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骤然惊醒。
前院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夹杂其中的还有江语声嘶力竭的喊着“慢慢来”的声音。
他起身干净利落的穿好衣服，盥洗一番，很快的赶去前院。
刚踏入前院，便看见被人群包围的江语。
江语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李晔。
“牧云！给你做了早膳在旁边桌子上！”江语大声呼喊，嗓子在几个时辰的高强度工作下已经有些不堪重负，江语担心太吵李晔听不见，还很贴心的朝李晔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李晔顺着江语所指的地方看去，是一碗热粥一个鸡蛋。
李晔嘴角微扬，不知为何那些忧愁在见到江语的那一刻似乎消散了一些。
江语没空再管李晔，手忙脚乱的将他们所提供的生辰八字，所愿所求都一一记在纸上。
“这边也可以登记！”低沉浑厚的声音穿过人群的喧闹。
江语前面簇拥的人少了一半有余，她甩着酸痛的手，向李晔投去感激的目光。
李晔向江语微微勾起嘴角以示回应。
太阳的光晕变得泛黄且柔和，逐渐隐匿在山头。
江语目送着最后一位客人离开缘尘馆，拿着一张记满生辰八字的纸走到李晔的身旁，“你那可有解缘之人？”
“没有，全是结缘。”
江语垂眸，沮丧在眼尾溢开。
李晔心中犹如被小针刺了一般，隐隐作痛却难见伤痕。
“能有这么多结缘之人已是不易，解缘之事于他人而言是关乎人生的大事，取证一举不成便会打草惊蛇，要想让他们完全交托信任并非是在一朝一夕间。”他尽力宽慰着江语，想让江语开心些。
“你可是江语？”
突如其来的声音引的江语和李晔同时朝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站着的女子面黄肌瘦，骨肉如柴，她用纤细且磨破皮的的指尖紧紧扒着门框，过于用力的双手在不可察觉的颤抖着，眼睛里被不安和恐惧所包围。
“我是，姑娘是？”
“我听别人说，江娘子这里可以帮忙收集报官的证据”她眼神躲闪，小心翼翼的开口，好似生怕被人看见听见一般。
江语不经怪自己一时心急考虑不周，赶快引着这位姑娘在最里面的桌子前坐下。
李晔打量跟着江语身后小心翼翼之人，她走起路来并不利索，左腿有着轻微偏跛，衣服上的补丁一层盖着一层。
“姑娘姓甚名谁，要取何证，可否详细说说？”江语将她茶杯里的茶倒满。
“我叫吕慧，是吕康医馆的郎中吕文斌的女儿。”她尽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抖，回答道。
“吕文斌？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江语喃喃低语。
“是四年前治死了县令次子，被问斩的那个郎中。”李晔给江语端来了一壶新的热茶，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吕慧神色暗淡，眼角含泪，她松开抿着的嘴，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抬起快要低到地里的头。
“我父亲，他是被冤枉的。”
李晔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你为何一点不吃惊？”吕慧受自己的丈夫多年苛待，她对身边人的异常情绪具有极强的感知力。
江语也朝李晔看去。
“我常去聚香阁送画，无意间听说那名男子是因为甘草和海棠相克毒发身亡，而吕郎中是临安数一数二的大夫，怎么会连甘草和海棠会相克致死都不明白。”
“死者是县令之子，县衙急于给县令一个交代，一旦你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此事只能为你爹所为。”
这几年在聚香阁卖画真是大材小用了，江语在心里感慨到。
“要是人人都有你这般见解，吕康医馆也不好落的如此下场。”吕慧无奈轻笑，眼眶泛红，许久后才开口问道，“你们可知苏文斌？”
“可是那三年前的新科状元？”江语对苏文斌的印象极深，按理来说，新科状元应该留在京城才是，但这个苏文斌，在京城只留了半年，便回到临安从此，天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赌场处处都有他的身影。
吕慧点了点头，“我嫁给他的时候，他还不是什么新科状元，只是一个白面书生，我卖掉我所有的嫁妆，给他凑齐去私塾的学费，父亲知道我的不易，时常给我一些钱，想让我们过得好些。”
“他时常跟我说，等他考上了，这一切都会好起来。”
“后来，他果真考上了，还一举成为新科状元，名动临安。”
“他受招入宫，参加殿试，给我寄来一封信，说自己在为太后做事，说待他在京城立足，就将我接过去。”
“没想到半年后，他突然就回来了。”
“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和以前判若两人。”
“好堵，酗酒，常常去寻花问柳，还调戏良家女子。”
李晔和江语同时看向对方，心生疑惑。
“每当他酗酒归家，就会不停的打我，还会拿鞭子抽我，让我跪在地上，如同一只狗一般对他摇尾乞怜。”
“我不知当初壮志凌云，一身正气的他为何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如今我也不想知道了，我只想同他和离，逃离这无边的地狱。”
