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刑睿什么都有……”祁北秋在魔镜前来回踱步,痛不欲生地哭嚎,“全世界都围着他转。”男人哭叫得风声鹤唳。

    “谁让你争不过。”解之雨轻笑,婀娜的身姿略过他的肩膀,安慰似的依偎在男人的背上,“没关系,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祁竽烁真的是我的亲骨肉吗?”祁北秋冷着脸质问身后的女人,转过身一把掐住对方的肩膀怒目圆睁,又抱歉地把人松开拥入怀中,“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对不起。”

    解之雨推开惺惺作态的男人,猛地在对方脸上扇了一巴掌,“你把我当什么东西了!”她背过身站在窗边哭了起来,窗帘被泪染湿了个透,紫红色的布料染上不均匀的暗色。

    “对不起……我真的。唉!”祁北秋长叹了了口气,悔恨地一把拍了自己的脑门,“真是糊涂!说的都是什么糊涂话嘞!你甭生气……”

    解之雨还是窝在窗边哭,就是不理。不过是年轻时爱玩了些,倒也没做什么不干不净的事,却永远是男人心上的一根刺!

    夫妻两又一如既往地冷战;往常会看在儿子的面上和好,可现在呢?儿子不在了。

    祁竽烁和往常一样训练,被曲优神神秘秘地拉到一个地方,说要教他些新玩意。

    “竽烁哥,你可看好了。”曲优三两下用手打出一个光状蝴蝶结,接着随着风吹散,一转头成了翅膀,“厉害不?想学我教你。”

    虽然看起来花里胡哨,但曲优这可都是真才实学,法术天赋可不是盖的;全得益于幼年母亲所教,和天赋性的个人领悟。

    “厉害。”祁竽烁客观称赞道,两人相处下来关系还算不错,因此曲优没少给自己摆弄些新鲜玩意,这次也一样,不过更高级。

    “给点好处,我教你。”曲优神秘兮兮的,轻咳了两声,接着说:“一般人我可不教。

    祁竽烁很捧场,挑了挑眉,问:“什么好处?”他暂时了解到的曲优是个普通女孩。

    曲优嘿嘿一笑,凑过去轻声说了一通;祁竽烁立马表示没问题,两人开始了学习。

    “包帅的,没有人能拒绝神翼!”曲优三两下把秘籍一一传授,并鼓励式教育地一点点纠正,“到时候你战斗帅得飞起,我跟你说。”

    “你确定是耍帅的?”祁竽烁只觉得这个法术烫手,和他的天生异能——电,不太相配;这是火型异能,稀有的火神翼任意翅膀。

    “没关系,你先把它召唤在手腕上。”曲优在一旁认真地点评,“这不能急于求成的。”

    祁竽烁的确有些急于求成,一上来就想学曲优大面积召唤背部;火神翼是杂交性技能,在火性异能上需要搭配任意异能使用。

    “一定要把情书给我送到手!”曲优千叮铃万嘱咐,认真地拍了拍祁竽烁的肩膀,“好兄弟,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不然我毒死你。”

    祁竽烁对她的变脸熟视无睹,转身云淡风轻地展示自己的法术,笑着问:“礼尚往来。要不要我教你一个,回溯学不学?”

    “那个祸不会就是你闯的吧?”曲优惊呼,质问但认真地点了点头,表达了内心意愿。

    “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祁竽烁翻了个无奈的白眼,还是认真地教了起来,“你要是拿这个闯祸我也不放过你,还有……你懂的。”

    “啧啧啧,男人。”曲优尝试,并失败;又不厌其烦地试了好几次,总算在饭点之前学会了,“肯定是你没认真教,我才学那么慢。”

    祁竽烁嘴角抽了抽,两人学习的时间也不相上下吧,逃了部分训练不说,现在还交换了俩平时没法用的法术,都带震慑性。

    “算了,你请我吃饭。”曲优装作大方地拉起祁竽烁往饭堂走,“真可惜叶溯不在啊。”

    “嗯,你等叶溯他回来请你。”祁竽烁作势就要走,来到军营到现在,他请曲优吃饭不下十次,不知道的还以为虐待新成员。

    绯亦觉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凑近了曲优看了看,又看了看祁竽烁,把身后的人拉过来解释道:“我朋友来了,咱可以一起玩。”

