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孙淮恩看着孙骧的尸体悲痛欲绝,今日清晨他们父子还在一张桌上吃饭说话呢,怎么转眼间他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
“那对夫妻找到了吗?”他问赵忠行。
“还不曾找到。”
“废物!”孙淮恩指着他的鼻尖怒骂。
赵忠行浑身直冒冷汗地匐跪在地。
“通知下去,就算将整个涞梁郡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那对夫妻,不管是死是活,老夫都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是,大人。”赵忠行弓着身子退出灵堂。
四周安寂之时,孙淮恩才敢红着眼眶跪在孙骧面前,“儿啊,黄泉路上,爹定不会叫你孤单的。”
翌日天蒙蒙亮,杨构刚趴在桌上睡着,门外的小厮便着手敲门。
“公子,钟教谕到了。”
半睡半醒间被吵醒,杨构眉头紧锁,换了个姿势,不耐烦道:“钟教谕,谁啊!让他走。”愣了一会,他立刻清醒,“钟教谕!”
恰在他起身开门之时,一身书生气且掺杂正气的钟朝麟一脚踹门而入,彼时,屋内的几人都看直了眼。
钟朝麟逆着晨光缓缓进屋,后将手中的书卷放到桌上,“杨小公子,既然杨老爷将你托付于我,那我便要对你负责,今日,你的课业便是通读《书经》。”
“不是,钟教谕,天,天还没亮呢。”杨构指了指外面阴沉沉的天际。
自袖中掏出火折子,钟朝麟就势要去点灯,“那又如何,寻常读书人寅时便要起身读书,现在都已卯时了。”
烛光将亮时,一颗自床帷处飞出的珠子当即掐灭了烛芯。
钟朝麟当场愣住,其原本透爽的后背隐隐带上湿意。
杨构反应过来后,立刻推搡着钟朝麟出门,“钟教谕,我和爹爹今日还有事,不便读书,你且先回去,改日我定当亲自登门求学。”说完,他大力地合上门。
杵在门外,钟朝麟一时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几番考量下,他最终离开杨府。
“他是谁?”伯瑶珒和骆祈州掀开床幔下地。
“哦,他是前两年朝廷任命到郡里的教谕,叫钟朝麟,我爹私下里请他教我读书。”
伯瑶珒轻“嗯”一声,“你是该好生读书。”
杨构撇了撇嘴。
天亮后,骆祈州换上家丁的衣物,便跟在杨构身后出府。
临上车前,杨培渊将杨构拉到一旁嘱咐:“一会你只管哭,切忌多说话。”
“放心吧爹,哭丧我最拿手。”杨构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不就是豁开嗓子嚎嘛,谁不会啊。
杨培渊不放心的瞪了他一眼,跨步上车时,他目光探究地打量马车外随行的骆祈州,不管怎么看,他都觉得这奴仆好生奇怪,这气质!这长相!哪里像是一个委身杨府的下人啊。
“这小厮是你新招揽进府的?”杨培渊问杨构。
杨构心知杨培渊是起疑了,于是他只得谎称骆祈州是个江湖杀手,他是斥重金才将其招揽到身边贴身保护。
杨培渊点点头,银钱方面都是小问题,只要能护他们杨家独苗的平安就好。
按照杨培渊来时路上的叮嘱,杨构一看见孙骧的灵堂便开始嚎起嗓子大哭,那惊天动地的真情流露简直是叫人闻之落泪。
“孙兄啊,我的孙兄啊,你怎么就去了呢!留我一个人可如何是好啊,孙兄,孙兄……”在他哭得尽兴之时,孙淮恩带人走进灵堂。
“贤兄,贤侄,快快请起。”孙淮恩皮笑肉不笑地移步上前扶起杨培渊和杨构。
杨构疑惑地转头看了眼杨培渊,他不知道孙淮恩在耍什么花招,但总归是来者不善。
“贤侄同我家骧儿是要好的兄弟,贤兄怎能拜骧儿呢。”孙淮恩笑里藏刀地轻拍杨培渊的后背。
“孙大人节哀啊。”杨培渊擦了擦眼泪。
孙淮恩点点头,他拉过杨构的手,不吝地揭示自己的蛇蝎之心,“贤侄,昨夜本官做了一个梦,梦见骧儿跟我说他一个人在地下孤单,想找个人过去陪他。 ”
话音刚落,杨培渊怛然失色地拉着杨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厚实得以前额抢地来苦求孙淮恩,“孙大人,看在咱们两家多年来交情的份上,您就行行好,放过犬子吧。”
“唰”的一声,孙淮恩拔出身旁侍从的冷剑抵在杨家父子眼前, “我放过他,谁放过我的骧儿,死得怎么不是你儿杨构!”说罢,他举剑要杀杨构。
