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声音壮烈凄惨，有刚要踏上石阶的人，脚都抬起来瞬间收回来，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选择向当地人询问。
当地人江揽月被拽住了。
“喂，今日天元宗招收弟子，可是有什么比试？”他说着边掏出几文钱往江揽月手里放，语气随意眼神轻蔑，仿佛在看要饭的叫花子。
计划甩掉哈士奇妖的江揽月缓缓低头，气笑了，她把铜板掂了掂，“打发叫花子呢？”
路人理直气壮，“你不就是叫花子，这点够你一天的了。”
江揽月没错过他眼睛里的嫌弃，眼睛转了一圈换了副神色，凑近路人语气放低，“真说对了，天元宗收弟子挑的可都是人中龙凤，当然得有比试，打赢了进宗，打不赢......”
路人催促，她慢悠悠的一拍掌，“那自然没人手下留情。”
江揽月把衣摆拽给他看，上面残留着丁点血迹，“我也上山去过，啧啧，真惨。”
路人大骇，眼神恐惧，跌跌撞撞逆着人流离去，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天元宗竟是如此，他定要告知父老乡亲，能救一个是一个！！
苍穹山顶，江揽月皱眉，察觉出不对。
登上山顶的人皆面无表情，毫无交流，仿佛行尸走肉，她不动声色的摸到腰间的匕首。
哈云深已经大大咧咧的走进人群。
“道友，这是在排队吗？”
“......”
“道友，我叫哈云深，你们叫什么？”
“......”
他不解，拉住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大汉没有停留向前走，气氛安静到诡异。
哈云深被大汉带着往前走了两步，恰好撞到队伍中，几个男人回头，无声的盯着他。
哈士奇不住的道歉，在寂静中分外明显，男人眉头逐渐蹙起，抬手。
江揽月好歹不能看着人挨打，匕首藏在袖子里上前一步，正要把哈云深拉到身后，突然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说什么？是不是偷摸骂我呢？”
两人一脸懵逼，男人从耳朵里掏出一团棉花，狐疑的问道。
其他人纷纷从耳朵里掏棉花，山顶热闹起来，江揽月和哈云深夹在中间无言。
“那为什么他不理我？”哈云深指着刚才的大汉。
男人了然，“他是瞎子，当然感受不到。”
.......
“你们为什么往耳朵里塞棉花？”
男人语气无奈，前面突然响起剧烈的哭喊，大门处几个弟子拉拉扯扯，一个书生打扮的趴在地上大叫，口齿不清，“我都来三年了，补药赶走我啊！！！”
江揽月微笑伸手，“还有棉花吗给我一个吧。”
最终江揽月终于凭借搭进去半条命的妖丹成功当上洒扫弟子。
而哈云深作为整儿八经的妖二代，被雷振峰云真子收为亲传弟子。
石阶一眼望下去比江揽月命都长，手里的扫帚秃的剩不下几根毛，她用脚趾头想都明白什么原因。
她冷笑，挥着扫帚杀到弟子组长院子，一脚踹开门，撞上正要沐浴的弟子组长。
“江揽月！！！你干什么！！”弟子组长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揽在胸前，脸颊通红的吼。
江揽月环顾四周，大步一迈一扫帚杵到木桶里，掺着扫帚毛的水溅了弟子组长满脸，他惊恐的看着江揽月把整桶水倒掉，试图以权威压人。
“我告诉你，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你还想不想留在天元宗了？！”
江揽月停手，手里的扫帚直直怼到组长身上，硬是把人逼到墙边，语气阴冷，“故意让我去扫台阶，那玩意比你脸都干净，不就因为我没给你送灵石？”
她再次使力，弟子组长的脖子被扎的生疼却不敢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说吧，要哪个？”
“住手，你在干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江揽月没回头，反倒是弟子组长像得了救兵。
“救我，救我！”他不见刚刚恐惧的样子，得意的对江揽月放狠话，“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滚下山去吧，敢在灵虚仙尊面前造次。”
灵虚？不认识。
江揽月思考不过一秒，她江揽月两辈子加起来还从来没怕过谁。
“住手。”灵虚的声音越发近，最后停留在身侧，江揽月余光瞥见雪白的衣角，终于肯给出一丝目光。
只见灵虚表情复杂，似乎愤怒中带着不敢置信，缓缓开口，“你在干什么？”
“你看不.....”
