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两人便曾有过约定。
孩子是借给阿月里渡劫的，等出生后，便由他带走。
按理说，她和小满相处这九年，都是偷来的时光。
可阿月里依旧不满足，这些年来，这些年来，她看着小满长大，亲情牵绊了越发深。
此时让那孩子离开，对她来说与割肉无疑！
但，她又该如何开口挽留？！
“鬼神大人，能不能……”阿月里低头。
“那孩子不属于这里。”对方打断她。
两人僵持了许久，阿月里逼迫自己接受了这件事。
“能不能再给我们几天时间相处？拜托您了！”她声音颤抖地恳求。
“阿月里，我最多再给你三天时间。”赤渊说。
“谢谢您！”阿月里既遗憾又庆幸。
阿月里回到屋子里，喂小满吃了那颗药丸。
“睡吧，阿娘陪着你。”她趴在床头说。
“阿娘，你眼睛为什么红？是阿爹欺负你了吗？”这孩子直觉方面敏锐得可怕。
“不是。”阿月里否认。
“除了他，谁还能让你哭？”小满质疑。
阿月里哑口无言，她的确已经很多年不曾流泪了。
“我去找他！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小满手脚敏捷地翻身跃起，稳稳落地。
“小满——”
“阿娘，我想跟他好好谈谈！”
阿月里迟疑片刻后，拿了件外套给她穿上。
“到时候好好说话，别动怒，他毕竟是你父亲。”
小满点头，悄无声息地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阿月里的心情便越发失落。
这孩子，她怕是留不住了……
小满这一去，直到次日正午都没能回来。
阿月里找遍了整个村子，却始终一无所获。
正当她惶恐不安时，宇文中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小满不知道去哪儿了。”阿月里焦虑道。
“我派人去找！”宇文中立刻说。
“不用了！”阿月里打断她。
小满的身手，他们两个都知道。
那孩子能上山打猎，能下水捕鱼，赤手空拳对付毒蛇猛兽都不在话下，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对手。
而且她是去找赤渊了，派普通人去找，怕也寻不到。
阿月里请他进屋坐下，倒了杯茶。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方才听说花神节上出了意外，不放心过来看看，听说你暂时被辞了族长？”
“忙了这么久，正好歇歇。”
“阿月里，你是个女人，遇到事情不要硬撑，我其实可以……”
“我明白，谢谢你。”
望着他硬朗俊秀的脸，阿月里很是感激。
他年纪已经不小，到如今却还是单身。
阿月里并非不懂他的爱意，只是经历得太多，顾忌也太多，所以无法给予回应罢了。
两人住的地方不是很近，骑马需要一个小时。
阿月里留他吃饭，宇文中欣然应允。
结果两人才坐下，小满就回来了。
而且，她身后还跟着赤渊。
四人相对，神情各异。
宇文中打量赤渊，赤渊也在看他。
两个看似平静的男人，眼中却隐有暗流涌动。
“小满，这位是？”于文中率先出声。
“啊呃，他是我另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叔叔！”小满撒谎。
莫名就从阿爹变成了隔壁叔叔，赤渊不着情绪地扫了眼女儿。
“阿娘，我饿啦！”小满连忙抱着阿月里撒娇。
“那就赶快坐下吃饭！”阿月里连忙说。
她先把饭递给宇文中，然后又给小满盛了一碗。
视线扫到赤渊身上，有些犹豫。
结果没等她开口，赤渊便直接坐下了。
饭做的不多，阿月里便把自己那份放到他面前。
除了小满外，三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宇文叔叔，您什么时候成亲？”她脆生生地问。
“……还早。”宇文中看了眼阿月里。
“阿娘，您还这么年轻，什么时候考虑再嫁？”她又问阿月里。
……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都看了过来。
阿月里垂下眼眸，不去看任何人。
“菜都凉了，赶紧吃吧。”
四个人吃，菜有点少。
但还是剩了很多，因为在场人都各怀心事。
宇文中离开时，阿月里出门相关。
“阿月里，小满似乎对对我们乐见其成，你若有空，不妨再认真考虑下。”
“好。”
宇文中闻言松了口气，略带羞涩的离去。
