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曾经感觉到有人在看你，虽然没找到别的什么证据，但就是凭直觉觉得一定有人在看你吗？”
“对啊！凭借我多年的经验一定是！而且是个功夫比我高很多的人，我一注意到，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政府大楼的办事厅处，凛叶正和一个记者说得口若悬河。
记者看着她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样子，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嘴角，但职业素养让她没能直接发作，而是对着摄像头甜甜地说：
“各位独身女性朋友们，在注意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也不能忘记精神方面的健康哦！多出门多运动，多和好朋友聊聊天，不要一个人天天宅在家里，宅出幻觉了都不知道……”
凛叶一下就不开心了，“喂，说谁幻觉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的感觉可是很准的！”
“好了，那让我们欢迎下一位受访者，这位先生你好，请问你最近生活的烦恼是什么呢？”
凛叶：“……”
真是让人无语，凛叶气愤地心想。
今天本来为了办签证才来了办事处，交完材料离开被一伙电视台的人拉着非要采访，想了好久才说出的最近烦恼，居然就这么被认定成精神病……
下次一定要给你们的节目写五百个差评！
恨恨地在心里骂完后，凛叶这才感觉心理通畅一些，转身准备离开。
“那个，可以打扰一下吗？”
身后传来询问，凛叶没什么犹豫地就回过头，却在看清来人时吓了一大跳。
十，十四？！
凛叶原地深呼吸好几口，这才好不容易才按下自己脱口而出他名字的欲望。
看到对方这副直接被自己吓到的样子，土方一时半会儿也有些无措，他挠了挠头，还是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解释来意道：“我是警察，刚才听你说有被监视的可能，所以来了解一下情况。”
“哦，哦这样啊……”
原来不是回忆起我之类的啊，思及此，凛叶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没事的啦，”
凛叶摇了摇头，“也就那么一两次，而且也没别的证据，所以是我太多心了也说不定。”
“是吗……”
土方却一脸怀疑地看向她。
“实不相瞒，牧村小姐。也许你不记得了，但我们之前见过，在我们调查港.黑成员时，为了摆脱你的嫌疑，我们调查过你的身份，所以知道，你这种程度的咒术师所感觉到的窥视目光，肯定不是幻觉。
同时，如果连你都无法找到对方的踪迹，那说明，对方的水平很可能深不见底，为了防止有其他无辜人士遇害，还请你配合我们调查才是。”
“诶，”
看对方这么煞有介事地说了一通，凛叶也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不用这么恭维我啦，我，我也会判断失误啊，有可能真是我出现幻觉了也说不定啊？”
“是幻觉最好，但如果真出事就晚了，牧村小姐，不如带我去你家附近调查一下……”
“不不不真的不用了！”
眼看对方都提出要去她家了，凛叶连忙摇头如拨浪鼓。
“真的不用，那个，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先回去了……”
主要是不想和你扯上太多关系啦！
凛叶在心里补充着，她抬腿就想赶紧逃离，却又被一把扯住了胳膊。
“我知道了，牧村小姐，”
不知何时，土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那至少加一个联系方式，遇到危险好方便即时通知我。”
看看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机，又看看土方一脸严肃的神情，凛叶咽了咽口水，终究还是没有找到理由拒绝。
“那，拜托你了。”
加完联系方式，凛叶终于可以挥手告别。
“嗯，下次见。”
土方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
真选组屯所内，辛劳了一天的土方疲惫地斜靠在自动贩卖机旁，一边抽着烟，一边默默凝视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不知是不是太累了缘故，连一旁的冲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察觉。
看到他这少见的出神样子，冲田的脑中很快浮现出了上千个恶作剧的主意。
他邪笑着在土方附近观察了许久，确定对方真的没注意到自己后，就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迅速抽走了土方手中的手机。
“喂，你这家伙！快还给我！”
终于注意到的土方伸长了手臂想抢回来，却被冲田敏捷地躲过。
快速地瞄完他的手机屏幕后，冲田一边躲闪着土方，一边怪声怪气地大叫道：“不好了啊土方先生，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你没保持警惕也就算了，居然还在这里看美女！”
