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有海族对化作龙身解救鲎族百姓的海族三太子容时发起攻击?

    此刻形势危急,容时来不及细想,当机立断变回人身,迅速回到升玄丹阁中。然而,刚踏入丹阁,还未站稳脚跟,四周便涌出一群海族高阶战士,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战士身着特制的暗色铠甲,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手中的武器锋利而致命,眼神冷峻,显然是有备而来。

    司筠筠见状,立刻握紧手中的红缨枪与容时并肩,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敌人。

    容时的目光在这些战士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为首之人的身上,心中猛地一震。那人正是虎鲸族以文雅贤士著称的贵公子尤里礼,他身姿修长而挺拔,身着一袭华丽的深蓝色长袍,长袍上以鲛绡绣着精致的银色丝线,勾勒出神秘而复杂的海洋图案,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流淌的海水般波光粼粼。他的脸庞线条柔和却又透着一股坚毅,五官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深邃的眼眸犹如无尽的海洋深渊,幽深得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一头整齐束起的长发乌黑亮丽,用一根镶嵌着明珠的乌木发簪固定,更增添了他几分文雅之气。

    尤里礼怀中抱着一张琴,琴身由波喜荡坚韧的纤维精心制作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海草清香,纹理间仿佛流淌着海洋的生命力。琴码则是采用波喜荡的种子制成,圆润而光滑,为琴增添了一份独特的古朴韵味。琴弦是用鲛人编制的鲛绡所制,洁白如雪,纤细却坚韧无比,绷紧在琴身上,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这张琴音色柔和、细腻,能奏出如海浪轻抚沙滩般美妙的声音,因尤里礼演奏的乐曲舒缓、悠扬,曾得到先皇的赏识,并赐名海神琴。然而此刻,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这张琴却成为了令人胆寒的武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腥杀戮。

    “尤里礼?”容时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满是不解,“为何要对我出手?”

    尤里礼微微抬起头注视着容时,而后又缓缓移开,他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一声清脆而悠长的颤音,良久,才用一种优雅却又冰冷的声音说道:“我奉海皇之命,前来取你性命。”

    容时听闻此言,只觉荒诞无稽,“这怎有可能?”

    尤里礼回道:“你身为海族三太子,却屡屡违背海皇的旨意,甚至为保这杀害五公主的凶手,不惜背离海皇宫。在海皇眼中,海族的利益高于一切,断断容不下你这等大逆不道之人。如今,海皇已下定决心,要在你酿成大祸之前,将你不安分的心彻底抹杀,埋葬于此。”

    容时强压下心中的悲愤,颤抖着声音说道:“这话听着不像母皇口谕,倒有几分像是出自大哥之口。”

    “多说无益,尤里礼奉命行事,三太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尤里礼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说罢,他猛地一拂琴弦,一道尖锐的音波化作一把无形的利刃,划破空气,朝着容时和司筠筠直刺而去。

    司筠筠早有防备,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之色,手中的红缨枪翻转,正面对上这来势汹汹的音波攻击。只听“锵”的一声,红缨枪与音波相撞,司筠筠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枪身传来,手臂一阵酸麻,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容时见状,立刻侧身一闪,避开了音波的余威。他心知母皇从不用这等手段杀人,也绝不会暗中谋算令人杀他。当今海皇宫除了母皇,能够号令虎鲸族的唯有大哥,但是大哥……他不禁悲从心来,忍不住大声质问道:“尤里礼,大哥当真要与我不死不休?”

