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九八，九九，一百。
周行睁开眼睛，眼珠动了动，手指在腕间的个人终端上用力戳了几下，透明的投影才气若游丝地跳了出来，右上角的电量闪着红光，堪堪停在百分之二。
废弃铁板搭成一个陡峭的角度，刁钻得几乎不能藏人，周行吸了口气，这才动了动自己的左手。在被卡得动一下就要响成一片的铜墙铁壁之间，她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弄出来，将个人终端上的红外摄像头对准仓库角落，从左至右，手动扫描。
红外摄像是这款K3000系列个人终端的主打功能，刚问世之时小广告在K7星铺天盖地，走路上就能被传单糊一脸，把传单从脸上拿下来，一抬头还能看见为数不多的高楼广告屏上打出的花花绿绿的广告。
意义重大得仿佛远古地球时代第一只猴子下了树。
虽然跟联盟的亚当系统差了不知多少代，但好歹K7星人脑子活络，认为在系列名称上多加几个零多少可以弥补差距，于是第一代就打出了K1000的旗号，十几年来进化至今，已经声势浩大地推出了K3000系列，不可谓不是进步神速。
猴子不仅下了树，还在联盟老爷们面前表演翻了个跟斗。
只可惜——周行不大耐烦地敲了敲终端——卡住了。
画面停顿在仓库中间的一堆空箱子上，没有任何生命体的提醒，虽然一窝耗子正在周行眼皮子底下啃着纸箱。
周行摸了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触控不好用，又戳了几下，终端才被半收了回去，留下半个卡顿的残影，强迫症晚期患者周行手贱地又戳了戳它，想让它完全收进去，可这K3000十分有脾气，比“亚当们”还要有自主意识，十分懂得“不自由毋宁死”，在周行的威逼之下，“滴”的一声细长的尖鸣，彻底没电了。
在这里屏气躲了快半个小时的周行手一哆嗦。
凄凄惨惨的电子音在空荡荡的仓库间回响，周行暗骂一声，从藏身之处打了个滚，翻了出来，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把身后的钢板扒拉下来，叮呤咣啷响成一片，正好帮她挡住了身后几束高能光子。
“站住！”
“小丫头在那儿呢！”
“守住门口，别让她跑了！”
周行叹了口气，向上一跳，左手抓住一根斜挑下来的钢梁，腹部一卷，右手从腰间摸出枪来，“啪”地一声上膛，就见下面几个人下意识地抱住了头。
“呆子。”周行撇了撇嘴，“早没子弹了。”
要是还有电，也不至于被人追得这么惨——就为了个二手货的芯片，实在有点不值。周行借着力已经荡到半空，在空中抽空谴责了今天的运气。
地下那群人手刚一抱头，忽然想起来那丫头片子枪里早就没东西了，K7星的武器就这点好，时不时就能源不足，最多受点皮外伤，不至于造成生命威胁。
“她那枪早用不了了，愣着干什么，追！”带头那人就近踹了一脚身边的伙计。
钢梁既然能斜挑下来，受力早就如履薄冰，被周行这么一拖一拽，发出令人牙酸的与墙体脱裂声，斜荡下来，下面一阵抱头鼠窜的哀嚎。
周行松了手，身体向前一扑，落点定在一堆高叠的铁箱上。
“操。”周行言简意赅地表达了疼痛，顾不上摸一把血肉模糊的右腿，举起枪托，用力砸向高窗。
这仓库年久失修，用的又是劣质的K7星材料中排得上号的劣质材料，没两下就被暴力打碎了，玻璃碴子四处迸溅。
周行扒住窗沿，熟练地跳了下去。
钢梁轰然倒地，连累了一堆废弃物件，灰尘四起。
“咳咳咳——”
“出去了，追啊！”
“还有必要追吗？”
提出质疑的这人被赏了兜头一巴掌，“怎么，还追不上个小丫头片子？芯片追回来了吗？”
小丫头片子周行伤了一条腿，影响发挥，落地姿势没掌握好，又擦伤了胳膊。
不过她本人精神状态倒是很好，尤其是看到停在外面的几辆地面摩托时，还吹了声口哨。
红外摄像功能不好用倒也罢了，只要还有网络，就是好终端。
周行四下里上蹿下跳地忙着找光线，过了三十秒电量才颤颤巍巍地升了一格。苟延残喘的终端投影被重新调出来，她翻出通讯列表，点开最近联系的一个名字，请求通讯。
音乐都播完半首了，那边才接起来，语调十分不慌不忙，“怎么啦，小星星？”
仓库里面的动静周行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她还有时间皱一下眉头，纠正说：“别叫我小星星，难听。”
那边从善如流，“行吧，是妈妈通知去吃饭了吗？”
“没有。我遇到点事情。”周行一五一十地省略了，说道，“你新做的那个□□插件怎么用来着？”