“无论我怎么哀求，他都不愿同我和离，所以，我想请你帮帮我，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想要做回吕慧，想要做回当初那个意气风发，肆意洒脱的自己。”吕慧的眼泪顺着毫无血色的脸流了下来。
江语将手轻放在吕慧的手上，“会有那一天的。”
眼泪顺着吕慧的脸颊滑落，她点了点头。
“你说他经常寻花问柳？可知他去的是哪家妓馆？”江语问道。
“他很少允我出门，我并不清楚，但我给他洗衣时，发现过一块妓馆的牌子，上面写的着“长歌”，可我在临安未曾听过一个叫“长歌”的妓馆。”
江语刚准备开口，便听见李晔先他一步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是春怡院。”李晔淡淡的开口，“长歌是春怡院的头牌。”
江语没好气的抬眸撇了李晔一眼，心里暗暗想，知道的这么清楚，这种地方怕是没少去吧。
李晔见江语杯里的茶空了，想着给她倒满，伸手朝桌上的壶探去，江语见状一把将茶壶夺过，给自己的茶杯里添满茶，然后将茶壶摆在离李晔很远的地方。
李晔的手举在半空，他一脸不解的看着江语，见江语所有目光都落在吕慧身上，默默的收回了手。
“不出一周，定还姑娘自由身。”
“那就在此先谢过大家了。”吕慧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与最开始的颤抖不同，在这颤抖的背后，是一种释怀，更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她将彻底属于自己。
江语将她扶起，“吕姑娘等待好消息便是。“
吕慧脸上露出难得的一丝微笑，她推开门，看着彻底落下的夕阳，那张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这一切该结束了。“吕慧深吸一口气，大步朝着前方迈去。
李晔端来了在一旁孤零零的早已凉透了的的烤鸭，摆在了江语面前。
”我不吃。“江语将烤鸭推到了一旁，
李晔看着眼前不自觉的嘟着嘴的江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李晔顺着江语的动作，将烤鸭端到自己的面前，当即便伸手撕下烤鸭的一只腿，开始大口啃了起来，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李晔将这只烤鸭腿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让人垂涎欲滴。
江语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江语绝望的看了烤鸭一眼，明明是李晔的错，自己为什么要跟烤鸭过不去。
等等，李晔的错？李晔去春怡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生气？
江语突然愣住了，心里的疑问像汩汩的泉水，源源不断的冒出。
看着眼前呆呆的江语，李晔放下了手中那只凉透了的鸭腿，掏出一块帕子将手上的油渍细细擦尽，决定不再逗江语了。
“我做什么了，让你如此生气。”那双干净至极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目光，落在江语的身上，也落在了江语的心里。
江语耳边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紧张促使血液上涌，她有些手足无措，匆忙将目光从李晔身上移开。
“没……没什么！”江语匆忙起身，夺门而出。
李晔勾起嘴角，看着江语落荒而逃的背影逐渐淡去，最后，只剩漫无边际的黄昏作陪。
挥动的剑破开清晨的空气，一招一式之间，尽是狠戾与果决。
树上的叶子被他的剑气带动，飘落而下，其中一片，飘落在躲在树旁偷看的江语的头上。
李晔偏转了剑的方向，向江语刺去，在剑快贴上江语的鼻尖时，收了回去。
“为何偷看我练剑？”
江语被突如其来的一剑吓的腿都软了，没好气的回答李晔，“这是我家的院子，我这是正大光明的看！”
“嗯，说得在理。”李晔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笑意，他伸出手，想要将江语头上的那片叶子取下来。
眼看着李晔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江语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江语满脸警觉的盯着李晔的手。
李晔轻叹一口气，走上前去将江语头上的叶子拿了下来，捏住叶子的一端，在江语眼前挥了挥。
江语满脸通红，老羞成怒般的夺过李晔手中的那片叶子，握在手中。
李晔任由她将叶子夺了去，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没时间跟你闹，收拾一下跟我去春怡院。”江语留下一句话，扭头便走。
再待下去指定会疯。江语感受着自己耳尖的温度，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收拾一下？”李晔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自己，面露疑惑之色。
