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之雾（6）
看到这里，画面戛然而止，火焰与燥热瞬间消失，蓝色的蝴蝶也逐渐破碎消散在空气之中，只留下了伊尔丝手中颜色似乎更加暗淡的纸杯桶。
“桃乐丝和邦尼舞团的团长在这里受刑。”她得出结论，低头一边将这条信息发给伊文，一边回身走到卡洛希身边，他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之中回过神来，直到伊尔丝走到他的身边。
“被尔金斯先生救走的「那个女人」就是桃乐丝。”他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事情本身上，看见伊尔丝的冰片上得来的回复。
「伊文：我去查找了当年那个魔兽的记录，它从一个村民供奉百年的石碑中诞生，在脱离石碑之前一直都没有展现出丝毫攻击性，甚至外表仅是一只巴掌大的松鼠，后来这个村子遭到劫匪，石碑被破坏，魔兽立刻化恶杀死了所有人，包括一直养育它的村民。」
「伊尔丝：为什么脱离石碑之前没有表现出攻击性？」
「伊文：魔兽研究者罗素夫妇曾经去过那个村庄的废墟，他们找到那个石碑，使用神器在上面提取到了非常高的祝福元素，他们推测正是这些祝福抑制了魔兽。」
伊尔丝思考一瞬得出了结论：“神明的祝福可以抑制魔兽？”
但伊文很快发来了新消息，他否认了伊尔丝猜测的这一点。
「伊文：但那块石碑并没有接触过任何神明的祝福，反而是百年前带领村民们定居的人类英雄之墓，可是上面依旧有许多祝福元素，因此罗素夫妇认为真正克制抑制魔兽的其实是人类对未来的希望，与祝福本质上都是一种期盼，在百年的许愿之下充满了祝福。」
伊尔丝瞬间就想通了——为何收藏家之墓的藏品可以抑制魔兽的攻击性，她收起冰片，与卡洛希对视一眼，卡洛希的目光总是凝聚在悲剧之上，因此他很难从其它的角度思考这些藏品，他有些迷茫。
“这些藏品虽然最终酿成悲剧，但在它们诞生的时候无一不被它们的主人寄托了相当的期盼，再加上洛神亲手的祝福，自然可以抑制溯洄之雾。”她主动解释道，又接着说，“所以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只要撤下所有的藏品，我们就能见到真正的溯洄之雾。”
只不过，这么多件藏品才能堪堪抑制住它的攻击性，它想要将莫尔卡村所有人困死在里面的恶意却依旧浓厚，「溯洄之雾」究竟为何这么强大，之前却没暴露出痕迹？
她看着面前的火刑架，它也已经化为色块，似乎是因为又收走了一件藏品，天空的颜色更加深重，已经开始散发着不详的红光。
周围的房子已经完全看不清轮廓，它们宛如恶兽一般扭曲地缓慢移动着，这个不知靠着什么维持着形体的小城终于要彻底破碎。
但眼下那只蓝色蝴蝶——叙述的分身已经消失，她们应该去哪里寻找剩下的藏品？伊尔丝垂头思考，卡洛希却先开口了。
“我们去莫尔卡府邸，桃乐丝被莫尔卡领主救走，这个幻境的一切都围绕着邦尼乐团，那剩下的一切只要找到她就迎刃而解。”他说，“伊尔丝，不用担心我，我已经知道了。”
伊尔丝看他，她心中与他相连的情绪分明还十分沉重，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你是真实的。”他看着她，没有肢体接触，那种粘稠的连接却更加明显，“我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了。”
伊尔丝没有开口，她知道这一切对卡洛希，或者说曾经的洛神而言并非虚幻，但她看着卡洛希向着她伸出的手，还是抬手握住了。
就在他们动起来的一瞬间，周围的场景似乎忽然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似的，仅仅停顿一瞬就开始浑浊地涌动起来。
伊尔丝察觉到了相当的敌意。
瞬间，早就寂灭的火刑架耸地燃起烈火。不同于先前无法参与的她们，这烈火竟然夹杂着漆黑直直地朝着她冲来。
