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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一阵儿后,老夫人又再次开启话题。

    “萝丫头,今年可还有出远门的打算?”

    姜松萝放下手帕,轻声回道。

    “回祖母的话,暂时没有,想在家里好好歇上一段时间,等到年底再另作打算。”

    老夫人点点头道。

    “是该好好出去走走!女孩子家可不能成日窝在这一亩方寸之地,总得出去见识见识!不过你身子一向弱,可得万分小心才好!”

    老夫人未出嫁前,也是拥有几间商铺的大家小姐。

    与姜老爷成婚后,也将手底下的铺子也越做越大。

    八年前,姜老爷因病去世,是姜老夫人凭借一己之力撑起姜府。

    如今年岁上涨,又因着老大与老三在朝中任职,所以铺子的管理暂时交给老二来负责。

    脸色泛白的姜松萝抬起手遮住唇咳嗽两声后,才缓缓道。

    “那是自然!不过祖母您的生辰快到了!孙女这段时间肯定得先陪着您才是!”

    姜老夫人高兴的大笑道。

    “好好好!听我们萝丫头的!”

    旁座的姜暄庭看着母亲与女儿和睦的场景,不由得欣慰道。

    “松萝,三日后你随我一同去宫里赴宴。”

    如今女儿已二十有余,其他这个年岁的女儿都早已嫁人生子,独独她还留在家中。

    这回也是到了给女儿相看的时候了。

    姜松萝愣住,有些疑惑。

    “父亲,女儿也要一同去吗?”

    姜暄庭点点头。

    “之前你没在家就不说了,现下你在家,且刚好有这么个宫宴,肯定会有许多大臣会携带家眷孩子一同,到时你也去瞧瞧!”

    言下之意,众人都已然明白其中意思。

    二房的人还未感觉到什么。

    那三房的人陡然脸色发紧。

    尤其是那顾枘芬,正想开口却被自己的女儿打断话。

    姜思静听到大伯的话,顿时坐不住了,急忙说道。

    “大伯,我也想去参加!”

    “这——你刚刚脚不是受伤了吗?”

    “不碍事的!”

    说完她还站起身转了个圈,以示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姜暄庭顿时犯了难。

    按理说姜思静是三房的孩子,就算带也该是三弟带着。

    另边一位身穿蓝色衣裙的姑娘这时开口道。

    “思静,这是宫宴,你去参加作甚?”

    “姜淑雁,我和大伯说话,关你什么事?!”

    姜思静听到她的话脸色刹那间转黑,将手里的筷子重重一摆。

    这姜淑雁向来与她不对付。

    不过是个商人的女儿罢了,有什么可狂的。

    商人在北朝国可是最低贱的!

    姜淑雁刚想会怼对方,姜松萝这时打断道。

    “父亲,不然就带三妹妹去吧!女儿不去也没什么的!”

    “不行!你必须得去!”

    刚还在犹豫的姜暄庭听到女儿的话后,立刻下道决定。

    松萝已经大了岁数,又总是爱往外跑。

    若是再不相找,后面怕是很难有合适的。

    而思静还小,以后多的是机会。

    坐在尾座的姜思静倏地听到这话,脸色气的发红。

    “大伯——!”

    以往姜松萝不在家时,仗着她是家里最小的姑娘,长辈们都会宠着她些。

    可姜松萝一回来,她的地位便不复存在。

    想到这,姜思静忍不住用妒忌的眼神死死盯着坐在主位旁的女子。

    此刻,姜老夫人发了话。

    “行了!萝丫头跟着老大去,思静丫头跟着老三去。各房带各房的人,有什么可争的!至于二房的,就让老大带着一起见见世面也可!”

    姜老夫人这话一出,姜思静不敢再多言。

    众人齐齐道:“是,老夫人!”

    散席后,姜思静落在最后。

    等到姜松萝出门时,走到人跟前面露凶意,恨恨道。

    “姜松萝,你别得意!奶奶他们不过是看你长时间不在家,可怜你才对你好罢了!他们最宠爱的还是我!”

    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还莫名加重几分。

    弱不禁风的姜松萝吓得连退几步。

    “妹妹这话是何意!姐姐听不懂!”

    接着又是咳嗽几声,妥妥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你装什么装!”

    气的姜思静伸出手朝着姜松萝的方向推去。

    两人的背后刚巧是门槛的位置。

    被推的姜松萝此时避无可避,身子向后倾去。

    倏地。

    背后伸出一条手臂,扶住了人。

    “姜思静你又欺负我姐作甚?”

    姜松淳扶正自家姐姐后,满脸不爽质问姜思静。

    “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思静瞅过姜松淳一眼后,转身直径离开。

    门槛处。

    一阵沉默。

    姜松淳转身面对着眼前的人,思量久久才道。

    “姐,你身子不好!就别出远门了!”

    姜松淳与姜松萝同出一脉。

    虽为姐弟,可因姜松萝从小体弱多病,不常与弟弟玩耍,自然也就没那么亲近。

    点点头,姜松萝浅笑道。

    “好!”