骆祈州刚要出手,一名身穿衙役服饰的下人拿着一封信跑到孙淮恩面前,“大人,方才有人送来一封信。”
迟疑地收回长剑,孙淮恩展信而阅,突然,他脸色惊变地扔下剑赶去后院。
察觉此事不对,骆祈州出手解决了看守杨培渊和杨构的衙役,嘱咐杨构说:“事态有变,你们赶紧回府收拾东西离开涞梁郡,我去救公主。”说完,他匆忙赶去了后院。
在生死关头晃了一下,杨培渊父子惊魂未定地跑出郡守府,待爬上马车后,他们才惊觉自己的腿已经软了。
“快,快回府。”杨培渊急忙道。
“爹,孩儿不想给孙骧陪葬,咱们赶紧出涞梁郡吧。”杨构央求说。
拍拍杨构的手,杨培渊缓了一口气,“爹知道,爹知道,咱们回去搬上东西就走。”好在他平日里帮孙淮恩处理了几件密事,为了避免东窗事发,他早就将府中的财物归拢到一起,如今只差抬上车跑路。
恍惚间,杨培渊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问杨构,“方才那个男人说要去救谁?”
杨构想了想,看着杨培渊说:“公,公主?”
二人震惊愕愣在当场。
郡守府后院,伯瑶珒躲过巡视的衙役后摸进孙淮恩的书房,仔细翻过一圈,她不曾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倒是放于桌案上的账簿让她产生怀疑。
这簿子上记录了郡守府许多的大额银钱往来,只不过这些钱都莫名其妙得被抹平了。
想到昨日训练有素的官兵,伯瑶珒心里忽然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在她要把线索串联到一起时,孙淮恩突然破门而入,为了藏身,她只能躲到一旁的擎梁柱后。
进屋后,孙淮恩眼眸淬毒地扫了眼四周,而后悄悄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瓷瓶塞进袖中。
走到书架前的烛台处,他暗自扭动烛台,随后掏出火折顺着密道走进去。
伯瑶珒侧身看了眼那条潜藏危险的密道,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跟进去,但想到自己方才的猜测,她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借着隐隐作亮的烛光,伯瑶珒提着一口气走了几步,忽然,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抵上她的喉咙,“公主殿下可让老夫好找啊。”孙淮恩的面容渐渐在黑暗中出现。
伯瑶珒愕然一愣,她到涞梁郡的事无人知晓,孙淮恩又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是那位辅圣大人在留意朝中之人的一举一动?如此说来,孙骧口中的大人物应是指她和骆祈州了。
可是,又是谁将他们探查郡守府的消息泄露给孙淮恩的呢?
做好反击之策,伯瑶珒眼神犀利的轻勾起唇角,“孙大人的待客之道倒是令本宫意外。”
“公主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她杀了他的独子,他没将她五马分尸已是不错,难不成还要他好吃好喝地伺候她吗!
“这倒是。”话落,伯瑶珒忽然屈肘做了一个假动作,而后快速掠住孙淮恩的手腕夺下他的匕首,可在她拿到匕首的刹那,一团粉末骤然弥漫到她眼前,此时她屏息已是晚了。
孙淮恩狡诈道:“老夫武力不济,所以特用软骨散来招待公主。”
“你!”伯瑶珒浑身酸软无力地扶墙而立,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于是她朝孙淮恩抛出匕首,而后步伐混乱地跑出密室。
孙淮恩不急不缓地跟着她走出密室,抽出案桌前的长剑,孙淮恩逼近伯瑶珒,“公主,你跑不掉的,屋外皆是我的人,你该给我儿偿命了。”他举剑刺向伯瑶珒。
堪堪躲过长剑,伯瑶珒踉跄地倒在地上。依稀间,她听见门外传来了打斗声,应当是骆祈州来救她了。
孙淮恩居高临下地看着伯瑶珒,丢开长剑,他蹲下身掐紧伯瑶珒的脖颈,面目狰狞地道:“想必是骆小将军来救公主了,也好,老夫就做回媒人,让你二人一同死!”