卡洛希抬手的一瞬间，她也伸手聚起神力，先前的斧头重新凝聚在她手中，高举起手重重向下劈砍，两道裹挟着寒气的神力同时击中，却发现一具焦尸被砍成两半摔在了地上，定睛看去竟然是一个佝偻着背脊的老人，身上的火焰完全熄灭，惊恐的表情却凝固在了脸上。
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下意识担心卡洛希，却发现他看着她。
“伊尔丝，我们走。”卡洛希没有多看别的一眼，而是抓住伊尔丝的手，朝着原本大道的方向跑去，这条大路的尽头就是莫尔卡府邸。
眼前的道路早就不成形状，房屋涌动着巨大的紫红色痕迹想要吞掉她们，房屋的墙壁不成形状，露出了里面的样子，伊尔丝仅仅瞥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尸体，是邦尼乐团那些女孩儿们的尸体，她们遍体鳞伤地躺在每一栋房子里！
原本在路上的色块人们紧紧跟在身后追逐着，张牙舞爪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们。
伊尔丝挥出斧头砍断伸过来的一切，她的神力消耗得飞快，即便有卡洛希在也会感到头晕，但显然卡洛希也意识到了这一切，他用力把她向自己的方向拽了两步。
伊尔丝看见他的眼睛隐隐闪烁着银色符文的光。
“跳——！”卡洛希轻声喊，伊尔丝斩断最近的一片砖瓦，忽然间被他带着一前一后地在一处屋檐起跳。
银色的神力凝聚在两人的退间，以极快的速度使两人越向空中，几乎就要起飞，而底下那些涌动着的色块也拉长了形状追了上来，她低头看着，看见那些女孩们重复的尸体堆叠着，失去了房屋的桎梏几乎要填满整个城镇。
而就在这时，她又感到自己的手被用力抓住，下意识回头，却正好对上了卡洛希回头看着她的眼睛。
“伊尔丝。”
他说，声音并不响，却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她恍惚地嗯了一声，并不知何意。
卡洛希笑了笑，他想起曾经与她初见的那一天，他们被凯恩斯的风推向空中，他听见凯恩斯喊她的名字，才知道她叫伊尔丝，但喊她的声音却被吞噬在了风声中。
银色的神力顿时环绕在两人身边，随着清脆的咔咔声，一排尖锐的冰长矛凝聚在空中，齐齐冲向低空处那些涌动的黑暗。
巨大的银色冰路冻结在了半空中，直直通向远处那最清晰的建筑。
女孩们都死了？她感到相当的疑惑，这种惨状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到底是什么要把她们赶尽杀绝？
答案或许就在前方——莫尔卡府邸，她们落在那条冰道上，光滑的冰使得她们飞快地滑向前方，身后的东西不仅没有反抗之力，也完全追不上来了。
刚进入莫尔卡家族那个小小的庄园，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身后的追兵也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拦在外，难以前进一步。
她们在空中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少女——桃乐丝，她正走在大道上，很快就要进入府邸，而府邸门口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他似乎在等待她。
伊尔丝与卡洛希落到地上，跟在她的身边。
她穿着厚重的外袍，面色沉沉，走到那个男人跟前才开口。
“苏提，我想见领主。”她说，面前那个名为苏提的男人却毫不意外一般，竟然什么都没问就为她打开了大门。
两人跟着桃乐丝走进了莫尔卡府邸，这栋房子在五百年后的未来已经消失不见，化为了浓雾中的一部分，而此刻不仅没有雾气，庭院中也种满了花草。
“桃乐丝，既然你受洛神祝福获得了永生，你的身体不会受伤生病也不会死，我无法将你作为藏品收藏，你现在又是来找我做什么呢？”
干瘦的男人坐在沙发上，随意道。伊尔丝认出，这便是沙门莫尔卡的祖父——尔金斯莫尔卡。