这时候信号才稍微好了点，由语音通话勉强转为了视频通话，一个正躺在床上喝牛奶的女孩出现在投影上，可想而知，周行这边狼狈的场景也传了过去——如果信号没出岔子的话。
女孩看到这灰头土脸的一幕，手指一捏，牛奶溢出来流进睡衣领子，她当即便十分穷酸地叫了出来：“啊，我的牛奶！”
周行：“……行了走走，别闹，先告诉我怎么用。”
被叫做走走的女孩气急败坏，“你怎么不着急呢？”
被恶人先告状的周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终端对准一辆地面摩托，“别废话，开车。”
走走在自己的终端上点了几下，恨铁不成钢，“你不能长点心吗？缺钱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啊。”
仓库里那几个人已经从正门绕了一圈，当即发现了丝毫没费心躲藏的周行，向着这边跑来。
周行跨上摩托，抬头看了一眼，伸手整理了一下头盔，顺便竖起了某根手指致意，在一片骂声中直接加满油门，几乎是同时，咔哒一声，车锁被远程打开，排气管迅速发烫，车子冲了出去。
走走的声音在摩托车巨大的轰鸣声中被半掩，“不要命的，记得把钱带回来！”
“唔，三等货。”柜台后的老先生重新戴上眼镜，“二十五星币。”
周行正从头发里挑玻璃渣子，听了这话，眼角忽然生动起来，涂了层笑意，不紧不慢道：“怎么会呢？他们为了抢这个追了我六个街区，还蹲了半个小时，不可能是三等货。”
“没有设置基因锁，也不是mRNA芯片。72对螺旋，一个月收了不少这种样的量产芯片，估计还是同一批，没什么特别的效用。”
周行听了，向前凑了凑，“什么效用？”
“短效保健品。”
“嘁。”周行听了，也觉得有些无聊，但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手指嗒嗒地扣着台面，“强身健体，清神补脑，提高注意力，现在K7那么多要考试的小孩，应该很好卖吧？”
从她身上、头发上抖落出来的玻璃碴子不多，小小的一堆，有极少的几颗带着血迹，在素白的灯光下亮晶晶的。老先生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划过来，落在她破了口子的左眉上：“你还知道有那么多小孩考试呢？”
你要是真争气，也随便考个什么，哪怕做个假证，都比干这种坑蒙拐骗打家劫舍强。
但这种话还是不能说，毕竟周行是这家走私铺的常客了，时不时会带来些一看就不可能属于她的好东西，倒也不是不能通融。他从眼镜后面一打量，这位常客的右腿膝盖处的裤子破了，血肉模糊，左侧手臂上一大块擦伤，脖子上也被玻璃渣擦出好些口子。
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用镊子夹起芯片，叮咚一声投进消毒皿里，“三十星币。”
周行知道这就代表收了，于是她腆着脸皮：“五十星币。”
老先生扔过来一包棉签，顺手指了指柜台角落的一瓶酒精，剐她一眼：“你怎么不去抢呢？”
周行没去拿棉签，伸长手臂一捞，把酒精握在手里，单手开了瓶盖，十分不客气地直接冲着膝盖伤处泼了上去，冲老先生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道：“本来就是抢的啊。”
老先生：“四十。”
“成交。”
周行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门口的夜灯一闪一闪，跟闹鬼似的，走走正戴着电焊帽，要上去修理能源系统，底下一群小孩正卖力地摇着手柄，升降梯跟着他们的动作生硬地向上升，咯吱咯吱的声音像在啃骨头。
这家非正规的福利院四年前就因为非法经营被吊销了执照，失去了接受资助的资格，被区政府直接划到违规建筑里了。可惜里面一群小孩，大的不大，小的很小，全都比牛皮糖还粘，不管怎么捶打，在冲突里都死伤好几个人了，硬是没能从这破房子里赶出去。
开发商是外地来的，没见识过这阵仗，怎么请当地公司协调着协调着还死人了呢，这要放在他所在的星球上，他是铁定要蹲监狱的，于是吓得连定金都没要求退，直接跑路了。
地皮没人买，再跟一群孤儿们闹下去脸面上也不好看，那群人也就鸣金收兵，饶了他们十几条小命。走之后没多久，一张“线路无限期排查检修”的告知单就贴在了福利院豁牙的大门上。
没有电，流氓大孩子们四下一商量，凑钱买了高效能电池板，又四处偷偷捡捡的，勉强凑了原材料，让走走自己在网上搜了一本教程，搭了一个小型能源系统出来。
这伟大的工程不仅小，而且破，而且三天两头闹故障。
