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重演。黎禾虽然意识觉醒,但身体与语言都不受自己控制、按照情节发展。她先是每隔一段时间为祝余送花,然后困于困兽竞场,然而被乐桃娘子打入贱籍、成为酒楼贱婢。

    不过这一次不同,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是真正的黎禾。而真正的黎禾并没有爱上祝余。没有爱上祝余,便不会因为祝余的一个眼神而失落,也不会因为他的欺骗而心痛、绝望。

    “要不跟我去个地方?”

    黎禾记得,这次祝余将带她前往边境。依旧还是没来得及回应,祝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跑出酒楼。

    “驾!”两人骑马奔驰,奔向星辰大海。

    来到边境,黎禾再次看见了这漫无边际的星辰大海,依旧被震撼到。她忍不住思考,为何长留要创造这样一座城?他到底想要什么?

    依旧按照情节,祝余开始诉说他的过去。

    黎禾虽然看着祝余,但眼神却早没有原本的爱慕与怜悯,她说道:“你也可以甘心做这不夜城的子民,娶妻生子,过上平凡的一生。这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这句话会触碰到祝余的逆鳞;这时黎禾明白了祝余为何生气,因为对于祝余来说,他一生都在反抗不夜城,而黎禾却想要让祝余屈服?

    嗯?按理说祝余应该离开了啊?怎么他没有动?

    黎禾疑惑地抬头,见祝余站在她身旁,望着前方的星辰大海。

    “你——”黎禾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开口说自己的话了。

    “确实很美。”祝余开了口。

    黎禾一愣,他是哪个祝余?

    “你……?”

    祝余看向他,微微挑眉,“怎么?”

    黎禾立刻认出,祝余也醒了。“是你。”

    “你怎么知道?”

    “只有你会露出这不把一切都放在眼里的神情。”

    祝余轻笑一声,抱肘,“故事为何重演了?”

    “或许是展旬。”

    “他想改变故事结局……”

    黎禾沉默,她看向祝余,想起不夜城里黎禾对不夜城里祝余的感情,那就是爱吗?

    祝余挑眉。“作甚?”

    “无碍。”

    “那我们回去吧。”祝余伸出手,黎禾上前,撑着他的手上了马,祝余一跃而上,将黎禾抱在怀中。

    黎禾忍不住问:“那个祝余,爱黎禾吗?”

    祝余沉默,他不知如何回答。半晌,他正欲开口时,马儿离开了边境、踏入不夜城,顿时二人又无法自由言语。

    展旬道:“那次祝余认真思考了黎禾所说之话,他望着黎禾,觉得或许能够与她共度一生。他没有离开,陪着黎禾看了星辰大海,随后两人共骑一辆马,一起游览了不夜城。”

    黎禾应祝余之邀,收拾一番,随他前往梦神庙见证永夜花的绽放。两人坐在一辆马车上,同样的沉默。

    但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禁两人的耳尖都有些许泛红。祝余忍不住瞟向黎禾,黎禾则低着头,眉头微锁。

    虽然不是自愿的经历,虽然只是故事,可那一夜的感觉还是很刻骨铭心。本来是作为旁观者,现在自己意识已经觉醒,还要经历一遍?

    二人来到梦神庙,这一次祝余没有单独落下黎禾,而是拉着黎禾一同坐上乐桃娘子的步辇,前往花园。

    花园里同样华灯漫天、人声嘈杂。祝余与黎禾一同欣赏永夜花的绽放。

    “喂。换个地方,我们去喝酒。”祝余说出来那句话。

    不知为何,黎禾尽然有些紧张,“去哪?”

    祝余抱肘,好似故意在欣赏黎禾的反应,“就说去不去!”

    黎禾挑眉,他绝对是故意的,“去。”虽然她不是很想去,可惜愣是说不出来。

    祝余丢开酒壶,轻快地喊了声:“走!”

    两人偷了酒,一同去了荒院;他们靠井而坐。

    祝余揭开酒壶封顶,豪爽畅饮,“不错!这梦神泪就是不错!”

    “这是梦神的眼泪?”忽而黎禾觉得这种机械的对话倒是有趣。

    祝余笑道:“你这人倒是可爱!名字而已!眼泪是咸的,且不说梦神会不会哭还是个问题呢!哈哈哈哈!”

    黎禾喝了一酒,辣得皱眉,“万一梦神也会哭呢.......既然是神,肯定和人不一样,说不定祂的眼泪就是酒香味......”

    “哈哈哈哈!”祝余大笑,“有可能!来!我们敬一敬这梦神!”

    “敬!这该死的梦神!”祝余大喊一声。

    “敬!该死的梦神!”

    两人相视一笑。

    然而很快氛围变得暧昧。黎禾越是喝酒,意识越是模糊,无论是故事里的黎禾还是现实里的黎禾,都不胜酒力;故事里的黎禾因为心系祝余,还保留着意识;而此时的黎禾已然醉了,任由身体控制自己。

    但对祝余来说,这些酒可不算什么。他倒是清醒得很。他低头,看见黎禾贴了过来。

    “好香……”

    祝余顿时感觉口干舌燥,他不由地紧蹙眉头,想要强行控制身体。既然自己拥有了意识,哪里能这般对黎禾?

    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吻了上去。黎禾的唇很软,且还残留着酒香,倒是比酒壶之中的酒还要醉人。

    他搂着黎禾的腰,手开始拉开她的衣衫。

    不可——他运气,竭力要突破这舞台的限制。

    展旬身前,舞台开始颤抖。展旬一愣,“怎、怎么了?”

    纪语掩面一笑,道:“有趣。这么好的机会,有人倒是不愿意了。”

    “啊?”

    纪语一挥手,“后面的一夜春宵就省了吧,不然待会舞台就要塌了。”

    展旬眨了眨眼,“呃……好吧?”好吧,他还挺想看的。虽然上一次故事演绎到这儿时,纪语挥了挥衣袖,一阵迷雾就将那画面遮挡了。

    她当时笑道:“你还太小。”

    可恶!展旬咳嗽了两声,“两人一吻定情。”

    舞台里,两人热吻后,祝余松开了黎禾,咳嗽了两声,低头瞥见黎禾双眼迷离、衣衫不整,微露春光。

    “真是服了。小屁孩儿一个。”他为黎禾整理好衣衫,抱起黎禾,朝外走,“以后不会再让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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