“哪来的美女啊……”
土方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却在意识到了什么之后，蓦然闭上了嘴。
“啊咧，这个人有点眼熟啊？”
另一边，躲到安全地方的冲田，拿着他的手机，双指放大又放大，确认了好久照片上的人之后，突然恍然大悟。
“这不是之前那个我们调查过的咒术师嘛，土方先生，我当时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你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吗？梦中人？”
“什么跟什么啊，”
土方脸色铁青地走过来，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机。
“只是今天恰巧碰见，她遇到可疑案件才加上的，你不要胡说八道！”
“诶，真的只是如此吗？”
冲田却一脸不信地背过手，“既然只是碰巧遇见的话，那为什么，刚才要一个人像个痴.汉一样盯着人家的头像看啊？”
“只是不小心按到头像了而已！再说哪里像痴.汉了？”
“和近藤先生偷窥阿妙小姐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哦~恭喜你啊土方先生，终于成为变.态大叔了呢~”
“闭嘴啊！”
……
和冲田吵了半天，土方抚了抚自己被气得不轻的肺，一个人回到了副长办公室，关上门，他这才觉得清净许多。
“啧，说谁和近藤桑一样的眼神啊，还不至于好不好……”
一边扯着领带坐回办公椅，土方一边没好气地吐槽着。
不过……
他拿着抢回来的手机，解锁屏幕，看着凛叶头像上她的那张照片，还是情不自禁地又看了起来。
梦中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翻涌，那双血红的双眼也逐渐和照片里的紫眸重合，土方不知不觉又不知看了多久，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般，重重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拍。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一只手盖住双眼，将整个上半身都无力地靠上了椅背。
--
几天后，凛叶收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发件人是前几天路上刚加的“土方十四郎”，而内容则是一个几分钟的视频。
凛叶点开视频，就惊讶地发现，虽然视频的画质很不清晰，看起来像是监控摄像头拍下的。但那个视角仿佛就在她公寓楼的外面，如果再放大点，甚至能看清她所处房间的阳台。
视频的右上角标着拍摄的年份和时间，画面原本还很平常，几秒后，从画面的一角，却突然飞过了一只黄色的小鸟。
如果说是小鸟，那并没有什么好注意的，毕竟她每天走在路上的遇见的鸟儿们可谓是成百上千，而吸引凛叶注意的，则是这鸟特别的样子。
黄色的羽毛，圆圆的身子，头上还有着一缕可爱的小揪揪……这不就是第一世时常常待在云雀头顶的那只云豆吗！
而这只鸟，在她窗边的树枝上待了很长时间，凛叶看了看右上角的日期，发现正好和她感觉到异样的时间别无二致。
紧接着，她的对话框里又弹入了一条新消息，是一张图片。
她点开，就发现是这个视频的放大版截图。在这个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照片里，虽然模糊，但凛叶还是能清楚地看见，云豆腿上绑着的金属铁环，和上面的微型摄像头。
【调取了这几天你家附近的监控，就发现了这个。】
【牧村小姐，麻烦确认下时间，是你感到异样的那天吗？】
还真的替她调查了啊，真选组到了现代，就没那么忙了，有空管她这种闲事了是吗？
凛叶看着土方发来的信息，颇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对方这番确实是给她提了个醒，要不是他，凛叶还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被云雀给盯上，甚至找到家里来了。
一想到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云雀随时可能直接杀到她家门口，她就怕得发抖。
想了想，她还是打字道：【居然真的有】
【真是太可怕了】
没过一会儿，对面就回复：
【不用担心，真选组已经开始调查了】
【不过现在看来，再住在那里确实比较危险，牧村小姐有别的去处吗？】
【没有。。】
【或者只能先搬家了。】
【对了，牧村小姐，你现在在家吗？】
【这件事需要麻烦你来我们这里一趟来了解情况】
【如果你在家的话，我现在因为别的任务正好路过在这里，可以顺便开车送你过去。】
【啊，不会太麻烦吗？】
【不会，都说了是路过。】
……
短时间内，对方的消息就像轰炸机一样一条接一条不停地传了过来，让凛叶目不暇接地，都失去了客套的时机。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想拒绝时，她早已被强势地带到了对方的节奏里，说不出一个不字了。
说实话，等她快速换好衣服，走出房门，看到楼下斜靠在警车上的人仰头和她招手时，她的脑子还是懵的。
