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霍格莫德城镇里总是能够清晰看见太阳西沉的景象，那泼洒半边天的红霞预示着这场夏日季节又度过了一天。
“快滚回羊圈里去吧，你们这群笨家伙。”胡须和头发长到几乎遮盖住整张脸的年长男巫用着和粗鲁话语完全不相符的温柔腔调对这群山羊命令道。
他打开猪头酒吧后方的羊圈栅栏门，将山羊们一只只赶进去，还仔仔细细清点了一遍数量。
“噢——吉利，你这个蠢货！”男巫突然对着其中一只公山羊抱怨道，他伸出手在它空荡荡的毛茸脖颈上摩挲着，“你是不是又把系带当作绿草给吃进肚子里去了？？那上面还有你的金属名牌呢！上回你也是这么干的，让我费好大的力气才把那块名牌从你肚子里掏出来！”男巫似乎很生气，嘴上骂骂咧咧不停，但还是耐心地蹲下身开始抚摸公山羊的肚子。
在外人看来，这个男巫和他的山羊们属实是过于亲密无间，甚至到了有些诡异的地步。
站在霍格莫德河流对面的你收回目光，又看向放置在手心的那块色泽陈旧的金属名牌——正面写着【吉利】，背面写着【属于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原来是兄弟……”你若有所思地合拢五指，将金属嵌进柔软的掌心，又对着站在你身边的小男孩出声问道：“你刚才说邓布利多兄弟其实还有一位妹妹？”
“是的，M’Lady(小姐)，肯特郡的小艾拉说她祖母年幼时曾经在戈德里克山谷居住过，并且参加了阿利安娜·邓布利多的葬礼，那位老太太说她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那场简约的小葬礼——弟弟在葬礼上打断哥哥的鼻子，这对于逝者来说是一件非常粗鲁且不庄重的事情。”威尔条理清晰地向你告知他所得到的信息。
经过你教导语言后的威尔不仅学会使用更多困难的单词，语法也通顺很多。
“那你知道她的死因吗？”你又问。
“抱歉，我没有问到，只不过小艾拉的祖母说当时其他居民们纷纷猜测阿利安娜是患上急病才突然去世的。”威尔回答你。
“好的，我知道了。”你从口袋里掏出2枚银西可塞到他的手上，“拿去给你自己和莉拉买些新衣服吧。”
威尔感激地接过那两枚银币，向你微微弯腰鞠躬后准备转身离去时，你还是没忍住出口纠正他道：“是‘My Lady’，威尔。”你回视他诧异的眼神，解释道：“你吞掉了y的发音，只有乡巴佬才会这样。”
“好的，小姐（My Lady①），我记住了。”威尔恭敬应答后小跑离开。
等威尔走远，你这才慢悠悠走过河对面来到猪头酒吧的后方，“邓布利多先生。”你站在羊圈外唤他的姓氏，果不其然看到这位脾气暴躁的男巫在听见你的声音后，迅速站起身回头瞪向你。
“滚远点！”还没等你继续开口，阿不福思立刻大声呵斥道：“你不准到这里来，我没打算招待学生！”
“啊…抱歉，我是看到您落下的东西，想要送还给您。”你没有受到他恶劣态度的影响，仍旧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将那枚山羊的金属名牌递过去。你的胳膊在周围满是肮脏污泥和羊粪衬托下显得尤为纤细白皙。
阿不福思看见你手中那枚金属名牌，顿时眯起眼睛作出怀疑的神情。他毫不客气地掏出魔杖将名牌从你手中召唤过去。
“大概是您今天带着小家伙们去后山吃草放风时，被吉利自己咬断的，所以我想拿过来还给您。”你不慌不忙地冷静解释，看着阿不福思翻出系带的断裂处查看是否符合山羊的齿痕，“它们总是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或许您可以考虑换成金属链条？”
“我不需要你的建议，孩子！在山羊这方面我可比你懂太多了!”因为确定系带是被山羊咬断的，阿不福思的语气比起刚才好太多，虽然用词仍然不客气。
“好的，邓布利多先生，那我先回去了。”你向他微微点头礼貌告辞，转头想往自己居住的方向走去。
“等等——”阿不福思突然出声叫住你，等你再次看向他时，他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很不自在，“去年冬天的那两个孩子——他们——”阿不福思紧皱着眉头，用词有些含糊不清。
你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谁，“他们很好，先生，我那天晚上让他们借住在我的房子里呢。”你说：“您是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当然不是，我说过我这里不让小孩靠近——”阿不福思果断否认，又从随身包裹里掏出一瓶装满羊奶的玻璃罐子用魔杖运到你手上，“帮我把这给他们吧，如果你能遇到他们的话……冬天太冷，母山羊会不下奶。”他语气别扭地解释。
