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精白月光（五）
然后姜陶就被扔出来了。
姜陶气呼呼地盘旋在门外，身后的翅膀扑棱个不停，颇有一种将风扇进屋子吹少年的意味。
其实她可以从又没补好的窗户飞进去。
但是！
身为一个小精怪也是有尊严的！
姜陶又气呼呼地飞回自己的葡萄藤空间，气呼呼地盘成一团睡去了。
睡着前她还立誓，绝对不要再报恩了。
这活根本不是精怪干的！
只是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竿了，天上的太阳都发出耀眼的光芒将葡萄藤中的她晒醒了，少年的房门还是紧闭着。
怎么回事，这个时间按照往常来说他应该起床洗漱了啊。
虽然他平时不爱出门，但却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宫墙内有一口井，每天他都会在那里打水洗漱。
姜陶觉得奇怪，但是她此时还是很生气。
都给人家展示自己的看家本领了，而且他看起来还很受用，结果人家竟然不把她这么个宝贝供起来，反而像扔叶子一样扔出去。
姜陶决定敌不动我不动，今天那个可恶的人类休想再看她一眼。
她就这样缩在葡萄藤空间里，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太阳公公都快下山了，橘黄的太阳光将葡萄藤上的枯叶熏染地泛红，殿内还是没有动静。
该不会是人类根本接受不了精怪的灵力，她一不小心把人家弄死了吧？
姜陶越想越觉得可能，心中惴惴地从窗户破洞里钻了进去。
那个可恶的人类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紧闭着双眼，身上裹紧了被子，浑身还在无意识地轻颤。
他面上泛着潮红，呼吸也很急促，怎么看怎么不好。
他这个症状，怎么很像人类饲养手册里画的发烧？
手册上说，出现这种症状的时候要探一□□温，体温偏高就是在发烧。
姜陶试探性地伸出小手，轻轻在他的额间触摸了一下。
温度像是还没化形的她在夏天遇到了绝世大太阳，热烈地让叶子没有精神。
这样应该就是在发烧吧？
发烧应该怎么办来着？
姜陶跟着画册上书写的步骤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来，跑去井边沾湿了它，然后又把带着水的外衫铺到了少年的额间。
她心疼坏了，这可是她唯一一件衣服。
虽然穿着衣服不能让她感到暖和，但是没了一件外衫还是本能地让她觉得不好看。
她又伸出邪恶的小脚想要踩少年两脚报复，但看到少年微颤的睫毛，她还是停下了动作。
算了，他现在看起来很痛苦。
她趴在床榻上，眷恋地感受着被褥柔软的触感。
眼角余光瞥倒少年已经有几分骨节的手，这双手昨天抓过她，也曾经抓过身为葡萄的她呢。
姜陶像个大虫子往前蠕动了两下，伸出小手准备摸摸这只手现在是什么触感。
咦，没想倒人类年纪大了手也不如小时候白嫩。
她嫌弃地想收回手，却猝不及防少年的手一收，将她抓在了手心里。
姜陶：！
她再想挣扎已经晚了，整个人被少年攥着。他好像更难受了，整个人像孤狼冬天睡觉时那样蜷着，透着几分烦躁和不安。
姜陶此时距他的脸不过一寸，她睁开眼就能看见少年装不下她视野的脸。
唉，算了，攥着就攥着吧，反正也不是很难受。
她直接就这样闭着眼睛开始修炼，现在无聊，不修炼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能干。
看不见的光点从她身上溢出，慢慢融进了近在咫尺的少年身上。
他的眉头舒展几分，眼睫也不再颤了。
……
枯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为夜谱一曲动人的乐章。
细碎的微风好像也从窗外吹拂进床榻之上，轻轻地扑在少年的脸上。
只是不知是夜太柔和，还是风太温柔，竟不带秋日的凉意。
或许这就不是风。
李庭景睁开眼，细碎的微风还在继续，一阵一阵地吹动他面上的微小绒毛。
是那只小精怪。
她此时正在呼呼大睡，嘴角还带着亮晶晶的口水。
他厌恶地想要扔开她，一件姜黄色的小小外衫却从他的视线中滑落。
姜陶的衣服就是一件正常的人类衣衫变小的，连带着料子也变薄，故而其上的水渍也已然干涸。
李庭景的面色僵了一瞬，随即泛起被冒犯的薄怒。
还没等他把姜陶扔出八米远，姜陶就揉揉迷茫的眼睛，醒了。
刚睡醒的姜陶身上带着柔和的宁静，目光也是朦朦胧胧的不带任何目的，她现在脑子不清醒，自然也没看清近在咫尺的黑沉沉的眼睛。
她伸出手，又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
少年昏睡的这几个时辰里，他始终攥着姜陶，而姜陶也时不时探探他的温度，已然形成了短时间的习惯。
她嘟囔开口：“终于不烧了。”
现在的温度已经不像酷热的烈阳了，改而温和了几分。
她的声音也细细小小，不仔细听很容易忽略，但就是这样传进了少年的耳中，缓和了他的神色。
“你下次不用再做这些事，我不会死。”