    绯亦觉说的玩当然是训练,而毫不知情的朋友还在和曲优握手:“你好,我是云桀。”

    云桀来看绯亦觉,不知道这个好朋友现在过得怎样,没想到正赶上饭点,索性被拉了过来,也顺便被带着认识了很多人。

    “哟,你们怎么那么生疏?”绯亦觉看了看气氛尴尬的云桀和祁竽烁,曲优倒是笑眯眯地黏在她身边,“算了,吃饭。民以食为天。”

    绯亦觉和曲优幸福地在一旁大快朵颐,云桀倒是尴尬得有些吃不下饭;她从来没有想过两人会见面;见面也不应该这种形式。

    沈醉生和段靡决不在饭堂吃饭,他们冠冕堂皇地坐在刑家大堂并与女主人共进餐。

    “阿姨您真漂亮。”段靡决夸赞道,笑起来露出一排干净整齐的牙齿特别讨喜,不忘给一旁的沈醉生使了个眼色,“对吧,哥?”

    “对,阿姨真漂亮!”沈醉生附和,又后知后觉道,“不应该叫阿姨吧,和我姐姐差不多大……叫姐姐?”帅气的脸蛋夸人也特讨喜。

    白霁的伤刚好,俩年轻小伙子就代朋友来看望自己,心里是美得不行,丝毫没有注意到丈夫消失刑家的时间已经长得离谱。

    刑睿累了很久,好不容易睡着;就近找了个地方睡,一觉醒来天都塌了——他被绑架了;太困了,于是接着倒头就睡……

    丝毫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会一直睡。

    “哥,真的没问题吗?”赵起擅梨有些担忧地扯了两下哥哥的衣袖,“他醒了怎么办?”

    “怕什么?他当初怎么对我们的?”赵起擅诠理直气壮地说,并向妹妹认真保证,“我已经托人拖住他的家人了,没有人会知道的。”

    “那我们为什么不杀了他?”赵起擅梨通过水晶球看清刑睿的面容,有些无奈道,“他现在看起来睡得很好,真的是报复吗?哥哥。”

    “他在中毒。你放心好了。”赵起擅诠冷静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慰道:“我去医修谷借来的,他们也一样,对刑睿怀恨在心!”

    这么一说赵起擅梨倒是想起是谁了,对方的高超医术她感受得明明白白,也是她给了自己一次再生的机会,当时她挺感动的。

    “哦,所以为什么不能直接杀?”赵起擅梨依旧不解,不应该斩之后快吗?但亲爱的哥哥这样说应该有他的道理,“这是新计划吗?”

    “妈说怕你……以后没老丈人。”赵起擅诠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我是不敢了,人困那了……要杀你去杀吧!小梨。”

    “什么歪理。”赵起擅梨被哥哥的一番话弄得瞠目结舌,拿起血鞭就往外走,“我去就我去,血洗赵家的仇你们怎么能不记得?”

    赵起擅梨一腔孤勇唤醒来哥哥的热血:还有什么能比血洗赵家更痛呢?亲人和当地人,以及美丽的摘青岛都遭受了灭顶之灾。

    哥哥的战马深深刺痛了赵起擅梨的心,她也报仇坚信了决心——有仇不报非君子!

    “今晚还回来吃饭吗?”袁起看着气势汹汹的两个孩子能猜出他们去干嘛,一举一动都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张扬、肆意、跋扈。

    “妈放心吧!今天小梨生日在家过!”赵起擅诠回头怜爱地看了妹妹一眼,“我们小梨今年十五岁了呀,哥回头给你送份大礼。”

    “嗯,我们回来吃饭。”赵起擅梨点点头,擦了擦眼角的酸涩,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真的恨不得每刻都与家人一起度过,如此可爱的家人,难能可贵才能再次相见。

    血鞭被赵起擅梨蓄满能量,法术的电光火石萦绕在蛇状的武器周围,面前的仇人正平静地躺在磐石上——她能轻易杀了他。

    “怎么了?”赵起擅诠看妹妹迟疑不决,不由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对妹妹的关心,“要不……我们先回去过生日?不着急的。”

