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哦——”女生们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车上的教练也是。
顾轻舟逐渐感觉自己有点上道，理解了教练口中某些话的具体操作，教练有闲心见缝插针聊天。
“送你来的不是练车的吧？我记得报自动挡的没有男生啊。”教练问。
“对，只是来陪我。”顾轻舟稍微分心回答，刹车踩得比较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声响，有些聒噪。
“你男朋友？”
顾轻舟听见这个称呼，脚上的力道一紧，车停了，前排的两人都微微前倾。
“不是，是我亲戚，表弟。”顾轻舟解释道。
“真表弟啊？”教练见她的反应，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真表弟。”
“朝右边开，看见框框的角向右边打死。”教练指挥，顾轻舟慢悠悠照做。副驾驶面向休息室，教练也看见宋忱站在窗户边。“长得真帅。”
“怎么没见过他，他不逛街？”
顾轻舟在心里暗暗评价了一句这教练真健谈，回答：“他平时不在乡下。”
“这样啊。”教练对时间的把控很细致，话说完，正好指挥，“看左边，那根线和车窗户框平行，然后方向盘回正，前胎要过前面那根线……对，你比我教的其他人聪明多了，最聪明的一个。”
顾轻舟受宠若惊，问：“真的吗？”
“还能骗你不成？”教练安心躺下，“挂R档回去。”
“你那表弟考驾照没？”教练又问。
“他？”顾轻舟还在研究倒到哪去，“他没学。”
“你问问他学不学，他送你来，自己也可以学个驾照啊，而且我们休息室还有空调，其他驾校休息室都没有。”
他说了另外一个镇上的驾校，顾轻舟明白他的意思，多赚一分钱。
“行，我回头问问。”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宋忱早就和她说起过学驾照的有关，等教练再问起她随时能答。
练车的时间比坐在休息室的时间过得更快，转眼顾轻舟下车，打开休息室的门发现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
宋忱坐在最角落打王者，猫趴在他腿上，已经开始打瞌睡。
“你练完了？我这把快结束了，我俩组队。”宋忱道。
绕过门口坐的女生，她坐回先前的座位，离宋忱很近，能够看见宋忱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是集火敌方高地。
“你们两个都打王者啊？”坐在门口的女生问，指了指和自己同道而来的朋友，“啥段位啊，能带上咱俩不？”
她预想的是，如果段位合适，四个人打匹配也好，打排位的话随便招募一个，整天待在休息室里都是各玩各的手机，活跃一下气氛，交流一下感情总归是好的。
“我们王者七十星。”宋忱很实诚，这还不是两人段位最高的时候。
女生闻言瞪大眼睛。
“我靠，这么牛。”她刚高考完接触王者，好不容易打到星耀，和自己一同学车的人居然是自己闻所未闻的高手。
“我太菜了。”女生自嘲，宋忱也笑笑，拿下敌方水晶。
室外的温度在一点点升高，人多的缘故，一个上午只够练两轮。练习的内容比顾轻舟想象的简单，但因为是初学者，总觉得会遗忘。
回家的路上她在心里演练了两遍，手悬着，想起自己刚玩王者荣耀那会，连装备都不会出。
“王者之前是不是有个装备叫三圣之力啊？图案是三把剑。”顾轻舟问开车的宋忱。
“那很早了吧。”宋忱记忆里也有这么个东西，出现在自己很早之前的游戏生活里，“改名叫宗师了。”
“哦——”一说宗师顾轻舟就熟悉了，射手打输出的核心装备。“我最开始打王者的时候，不会出装，打完一把装备栏都是空的。后来知道有装备这个功能，就开始研究。我没按照系统出装的买，也不懂那些数值是什么，只觉得这个三圣之力看着挺厉害，各种都加一点，就出很多很多个，但我玩的是貂蝉。”
