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周，孟远宁深受公司同事爱戴。
他们直呼她偶像，打工人圣斗士。
这一周，梁以恒很少召唤她，每次也都是冷冷的，淡淡的。
而孟远宁面对他，礼貌却不卑微。
周五下午，黎昕悦摸鱼时来找她，惊讶道：“梁总已经一周没有发火啦，孟老师，您是神医。说实话，你是不是学过职场心理学？”
孟远宁深藏功与名，她不懂职场，她只是略懂儿童心理学，自信单凭这点知识，拿捏大部分男人不是问题。
梁以恒是个特例，不按常理出牌，但相处下来发现，他也不是铁石心肠。
长越的合作项目正在推进，陈朔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虽说第一个方案没通过，但总归是有机会。他在公司好几年，每次离升职就差一点，这回要是拿下订单，升职加薪不是梦。
可孟远宁心里不安，合作关系，不只是在公司内部，公司外也稳固些才好。
她找陈朔帮忙联系长越的宋总。
陈朔吓了一跳，“梁总私下从来不和这些老总来往。”
孟远宁嫣然一笑，“放心，我自有安排。”
*
周末，孟远宁终于开始搬家。
梁以恩陪她买完家居用品，又找人帮她送回家。
一路上，她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弄出大动静，免得惊扰到梁以恒。
孟远宁看着她鬼祟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
“你小点声，嘘！”梁以恩探头探脑，看到梁以恒门口毫无动静，才放下心来。
“这是你家，你怎么和做贼似的。”孟远宁配合她，压低了声线。
梁以恩轻手轻脚，“我可不想挨他白眼。”
“其实……你哥没你说的那么吓人。”
梁以恩把他形容得像秦始皇，她说梁以恒看她，就像嬴政看赵姬和嫪毐生的孩子，指不定哪天就把她摔死。
孟远宁听完只觉得她的比喻太荒唐，尤其是接触过梁以恒后，发觉他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
整个周末，她进进出出无数次，都没有碰到梁以恒。
不知道是他不着家，还是太宅了。
不敢想象，梁以恒知道她住在对面，会是什么表情。
*
周一早上，梁以恒叫孟远宁去办公室。
她过去正碰到眼镜男司机往外走。
“孟特助，还记得我吗？”
“当然。”孟远宁朝他伸手。
“我叫徐柯。”
徐柯看着约莫三十岁，看着斯文，但身材高壮，是为数不多梁以恒信任的人。
她脑中忽然一闪，神秘兮兮地问：“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徐柯觉得欠她一个人情于是点头，听她讲完诉求后，虽然迟疑，但还是答应下来。
他忙着办事，匆匆离开。
孟远宁推开门时，梁以恒看着门口，像是在等她。
可她一进来，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梁总，您今天的日程安排，除了下午的会议之外，还有晚上八点在洲际酒店的饭局。”孟远宁一板一眼地播报。
“饭局？和谁的？”梁以恒问。
孟远宁面不改色，“长越的宋总。”
“我不记得我安排过这个饭局。”梁以恒抬眸，嘴角紧绷。
“是我的安排，当然您不想亲自出面的话，我可以和项目部一起去。”孟远宁笑着接下他的凝视。
洽谈业务，和对方老总吃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梁以恒去的话意义不同罢了，她是故意说给他听，试探他的底线。
“你？”梁以恒突然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你凭什么？”
原来他会笑啊，虽然这个笑带着点骂人的意味。
“孟助理，之前开会，我是看在你刚进公司的份上，容忍你一次，你好像有些得寸进尺了？”
“抱歉梁总，是我自作主张了。”
孟远宁低下头，极力克制自己弯起的嘴角。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面她居然想笑，而且她还挺想看梁以恒发火的。
“别再有下次。今天的饭局，你自己看着办，当然，要是项目出了问题，你要负责。”
“我明白，那我先出去了。”孟远宁眉眼低垂，表现得像是极力挤出微笑的样子，缓缓退出去。
背影落寞。
梁以恒一度盯住那个方向看了好久。
话说重了？
*
傍晚六点，徐柯准时来接梁以恒下班。
他看了眼后视镜，从梁以恒微妙的表情变化中，察觉出一丝不寻常。
“我刚刚碰到孟特助了，她说去洲际酒店见客户。”徐柯假装不经意地发起话题。
可惜梁以恒不接他茬，只是看着窗外，霓虹闪烁，车流不息。
“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嘀咕着，眼睛不断瞟向后视镜，观察梁以恒的一举一动。
在听到“一个人”这三个字后，梁以恒明显皱了下眉。
“一个人？不是和项目部同事吗？”他问。
“她说同事临时有事去不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不然……”徐柯没有说下去，适当留白有助于遐想。
孟远宁是这么教他的。
