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们缠绵许久,云罂也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的,再次起床时陆溪岸已经不在身边。

    这里的保姆是一个年轻姑娘,云罂起床时她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陆溪岸几点走的?”

    小姑娘名叫刘静,应该和云罂差不多大,不过看起来有些胆怯。

    “陆总早上六点就离开了。”她将早餐放在桌上,继续说道,“这是陆总交代过的,您喜欢甜,特给您给您准备甜豆浆和三明治。”

    “谢谢。”

    刘静忌惮眼前人的身份,毕竟她也已经知道了陆家和云家婚事一事,但陆总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关心超乎所有人。

    刚来时私宅还很清冷,因为云罂住进来,陆溪岸安排了一些花草,还送来了一只生活在陆公馆的小猫。

    一上午的时间云罂除了看了会书,就是在侍弄花草,晚上陆溪岸回来时候她正在喂猫。

    陆溪岸脱下外套递给刘静,朝云罂走过来。

    他先是捞起小猫放到沙发上,而后接过云罂手里的猫条,顺势也坐在沙发上。

    云罂也倒进了他怀中,靠在他胸脯上。

    “你吃饭了吗?”她问。

    “还没有,忙完就赶紧回来了。”

    小猫吃饱了,起身从两人中间的缝隙里挤了出去。

    云罂靠在陆溪岸怀中,他们一同看小猫笑着。

    刘静看着这一幕,岁月静好这几个字具象化了。

    很快刘静做完了午饭,一一摆在桌上。

    陆溪岸开口:“刘静,你今天提前下班吧。”

    “好的陆总。”

    整个别墅内只剩陆溪岸和云罂两个人和一只小猫,两人面对面坐下来。

    刘静手艺很好,云罂和陆溪岸都吃了很多。

    晚上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云罂看得入迷,时间一下子到了快要凌晨。

    “陆溪岸,你去给我倒杯水。”

    “好。”他宠溺地应下。

    随后起身给云罂倒了杯水,送到面前。

    云罂已经懒到恨不得躺着喝水,陆溪岸伸手将搂起来,另一只手喂她喝水。

    喝完她接着躺下,看着电影。

    直到电影结束她终于看了眼时间,时针已经定在十二点。

    一瞬间还真困了,云罂回过神来,却发现陆溪岸已经不在身边。

    她立马往楼上卧室跑去,看来陆溪岸困了已经去卧室睡了。

    可是奇怪的是平时陆溪岸都是拖着自己一起去卧室的,而且今天都这个时间了居然没有提醒她睡觉,奇怪得很。

    卧室门紧闭着,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就算陆溪岸先到卧室也不会把卧室门关上的,他一定会等着云罂。

    云罂不禁猜想他是不是在里面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陆溪岸又能做什么呢?

    她推开门,屋里满是鲜花,各种各样,挤满了整个空间。

    一束光打在陆溪岸身上,可当下云罂感觉陆溪岸本身就已经足够耀眼了。

    怪不得他选了一部电影,一部刚好可以看到这个时间的电影。

    “陆溪岸你搞什么啊,你真心机。”

    “生日快乐,云罂。”

    十一月二十八日,云罂的生日。

    这阵子的繁忙,以及在周陆两方,她深感疲惫,甚至已经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这太浪漫了,我有点招架不住。”

    陆溪岸紧握着她的手,牵着她一步一步往屋里走去。

    二楼卧室的阳台是通向外面的,隐约可以看到远处的山脉。

    突然,一阵声响,空中烟花炸开。

    身边的陆溪岸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枚方钻戒指。

    云罂的眼里满是错愕,她有些感动、有些难过、又有些错愕。

    他们之间没有对话、没有告白、一切都是无声的,这是他们无法触碰的点。

    但云罂明白,在这一刻他们已经完全属于彼此了。

    即使未来无法一起走,即使没有婚姻,他们已经认定了彼此,就足够了。

    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陆溪岸将这枚戴在她的中指上。

    如今就算分开也没什么遗憾了。

    当天晚上陆溪岸睡着后,云罂一个人去了天台。

    她在黑夜里站了许久,这几年的过往在脑海中盘旋。

    电话铃声响起。

    是周秀兰。

    “周总。”

    “云罂,你有没有背叛我?”

    “从来没有。”

    “好,我给你一次证明的机会。”

    云罂犹豫几秒钟开口:“什么机会?”