居然时隔半年才想起来表达一些微不足道的“善意”，不得不说这对兄弟在某些行为上的确是非常相似。
你垂下眼睛盯着手中的玻璃罐几秒，再抬头时眼中的嘲弄已经消失不见。
你礼貌微笑着说：“那两个孩子的居住地离霍格莫德似乎有一段距离，我也不能保证一定会碰见他们，所以还是您亲自交给他们比较好。”你将玻璃罐放在羊圈旁边的木桩上，没有再去看阿不福思的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当你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发现屋内灯火通明，壁炉内热烈燃烧着的火焰正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热源。
“汤姆，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你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同时对正坐在壁炉前扶手椅上看书的少年说：“你买到合心意的新衣服了吗……天哪，你穿这身可真好看！”你走近汤姆时，惊喜地打量他身上那套灰色西装，建议道：“既然穿着新衣服，就该走出去在这附近多逛逛嘛。不然等你下个月再长高些，恐怕这身新衣服又会被压箱底了。”
“在这里居住过的这么些天，我早就已经把附近的地方全都走过一遍。”汤姆安静地坐在原位，手上将书本翻过一页，用懒洋洋的语调说：“再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些居民们更枯燥乏味的了。”
你又走到灶台旁边想要给自己泡杯热茶喝，听到他这段带有嘲弄意味的话语后，不禁小声笑起来，“如果你不是那么讨厌飞天扫帚的话，就可以骑着它去到更远一些的地方，翻过最偏远的那座矿山据说还能看到大海呢。”
你指了指被搁置在门后的那把崭新的飞天扫帚——你买的是能飞得最久最稳妥的经典款式，外形低调不花哨，因此价格也很公道。
“安娜。”汤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轻柔地唤出你的名字，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坐到我身边来。”
“怎么了？”你放下刚洗干净的茶杯又擦擦手后，这才走到他那张扶手椅的空位入座。目光落在汤姆那张泛出自得笑容的脸蛋时，看见他那双黑沉眼眸都十分少见地被缀入点点闪光的笑意，“你今天看上去…似乎很高兴，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你刚问完，手上就被塞入两本书。
一本装订着硬封的厚书是你非常熟悉的教科书——被学生们认为是最沉闷无趣的宾斯教授所撰写的那本《魔法史》②，而另一本则像是轻薄的传记抄本。
它们都被翻到不同的页数，但纸张上却展示着同一个人的名字——Salazar·Slytherin(萨拉查·斯莱特林)，而他的名字下方同样标注着那个看不懂的单词【Parselmouth③】
“…你在了解历史吗？我不太明白……”你抬头疑惑地与汤姆对视，说：“宾斯教授也不太爱讲解这些，他总是翻来覆去地说着与妖精叛乱相关的那段历史……”
听见你这么说的汤姆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他咧开一个古怪的微笑轻声提醒你道：“你应该再仔细看看，安娜，看薄的那本——”
你顺着他的话开始低头阅读起来，在下面发现了字迹更小的注释：——又被称作Serpent-tongue(爬说腔)④，这是一项只能由血脉传承的独特天赋。
这句充满高级词汇的英文像烟花般炸响在你的头脑里，让你猛地抬头盯住眼前的少年，一脸不可置信。
“这是…真的吗？！”你磕磕绊绊地发问：“汤姆你——但是你怎么知道——”
汤姆非常善解人意地伸手将那本传记合上，让你能看到撰写者的姓名——Corvinus Gaunt(科维努斯·冈特)⑤。
“我的天哪——！”你倒吸一口凉气，惊诧地用双手捂住嘴，站起身退开好几步，“你……你是斯莱特林的血脉！！”你说话时忘记把手放下来，导致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不清。
“噢，你瞧见了吗？”汤姆似乎对你的强烈反应感到极为满意，他愉快地说：“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鲜血，是我母亲给我的！我终于能够确定——”他精致的五官在那一瞬间透出近乎狂热的欣喜，但很快又让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
