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茹果直接跑到他身边，抓住他空着的那只手，焦急地问道：“你在干嘛？衍生。”
茹果急匆匆地下地下车库准备开车去杨招给她回电话告诉她的那家餐厅附近去找陈衍生时，突然有个想法从她脑中一闪而过。不对！！从她和陈衍生这些年相处下来，对他性格上的了解来看。陈衍生自失明以来，从来没有让茹果去哪里接他。一般都是茹果就在他身边时，他才让她帮忙。她没在他身边时，陈衍生向来都是自行处理。再加上他一直和杨招一起共事，也有助理给他处理各种琐事，茹果自打卖掉公司后，她都不怎么过问他工作上的事。以他的性子来看，他一定不会坐在哪个地方，等人去接他。那他可能已经打车回来了，既然是打车，司机看着他眼盲肯定不会还没到目的地就把他扔下车。有没有可能他是下车后，在小区里面迷路了？茹果看了看手机，现在三更半夜的，四周都是一片寂静，他肯定也是求助无果。她又给陈衍生那边拔去电话，还是和之前一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这话她今晚已经听了十几遍，拨一次听一次，手机关机一向不是他的做派，她越听越担心。心中一大堆疑问，为什么刘也不在身边？为什么手机关机......
想着想着，茹果改变行径，折返回地面。对！陈衍生在小区或者附近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先在小区里面找找，没有，再开车去附近找找，还是没人的话再去那家餐厅以及餐厅附近找。
茹果几乎是跑着搜寻陈衍生的身影，当她看到他狼狈地蹲在草地边，佝偻着上半身，双手在草坪上摸寻着什么。一时间，她思绪万千，她是该庆幸自己和他总归是心有灵犀，她是最懂他的那个人，总能推测出他心中所想。还是应该责备他，为什么要这么逞强？宁愿把自己折腾得这么不堪都不愿开口让她帮帮他。最终，茹果还是忍住了责怪他的冲动，以免又闹得不欢而散。她叫了他几声，她的声音就像控制着他的开关，刚一出口，他就立马停止了摸索的动作，静止几秒后，他摸到旁边的盲杖，握着，缓缓站起来，确认她。
陈衍生的手被茹果抓住后，才确定自己没有幻听，真是她！“我手机掉了，快帮我找找。”
茹果看着他找手机时，粘上的满身泥土和草，尤其是那双手，它们是他的眼睛，没人帮他时，他只得依赖它们。“我先带你回家，我再下来找吧。”他肯定就是因为看不见掉哪了才找得这么狼狈，这是个大任务，茹果提议先让他回家。
“嗯嗯。” 陈衍生缩起盲杖，没抗议，他已经在下面转了好久，那种无助又无力的感觉让他一度处于崩溃边缘，他不想重温了，他此刻就想赶快回到他的家，那个他熟知每个物品摆放地的安全区域。
一路两人都沉默不已，茹果可以明显感知到陈衍生握着自己手的力度比平时都大，她无法也无心去推测他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紧张才发力这么大。但她可以确定现在他最不需要的肯定是她的责备和质问。她一路观察他，幸好，他没有受伤的痕迹。
到家后，她让他洗个澡后好好睡一觉，她去楼下找手机，他点点头。茹果出门时，陈衍生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玄关出，望着茹果这边说道：“茹，谢谢你。麻烦你了。”
“别这样说，衍生，你对我这么客气，怪别扭的。” 茹果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好像才认识那会，相互之间不知根知底的生疏。说完，她关门下楼。
茹果虽然眼睛没毛病，可毕竟是大晚上的，再加上范围实在太大，她只得沿着陈衍生走过的路线找。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茹果才找到那个静静趟在草坪上的手机。她拿起手机边看边往家的方向走去，原来是没电了，难怪她打了那么电话都没反应，要是有电，说不定他是可以听到声音找到的。可是他手机为什么掉呢？掉的时候他都没发现吗？应该是掉在草上，声音太小了，他没法听到。
茹果推门进来时，陈衍生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在他的酒柜边摸着酒，里面的酒瓶上都被贴过盲文标签。怎么还要喝酒？茹果见到他时，他一身酒气扑鼻，但他酒量和酒品都好，要是不是亲眼看他喝，很难看出他醉没醉。不过从今天的事情判断，陈衍生一定是喝醉了。
“衍生，手机找到了，没电关机，我给你放在你经常充电的地方去充下电。” 茹果说着。
“嗯嗯。” 陈衍生没有停止手中摸索的动作。
茹果充好手机回来时，他已经摸到了自己想要的酒，是一瓶whisky烈性酒。他已经打开正在杯子里面加冰倒酒，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别喝了吧，衍生，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早点休息。”
身体？陈衍生听到身体两个字，突然觉得很可笑。他的身体因为这双无用的眼睛早就不好了，多些伤害也无妨，说不定能让他早些脱离这片漆黑的苦海，死对他来说说不定是种解脱。“我再喝点再睡，有助于睡眠。” 第一次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陈衍生言语之间并未表露任何，反而是以玩笑语气应付着茹果。
