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端端——
我叫林端端，在初中遇到那么一个人。他有点奇怪，但是并不妨碍我很喜欢他！
这个奇怪，是说他特别的意思。
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当我意识到喜欢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陷进去了，病入膏肓。
因为一场意外，我暗恋了他五年，从初二到高三毕业。很幸运，我能与他上同一所高中。关于初中和高中的记忆里，我的青春几乎是他。
我们并不同班，他理我文。不过，我和他的差距不仅仅是学科和课室的距离，还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成绩。
我们没有像校园小说里的主角那样，有戏剧般的相知相识，虽然我很渴望我们之间有玛丽苏发生。
他是理科第一名，而我成绩中等偏下。我们最近的距离大概就是：他站在领奖台上，我坐在前排看他领奖。
我曾经试着刻意偶遇他，但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想想不该这么说，应该是他太专注于学习，所以忽略很多人的存在。
他是奇怪的人。
别人都说他有病，精神病的病。一开始传他高冷，后来很多人都说他是个没有感情和同理心、只会读书的机器人。
但我的性格比较执拗，偏偏不信。我觉得他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他有着自己丰富的世界，有着自己独特的思想。
毕业典礼那天，我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向他告白，毕竟过了这天，我和他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但闺蜜李淼告诉我关于他的一件事。
卫成深是从乡镇初中考进市一中的。虽然他一直保持神秘感，但好奇心作祟的大家不至于什么也查不到。他在初中一直被人喊小变态，因为一次“金鱼事件”。
初中的时候，他班上有个女生买了几条小金鱼放在窗台上养。
小金鱼很可爱，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成了班里的吉祥物。大家时不时会给它喂饲料，小金鱼们还被喂得胖了许多。
某天，几个暗恋卫成深的女生发现离窗台最远的他盯着小鱼缸盯了好几天，有时还会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笑。
正当班上的男女生们都以为这位令人望而却步的高冷学霸要开始破冰接地气时，发生了一件令众人嫉恶如仇的事情——金鱼莫名死了，鱼的shi体被人摆成了一个“死”字。
平时喂养金鱼的几个女生既生气又害怕，尤其金鱼的主人为此潸然泪下。
从外面打水回来的卫成深回答座位，他望向窗外的蓝天，独自呢喃道：“被禁锢的一生没有意义，死，也算是一种解脱。”
他的声音没有很小，不少人听到他说的话，大家不解且愤怒，横眉冷对。
其中有个男生气愤地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义愤填膺道：“卫成深是你吧？你有病吧！为什么要弄死它们？”
卫成深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手没拿稳水杯，水撒了一地，杯子也跌落在地，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他没恼，应该说是没有任何情绪。不一会，嘴角勾起一抹阴森恐怖的笑容。男生愣了片刻后松开手，骂他神经病。
从那时起，高冷学霸不复存在。大家都觉得他就是个疯子、变态！没有人敢靠近他、和他说话。
后来有人扒出他家的情况：他爸在十几年前杀了人，进监狱后到现在都没出来。他妈生下卫成深后，成了性工作者，整日出入风月场所，陶醉于男人们的夸赞之中。
在他们眼里，变态杀人犯生出来的小孩也是变态。因此，大家更加恐惧、反感、远离他。
……
“端端，我觉得你还是别去跟他告白了。万一你哪里得罪到他，他伤害你怎么办？”
我耸耸肩，不以为然，“我只是去告个白，应该不能得罪他吧？”
“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李淼态度很坚决，“他精神肯定不正常，你想哪个正常人会无缘无故弄死小动物啊？”
我眨了眨眼睛，想起儿时做过的坏事，“淼淼，我小时候烧了两壶热水浇火蚁窝。”
李淼一时噎住，想为我找理由辩解：“你都说了那是小时候，跟他不……”一样。
她没说下去，因为她意识到卫成深当时是初中，年纪也没有很大。
“淼淼，你说的那些都是别人口中的卫成深，是带有主观印象的。金鱼死亡这件事，其实根本没人亲眼目睹是卫成深弄死的，不是吗？”我肯定地点头，“我觉得那都是他们对卫成深的偏见。”
李淼只能无奈妥协：“那我得陪你去，不然我放不下心。”