这是一个只有王者玩家才懂有多幽默的笑话，顾轻舟后来的话更是令宋忱乐不可支。
“好几年前了，我记得我刚玩的那个赛季，大厅界面还是放的虞姬。大约过了一两年，我大概知道怎么玩了，那时候本命是小乔。虽然段位是黄金，连ban英雄的资格都没有，但我觉得我老厉害了。遇到对方也玩小乔的，就放狠话一定要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但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地输掉。我甚至都觉得所有玩家都是这样的。”
宋忱否认：“王者玩家风评被害，我可一直都是很谦逊的。”
少数放狠话的情景，都是为了直播的节目效果，或是比赛前录制，但这多半是导演引导。
“后来到了高中，人跟开智了一样，突然就看得懂英雄的机制了，知道红蓝buff和召唤师技能是干嘛的了，不再局限于只玩一个英雄。我印象很深的一把克隆，我们这边是五个刘备。我想着大家都长一个样，就拿了家里的蓝，几个人围攻对面蓝buff的时候我惩戒又抢到了。有一个刘备发文字问我：‘你怎么拿了自家的蓝还拿对面的蓝？’我回答：‘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他又说：‘那也不能两个蓝都拿吧。’那把我还因为没玩过刘备战绩打得特别烂。”
“高中有点手机瘾，被我爸发现我熬夜打王者，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吵架前夕，他居然在家长群问：‘班上有没有同学玩王者荣耀这款游戏？’我看见信息感觉都尴尬得满地找头了。这件事后我很少打游戏，但开始看比赛。”
“我爸真的很古板，很多大人都和他一样，谈到游戏就觉得不是好事，但是我觉得王者荣耀改变了我。我从前顶多算一个中规中矩的好学生，后来玩游戏有了些逆反心理，也开始觉醒自我。我语文虽然很好，但因为不背素材作文总是拿不到高分。看了半年KPL后，我拿到高考试卷，作文居然是体育、强者弱者。”
回街区的路说远也不远，但足够听顾轻舟说长很长的话，宋忱只需要做个倾听者。
“我天，我从来没有向那天那样文思泉涌、素材俯拾皆是过，连标题我都是用的两个战队口号的组合，素材里还写到了你呢。”顾轻舟戳戳宋忱的肩膀。
“真的？”宋忱受宠若惊。
“对啊，要不是你们，我语文还考不了那么高分呢。但我没和我爸说，说了他也不会相信，游戏改变了我，虽然只是几分，但我就是相信我的命运轨迹改变了。”
世人对游戏和电竞存在诸多偏见，顾轻舟是坚定的斗争者。步入大学，她为了有机会去看线下赛，有空就去兼职。室友说她就是校园文的大女主，但动力全来自于追星。
也没说错，追星让顾轻舟更上进，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我比你早一年高考，基础实在太差了，作文都忘了写的什么了。”宋忱回忆不起来，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高考没有很重要。
毕竟成绩不是通往成功的唯一途径。
“不知不觉，我也从一个王者小白变成了可以推送大神观战的高端局玩家了。”
乡下的天还是那么蓝，和六年前别无二致。
“你想听我怎么说服我妈让我去打职业的吗？”宋忱问，“我没在直播间说过的。”
“你说。”
“我妈虽然一直带着我生活在大城市，但思想也没开放到哪去。我有个表哥是隔壁LPL的职业选手。我妈知道后和我说起他，说年纪轻轻不务正业，打什么游戏比赛，就几年能打的，回头落下一身病，找工作都不好找。”宋忱会想起那天的场景，天气很不好，外面在打雷，宋晴云因为天气原因提前下班。
宋忱的成绩一如既往地差，宋晴云知道他的尿性，看见成绩单时还没立即做评价。偏偏宋忱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光明正大的在客厅打王者，说起那个打职业的表哥时，宋忱回答说他也想打职业。