“你今天不是已经喝了很多了吗？” 茹果心生一股怨念，自己劳心费神地担心他，找完他后，又去给他找手机。直到现在，她都对整个事情一头雾水。他倒好，一副没事儿人的态度跟她开玩笑。
茹果的话虽没什么问题，但陈衍生还是从中听出那么一丝丝不友好，本来心情低落到极致的他，被刺到了一根敏感的神经，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怎么了，就他这个瞎子不能。他不耐烦地说着：“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你最好别管！”
茹果第一时间也没生气，她想着应该是他醉酒的缘故，会任性地使些小性子。但她也不会轻易甘拜下风，她没回应他，转身去拿东西。
陈衍生在感受到茹果离开后，立马后悔了，她肯定被他气着了。真按照他的要求，二话不说就不管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拧巴，茹果向来对他都是好心好意，可到他这儿却总是好心不讨好。正在他迟疑着，纠结要不要起身去向她道歉时，茹果又回来了，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放了一个东西在桌上，应该是个重物，他可以明显听到物品与桌子接触时，沉闷的声音。还是说她想故意让他听到。他喝了一口酒，说道：“对不起，茹，刚刚我的意思是，你也因为我折腾得很晚了，早点去休息吧。我喝完这杯就去睡。”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以示诚意。
“嗯嗯。”茹果等着陈衍生说完后，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再放在唇间，火机点燃，吸一口，望着陈衍生缓缓吐出烟云。
“你在干嘛？” 陈衍生问出这句话时，烟味早就环绕在他四周了，他在明知故问。他真的不喜欢她抽烟，她也很少在他抽烟。
“抽烟呀。”说完，她将手中打火机扔在桌上，故意让他听见，直勾勾地观察他不满的神情，又补充道：“烟瘾犯了，抽点烟再睡。”
“为什么要抽烟？” 他继续问道。
“有心事就抽呗。这屋子里只准你喝酒，不准我抽烟吗？”
“有什么心事？” 是因为他吗？
“你跟我说说，你现在为什么喝酒不去睡觉，我再告诉你，我有什么心事。咱们都坦诚点。”
陈衍生点点头，“我在嫌弃自己是个瞎子，连回家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到了家附近都摸不到家门口在哪。心中郁闷，怎么解闷，看的事情肯定是做不了的，只能喝酒解闷了。不觉得我很惨吗？茹。我都这么惨了，我连喝酒的权利都不能有吗？”
“不觉得。这件事你完全可以避免，你为什么不告诉杨昭你给刘也准假了，没人在你身边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一个人去的。就算前面这些你都不说，好，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回来都不给我说声呢。手机为什么还关机？” 茹果对陈衍生这么快就开始坦诚有点意外，她趁机得寸进尺地把所有的问题全部吐纳出。
陈衍生一边认真地听茹果说着，一边还轻轻点着头，茹果说完后，他也放下酒杯。“这么一听你还说得真挺对的，这些都是我自做自受。今天这事我确实谁也没告诉，我就想一个人去，一个人回。想着有这么一个机会做个试验也不错，一个一直都靠别人牵着走的瞎子到底能不能独自完成这件事。事实证明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不过，有一点，我要澄清。手机关机这事我真不知道，我没有故意关机。等我意识到自己找不到熟悉的路，想给你打电话，才发现手机不见了。应该是在小区里面让车时踩空，掉出去了。所以，经历了今天这事之后，我已经很有自知之明了，就算以前不可能承认，现在也认清事实了。同时，我也很嫌弃我自己。”
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抬头望着茹果：“去睡觉吧！” 说完放下杯子后，起身朝卧室放下走去。
茹果听了他的一番话，心里面也不好受，他一直在说自己，第一次在她面前剖析自己，把自己最脆弱最无助的一面暴露给她看。她还大脑混沌，一时有点遭挡不住。
看着陈衍生快进卧室的身影，她赶紧将手中的烟在桌上的烟灰缸上按灭。在他身后说着：“我去洗个澡，一会再来。”
茹果急匆匆地下地下车库准备开车去杨招给她回电话告诉她的那家餐厅附近去找陈衍生时，突然有个想法从她脑中一闪而过。不对！！从她和陈衍生这些年相处下来，对他性格上的了解来看。陈衍生自失明以来，从来没有让茹果去哪里接他。一般都是茹果就在他身边时，他才让她帮忙。她没在他身边时，陈衍生向来都是自行处理。再加上他一直和杨招一起共事，也有助理给他处理各种琐事，茹果自打卖掉公司后，她都不怎么过问他工作上的事。以他的性子来看，他一定不会坐在哪个地方，等人去接他。那他可能已经打车回来了，既然是打车，司机看着他眼盲肯定不会还没到目的地就把他扔下车。有没有可能他是下车后，在小区里面迷路了？茹果看了看手机，现在三更半夜的，四周都是一片寂静，他肯定也是求助无果。她又给陈衍生那边拔去电话，还是和之前一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这话她今晚已经听了十几遍，拨一次听一次，手机关机一向不是他的做派，她越听越担心。心中一大堆疑问，为什么刘也不在身边？为什么手机关机......
