病，欠下了不少银子。有个女儿嫁到远方，不常回家，只有一个族侄照顾一二，看上去十分凄凉。
十九见韩老秀才穿着一身旧布衣，破草鞋，容貌憔悴，神情窘迫，但目光很清明。一番交谈后，便让凌捕快从中说合，把韩秀才跟韩夫人，带到县城里来，给他们租了三间房子，又请了个大夫，给韩夫人看病。
从那时起，小梨花每天跟着韩老秀才读书，十九有时带着大妮二妮做绣活，有时跟周婶她们嗑瓜子，有时参加庙会，有时看社戏。等到手头紧了一些，便以探亲为由，跑到深山里打猎，活得有滋有味的。
小梨花抱怨道：“姐姐，都顾着自己玩，不带我玩了。”
十九敲了敲她的脑袋：“我花了那么多钱，给你请了一个好夫子，你得用功读书。”
一年后，经过韩秀才的悉心教导，小梨花改掉了结巴的毛病，说话也清晰许多。只有在特别着急的时候，她才会变成小结巴。
十九嫌弃小梨花瘦弱，天天带着她练武，如今，她的身体强壮了一些，打拳也有模有样的。之前跟别的小朋友起了争执，别人打了她一拳，她都能跳起来，一巴掌扇回去。
十九知道后，深感安慰。只是嫌弃她还手的时候，自己先掉了眼泪。
那匠人工多艺熟，不一会儿就捏了一个仙气飘飘的嫦娥出来。
十九跟小梨花满脸赞叹，忍不住鼓掌。
匠人抬了抬下巴，眼睛里露出一丝得意。
“你们还想看什么？”
小梨花脆声说道：“我、我，要看小、小白兔！”
十九余光一瞥，发现有个小贼，偷偷摸摸地走到锦衣公子身边，趁人不注意，割了人家的钱袋。
那小贼低着头，快速地从十九身边经过。
十九直接伸出一只脚，把人给绊倒了。
“哎呀，抱歉，我一时没留意，你还好吧？”
十九往前走了两步，装作要扶起小贼。
“咦，谁掉了钱袋啊？”十九惊呼道。
锦衣公子回头一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发现钱袋不见。
“这是我的钱袋，你这小贼，你别跑！”
小贼一骨碌翻身，抓起地上的钱袋，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去。
只见一个穿着暗红色劲装的男子，快速奔来，一脚把小贼踹倒，手一抓，把小贼拎了起来。
凌捕快怒骂道：“大胆，这是县令大人，你这小子不知死活。”
他抓着小贼的后领，拎到叶景山的面前，同时把钱袋往前一递。
“大人，这是您的东西。这小贼是个惯偷，我把他关到大牢里去，好好教训一顿。”
叶景山接过钱袋，严肃道：“有劳凌捕快了。让衙门里的人，加紧巡逻，杜绝这些小偷小摸的行为发生。”
凌捕快答道：“是，大人，卑职领命。”
他推了小贼的后背一把，呵斥道：“快走！丢人现眼的东西！”
叶景山转过身来，对十九施了一礼：“在下叶景山，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是十九特意提醒他的。
十九抚了抚头发，淡然一笑：“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先失陪了。”
叶景山看了她两眼，有心多说两句，又怕唐突了佳人。
十九挑了几个小面人，付了钱以后，拉着小梨花的手，慢悠悠地往前走去。两人看了一会儿耍猴，买了一只大肥鸡，挑了一小袋香菇，想着回家做好吃的。
途经一条小巷，忽然跑出四个贼眉鼠眼的小流氓。
十九神色一凝，摸出了四个铜钱，心想，要不要杀人灭口呢？
其中一名脸上有疤的流氓，凶神恶煞地说道：“就是你，坏我兄弟好事，谁叫你多嘴的？”
“小丫头，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多管闲事。”
“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难道你不晓得么？哪里轮到你来说话？知道得罪我们的人，都有什么下场么？”
一名小流氓挤眉弄眼道：“老大，这丫头长得文弱，还有几分姿色，不如......”