“当时我手感火热，巅峰赛进了前十，有好几个俱乐部的青训都联系了我。我知道我和我妈说她肯定不会同意我去，但我没想到她联系了我表哥，让他来给我做思想工作。”
“我表哥上来就说，我妈叫他给我说打职业的坏处，只是看着光鲜。搞笑的是，我哥说打职业也不是没有优点，对于我们这种成绩平平无奇的人来说确实是出路，但事实远比观众能看到的辛苦，我妈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说职业选手一天训练十个小时，腱鞘炎和颈椎痛起来，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我当时无比年轻气盛，非要去青训试试，我妈干脆不管我了。包括我表哥，身边没有一个人支持我，我觉得我一定能靠天赋在KPL闯出一条路。”
“青训里多的是有天赋的选手，国服只是入门，残酷的现实一下就把我的热情浇灭了。我亲爸打电话斥责我不对未来负责，骂得很难听。我和我妈倾诉，她却勒令我必须坚持，我第一次在外面哭。”
“你哭？”顾轻舟难以置信。在她印象里，宋忱情绪稳定，比赛失败、挚友转会，他都不曾掉过一滴泪。
“我哭得可伤心了，鼻涕眼泪一起流，抽纸都用了大半包。”
“有些反差。”
“我妈都不安慰我的。你别看她表面温柔，对我可狠了。她说那个家已经不是我的了，生活费只给最低的，我除了青训营哪也去不了，只能硬着头皮打。后来有些上道了，进了选秀大会，拿到了探花出身，签了KPL的俱乐部。刚觉得总算熬出头了，后来……”
后来的事顾轻舟就很清楚了。
“咱俩打王者的经历都挺坎坷的。”交流的长篇大论，宋忱总结为一句话。
“哎。”顾轻舟叹气。
“你可别说出去，我妈在网上看到又得数落我了，她关注了好多个战队、选手的微博超话。”
“我什么时候对外说过我们之间的事？”顾轻舟没好气问。
“好好好，那我奖励你下午给我带根冰棍，葡萄味的。”
顾轻舟答应他，反正是顾明磊买的，他那么喜欢宋忱，分几个给宋忱他绝对没有异议。
“你等会去哪吃饭？”顾轻舟问。
“街上随便找个店吃，早上吃的那家粉味道还不错，试试其他的。”
“你不回家？”
顾轻舟逐渐感觉自己有点上道，理解了教练口中某些话的具体操作，教练有闲心见缝插针聊天。
“送你来的不是练车的吧？我记得报自动挡的没有男生啊。”教练问。
“对，只是来陪我。”顾轻舟稍微分心回答，刹车踩得比较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声响，有些聒噪。
“你男朋友？”
顾轻舟听见这个称呼，脚上的力道一紧，车停了，前排的两人都微微前倾。
“不是，是我亲戚，表弟。”顾轻舟解释道。
“真表弟啊？”教练见她的反应，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真表弟。”
“朝右边开，看见框框的角向右边打死。”教练指挥，顾轻舟慢悠悠照做。副驾驶面向休息室，教练也看见宋忱站在窗户边。“长得真帅。”
“怎么没见过他，他不逛街？”
顾轻舟在心里暗暗评价了一句这教练真健谈，回答：“他平时不在乡下。”
“这样啊。”教练对时间的把控很细致，话说完，正好指挥，“看左边，那根线和车窗户框平行，然后方向盘回正，前胎要过前面那根线……对，你比我教的其他人聪明多了，最聪明的一个。”
顾轻舟受宠若惊，问：“真的吗？”
“还能骗你不成？”教练安心躺下，“挂R档回去。”
“你那表弟考驾照没？”教练又问。
“他？”顾轻舟还在研究倒到哪去，“他没学。”
“你问问他学不学，他送你来，自己也可以学个驾照啊，而且我们休息室还有空调，其他驾校休息室都没有。”
他说了另外一个镇上的驾校，顾轻舟明白他的意思，多赚一分钱。
“行，我回头问问。”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宋忱早就和她说起过学驾照的有关，等教练再问起她随时能答。
练车的时间比坐在休息室的时间过得更快，转眼顾轻舟下车，打开休息室的门发现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