“领主，我想复仇。”她说，“请求您借我一件藏品。”
“你并非传说中那般是洛神宠爱之人，你的躯体对我而言也毫无价值——想要我的藏品，用什么来交换呢？”尔金斯虽说着这样的话，伊尔丝却分明从他眼中看见了些许玩味。
桃乐丝动了，她脱下了那厚重的外袍，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尔金斯面前。
“我用这个与您交换——您绝对无法拒绝的东西。”
那似乎是一把匕首，只不过刀鞘有些稍大了，伊尔丝看着，却感受到身边卡洛希竟然微微颤抖起来，她转头看去，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卡洛希？”她疑惑，卡洛希的眼瞳竟然有些涣散，只是直勾勾地望着桃乐丝与尔金斯的方向。
怎么回事？伊尔丝顺势看去。
桃乐丝正好抽出刀鞘中的短匕，鲜血几乎浸透了整个刀刃，从刀锋上滴落，这刀鞘中竟然是血！
伊尔丝瞪大眼睛，只听见桃乐丝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洛神的血。”
她说，脸上是胜券在握，看见那个干瘦的老头瞪着眼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捧起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而就在那把刀拔出的一瞬间，伊尔丝的心口顿时感受到了疼痛，但瞬间她就被卡洛希推了开来，痛感随着连接断开而消失，只有卡洛希重重地咳出了一口鲜血，随后竟然直接失去意识，倒在了伊尔丝身上。
伊尔丝惊了一下，瞬间镇定下来，回过神来继续看着眼前的场景。
“苏......苏提，去把叙述拿来！”尔金斯颤抖着声音说着，拿到石板后又在面前仔细端详了许久，似乎用了很久才慢慢冷静了下来，缓缓抬起头。
“我可以帮你，桃乐丝。”他说，沉默许久。
“我也很好奇，刺伤神明的你究竟会受到什么样的神罚，我改变主意了——即便我看不见，你也要成为莫尔卡的藏品。”
“桃乐丝和邦尼舞团的团长在这里受刑。”她得出结论，低头一边将这条信息发给伊文，一边回身走到卡洛希身边，他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之中回过神来，直到伊尔丝走到他的身边。
“被尔金斯先生救走的「那个女人」就是桃乐丝。”他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事情本身上，看见伊尔丝的冰片上得来的回复。
「伊文：我去查找了当年那个魔兽的记录，它从一个村民供奉百年的石碑中诞生，在脱离石碑之前一直都没有展现出丝毫攻击性，甚至外表仅是一只巴掌大的松鼠，后来这个村子遭到劫匪，石碑被破坏，魔兽立刻化恶杀死了所有人，包括一直养育它的村民。」
「伊尔丝：为什么脱离石碑之前没有表现出攻击性？」
「伊文：魔兽研究者罗素夫妇曾经去过那个村庄的废墟，他们找到那个石碑，使用神器在上面提取到了非常高的祝福元素，他们推测正是这些祝福抑制了魔兽。」
伊尔丝思考一瞬得出了结论：“神明的祝福可以抑制魔兽？”
但伊文很快发来了新消息，他否认了伊尔丝猜测的这一点。
「伊文：但那块石碑并没有接触过任何神明的祝福，反而是百年前带领村民们定居的人类英雄之墓，可是上面依旧有许多祝福元素，因此罗素夫妇认为真正克制抑制魔兽的其实是人类对未来的希望，与祝福本质上都是一种期盼，在百年的许愿之下充满了祝福。」
伊尔丝瞬间就想通了——为何收藏家之墓的藏品可以抑制魔兽的攻击性，她收起冰片，与卡洛希对视一眼，卡洛希的目光总是凝聚在悲剧之上，因此他很难从其它的角度思考这些藏品，他有些迷茫。
“这些藏品虽然最终酿成悲剧，但在它们诞生的时候无一不被它们的主人寄托了相当的期盼，再加上洛神亲手的祝福，自然可以抑制溯洄之雾。”她主动解释道，又接着说，“所以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只要撤下所有的藏品，我们就能见到真正的溯洄之雾。”
