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走向三点。
第四排靠窗不起眼处，一个女孩儿警惕地看向讲台上的老师，她时不时往四周观察，待确认老师依旧在聚精会神地读课文，也没有可疑人员出没后，双手从桌面缓缓移向桌洞里，摸摸索索了几秒，拿出东西放在一旁的暖气片上。
做完一系列动作后，缓了口气。
这也不能怪她，上次午休时她偷看《祈祷落幕时》，被巡查的年级主任抓到了，当场没收。
她气不过，重新买了七八本。
北方的教室，暖气开得足，女孩儿皮肤白皙，透着一点淡淡的粉红，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浅白卫衣，卫衣表面有一层毛茸茸的，配上女孩儿因困意漾出眼泪的红红的眼尾，像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生气十足。
“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陈嘉茉看见佟烟诡异的动作，压低声音问她。
佟烟身子微微靠后，示意她看右边。
陈嘉茉眨了眨眼，一盒纯牛奶赫然放在暖气片上热着。
她不以为然，“就放个牛奶，怎么跟个小偷似的？”
就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干什么坏事呢。
佟烟摇摇头，漆黑的瞳孔中满是痛苦，“你不懂！”
她上次月考唯独语文比第二名低了四分，虽然用其他科目补回来了分数，甚至总分还比第二名高了五分，然而，爱记仇的语文老师就此盯上了她，时不时上课提问，课后还要比别人多写作业。
佟烟一向不爱学语文，叫苦不得，只能受着。
佟烟同学同样一向记仇，她从小到大一直占据班里第一，从来没受过此等屈辱，甚至还特意看了年纪排名，记住了这人叫于清越。
四中只有两个理科实验班，年纪第一和年级第二在一个班本不稀奇。
稀奇的是，好巧不巧，于清越就坐她前面。
当时她就想：“于清越，我记住你了。”
现在，要是佟烟在语文课上有一点歪心思被老师发现，她就完了。
“啪啪~”，语文老师重重地拍了两下讲台，她生气道：“我知道你们是理科实验班，理科成绩好，但是这样就不学语文了吗？高考不需要考语文吗？我告诉你们，语文学得不好，其他考得再好，照样上不了清北！”
她看向下面，有几人在语文课上明目张胆做数学卷，“自己好好想一想！”
过了几秒，语文老师：“把这篇文章第一段再次朗读一遍，然后下课。”
下面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雪落在那些年雪落过的地方，我已经不注意它们了。比落雪更重要的事情开始降临到生活中。三十岁的我，似乎对这个冬天的来临漠不关心，却又好像一直在倾听落雪的声音，期待着又一场雪悄无声息地覆盖村庄和田野。”
佟烟读完再抬起头时，语文老师已经走了，她透过窗子，看见单薄的背影。
下课了，教室里嬉闹声不止，然而即便如此，陈嘉茉的声音还是能占据一席之地：“烟崽，快看，下雪了！”
佟烟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出教室下楼了。
果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雪，地面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积雪了，不少人不顾形象地打起雪仗来，还有的试图堆个雪人。
她看着看着，也来了兴致，迅速下了楼。
“佟烟。”佟烟听见有人喊她，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不想，扑了个满面，她抖抖身上的雪，笑着喊：“陈嘉茉！”
两人打闹着，没几分钟，佟烟也捏了个雪团子，她要好好“报复”一下陈嘉茉。
佟烟瞄准陈嘉茉的位置，大概七八米，她有把握让陈嘉茉好好尝一下雪的滋味。
“三、二、一。”佟烟发射雪球。
“卧操”，是陈嘉茉的声音，佟烟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谁让你偷袭。
她看向陈嘉茉的方向，两秒后，佟烟懵了，嘴角荡起的弧度慢慢消减。
于清越什么时候出现的？
怎么会恰巧接住了她扔的雪球？
陈嘉茉人呢？
雪球冲击于清越后撒落四处，佟烟的心也支离破碎。
她急忙上前，将于清越衣服上的雪用手掸掉，可还有一部分进了他的衣领。
佟烟没注意到这点，她只想着赶紧将雪擦干净，于是手直接进了男生的衣领。
北方的冬天外面寒风刺骨，可因为室内有暖气，大部分人都选择在厚厚的外套里穿一件薄衣服。
于清越也是这样，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所以，佟烟毫不意外地摸到了他的锁骨。
然而于清越身量很高，他186，佟烟只有165，她只能踮起脚尖，费力地将雪拿出来。
可那雪丝毫不按照佟烟的想法来，硬生生的，从于清越的锁骨处向下滚。
佟烟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她没多想，继续卖力地干，口中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于清越感受到女孩儿拿过雪的手，冰冰凉凉的。