宋忱坐在最角落打王者，猫趴在他腿上，已经开始打瞌睡。
“你练完了？我这把快结束了，我俩组队。”宋忱道。
绕过门口坐的女生，她坐回先前的座位，离宋忱很近，能够看见宋忱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是集火敌方高地。
“你们两个都打王者啊？”坐在门口的女生问，指了指和自己同道而来的朋友，“啥段位啊，能带上咱俩不？”
她预想的是，如果段位合适，四个人打匹配也好，打排位的话随便招募一个，整天待在休息室里都是各玩各的手机，活跃一下气氛，交流一下感情总归是好的。
“我们王者七十星。”宋忱很实诚，这还不是两人段位最高的时候。
女生闻言瞪大眼睛。
“我靠，这么牛。”她刚高考完接触王者，好不容易打到星耀，和自己一同学车的人居然是自己闻所未闻的高手。
“我太菜了。”女生自嘲，宋忱也笑笑，拿下敌方水晶。
室外的温度在一点点升高，人多的缘故，一个上午只够练两轮。练习的内容比顾轻舟想象的简单，但因为是初学者，总觉得会遗忘。
回家的路上她在心里演练了两遍，手悬着，想起自己刚玩王者荣耀那会，连装备都不会出。
“王者之前是不是有个装备叫三圣之力啊？图案是三把剑。”顾轻舟问开车的宋忱。
“那很早了吧。”宋忱记忆里也有这么个东西，出现在自己很早之前的游戏生活里，“改名叫宗师了。”
“哦——”一说宗师顾轻舟就熟悉了，射手打输出的核心装备。“我最开始打王者的时候，不会出装，打完一把装备栏都是空的。后来知道有装备这个功能，就开始研究。我没按照系统出装的买，也不懂那些数值是什么，只觉得这个三圣之力看着挺厉害，各种都加一点，就出很多很多个，但我玩的是貂蝉。”
这是一个只有王者玩家才懂有多幽默的笑话，顾轻舟后来的话更是令宋忱乐不可支。
“好几年前了，我记得我刚玩的那个赛季，大厅界面还是放的虞姬。大约过了一两年，我大概知道怎么玩了，那时候本命是小乔。虽然段位是黄金，连ban英雄的资格都没有，但我觉得我老厉害了。遇到对方也玩小乔的，就放狠话一定要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但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地输掉。我甚至都觉得所有玩家都是这样的。”
宋忱否认：“王者玩家风评被害，我可一直都是很谦逊的。”
少数放狠话的情景，都是为了直播的节目效果，或是比赛前录制，但这多半是导演引导。
“后来到了高中，人跟开智了一样，突然就看得懂英雄的机制了，知道红蓝buff和召唤师技能是干嘛的了，不再局限于只玩一个英雄。我印象很深的一把克隆，我们这边是五个刘备。我想着大家都长一个样，就拿了家里的蓝，几个人围攻对面蓝buff的时候我惩戒又抢到了。有一个刘备发文字问我：‘你怎么拿了自家的蓝还拿对面的蓝？’我回答：‘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他又说：‘那也不能两个蓝都拿吧。’那把我还因为没玩过刘备战绩打得特别烂。”
“高中有点手机瘾，被我爸发现我熬夜打王者，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吵架前夕，他居然在家长群问：‘班上有没有同学玩王者荣耀这款游戏？’我看见信息感觉都尴尬得满地找头了。这件事后我很少打游戏，但开始看比赛。”
“我爸真的很古板，很多大人都和他一样，谈到游戏就觉得不是好事，但是我觉得王者荣耀改变了我。我从前顶多算一个中规中矩的好学生，后来玩游戏有了些逆反心理，也开始觉醒自我。我语文虽然很好，但因为不背素材作文总是拿不到高分。看了半年KPL后，我拿到高考试卷，作文居然是体育、强者弱者。”
回街区的路说远也不远，但足够听顾轻舟说长很长的话，宋忱只需要做个倾听者。
“我天，我从来没有向那天那样文思泉涌、素材俯拾皆是过，连标题我都是用的两个战队口号的组合，素材里还写到了你呢。”顾轻舟戳戳宋忱的肩膀。