窒息感自四面八方而来,伯瑶珒血液停滞地涨红了脸。
想到伯瑶珒此时或许遇险,骆祈州眼眶猩红地擒杀着衙役破门而入,“公主!”他脸色惊变得一刀结果了手中的衙役。
一脚踹开孙淮恩,骆祈州扶起伯瑶珒,后用刀劈下一旁的帷幔将伯瑶珒绑在自己身前。
因见识过他狠戾的招数,所以围在书房外的衙役不敢轻易动手,他们只能虎视眈眈地盯紧他。
“祈州,不要管我,你先走。”伯瑶珒浑身动弹不得。
“臣不会走,臣誓死保护公主。”骆祈州眼里透着狠劲。
“杀了他们,老夫每人赏银千两!”孙淮恩叫嚣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到金银珠宝,那些衙役顿时舍了生死去杀骆祈州二人。
与衙役缠斗时,骆祈州将伯瑶珒护得极好,反倒是他自己身上落下了大大小小的伤。
渐渐地,他的力气将要耗尽,寻了个机会,他带着伯瑶珒飞身上屋,正欲逃跑之际,一支羽箭准确无误地射穿了他的手臂。
忍下疼痛,他带着伯瑶珒跳入一旁的窄巷。
“祈州,你怎么样?快将我放下来吧。”伯瑶珒细数他脸颊两旁滑下的冷汗,只是她如今没有力气去替他擦了。
“不。”骆祈州拒绝说。
“快!分头找,他们跑不远。”衙役的声音渐渐逼近。
此时,骆祈州已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
“那对夫妻找到了吗?”他问赵忠行。
“还不曾找到。”
“废物!”孙淮恩指着他的鼻尖怒骂。
赵忠行浑身直冒冷汗地匐跪在地。
“通知下去,就算将整个涞梁郡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那对夫妻,不管是死是活,老夫都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是,大人。”赵忠行弓着身子退出灵堂。
四周安寂之时,孙淮恩才敢红着眼眶跪在孙骧面前,“儿啊,黄泉路上,爹定不会叫你孤单的。”
翌日天蒙蒙亮,杨构刚趴在桌上睡着,门外的小厮便着手敲门。
“公子,钟教谕到了。”
半睡半醒间被吵醒,杨构眉头紧锁,换了个姿势,不耐烦道:“钟教谕,谁啊!让他走。”愣了一会,他立刻清醒,“钟教谕!”