只不过，这么多件藏品才能堪堪抑制住它的攻击性，它想要将莫尔卡村所有人困死在里面的恶意却依旧浓厚，「溯洄之雾」究竟为何这么强大，之前却没暴露出痕迹？
她看着面前的火刑架，它也已经化为色块，似乎是因为又收走了一件藏品，天空的颜色更加深重，已经开始散发着不详的红光。
周围的房子已经完全看不清轮廓，它们宛如恶兽一般扭曲地缓慢移动着，这个不知靠着什么维持着形体的小城终于要彻底破碎。
但眼下那只蓝色蝴蝶——叙述的分身已经消失，她们应该去哪里寻找剩下的藏品？伊尔丝垂头思考，卡洛希却先开口了。
“我们去莫尔卡府邸，桃乐丝被莫尔卡领主救走，这个幻境的一切都围绕着邦尼乐团，那剩下的一切只要找到她就迎刃而解。”他说，“伊尔丝，不用担心我，我已经知道了。”
伊尔丝看他，她心中与他相连的情绪分明还十分沉重，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你是真实的。”他看着她，没有肢体接触，那种粘稠的连接却更加明显，“我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了。”
伊尔丝没有开口，她知道这一切对卡洛希，或者说曾经的洛神而言并非虚幻，但她看着卡洛希向着她伸出的手，还是抬手握住了。
就在他们动起来的一瞬间，周围的场景似乎忽然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似的，仅仅停顿一瞬就开始浑浊地涌动起来。
伊尔丝察觉到了相当的敌意。
瞬间，早就寂灭的火刑架耸地燃起烈火。不同于先前无法参与的她们，这烈火竟然夹杂着漆黑直直地朝着她冲来。
卡洛希抬手的一瞬间，她也伸手聚起神力，先前的斧头重新凝聚在她手中，高举起手重重向下劈砍，两道裹挟着寒气的神力同时击中，却发现一具焦尸被砍成两半摔在了地上，定睛看去竟然是一个佝偻着背脊的老人，身上的火焰完全熄灭，惊恐的表情却凝固在了脸上。
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下意识担心卡洛希，却发现他看着她。
“伊尔丝，我们走。”卡洛希没有多看别的一眼，而是抓住伊尔丝的手，朝着原本大道的方向跑去，这条大路的尽头就是莫尔卡府邸。
眼前的道路早就不成形状，房屋涌动着巨大的紫红色痕迹想要吞掉她们，房屋的墙壁不成形状，露出了里面的样子，伊尔丝仅仅瞥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尸体，是邦尼乐团那些女孩儿们的尸体，她们遍体鳞伤地躺在每一栋房子里！
原本在路上的色块人们紧紧跟在身后追逐着，张牙舞爪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们。
伊尔丝挥出斧头砍断伸过来的一切，她的神力消耗得飞快，即便有卡洛希在也会感到头晕，但显然卡洛希也意识到了这一切，他用力把她向自己的方向拽了两步。
伊尔丝看见他的眼睛隐隐闪烁着银色符文的光。
“跳——！”卡洛希轻声喊，伊尔丝斩断最近的一片砖瓦，忽然间被他带着一前一后地在一处屋檐起跳。
银色的神力凝聚在两人的退间，以极快的速度使两人越向空中，几乎就要起飞，而底下那些涌动着的色块也拉长了形状追了上来，她低头看着，看见那些女孩们重复的尸体堆叠着，失去了房屋的桎梏几乎要填满整个城镇。
而就在这时，她又感到自己的手被用力抓住，下意识回头，却正好对上了卡洛希回头看着她的眼睛。
“伊尔丝。”
他说，声音并不响，却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她恍惚地嗯了一声，并不知何意。
卡洛希笑了笑，他想起曾经与她初见的那一天，他们被凯恩斯的风推向空中，他听见凯恩斯喊她的名字，才知道她叫伊尔丝，但喊她的声音却被吞噬在了风声中。