    尤里礼却只当没有听到容时的话,只是一味地弹奏着海神琴,琴声时而激昂,时而低沉,每一个音符都化作一道致命的攻击,铺天盖地地朝着他们袭来。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酷,仿佛在他眼中,容时和司筠筠已经是两个死人,他只是在完成一场既定的杀戮仪式。

    此刻,容时所承受的攻击,绝非仅仅来自于眼前这位修为仅次于海皇贴身护卫的尤里礼。真正让他几近崩溃的,是那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翻涌、如恶魔般纠缠不休的恐怖意象。

    他仿佛再度置身于那暗无天日的绝境之中,手脚被无情的力量紧紧束缚,动弹不得,每一根神经都被极度的恐惧所拉扯。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哥,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兄长,此刻却满脸狰狞,手中紧握着那把寒光闪烁的利刃,无情地刺进了成澜的胸膛。鲜血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成澜的身躯缓缓倒下,眼中还残留着未及消散的惊恐与不甘。而大哥却恍若未觉,只是残忍地咧了咧嘴,仿佛这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游戏。

    紧接着,大哥猛地转身,那把还在滴血的凶器瞬间架在了容时的脖颈之上。刀刃紧贴着他的肌肤,一丝凉意顺着脊梁蔓延至全身,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正一步步逼近。大哥冲着母皇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来自地底深渊,充满了贪婪、邪恶与疯狂,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容时拼命地挣扎着,想要呼喊,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然而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的目光急切地投向母皇,眼中满是无助与绝望,渴望母皇能出手制止这一场可怕的噩梦。然而,母皇的脸上却只有震惊与悲痛交织的神情,她与大哥激烈的地争辩着什么,可容时的耳边却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声,他什么也听不清。只看到母皇的嘴唇快速地开合,最后吐出一个坚定的“不”字。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大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手起刀落,利刃瞬间划破了容时的咽喉。一阵剧痛袭来,容时的眼前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随着鲜血缓缓流逝,而心中那份对亲情的信任与依赖,也在这一瞬间被彻底粉碎,化作了无尽的悲愤与痛苦将他淹没。

    “啊……”一声绝望的嘶吼从容时的喉咙深处迸发而出,这声音穿透了灵魂的枷锁,在这寂静而又充满血腥的空间中久久回荡,诉说着他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伤痛与绝望。

    司筠筠的目光紧紧锁住容时,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她便知晓,容时又一次被心中最为恐惧的幻象所吞噬,深陷于痛苦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她的心猛地揪紧,仿佛被人紧紧攥住,疼得厉害。

    此刻,四周的危险汹涌而来,尤里礼手中的海神琴不断弹奏出致命的音符,化作一道道凌厉的攻击波,朝着他们猛烈袭来;海族高阶战士们也趁机而动,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配合着尤里礼的攻击,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将他们死死地困在其中。

    司筠筠紧咬下唇,手中的红缨枪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她满心的决然与无畏,奋力地为容时抵挡着来自外部的致命攻击。枪意与音波碰撞,她的手臂一次次被震得发麻,虎口也被震裂,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流下,但她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坚定与执着。

    然而,尽管她拼尽全力,却依然无法阻止容时内心的挣扎与痛苦。看着容时那痛苦扭曲的面容,司筠筠的心中不禁又气又急。她气海族的阴险狡诈、冷酷无情,为了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不择手段地对容时痛下杀手,全然不顾及亲情的羁绊与血脉的相连;她急自己在容时遭受幻象折磨时的无能为力,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他的内心,帮他驱散那如影随形的恐惧与绝望。

    “容时,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司筠筠在心底默默地呐喊着。她相信,容时一定有着足够的勇气与力量,能够战胜内心的恐惧,重新振作起来,一起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尤里礼怀中的海神琴在他的拨弄下,发出阵阵摄人心魄的颤音,每一个音符都化作一道犀利的利刃,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他们飞射而来。海族战士们也配合默契,他们身形矫健,如鬼魅般在四周穿梭,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或劈或刺,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将司筠筠和容时困在其中,让他们难以喘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筠筠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脚步也开始有些凌乱。敌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疲态,攻击更加猛烈了,攻势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让她几乎难以招架。她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今日必将命丧于此。

    把心一横,司筠筠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深吸一口气,调动起体内所有的灵力,准备施展出她出山前被师父再三嘱咐绝不能轻易动用的毕生绝学——天问。

    “一心天问,万念归枪。纵横四海,天地难量。”