“身为弟子组长，你竟如此放肆！”
见我在讨个说法......？
弟子组长：？？
弟子组长的脸上调色盘一样精彩，最后开口道，“仙尊，我才是弟子组长啊。”
灵虚手指一勾，扫帚从江揽月手中飞出扔到角落，她站在江揽月身边一副撑腰的架势。
这走势一时让江揽月沉默，屋子里只有灵虚一人说话。
“本尊听见了，你身为弟子组长，私自收取灵石，排挤弟子，该当何罪？”
弟子组长顾不得裸着的上半身，跪到地上，嘴唇煞白辩解，“仙尊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我家上有老上还有老，全靠我养家啊。”
“靠你养，你的富商爹和贵族娘上哪去了？”江揽月幽幽补刀。
弟子组长立马指着她，“仙尊，她目无尊长，私自闯入我院子，您该罚她才是。”
灵虚看了一眼江揽月，广袖一挥屋子里的蜡烛被吹倒，冷声道，“本尊的亲传弟子，还需要向你行礼？”
灵虚仙尊召出一柄灵剑踩上去，左手江揽月右手拎着扫帚，声音在天元宗上空回荡。
“李元私下受贿，漠视宗规，不敬本尊亲传弟子，逐出门去。”
消息传的飞快，主峰大殿内赤明真人一口茶好险没喷出来，“你说什么，饮冰峰的新亲传弟子是侧峰出来的洒扫弟子？！”
云真子在听到弟子汇报后，震惊下一掌拍碎了花大力气得来的玉石，“什么，灵虚的新弟子是从弟子组长的院子里抓的？！”
坐于上首的掌门淡定的表情在弟子凑到耳边后一寸寸开裂，“你说什么，师妹在天上飞了一圈看上了个弟子？！”
他伸出大手，眼前一黑，“吩咐下去，以后不准在天元宗上空御剑，特别是大选期间！！”
三人对视一眼，空旷的大殿顿时空无一人。
饮冰峰主殿洛清昼缓缓降落，把抓的死紧生怕跑掉的江揽月放开，轻声道，“我叫洛清昼，是你的师尊。”
江揽月毫无波动，抱紧了自己的小扫帚。
洛清昼苦恼一会，声音软下来，“你的洞府在雪峰阁，等会带你去，只不过掌门师兄要来。”
半炷香后饮冰峰的大殿上方坐了一排，紧盯着大殿中央的人。
赤明真人托着下巴，此女手臂无力，眼神飘忽，看上去不是个好苗子。
云真子端着茶杯，这弟子身形消瘦，站的和歪脖子松一样，肯定是个心神不定的。
掌门捋着胡子，频频摇头，师妹难不成在空中看走眼了，哪里能当亲传弟子，洒扫弟子都差点事。
洛清昼眉头一皱，走到大殿前，将江揽月护在身后。
“师兄，这是我新收的弟子。”
掌门见她这幅护犊子的模样胡子差点没气歪，“她就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
倒不是掌门他们三人如此刻薄一个小姑娘，只是洛清昼作为剑尊，收的大弟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变异雷灵根，百年结丹，天元宗最年轻的首席弟子。
要是只有一个还好，顶多门下荒凉些，可这江揽月算什么？
无灵根？还没练气？？天元宗最废物的洒扫弟子？？？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洛清昼根本没想听劝诫，她仅仅是通知。
“明日我会带她点魂灯，赠玉佩，她也会是个剑修。”
云真子忍不住了，“灵虚，你总不能收一个...连剑都举不起来的弟子吧？”
赤明真人附和，“扫帚和灵剑可不一样，而且就算你能教，她能学到多少？”
洛清昼摇头，她从未想过教，如果真要教，那应该是江揽月教她才对。
毕竟百年前她还籍籍无名，若不是江揽月一剑击败魔尊，怎会有从魔域平安归来的灵虚剑尊？
可惜这些话她在心底默默说的，掌门还以为她这是终于听进去反悔了。
“我看这两日上山的也有天赋不错的，你去挑挑。”掌门似是不理解，但还是补充道，“在天上飞一圈挑也行。”
洛清昼沉默，把江揽月又往身后挡了挡，语气坚决，“我不会再收弟子。”
大殿内寂静无声，掌门长叹一声，“师妹啊，你能告诉我，你看上她哪点了吗？”
洛清昼思考一瞬，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她拿扫帚的样子一看就是个练剑的好苗子。”
......
