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处于休克状态中的茹果一路生命体征还算正常。可是飞机刚刚抵达清连这边杨招提前联系好的医院，茹果情况立刻变得不容乐观。她似乎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来到了安全地方后，衍生会竭尽全力地救她，硬撑到这儿的意志力瞬间松弛下来。陈衍生接连收到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虽然茹果最终被抢救过来，主治医生的话还是让所有人的心悬在半空中。
“患者在遇难时，被救出的比较及时，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没问题。根据伤势来推测患者跟随雪崩向下运动时，受到过坚硬物体的猛烈撞击，现在头部受创是最严重的。再加上被卷入雪崩过程中，人会产生一系列恐惧，惊恐的应激情绪以及被埋在雪下的低温环境发生的失温，都造成了现在的休克状态。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目前各项指标都在生死线上徘徊，就看患者这周能不能醒过来，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
和陈衍生一起听着医生下大最后通牒的还有杨招，他现在就是衍生的眼睛。陈衍生一路上焦躁不安，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如同魔怔了一般追问杨招“发生了什么？”，“怎么了？”这是他这两天和杨招交流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两句话。杨招望向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的陈衍生，往日在公司优雅从容的决策者气派全然尽失，这几天他所见到的都是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的他。想到这，杨招叹了口气，对陈衍生说道：“衍生，你也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在这你肯定是休息不好，不如我先送你回家，你在家好好睡一觉。”
陈衍生摇摇头，他一刻都不想离开这儿，即便是他偶尔小憩一会，即便是睡得很糟糕，时常因担心茹果离开而惊醒，起码他醒来之后触手可及的就是茹果的身体，他能及时感受到她的心跳和呼吸。
杨招见状，皱了皱眉，衍生不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只是现在把他这人平行到茹果身上，他完全变了，感性打败了他的理性。现在杨招两头都担心，怕不等茹果醒过来，陈衍生这边就得先垮掉了。“这边你放心。有我，知遥，孟轲秦梦轮流守着，茹果一有情况，我马上给小刘打电话，让他在你那边随时待命。”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杨招继续劝说。
也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杨招的话，突然，陈衍生像想起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招，我那天在急救飞机上给你的内存卡现在在你手上吗？” 陈衍生迅速碰到杨招的胳膊肘，抓说，急切地问道。
“在，我一直在卡包里放着，你放心。” 他也不知道这张内存卡里面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只知道那天他和陈衍生碰面，一切都弄妥后，在直升机上陈衍生递给他这张内存卡，说麻烦他一定要随身携带，帮他好好保管，东西太小，他又看不见，很怕不小心弄丢了。
“你带我回茹果的病房，我跟孟轲和秦梦再嘱咐一下。一会你送我回家，帮我看看。”
杨招听到陈衍生主动提出要回家，欣喜地想着不管是回家做什么，回家总比在这硬撑弄垮自己强。“好！”
许孟轲和秦梦过来，是许孟轲在青禾听到茹果出了事，他难以置信地疯狂拨打茹果的微信和手机号，全部无人接听。他立马给陈衍生打去电话，得到陈衍生的确认后，许孟轲让秦梦带他来到了茹果在的医院。他知道陈衍生现在一定非常需要帮忙。同为盲人的他，早就体会过一次与爱人分别的痛苦，那次和秦梦只是分手，他在黑暗中就已经备受煎熬了。这次，陈衍生与茹果的分别是生与死的分别，他不敢想象衍生要怎样去独自面对这些。在医院他虽然帮不了什么忙，秦梦可以。陈衍生的朋友和他妻子回家之后，秦梦总是忙前忙后，毕竟除了她在这的两个男人都看不见。许孟轲对秦梦心怀感激，他暗自庆幸自己能再次遇到秦梦。
在听完陈衍生的嘱咐后，许孟轲和秦梦当然也希望陈衍生回家休息一下，应该说是除了躺在ICU病床上的茹果以外的所有人都这样想。其他人起码有在轮流着过来，陈衍生是一刻没停地紧绷着神经等着茹果醒了，几次病危通知书更是时不时地将他的状态拉扯到奔溃边缘。