她从楼上俯视下去，就见土方依然穿着真选组的队服——一样黑色系为主但却比江户时代的队服要现代的多的一套。
他披着一件长到膝盖的黑色风衣，白衬衫外黑色的防弹马甲上挂着枪械和纸笔，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另一只手则夹着一根抽到一半的香烟。
风吹过他的身躯，将他的外套随风鼓荡着，一双长腿交叠，再配上那袅袅的烟云，远远望去，简直像是一个经典警匪电影里靠脸霸凌全世界的主角。
“你来了。”
看到她来，土方一把掐灭了手中的烟，将其一把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也不看她，只是很绅士地走过去，替她打开了警车副驾驶的车门。
“麻，麻烦你了。”
凛叶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头，就从土方的手臂下钻进了车里。
“没事。”
一改刚才在手机上一句接着一句的样子，面对着她，此刻的土方却沉默得很，和她连一点眼神交流也没有，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上了路。
汽车驶离原地好久，凛叶想到云豆，又想到云雀，还是忍不住道：“要不然还是算了？这么多天我也没出什么事，可能没什么危险呢？”
而且，一想到土方这样调查下去，很有可能就会这么面对面撞上云雀，凛叶就觉得可怕。
“毕竟是我都察觉不到的对手，土方先生之前也说他的实力很可能深不见底，要不这件事就这样，免得浪费大家宝贵的警力……”
“怎么，是你认识的人？”
土方盯着眼前的路况，目不斜视地问。
“不，也不能算是认识……”
土方一如既往的敏锐让凛叶悻悻地缩起脖子，“就是有些害怕而已。土方先生就不怕吗？作为普通人，还天天和这么多异能力者打交道。”
“早就习惯了，”
土方勾起唇角，无所谓地笑了笑。
“从接受政府的改造实验开始，这条命严格来说就不算我的了，好在我们只是处理异能力者对普通人进行的犯罪，不用管异能力者之间的黑吃黑，这条命才能保留到现在。”
“这样啊……”
改造实验，异能力犯罪，这几个词单单拼在一起，凛叶就觉得异常艰难，于是更难以想象，土方这么多年来都经历了些什么。
心中的同情泛滥，让她看向土方的眼神都多了一丝可怜。
似乎是被她的眼神看得脸热，土方的动作一下就变得有些僵硬，带着结巴道：“不用在意的啊，诶呀，我也真是，不该对你说这些的。”
“……”
感觉到凛叶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脸上，土方一下车都不知道该怎么开了，好半晌，才磕磕绊绊地停好车，替她打开车门。
“好了，到了。”
“对啊！凭借我多年的经验一定是！而且是个功夫比我高很多的人，我一注意到，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政府大楼的办事厅处，凛叶正和一个记者说得口若悬河。
记者看着她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样子，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嘴角，但职业素养让她没能直接发作，而是对着摄像头甜甜地说：
“各位独身女性朋友们，在注意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也不能忘记精神方面的健康哦！多出门多运动，多和好朋友聊聊天，不要一个人天天宅在家里，宅出幻觉了都不知道……”
凛叶一下就不开心了，“喂，说谁幻觉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的感觉可是很准的！”
“好了，那让我们欢迎下一位受访者，这位先生你好，请问你最近生活的烦恼是什么呢？”
凛叶：“……”
真是让人无语，凛叶气愤地心想。
今天本来为了办签证才来了办事处，交完材料离开被一伙电视台的人拉着非要采访，想了好久才说出的最近烦恼，居然就这么被认定成精神病……
下次一定要给你们的节目写五百个差评！
恨恨地在心里骂完后，凛叶这才感觉心理通畅一些，转身准备离开。
“那个，可以打扰一下吗？”
身后传来询问，凛叶没什么犹豫地就回过头，却在看清来人时吓了一大跳。
十，十四？！
凛叶原地深呼吸好几口，这才好不容易才按下自己脱口而出他名字的欲望。
看到对方这副直接被自己吓到的样子，土方一时半会儿也有些无措，他挠了挠头，还是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解释来意道：“我是警察，刚才听你说有被监视的可能，所以来了解一下情况。”
“哦，哦这样啊……”
原来不是回忆起我之类的啊，思及此，凛叶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没事的啦，”
凛叶摇了摇头，“也就那么一两次，而且也没别的证据，所以是我太多心了也说不定。”
“是吗……”
土方却一脸怀疑地看向她。
“实不相瞒，牧村小姐。也许你不记得了，但我们之前见过，在我们调查港.黑成员时，为了摆脱你的嫌疑，我们调查过你的身份，所以知道，你这种程度的咒术师所感觉到的窥视目光，肯定不是幻觉。