恰在他起身开门之时,一身书生气且掺杂正气的钟朝麟一脚踹门而入,彼时,屋内的几人都看直了眼。
钟朝麟逆着晨光缓缓进屋,后将手中的书卷放到桌上,“杨小公子,既然杨老爷将你托付于我,那我便要对你负责,今日,你的课业便是通读《书经》。”
“不是,钟教谕,天,天还没亮呢。”杨构指了指外面阴沉沉的天际。
自袖中掏出火折子,钟朝麟就势要去点灯,“那又如何,寻常读书人寅时便要起身读书,现在都已卯时了。”
烛光将亮时,一颗自床帷处飞出的珠子当即掐灭了烛芯。
钟朝麟当场愣住,其原本透爽的后背隐隐带上湿意。
杨构反应过来后,立刻推搡着钟朝麟出门,“钟教谕,我和爹爹今日还有事,不便读书,你且先回去,改日我定当亲自登门求学。”说完,他大力地合上门。
杵在门外,钟朝麟一时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几番考量下,他最终离开杨府。
“他是谁?”伯瑶珒和骆祈州掀开床幔下地。
“哦,他是前两年朝廷任命到郡里的教谕,叫钟朝麟,我爹私下里请他教我读书。”
伯瑶珒轻“嗯”一声,“你是该好生读书。”
杨构撇了撇嘴。
天亮后,骆祈州换上家丁的衣物,便跟在杨构身后出府。
临上车前,杨培渊将杨构拉到一旁嘱咐:“一会你只管哭,切忌多说话。”
“放心吧爹,哭丧我最拿手。”杨构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不就是豁开嗓子嚎嘛,谁不会啊。
杨培渊不放心的瞪了他一眼,跨步上车时,他目光探究地打量马车外随行的骆祈州,不管怎么看,他都觉得这奴仆好生奇怪,这气质!这长相!哪里像是一个委身杨府的下人啊。
“这小厮是你新招揽进府的?”杨培渊问杨构。
杨构心知杨培渊是起疑了,于是他只得谎称骆祈州是个江湖杀手,他是斥重金才将其招揽到身边贴身保护。
杨培渊点点头,银钱方面都是小问题,只要能护他们杨家独苗的平安就好。
按照杨培渊来时路上的叮嘱,杨构一看见孙骧的灵堂便开始嚎起嗓子大哭,那惊天动地的真情流露简直是叫人闻之落泪。
“孙兄啊,我的孙兄啊,你怎么就去了呢!留我一个人可如何是好啊,孙兄,孙兄……”在他哭得尽兴之时,孙淮恩带人走进灵堂。
“贤兄,贤侄,快快请起。”孙淮恩皮笑肉不笑地移步上前扶起杨培渊和杨构。
杨构疑惑地转头看了眼杨培渊,他不知道孙淮恩在耍什么花招,但总归是来者不善。
“贤侄同我家骧儿是要好的兄弟,贤兄怎能拜骧儿呢。”孙淮恩笑里藏刀地轻拍杨培渊的后背。
“孙大人节哀啊。”杨培渊擦了擦眼泪。
孙淮恩点点头,他拉过杨构的手,不吝地揭示自己的蛇蝎之心,“贤侄,昨夜本官做了一个梦,梦见骧儿跟我说他一个人在地下孤单,想找个人过去陪他。 ”
话音刚落,杨培渊怛然失色地拉着杨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厚实得以前额抢地来苦求孙淮恩,“孙大人,看在咱们两家多年来交情的份上,您就行行好,放过犬子吧。”
“唰”的一声,孙淮恩拔出身旁侍从的冷剑抵在杨家父子眼前, “我放过他,谁放过我的骧儿,死得怎么不是你儿杨构!”说罢,他举剑要杀杨构。
骆祈州刚要出手,一名身穿衙役服饰的下人拿着一封信跑到孙淮恩面前,“大人,方才有人送来一封信。”
迟疑地收回长剑,孙淮恩展信而阅,突然,他脸色惊变地扔下剑赶去后院。
察觉此事不对,骆祈州出手解决了看守杨培渊和杨构的衙役,嘱咐杨构说:“事态有变,你们赶紧回府收拾东西离开涞梁郡,我去救公主。”说完,他匆忙赶去了后院。
在生死关头晃了一下,杨培渊父子惊魂未定地跑出郡守府,待爬上马车后,他们才惊觉自己的腿已经软了。
“快,快回府。”杨培渊急忙道。
“爹,孩儿不想给孙骧陪葬,咱们赶紧出涞梁郡吧。”杨构央求说。
拍拍杨构的手,杨培渊缓了一口气,“爹知道,爹知道,咱们回去搬上东西就走。”好在他平日里帮孙淮恩处理了几件密事,为了避免东窗事发,他早就将府中的财物归拢到一起,如今只差抬上车跑路。
恍惚间,杨培渊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问杨构,“方才那个男人说要去救谁?”
杨构想了想,看着杨培渊说:“公,公主?”
