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却说这师师父是何许人？
乃是前文曾提过的无颜是也。
而今她这位好徒弟却是不知道哪根抽抽了，敢来半道上拦她，若是换做旁人，她决不饶他。
“说！谁派你来的。”凌云木再一次喝道，如鹰隼般锐利的眉眼一动不动盯着他。
而他也毫不示弱的回望过去，撇了撇嘴：“你可是不知道，你现在是江湖上有名的香饽饽。”
凌云木不言，盯着他继续往下说。
虽然没人跟他搭话，但是江无君丝毫不觉得尴尬，嘴一张一合没见啥时候停下来过。
“人都说了，凌云木的一只手，三万两白银，一只脚，五万两白银，若是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呢，便是一百万两白银。”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绕着凌云木转圈圈，这是已经把她当成摇钱树了。
江无君：“你可是身价过百万的人了。”
凌云木翻了个白眼儿，冷笑道：“所以你就接了下来？”
“在天黑之前我们本能去客栈住一宿的，而今托了你的福，只能露宿街头。”说着，她气不过又踹了他一脚，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江无君险些跪倒在地。
“诶哟哟！你干嘛！”他揉着好似骨折了的膝盖，一边嘟囔抱怨着。
江无君：“这一路上候着你的人可多着呢。”
“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老娘我可不怕他们。”凌云木胸有成竹般的说着。
凌云木：“说来你可知前方有一桩村落，唤梓楠村。”
说着，她望向她口中所言的方向，又看向江无君，见他亦随着自己的方向看去。
良久，像是忽而想起什么一般，一拍脑门，道：“你说的是梓楠村啊。”
“我跟你说，那可不是个好地方。”说着，他微一停顿，接着问道：“你难不成去那儿了？”
细看之下他面色竟有些惊慌。
凌云木：“废话，不然我怎么知道前方有个梓楠村？”
“诶呀，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都不知道里面关着的玩意儿是不是人。”说着，他又蹲了下来，仰躺在这草野之间，凌云木见状，坐了下来。
“什么意思？”凌云木问道。
“之前可有人入其中一探？”
江无君点了点头：“曾经有，不过……里面的人冥顽不灵，终会在自相残杀中灭绝而亡。”
而今再说回京都太子处，四王爷疾步而来，一入御书房，便望见一双凛然目光，真真如芒刺背，四王爷的心凉了半截。
又看向立于一侧的太子，她眉眼平和，事不关己的垂着眸，盯着脚尖，模样分外乖顺。
四王爷心中冷笑，她平日便是靠这幅模样骗过了父皇，骗过了这朝中大臣。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这个太子哥哥究竟是个多么心狠手辣般的人物，他此番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四王爷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可皇帝并未及时让他起身，而是过了片刻，方道：“你可知朕找你来此作甚？”
皇帝语气辨不出喜怒，四王爷仍是恭敬道：“儿臣愚钝，望父皇明示。”
“哼，明示？你好大的胆子！”他怒而起身，厉色疾言，手指着他骂道：“朕自问待你不薄，你是众皇子中头一个得了王爷头衔的，朕念你母妃早逝，对你多加偏爱，你便是这般对朕的吗？！”
屋内气氛滞塞凝固，似晕染开的水墨画，攀岩到每个人的心头，令人局促而不安。
“儿臣对父皇一向敬重，父皇对儿臣的好儿臣亦谨记在心，此番父皇寻儿臣，儿臣着实不知犯了何罪！”四王爷见状连忙跪下，神情却是着急起来，声音不自觉大了些。
皇帝：“好！那朕就告诉你，你做了什么孽障事！”说着，抬手之间将全数罪证抛在地上，四王爷来时已有猜想，而今见了这实实在在的“罪证”，不免仍是心头一紧。
“怎么样，看到了没！”皇帝似是动了真肝火，老头身躯不住颤抖起来，张公公十分有眼力见的扶着皇帝坐下，倒了杯茶，轻声哄道：“皇上，龙体要紧。”
太子亦上前劝道：“父皇，四弟与我们这些哥哥历来是最亲的，或是有难言之隐亦未可知呢，还请父皇保重龙体才是。”
话音刚落，四王爷便叫冤起来：“父皇，此事儿臣从未做过，更不曾与钱家通过信来，敢问这些罪证自何处而来？”
皇帝：“信是自钱家搜寻而出，白纸黑字上写的是你的字迹，今陆舒客又来至京都，可是与你商议何□□宫一事！”