他看着手足无措的小姑娘，脸上没什么表情，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佟烟知道男生在讲话，她感受到了他说话时胸腔的振鸣，但并不知于清越说了什么。
她也没管，直到一点雪的痕迹都没有了才仰起头来看向男生。
“你说什么？”佟烟维持着踮脚尖的姿势不变，仰起头问于清越。
下午的乌云缓缓散去，阳光恰好漏出一束束闪耀的光芒，四处照射。
有一缕光照在于清越的侧脸上，打下一层不大不小的阴影，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神秘色彩，男生鼻梁高挺，鸦羽般的睫毛一簇簇整齐地排列着，长而密。
他眉眼微微蹙着，像是不耐烦。
佟烟对上男生浓稠如墨的眼睛，她好像透过他的瞳孔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微微仰着头，眼神中充满认真的模样。
佟烟的心，猝不及防地跳动了一下，漏了一拍。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他两的姿势，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像极了她在向于清越“索吻”。
佟烟急忙后退半步，可因为退得急，不小心被自己绊了一下，就在快摔倒时，于清越上前拉了她一下。
她站好，不好意思地向于清越笑了笑，“谢谢啊，那个……你没事吧。”
于清越双眼看着她，嘴角微微扯起，清冷的声音响起：“没事。”
随后，毫不留恋地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佟烟看向于清越离开的方向，他整个人似笼罩在阳光中，周围熙熙攘攘，只有他一个人清清冷冷的，与四周格格不入，佟烟感觉自己无端地闯入了一片从未有人进入过的森林，静谧幽闭。
“看什么呢？”陈嘉茉不知道手中哪抓来的瓜子在磕着，八卦的眼神像激光。
佟烟回神，看向陈嘉茉，“没什么。”
心，空荡荡的。
上课的铃声响起，陈嘉茉赶忙拉着佟烟向教室的方向跑，“快，下节老班的课！”
佟烟跟随着她的脚步跑，脸侧的碎发随风飞起。
嘴角，泛起微笑。
佟烟一节课都过得不安宁，思绪放空，她总是不自觉地在脑子里回放于清越低着头，她从他的眼眸中看到小小的自己，小小的倒影的画面。
她坐直，注视着男生挺直的背，他上课一向认真，不时地在书上记着重点，佟烟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脸上没有什么神情的样子。
怎么办？她好像魔怔了。
少女心事，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不知所措，只有一腔暗恋，不得其所。
——
夜幕四合的时候，佟烟躺在床上和陈嘉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事情很简单，她吃完饭后只是和陈嘉茉说了一句“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下一秒，陈嘉茉打来电话，第一句便是：“于清越？”几乎是肯定的疑问句。
“你怎么知道？”佟烟诧异。
电话那头传来陈嘉茉悠悠的声音：“你今天最后一节课那眼神都能把于清越的后背击穿了。”
佟烟：“……”
有那么如狼似虎吗？
随后，陈嘉茉便怂恿她加于清越的联系方式。
佟烟在班级群里找到了于清越的微信，他的网名就是于清越，佟烟想着，确实是于清越的风格。
然而他的头像看起来很好看。
夜空黑黑的，几颗星星点缀着，五彩斑斓的烟花绽放让整个天空亮了许多，佟烟估摸着这是他自己拍的。
她莫名有点紧张，“我加了，说什么呀？”
“随便你说，什么都行。”陈嘉茉的声音隔着电话有点模糊。
佟烟想着你说了等于没说，她看着于清越的头像，咬咬牙，闭着眼睛发送了好友申请。
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看手机。
然而，没有任何动静，于清越没有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佟烟缓缓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好友申请没有通过。
她安慰自己，要是通过了她还不知道说什么呢。
佟烟整理了一下心情，没什么脾气地下床，走到书桌前走作业，马上要期末考试了。
她语文不好，今天要多练些古诗词鉴赏，好烦。
写完作业的时候，佟烟看了眼手机，11:33。
接着，她又看到于清越的好友申请，她手抖着点进去通过了。
手机界面跳转，出现了聊天框。
你已经和于清越加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拒绝了，你有什么事吗？”
很公式化的聊天，佟烟想了想，回了句：“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对面的回答很快：“没事。”
聊天到此结束，佟烟想着于清越怎么都把天聊死了，她该怎么接下去。
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想着算了，来日方长。
窗外，星星一闪一闪，像是在眨眼，又像是传递着什么信息。