隐约中，阿月里似乎察觉到屋内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可待她返回屋内，却发现赤渊已经走了，小满搂住她的腰。
“阿娘，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梦吗？”
“记得。”
“阿爹说，我梦里去的那些地方，都是真实存在的。它们在召唤我前往，阿娘……我想去看看。”
阿月里抚摸着她的头，心如刀搅。
“阿娘不要担心，阿爹说，只要我表现的足够好，能够通过各类考核，就能回来看您！”
“可是你还小……”
“阿娘，我喜欢打架，我喜欢冒险！”
“受伤了怎么办？”
“有阿爹在，我死不了的，我可是鬼神大人的孩子啊。”
这孩子，本就是为了帮她度劫而来。
她已经强留在身边了九年，不能再继续自私了。
“去吧，阿娘同意了。”她轻声说。
“谢谢阿娘，不过到时候我和阿爹在鬼界，来往现世终归不便，您不如嫁了宇文叔叔，再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这样就不会再孤单了。”小满目光澄明道。
“娘再好好想想，到时候有决定了再告诉你。”阿月里说。
“阿娘。”小满在她怀里乱拱。
她已经不再是小姑娘了，阿月里跌了个踉跄差点摔倒，母女俩相视而笑。
接下来两天，小满往常一样出去跑，而是呆在家里陪伴阿月里。
“其实我原本最中意你跟阿爹，可惜他神明做久了，早没了人的七情六欲。所以，我现在更希望您嫁给宇文叔叔，同样都是人类，他能照顾阿娘一辈子！阿娘，现在世道不好，我不想您那么辛苦。”
阿月里无声亲吻她额头，任由心中悲伤安静流淌。
嫁人……应该不会了。
她早已不再是渴望婚姻与爱情的小姑娘，对生活也没了热情。
之所以用力活着，不过是想照顾小满，然后为周边的女人，支撑一方遮风挡雨的屋檐而已。
小满离开时，并没有进行正式的告别。
阿月里半夜睁开眼睛，只觉得家里空荡荡的，一瞬间便有了孩子离家的直觉。
起来找了一圈，女儿果然不见了。
阿月里孤零零的坐在院子里，突然没了生存的意义。
恍惚中，有人影出现在院子里。
阿月里抬眼，看到了赤渊。
“你没跟小满在一起？”
“不必担心，她自有人照看。”
“可她毕竟对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针对欺负了怎么办？”
“她不欺负别人，便是好的了。”赤渊淡淡道。
见他一脸笃定自信，阿月里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既然您已经把她接走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小满叮嘱我要时常看着你。”
“我现在已经想好了，我想再要一个孩子。”阿月里轻声说。
她在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着实太孤单了。
她想再要一个孩子，不是向鬼神祈求来的，而是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人类小孩。
听完她的话话，赤渊沉默了好一会儿。
“但我又怕小满伤心。”阿月里担忧道。
“不会的，她会是个很好的姐姐。”赤渊说。
“谢谢您的理解……只是不知道，宇文中会不会同意。”阿月里自语道。
“宇文中？你要找宇文中要孩子？”男人瞬间皱起了眉毛。
“不一定非得是他，不过眼下品性好又无不良嗜好的男人，实在不多见。如果宇文中不同意，我就得再花时间筛选合适的目标了……基因力量很强大，父亲的选择很重要。”阿月里认真道。
她是个行动派，决定了目标之后，便立马有了计划。
找了纸张，把在脑海里过一遍的合适的人选写在上面。
“布赫体格不错，年龄也适合，只是脾气过于暴躁，不好。白福通相貌俊秀，个性却怯弱，而且年纪偏大了，又有个不好相与的母亲，不行。木古长得差了些，其它各方面都很好，而且与我关系不错，如果宇文中拒绝，他就是第一侯选人……”
赤渊在旁边一语不发地听完，拳头悄无声息中紧了又紧。
许是考虑到她刚与小满分开，隔日傍晚于文中便再次登门。
阿月里留他吃了晚饭，闲下来后斟酌片刻，便跟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宇文中，我明白你的心意，你也知道我的过往。我有鲲鹏之志，不愿屈居家中做主妇，而你数代单传，又有庞大的家族，所以我们注定是无法做夫妻的。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否给我一个孩子？”