    之后,先便转身离开。

    姜松淳落在原地,注视着姐姐离去的背影,暗自承诺道。

    姐姐,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

    三日后。

    申时。

    皇宫迎来宫廷宴。

    众位大臣身着朝服,携带家眷们陆陆续续前往集英殿参加宴会。

    集英殿是皇宫内用于大宴的宫殿。

    这次的宴会,是陛下为庆贺国师回朝而设。

    宫女太监们忙碌着布置会场,金碧辉煌的宴会桌上铺锦缎桌布,又布上精美华丽的吃食。

    半个时辰后,夜幕降临,殿内宫灯纷纷亮起。

    殿内。

    宫廷宴已然开始。

    众位大臣及家眷都已在座位上。

    欢声笑语接连不断。

    太监总管站在台阶处,大声喧道。

    “陛下驾到!”

    随着声音出现的是北朝帝北澄之。

    北朝帝虽年近四十有余,可看起来依旧俊朗,依稀看得出来年轻时的也是名美男。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男子。

    席位上众位臣子急忙站起身后,齐声迎接道。

    “恭迎陛下圣驾!”

    “恭迎国师!”

    穿着金黄色龙袍的北朝帝抬起袖摆,大笑道。

    “哈哈哈~众卿家快快平身!”

    边说还边招呼着身旁的年轻男子,使着眼色。

    “国师,你也坐!不必拘礼。”

    “谢陛下!”

    清脆的声音从他的红唇溢出。

    年轻男子穿着青袍,墨色长发一部分用木簪高高束起,另一半披散在肩头。

    整个人显得无比清冷淡雅,高贵无双。

    北朝帝看向国师。

    “国师,这次回来可有打算多待几日?”

    年轻男子仍旧清冷模样,“臣近来不打算离京,若有事臣会及时禀告陛下,不必担心!”

    放下心来的北朝帝神色轻松。

    “好!好!”

    宫廷宴会开始,一场又一场的节目上台表演,让人离不开眼。

    姜松萝穿着一身翡翠烟萝绮云裙坐在位置上百般无聊的扫视着四周,终于视线落到高处。

    眯起眼,仔细观察。

    陛下身边那名男子怎么如此眼熟?

    陡然,脑海里出现一道身影。

    是他?!

    姜松萝内心惊诧。

    坐在旁边的姜暄庭瞧见女儿盯着的方向,顺道说了句,“陛下旁边那位就是国师大人!”

    什么?!

    姜松萝呼吸停滞,睁大双目盯着高处那男人。

    那人就是国师?!

    回想到自己曾偷过他的琉璃灯。

    瞬间感到脑袋发麻。

    这下可完了!

    高台处,沈度言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放眼望去。

    那女人好生眼熟,好像见过般。

    恍惚间,两人的视线撞上。

    姜松萝随即转移目光,不敢再看向高台。

    沈度言瞳孔骤缩。

    是她!

    那夜的女子。

    这次宴会,大臣都会携带家眷参加。

    再看向她身边的男人,原来她是姜相爷的女儿。

    狐族的视力贯来优秀,即使远处也能看的十分清楚。

    明明如此灼热的天气,这女人还披着狐裘大衣。

    好生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与那晚的她格外不同。

    真是有趣!

    沈度言的目光灼烧到此刻坐立不安的姜松萝。

    无奈之下,她微微侧身对姜暄庭附耳轻声道。

    “父亲,我有些乏了,想去御花园走走!”

    姜暄庭知女儿一向不喜这宴会,便应下。

    “行!去吧!记得小心些!”

    “是!父亲。”

    说完,起身离开了宴会。

    高台处,沈度言望向姜松萝离去的背影,也趁机离开了位置。

    *

    御花园,灯火通明。

    曲径的两边花团锦簇,往前走的不远处就是一小池塘。

    正当姜松萝慢悠悠走在小道时,背后传来声音。

    “姜小姐,可还认得在下?”

    沈度言站在身后百米处,面色冷淡。

    姜松萝回过头先是愣神,目光与对方交换几秒后小脸陌生道。

    “您是——?”

    随着沈度言一步步向前,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进。

    “姜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在下不要紧。”

    说着的同时,还从衣兜里拿出样东西递给姜松萝。

    “不知姜小姐可认得此物?!”

    看到对方手里的东西,姜松萝内心怔神。

    这不是琉璃灯吗?

    当时她已经交给珍宝阁,怎么又回到这人的手里?

    内心震惊,可表面依然无恙的姜松萝深呼吸道。

    “您说笑了!这样精贵的东西,小女子怎么会认的!”

    话罢,立刻转身快步向前想要离开此地。

    身后的人也跟了上来。

    沈度言察觉到想要逃跑的姜松萝,又发现不远处的水池,心生一计。

    他记得这女人的功夫很是厉害。

    既然不承认,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池塘边上。

    还没等姜松萝向前。

    突然,沈度言伸出一只腿将前面的人踢下水池。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

    姜松萝已猝不及防掉入水池里。

    接着,她不断在池子里呼救。

    “救,救命啊!”

    不断起起伏伏在水面的姜松萝呼喊着求救声。

    沈度言先是惊讶,随后恢复冷漠地站在池塘边。

    “姜小姐,现在您还想否认吗?”

    “否,否认什么?”

    水面上漂浮的姜松萝不断挣扎着,内心不断咒骂着岸上的男人。

    这个该死的国师!

    居然使女人家的手段,真是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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