银色的神力顿时环绕在两人身边，随着清脆的咔咔声，一排尖锐的冰长矛凝聚在空中，齐齐冲向低空处那些涌动的黑暗。
巨大的银色冰路冻结在了半空中，直直通向远处那最清晰的建筑。
女孩们都死了？她感到相当的疑惑，这种惨状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到底是什么要把她们赶尽杀绝？
答案或许就在前方——莫尔卡府邸，她们落在那条冰道上，光滑的冰使得她们飞快地滑向前方，身后的东西不仅没有反抗之力，也完全追不上来了。
刚进入莫尔卡家族那个小小的庄园，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身后的追兵也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拦在外，难以前进一步。
她们在空中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少女——桃乐丝，她正走在大道上，很快就要进入府邸，而府邸门口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他似乎在等待她。
伊尔丝与卡洛希落到地上，跟在她的身边。
她穿着厚重的外袍，面色沉沉，走到那个男人跟前才开口。
“苏提，我想见领主。”她说，面前那个名为苏提的男人却毫不意外一般，竟然什么都没问就为她打开了大门。
两人跟着桃乐丝走进了莫尔卡府邸，这栋房子在五百年后的未来已经消失不见，化为了浓雾中的一部分，而此刻不仅没有雾气，庭院中也种满了花草。
“桃乐丝，既然你受洛神祝福获得了永生，你的身体不会受伤生病也不会死，我无法将你作为藏品收藏，你现在又是来找我做什么呢？”
干瘦的男人坐在沙发上，随意道。伊尔丝认出，这便是沙门莫尔卡的祖父——尔金斯莫尔卡。
“领主，我想复仇。”她说，“请求您借我一件藏品。”
“你并非传说中那般是洛神宠爱之人，你的躯体对我而言也毫无价值——想要我的藏品，用什么来交换呢？”尔金斯虽说着这样的话，伊尔丝却分明从他眼中看见了些许玩味。
桃乐丝动了，她脱下了那厚重的外袍，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尔金斯面前。
“我用这个与您交换——您绝对无法拒绝的东西。”
那似乎是一把匕首，只不过刀鞘有些稍大了，伊尔丝看着，却感受到身边卡洛希竟然微微颤抖起来，她转头看去，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卡洛希？”她疑惑，卡洛希的眼瞳竟然有些涣散，只是直勾勾地望着桃乐丝与尔金斯的方向。
怎么回事？伊尔丝顺势看去。
桃乐丝正好抽出刀鞘中的短匕，鲜血几乎浸透了整个刀刃，从刀锋上滴落，这刀鞘中竟然是血！
伊尔丝瞪大眼睛，只听见桃乐丝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洛神的血。”
她说，脸上是胜券在握，看见那个干瘦的老头瞪着眼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捧起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而就在那把刀拔出的一瞬间，伊尔丝的心口顿时感受到了疼痛，但瞬间她就被卡洛希推了开来，痛感随着连接断开而消失，只有卡洛希重重地咳出了一口鲜血，随后竟然直接失去意识，倒在了伊尔丝身上。
伊尔丝惊了一下，瞬间镇定下来，回过神来继续看着眼前的场景。
“苏......苏提，去把叙述拿来！”尔金斯颤抖着声音说着，拿到石板后又在面前仔细端详了许久，似乎用了很久才慢慢冷静了下来，缓缓抬起头。
“我可以帮你，桃乐丝。”他说，沉默许久。
“我也很好奇，刺伤神明的你究竟会受到什么样的神罚，我改变主意了——即便我看不见，你也要成为莫尔卡的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