九八，九九，一百。
周行睁开眼睛，眼珠动了动，手指在腕间的个人终端上用力戳了几下，透明的投影才气若游丝地跳了出来，右上角的电量闪着红光，堪堪停在百分之二。
废弃铁板搭成一个陡峭的角度，刁钻得几乎不能藏人，周行吸了口气，这才动了动自己的左手。在被卡得动一下就要响成一片的铜墙铁壁之间，她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弄出来，将个人终端上的红外摄像头对准仓库角落，从左至右，手动扫描。
红外摄像是这款K3000系列个人终端的主打功能，刚问世之时小广告在K7星铺天盖地，走路上就能被传单糊一脸，把传单从脸上拿下来，一抬头还能看见为数不多的高楼广告屏上打出的花花绿绿的广告。
意义重大得仿佛远古地球时代第一只猴子下了树。
虽然跟联盟的亚当系统差了不知多少代，但好歹K7星人脑子活络，认为在系列名称上多加几个零多少可以弥补差距，于是第一代就打出了K1000的旗号，十几年来进化至今，已经声势浩大地推出了K3000系列，不可谓不是进步神速。
猴子不仅下了树，还在联盟老爷们面前表演翻了个跟斗。
只可惜——周行不大耐烦地敲了敲终端——卡住了。
画面停顿在仓库中间的一堆空箱子上，没有任何生命体的提醒，虽然一窝耗子正在周行眼皮子底下啃着纸箱。
周行摸了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触控不好用，又戳了几下，终端才被半收了回去，留下半个卡顿的残影，强迫症晚期患者周行手贱地又戳了戳它，想让它完全收进去，可这K3000十分有脾气，比“亚当们”还要有自主意识，十分懂得“不自由毋宁死”，在周行的威逼之下，“滴”的一声细长的尖鸣，彻底没电了。
在这里屏气躲了快半个小时的周行手一哆嗦。
凄凄惨惨的电子音在空荡荡的仓库间回响，周行暗骂一声，从藏身之处打了个滚，翻了出来，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把身后的钢板扒拉下来，叮呤咣啷响成一片，正好帮她挡住了身后几束高能光子。
“站住！”
“小丫头在那儿呢！”
“守住门口，别让她跑了！”
周行叹了口气，向上一跳，左手抓住一根斜挑下来的钢梁，腹部一卷，右手从腰间摸出枪来，“啪”地一声上膛，就见下面几个人下意识地抱住了头。
“呆子。”周行撇了撇嘴，“早没子弹了。”
要是还有电，也不至于被人追得这么惨——就为了个二手货的芯片，实在有点不值。周行借着力已经荡到半空，在空中抽空谴责了今天的运气。
地下那群人手刚一抱头，忽然想起来那丫头片子枪里早就没东西了，K7星的武器就这点好，时不时就能源不足，最多受点皮外伤，不至于造成生命威胁。
“她那枪早用不了了，愣着干什么，追！”带头那人就近踹了一脚身边的伙计。
钢梁既然能斜挑下来，受力早就如履薄冰，被周行这么一拖一拽，发出令人牙酸的与墙体脱裂声，斜荡下来，下面一阵抱头鼠窜的哀嚎。
周行松了手，身体向前一扑，落点定在一堆高叠的铁箱上。
“操。”周行言简意赅地表达了疼痛，顾不上摸一把血肉模糊的右腿，举起枪托，用力砸向高窗。
这仓库年久失修，用的又是劣质的K7星材料中排得上号的劣质材料，没两下就被暴力打碎了，玻璃碴子四处迸溅。
周行扒住窗沿，熟练地跳了下去。
钢梁轰然倒地，连累了一堆废弃物件，灰尘四起。
“咳咳咳——”
“出去了，追啊！”
“还有必要追吗？”
提出质疑的这人被赏了兜头一巴掌，“怎么，还追不上个小丫头片子？芯片追回来了吗？”
小丫头片子周行伤了一条腿，影响发挥，落地姿势没掌握好，又擦伤了胳膊。
不过她本人精神状态倒是很好，尤其是看到停在外面的几辆地面摩托时，还吹了声口哨。
红外摄像功能不好用倒也罢了，只要还有网络，就是好终端。
周行四下里上蹿下跳地忙着找光线，过了三十秒电量才颤颤巍巍地升了一格。苟延残喘的终端投影被重新调出来，她翻出通讯列表，点开最近联系的一个名字，请求通讯。
音乐都播完半首了，那边才接起来，语调十分不慌不忙，“怎么啦，小星星？”
仓库里面的动静周行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她还有时间皱一下眉头，纠正说：“别叫我小星星，难听。”
那边从善如流，“行吧，是妈妈通知去吃饭了吗？”
“没有。我遇到点事情。”周行一五一十地省略了，说道，“你新做的那个□□插件怎么用来着？”
这时候信号才稍微好了点，由语音通话勉强转为了视频通话，一个正躺在床上喝牛奶的女孩出现在投影上，可想而知，周行这边狼狈的场景也传了过去——如果信号没出岔子的话。