云真子一口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隔壁赤明真人使劲掐他，“你听见了没？天元宗要出一个练扫帚剑的了。”
掌门已经失声了，木讷着脸走出大殿，天空中传来一声怒吼。
“师尊！我辜负了您的遗愿！师妹她找了个扫帚做弟子啊！”
——
夜深人静时江揽月坐在窗边，饮冰峰的夜景一绝，高处俯瞰的山峰怪石只是天元宗一角，晚风拂过清凉。
她盯着月亮发呆，突然感觉月亮边缘逐渐模糊，最后拉伸延长成为大片的黄。
最后慢慢清晰成为纯净的白色，江揽月的目光在触到面前的虚影时变得不善。
“你说的救世主到底在哪？”
天道飞到江揽月身边，偷偷深吸一口气，丝丝缕缕的金色光芒飘进虚影口中，祂舒服的吸气。
“不要急，计....不，是他们还没现身呢。”
江揽月狐疑的推开天道，抱着胳膊质问，“所有到底有几个救世主？”
天道的声音立刻弱下去，心虚的低头，“反正五根指头数不过来。”
“你怎么不干脆把所有人都当成救世主，省的找了。”
“我说过了，这世道早就不是你以为的，人也是，妖也是，为了私欲利益不顾其他，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有什么值得救的？”
天道一顿，缓缓道，“不，当然有救的必要......”
“有？你不是能看穿人的内心吗，你去看看，看看那些人心中怀揣的恶意，看看他们为了目的能作出什么事！”
江揽月冷漠的看着虚影，眼底不带丝毫温度，似乎她才是那个理智残忍的天道。
“没有人会为了毫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就像我从前一样，我肯为了他们奉献生命，可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
虚影徒劳的张开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祂为江揽月的残魂编造了一具身体和挑不出错处的经历，自然也无比清楚江揽月的过去。
“是背叛。”她一字一顿，“只有背叛，没有人会在乎我受伤与否，就像他们永远只会将我推出去，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而你却让我去寻找一群即将遭遇这些的救世主，可笑至极。”
当地人江揽月被拽住了。
“喂，今日天元宗招收弟子，可是有什么比试？”他说着边掏出几文钱往江揽月手里放，语气随意眼神轻蔑，仿佛在看要饭的叫花子。
计划甩掉哈士奇妖的江揽月缓缓低头，气笑了，她把铜板掂了掂，“打发叫花子呢？”
路人理直气壮，“你不就是叫花子，这点够你一天的了。”
江揽月没错过他眼睛里的嫌弃，眼睛转了一圈换了副神色，凑近路人语气放低，“真说对了，天元宗收弟子挑的可都是人中龙凤，当然得有比试，打赢了进宗，打不赢......”
路人催促，她慢悠悠的一拍掌，“那自然没人手下留情。”
江揽月把衣摆拽给他看，上面残留着丁点血迹，“我也上山去过，啧啧，真惨。”
路人大骇，眼神恐惧，跌跌撞撞逆着人流离去，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天元宗竟是如此，他定要告知父老乡亲，能救一个是一个！！
苍穹山顶，江揽月皱眉，察觉出不对。
登上山顶的人皆面无表情，毫无交流，仿佛行尸走肉，她不动声色的摸到腰间的匕首。
哈云深已经大大咧咧的走进人群。
“道友，这是在排队吗？”
“......”
“道友，我叫哈云深，你们叫什么？”
“......”
他不解，拉住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大汉没有停留向前走，气氛安静到诡异。
哈云深被大汉带着往前走了两步，恰好撞到队伍中，几个男人回头，无声的盯着他。
哈士奇不住的道歉，在寂静中分外明显，男人眉头逐渐蹙起，抬手。
江揽月好歹不能看着人挨打，匕首藏在袖子里上前一步，正要把哈云深拉到身后，突然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说什么？是不是偷摸骂我呢？”
两人一脸懵逼，男人从耳朵里掏出一团棉花，狐疑的问道。
其他人纷纷从耳朵里掏棉花，山顶热闹起来，江揽月和哈云深夹在中间无言。
“那为什么他不理我？”哈云深指着刚才的大汉。
男人了然，“他是瞎子，当然感受不到。”
.......