    经过生死的人或许更容易把恨放下,但他也会因此把爱看得弥足珍贵;正如他溺爱自己的妹妹,家门的仇恨也可暂时搁置。

    “刑雾天……怎么办?”赵起擅梨回头,情绪复杂的眼泪在眼眶里翻滚,紧接着居然伏在刑睿身下的磐石上激动地哭了起来。

    赵起擅诠愣了愣,紧接着刑睿倒是先被哭醒了,头晕脑胀地看着一哭一静的兄妹。

    “我没否定你们的婚事。”刑睿愣了愣,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就是绑架自己的主谋,“你们……是在给我哭丧?”他愈发觉得诡异。

    “那个,我们想杀你一下。”赵起擅诠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挥剑就朝对方砍了下去,手臂处被活生生挨了一刀,鲜血渐渐直流。

    刑睿被一剑砍清醒了,他有些生气,毕竟被扰了清梦不大好受;但杀人怎么能先打招呼呢?还提前哭丧……最重要的是,怎么可能横着把自己砍了?他好歹也是强壮的成年男性。

    这下三人都安静了。

    “我补一刀?”赵起擅诠被自己惊呆,他到底在干什么?现在完全就是死路一条了。

    刑睿默认地点了点头,怜悯地深深看了赵起擅诠一眼,不住摇头:“智商堪忧啊……”

    赵起擅诠尴尬地擦了擦脸。好在许绍绵给的法制迷魂香很给力,他又充盈地每天都往里添,刑睿很快又被迷晕过去了。

    “我们还杀吗?”赵起擅梨看了看昏迷的男人,对方手臂上还不停淌着血,显然没有快速愈合的能力……但慢速愈合还是可以的。

    赵起擅诠一剑封喉,转身就走,“看他造化吧。”走出禁地,他眼神暗了暗,“留一命不但至死……不就是他一向惯用的手段吗?”

    赵起擅梨回头看了一眼,细微地扫视了一下:喉管破裂、上半身全是流动的鲜血、神态自然安详……最重要的是:脉搏停止了。

    “怎么会那么容易呢?”赵起擅梨喃喃道,三秒就能夺去对方的性命吗?回溯之前三年内受过的苦算什么?三秒砍断了三年的恨?

    “不容易了,小梨。”赵起擅诠放松神情,同时也艰难地卸下疲惫,解释道:“要他死的不只我们,程晖他们早就埋毒于他体内了。”

    “在哪?”赵起擅梨问,在她的记忆里刑睿就是无敌的存在,根本不可能被伤及分毫。

    “喉管。”赵起擅诠回答,“杂毒,难解。”

    每个人潜移默化都下了点毒:沈醉生随身携带的手环,程晖夜半导航的隐形冰剑,祁竽烁自身的血,白霁的眼泪……蚀骨之毒。

    有意无意的毒叠加;最后毒难查、难识、难解、难分。许绍绵借给赵起擅诠的迷魂香更是把所有毒聚集在五脏六腑的源泉……

    “怕不怕刑雾天又回溯?”赵起擅梨问,她血祭给对方的能量之后可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她分外细心预感可能发生的事。

    “他这时……不会幻术。”赵起擅诠把妹妹抱下马,两人往摘青岛内部走去,父亲早就在大门等着两人,夜幕也快要降临了。

    “生日快乐小梨!”许绍绵意外地出来扑倒了赵起擅梨的怀里,温柔地和她拥抱着,两人确实太久没见,“我们给你带来了礼物!”

    “生日快乐。”程晖配合地打开金蓝色锦缎云纹礼盒,内部躺着一条漂亮的琉璃雕刻项链,闪着玫瑰金色微波光形的幻海浪声音。

    赵起擅梨谢过朋友们的礼物,可当他见到角落里的少年还是愣了愣神;不知道是谁把刑雾天也请了过来,这叫她要如何面对——她刚杀了他的父亲。

    赵起擅诠带着仆从引来了蛋糕,那是个十五层的千层蛋糕,少说都要十来天工艺。

    “妈,他怎么来了?”赵起擅梨不自在地拉了拉袁起的手,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的。

    “不是你叫的吗?他自己来的。”袁起被这么一问也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愿啦!小梨。”许绍绵提醒道,她漂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的超大蛋糕。

    “嗯……”赵起擅梨咽了口唾沫,感觉头上的王冠岌岌可危,她昧着良心道:“刑雾天和小梨天天开心。”睫毛颤抖着不敢睁开眼。

    “真是个奇怪的愿望。”刑雾天冷笑,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赵起擅梨身后,顺手帮她摘下冠冕堂皇的皇冠,“你不会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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