二人震惊愕愣在当场。
郡守府后院,伯瑶珒躲过巡视的衙役后摸进孙淮恩的书房,仔细翻过一圈,她不曾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倒是放于桌案上的账簿让她产生怀疑。
这簿子上记录了郡守府许多的大额银钱往来,只不过这些钱都莫名其妙得被抹平了。
想到昨日训练有素的官兵,伯瑶珒心里忽然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在她要把线索串联到一起时,孙淮恩突然破门而入,为了藏身,她只能躲到一旁的擎梁柱后。
进屋后,孙淮恩眼眸淬毒地扫了眼四周,而后悄悄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瓷瓶塞进袖中。
走到书架前的烛台处,他暗自扭动烛台,随后掏出火折顺着密道走进去。
伯瑶珒侧身看了眼那条潜藏危险的密道,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跟进去,但想到自己方才的猜测,她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借着隐隐作亮的烛光,伯瑶珒提着一口气走了几步,忽然,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抵上她的喉咙,“公主殿下可让老夫好找啊。”孙淮恩的面容渐渐在黑暗中出现。
伯瑶珒愕然一愣,她到涞梁郡的事无人知晓,孙淮恩又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是那位辅圣大人在留意朝中之人的一举一动?如此说来,孙骧口中的大人物应是指她和骆祈州了。
可是,又是谁将他们探查郡守府的消息泄露给孙淮恩的呢?
做好反击之策,伯瑶珒眼神犀利的轻勾起唇角,“孙大人的待客之道倒是令本宫意外。”
“公主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她杀了他的独子,他没将她五马分尸已是不错,难不成还要他好吃好喝地伺候她吗!
“这倒是。”话落,伯瑶珒忽然屈肘做了一个假动作,而后快速掠住孙淮恩的手腕夺下他的匕首,可在她拿到匕首的刹那,一团粉末骤然弥漫到她眼前,此时她屏息已是晚了。
孙淮恩狡诈道:“老夫武力不济,所以特用软骨散来招待公主。”
“你!”伯瑶珒浑身酸软无力地扶墙而立,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于是她朝孙淮恩抛出匕首,而后步伐混乱地跑出密室。
孙淮恩不急不缓地跟着她走出密室,抽出案桌前的长剑,孙淮恩逼近伯瑶珒,“公主,你跑不掉的,屋外皆是我的人,你该给我儿偿命了。”他举剑刺向伯瑶珒。
堪堪躲过长剑,伯瑶珒踉跄地倒在地上。依稀间,她听见门外传来了打斗声,应当是骆祈州来救她了。
孙淮恩居高临下地看着伯瑶珒,丢开长剑,他蹲下身掐紧伯瑶珒的脖颈,面目狰狞地道:“想必是骆小将军来救公主了,也好,老夫就做回媒人,让你二人一同死!”
窒息感自四面八方而来,伯瑶珒血液停滞地涨红了脸。
想到伯瑶珒此时或许遇险,骆祈州眼眶猩红地擒杀着衙役破门而入,“公主!”他脸色惊变得一刀结果了手中的衙役。
一脚踹开孙淮恩,骆祈州扶起伯瑶珒,后用刀劈下一旁的帷幔将伯瑶珒绑在自己身前。
因见识过他狠戾的招数,所以围在书房外的衙役不敢轻易动手,他们只能虎视眈眈地盯紧他。
“祈州,不要管我,你先走。”伯瑶珒浑身动弹不得。
“臣不会走,臣誓死保护公主。”骆祈州眼里透着狠劲。
“杀了他们,老夫每人赏银千两!”孙淮恩叫嚣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到金银珠宝,那些衙役顿时舍了生死去杀骆祈州二人。
与衙役缠斗时,骆祈州将伯瑶珒护得极好,反倒是他自己身上落下了大大小小的伤。
渐渐地,他的力气将要耗尽,寻了个机会,他带着伯瑶珒飞身上屋,正欲逃跑之际,一支羽箭准确无误地射穿了他的手臂。
忍下疼痛,他带着伯瑶珒跳入一旁的窄巷。
“祈州,你怎么样?快将我放下来吧。”伯瑶珒细数他脸颊两旁滑下的冷汗,只是她如今没有力气去替他擦了。
“不。”骆祈州拒绝说。
“快!分头找,他们跑不远。”衙役的声音渐渐逼近。
此时,骆祈州已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