比起几年前，他已经能够熟练地及时调整并隐藏自己的情绪。
“等等……这么说岂不是……？！”你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再次凑到汤姆身边坐下，激动地拉住他的胳膊，语无伦次道：“霍格沃茨——你该继承的——有属于你的一份——我是说、它是你的遗产？！这真是太酷了……”
汤姆在听过你的话后，仅仅恍惚不到半秒钟，然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冰冰的大笑，听上去不像是一个14岁不到的少年该发出来的声音，“哈——你说得对极了，安娜！”他自顾自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将手章搁在窗沿上，以几乎要把木头捏碎的力度慢慢收紧，连手指关节都泛出白色。
——那座心爱的城堡注定要刻入Lord Voldemort这个名字。
少年这么心想，对着霍格沃茨城堡的方向望出去，眼睛里透出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求神情。
① * My Lady：曾经对于地位比自己尊崇的已婚或者未婚女性皆可使用此称呼。如今的英国同样会对皇室/贵族女性这么称呼。
② * 《魔法史》教科书：巴希达·巴沙特所撰写的《魔法史》最早于1947年由小红书图书公司出版，所以伏地魔上学时期所学的《魔法史》并不是巴希达的著作。
③ * Parselmouth：这个单词由罗琳女士通过“兔唇hare-lip”一词找到灵感而创造出来的。在没有注释的情况下，英语母语人其实并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④ * Serpent：这个单词指“巨大的蛇（含有剧毒）”，以前通常用来形容北欧神话中的那些巨蛇。后来延伸出“像毒蛇一样极为阴险、狡诈、恶毒的人”这种贬义。
⑤ * Corvinus Gaunt(科维努斯·冈特)：斯莱特林与冈特的纯血后裔，出生日期于1682年9月1日-1789年8月31日之间，去世于1925年6月之前。他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发现并打开过密室，但当时碰巧学校正准备安装复杂的管道系统，于是他又关闭密室并将入口隐藏在水槽和管道的后面，以确保冈特家族的后人仍能够有机会进入密室。
“快滚回羊圈里去吧，你们这群笨家伙。”胡须和头发长到几乎遮盖住整张脸的年长男巫用着和粗鲁话语完全不相符的温柔腔调对这群山羊命令道。
他打开猪头酒吧后方的羊圈栅栏门，将山羊们一只只赶进去，还仔仔细细清点了一遍数量。
“噢——吉利，你这个蠢货！”男巫突然对着其中一只公山羊抱怨道，他伸出手在它空荡荡的毛茸脖颈上摩挲着，“你是不是又把系带当作绿草给吃进肚子里去了？？那上面还有你的金属名牌呢！上回你也是这么干的，让我费好大的力气才把那块名牌从你肚子里掏出来！”男巫似乎很生气，嘴上骂骂咧咧不停，但还是耐心地蹲下身开始抚摸公山羊的肚子。
在外人看来，这个男巫和他的山羊们属实是过于亲密无间，甚至到了有些诡异的地步。
站在霍格莫德河流对面的你收回目光，又看向放置在手心的那块色泽陈旧的金属名牌——正面写着【吉利】，背面写着【属于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原来是兄弟……”你若有所思地合拢五指，将金属嵌进柔软的掌心，又对着站在你身边的小男孩出声问道：“你刚才说邓布利多兄弟其实还有一位妹妹？”
“是的，M’Lady(小姐)，肯特郡的小艾拉说她祖母年幼时曾经在戈德里克山谷居住过，并且参加了阿利安娜·邓布利多的葬礼，那位老太太说她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那场简约的小葬礼——弟弟在葬礼上打断哥哥的鼻子，这对于逝者来说是一件非常粗鲁且不庄重的事情。”威尔条理清晰地向你告知他所得到的信息。
经过你教导语言后的威尔不仅学会使用更多困难的单词，语法也通顺很多。
“那你知道她的死因吗？”你又问。
“抱歉，我没有问到，只不过小艾拉的祖母说当时其他居民们纷纷猜测阿利安娜是患上急病才突然去世的。”威尔回答你。
“好的，我知道了。”你从口袋里掏出2枚银西可塞到他的手上，“拿去给你自己和莉拉买些新衣服吧。”
威尔感激地接过那两枚银币，向你微微弯腰鞠躬后准备转身离去时，你还是没忍住出口纠正他道：“是‘My Lady’，威尔。”你回视他诧异的眼神，解释道：“你吞掉了y的发音，只有乡巴佬才会这样。”
“好的，小姐（My Lady①），我记住了。”威尔恭敬应答后小跑离开。
