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于知乐和张文心同时发出疑问的声音。
她们不懂，来买肉怎么就帮了他大忙。
“干锅海鲜大杂烩前天开始在店里卖，名气传开了，大家不爱吃红烧肉了，这猪肉的需求量不就少了吗？”
“昨天我让小李去屠宰场让今天不用留太多肉，结果小李不干了，也没去屠宰场。”
胡老三边挥动锅铲边向两人解释。
这事的结果就是，七八斤上好的五花肉和两个大猪蹄子无人问津。
要处理倒不难，但就怕开了这个口子，往后邻里让帮忙买肉就难拒绝了。
闻言，于知乐才想起小李这个人。
上次她来教做菜的时候，他也不在，可能早就有不干的想法了。
“胡三哥，你这儿招学徒吗？于知乐问。
她想为朋友们争取一些机会。
“怎么？你要来啊？你要来了，我给你当学徒。”胡老三开玩笑道。
说着，又一道干锅海鲜大杂烩出锅，被他递到取餐的窗口。
于知乐无奈地笑了笑。
“招，招，招，而且要招两个人。”胡老三一转身以为看见了自家闺女，忙不迭应声，“不过，这回我得亲自考核。”
“那有什么硬性条件吗？”于知乐追问。
胡老三手上动作顿了顿，思索几秒，回答：“早上五点半能准时到就成，这几天就招。”
“好，我可以推荐几个人来试一试吗？”于知乐询问。
胡老三爽快地答应，让她过两天带人来。
这时，胡双走进后厨，脸上挂着一副没睡醒的表情，说：“爹，我饿了。”
“等会等会，马上给你做。”胡老三头也不回，挥动锅铲的频率更快。
胡双视线扫到于知乐，瞬间精神起来，热情地朝她打招呼。
“我记得你，你是和乐乐一起出摊的人。”她看向张文心，“你好，我是胡双。”
张文心自我介绍，伸出手回握。
三人坐在小板凳上闲聊，很快就熟络起来。
期间，胡双提起胡老三托人从省城带回几本船只维修相关书籍，她下班后会学上几小时。
“真厉害，以后我们女子远洋队的船坏了就靠你了。”张文心搂住她的肩膀。
胡双惊喜道：“你们有女子远洋队？我也想跟船出海。”
“暂时还没有。”张文心摸了摸鼻子，“但是，今晚是我们女子远洋队未来骨干大聚会，你要不要来？”
“要去，我可以带我好朋友一块吗？”胡双像小学生举手回答问题一样激动。
张文心应道：“当然可以，就是你们来的时候每人带一样蔬菜。”
接着，她给胡双解释原由。
“原来就是你们村允许女孩提分家！”胡双声音拔高。
这是厂里这段时间的热门话题，每回提及都有人吵架，她和蓝圆圆属于支持的一方。
张文心绘声绘色地给她讲事情的经过，听得她入了迷。
十几分钟后，胡老三终于得了空，打断两人的讲话。
肉他按照市场价卖给于知乐，猪蹄就当这两个月的员工福利，又抹重去零头，最终只收了五块钱。
胡双拉着她们吃饭，问了很多赶海的细节，她很感兴趣。
“下午五点，你带上圆圆一块来赶海吧。”于知乐直接邀请她。
胡双立刻点头答应。
吃完饭，于知乐两人又去供销社买了一大袋碳，才骑车回村。
回到小院，于越几人才吃完饭。
于越说：““爹和周哥说晚上要带两个朋友回家吃饭，现在去弄肉。””
“好。”于知乐应道，提着肉往厨房走。
陈昭紧跟在她身后，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于知乐一一解答，并告诉他提前码了料的肉和猪蹄会更香。
五花肉洗净，切成薄片，加入葱蒜料酒以及白糖、孜然粉、辣椒粉等抓匀腌制。
“加糖提鲜。”陈昭抢答。
于知乐笑道：“对，猪蹄的话就先炖再烤。”
与此同时，张文心按她的配方加酱油、蚝油和黄豆酱调料汁。
于知乐先用刀刮去猪蹄表面的毛，再剁成块，倒入加了葱姜料酒的沸水里煮熟，捞出洗净。
“冰糖炒糖色。”她往热油里撒了一把冰糖碎。
翻炒间，糖块融化，变成酱色的液体，糖香向四周扩散。
她往锅里下猪蹄，炒至猪皮染上淡淡的酱色，下大料和料汁，翻炒均匀。
陈昭在一旁帮忙加入开水没过猪蹄。
“糖、盐，姜葱料酒，小火炖煮两个小时。”于知乐抽出柴火。
此时，空气中已经掺入几分酱香。
到了上工的时间，看火的活就落在于越和于迟身上。
于知乐和张文心先把野山椒泡好，然后上山砍了一根竹子，开始削竹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炖猪蹄的香味越来越浓烈，两人面前的竹签堆成了小山。