“你们为什么往耳朵里塞棉花？”
男人语气无奈，前面突然响起剧烈的哭喊，大门处几个弟子拉拉扯扯，一个书生打扮的趴在地上大叫，口齿不清，“我都来三年了，补药赶走我啊！！！”
江揽月微笑伸手，“还有棉花吗给我一个吧。”
最终江揽月终于凭借搭进去半条命的妖丹成功当上洒扫弟子。
而哈云深作为整儿八经的妖二代，被雷振峰云真子收为亲传弟子。
石阶一眼望下去比江揽月命都长，手里的扫帚秃的剩不下几根毛，她用脚趾头想都明白什么原因。
她冷笑，挥着扫帚杀到弟子组长院子，一脚踹开门，撞上正要沐浴的弟子组长。
“江揽月！！！你干什么！！”弟子组长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揽在胸前，脸颊通红的吼。
江揽月环顾四周，大步一迈一扫帚杵到木桶里，掺着扫帚毛的水溅了弟子组长满脸，他惊恐的看着江揽月把整桶水倒掉，试图以权威压人。
“我告诉你，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你还想不想留在天元宗了？！”
江揽月停手，手里的扫帚直直怼到组长身上，硬是把人逼到墙边，语气阴冷，“故意让我去扫台阶，那玩意比你脸都干净，不就因为我没给你送灵石？”
她再次使力，弟子组长的脖子被扎的生疼却不敢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说吧，要哪个？”
“住手，你在干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江揽月没回头，反倒是弟子组长像得了救兵。
“救我，救我！”他不见刚刚恐惧的样子，得意的对江揽月放狠话，“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滚下山去吧，敢在灵虚仙尊面前造次。”
灵虚？不认识。
江揽月思考不过一秒，她江揽月两辈子加起来还从来没怕过谁。
“住手。”灵虚的声音越发近，最后停留在身侧，江揽月余光瞥见雪白的衣角，终于肯给出一丝目光。
只见灵虚表情复杂，似乎愤怒中带着不敢置信，缓缓开口，“你在干什么？”
“你看不.....”
“身为弟子组长，你竟如此放肆！”
见我在讨个说法......？
弟子组长：？？
弟子组长的脸上调色盘一样精彩，最后开口道，“仙尊，我才是弟子组长啊。”
灵虚手指一勾，扫帚从江揽月手中飞出扔到角落，她站在江揽月身边一副撑腰的架势。
这走势一时让江揽月沉默，屋子里只有灵虚一人说话。
“本尊听见了，你身为弟子组长，私自收取灵石，排挤弟子，该当何罪？”
弟子组长顾不得裸着的上半身，跪到地上，嘴唇煞白辩解，“仙尊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我家上有老上还有老，全靠我养家啊。”
“靠你养，你的富商爹和贵族娘上哪去了？”江揽月幽幽补刀。
弟子组长立马指着她，“仙尊，她目无尊长，私自闯入我院子，您该罚她才是。”
灵虚看了一眼江揽月，广袖一挥屋子里的蜡烛被吹倒，冷声道，“本尊的亲传弟子，还需要向你行礼？”
灵虚仙尊召出一柄灵剑踩上去，左手江揽月右手拎着扫帚，声音在天元宗上空回荡。
“李元私下受贿，漠视宗规，不敬本尊亲传弟子，逐出门去。”
消息传的飞快，主峰大殿内赤明真人一口茶好险没喷出来，“你说什么，饮冰峰的新亲传弟子是侧峰出来的洒扫弟子？！”
云真子在听到弟子汇报后，震惊下一掌拍碎了花大力气得来的玉石，“什么，灵虚的新弟子是从弟子组长的院子里抓的？！”
坐于上首的掌门淡定的表情在弟子凑到耳边后一寸寸开裂，“你说什么，师妹在天上飞了一圈看上了个弟子？！”
他伸出大手，眼前一黑，“吩咐下去，以后不准在天元宗上空御剑，特别是大选期间！！”
三人对视一眼，空旷的大殿顿时空无一人。
饮冰峰主殿洛清昼缓缓降落，把抓的死紧生怕跑掉的江揽月放开，轻声道，“我叫洛清昼，是你的师尊。”
江揽月毫无波动，抱紧了自己的小扫帚。
洛清昼苦恼一会，声音软下来，“你的洞府在雪峰阁，等会带你去，只不过掌门师兄要来。”
半炷香后饮冰峰的大殿上方坐了一排，紧盯着大殿中央的人。
赤明真人托着下巴，此女手臂无力，眼神飘忽，看上去不是个好苗子。
云真子端着茶杯，这弟子身形消瘦，站的和歪脖子松一样，肯定是个心神不定的。
掌门捋着胡子，频频摇头，师妹难不成在空中看走眼了，哪里能当亲传弟子，洒扫弟子都差点事。