至少在固定的节点前不会。
李庭景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姜陶被他松开，动作不似昨天那么粗鲁。
她稳稳落在被褥上，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人已经醒了。
此时两人我看着你你看着我，大眼瞪小眼，持续了几息之后，少年率先移开了目光。
本来早上还在生气的心情这时也因为少年将她放下的动作而尽数消退，姜陶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咕咕”的声音。
这声音绕着流动在两人之间的气息显得有些突兀。
姜陶笑眯了眼睛，她的本体是葡萄不会饿，但是她在孤狼身上听过这种声音：
“就算你不会死，可是你也会难受呀。”
“你听，这不是就饿了。”
少年扭过头不说话，姜陶凑到他面前去，被少年给了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你的食物在哪啊，我去帮你拿过来。”
姜陶想起他第一天来时墙角扔来的那一堆东西。
“没了。”
屡次往冷宫送东西有被发现的风险，所以追随着皇后母家的那些人也只敢趁他第一天来守卫松懈给他送东西，如今五天过去，能吃的早就吃完了。
估计连那些下属也没想过，他被废弃入冷宫，连给他送饭的人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再过两天，那位皇帝宠爱的淑妃很快就能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来“照顾”他的饮食了。
“什么！”姜陶大惊：“那你岂不是要饿肚子！”
虽然这个少年的脾气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但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她这种知恩图报的小精怪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在少年觉得她大惊小怪的视线中，姜陶扑棱起翅膀，顺着破洞的窗户飞出去。
作为一个好精怪，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起这个人！
小精怪就这样飞走了。
李庭景目送着她的离开，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轻嗤一声。
不谙世事的人总会得到教训。
皇宫守卫森严，她出去一趟就会知难而退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但是姜陶飞两下就能看到巡逻的人，她东躲西藏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发现了。
只是皇宫这么大，她该到哪里去找吃的呢？
姜陶左飞飞右飞飞，毫无头绪。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和她一样东躲西藏。
大晚上这个人竟然和她一样鬼鬼祟祟，会不会也是和她一样是出来找吃的的？
姜陶连忙跟上这个瘦瘦的身影。
原来是一个年纪差不多七八岁的小女孩，她浑身脏兮兮的，脸颊两边的肉都凹陷进去，竟是比少年还要惨上几分。
此时这个小女孩正眼巴巴地趴在一个窗户的边沿上，顺着小小的缝隙往里看，眼里透着渴求，她还不着痕迹地咽了一口口水。
姜陶趁她靠在窗外打盹的时候偷溜了进去，那窗户开的缝隙虽小，可是她也不大呀。
这个房间摆放着很多植物的尸体，有胡萝卜，白菜，莲藕等等。
角落用笼子养着活生生的家禽，水桶里还养着几条正在摆尾的黑鱼。
看样子这就是人类口中的膳房了吧？
姜陶废老大的劲推开了一个本就没盖紧的食盒，里面摆着造型好看，还透着香气的糕点。
她眼睛一亮，这糕点大小正好适合她拿，完全可以带几个回去给少年嘛。
她撕开白菜的一片叶子，将糕点包了进去。
只是正准备离去之前，姜陶想起来窗外小女孩眼中的渴求，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也包了几块糕点放在了小女孩怀里。
就当作是报答她带自己来这里吧。
然后姜陶又一路东躲西藏地飞回了废弃宫殿。
李庭景坐在桌边慢慢喝完了一杯水，终于被放下的杯子带着本就瘸腿的桌子又抖了一抖，他走回榻边，刚准备和衣而眠，一道细微的声音就这样响起。
那声音虽小却难掩兴奋：
“喂喂，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啦。”
姜陶刚为了躲避人类从灌木丛中飞过，现在身上还带着灰色的蜘蛛网，头发上也粘着今秋刚落的桂花，狼狈又可爱。
她在榻上放下了一直抱在怀里的东西，一片翠绿的白菜叶子里，躺着几块小小的桂花糕。
真巧，她头上也带了桂花。