掀开锅盖，浓郁的酱香朝于知乐迎面而来。
她抽出烧完的柴，用筷子轻戳，很容易就戳进肉里。
这时，院外传来嬉笑的声音，到了约定的时间。
开门一看，所有人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手臂上挎着一个大篮子。
“我带了土豆。”
“茄子。”
“小白菜。”
……
大家伙笑着走入小院，纷纷开始展示自己带的东西。
众人事前没通过气，一通对下来，发现竟然没有重复的。
“还有两个朋友要和我们一块赶海，她们还没到。”于知乐让大家先坐一会。
张海梅是个闲不住的，说：“赶完海回来还要处理海货，不如我们现在先把菜洗了吧。”
这话一出，其他人开始分工合作，打水的打水，搬木盆的搬木盆。
于知乐和张文心在旁边负责把蔬菜处理成合适的大小。
人多力量大，大家说说笑笑着就把活干完了。
完活后，地上放了十几盆菜，看起来颇为壮观。
巧合的是，最后一瓢水完全洇入泥土时，自行车铃声响了。
“不好意思，我们一开始走出路了，迟了一点。”胡双急刹停好车，连忙拉着蓝圆圆进门。
蓝圆圆身上还穿着蓝色工服，头发有些乱，脸红扑扑的。
大家好奇地看着她们，于知乐让大家轮流自我介绍。
简单认识过后，她给胡双和蓝圆圆各自塞了一个小背篓。
其他人则自觉地拎起菜篮，准备出发。
于知乐捞出浸在水里的竹签，转身交代于越把菜串成串。
“出发！”张文心振臂高呼。
二十人鱼贯而出，齐步朝海边走去。
于家后院与海滩间有一小段距离，能感受到清凉的海风，是海滩烧烤的好地点。
“今晚我们就在这烧烤。”于知乐手在半空画出一个弧度。
长桌、临时的烧烤灶台，还有椅子的摆放，她讲得很详细，让大家充满了期待。
大家继续往前走，迈入沙滩。
“这感觉真奇妙，陷进云朵里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蓝圆圆惊得眼睁圆，不断地用脚拨弄细沙。
一路上，她小声地说着自己的感受。
众人竖起耳朵听，在心里暗暗感叹城里人说话真好听。
靠近潮水线，一行人横向散开，各自与最好的朋友结伴赶海。
蓝圆圆喜欢跟在于知乐身边，学着她捡些贝类，偶尔会细声提问题。
直播间里的观众很喜欢她，不断地发弹幕、砸礼物表达喜爱。
而胡双和张文心结伴，两人谈得非常痛快。
大潮退去后，她们来的很及时，基本是走两步就能捡到小海货。
“海星、扇贝、花甲，这些都能吃。”于知乐给蓝圆圆介绍。
蓝圆圆腼腆一笑，将她指过的所有海货收入小背篓。
逛着逛着，两人来到礁石区，于知乐又给她介绍附着在石壁生长的牡蛎、鲍鱼等。
在一个礁石坑里，蓝圆圆发现一窝鲍鱼，满脸惊喜得连忙拉着于知乐的手。
“运气真好。”于知乐笑道。
在两人埋头捡时，不远处发出惊喜的叫喊声。
大家从各处向那处靠拢，看见一张破烂的渔网下各式鲜活的海货。
第一个发现这地方的人是于梦君，她分家的过程是所有人中最为艰难的。
“哇，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好，让我沾一沾。”胡双跑过来，惊讶得张大嘴，毫不客气地把脑袋靠近她的手臂蹭了蹭。
于梦君喜极而泣，这是她人生中第二幸运的时刻。
“这就是张奶奶说的否极泰来。”张海梅抱起她转了两圈。
大家很为她高兴，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三二一，开始！看谁捡到最多海货！”张文心突然一吼，气氛莫名变得热血。
于知乐被她逗笑，其他人亦然。
半小时后，大家满载而归。
一行人开开心心畅想着今晚的烧烤大餐，推开后院门却听见前院传来嘈杂声。
一道刺耳的男声极其突出。
“你是于知乐弟弟？怎么这么没礼貌？都说了我们是她同学了，还不让我们进屋，赶紧给我们斟茶倒水。”
“她故意的是吧？见不得老同学发展得好？”
随即，陈昭恼道：“都说了我姐不在家，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你们十几个看起来尖嘴猴腮的，也不像好人，我凭什么让你进？”