前院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夹杂其中的还有江语声嘶力竭的喊着“慢慢来”的声音。
他起身干净利落的穿好衣服，盥洗一番，很快的赶去前院。
刚踏入前院，便看见被人群包围的江语。
江语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李晔。
“牧云！给你做了早膳在旁边桌子上！”江语大声呼喊，嗓子在几个时辰的高强度工作下已经有些不堪重负，江语担心太吵李晔听不见，还很贴心的朝李晔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李晔顺着江语所指的地方看去，是一碗热粥一个鸡蛋。
李晔嘴角微扬，不知为何那些忧愁在见到江语的那一刻似乎消散了一些。
江语没空再管李晔，手忙脚乱的将他们所提供的生辰八字，所愿所求都一一记在纸上。
“这边也可以登记！”低沉浑厚的声音穿过人群的喧闹。
江语前面簇拥的人少了一半有余，她甩着酸痛的手，向李晔投去感激的目光。
李晔向江语微微勾起嘴角以示回应。
太阳的光晕变得泛黄且柔和，逐渐隐匿在山头。
江语目送着最后一位客人离开缘尘馆，拿着一张记满生辰八字的纸走到李晔的身旁，“你那可有解缘之人？”
“没有，全是结缘。”
江语垂眸，沮丧在眼尾溢开。
李晔心中犹如被小针刺了一般，隐隐作痛却难见伤痕。
“能有这么多结缘之人已是不易，解缘之事于他人而言是关乎人生的大事，取证一举不成便会打草惊蛇，要想让他们完全交托信任并非是在一朝一夕间。”他尽力宽慰着江语，想让江语开心些。
“你可是江语？”
突如其来的声音引的江语和李晔同时朝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站着的女子面黄肌瘦，骨肉如柴，她用纤细且磨破皮的的指尖紧紧扒着门框，过于用力的双手在不可察觉的颤抖着，眼睛里被不安和恐惧所包围。
“我是，姑娘是？”
“我听别人说，江娘子这里可以帮忙收集报官的证据”她眼神躲闪，小心翼翼的开口，好似生怕被人看见听见一般。
江语不经怪自己一时心急考虑不周，赶快引着这位姑娘在最里面的桌子前坐下。
李晔打量跟着江语身后小心翼翼之人，她走起路来并不利索，左腿有着轻微偏跛，衣服上的补丁一层盖着一层。
“姑娘姓甚名谁，要取何证，可否详细说说？”江语将她茶杯里的茶倒满。
“我叫吕慧，是吕康医馆的郎中吕文斌的女儿。”她尽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抖，回答道。
“吕文斌？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江语喃喃低语。
“是四年前治死了县令次子，被问斩的那个郎中。”李晔给江语端来了一壶新的热茶，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吕慧神色暗淡，眼角含泪，她松开抿着的嘴，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抬起快要低到地里的头。
“我父亲，他是被冤枉的。”
李晔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你为何一点不吃惊？”吕慧受自己的丈夫多年苛待，她对身边人的异常情绪具有极强的感知力。
江语也朝李晔看去。
“我常去聚香阁送画，无意间听说那名男子是因为甘草和海棠相克毒发身亡，而吕郎中是临安数一数二的大夫，怎么会连甘草和海棠会相克致死都不明白。”
“死者是县令之子，县衙急于给县令一个交代，一旦你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此事只能为你爹所为。”
这几年在聚香阁卖画真是大材小用了，江语在心里感慨到。
“要是人人都有你这般见解，吕康医馆也不好落的如此下场。”吕慧无奈轻笑，眼眶泛红，许久后才开口问道，“你们可知苏文斌？”
“可是那三年前的新科状元？”江语对苏文斌的印象极深，按理来说，新科状元应该留在京城才是，但这个苏文斌，在京城只留了半年，便回到临安从此，天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赌场处处都有他的身影。
吕慧点了点头，“我嫁给他的时候，他还不是什么新科状元，只是一个白面书生，我卖掉我所有的嫁妆，给他凑齐去私塾的学费，父亲知道我的不易，时常给我一些钱，想让我们过得好些。”
“他时常跟我说，等他考上了，这一切都会好起来。”
“后来，他果真考上了，还一举成为新科状元，名动临安。”
“他受招入宫，参加殿试，给我寄来一封信，说自己在为太后做事，说待他在京城立足，就将我接过去。”
“没想到半年后，他突然就回来了。”
“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和以前判若两人。”
“好堵，酗酒，常常去寻花问柳，还调戏良家女子。”
李晔和江语同时看向对方，心生疑惑。
“每当他酗酒归家，就会不停的打我，还会拿鞭子抽我，让我跪在地上，如同一只狗一般对他摇尾乞怜。”
“我不知当初壮志凌云，一身正气的他为何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如今我也不想知道了，我只想同他和离，逃离这无边的地狱。”