宇文中望着她，出奇的平静。
怕他误会，阿月里又急忙解释。
“我会独自抚养他长大，而且不会把真实身世告知他，所以并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你如果不同意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腾空而起，男人竟然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阿月里吓呆了，说话也结巴起来。
“啊，你、你这是？”
“不是想要孩子吗？我给你。”
他连灯都不点，熟门熟路地走进卧室，将阿月里放倒在床。
这夜天是阴的，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即便如此，阿月里依旧从头到脚都跟着臊红了。
相识这么多么年，她第一次发现，宇文中竟然是个如此干脆爽利的男人！
这晚，把阿月里累得够呛。
“我怀小满那会儿，就吃了鬼神大人赐的一粒药丸而已……”
“所以那孩子是借给你的，想要完全属于自己的，哪那么容易？”
“可是……也不必这么频繁吧？”
“那我明日再来。”
……
次日入夜，宇文中果然又来了。
这次，他甚至连饭都没吃，直接抱着阿月里进屋。
跟昨晚不同，他现在给人的感觉，越来越狂野蛮横。
阿月里心有异样，却不敢出声抱怨。
毕竟，是她主动向对方求的子。
第三天，宇文中没来。
阿月里却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二十四个村守望，到了二十三个，全聚集在她院子里。
“族长，我们被针对了！最近雨水越发多，而且都是入夜后下的，我在周边寻访了一圈，其它地方都好好的！”大家气愤道。
阿月里知道，多半是因为花神节的事，被琳琅记恨上了。
“民生本来就难，再加上京都那边新加了赋税，再这么下去，大家如何生存？”
“是啊，您快想想办法吧！”
……
“可我眼下已经不是族长了。”阿月里皱眉。
“谁说不是？族长是大家选出来的，我们说您是，您就是！”村守望集体道。
“既然如此，我就再想办法找花神沟通下，大家先回去等消息吧。”阿月里说。
孩子是借给阿月里渡劫的，等出生后，便由他带走。
按理说，她和小满相处这九年，都是偷来的时光。
可阿月里依旧不满足，这些年来，这些年来，她看着小满长大，亲情牵绊了越发深。
此时让那孩子离开，对她来说与割肉无疑！
但，她又该如何开口挽留？！
“鬼神大人，能不能……”阿月里低头。
“那孩子不属于这里。”对方打断她。
两人僵持了许久，阿月里逼迫自己接受了这件事。
“能不能再给我们几天时间相处？拜托您了！”她声音颤抖地恳求。
“阿月里，我最多再给你三天时间。”赤渊说。
“谢谢您！”阿月里既遗憾又庆幸。
阿月里回到屋子里，喂小满吃了那颗药丸。
“睡吧，阿娘陪着你。”她趴在床头说。
“阿娘，你眼睛为什么红？是阿爹欺负你了吗？”这孩子直觉方面敏锐得可怕。
“不是。”阿月里否认。
“除了他，谁还能让你哭？”小满质疑。
阿月里哑口无言，她的确已经很多年不曾流泪了。
“我去找他！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小满手脚敏捷地翻身跃起，稳稳落地。
“小满——”
“阿娘，我想跟他好好谈谈！”
阿月里迟疑片刻后，拿了件外套给她穿上。
“到时候好好说话，别动怒，他毕竟是你父亲。”
小满点头，悄无声息地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阿月里的心情便越发失落。
这孩子，她怕是留不住了……
小满这一去，直到次日正午都没能回来。
阿月里找遍了整个村子，却始终一无所获。
正当她惶恐不安时，宇文中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小满不知道去哪儿了。”阿月里焦虑道。
“我派人去找！”宇文中立刻说。
“不用了！”阿月里打断她。
小满的身手，他们两个都知道。
那孩子能上山打猎，能下水捕鱼，赤手空拳对付毒蛇猛兽都不在话下，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对手。
而且她是去找赤渊了，派普通人去找，怕也寻不到。