这次秦梦第一次见到陈衍生本人，即使不见本人，单单是听他的那些商业故事就会由衷地钦佩他。可现在她面前的陈衍生胡子拉碴，面部憔悴，由于睡眠不足，眼睛泛红，声音嘶哑，很难将他和孟轲口中的陈衍生联系在一起。这也许是爱一个人爱到极致的表现吧，爱到忘我。亦或者说，他俩的灵魂到如今已经相互交织，交横绸缪，一方枯萎，另一方也会萎靡不振，只有共同生长，才能欣欣向荣吧！Soulmate一词在他俩身上应该不只是字面那么简单。
杨招开车送陈衍生回家，终于来到了他熟悉的地方。陈衍生开门之后，慌慌张张地直奔书房，书房里有个小书架茹果专门用来放拍摄器材，她总喜欢捣鼓这些东西。自从那次因为这事闹过一次矛盾后，再加上自己眼睛看不见，陈衍生很少再去过问她这方面的事。反而是茹果有时会小心翼翼，试探性问他，想拍段素材，可能会出现他的声音，但一定会保证他不会出镜，来征求他同意。陈衍生胡乱摸索一会儿后果断放弃，找那个东西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招，你帮我看看，这架子上有没有读卡器，我想把那张内存卡里面的内容导出来看看。”
“内存卡是茹果的吗？”杨招边找边问。
“嗯，她被救出来后，一直握在手心，握得很死。应该对她来说很重要吧。”
“她当时是不是带了相机，最后为了取这内存卡耽误了时间？”杨招也是个聪明人，里面联想到了这一点。
“嗯。”陈衍生点点头。
小茹呀，小茹，再怎么重要会比自己命重要吗？杨招听到这为茹果感到不值。同时，他也找到了一个白色的读卡器。
“找到了，衍生。”
“你等等。” 陈衍生转身出门，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回来，是茹果平时用的电脑。
“你用她的电脑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导出来看看，我的电脑你操作起来可能不太方便。” 他现在紧张得要命，大脑一片空白，他怕自己越慌越乱，还是比他清醒的杨招来把文件导出来更快。
“嗯。”杨招不到10分钟就把里面的内容全部导在电脑上，“好像都是一些视频。”
“什么视频？你把每个视频点开看一下。”
陈衍生聚精会神地听着，很多时候都是茹果在说话。
“她在做什么？” 陈衍生看不见画面，只能听见她在说话。
“好像都没什么特别的，应该都是她拍的旅游素材吧。小茹出现在镜头前不太多，大部分时候她在做旁白，拍些你们旅游的时候的风景，也有几个是你们在清连的日常。一般和你说话时，她会出现在镜头前面。”杨招把每个视频点，滑动整体看了一遍，对他说着
“都是这些吗？没别的吗？有没有她爬雪山那天的视频？”
“我看看。” 杨招又按照陈衍生的要求仔细寻找了一遍，“有，衍生。有四个。”
“你慢一点，把每一个仔细点看，看看茹果有没有重要的话留在里面。”
杨招又将那四个视频重新看了几遍，再三向陈衍生确定只是普通的拍摄后，继续说道：“衍生，别太纠结这东西了。小茹会醒来的。今天你必须在家睡一觉，我去换许孟轲他们。明天再过来接你。”
杨招看着陈衍生一声不吭的状态，轻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醒过来? 她真的会醒过来吗？要是她真的想醒过来是不是早就应该醒了。这张内存里面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她为什么还要拼命互着它？
累！真的好累！陈衍生想着想着睡着了。
等他猛地惊醒时，迷迷糊糊中他慌忙地像往日一样去用手探找茹果的身体，触碰到的却都是键盘，电脑，鼠标...... 他这才意识到现在他还在家里。陈衍生摸了一下盲表，凌晨4点05分，原来他睡了这么久。现在也不太方便让杨招或者刘也来接自己去医院。陈衍生想着先洗个澡吧，这几天每天都会让他紧张得浑身冒汗，身上一股汗臭味。
在清洗身体的过程中，陈衍生又将整个事情复盘了一遍。他想到了之前那一次茹果在厦门偷偷拍摄他，传到了网上，要不是一位客户打趣说到“陈总是准备转行了吗？” 他这才发现这件事。陈衍生突然心生一阵悔意，后悔当时不该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她想干嘛就让她干嘛，自己当时发火单纯只是为了顾及面子，这件事也导致茹果后来在这方面都是小心翼翼，非常顾及到他的感受。后来，她也一直在坚持拍vlog, 他从来没再去那个视频账号主页看过，毕竟都是画面，他想看也看不到，没意思。
她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对拍摄视频这么执着？这是一件会让他没参与感，且充满挫败感的事情，陈衍生再细细回想起来，提出了一个这样的疑问。
洗完澡，陈衍生来到了观影室，用他的盲人专用电脑把内存卡里面的视频导出在大荧屏上播放，这里的音响质量非常棒，他想认真听一听，还是一无所获。于是，他搜索了茹果的账号名称，他记忆力不错，瞎了之后，更为凸出了。“三六八。”他听到读屏声报出来的数字，惊住了，居然有了368个视频。陈衍生从第一个视频开始听起，以前他从不过问的东西现在反而成了他与她产生连接的方式。