夜，还长。
第四排靠窗不起眼处，一个女孩儿警惕地看向讲台上的老师，她时不时往四周观察，待确认老师依旧在聚精会神地读课文，也没有可疑人员出没后，双手从桌面缓缓移向桌洞里，摸摸索索了几秒，拿出东西放在一旁的暖气片上。
做完一系列动作后，缓了口气。
这也不能怪她，上次午休时她偷看《祈祷落幕时》，被巡查的年级主任抓到了，当场没收。
她气不过，重新买了七八本。
北方的教室，暖气开得足，女孩儿皮肤白皙，透着一点淡淡的粉红，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浅白卫衣，卫衣表面有一层毛茸茸的，配上女孩儿因困意漾出眼泪的红红的眼尾，像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生气十足。
“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陈嘉茉看见佟烟诡异的动作，压低声音问她。
佟烟身子微微靠后，示意她看右边。
陈嘉茉眨了眨眼，一盒纯牛奶赫然放在暖气片上热着。
她不以为然，“就放个牛奶，怎么跟个小偷似的？”
就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干什么坏事呢。
佟烟摇摇头，漆黑的瞳孔中满是痛苦，“你不懂！”
她上次月考唯独语文比第二名低了四分，虽然用其他科目补回来了分数，甚至总分还比第二名高了五分，然而，爱记仇的语文老师就此盯上了她，时不时上课提问，课后还要比别人多写作业。
佟烟一向不爱学语文，叫苦不得，只能受着。
佟烟同学同样一向记仇，她从小到大一直占据班里第一，从来没受过此等屈辱，甚至还特意看了年纪排名，记住了这人叫于清越。
四中只有两个理科实验班，年纪第一和年级第二在一个班本不稀奇。
稀奇的是，好巧不巧，于清越就坐她前面。
当时她就想：“于清越，我记住你了。”
现在，要是佟烟在语文课上有一点歪心思被老师发现，她就完了。
“啪啪~”，语文老师重重地拍了两下讲台，她生气道：“我知道你们是理科实验班，理科成绩好，但是这样就不学语文了吗？高考不需要考语文吗？我告诉你们，语文学得不好，其他考得再好，照样上不了清北！”
她看向下面，有几人在语文课上明目张胆做数学卷，“自己好好想一想！”
过了几秒，语文老师：“把这篇文章第一段再次朗读一遍，然后下课。”
下面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雪落在那些年雪落过的地方，我已经不注意它们了。比落雪更重要的事情开始降临到生活中。三十岁的我，似乎对这个冬天的来临漠不关心，却又好像一直在倾听落雪的声音，期待着又一场雪悄无声息地覆盖村庄和田野。”
佟烟读完再抬起头时，语文老师已经走了，她透过窗子，看见单薄的背影。
下课了，教室里嬉闹声不止，然而即便如此，陈嘉茉的声音还是能占据一席之地：“烟崽，快看，下雪了！”
佟烟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出教室下楼了。
果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雪，地面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积雪了，不少人不顾形象地打起雪仗来，还有的试图堆个雪人。
她看着看着，也来了兴致，迅速下了楼。
“佟烟。”佟烟听见有人喊她，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不想，扑了个满面，她抖抖身上的雪，笑着喊：“陈嘉茉！”
两人打闹着，没几分钟，佟烟也捏了个雪团子，她要好好“报复”一下陈嘉茉。
佟烟瞄准陈嘉茉的位置，大概七八米，她有把握让陈嘉茉好好尝一下雪的滋味。
“三、二、一。”佟烟发射雪球。
“卧操”，是陈嘉茉的声音，佟烟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谁让你偷袭。
她看向陈嘉茉的方向，两秒后，佟烟懵了，嘴角荡起的弧度慢慢消减。
于清越什么时候出现的？
怎么会恰巧接住了她扔的雪球？
陈嘉茉人呢？
雪球冲击于清越后撒落四处，佟烟的心也支离破碎。
她急忙上前，将于清越衣服上的雪用手掸掉，可还有一部分进了他的衣领。
佟烟没注意到这点，她只想着赶紧将雪擦干净，于是手直接进了男生的衣领。
北方的冬天外面寒风刺骨，可因为室内有暖气，大部分人都选择在厚厚的外套里穿一件薄衣服。
于清越也是这样，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所以，佟烟毫不意外地摸到了他的锁骨。
然而于清越身量很高，他186，佟烟只有165，她只能踮起脚尖，费力地将雪拿出来。
可那雪丝毫不按照佟烟的想法来，硬生生的，从于清越的锁骨处向下滚。
佟烟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她没多想，继续卖力地干，口中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于清越感受到女孩儿拿过雪的手，冰冰凉凉的。
他看着手足无措的小姑娘，脸上没什么表情，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佟烟知道男生在讲话，她感受到了他说话时胸腔的振鸣，但并不知于清越说了什么。