等威尔走远，你这才慢悠悠走过河对面来到猪头酒吧的后方，“邓布利多先生。”你站在羊圈外唤他的姓氏，果不其然看到这位脾气暴躁的男巫在听见你的声音后，迅速站起身回头瞪向你。
“滚远点！”还没等你继续开口，阿不福思立刻大声呵斥道：“你不准到这里来，我没打算招待学生！”
“啊…抱歉，我是看到您落下的东西，想要送还给您。”你没有受到他恶劣态度的影响，仍旧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将那枚山羊的金属名牌递过去。你的胳膊在周围满是肮脏污泥和羊粪衬托下显得尤为纤细白皙。
阿不福思看见你手中那枚金属名牌，顿时眯起眼睛作出怀疑的神情。他毫不客气地掏出魔杖将名牌从你手中召唤过去。
“大概是您今天带着小家伙们去后山吃草放风时，被吉利自己咬断的，所以我想拿过来还给您。”你不慌不忙地冷静解释，看着阿不福思翻出系带的断裂处查看是否符合山羊的齿痕，“它们总是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或许您可以考虑换成金属链条？”
“我不需要你的建议，孩子！在山羊这方面我可比你懂太多了!”因为确定系带是被山羊咬断的，阿不福思的语气比起刚才好太多，虽然用词仍然不客气。
“好的，邓布利多先生，那我先回去了。”你向他微微点头礼貌告辞，转头想往自己居住的方向走去。
“等等——”阿不福思突然出声叫住你，等你再次看向他时，他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很不自在，“去年冬天的那两个孩子——他们——”阿不福思紧皱着眉头，用词有些含糊不清。
你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谁，“他们很好，先生，我那天晚上让他们借住在我的房子里呢。”你说：“您是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当然不是，我说过我这里不让小孩靠近——”阿不福思果断否认，又从随身包裹里掏出一瓶装满羊奶的玻璃罐子用魔杖运到你手上，“帮我把这给他们吧，如果你能遇到他们的话……冬天太冷，母山羊会不下奶。”他语气别扭地解释。
居然时隔半年才想起来表达一些微不足道的“善意”，不得不说这对兄弟在某些行为上的确是非常相似。
你垂下眼睛盯着手中的玻璃罐几秒，再抬头时眼中的嘲弄已经消失不见。
你礼貌微笑着说：“那两个孩子的居住地离霍格莫德似乎有一段距离，我也不能保证一定会碰见他们，所以还是您亲自交给他们比较好。”你将玻璃罐放在羊圈旁边的木桩上，没有再去看阿不福思的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当你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发现屋内灯火通明，壁炉内热烈燃烧着的火焰正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热源。
“汤姆，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你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同时对正坐在壁炉前扶手椅上看书的少年说：“你买到合心意的新衣服了吗……天哪，你穿这身可真好看！”你走近汤姆时，惊喜地打量他身上那套灰色西装，建议道：“既然穿着新衣服，就该走出去在这附近多逛逛嘛。不然等你下个月再长高些，恐怕这身新衣服又会被压箱底了。”
“在这里居住过的这么些天，我早就已经把附近的地方全都走过一遍。”汤姆安静地坐在原位，手上将书本翻过一页，用懒洋洋的语调说：“再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些居民们更枯燥乏味的了。”
你又走到灶台旁边想要给自己泡杯热茶喝，听到他这段带有嘲弄意味的话语后，不禁小声笑起来，“如果你不是那么讨厌飞天扫帚的话，就可以骑着它去到更远一些的地方，翻过最偏远的那座矿山据说还能看到大海呢。”
你指了指被搁置在门后的那把崭新的飞天扫帚——你买的是能飞得最久最稳妥的经典款式，外形低调不花哨，因此价格也很公道。
“安娜。”汤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轻柔地唤出你的名字，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坐到我身边来。”
“怎么了？”你放下刚洗干净的茶杯又擦擦手后，这才走到他那张扶手椅的空位入座。目光落在汤姆那张泛出自得笑容的脸蛋时，看见他那双黑沉眼眸都十分少见地被缀入点点闪光的笑意，“你今天看上去…似乎很高兴，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你刚问完，手上就被塞入两本书。