同时，如果连你都无法找到对方的踪迹，那说明，对方的水平很可能深不见底，为了防止有其他无辜人士遇害，还请你配合我们调查才是。”
“诶，”
看对方这么煞有介事地说了一通，凛叶也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不用这么恭维我啦，我，我也会判断失误啊，有可能真是我出现幻觉了也说不定啊？”
“是幻觉最好，但如果真出事就晚了，牧村小姐，不如带我去你家附近调查一下……”
“不不不真的不用了！”
眼看对方都提出要去她家了，凛叶连忙摇头如拨浪鼓。
“真的不用，那个，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先回去了……”
主要是不想和你扯上太多关系啦！
凛叶在心里补充着，她抬腿就想赶紧逃离，却又被一把扯住了胳膊。
“我知道了，牧村小姐，”
不知何时，土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那至少加一个联系方式，遇到危险好方便即时通知我。”
看看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机，又看看土方一脸严肃的神情，凛叶咽了咽口水，终究还是没有找到理由拒绝。
“那，拜托你了。”
加完联系方式，凛叶终于可以挥手告别。
“嗯，下次见。”
土方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
真选组屯所内，辛劳了一天的土方疲惫地斜靠在自动贩卖机旁，一边抽着烟，一边默默凝视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不知是不是太累了缘故，连一旁的冲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察觉。
看到他这少见的出神样子，冲田的脑中很快浮现出了上千个恶作剧的主意。
他邪笑着在土方附近观察了许久，确定对方真的没注意到自己后，就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迅速抽走了土方手中的手机。
“喂，你这家伙！快还给我！”
终于注意到的土方伸长了手臂想抢回来，却被冲田敏捷地躲过。
快速地瞄完他的手机屏幕后，冲田一边躲闪着土方，一边怪声怪气地大叫道：“不好了啊土方先生，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你没保持警惕也就算了，居然还在这里看美女！”
“哪来的美女啊……”
土方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却在意识到了什么之后，蓦然闭上了嘴。
“啊咧，这个人有点眼熟啊？”
另一边，躲到安全地方的冲田，拿着他的手机，双指放大又放大，确认了好久照片上的人之后，突然恍然大悟。
“这不是之前那个我们调查过的咒术师嘛，土方先生，我当时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你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吗？梦中人？”
“什么跟什么啊，”
土方脸色铁青地走过来，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机。
“只是今天恰巧碰见，她遇到可疑案件才加上的，你不要胡说八道！”
“诶，真的只是如此吗？”
冲田却一脸不信地背过手，“既然只是碰巧遇见的话，那为什么，刚才要一个人像个痴.汉一样盯着人家的头像看啊？”
“只是不小心按到头像了而已！再说哪里像痴.汉了？”
“和近藤先生偷窥阿妙小姐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哦~恭喜你啊土方先生，终于成为变.态大叔了呢~”
“闭嘴啊！”
……
和冲田吵了半天，土方抚了抚自己被气得不轻的肺，一个人回到了副长办公室，关上门，他这才觉得清净许多。
“啧，说谁和近藤桑一样的眼神啊，还不至于好不好……”
一边扯着领带坐回办公椅，土方一边没好气地吐槽着。
不过……
他拿着抢回来的手机，解锁屏幕，看着凛叶头像上她的那张照片，还是情不自禁地又看了起来。
梦中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翻涌，那双血红的双眼也逐渐和照片里的紫眸重合，土方不知不觉又不知看了多久，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般，重重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拍。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一只手盖住双眼，将整个上半身都无力地靠上了椅背。
--
几天后，凛叶收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发件人是前几天路上刚加的“土方十四郎”，而内容则是一个几分钟的视频。
凛叶点开视频，就惊讶地发现，虽然视频的画质很不清晰，看起来像是监控摄像头拍下的。但那个视角仿佛就在她公寓楼的外面，如果再放大点，甚至能看清她所处房间的阳台。