想着想着，茹果改变行径，折返回地面。对！陈衍生在小区或者附近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先在小区里面找找，没有，再开车去附近找找，还是没人的话再去那家餐厅以及餐厅附近找。
茹果几乎是跑着搜寻陈衍生的身影，当她看到他狼狈地蹲在草地边，佝偻着上半身，双手在草坪上摸寻着什么。一时间，她思绪万千，她是该庆幸自己和他总归是心有灵犀，她是最懂他的那个人，总能推测出他心中所想。还是应该责备他，为什么要这么逞强？宁愿把自己折腾得这么不堪都不愿开口让她帮帮他。最终，茹果还是忍住了责怪他的冲动，以免又闹得不欢而散。她叫了他几声，她的声音就像控制着他的开关，刚一出口，他就立马停止了摸索的动作，静止几秒后，他摸到旁边的盲杖，握着，缓缓站起来，确认她。
陈衍生的手被茹果抓住后，才确定自己没有幻听，真是她！“我手机掉了，快帮我找找。”
茹果看着他找手机时，粘上的满身泥土和草，尤其是那双手，它们是他的眼睛，没人帮他时，他只得依赖它们。“我先带你回家，我再下来找吧。”他肯定就是因为看不见掉哪了才找得这么狼狈，这是个大任务，茹果提议先让他回家。
“嗯嗯。” 陈衍生缩起盲杖，没抗议，他已经在下面转了好久，那种无助又无力的感觉让他一度处于崩溃边缘，他不想重温了，他此刻就想赶快回到他的家，那个他熟知每个物品摆放地的安全区域。
一路两人都沉默不已，茹果可以明显感知到陈衍生握着自己手的力度比平时都大，她无法也无心去推测他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紧张才发力这么大。但她可以确定现在他最不需要的肯定是她的责备和质问。她一路观察他，幸好，他没有受伤的痕迹。
到家后，她让他洗个澡后好好睡一觉，她去楼下找手机，他点点头。茹果出门时，陈衍生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玄关出，望着茹果这边说道：“茹，谢谢你。麻烦你了。”
“别这样说，衍生，你对我这么客气，怪别扭的。” 茹果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好像才认识那会，相互之间不知根知底的生疏。说完，她关门下楼。
茹果虽然眼睛没毛病，可毕竟是大晚上的，再加上范围实在太大，她只得沿着陈衍生走过的路线找。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茹果才找到那个静静趟在草坪上的手机。她拿起手机边看边往家的方向走去，原来是没电了，难怪她打了那么电话都没反应，要是有电，说不定他是可以听到声音找到的。可是他手机为什么掉呢？掉的时候他都没发现吗？应该是掉在草上，声音太小了，他没法听到。
茹果推门进来时，陈衍生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在他的酒柜边摸着酒，里面的酒瓶上都被贴过盲文标签。怎么还要喝酒？茹果见到他时，他一身酒气扑鼻，但他酒量和酒品都好，要是不是亲眼看他喝，很难看出他醉没醉。不过从今天的事情判断，陈衍生一定是喝醉了。
“衍生，手机找到了，没电关机，我给你放在你经常充电的地方去充下电。” 茹果说着。
“嗯嗯。” 陈衍生没有停止手中摸索的动作。
茹果充好手机回来时，他已经摸到了自己想要的酒，是一瓶whisky烈性酒。他已经打开正在杯子里面加冰倒酒，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别喝了吧，衍生，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早点休息。”
身体？陈衍生听到身体两个字，突然觉得很可笑。他的身体因为这双无用的眼睛早就不好了，多些伤害也无妨，说不定能让他早些脱离这片漆黑的苦海，死对他来说说不定是种解脱。“我再喝点再睡，有助于睡眠。” 第一次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陈衍生言语之间并未表露任何，反而是以玩笑语气应付着茹果。
“你今天不是已经喝了很多了吗？” 茹果心生一股怨念，自己劳心费神地担心他，找完他后，又去给他找手机。直到现在，她都对整个事情一头雾水。他倒好，一副没事儿人的态度跟她开玩笑。