于知乐和张文心同时发出疑问的声音。
她们不懂，来买肉怎么就帮了他大忙。
“干锅海鲜大杂烩前天开始在店里卖，名气传开了，大家不爱吃红烧肉了，这猪肉的需求量不就少了吗？”
“昨天我让小李去屠宰场让今天不用留太多肉，结果小李不干了，也没去屠宰场。”
胡老三边挥动锅铲边向两人解释。
这事的结果就是，七八斤上好的五花肉和两个大猪蹄子无人问津。
要处理倒不难，但就怕开了这个口子，往后邻里让帮忙买肉就难拒绝了。
闻言，于知乐才想起小李这个人。
上次她来教做菜的时候，他也不在，可能早就有不干的想法了。
“胡三哥，你这儿招学徒吗？于知乐问。
她想为朋友们争取一些机会。
“怎么？你要来啊？你要来了，我给你当学徒。”胡老三开玩笑道。
说着，又一道干锅海鲜大杂烩出锅，被他递到取餐的窗口。
于知乐无奈地笑了笑。
“招，招，招，而且要招两个人。”胡老三一转身以为看见了自家闺女，忙不迭应声，“不过，这回我得亲自考核。”
“那有什么硬性条件吗？”于知乐追问。
胡老三手上动作顿了顿，思索几秒，回答：“早上五点半能准时到就成，这几天就招。”
“好，我可以推荐几个人来试一试吗？”于知乐询问。
胡老三爽快地答应，让她过两天带人来。
这时，胡双走进后厨，脸上挂着一副没睡醒的表情，说：“爹，我饿了。”
“等会等会，马上给你做。”胡老三头也不回，挥动锅铲的频率更快。
胡双视线扫到于知乐，瞬间精神起来，热情地朝她打招呼。
“我记得你，你是和乐乐一起出摊的人。”她看向张文心，“你好，我是胡双。”
张文心自我介绍，伸出手回握。
三人坐在小板凳上闲聊，很快就熟络起来。
期间，胡双提起胡老三托人从省城带回几本船只维修相关书籍，她下班后会学上几小时。
“真厉害，以后我们女子远洋队的船坏了就靠你了。”张文心搂住她的肩膀。
胡双惊喜道：“你们有女子远洋队？我也想跟船出海。”
“暂时还没有。”张文心摸了摸鼻子，“但是，今晚是我们女子远洋队未来骨干大聚会，你要不要来？”
“要去，我可以带我好朋友一块吗？”胡双像小学生举手回答问题一样激动。
张文心应道：“当然可以，就是你们来的时候每人带一样蔬菜。”
接着，她给胡双解释原由。
“原来就是你们村允许女孩提分家！”胡双声音拔高。
这是厂里这段时间的热门话题，每回提及都有人吵架，她和蓝圆圆属于支持的一方。
张文心绘声绘色地给她讲事情的经过，听得她入了迷。
十几分钟后，胡老三终于得了空，打断两人的讲话。
肉他按照市场价卖给于知乐，猪蹄就当这两个月的员工福利，又抹重去零头，最终只收了五块钱。
胡双拉着她们吃饭，问了很多赶海的细节，她很感兴趣。
“下午五点，你带上圆圆一块来赶海吧。”于知乐直接邀请她。
胡双立刻点头答应。
吃完饭，于知乐两人又去供销社买了一大袋碳，才骑车回村。
回到小院，于越几人才吃完饭。
于越说：““爹和周哥说晚上要带两个朋友回家吃饭，现在去弄肉。””
“好。”于知乐应道，提着肉往厨房走。
陈昭紧跟在她身后，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于知乐一一解答，并告诉他提前码了料的肉和猪蹄会更香。
五花肉洗净，切成薄片，加入葱蒜料酒以及白糖、孜然粉、辣椒粉等抓匀腌制。
“加糖提鲜。”陈昭抢答。
于知乐笑道：“对，猪蹄的话就先炖再烤。”
与此同时，张文心按她的配方加酱油、蚝油和黄豆酱调料汁。
于知乐先用刀刮去猪蹄表面的毛，再剁成块，倒入加了葱姜料酒的沸水里煮熟，捞出洗净。
“冰糖炒糖色。”她往热油里撒了一把冰糖碎。
翻炒间，糖块融化，变成酱色的液体，糖香向四周扩散。
她往锅里下猪蹄，炒至猪皮染上淡淡的酱色，下大料和料汁，翻炒均匀。
陈昭在一旁帮忙加入开水没过猪蹄。
“糖、盐，姜葱料酒，小火炖煮两个小时。”于知乐抽出柴火。
此时，空气中已经掺入几分酱香。
到了上工的时间，看火的活就落在于越和于迟身上。
于知乐和张文心先把野山椒泡好，然后上山砍了一根竹子，开始削竹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炖猪蹄的香味越来越浓烈，两人面前的竹签堆成了小山。
掀开锅盖，浓郁的酱香朝于知乐迎面而来。