视频的右上角标着拍摄的年份和时间，画面原本还很平常，几秒后，从画面的一角，却突然飞过了一只黄色的小鸟。
如果说是小鸟，那并没有什么好注意的，毕竟她每天走在路上的遇见的鸟儿们可谓是成百上千，而吸引凛叶注意的，则是这鸟特别的样子。
黄色的羽毛，圆圆的身子，头上还有着一缕可爱的小揪揪……这不就是第一世时常常待在云雀头顶的那只云豆吗！
而这只鸟，在她窗边的树枝上待了很长时间，凛叶看了看右上角的日期，发现正好和她感觉到异样的时间别无二致。
紧接着，她的对话框里又弹入了一条新消息，是一张图片。
她点开，就发现是这个视频的放大版截图。在这个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照片里，虽然模糊，但凛叶还是能清楚地看见，云豆腿上绑着的金属铁环，和上面的微型摄像头。
【调取了这几天你家附近的监控，就发现了这个。】
【牧村小姐，麻烦确认下时间，是你感到异样的那天吗？】
还真的替她调查了啊，真选组到了现代，就没那么忙了，有空管她这种闲事了是吗？
凛叶看着土方发来的信息，颇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对方这番确实是给她提了个醒，要不是他，凛叶还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被云雀给盯上，甚至找到家里来了。
一想到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云雀随时可能直接杀到她家门口，她就怕得发抖。
想了想，她还是打字道：【居然真的有】
【真是太可怕了】
没过一会儿，对面就回复：
【不用担心，真选组已经开始调查了】
【不过现在看来，再住在那里确实比较危险，牧村小姐有别的去处吗？】
【没有。。】
【或者只能先搬家了。】
【对了，牧村小姐，你现在在家吗？】
【这件事需要麻烦你来我们这里一趟来了解情况】
【如果你在家的话，我现在因为别的任务正好路过在这里，可以顺便开车送你过去。】
【啊，不会太麻烦吗？】
【不会，都说了是路过。】
……
短时间内，对方的消息就像轰炸机一样一条接一条不停地传了过来，让凛叶目不暇接地，都失去了客套的时机。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想拒绝时，她早已被强势地带到了对方的节奏里，说不出一个不字了。
说实话，等她快速换好衣服，走出房门，看到楼下斜靠在警车上的人仰头和她招手时，她的脑子还是懵的。
她从楼上俯视下去，就见土方依然穿着真选组的队服——一样黑色系为主但却比江户时代的队服要现代的多的一套。
他披着一件长到膝盖的黑色风衣，白衬衫外黑色的防弹马甲上挂着枪械和纸笔，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另一只手则夹着一根抽到一半的香烟。
风吹过他的身躯，将他的外套随风鼓荡着，一双长腿交叠，再配上那袅袅的烟云，远远望去，简直像是一个经典警匪电影里靠脸霸凌全世界的主角。
“你来了。”
看到她来，土方一把掐灭了手中的烟，将其一把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也不看她，只是很绅士地走过去，替她打开了警车副驾驶的车门。
“麻，麻烦你了。”
凛叶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头，就从土方的手臂下钻进了车里。
“没事。”
一改刚才在手机上一句接着一句的样子，面对着她，此刻的土方却沉默得很，和她连一点眼神交流也没有，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上了路。
汽车驶离原地好久，凛叶想到云豆，又想到云雀，还是忍不住道：“要不然还是算了？这么多天我也没出什么事，可能没什么危险呢？”
而且，一想到土方这样调查下去，很有可能就会这么面对面撞上云雀，凛叶就觉得可怕。
“毕竟是我都察觉不到的对手，土方先生之前也说他的实力很可能深不见底，要不这件事就这样，免得浪费大家宝贵的警力……”
“怎么，是你认识的人？”
土方盯着眼前的路况，目不斜视地问。
“不，也不能算是认识……”
土方一如既往的敏锐让凛叶悻悻地缩起脖子，“就是有些害怕而已。土方先生就不怕吗？作为普通人，还天天和这么多异能力者打交道。”
“早就习惯了，”
土方勾起唇角，无所谓地笑了笑。
“从接受政府的改造实验开始，这条命严格来说就不算我的了，好在我们只是处理异能力者对普通人进行的犯罪，不用管异能力者之间的黑吃黑，这条命才能保留到现在。”
“这样啊……”
改造实验，异能力犯罪，这几个词单单拼在一起，凛叶就觉得异常艰难，于是更难以想象，土方这么多年来都经历了些什么。
心中的同情泛滥，让她看向土方的眼神都多了一丝可怜。
似乎是被她的眼神看得脸热，土方的动作一下就变得有些僵硬，带着结巴道：“不用在意的啊，诶呀，我也真是，不该对你说这些的。”
“……”
感觉到凛叶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脸上，土方一下车都不知道该怎么开了，好半晌，才磕磕绊绊地停好车，替她打开车门。
“好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