她也没管，直到一点雪的痕迹都没有了才仰起头来看向男生。
“你说什么？”佟烟维持着踮脚尖的姿势不变，仰起头问于清越。
下午的乌云缓缓散去，阳光恰好漏出一束束闪耀的光芒，四处照射。
有一缕光照在于清越的侧脸上，打下一层不大不小的阴影，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神秘色彩，男生鼻梁高挺，鸦羽般的睫毛一簇簇整齐地排列着，长而密。
他眉眼微微蹙着，像是不耐烦。
佟烟对上男生浓稠如墨的眼睛，她好像透过他的瞳孔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微微仰着头，眼神中充满认真的模样。
佟烟的心，猝不及防地跳动了一下，漏了一拍。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他两的姿势，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像极了她在向于清越“索吻”。
佟烟急忙后退半步，可因为退得急，不小心被自己绊了一下，就在快摔倒时，于清越上前拉了她一下。
她站好，不好意思地向于清越笑了笑，“谢谢啊，那个……你没事吧。”
于清越双眼看着她，嘴角微微扯起，清冷的声音响起：“没事。”
随后，毫不留恋地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佟烟看向于清越离开的方向，他整个人似笼罩在阳光中，周围熙熙攘攘，只有他一个人清清冷冷的，与四周格格不入，佟烟感觉自己无端地闯入了一片从未有人进入过的森林，静谧幽闭。
“看什么呢？”陈嘉茉不知道手中哪抓来的瓜子在磕着，八卦的眼神像激光。
佟烟回神，看向陈嘉茉，“没什么。”
心，空荡荡的。
上课的铃声响起，陈嘉茉赶忙拉着佟烟向教室的方向跑，“快，下节老班的课！”
佟烟跟随着她的脚步跑，脸侧的碎发随风飞起。
嘴角，泛起微笑。
佟烟一节课都过得不安宁，思绪放空，她总是不自觉地在脑子里回放于清越低着头，她从他的眼眸中看到小小的自己，小小的倒影的画面。
她坐直，注视着男生挺直的背，他上课一向认真，不时地在书上记着重点，佟烟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脸上没有什么神情的样子。
怎么办？她好像魔怔了。
少女心事，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不知所措，只有一腔暗恋，不得其所。
——
夜幕四合的时候，佟烟躺在床上和陈嘉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事情很简单，她吃完饭后只是和陈嘉茉说了一句“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下一秒，陈嘉茉打来电话，第一句便是：“于清越？”几乎是肯定的疑问句。
“你怎么知道？”佟烟诧异。
电话那头传来陈嘉茉悠悠的声音：“你今天最后一节课那眼神都能把于清越的后背击穿了。”
佟烟：“……”
有那么如狼似虎吗？
随后，陈嘉茉便怂恿她加于清越的联系方式。
佟烟在班级群里找到了于清越的微信，他的网名就是于清越，佟烟想着，确实是于清越的风格。
然而他的头像看起来很好看。
夜空黑黑的，几颗星星点缀着，五彩斑斓的烟花绽放让整个天空亮了许多，佟烟估摸着这是他自己拍的。
她莫名有点紧张，“我加了，说什么呀？”
“随便你说，什么都行。”陈嘉茉的声音隔着电话有点模糊。
佟烟想着你说了等于没说，她看着于清越的头像，咬咬牙，闭着眼睛发送了好友申请。
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看手机。
然而，没有任何动静，于清越没有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佟烟缓缓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好友申请没有通过。
她安慰自己，要是通过了她还不知道说什么呢。
佟烟整理了一下心情，没什么脾气地下床，走到书桌前走作业，马上要期末考试了。
她语文不好，今天要多练些古诗词鉴赏，好烦。
写完作业的时候，佟烟看了眼手机，11:33。
接着，她又看到于清越的好友申请，她手抖着点进去通过了。
手机界面跳转，出现了聊天框。
你已经和于清越加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拒绝了，你有什么事吗？”
很公式化的聊天，佟烟想了想，回了句：“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对面的回答很快：“没事。”
聊天到此结束，佟烟想着于清越怎么都把天聊死了，她该怎么接下去。
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想着算了，来日方长。
窗外，星星一闪一闪，像是在眨眼，又像是传递着什么信息。
夜，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