李庭景这样想。
姜陶气呼呼地盘旋在门外，身后的翅膀扑棱个不停，颇有一种将风扇进屋子吹少年的意味。
其实她可以从又没补好的窗户飞进去。
但是！
身为一个小精怪也是有尊严的！
姜陶又气呼呼地飞回自己的葡萄藤空间，气呼呼地盘成一团睡去了。
睡着前她还立誓，绝对不要再报恩了。
这活根本不是精怪干的！
只是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竿了，天上的太阳都发出耀眼的光芒将葡萄藤中的她晒醒了，少年的房门还是紧闭着。
怎么回事，这个时间按照往常来说他应该起床洗漱了啊。
虽然他平时不爱出门，但却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宫墙内有一口井，每天他都会在那里打水洗漱。
姜陶觉得奇怪，但是她此时还是很生气。
都给人家展示自己的看家本领了，而且他看起来还很受用，结果人家竟然不把她这么个宝贝供起来，反而像扔叶子一样扔出去。
姜陶决定敌不动我不动，今天那个可恶的人类休想再看她一眼。
她就这样缩在葡萄藤空间里，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太阳公公都快下山了，橘黄的太阳光将葡萄藤上的枯叶熏染地泛红，殿内还是没有动静。
该不会是人类根本接受不了精怪的灵力，她一不小心把人家弄死了吧？
姜陶越想越觉得可能，心中惴惴地从窗户破洞里钻了进去。
那个可恶的人类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紧闭着双眼，身上裹紧了被子，浑身还在无意识地轻颤。
他面上泛着潮红，呼吸也很急促，怎么看怎么不好。
他这个症状，怎么很像人类饲养手册里画的发烧？
手册上说，出现这种症状的时候要探一□□温，体温偏高就是在发烧。
姜陶试探性地伸出小手，轻轻在他的额间触摸了一下。
温度像是还没化形的她在夏天遇到了绝世大太阳，热烈地让叶子没有精神。
这样应该就是在发烧吧？
发烧应该怎么办来着？
姜陶跟着画册上书写的步骤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来，跑去井边沾湿了它，然后又把带着水的外衫铺到了少年的额间。
她心疼坏了，这可是她唯一一件衣服。
虽然穿着衣服不能让她感到暖和，但是没了一件外衫还是本能地让她觉得不好看。
她又伸出邪恶的小脚想要踩少年两脚报复，但看到少年微颤的睫毛，她还是停下了动作。
算了，他现在看起来很痛苦。
她趴在床榻上，眷恋地感受着被褥柔软的触感。
眼角余光瞥倒少年已经有几分骨节的手，这双手昨天抓过她，也曾经抓过身为葡萄的她呢。
姜陶像个大虫子往前蠕动了两下，伸出小手准备摸摸这只手现在是什么触感。
咦，没想倒人类年纪大了手也不如小时候白嫩。
她嫌弃地想收回手，却猝不及防少年的手一收，将她抓在了手心里。
姜陶：！
她再想挣扎已经晚了，整个人被少年攥着。他好像更难受了，整个人像孤狼冬天睡觉时那样蜷着，透着几分烦躁和不安。
姜陶此时距他的脸不过一寸，她睁开眼就能看见少年装不下她视野的脸。
唉，算了，攥着就攥着吧，反正也不是很难受。
她直接就这样闭着眼睛开始修炼，现在无聊，不修炼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能干。
看不见的光点从她身上溢出，慢慢融进了近在咫尺的少年身上。
他的眉头舒展几分，眼睫也不再颤了。
……
枯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为夜谱一曲动人的乐章。
细碎的微风好像也从窗外吹拂进床榻之上，轻轻地扑在少年的脸上。
只是不知是夜太柔和，还是风太温柔，竟不带秋日的凉意。
或许这就不是风。
李庭景睁开眼，细碎的微风还在继续，一阵一阵地吹动他面上的微小绒毛。
是那只小精怪。
她此时正在呼呼大睡，嘴角还带着亮晶晶的口水。
他厌恶地想要扔开她，一件姜黄色的小小外衫却从他的视线中滑落。
姜陶的衣服就是一件正常的人类衣衫变小的，连带着料子也变薄，故而其上的水渍也已然干涸。
李庭景的面色僵了一瞬，随即泛起被冒犯的薄怒。
还没等他把姜陶扔出八米远，姜陶就揉揉迷茫的眼睛，醒了。
刚睡醒的姜陶身上带着柔和的宁静，目光也是朦朦胧胧的不带任何目的，她现在脑子不清醒，自然也没看清近在咫尺的黑沉沉的眼睛。
她伸出手，又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
少年昏睡的这几个时辰里，他始终攥着姜陶，而姜陶也时不时探探他的温度，已然形成了短时间的习惯。
她嘟囔开口：“终于不烧了。”
现在的温度已经不像酷热的烈阳了，改而温和了几分。
她的声音也细细小小，不仔细听很容易忽略，但就是这样传进了少年的耳中，缓和了他的神色。
“你下次不用再做这些事，我不会死。”
至少在固定的节点前不会。
李庭景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姜陶被他松开，动作不似昨天那么粗鲁。