茹果的话虽没什么问题，但陈衍生还是从中听出那么一丝丝不友好，本来心情低落到极致的他，被刺到了一根敏感的神经，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怎么了，就他这个瞎子不能。他不耐烦地说着：“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你最好别管！”
茹果第一时间也没生气，她想着应该是他醉酒的缘故，会任性地使些小性子。但她也不会轻易甘拜下风，她没回应他，转身去拿东西。
陈衍生在感受到茹果离开后，立马后悔了，她肯定被他气着了。真按照他的要求，二话不说就不管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拧巴，茹果向来对他都是好心好意，可到他这儿却总是好心不讨好。正在他迟疑着，纠结要不要起身去向她道歉时，茹果又回来了，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放了一个东西在桌上，应该是个重物，他可以明显听到物品与桌子接触时，沉闷的声音。还是说她想故意让他听到。他喝了一口酒，说道：“对不起，茹，刚刚我的意思是，你也因为我折腾得很晚了，早点去休息吧。我喝完这杯就去睡。”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以示诚意。
“嗯嗯。”茹果等着陈衍生说完后，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再放在唇间，火机点燃，吸一口，望着陈衍生缓缓吐出烟云。
“你在干嘛？” 陈衍生问出这句话时，烟味早就环绕在他四周了，他在明知故问。他真的不喜欢她抽烟，她也很少在他抽烟。
“抽烟呀。”说完，她将手中打火机扔在桌上，故意让他听见，直勾勾地观察他不满的神情，又补充道：“烟瘾犯了，抽点烟再睡。”
“为什么要抽烟？” 他继续问道。
“有心事就抽呗。这屋子里只准你喝酒，不准我抽烟吗？”
“有什么心事？” 是因为他吗？
“你跟我说说，你现在为什么喝酒不去睡觉，我再告诉你，我有什么心事。咱们都坦诚点。”
陈衍生点点头，“我在嫌弃自己是个瞎子，连回家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到了家附近都摸不到家门口在哪。心中郁闷，怎么解闷，看的事情肯定是做不了的，只能喝酒解闷了。不觉得我很惨吗？茹。我都这么惨了，我连喝酒的权利都不能有吗？”
“不觉得。这件事你完全可以避免，你为什么不告诉杨昭你给刘也准假了，没人在你身边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一个人去的。就算前面这些你都不说，好，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回来都不给我说声呢。手机为什么还关机？” 茹果对陈衍生这么快就开始坦诚有点意外，她趁机得寸进尺地把所有的问题全部吐纳出。
陈衍生一边认真地听茹果说着，一边还轻轻点着头，茹果说完后，他也放下酒杯。“这么一听你还说得真挺对的，这些都是我自做自受。今天这事我确实谁也没告诉，我就想一个人去，一个人回。想着有这么一个机会做个试验也不错，一个一直都靠别人牵着走的瞎子到底能不能独自完成这件事。事实证明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不过，有一点，我要澄清。手机关机这事我真不知道，我没有故意关机。等我意识到自己找不到熟悉的路，想给你打电话，才发现手机不见了。应该是在小区里面让车时踩空，掉出去了。所以，经历了今天这事之后，我已经很有自知之明了，就算以前不可能承认，现在也认清事实了。同时，我也很嫌弃我自己。”
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抬头望着茹果：“去睡觉吧！” 说完放下杯子后，起身朝卧室放下走去。
茹果听了他的一番话，心里面也不好受，他一直在说自己，第一次在她面前剖析自己，把自己最脆弱最无助的一面暴露给她看。她还大脑混沌，一时有点遭挡不住。
看着陈衍生快进卧室的身影，她赶紧将手中的烟在桌上的烟灰缸上按灭。在他身后说着：“我去洗个澡，一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