视频听了一小部分，陈衍生早已泪流满面，由于情绪波动过大，他痛哭起来，并不是说视频内容本身感动了他。
确切地说，他找到了茹果的答案。
“患者在遇难时，被救出的比较及时，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没问题。根据伤势来推测患者跟随雪崩向下运动时，受到过坚硬物体的猛烈撞击，现在头部受创是最严重的。再加上被卷入雪崩过程中，人会产生一系列恐惧，惊恐的应激情绪以及被埋在雪下的低温环境发生的失温，都造成了现在的休克状态。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目前各项指标都在生死线上徘徊，就看患者这周能不能醒过来，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
和陈衍生一起听着医生下大最后通牒的还有杨招，他现在就是衍生的眼睛。陈衍生一路上焦躁不安，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如同魔怔了一般追问杨招“发生了什么？”，“怎么了？”这是他这两天和杨招交流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两句话。杨招望向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的陈衍生，往日在公司优雅从容的决策者气派全然尽失，这几天他所见到的都是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的他。想到这，杨招叹了口气，对陈衍生说道：“衍生，你也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在这你肯定是休息不好，不如我先送你回家，你在家好好睡一觉。”
陈衍生摇摇头，他一刻都不想离开这儿，即便是他偶尔小憩一会，即便是睡得很糟糕，时常因担心茹果离开而惊醒，起码他醒来之后触手可及的就是茹果的身体，他能及时感受到她的心跳和呼吸。
杨招见状，皱了皱眉，衍生不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只是现在把他这人平行到茹果身上，他完全变了，感性打败了他的理性。现在杨招两头都担心，怕不等茹果醒过来，陈衍生这边就得先垮掉了。“这边你放心。有我，知遥，孟轲秦梦轮流守着，茹果一有情况，我马上给小刘打电话，让他在你那边随时待命。”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杨招继续劝说。
也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杨招的话，突然，陈衍生像想起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招，我那天在急救飞机上给你的内存卡现在在你手上吗？” 陈衍生迅速碰到杨招的胳膊肘，抓说，急切地问道。
“在，我一直在卡包里放着，你放心。” 他也不知道这张内存卡里面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只知道那天他和陈衍生碰面，一切都弄妥后，在直升机上陈衍生递给他这张内存卡，说麻烦他一定要随身携带，帮他好好保管，东西太小，他又看不见，很怕不小心弄丢了。
“你带我回茹果的病房，我跟孟轲和秦梦再嘱咐一下。一会你送我回家，帮我看看。”
杨招听到陈衍生主动提出要回家，欣喜地想着不管是回家做什么，回家总比在这硬撑弄垮自己强。“好！”
许孟轲和秦梦过来，是许孟轲在青禾听到茹果出了事，他难以置信地疯狂拨打茹果的微信和手机号，全部无人接听。他立马给陈衍生打去电话，得到陈衍生的确认后，许孟轲让秦梦带他来到了茹果在的医院。他知道陈衍生现在一定非常需要帮忙。同为盲人的他，早就体会过一次与爱人分别的痛苦，那次和秦梦只是分手，他在黑暗中就已经备受煎熬了。这次，陈衍生与茹果的分别是生与死的分别，他不敢想象衍生要怎样去独自面对这些。在医院他虽然帮不了什么忙，秦梦可以。陈衍生的朋友和他妻子回家之后，秦梦总是忙前忙后，毕竟除了她在这的两个男人都看不见。许孟轲对秦梦心怀感激，他暗自庆幸自己能再次遇到秦梦。
在听完陈衍生的嘱咐后，许孟轲和秦梦当然也希望陈衍生回家休息一下，应该说是除了躺在ICU病床上的茹果以外的所有人都这样想。其他人起码有在轮流着过来，陈衍生是一刻没停地紧绷着神经等着茹果醒了，几次病危通知书更是时不时地将他的状态拉扯到奔溃边缘。
这次秦梦第一次见到陈衍生本人，即使不见本人，单单是听他的那些商业故事就会由衷地钦佩他。可现在她面前的陈衍生胡子拉碴，面部憔悴，由于睡眠不足，眼睛泛红，声音嘶哑，很难将他和孟轲口中的陈衍生联系在一起。这也许是爱一个人爱到极致的表现吧，爱到忘我。亦或者说，他俩的灵魂到如今已经相互交织，交横绸缪，一方枯萎，另一方也会萎靡不振，只有共同生长，才能欣欣向荣吧！Soulmate一词在他俩身上应该不只是字面那么简单。