她稳稳落在被褥上，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人已经醒了。
此时两人我看着你你看着我，大眼瞪小眼，持续了几息之后，少年率先移开了目光。
本来早上还在生气的心情这时也因为少年将她放下的动作而尽数消退，姜陶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咕咕”的声音。
这声音绕着流动在两人之间的气息显得有些突兀。
姜陶笑眯了眼睛，她的本体是葡萄不会饿，但是她在孤狼身上听过这种声音：
“就算你不会死，可是你也会难受呀。”
“你听，这不是就饿了。”
少年扭过头不说话，姜陶凑到他面前去，被少年给了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你的食物在哪啊，我去帮你拿过来。”
姜陶想起他第一天来时墙角扔来的那一堆东西。
“没了。”
屡次往冷宫送东西有被发现的风险，所以追随着皇后母家的那些人也只敢趁他第一天来守卫松懈给他送东西，如今五天过去，能吃的早就吃完了。
估计连那些下属也没想过，他被废弃入冷宫，连给他送饭的人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再过两天，那位皇帝宠爱的淑妃很快就能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来“照顾”他的饮食了。
“什么！”姜陶大惊：“那你岂不是要饿肚子！”
虽然这个少年的脾气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但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她这种知恩图报的小精怪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在少年觉得她大惊小怪的视线中，姜陶扑棱起翅膀，顺着破洞的窗户飞出去。
作为一个好精怪，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起这个人！
小精怪就这样飞走了。
李庭景目送着她的离开，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轻嗤一声。
不谙世事的人总会得到教训。
皇宫守卫森严，她出去一趟就会知难而退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但是姜陶飞两下就能看到巡逻的人，她东躲西藏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发现了。
只是皇宫这么大，她该到哪里去找吃的呢？
姜陶左飞飞右飞飞，毫无头绪。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和她一样东躲西藏。
大晚上这个人竟然和她一样鬼鬼祟祟，会不会也是和她一样是出来找吃的的？
姜陶连忙跟上这个瘦瘦的身影。
原来是一个年纪差不多七八岁的小女孩，她浑身脏兮兮的，脸颊两边的肉都凹陷进去，竟是比少年还要惨上几分。
此时这个小女孩正眼巴巴地趴在一个窗户的边沿上，顺着小小的缝隙往里看，眼里透着渴求，她还不着痕迹地咽了一口口水。
姜陶趁她靠在窗外打盹的时候偷溜了进去，那窗户开的缝隙虽小，可是她也不大呀。
这个房间摆放着很多植物的尸体，有胡萝卜，白菜，莲藕等等。
角落用笼子养着活生生的家禽，水桶里还养着几条正在摆尾的黑鱼。
看样子这就是人类口中的膳房了吧？
姜陶废老大的劲推开了一个本就没盖紧的食盒，里面摆着造型好看，还透着香气的糕点。
她眼睛一亮，这糕点大小正好适合她拿，完全可以带几个回去给少年嘛。
她撕开白菜的一片叶子，将糕点包了进去。
只是正准备离去之前，姜陶想起来窗外小女孩眼中的渴求，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也包了几块糕点放在了小女孩怀里。
就当作是报答她带自己来这里吧。
然后姜陶又一路东躲西藏地飞回了废弃宫殿。
李庭景坐在桌边慢慢喝完了一杯水，终于被放下的杯子带着本就瘸腿的桌子又抖了一抖，他走回榻边，刚准备和衣而眠，一道细微的声音就这样响起。
那声音虽小却难掩兴奋：
“喂喂，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啦。”
姜陶刚为了躲避人类从灌木丛中飞过，现在身上还带着灰色的蜘蛛网，头发上也粘着今秋刚落的桂花，狼狈又可爱。
她在榻上放下了一直抱在怀里的东西，一片翠绿的白菜叶子里，躺着几块小小的桂花糕。
真巧，她头上也带了桂花。
李庭景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