女孩看到这灰头土脸的一幕，手指一捏，牛奶溢出来流进睡衣领子，她当即便十分穷酸地叫了出来：“啊，我的牛奶！”
周行：“……行了走走，别闹，先告诉我怎么用。”
被叫做走走的女孩气急败坏，“你怎么不着急呢？”
被恶人先告状的周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终端对准一辆地面摩托，“别废话，开车。”
走走在自己的终端上点了几下，恨铁不成钢，“你不能长点心吗？缺钱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啊。”
仓库里那几个人已经从正门绕了一圈，当即发现了丝毫没费心躲藏的周行，向着这边跑来。
周行跨上摩托，抬头看了一眼，伸手整理了一下头盔，顺便竖起了某根手指致意，在一片骂声中直接加满油门，几乎是同时，咔哒一声，车锁被远程打开，排气管迅速发烫，车子冲了出去。
走走的声音在摩托车巨大的轰鸣声中被半掩，“不要命的，记得把钱带回来！”
“唔，三等货。”柜台后的老先生重新戴上眼镜，“二十五星币。”
周行正从头发里挑玻璃渣子，听了这话，眼角忽然生动起来，涂了层笑意，不紧不慢道：“怎么会呢？他们为了抢这个追了我六个街区，还蹲了半个小时，不可能是三等货。”
“没有设置基因锁，也不是mRNA芯片。72对螺旋，一个月收了不少这种样的量产芯片，估计还是同一批，没什么特别的效用。”
周行听了，向前凑了凑，“什么效用？”
“短效保健品。”
“嘁。”周行听了，也觉得有些无聊，但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手指嗒嗒地扣着台面，“强身健体，清神补脑，提高注意力，现在K7那么多要考试的小孩，应该很好卖吧？”
从她身上、头发上抖落出来的玻璃碴子不多，小小的一堆，有极少的几颗带着血迹，在素白的灯光下亮晶晶的。老先生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划过来，落在她破了口子的左眉上：“你还知道有那么多小孩考试呢？”
你要是真争气，也随便考个什么，哪怕做个假证，都比干这种坑蒙拐骗打家劫舍强。
但这种话还是不能说，毕竟周行是这家走私铺的常客了，时不时会带来些一看就不可能属于她的好东西，倒也不是不能通融。他从眼镜后面一打量，这位常客的右腿膝盖处的裤子破了，血肉模糊，左侧手臂上一大块擦伤，脖子上也被玻璃渣擦出好些口子。
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用镊子夹起芯片，叮咚一声投进消毒皿里，“三十星币。”
周行知道这就代表收了，于是她腆着脸皮：“五十星币。”
老先生扔过来一包棉签，顺手指了指柜台角落的一瓶酒精，剐她一眼：“你怎么不去抢呢？”
周行没去拿棉签，伸长手臂一捞，把酒精握在手里，单手开了瓶盖，十分不客气地直接冲着膝盖伤处泼了上去，冲老先生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道：“本来就是抢的啊。”
老先生：“四十。”
“成交。”
周行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门口的夜灯一闪一闪，跟闹鬼似的，走走正戴着电焊帽，要上去修理能源系统，底下一群小孩正卖力地摇着手柄，升降梯跟着他们的动作生硬地向上升，咯吱咯吱的声音像在啃骨头。
这家非正规的福利院四年前就因为非法经营被吊销了执照，失去了接受资助的资格，被区政府直接划到违规建筑里了。可惜里面一群小孩，大的不大，小的很小，全都比牛皮糖还粘，不管怎么捶打，在冲突里都死伤好几个人了，硬是没能从这破房子里赶出去。
开发商是外地来的，没见识过这阵仗，怎么请当地公司协调着协调着还死人了呢，这要放在他所在的星球上，他是铁定要蹲监狱的，于是吓得连定金都没要求退，直接跑路了。
地皮没人买，再跟一群孤儿们闹下去脸面上也不好看，那群人也就鸣金收兵，饶了他们十几条小命。走之后没多久，一张“线路无限期排查检修”的告知单就贴在了福利院豁牙的大门上。
没有电，流氓大孩子们四下一商量，凑钱买了高效能电池板，又四处偷偷捡捡的，勉强凑了原材料，让走走自己在网上搜了一本教程，搭了一个小型能源系统出来。
这伟大的工程不仅小，而且破，而且三天两头闹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