我们到卫成深班里找他。
他们班的人冷嘲热讽说他没良心，都毕业典礼了，好歹大家也相处了两年多，他居然没半点留念，第一个离开教室。
道了谢后，我们准备离开时，男生还好言奉劝我别被卫成深的那副好看皮囊给蒙骗了。
我尴尬又勉强地朝他笑了下，随后拉着李淼走。
“淼淼我们走吧。”
心里忍不住对那个男生疯狂恶语相向：你们对他那么过分，让他留念什么？能留念什么！傻逼。
没走几步，我听见男生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说怎么会有人喜欢那个变态，原来也是个神经病。”
我气得想跟他动手，李淼拦住了我。最后，我很失落地和李淼一起回到班里。
没有告白成功，甚至连人都看不到。要是能早点去找他，说不定就能遇上他。
经过走廊的优秀学生榜时，我无意发现上面更新了动态信息。
卫成深的照片下面有一排小字：一中高考理科状元。
我欣喜地止不住露出笑容，立刻掏出手机对着他的照片拍了一张，驻足欣赏好一会。
这或许是名为“W”的相册里最后一张照片。如是想着，我难受地流下了泪水。
连自己最后怎么回的家，我都忘了。
【2】
——卫成深——
我正在写作业，毕业后还没做完的一本资料书。
题目好简单，无聊。
但我不知道除了写作业以外，我还能做什么，就先写着吧。
铁闸门被人拉动，发出咔啦咔啦的刺耳声。
——是妈回来了。
她光脚从院子走进来，一手提着双红色高跟鞋，一手拿着手机与人通话。浓妆艳抹，穿得性感妖娆，鲜艳劣质的口红又被男人亲花，在嘴角晕成一片。
“那个姓张的又把我衣服给撕了，再这样下次我干脆直接……”
看到我在，她明显愣了下，脸上调侃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直接挂断电话。
“你看我干嘛？”
骨瘦如柴的手捏紧高跟鞋，青筋暴起。她凝视着我，冷笑：“难不成你想杀了我？”
“哼，当初把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狠下心亲手掐死你！”
话音未落，她迅速走进她的房间。
防盗门重重地合上，而后能听见反锁和铁链锁的声音。
我环视一圈周围破旧惨败的房屋，再望向她房间那扇不锈钢防盗门，我笑了下。只是想笑，没有理由。
心里不由出现一个想法：若是我想撬开这门，很难吗？
转身看向墙上的挂钟，快要到时间了。我背起包出门。
草丛里唧唧吱吱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走近，扒开草丛，捕鼠笼里关了两只老鼠。安安静静地趴在那，偶尔发出细微的声音。
“真吵。”我把笼子拎了起来。
——
我找了份暑假工，在饭店帮忙端盘子。
天下起暴雨，下班后我回到家，浑身被雨淋得湿哒哒的。
还没开门就听见妈的声音，她在客厅和房间来回走动，尤为不安。
“我受不了了！他跟他爸一样，都是变态！”
“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出门准备上班，门口垃圾桶有两只血淋淋的死老鼠……肯定是他干的，肯定！”
她几近咆哮：“我今早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进他房间，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他房间里有什么！有铁锤，还有电锯！你说他用电锯能干嘛！难道让我相信他用来上山锯木吗！”
“他肯定是要杀我！他已经在计划了！他跟他爸一样都是个怪物，是变态！天杀的，老娘把他养那么大，他居然想要杀我！早知道，当初出生的时候就该掐死他！”
她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抱一小篮子的化妆品从房间出来，正好与站在门口的我对视。
她惊吓得尖声大叫，瓶瓶罐罐落了一地，有些玻璃瓶碎了。
我脱下被雨淋湿的连衣帽，拉开铁闸门进屋，客厅被她翻得一片凌乱。她吓得顾不上看路，着急地跑进厨房拿菜刀，出来指着我警告：“你要干嘛？别过来！”
她好像丝毫没感觉到自己踩到玻璃渣，脚上的血染红一小片水泥地板。
我皱眉走近她。
她迅速地绕到沙发的另一边，和我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后，进房间换了身洗得发白但干净的卫衣，戴上鸭舌帽。
出房门时，客厅依然凌乱一片，那把菜刀被妈丢到地上。
她的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拿，鞋架上的高跟鞋也一双不落。她什么也没带，慌忙地逃走了。
没过多久，我丢掉手中的消毒水和止血贴，离开那座冰冷的房子。走在大街上，我的脑子里不断浮现“从出生就是个怪物”这句话。
这句话我听过很多次，从她的嘴里听得最多。
她说，我想杀她。
我想吗？杀人。
可是，人为什么要害人？
……
…………
又为什么不能？
我转而勾唇一笑，抬眸。
滂沱大雨之中，路人行色匆匆。照明灯的白光索然无味，一把亮丽的黄色雨伞倒是明晃晃地闯入了我的眼界。
目标，找到了。