杨招开车送陈衍生回家，终于来到了他熟悉的地方。陈衍生开门之后，慌慌张张地直奔书房，书房里有个小书架茹果专门用来放拍摄器材，她总喜欢捣鼓这些东西。自从那次因为这事闹过一次矛盾后，再加上自己眼睛看不见，陈衍生很少再去过问她这方面的事。反而是茹果有时会小心翼翼，试探性问他，想拍段素材，可能会出现他的声音，但一定会保证他不会出镜，来征求他同意。陈衍生胡乱摸索一会儿后果断放弃，找那个东西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招，你帮我看看，这架子上有没有读卡器，我想把那张内存卡里面的内容导出来看看。”
“内存卡是茹果的吗？”杨招边找边问。
“嗯，她被救出来后，一直握在手心，握得很死。应该对她来说很重要吧。”
“她当时是不是带了相机，最后为了取这内存卡耽误了时间？”杨招也是个聪明人，里面联想到了这一点。
“嗯。”陈衍生点点头。
小茹呀，小茹，再怎么重要会比自己命重要吗？杨招听到这为茹果感到不值。同时，他也找到了一个白色的读卡器。
“找到了，衍生。”
“你等等。” 陈衍生转身出门，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回来，是茹果平时用的电脑。
“你用她的电脑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导出来看看，我的电脑你操作起来可能不太方便。” 他现在紧张得要命，大脑一片空白，他怕自己越慌越乱，还是比他清醒的杨招来把文件导出来更快。
“嗯。”杨招不到10分钟就把里面的内容全部导在电脑上，“好像都是一些视频。”
“什么视频？你把每个视频点开看一下。”
陈衍生聚精会神地听着，很多时候都是茹果在说话。
“她在做什么？” 陈衍生看不见画面，只能听见她在说话。
“好像都没什么特别的，应该都是她拍的旅游素材吧。小茹出现在镜头前不太多，大部分时候她在做旁白，拍些你们旅游的时候的风景，也有几个是你们在清连的日常。一般和你说话时，她会出现在镜头前面。”杨招把每个视频点，滑动整体看了一遍，对他说着
“都是这些吗？没别的吗？有没有她爬雪山那天的视频？”
“我看看。” 杨招又按照陈衍生的要求仔细寻找了一遍，“有，衍生。有四个。”
“你慢一点，把每一个仔细点看，看看茹果有没有重要的话留在里面。”
杨招又将那四个视频重新看了几遍，再三向陈衍生确定只是普通的拍摄后，继续说道：“衍生，别太纠结这东西了。小茹会醒来的。今天你必须在家睡一觉，我去换许孟轲他们。明天再过来接你。”
杨招看着陈衍生一声不吭的状态，轻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醒过来? 她真的会醒过来吗？要是她真的想醒过来是不是早就应该醒了。这张内存里面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她为什么还要拼命互着它？
累！真的好累！陈衍生想着想着睡着了。
等他猛地惊醒时，迷迷糊糊中他慌忙地像往日一样去用手探找茹果的身体，触碰到的却都是键盘，电脑，鼠标...... 他这才意识到现在他还在家里。陈衍生摸了一下盲表，凌晨4点05分，原来他睡了这么久。现在也不太方便让杨招或者刘也来接自己去医院。陈衍生想着先洗个澡吧，这几天每天都会让他紧张得浑身冒汗，身上一股汗臭味。
在清洗身体的过程中，陈衍生又将整个事情复盘了一遍。他想到了之前那一次茹果在厦门偷偷拍摄他，传到了网上，要不是一位客户打趣说到“陈总是准备转行了吗？” 他这才发现这件事。陈衍生突然心生一阵悔意，后悔当时不该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她想干嘛就让她干嘛，自己当时发火单纯只是为了顾及面子，这件事也导致茹果后来在这方面都是小心翼翼，非常顾及到他的感受。后来，她也一直在坚持拍vlog, 他从来没再去那个视频账号主页看过，毕竟都是画面，他想看也看不到，没意思。
她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对拍摄视频这么执着？这是一件会让他没参与感，且充满挫败感的事情，陈衍生再细细回想起来，提出了一个这样的疑问。
洗完澡，陈衍生来到了观影室，用他的盲人专用电脑把内存卡里面的视频导出在大荧屏上播放，这里的音响质量非常棒，他想认真听一听，还是一无所获。于是，他搜索了茹果的账号名称，他记忆力不错，瞎了之后，更为凸出了。“三六八。”他听到读屏声报出来的数字，惊住了，居然有了368个视频。陈衍生从第一个视频开始听起，以前他从不过问的东西现在反而成了他与她产生连接的方式。
视频听了一小部分，陈衍生早已泪流满面，由于情绪波动过大，他痛哭起来，并不是说视频内容本身感动了他。
确切地说，他找到了茹果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