    “我要见陆溪岸。”

    “好。”

    翌日。

    陆溪岸彻底投入到陆家继承人的工作中,云罂自然没有时间再待在京兰陪他过着这种生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云罂回了青城,她收拾了在陆公馆的东西,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傅春澜约了她在茶馆见面,她开车出门。

    这一次见面云罂感觉他瘦了很多,病态十足。

    “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样子呗,吃药跟吃饭一样。”

    傅春澜给她倒了一杯茶,她喝了一口。

    “要不今天就走?我送你走。”

    “不必了,陆董事长承诺会安全送我离开。”云罂扬起笑容,继续说着,“我以后就不在青城了,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好啊。”

    傅春澜起身,他的呼吸声很重。

    他身后的助理想要跟着,被他拒绝了。

    青城这座城市云罂待了六年,怎么会没感情。

    可她真的累了,她想离开这个充满算计的地方。

    “你应该对青城不熟悉吧。”

    “来过十几次,自然不熟悉。”

    “这里很美吧,我是真的很喜欢这座城市,不关乎陆溪岸,毕竟我来这座城市的时间要比爱上陆溪岸久的更多。”

    傅春澜低头看她,她看着远方,脸上看不出情绪。

    “未来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自由自在地就够了。”

    “还会选择其他人吗?”

    云罂淡然一笑:“或许不会了。”

    陆溪岸给了她最棒的爱情,还有谁能这般对她呢?

    当天云罂和傅春澜告别,傅春澜明白这一次告别或许是再也不见了。

    他也想过再表明一次自己的心意。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云罂还能拿他当朋友。

    -

    京兰的夜,喧嚣至极。

    这是陆云两家官宣订婚后,陆溪岸第一次和朋友们见面。

    这场聚会办在容庭知家,毕竟他们这几个人里面只有容庭知幸福美满。

    陆溪岸先到的,和容庭知夫妇坐在沙发上聊天。

    颜景臻还一直观察着陆溪岸的情绪,观察很久没发现什么。

    靳淮青紧跟其后,很快也加入了队伍。

    司政闻姗姗来迟,一脸难受。

    “司政闻,还没喝酒呢你怎么就一身酒气。”

    司政闻和靳文昭离婚了,大概一个月前,那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碌。

    靳文昭释然了,其实说起当年,她自然也有错。

    她曾经也动过念头,和当时的一个同学暧昧很久,所以根本就没谁负了谁这回事。

    司政闻没回答,直奔酒柜找酒。

    容庭知上前拦了下来,拉他到沙发前坐下。

    “到底怎么了司政闻,一个个都半死不活的。”

    靳淮青连忙抬手:“我可没有啊。”

    靳淮青恋爱了,目前热恋期,自然不可能是他。

    半死不活的自然指的是陆溪岸和司政闻,陆溪岸为什么这样大伙自然都明白,但是司政闻为何这样大家可就纳闷了。

    半响,司政闻掏出手机,放到桌子上。

    上面是柏灵发在社交媒体上的官宣照片,她穿着一件灰色针织长裙,小腹微微隆起,身边站着一个男人眼神温柔看着她,手抚在她的肚子上。

    几人沉默了。

    司政闻开口:“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一切都过去了。”

    柏灵再也不会属于他了,永远不会了。

    是他不珍惜在先,现在又后悔个什么劲儿。

    这就是人生,容庭知颜景臻已然圆满,靳淮青恋爱,司政闻痛失所爱,陆溪岸更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明明小时候都是那般快乐,可是长大后命运却大不相同。

    所谓的权贵人家,什么都不缺,到头来却败给了感情。

    “陆溪岸你呢?到底怎么想?不会你连兄弟们都要瞒着。”

    “送走云罂,宁死不屈。”

    “什么意思?”

    陆溪岸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外界不传我是纨绔子弟吗?送走云罂送走牵挂,跟他们玩到底咯。”

    “你拿什么玩?你不会是想拼个你死我活吧。”

    陆溪岸点点头,众人没在回应。

    “即使是和陆家两败俱伤我也要做,到头来不管什么结局,事情一了结就把云罂追回来。”

    他们清楚,既然陆溪岸已经做了决定的事,他们阻止不了。

    明天是什么样他们不清楚,未来他们也不清楚。

    陆溪岸突然起身,走到屋外。

    他拨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是打给高源的。

    “最近周秀兰安静地过了头,找人盯紧她和陆昂峙。”

    “好的陆总,云小姐今天见了傅春澜。”

    “嗯,我知道了。”他紧攥着手机,之间有些泛白,“云罂那边务必安排人盯紧。”

    “好的陆总。”

    如今陆溪岸什么都不怕,他唯独担心云罂。

    他唯独担心云罂搅入这场纷争,既然老爷子要他订婚后才放云罂离开,那就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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