一本装订着硬封的厚书是你非常熟悉的教科书——被学生们认为是最沉闷无趣的宾斯教授所撰写的那本《魔法史》②，而另一本则像是轻薄的传记抄本。
它们都被翻到不同的页数，但纸张上却展示着同一个人的名字——Salazar·Slytherin(萨拉查·斯莱特林)，而他的名字下方同样标注着那个看不懂的单词【Parselmouth③】
“…你在了解历史吗？我不太明白……”你抬头疑惑地与汤姆对视，说：“宾斯教授也不太爱讲解这些，他总是翻来覆去地说着与妖精叛乱相关的那段历史……”
听见你这么说的汤姆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他咧开一个古怪的微笑轻声提醒你道：“你应该再仔细看看，安娜，看薄的那本——”
你顺着他的话开始低头阅读起来，在下面发现了字迹更小的注释：——又被称作Serpent-tongue(爬说腔)④，这是一项只能由血脉传承的独特天赋。
这句充满高级词汇的英文像烟花般炸响在你的头脑里，让你猛地抬头盯住眼前的少年，一脸不可置信。
“这是…真的吗？！”你磕磕绊绊地发问：“汤姆你——但是你怎么知道——”
汤姆非常善解人意地伸手将那本传记合上，让你能看到撰写者的姓名——Corvinus Gaunt(科维努斯·冈特)⑤。
“我的天哪——！”你倒吸一口凉气，惊诧地用双手捂住嘴，站起身退开好几步，“你……你是斯莱特林的血脉！！”你说话时忘记把手放下来，导致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不清。
“噢，你瞧见了吗？”汤姆似乎对你的强烈反应感到极为满意，他愉快地说：“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鲜血，是我母亲给我的！我终于能够确定——”他精致的五官在那一瞬间透出近乎狂热的欣喜，但很快又让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
比起几年前，他已经能够熟练地及时调整并隐藏自己的情绪。
“等等……这么说岂不是……？！”你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再次凑到汤姆身边坐下，激动地拉住他的胳膊，语无伦次道：“霍格沃茨——你该继承的——有属于你的一份——我是说、它是你的遗产？！这真是太酷了……”
汤姆在听过你的话后，仅仅恍惚不到半秒钟，然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冰冰的大笑，听上去不像是一个14岁不到的少年该发出来的声音，“哈——你说得对极了，安娜！”他自顾自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将手章搁在窗沿上，以几乎要把木头捏碎的力度慢慢收紧，连手指关节都泛出白色。
——那座心爱的城堡注定要刻入Lord Voldemort这个名字。
少年这么心想，对着霍格沃茨城堡的方向望出去，眼睛里透出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求神情。
① * My Lady：曾经对于地位比自己尊崇的已婚或者未婚女性皆可使用此称呼。如今的英国同样会对皇室/贵族女性这么称呼。
② * 《魔法史》教科书：巴希达·巴沙特所撰写的《魔法史》最早于1947年由小红书图书公司出版，所以伏地魔上学时期所学的《魔法史》并不是巴希达的著作。
③ * Parselmouth：这个单词由罗琳女士通过“兔唇hare-lip”一词找到灵感而创造出来的。在没有注释的情况下，英语母语人其实并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④ * Serpent：这个单词指“巨大的蛇（含有剧毒）”，以前通常用来形容北欧神话中的那些巨蛇。后来延伸出“像毒蛇一样极为阴险、狡诈、恶毒的人”这种贬义。
⑤ * Corvinus Gaunt(科维努斯·冈特)：斯莱特林与冈特的纯血后裔，出生日期于1682年9月1日-1789年8月31日之间，去世于1925年6月之前。他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发现并打开过密室，但当时碰巧学校正准备安装复杂的管道系统，于是他又关闭密室并将入口隐藏在水槽和管道的后面，以确保冈特家族的后人仍能够有机会进入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