——林端端——
我叫林端端，在初中遇到那么一个人。他有点奇怪，但是并不妨碍我很喜欢他！
这个奇怪，是说他特别的意思。
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当我意识到喜欢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陷进去了，病入膏肓。
因为一场意外，我暗恋了他五年，从初二到高三毕业。很幸运，我能与他上同一所高中。关于初中和高中的记忆里，我的青春几乎是他。
我们并不同班，他理我文。不过，我和他的差距不仅仅是学科和课室的距离，还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成绩。
我们没有像校园小说里的主角那样，有戏剧般的相知相识，虽然我很渴望我们之间有玛丽苏发生。
他是理科第一名，而我成绩中等偏下。我们最近的距离大概就是：他站在领奖台上，我坐在前排看他领奖。
我曾经试着刻意偶遇他，但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想想不该这么说，应该是他太专注于学习，所以忽略很多人的存在。
他是奇怪的人。
别人都说他有病，精神病的病。一开始传他高冷，后来很多人都说他是个没有感情和同理心、只会读书的机器人。
但我的性格比较执拗，偏偏不信。我觉得他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他有着自己丰富的世界，有着自己独特的思想。
毕业典礼那天，我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向他告白，毕竟过了这天，我和他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但闺蜜李淼告诉我关于他的一件事。
卫成深是从乡镇初中考进市一中的。虽然他一直保持神秘感，但好奇心作祟的大家不至于什么也查不到。他在初中一直被人喊小变态，因为一次“金鱼事件”。
初中的时候，他班上有个女生买了几条小金鱼放在窗台上养。
小金鱼很可爱，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成了班里的吉祥物。大家时不时会给它喂饲料，小金鱼们还被喂得胖了许多。
某天，几个暗恋卫成深的女生发现离窗台最远的他盯着小鱼缸盯了好几天，有时还会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笑。
正当班上的男女生们都以为这位令人望而却步的高冷学霸要开始破冰接地气时，发生了一件令众人嫉恶如仇的事情——金鱼莫名死了，鱼的shi体被人摆成了一个“死”字。
平时喂养金鱼的几个女生既生气又害怕，尤其金鱼的主人为此潸然泪下。
从外面打水回来的卫成深回答座位，他望向窗外的蓝天，独自呢喃道：“被禁锢的一生没有意义，死，也算是一种解脱。”
他的声音没有很小，不少人听到他说的话，大家不解且愤怒，横眉冷对。
其中有个男生气愤地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义愤填膺道：“卫成深是你吧？你有病吧！为什么要弄死它们？”
卫成深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手没拿稳水杯，水撒了一地，杯子也跌落在地，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他没恼，应该说是没有任何情绪。不一会，嘴角勾起一抹阴森恐怖的笑容。男生愣了片刻后松开手，骂他神经病。
从那时起，高冷学霸不复存在。大家都觉得他就是个疯子、变态！没有人敢靠近他、和他说话。
后来有人扒出他家的情况：他爸在十几年前杀了人，进监狱后到现在都没出来。他妈生下卫成深后，成了性工作者，整日出入风月场所，陶醉于男人们的夸赞之中。
在他们眼里，变态杀人犯生出来的小孩也是变态。因此，大家更加恐惧、反感、远离他。
……
“端端，我觉得你还是别去跟他告白了。万一你哪里得罪到他，他伤害你怎么办？”
我耸耸肩，不以为然，“我只是去告个白，应该不能得罪他吧？”
“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李淼态度很坚决，“他精神肯定不正常，你想哪个正常人会无缘无故弄死小动物啊？”
我眨了眨眼睛，想起儿时做过的坏事，“淼淼，我小时候烧了两壶热水浇火蚁窝。”
李淼一时噎住，想为我找理由辩解：“你都说了那是小时候，跟他不……”一样。
她没说下去，因为她意识到卫成深当时是初中，年纪也没有很大。
“淼淼，你说的那些都是别人口中的卫成深，是带有主观印象的。金鱼死亡这件事，其实根本没人亲眼目睹是卫成深弄死的，不是吗？”我肯定地点头，“我觉得那都是他们对卫成深的偏见。”
李淼只能无奈妥协：“那我得陪你去，不然我放不下心。”
我们到卫成深班里找他。
他们班的人冷嘲热讽说他没良心，都毕业典礼了，好歹大家也相处了两年多，他居然没半点留念，第一个离开教室。