“父皇，儿臣当真冤枉，儿臣怎敢！”他叫苦不迭，心中更是恨极了太子，却是不知在哪一步出了差错，致使满盘皆输。
皇帝指着四王爷的手不住颤抖：“你说你冤枉，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若非太子如实上禀，朕竟不知你还有这般野心，竟自八年前便开始谋划此事！”
“那时你母妃方逝，你竟这般憎恶朕！！”
他深深喘息了一口气，气的脸色青红，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布满时光痕迹的手揉着太阳穴，额头沁出丝丝冷汗。
太子面色焦急，道：“还不快传太医！”
四王爷去瞧太子，眼眸之中尽是鄙夷，他站起身，缓缓行至太子跟前，道：“太子殿下，你可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太子面色无虞，眉宇之中尽是担忧：“本殿不知四弟在说什么，而今父皇身体为重，望四弟莫要取闹。”
皇帝：“来人，将四皇子方印押入宗人府，除朕亲临，任何人不得探望。”
四王爷方印临走时分外冷静，淡淡道：“如今最想篡位逼宫之人，非太子莫属。”
太子不慌不忙，却在口语之间略显出一丝焦急来，被人扣了这般大一顶帽子，若仍是心如止水，才是最不正常的。
“父皇，儿臣没有……”皇帝抬手住了她的话头，太子闭嘴。
四王爷被羁押宗人府，此事不消多时，朝野遍知，无不震惊，引起众人议论。
殿内稍稍静谧，皇帝自喉间咳出几句话来：“那陆舒客现在何处？”
他虽是垂首，然太子亦知此事是对他所言，故道：“他不是被贬崖州了吗。”
“崖州？”皇帝老眉一蹙，抬起头来：“把他与钱家诸人给朕带过来。”
“喏。”说罢，见皇帝挥了挥手，太子识相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凌云木与江无君道别，临走前，他递给她一封信件，凌云木阅而观之，又瞥向落款人，乃是曾经武林榜首叶复涛。
凌云木唇角微勾，正欲说时，抬眼一看，哪里还有江无君的分毫身影？
想来他接了个送信的差事。
“这信上所写为何？”浮光问道。
“你猜是谁寄过来的？”凌云木眉梢轻挑，眸中戏谑。
浮光些许好奇：“谁？”
“叶复涛。”
浮光眉头微蹙，回忆片刻，方才道：“多年未见，他写信却是为何？”
“他求我。”凌云木笑出声来，看得出来心情分外愉悦。
“这叶复涛真是一根筋，记仇得紧，几百年前的恶作剧竟然还记得。”念及行走江湖之事，凌云木双眼放着灼灼光彩，好似又回到了那快意恩仇的时光。
便连浮光亦久违笑道：“是啊，时间真是弹指一瞬间，时光不等人呐。”
“若是当日不曾碰见太子，你我如今不知是何模样。”凌云木眸光微微凝思，陷入回忆。
那年她游离归来，于途中救下一男子，生得面容不凡，身姿如玉，只是肩口处生了个大窟窿，涓涓流血，血水刚冒出头来，便被漂泊大雨裹挟而下，皮肉泛白，嘴唇亦是苍白。
凌云木望了望浮光，道：“还有气。”
浮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见他衣着打扮不似寻常人，未免惹祸上身，便提了个建议：“不若我们把他带到镇上请人医治。”
“好主意。”
于是凌云木便扛着她，一路冒着大雨泥泞来到小镇，寻了大夫为她医治。
后来，她们发现，救下的人并非男子，是一位女子。
二人面面相觑，却是不解。
好端端的，缘何要女扮男装了去？
太子初时防备心极强，然随着三人感情渐渐深入，太子亦卸下防备，说起一番忧愁事来。
原来她是宫中太子，母妃当年为保云氏一族尊荣，不得不出此下落，而未免露出破绽，她在宫中既不能与公主多加亲近，更不能与诸位皇子多加周旋。
她担心届时一朝事发，皇帝震怒要诛云氏九族，便打算铺陈后路，谁知行踪泄露，皇叔欲杀她灭口，所幸遇见凌云木浮光二人，方才得救。
凌云木前些时日正是精神颓丧，见女子所受之苦难不知如何是好，听了此话浑身一震，如今可不正是解药。
当下便提出愿为她效犬马之劳，三人一番商议，便打算盘踞崖州之地，顺道牵来了替罪羊。
由此，凌云木一家便迁于此地，蛰伏八载，与师太师兄几乎断了联系。
而她阿姊亦因钱家之人死在此处。
“真不知道若是不曾遇见她，现在怕不过仍是行走江湖罢了，人送外号双雌女霸。”凌云木略地一笑，有些惋惜道。
江湖逍遥自在，快意恩仇，自是她心之向往。
只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而接下，等着她的怕不过是重重宫阙。
她有时候会想，值得吗？