他继续煽风点火，“都是中年男客户，孟特助这……”他假装替孟远宁捏了把汗。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梁以恒低着头，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容上竟浮现了几分焦灼。
良久，绿灯亮起，他忽地望向前方。
“调头。”
*
洲际酒店大堂。
孟远宁伸着脖子，左顾右盼。
“快八点了，梁总会来吗？”陈朔已然放弃，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不知道孟远宁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自从她来之后，梁以恒的确好久都没发过火了。
“最后两分钟，他不来的话我们就进去。”
孟远宁看着手表，她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想赌一把，看梁以恒会不会来“英雄救美”。
她以项目负责人的身份邀约对方，没说梁以恒会来，不影响项目推进。当然，来了最好，他从来不参加饭局，如果出现，对方肯定能感受到天源对项目的重视。
大厅人来人往，眼看时间只剩不到三十秒，孟远宁紧盯着门口，在秒针指向十二的那一刻，梁以恒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
他迈步走过时，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让道。
“你可以撤了，先去厕所待会儿。”孟远宁悄声对陈朔说。
陈朔震惊于梁以恒的出现，在原地愣了几秒。
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话没来得及问出口，孟远宁就催着他离开，他赶紧低下头，背过身，一路小跑。
孟远宁则假装惊讶，朝梁以恒走过去。“梁总，你怎么来了！”
“我……”梁以恒突然噎了一下，眼神不自然地移开。“还不是怕你把项目搞砸。”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来，反正，就是来了。
孟远宁心里偷笑，还真被她赌对了，梁以恒不但不铁石心肠，甚至还有点心软。
她走在前面领路，总感觉背后发凉。打了个冷颤，往后一瞧，正对上那张泛着寒气的脸。
有梁以恒在的地方，气温骤降好几度，电梯口人群喧闹，他一走过来，不知怎的，那群人忽然没了声量，面面相觑，说起唇语来。
本以为这静默会维持下去，一声冷哼却打破沉寂。
“哟，梁总怎么在这。”
斜后方，一个身穿意式黑灰色西装的男人款款走来，脸上带着狞笑，像条吐信子的毒蛇。
孟远宁看过他的照片，碧海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现任总经理赵继海。
赵继海今年三十二岁，比梁以恒要大两岁，很早便进入集团工作，但一直都在总经理的位置上。赵家不只他一个儿子，赵董事长没有要交托重任的意思，他急着做出成绩，因此处处与天源针锋相对。
冤家路窄，梁以恒紧握拳头，指尖微微发白，余光瞥向他，又侧过脸，翻了个白眼。
认识他这些天，孟远宁很少看到他这么“活人”的时候，果然，最让人情绪波动的，只有敌人和猪队友。
“这位是……女朋友？”赵继海双手插着口袋，上下打量孟远宁。
梁以恒没有回答，嫌恶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他身上。
“我是梁总的助理。”孟远宁先他开口，笑容大方得体。
“助理？梁总总是这么好福气。”赵继海话里有话，捏着眉头，一副苦恼的样子。“前些日子环保局检查，我们碧海差点掉一层皮，哪像梁总，有个好姑父帮衬着就是不一样。”
孟远宁入职前，天源也刚经历了环保局的抽查。天源一向对工厂管理极严，自然不怕检查，赵继海这么一说，倒像是天源走了后门似的。
梁以恒的脸色愈发难看。
看到他逐渐攀上眼底的怒气，赵继海竟有些得意。
“哪里呀，是我们得向碧海学习才是。”孟远宁往前踏了一步，正好与梁以恒并肩。“碧海从小小矿厂发展到今天，一直顺风顺水，不知道是求了哪路神仙的庇佑，赵总也给我们说说，我们也去拜拜。”
她有样学样，模仿起赵继海讥讽的语气，目光灼灼，毫不躲闪。
“你……”赵继海突然张不开嘴，他咬着牙，咽了口唾沫，又恢复“笑面蛇”的模样。“梁总找助理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好了。”
“过奖了。”梁以恒无视他，径直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透过缝隙，孟远宁瞥见赵继海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得罪他可没好事。”梁以恒难得语气轻快。
孟远宁抬手按下六楼按键，“梁总，我站在您旁边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得罪了。我刚刚说得怎么样，看赵继海的眼神，估计气得不轻。”她微微弯腰，侧过头，主动对上梁以恒的眼睛，寻求认同。
“不怎么样。”梁以恒右手轻捂嘴唇，低头咳了一声，快步走出电梯。
孟远宁追着他的背影直摇头。