“无论我怎么哀求，他都不愿同我和离，所以，我想请你帮帮我，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想要做回吕慧，想要做回当初那个意气风发，肆意洒脱的自己。”吕慧的眼泪顺着毫无血色的脸流了下来。
江语将手轻放在吕慧的手上，“会有那一天的。”
眼泪顺着吕慧的脸颊滑落，她点了点头。
“你说他经常寻花问柳？可知他去的是哪家妓馆？”江语问道。
“他很少允我出门，我并不清楚，但我给他洗衣时，发现过一块妓馆的牌子，上面写的着“长歌”，可我在临安未曾听过一个叫“长歌”的妓馆。”
江语刚准备开口，便听见李晔先他一步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是春怡院。”李晔淡淡的开口，“长歌是春怡院的头牌。”
江语没好气的抬眸撇了李晔一眼，心里暗暗想，知道的这么清楚，这种地方怕是没少去吧。
李晔见江语杯里的茶空了，想着给她倒满，伸手朝桌上的壶探去，江语见状一把将茶壶夺过，给自己的茶杯里添满茶，然后将茶壶摆在离李晔很远的地方。
李晔的手举在半空，他一脸不解的看着江语，见江语所有目光都落在吕慧身上，默默的收回了手。
“不出一周，定还姑娘自由身。”
“那就在此先谢过大家了。”吕慧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与最开始的颤抖不同，在这颤抖的背后，是一种释怀，更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她将彻底属于自己。
江语将她扶起，“吕姑娘等待好消息便是。“
吕慧脸上露出难得的一丝微笑，她推开门，看着彻底落下的夕阳，那张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这一切该结束了。“吕慧深吸一口气，大步朝着前方迈去。
李晔端来了在一旁孤零零的早已凉透了的的烤鸭，摆在了江语面前。
”我不吃。“江语将烤鸭推到了一旁，
李晔看着眼前不自觉的嘟着嘴的江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李晔顺着江语的动作，将烤鸭端到自己的面前，当即便伸手撕下烤鸭的一只腿，开始大口啃了起来，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李晔将这只烤鸭腿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让人垂涎欲滴。
江语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江语绝望的看了烤鸭一眼，明明是李晔的错，自己为什么要跟烤鸭过不去。
等等，李晔的错？李晔去春怡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生气？
江语突然愣住了，心里的疑问像汩汩的泉水，源源不断的冒出。
看着眼前呆呆的江语，李晔放下了手中那只凉透了的鸭腿，掏出一块帕子将手上的油渍细细擦尽，决定不再逗江语了。
“我做什么了，让你如此生气。”那双干净至极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目光，落在江语的身上，也落在了江语的心里。
江语耳边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紧张促使血液上涌，她有些手足无措，匆忙将目光从李晔身上移开。
“没……没什么！”江语匆忙起身，夺门而出。
李晔勾起嘴角，看着江语落荒而逃的背影逐渐淡去，最后，只剩漫无边际的黄昏作陪。
挥动的剑破开清晨的空气，一招一式之间，尽是狠戾与果决。
树上的叶子被他的剑气带动，飘落而下，其中一片，飘落在躲在树旁偷看的江语的头上。
李晔偏转了剑的方向，向江语刺去，在剑快贴上江语的鼻尖时，收了回去。
“为何偷看我练剑？”
江语被突如其来的一剑吓的腿都软了，没好气的回答李晔，“这是我家的院子，我这是正大光明的看！”
“嗯，说得在理。”李晔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笑意，他伸出手，想要将江语头上的那片叶子取下来。
眼看着李晔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江语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江语满脸警觉的盯着李晔的手。
李晔轻叹一口气，走上前去将江语头上的叶子拿了下来，捏住叶子的一端，在江语眼前挥了挥。
江语满脸通红，老羞成怒般的夺过李晔手中的那片叶子，握在手中。
李晔任由她将叶子夺了去，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没时间跟你闹，收拾一下跟我去春怡院。”江语留下一句话，扭头便走。
再待下去指定会疯。江语感受着自己耳尖的温度，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收拾一下？”李晔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自己，面露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