洛清昼眉头一皱，走到大殿前，将江揽月护在身后。
“师兄，这是我新收的弟子。”
掌门见她这幅护犊子的模样胡子差点没气歪，“她就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
倒不是掌门他们三人如此刻薄一个小姑娘，只是洛清昼作为剑尊，收的大弟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变异雷灵根，百年结丹，天元宗最年轻的首席弟子。
要是只有一个还好，顶多门下荒凉些，可这江揽月算什么？
无灵根？还没练气？？天元宗最废物的洒扫弟子？？？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洛清昼根本没想听劝诫，她仅仅是通知。
“明日我会带她点魂灯，赠玉佩，她也会是个剑修。”
云真子忍不住了，“灵虚，你总不能收一个...连剑都举不起来的弟子吧？”
赤明真人附和，“扫帚和灵剑可不一样，而且就算你能教，她能学到多少？”
洛清昼摇头，她从未想过教，如果真要教，那应该是江揽月教她才对。
毕竟百年前她还籍籍无名，若不是江揽月一剑击败魔尊，怎会有从魔域平安归来的灵虚剑尊？
可惜这些话她在心底默默说的，掌门还以为她这是终于听进去反悔了。
“我看这两日上山的也有天赋不错的，你去挑挑。”掌门似是不理解，但还是补充道，“在天上飞一圈挑也行。”
洛清昼沉默，把江揽月又往身后挡了挡，语气坚决，“我不会再收弟子。”
大殿内寂静无声，掌门长叹一声，“师妹啊，你能告诉我，你看上她哪点了吗？”
洛清昼思考一瞬，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她拿扫帚的样子一看就是个练剑的好苗子。”
......
云真子一口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隔壁赤明真人使劲掐他，“你听见了没？天元宗要出一个练扫帚剑的了。”
掌门已经失声了，木讷着脸走出大殿，天空中传来一声怒吼。
“师尊！我辜负了您的遗愿！师妹她找了个扫帚做弟子啊！”
——
夜深人静时江揽月坐在窗边，饮冰峰的夜景一绝，高处俯瞰的山峰怪石只是天元宗一角，晚风拂过清凉。
她盯着月亮发呆，突然感觉月亮边缘逐渐模糊，最后拉伸延长成为大片的黄。
最后慢慢清晰成为纯净的白色，江揽月的目光在触到面前的虚影时变得不善。
“你说的救世主到底在哪？”
天道飞到江揽月身边，偷偷深吸一口气，丝丝缕缕的金色光芒飘进虚影口中，祂舒服的吸气。
“不要急，计....不，是他们还没现身呢。”
江揽月狐疑的推开天道，抱着胳膊质问，“所有到底有几个救世主？”
天道的声音立刻弱下去，心虚的低头，“反正五根指头数不过来。”
“你怎么不干脆把所有人都当成救世主，省的找了。”
“我说过了，这世道早就不是你以为的，人也是，妖也是，为了私欲利益不顾其他，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有什么值得救的？”
天道一顿，缓缓道，“不，当然有救的必要......”
“有？你不是能看穿人的内心吗，你去看看，看看那些人心中怀揣的恶意，看看他们为了目的能作出什么事！”
江揽月冷漠的看着虚影，眼底不带丝毫温度，似乎她才是那个理智残忍的天道。
“没有人会为了毫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就像我从前一样，我肯为了他们奉献生命，可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
虚影徒劳的张开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祂为江揽月的残魂编造了一具身体和挑不出错处的经历，自然也无比清楚江揽月的过去。
“是背叛。”她一字一顿，“只有背叛，没有人会在乎我受伤与否，就像他们永远只会将我推出去，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而你却让我去寻找一群即将遭遇这些的救世主，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