阿月里请他进屋坐下，倒了杯茶。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方才听说花神节上出了意外，不放心过来看看，听说你暂时被辞了族长？”
“忙了这么久，正好歇歇。”
“阿月里，你是个女人，遇到事情不要硬撑，我其实可以……”
“我明白，谢谢你。”
望着他硬朗俊秀的脸，阿月里很是感激。
他年纪已经不小，到如今却还是单身。
阿月里并非不懂他的爱意，只是经历得太多，顾忌也太多，所以无法给予回应罢了。
两人住的地方不是很近，骑马需要一个小时。
阿月里留他吃饭，宇文中欣然应允。
结果两人才坐下，小满就回来了。
而且，她身后还跟着赤渊。
四人相对，神情各异。
宇文中打量赤渊，赤渊也在看他。
两个看似平静的男人，眼中却隐有暗流涌动。
“小满，这位是？”于文中率先出声。
“啊呃，他是我另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叔叔！”小满撒谎。
莫名就从阿爹变成了隔壁叔叔，赤渊不着情绪地扫了眼女儿。
“阿娘，我饿啦！”小满连忙抱着阿月里撒娇。
“那就赶快坐下吃饭！”阿月里连忙说。
她先把饭递给宇文中，然后又给小满盛了一碗。
视线扫到赤渊身上，有些犹豫。
结果没等她开口，赤渊便直接坐下了。
饭做的不多，阿月里便把自己那份放到他面前。
除了小满外，三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宇文叔叔，您什么时候成亲？”她脆生生地问。
“……还早。”宇文中看了眼阿月里。
“阿娘，您还这么年轻，什么时候考虑再嫁？”她又问阿月里。
……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都看了过来。
阿月里垂下眼眸，不去看任何人。
“菜都凉了，赶紧吃吧。”
四个人吃，菜有点少。
但还是剩了很多，因为在场人都各怀心事。
宇文中离开时，阿月里出门相关。
“阿月里，小满似乎对对我们乐见其成，你若有空，不妨再认真考虑下。”
“好。”
宇文中闻言松了口气，略带羞涩的离去。
隐约中，阿月里似乎察觉到屋内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可待她返回屋内，却发现赤渊已经走了，小满搂住她的腰。
“阿娘，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梦吗？”
“记得。”
“阿爹说，我梦里去的那些地方，都是真实存在的。它们在召唤我前往，阿娘……我想去看看。”
阿月里抚摸着她的头，心如刀搅。
“阿娘不要担心，阿爹说，只要我表现的足够好，能够通过各类考核，就能回来看您！”
“可是你还小……”
“阿娘，我喜欢打架，我喜欢冒险！”
“受伤了怎么办？”
“有阿爹在，我死不了的，我可是鬼神大人的孩子啊。”
这孩子，本就是为了帮她度劫而来。
她已经强留在身边了九年，不能再继续自私了。
“去吧，阿娘同意了。”她轻声说。
“谢谢阿娘，不过到时候我和阿爹在鬼界，来往现世终归不便，您不如嫁了宇文叔叔，再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这样就不会再孤单了。”小满目光澄明道。
“娘再好好想想，到时候有决定了再告诉你。”阿月里说。
“阿娘。”小满在她怀里乱拱。
她已经不再是小姑娘了，阿月里跌了个踉跄差点摔倒，母女俩相视而笑。
接下来两天，小满往常一样出去跑，而是呆在家里陪伴阿月里。
“其实我原本最中意你跟阿爹，可惜他神明做久了，早没了人的七情六欲。所以，我现在更希望您嫁给宇文叔叔，同样都是人类，他能照顾阿娘一辈子！阿娘，现在世道不好，我不想您那么辛苦。”
阿月里无声亲吻她额头，任由心中悲伤安静流淌。
嫁人……应该不会了。
她早已不再是渴望婚姻与爱情的小姑娘，对生活也没了热情。
之所以用力活着，不过是想照顾小满，然后为周边的女人，支撑一方遮风挡雨的屋檐而已。
小满离开时，并没有进行正式的告别。
阿月里半夜睁开眼睛，只觉得家里空荡荡的，一瞬间便有了孩子离家的直觉。
起来找了一圈，女儿果然不见了。
阿月里孤零零的坐在院子里，突然没了生存的意义。
恍惚中，有人影出现在院子里。
阿月里抬眼，看到了赤渊。
“你没跟小满在一起？”
“不必担心，她自有人照看。”
“可她毕竟对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针对欺负了怎么办？”
“她不欺负别人，便是好的了。”赤渊淡淡道。