嘴硬，刚刚看到你偷笑了。
他们直呼她偶像，打工人圣斗士。
这一周，梁以恒很少召唤她，每次也都是冷冷的，淡淡的。
而孟远宁面对他，礼貌却不卑微。
周五下午，黎昕悦摸鱼时来找她，惊讶道：“梁总已经一周没有发火啦，孟老师，您是神医。说实话，你是不是学过职场心理学？”
孟远宁深藏功与名，她不懂职场，她只是略懂儿童心理学，自信单凭这点知识，拿捏大部分男人不是问题。
梁以恒是个特例，不按常理出牌，但相处下来发现，他也不是铁石心肠。
长越的合作项目正在推进，陈朔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虽说第一个方案没通过，但总归是有机会。他在公司好几年，每次离升职就差一点，这回要是拿下订单，升职加薪不是梦。
可孟远宁心里不安，合作关系，不只是在公司内部，公司外也稳固些才好。
她找陈朔帮忙联系长越的宋总。
陈朔吓了一跳，“梁总私下从来不和这些老总来往。”
孟远宁嫣然一笑，“放心，我自有安排。”
*
周末，孟远宁终于开始搬家。
梁以恩陪她买完家居用品，又找人帮她送回家。
一路上，她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弄出大动静，免得惊扰到梁以恒。
孟远宁看着她鬼祟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
“你小点声，嘘！”梁以恩探头探脑，看到梁以恒门口毫无动静，才放下心来。
“这是你家，你怎么和做贼似的。”孟远宁配合她，压低了声线。
梁以恩轻手轻脚，“我可不想挨他白眼。”
“其实……你哥没你说的那么吓人。”
梁以恩把他形容得像秦始皇，她说梁以恒看她，就像嬴政看赵姬和嫪毐生的孩子，指不定哪天就把她摔死。
孟远宁听完只觉得她的比喻太荒唐，尤其是接触过梁以恒后，发觉他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
整个周末，她进进出出无数次，都没有碰到梁以恒。
不知道是他不着家，还是太宅了。
不敢想象，梁以恒知道她住在对面，会是什么表情。
*
周一早上，梁以恒叫孟远宁去办公室。
她过去正碰到眼镜男司机往外走。
“孟特助，还记得我吗？”
“当然。”孟远宁朝他伸手。
“我叫徐柯。”
徐柯看着约莫三十岁，看着斯文，但身材高壮，是为数不多梁以恒信任的人。
她脑中忽然一闪，神秘兮兮地问：“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徐柯觉得欠她一个人情于是点头，听她讲完诉求后，虽然迟疑，但还是答应下来。
他忙着办事，匆匆离开。
孟远宁推开门时，梁以恒看着门口，像是在等她。
可她一进来，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梁总，您今天的日程安排，除了下午的会议之外，还有晚上八点在洲际酒店的饭局。”孟远宁一板一眼地播报。
“饭局？和谁的？”梁以恒问。
孟远宁面不改色，“长越的宋总。”
“我不记得我安排过这个饭局。”梁以恒抬眸，嘴角紧绷。
“是我的安排，当然您不想亲自出面的话，我可以和项目部一起去。”孟远宁笑着接下他的凝视。
洽谈业务，和对方老总吃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梁以恒去的话意义不同罢了，她是故意说给他听，试探他的底线。
“你？”梁以恒突然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你凭什么？”
原来他会笑啊，虽然这个笑带着点骂人的意味。
“孟助理，之前开会，我是看在你刚进公司的份上，容忍你一次，你好像有些得寸进尺了？”
“抱歉梁总，是我自作主张了。”
孟远宁低下头，极力克制自己弯起的嘴角。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面她居然想笑，而且她还挺想看梁以恒发火的。
“别再有下次。今天的饭局，你自己看着办，当然，要是项目出了问题，你要负责。”
“我明白，那我先出去了。”孟远宁眉眼低垂，表现得像是极力挤出微笑的样子，缓缓退出去。
背影落寞。
梁以恒一度盯住那个方向看了好久。
话说重了？
*
傍晚六点，徐柯准时来接梁以恒下班。
他看了眼后视镜，从梁以恒微妙的表情变化中，察觉出一丝不寻常。
“我刚刚碰到孟特助了，她说去洲际酒店见客户。”徐柯假装不经意地发起话题。
可惜梁以恒不接他茬，只是看着窗外，霓虹闪烁，车流不息。
“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嘀咕着，眼睛不断瞟向后视镜，观察梁以恒的一举一动。
在听到“一个人”这三个字后，梁以恒明显皱了下眉。
“一个人？不是和项目部同事吗？”他问。
“她说同事临时有事去不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不然……”徐柯没有说下去，适当留白有助于遐想。
孟远宁是这么教他的。
他继续煽风点火，“都是中年男客户，孟特助这……”他假装替孟远宁捏了把汗。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梁以恒低着头，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容上竟浮现了几分焦灼。