“真的？”宋忱受宠若惊。
“对啊，要不是你们，我语文还考不了那么高分呢。但我没和我爸说，说了他也不会相信，游戏改变了我，虽然只是几分，但我就是相信我的命运轨迹改变了。”
世人对游戏和电竞存在诸多偏见，顾轻舟是坚定的斗争者。步入大学，她为了有机会去看线下赛，有空就去兼职。室友说她就是校园文的大女主，但动力全来自于追星。
也没说错，追星让顾轻舟更上进，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我比你早一年高考，基础实在太差了，作文都忘了写的什么了。”宋忱回忆不起来，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高考没有很重要。
毕竟成绩不是通往成功的唯一途径。
“不知不觉，我也从一个王者小白变成了可以推送大神观战的高端局玩家了。”
乡下的天还是那么蓝，和六年前别无二致。
“你想听我怎么说服我妈让我去打职业的吗？”宋忱问，“我没在直播间说过的。”
“你说。”
“我妈虽然一直带着我生活在大城市，但思想也没开放到哪去。我有个表哥是隔壁LPL的职业选手。我妈知道后和我说起他，说年纪轻轻不务正业，打什么游戏比赛，就几年能打的，回头落下一身病，找工作都不好找。”宋忱会想起那天的场景，天气很不好，外面在打雷，宋晴云因为天气原因提前下班。
宋忱的成绩一如既往地差，宋晴云知道他的尿性，看见成绩单时还没立即做评价。偏偏宋忱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光明正大的在客厅打王者，说起那个打职业的表哥时，宋忱回答说他也想打职业。
“当时我手感火热，巅峰赛进了前十，有好几个俱乐部的青训都联系了我。我知道我和我妈说她肯定不会同意我去，但我没想到她联系了我表哥，让他来给我做思想工作。”
“我表哥上来就说，我妈叫他给我说打职业的坏处，只是看着光鲜。搞笑的是，我哥说打职业也不是没有优点，对于我们这种成绩平平无奇的人来说确实是出路，但事实远比观众能看到的辛苦，我妈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说职业选手一天训练十个小时，腱鞘炎和颈椎痛起来，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我当时无比年轻气盛，非要去青训试试，我妈干脆不管我了。包括我表哥，身边没有一个人支持我，我觉得我一定能靠天赋在KPL闯出一条路。”
“青训里多的是有天赋的选手，国服只是入门，残酷的现实一下就把我的热情浇灭了。我亲爸打电话斥责我不对未来负责，骂得很难听。我和我妈倾诉，她却勒令我必须坚持，我第一次在外面哭。”
“你哭？”顾轻舟难以置信。在她印象里，宋忱情绪稳定，比赛失败、挚友转会，他都不曾掉过一滴泪。
“我哭得可伤心了，鼻涕眼泪一起流，抽纸都用了大半包。”
“有些反差。”
“我妈都不安慰我的。你别看她表面温柔，对我可狠了。她说那个家已经不是我的了，生活费只给最低的，我除了青训营哪也去不了，只能硬着头皮打。后来有些上道了，进了选秀大会，拿到了探花出身，签了KPL的俱乐部。刚觉得总算熬出头了，后来……”
后来的事顾轻舟就很清楚了。
“咱俩打王者的经历都挺坎坷的。”交流的长篇大论，宋忱总结为一句话。
“哎。”顾轻舟叹气。
“你可别说出去，我妈在网上看到又得数落我了，她关注了好多个战队、选手的微博超话。”
“我什么时候对外说过我们之间的事？”顾轻舟没好气问。
“好好好，那我奖励你下午给我带根冰棍，葡萄味的。”
顾轻舟答应他，反正是顾明磊买的，他那么喜欢宋忱，分几个给宋忱他绝对没有异议。
“你等会去哪吃饭？”顾轻舟问。
“街上随便找个店吃，早上吃的那家粉味道还不错，试试其他的。”
“你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