见他一脸笃定自信，阿月里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既然您已经把她接走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小满叮嘱我要时常看着你。”
“我现在已经想好了，我想再要一个孩子。”阿月里轻声说。
她在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着实太孤单了。
她想再要一个孩子，不是向鬼神祈求来的，而是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人类小孩。
听完她的话话，赤渊沉默了好一会儿。
“但我又怕小满伤心。”阿月里担忧道。
“不会的，她会是个很好的姐姐。”赤渊说。
“谢谢您的理解……只是不知道，宇文中会不会同意。”阿月里自语道。
“宇文中？你要找宇文中要孩子？”男人瞬间皱起了眉毛。
“不一定非得是他，不过眼下品性好又无不良嗜好的男人，实在不多见。如果宇文中不同意，我就得再花时间筛选合适的目标了……基因力量很强大，父亲的选择很重要。”阿月里认真道。
她是个行动派，决定了目标之后，便立马有了计划。
找了纸张，把在脑海里过一遍的合适的人选写在上面。
“布赫体格不错，年龄也适合，只是脾气过于暴躁，不好。白福通相貌俊秀，个性却怯弱，而且年纪偏大了，又有个不好相与的母亲，不行。木古长得差了些，其它各方面都很好，而且与我关系不错，如果宇文中拒绝，他就是第一侯选人……”
赤渊在旁边一语不发地听完，拳头悄无声息中紧了又紧。
许是考虑到她刚与小满分开，隔日傍晚于文中便再次登门。
阿月里留他吃了晚饭，闲下来后斟酌片刻，便跟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宇文中，我明白你的心意，你也知道我的过往。我有鲲鹏之志，不愿屈居家中做主妇，而你数代单传，又有庞大的家族，所以我们注定是无法做夫妻的。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否给我一个孩子？”
宇文中望着她，出奇的平静。
怕他误会，阿月里又急忙解释。
“我会独自抚养他长大，而且不会把真实身世告知他，所以并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你如果不同意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腾空而起，男人竟然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阿月里吓呆了，说话也结巴起来。
“啊，你、你这是？”
“不是想要孩子吗？我给你。”
他连灯都不点，熟门熟路地走进卧室，将阿月里放倒在床。
这夜天是阴的，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即便如此，阿月里依旧从头到脚都跟着臊红了。
相识这么多么年，她第一次发现，宇文中竟然是个如此干脆爽利的男人！
这晚，把阿月里累得够呛。
“我怀小满那会儿，就吃了鬼神大人赐的一粒药丸而已……”
“所以那孩子是借给你的，想要完全属于自己的，哪那么容易？”
“可是……也不必这么频繁吧？”
“那我明日再来。”
……
次日入夜，宇文中果然又来了。
这次，他甚至连饭都没吃，直接抱着阿月里进屋。
跟昨晚不同，他现在给人的感觉，越来越狂野蛮横。
阿月里心有异样，却不敢出声抱怨。
毕竟，是她主动向对方求的子。
第三天，宇文中没来。
阿月里却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二十四个村守望，到了二十三个，全聚集在她院子里。
“族长，我们被针对了！最近雨水越发多，而且都是入夜后下的，我在周边寻访了一圈，其它地方都好好的！”大家气愤道。
阿月里知道，多半是因为花神节的事，被琳琅记恨上了。
“民生本来就难，再加上京都那边新加了赋税，再这么下去，大家如何生存？”
“是啊，您快想想办法吧！”
……
“可我眼下已经不是族长了。”阿月里皱眉。
“谁说不是？族长是大家选出来的，我们说您是，您就是！”村守望集体道。
“既然如此，我就再想办法找花神沟通下，大家先回去等消息吧。”阿月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