起码现在，她觉得值。
乃是前文曾提过的无颜是也。
而今她这位好徒弟却是不知道哪根抽抽了，敢来半道上拦她，若是换做旁人，她决不饶他。
“说！谁派你来的。”凌云木再一次喝道，如鹰隼般锐利的眉眼一动不动盯着他。
而他也毫不示弱的回望过去，撇了撇嘴：“你可是不知道，你现在是江湖上有名的香饽饽。”
凌云木不言，盯着他继续往下说。
虽然没人跟他搭话，但是江无君丝毫不觉得尴尬，嘴一张一合没见啥时候停下来过。
“人都说了，凌云木的一只手，三万两白银，一只脚，五万两白银，若是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呢，便是一百万两白银。”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绕着凌云木转圈圈，这是已经把她当成摇钱树了。
江无君：“你可是身价过百万的人了。”
凌云木翻了个白眼儿，冷笑道：“所以你就接了下来？”
“在天黑之前我们本能去客栈住一宿的，而今托了你的福，只能露宿街头。”说着，她气不过又踹了他一脚，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江无君险些跪倒在地。
“诶哟哟！你干嘛！”他揉着好似骨折了的膝盖，一边嘟囔抱怨着。
江无君：“这一路上候着你的人可多着呢。”
“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老娘我可不怕他们。”凌云木胸有成竹般的说着。
凌云木：“说来你可知前方有一桩村落，唤梓楠村。”
说着，她望向她口中所言的方向，又看向江无君，见他亦随着自己的方向看去。
良久，像是忽而想起什么一般，一拍脑门，道：“你说的是梓楠村啊。”
“我跟你说，那可不是个好地方。”说着，他微一停顿，接着问道：“你难不成去那儿了？”
细看之下他面色竟有些惊慌。
凌云木：“废话，不然我怎么知道前方有个梓楠村？”
“诶呀，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都不知道里面关着的玩意儿是不是人。”说着，他又蹲了下来，仰躺在这草野之间，凌云木见状，坐了下来。
“什么意思？”凌云木问道。
“之前可有人入其中一探？”
江无君点了点头：“曾经有，不过……里面的人冥顽不灵，终会在自相残杀中灭绝而亡。”
而今再说回京都太子处，四王爷疾步而来，一入御书房，便望见一双凛然目光，真真如芒刺背，四王爷的心凉了半截。
又看向立于一侧的太子，她眉眼平和，事不关己的垂着眸，盯着脚尖，模样分外乖顺。
四王爷心中冷笑，她平日便是靠这幅模样骗过了父皇，骗过了这朝中大臣。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这个太子哥哥究竟是个多么心狠手辣般的人物，他此番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四王爷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可皇帝并未及时让他起身，而是过了片刻，方道：“你可知朕找你来此作甚？”
皇帝语气辨不出喜怒，四王爷仍是恭敬道：“儿臣愚钝，望父皇明示。”
“哼，明示？你好大的胆子！”他怒而起身，厉色疾言，手指着他骂道：“朕自问待你不薄，你是众皇子中头一个得了王爷头衔的，朕念你母妃早逝，对你多加偏爱，你便是这般对朕的吗？！”
屋内气氛滞塞凝固，似晕染开的水墨画，攀岩到每个人的心头，令人局促而不安。
“儿臣对父皇一向敬重，父皇对儿臣的好儿臣亦谨记在心，此番父皇寻儿臣，儿臣着实不知犯了何罪！”四王爷见状连忙跪下，神情却是着急起来，声音不自觉大了些。
皇帝：“好！那朕就告诉你，你做了什么孽障事！”说着，抬手之间将全数罪证抛在地上，四王爷来时已有猜想，而今见了这实实在在的“罪证”，不免仍是心头一紧。
“怎么样，看到了没！”皇帝似是动了真肝火，老头身躯不住颤抖起来，张公公十分有眼力见的扶着皇帝坐下，倒了杯茶，轻声哄道：“皇上，龙体要紧。”
太子亦上前劝道：“父皇，四弟与我们这些哥哥历来是最亲的，或是有难言之隐亦未可知呢，还请父皇保重龙体才是。”
话音刚落，四王爷便叫冤起来：“父皇，此事儿臣从未做过，更不曾与钱家通过信来，敢问这些罪证自何处而来？”
皇帝：“信是自钱家搜寻而出，白纸黑字上写的是你的字迹，今陆舒客又来至京都，可是与你商议何□□宫一事！”
“父皇，儿臣当真冤枉，儿臣怎敢！”他叫苦不迭，心中更是恨极了太子，却是不知在哪一步出了差错，致使满盘皆输。