她抽出烧完的柴，用筷子轻戳，很容易就戳进肉里。
这时，院外传来嬉笑的声音，到了约定的时间。
开门一看，所有人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手臂上挎着一个大篮子。
“我带了土豆。”
“茄子。”
“小白菜。”
……
大家伙笑着走入小院，纷纷开始展示自己带的东西。
众人事前没通过气，一通对下来，发现竟然没有重复的。
“还有两个朋友要和我们一块赶海，她们还没到。”于知乐让大家先坐一会。
张海梅是个闲不住的，说：“赶完海回来还要处理海货，不如我们现在先把菜洗了吧。”
这话一出，其他人开始分工合作，打水的打水，搬木盆的搬木盆。
于知乐和张文心在旁边负责把蔬菜处理成合适的大小。
人多力量大，大家说说笑笑着就把活干完了。
完活后，地上放了十几盆菜，看起来颇为壮观。
巧合的是，最后一瓢水完全洇入泥土时，自行车铃声响了。
“不好意思，我们一开始走出路了，迟了一点。”胡双急刹停好车，连忙拉着蓝圆圆进门。
蓝圆圆身上还穿着蓝色工服，头发有些乱，脸红扑扑的。
大家好奇地看着她们，于知乐让大家轮流自我介绍。
简单认识过后，她给胡双和蓝圆圆各自塞了一个小背篓。
其他人则自觉地拎起菜篮，准备出发。
于知乐捞出浸在水里的竹签，转身交代于越把菜串成串。
“出发！”张文心振臂高呼。
二十人鱼贯而出，齐步朝海边走去。
于家后院与海滩间有一小段距离，能感受到清凉的海风，是海滩烧烤的好地点。
“今晚我们就在这烧烤。”于知乐手在半空画出一个弧度。
长桌、临时的烧烤灶台，还有椅子的摆放，她讲得很详细，让大家充满了期待。
大家继续往前走，迈入沙滩。
“这感觉真奇妙，陷进云朵里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蓝圆圆惊得眼睁圆，不断地用脚拨弄细沙。
一路上，她小声地说着自己的感受。
众人竖起耳朵听，在心里暗暗感叹城里人说话真好听。
靠近潮水线，一行人横向散开，各自与最好的朋友结伴赶海。
蓝圆圆喜欢跟在于知乐身边，学着她捡些贝类，偶尔会细声提问题。
直播间里的观众很喜欢她，不断地发弹幕、砸礼物表达喜爱。
而胡双和张文心结伴，两人谈得非常痛快。
大潮退去后，她们来的很及时，基本是走两步就能捡到小海货。
“海星、扇贝、花甲，这些都能吃。”于知乐给蓝圆圆介绍。
蓝圆圆腼腆一笑，将她指过的所有海货收入小背篓。
逛着逛着，两人来到礁石区，于知乐又给她介绍附着在石壁生长的牡蛎、鲍鱼等。
在一个礁石坑里，蓝圆圆发现一窝鲍鱼，满脸惊喜得连忙拉着于知乐的手。
“运气真好。”于知乐笑道。
在两人埋头捡时，不远处发出惊喜的叫喊声。
大家从各处向那处靠拢，看见一张破烂的渔网下各式鲜活的海货。
第一个发现这地方的人是于梦君，她分家的过程是所有人中最为艰难的。
“哇，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好，让我沾一沾。”胡双跑过来，惊讶得张大嘴，毫不客气地把脑袋靠近她的手臂蹭了蹭。
于梦君喜极而泣，这是她人生中第二幸运的时刻。
“这就是张奶奶说的否极泰来。”张海梅抱起她转了两圈。
大家很为她高兴，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三二一，开始！看谁捡到最多海货！”张文心突然一吼，气氛莫名变得热血。
于知乐被她逗笑，其他人亦然。
半小时后，大家满载而归。
一行人开开心心畅想着今晚的烧烤大餐，推开后院门却听见前院传来嘈杂声。
一道刺耳的男声极其突出。
“你是于知乐弟弟？怎么这么没礼貌？都说了我们是她同学了，还不让我们进屋，赶紧给我们斟茶倒水。”
“她故意的是吧？见不得老同学发展得好？”
随即，陈昭恼道：“都说了我姐不在家，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你们十几个看起来尖嘴猴腮的，也不像好人，我凭什么让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