良久，绿灯亮起，他忽地望向前方。
“调头。”
*
洲际酒店大堂。
孟远宁伸着脖子，左顾右盼。
“快八点了，梁总会来吗？”陈朔已然放弃，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不知道孟远宁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自从她来之后，梁以恒的确好久都没发过火了。
“最后两分钟，他不来的话我们就进去。”
孟远宁看着手表，她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想赌一把，看梁以恒会不会来“英雄救美”。
她以项目负责人的身份邀约对方，没说梁以恒会来，不影响项目推进。当然，来了最好，他从来不参加饭局，如果出现，对方肯定能感受到天源对项目的重视。
大厅人来人往，眼看时间只剩不到三十秒，孟远宁紧盯着门口，在秒针指向十二的那一刻，梁以恒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
他迈步走过时，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让道。
“你可以撤了，先去厕所待会儿。”孟远宁悄声对陈朔说。
陈朔震惊于梁以恒的出现，在原地愣了几秒。
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话没来得及问出口，孟远宁就催着他离开，他赶紧低下头，背过身，一路小跑。
孟远宁则假装惊讶，朝梁以恒走过去。“梁总，你怎么来了！”
“我……”梁以恒突然噎了一下，眼神不自然地移开。“还不是怕你把项目搞砸。”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来，反正，就是来了。
孟远宁心里偷笑，还真被她赌对了，梁以恒不但不铁石心肠，甚至还有点心软。
她走在前面领路，总感觉背后发凉。打了个冷颤，往后一瞧，正对上那张泛着寒气的脸。
有梁以恒在的地方，气温骤降好几度，电梯口人群喧闹，他一走过来，不知怎的，那群人忽然没了声量，面面相觑，说起唇语来。
本以为这静默会维持下去，一声冷哼却打破沉寂。
“哟，梁总怎么在这。”
斜后方，一个身穿意式黑灰色西装的男人款款走来，脸上带着狞笑，像条吐信子的毒蛇。
孟远宁看过他的照片，碧海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现任总经理赵继海。
赵继海今年三十二岁，比梁以恒要大两岁，很早便进入集团工作，但一直都在总经理的位置上。赵家不只他一个儿子，赵董事长没有要交托重任的意思，他急着做出成绩，因此处处与天源针锋相对。
冤家路窄，梁以恒紧握拳头，指尖微微发白，余光瞥向他，又侧过脸，翻了个白眼。
认识他这些天，孟远宁很少看到他这么“活人”的时候，果然，最让人情绪波动的，只有敌人和猪队友。
“这位是……女朋友？”赵继海双手插着口袋，上下打量孟远宁。
梁以恒没有回答，嫌恶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他身上。
“我是梁总的助理。”孟远宁先他开口，笑容大方得体。
“助理？梁总总是这么好福气。”赵继海话里有话，捏着眉头，一副苦恼的样子。“前些日子环保局检查，我们碧海差点掉一层皮，哪像梁总，有个好姑父帮衬着就是不一样。”
孟远宁入职前，天源也刚经历了环保局的抽查。天源一向对工厂管理极严，自然不怕检查，赵继海这么一说，倒像是天源走了后门似的。
梁以恒的脸色愈发难看。
看到他逐渐攀上眼底的怒气，赵继海竟有些得意。
“哪里呀，是我们得向碧海学习才是。”孟远宁往前踏了一步，正好与梁以恒并肩。“碧海从小小矿厂发展到今天，一直顺风顺水，不知道是求了哪路神仙的庇佑，赵总也给我们说说，我们也去拜拜。”
她有样学样，模仿起赵继海讥讽的语气，目光灼灼，毫不躲闪。
“你……”赵继海突然张不开嘴，他咬着牙，咽了口唾沫，又恢复“笑面蛇”的模样。“梁总找助理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好了。”
“过奖了。”梁以恒无视他，径直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透过缝隙，孟远宁瞥见赵继海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得罪他可没好事。”梁以恒难得语气轻快。
孟远宁抬手按下六楼按键，“梁总，我站在您旁边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得罪了。我刚刚说得怎么样，看赵继海的眼神，估计气得不轻。”她微微弯腰，侧过头，主动对上梁以恒的眼睛，寻求认同。
“不怎么样。”梁以恒右手轻捂嘴唇，低头咳了一声，快步走出电梯。
孟远宁追着他的背影直摇头。
嘴硬，刚刚看到你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