雷老大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沉吟道：“抓住她，还有那个小丫头，别让她们跑了。”
小流氓搓了搓手，嬉皮笑脸地说道：“这丫头长得细皮嫩肉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十九见他们围了上来，搂着小梨花，故作惊慌地说道：“你们要做什么？救命啊！”
她动了动耳朵，往后退了两步，身体微微颤抖。
忽然，叶景山带着两名捕快跑了进来，喊道。
“住手！”
小流氓一见，慌张不已，闷头闷脑地往外跑。两名捕快略通武艺，三两下功夫，就把人打趴了。
十九看到一个流氓偷跑，悄悄扔了一枚小石子，打到他的腿上。那流氓‘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门牙都磕坏了，流了一嘴的血。
捕快一脚踩在小流氓的背上，骂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们胆生毛了，不知死活！”
叶景山往前走了两步，关怀备至地说道：“姑娘，你还好吧？”
十九露出一张粉白的小脸，菱唇微启，福了福身子，弱弱地说道：“多谢县令大人。救命大恩，没齿难忘。”
叶景山摆了摆手说道：“姑娘，此事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你。这路上不太平，我送你归家去吧。”
十九蹙着眉头，眼眸一转，笑着说道：“多谢大人好意。”
她捡起地上的菜篮，拉着小梨花的手，缓缓往前走去。
叶景山是个正人君子，怕给她招惹麻烦，远远地跟着，直到她走到家门前，方停住了脚步。
十九扶住墙壁，微微转过身子，一双秋水似的眼睛，似乎含着不少情意。
她点了点头，对叶景山表示感激。
等走进前院，她挠了挠脸颊，心想，叶景山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在哪里听过呢？
她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便摇了摇头，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当晚熬了一锅香菇炖鸡汤，吃得满嘴肥油，快活至极了。
这天，十九揉了面团，剁了馅料，准备弄白菜肉包子来吃。她见小梨花站在一旁看着，便给了她一块面团，让她拿着玩了。谁知道，小梨花有几分灵巧，捏出了一只小猪、小兔，活灵活现的，还用芝麻胡萝卜点缀，当作眼睛鼻子耳朵。
十九玩笑道：“你的手真巧，送你去当学徒，以后摆摊捏面人去。”
小梨花睁着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歪了歪头，思索了一番，脆声说道:“好啊，以、以后我摆摊，挣、挣钱了，给姐姐买胭、胭脂水粉。”
十九蹙着蛾眉，忍不住开口道：“我这是开玩笑的。我让你读书，是让你当个读书人，可不是当个小商贩。”
小梨花望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让我做、做什么，我、我就做什么。”
十九轻叹一声：“从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小梨花低着头，搅着手指头，小声说道：“我、我不太清楚，他们说，父王是罪、罪人，我还没、没出生，父王就死了。母妃生下我不久，她、她也死了。有一个苏侧妃，待、待我很好，在我三、三岁的时候，突然发疯，上吊自、自杀了。还有一个李良、良娣，在我被人殴打的时候，替我挡了一棍，打、打中脑袋，也死了。”
十九见她那纤长的眼睫毛上，挂着一颗泪珠，忍不住有些心酸。
“好了，别说了，不提过去的事情了。以后姐姐保护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放心好了。”
小梨花红着眼泪，跑了过来，抓着十九的裙子：“姐姐，你，你会陪我一辈、辈子么？”
十九认真道：“当然，我会守护你一辈子。不过，你松开手，你把我裙子弄脏了，都是面粉。”
小梨花羞红了脸，抱着她的大腿，扭着身子在撒娇。
十九仰头看天，觉得她太粘人了。
日子平淡如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小梨花冰雪聪明，学完了《三字经》、《千字文》、《幼学琼林》、《诗经》等，就开始自学《论语》了。
十九还发现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心里讶异了一番，知道要找个好夫子，不能埋没了这等人才。她出去打听了一番，发现西北经济落后，女夫人很少，几乎都被达官贵人供着。有一个尹秀才，才华出众，开了一家私塾。十九把小梨花领了过去，尹秀才说梨花是个女孩子，不适合在私塾里念书，便给婉拒了。
十九知道小梨花的真实身份，但是外人不知道，这也不能责怪别人。
后来，凌捕快听闻她在找夫子，推荐了一位老秀才。这位韩老秀才，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考了很多次举人，都没有考上，蹉跎至今。因为这位韩老秀才，性情古怪偏执，得罪过上上一任县令，别人担心受他牵连，都远离了他，更不会把孩子送到他跟前。于是，这位韩老秀才，一直在家里种地。
凌捕快说道：“韩秀才虽然性情耿直，但他人品高尚，才华横溢，给小姑娘启蒙，也是不成问题的。你若是觉得合适，不妨请来。”
十九想了一下，觉得可以，便带着小梨花，到乡下去拜访韩老秀才了。去到那里才知道，韩老秀才家境贫寒，老妻得了重病，一直延医治病，欠下了不少银子。有个女儿嫁到远方，不常回家，只有一个族侄照顾一二，看上去十分凄凉。
十九见韩老秀才穿着一身旧布衣，破草鞋，容貌憔悴，神情窘迫，但目光很清明。一番交谈后，便让凌捕快从中说合，把韩秀才跟韩夫人，带到县城里来，给他们租了三间房子，又请了个大夫，给韩夫人看病。
从那时起，小梨花每天跟着韩老秀才读书，十九有时带着大妮二妮做绣活，有时跟周婶她们嗑瓜子，有时参加庙会，有时看社戏。等到手头紧了一些，便以探亲为由，跑到深山里打猎，活得有滋有味的。
小梨花抱怨道：“姐姐，都顾着自己玩，不带我玩了。”
十九敲了敲她的脑袋：“我花了那么多钱，给你请了一个好夫子，你得用功读书。”
一年后，经过韩秀才的悉心教导，小梨花改掉了结巴的毛病，说话也清晰许多。只有在特别着急的时候，她才会变成小结巴。
十九嫌弃小梨花瘦弱，天天带着她练武，如今，她的身体强壮了一些，打拳也有模有样的。之前跟别的小朋友起了争执，别人打了她一拳，她都能跳起来，一巴掌扇回去。
十九知道后，深感安慰。只是嫌弃她还手的时候，自己先掉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