    这简短的口诀在她的心中不断回响,师父的告诫犹在耳边,她深知此招威力巨大,但同时也凶险万分,一旦使出,后果难以预料。她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这一招能够扭转乾坤,为他们赢得一线生机……

    司筠筠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深邃,仿佛燃烧着两簇炽热的火焰。她紧握着红缨枪,枪尖微微下垂,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为她的这一转变而变得凝重起来。

    这一刻,她与天地合为一体,将全部心力注入枪身,枪身瞬间暴涨,光芒万丈。这一枪蕴含着对天地乾坤的终极质问,誓要将世间一切不合理的存在全都毁灭。

    尤里礼原本镇定自若的面容瞬间被惊恐所取代,狭长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司筠筠手中的红缨枪,只见枪尖之上灵力涌动,光芒愈发炽烈,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愤怒与力量,正以一种排山倒海之势朝着他汹涌袭来。那股力量所过之处,空气被急剧压缩,发出 “嘶嘶”的声响,仿佛连空间都要被这股力量所撕裂。

    来不及多想,尤里礼指尖在海神琴上飞速舞动,如同灵动的精灵,在琴弦上跳跃、弹奏,试图施展他的至高绝学——无上弦音,以此来抵挡司筠筠这致命的一击。

    随着尤里礼的弹奏,海神琴发出了一阵高亢而激昂的声音,那声音仿佛穿透了云层,直抵九霄。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音波从琴身中扩散而出,在空中交织、缠绕,形成了一层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屏障。音波所到之处,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然而,逼命关头的拼尽全力所使出的绝学,终是无法抵御司筠筠一心天问的原始毁灭之力。

    当司筠筠毁天灭地的一击与尤里礼的无上弦音相撞的瞬间,整个空间都仿佛被冻结了一般,紧接着,便是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那声音震耳欲聋,如同千万道惊雷在耳边同时炸响,让人心神俱裂。强大的冲击力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一切。

    所到之处,地面被硬生生地掀起,石块四处纷飞,本就摇摇欲坠的升玄丹阁,在这股恐怖力量的冲击下,再也无法承受,墙壁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的尘土,木质结构瞬间化为齑粉,各种丹药、器具散落一地,被混乱的气流裹挟着不知飞向何处。

    在场海族高阶战士因修为不足,不堪一击,生生被震死,现出鲸豚类原身。

    而尤里礼,这位在海族中以高强修为著称的虎鲸族最强者,此刻也陷入了绝境。他被这股无法抵挡的力量狠狠地向后击飞,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喷出。更为致命的是,他怀中视为珍宝的海神琴,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化作了数截,琴弦断裂,琴身破碎,仿佛在为它主人的失败而哀鸣,宣告着这场战斗的残酷结局。

    司筠筠此时也已到了强弩之末,她的身体摇摇晃晃,体内的灵力因刚才那一记威力绝伦的杀招而变得紊乱不堪,不受控制地四处奔涌,她只觉有一股强大而狂暴的力量在体内左冲右突,仿佛要从她体内冲出。然而在这危急时刻,脖颈处佩戴的金项圈却在以一种更加强大的压制力将其禁锢,竹节型的金项圈分成九节,每一个竹节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似乎在为司筠筠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它们相互呼应,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禁制之力,竭力阻止着司筠筠体内的灵力暴走,成为了她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

    升玄丹阁发出破碎的巨响,转瞬之间裂缝如蛇纹般疯狂蔓延,砖石瓦片纷扬坠落,横梁轰然倒塌,扬起滚滚烟尘,整个丹阁摇摇欲坠,危在旦夕。

    就在司筠筠也随之坠落的一瞬,一双臂膀毫不犹豫地紧紧揽住司筠筠,用胸膛护住她的头,以身体承受重物撞击。每一次冲击都让他身体剧震,可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双臂似铁箍般牢牢箍住司筠筠。

    直到周遭的喧嚣与混乱都已不复存在,整个天地陷入灰暗死寂,只剩下他与司筠筠二人。

    “对不起,答应会带你安然离开,我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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