皇帝指着四王爷的手不住颤抖：“你说你冤枉，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若非太子如实上禀，朕竟不知你还有这般野心，竟自八年前便开始谋划此事！”
“那时你母妃方逝，你竟这般憎恶朕！！”
他深深喘息了一口气，气的脸色青红，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布满时光痕迹的手揉着太阳穴，额头沁出丝丝冷汗。
太子面色焦急，道：“还不快传太医！”
四王爷去瞧太子，眼眸之中尽是鄙夷，他站起身，缓缓行至太子跟前，道：“太子殿下，你可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太子面色无虞，眉宇之中尽是担忧：“本殿不知四弟在说什么，而今父皇身体为重，望四弟莫要取闹。”
皇帝：“来人，将四皇子方印押入宗人府，除朕亲临，任何人不得探望。”
四王爷方印临走时分外冷静，淡淡道：“如今最想篡位逼宫之人，非太子莫属。”
太子不慌不忙，却在口语之间略显出一丝焦急来，被人扣了这般大一顶帽子，若仍是心如止水，才是最不正常的。
“父皇，儿臣没有……”皇帝抬手住了她的话头，太子闭嘴。
四王爷被羁押宗人府，此事不消多时，朝野遍知，无不震惊，引起众人议论。
殿内稍稍静谧，皇帝自喉间咳出几句话来：“那陆舒客现在何处？”
他虽是垂首，然太子亦知此事是对他所言，故道：“他不是被贬崖州了吗。”
“崖州？”皇帝老眉一蹙，抬起头来：“把他与钱家诸人给朕带过来。”
“喏。”说罢，见皇帝挥了挥手，太子识相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凌云木与江无君道别，临走前，他递给她一封信件，凌云木阅而观之，又瞥向落款人，乃是曾经武林榜首叶复涛。
凌云木唇角微勾，正欲说时，抬眼一看，哪里还有江无君的分毫身影？
想来他接了个送信的差事。
“这信上所写为何？”浮光问道。
“你猜是谁寄过来的？”凌云木眉梢轻挑，眸中戏谑。
浮光些许好奇：“谁？”
“叶复涛。”
浮光眉头微蹙，回忆片刻，方才道：“多年未见，他写信却是为何？”
“他求我。”凌云木笑出声来，看得出来心情分外愉悦。
“这叶复涛真是一根筋，记仇得紧，几百年前的恶作剧竟然还记得。”念及行走江湖之事，凌云木双眼放着灼灼光彩，好似又回到了那快意恩仇的时光。
便连浮光亦久违笑道：“是啊，时间真是弹指一瞬间，时光不等人呐。”
“若是当日不曾碰见太子，你我如今不知是何模样。”凌云木眸光微微凝思，陷入回忆。
那年她游离归来，于途中救下一男子，生得面容不凡，身姿如玉，只是肩口处生了个大窟窿，涓涓流血，血水刚冒出头来，便被漂泊大雨裹挟而下，皮肉泛白，嘴唇亦是苍白。
凌云木望了望浮光，道：“还有气。”
浮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见他衣着打扮不似寻常人，未免惹祸上身，便提了个建议：“不若我们把他带到镇上请人医治。”
“好主意。”
于是凌云木便扛着她，一路冒着大雨泥泞来到小镇，寻了大夫为她医治。
后来，她们发现，救下的人并非男子，是一位女子。
二人面面相觑，却是不解。
好端端的，缘何要女扮男装了去？
太子初时防备心极强，然随着三人感情渐渐深入，太子亦卸下防备，说起一番忧愁事来。
原来她是宫中太子，母妃当年为保云氏一族尊荣，不得不出此下落，而未免露出破绽，她在宫中既不能与公主多加亲近，更不能与诸位皇子多加周旋。
她担心届时一朝事发，皇帝震怒要诛云氏九族，便打算铺陈后路，谁知行踪泄露，皇叔欲杀她灭口，所幸遇见凌云木浮光二人，方才得救。
凌云木前些时日正是精神颓丧，见女子所受之苦难不知如何是好，听了此话浑身一震，如今可不正是解药。
当下便提出愿为她效犬马之劳，三人一番商议，便打算盘踞崖州之地，顺道牵来了替罪羊。
由此，凌云木一家便迁于此地，蛰伏八载，与师太师兄几乎断了联系。
而她阿姊亦因钱家之人死在此处。
“真不知道若是不曾遇见她，现在怕不过仍是行走江湖罢了，人送外号双雌女霸。”凌云木略地一笑，有些惋惜道。
江湖逍遥自在，快意恩仇，自是她心之向往。
只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而接下，等着她的怕不过是重重宫阙。
她有时候会想，值得吗？
起码现在，她觉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