道了谢后，我们准备离开时，男生还好言奉劝我别被卫成深的那副好看皮囊给蒙骗了。
我尴尬又勉强地朝他笑了下，随后拉着李淼走。
“淼淼我们走吧。”
心里忍不住对那个男生疯狂恶语相向：你们对他那么过分，让他留念什么？能留念什么！傻逼。
没走几步，我听见男生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说怎么会有人喜欢那个变态，原来也是个神经病。”
我气得想跟他动手，李淼拦住了我。最后，我很失落地和李淼一起回到班里。
没有告白成功，甚至连人都看不到。要是能早点去找他，说不定就能遇上他。
经过走廊的优秀学生榜时，我无意发现上面更新了动态信息。
卫成深的照片下面有一排小字：一中高考理科状元。
我欣喜地止不住露出笑容，立刻掏出手机对着他的照片拍了一张，驻足欣赏好一会。
这或许是名为“W”的相册里最后一张照片。如是想着，我难受地流下了泪水。
连自己最后怎么回的家，我都忘了。
【2】
——卫成深——
我正在写作业，毕业后还没做完的一本资料书。
题目好简单，无聊。
但我不知道除了写作业以外，我还能做什么，就先写着吧。
铁闸门被人拉动，发出咔啦咔啦的刺耳声。
——是妈回来了。
她光脚从院子走进来，一手提着双红色高跟鞋，一手拿着手机与人通话。浓妆艳抹，穿得性感妖娆，鲜艳劣质的口红又被男人亲花，在嘴角晕成一片。
“那个姓张的又把我衣服给撕了，再这样下次我干脆直接……”
看到我在，她明显愣了下，脸上调侃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直接挂断电话。
“你看我干嘛？”
骨瘦如柴的手捏紧高跟鞋，青筋暴起。她凝视着我，冷笑：“难不成你想杀了我？”
“哼，当初把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狠下心亲手掐死你！”
话音未落，她迅速走进她的房间。
防盗门重重地合上，而后能听见反锁和铁链锁的声音。
我环视一圈周围破旧惨败的房屋，再望向她房间那扇不锈钢防盗门，我笑了下。只是想笑，没有理由。
心里不由出现一个想法：若是我想撬开这门，很难吗？
转身看向墙上的挂钟，快要到时间了。我背起包出门。
草丛里唧唧吱吱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走近，扒开草丛，捕鼠笼里关了两只老鼠。安安静静地趴在那，偶尔发出细微的声音。
“真吵。”我把笼子拎了起来。
——
我找了份暑假工，在饭店帮忙端盘子。
天下起暴雨，下班后我回到家，浑身被雨淋得湿哒哒的。
还没开门就听见妈的声音，她在客厅和房间来回走动，尤为不安。
“我受不了了！他跟他爸一样，都是变态！”
“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出门准备上班，门口垃圾桶有两只血淋淋的死老鼠……肯定是他干的，肯定！”
她几近咆哮：“我今早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进他房间，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他房间里有什么！有铁锤，还有电锯！你说他用电锯能干嘛！难道让我相信他用来上山锯木吗！”
“他肯定是要杀我！他已经在计划了！他跟他爸一样都是个怪物，是变态！天杀的，老娘把他养那么大，他居然想要杀我！早知道，当初出生的时候就该掐死他！”
她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抱一小篮子的化妆品从房间出来，正好与站在门口的我对视。
她惊吓得尖声大叫，瓶瓶罐罐落了一地，有些玻璃瓶碎了。
我脱下被雨淋湿的连衣帽，拉开铁闸门进屋，客厅被她翻得一片凌乱。她吓得顾不上看路，着急地跑进厨房拿菜刀，出来指着我警告：“你要干嘛？别过来！”
她好像丝毫没感觉到自己踩到玻璃渣，脚上的血染红一小片水泥地板。
我皱眉走近她。
她迅速地绕到沙发的另一边，和我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后，进房间换了身洗得发白但干净的卫衣，戴上鸭舌帽。
出房门时，客厅依然凌乱一片，那把菜刀被妈丢到地上。
她的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拿，鞋架上的高跟鞋也一双不落。她什么也没带，慌忙地逃走了。
没过多久，我丢掉手中的消毒水和止血贴，离开那座冰冷的房子。走在大街上，我的脑子里不断浮现“从出生就是个怪物”这句话。
这句话我听过很多次，从她的嘴里听得最多。
她说，我想杀她。
我想吗？杀人。
可是，人为什么要害人？
……
…………
又为什么不能？
我转而勾唇一笑，抬眸。
滂沱大雨之中，路人行色匆匆。照明灯的白光索然无味，一把亮丽的黄色雨伞倒是明晃晃地闯入了我的眼界。
目标，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