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快睁眼,要来生意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小鱼提醒道。

    “姑娘,小女乃青阳山十二宗玄微子门下的亲传弟子,想着所学要回馈世人,这才下山来汴凉支起摊子。相逢讲求一个缘分呐,今日你便是我的有缘人。”看着眼前踌躇不定的女子,许朝秋就差把信我两字写脸上。

    “这,沈郎,你意下如何?”女子观她衣着奇怪,周身还有股酸味,望向身旁的男子,意在征求他的看法。

    许朝秋见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便知是一对儿,马上转向那位男子道:“这位公子双目炯炯有神,我观是有大智慧之人,想必见多识广,对十二宗一定有所耳闻才是。”

    “在下确实耳熟玄微子的名讳。玉儿,方才另一位算命先生给出的结果不尽如意,眼下不妨一试。”男子心情颇好道。

    春秋战国时期的禄命学祖师鬼谷子,你耳熟也不奇怪。许朝秋见他信了放下心来,好歹开张了。

    “好,麻烦姑娘算一下这两位的生辰八字。”女子将手中之物递过去。

    “我们门派帮人解惑靠的是闭目心算,你且耐心等一盏茶时辰。”许朝秋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字不觉头大,闭上眼朝小鱼打腹语,“启用古言翻译小助手,将这两卷内容都翻译出来。”

    怎么五分钟过去了还只翻译出一行字,许朝秋看着页板上的内容,介绍里不是写着一键秒翻译么?

    “这句八字:己未乙亥辛丑丁酉,翻译成生于己未乙亥辛丑丁酉,我要你有何用!!”许朝秋只觉脑袋嗡嗡响,说好95%的准确率。

    时间就要到了,许朝秋见还是没翻译出来,干脆把页板一关。她回想那男子的话,在旁边算得不如意,想必是八字不合,这又得分三个方面看:八字均匀五行,阴阳五行,十二生肖。

    不尽如意应该是有其中一项不符合,这己未与甲申五行相配,很有可能是生肖不合。

    “姑娘,你且走近让我好生瞧瞧。”

    许朝秋睁开眼,旋即眼神一亮,带金首饰,这金坠子模样看着也像鸡,语重心长道:“金鸡见犬泪交流,是需要磨合一番的。”

    “果真不适合婚配么?”女子面带愁容,语气里难掩失落。

    “非也,属鸡的这位乃真性情,爱恨分明,但惯是口是心非,嘴硬心软。属狗的这位性子直率,忠厚老实,但缺乏耐心,脾气急躁,因此才有鸡犬不宁一说。只需要属狗的这位在二人起纷争时静下心,明白对方犀利口舌下藏着拳拳之心,而属鸡的这位需放下面子,温声软语地同对方解释。”

    “大师的意思是?”女子面上由阴转晴。

    “真性情之人乃世间难得,两位只要做到我如上所说,便是一对天作之合。”许朝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

    “多谢大师解惑,小女子这番分明了,不知付多少银钱合适?”

    “我与姑娘有缘,便付九十九文吧。”

    许朝秋接过钱时手都在颤抖,忙用另一只手摁住,这才拿稳,正准备往兜里放,奈何衣袍太长,有大动作只怕不雅,她还不想吓到客人,就要向鞋里面塞去。

    “大师,妾身这儿还有多的钱袋,要是不嫌弃便拿去用吧。”女子心下愕然,果然是高人,这脚上穿的是靴还是屐她都看不出来。

    “不嫌弃,多谢姑娘才是。”许朝秋目送客人离开,摇一摇钱袋子,甚是悦耳。

    “大师可否帮小生也算一卦?”

    来人身形瘦长,肤色偏白,头带方巾和冠帽,穿交领道袍,手持一把折扇。

    “这位公子不一般呐,有文曲星下凡之姿,你且将手伸过来。”

    书生听罢赶紧将手伸过去,他是进汴凉来赶考的,对能否高中信心还不足,便企图从算命先生这儿先听到好消息。

    “鼻带黑尘,有破财的迹象呐。”许朝秋见他嘴角向下,补充道:”好在你额头丰隆平满,光润开阔,发黄发亮,是福禄之相,官运亨通啊。”

    “没想到小生竟然这般有福气,不过大师看的不是手相么?”

    “咳咳,这是我们宗门的秘法,可将手相和面相结合起来。这二者在某种方面来说是相通的,你只管放心罢。”许朝秋泰然自若地放下他的手。

    “是在下孤陋寡闻了,大师所言极是。”书生感觉现在一身轻,对高中一事也有了信心。

    这生意果然是不开张也罢,一开张就接连不断。钱袋子渐渐鼓起来,许朝秋忍不住吹两声口哨以示庆祝。

    这时桥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许朝秋头偏向右边,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带着身后几位家丁模样的人从桥的一头过来。

    “这位姑娘且慢,不知在下可有福分替姑娘分忧?”在她经过那瞬,许朝秋出声喊住。

    妇人眉头紧锁,被人拦住本有些不悦,看到‘解惑’二字时,当下红了眼眶,上前一步,小声问道:“你能算出人心么?”

    “有点难,不过在玄微子亲传弟子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算的,你且细细道来所求何事。”许朝秋抬起下巴,拍了拍胸脯。

    一位扎双丫髻的女子上前一步,出言相劝道:“夫人,不可不慎重,将老爷的事情道于外人听,这不合规矩。如若真要解惑,不如找旁边那位仙风道骨的大师。”

    “此言差矣,在下自出山以来,恪守业德,从未将贵客的事情说与旁人听过。在下不过是远远就瞧见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才忍不住出手相助。”许朝秋鼻子里哼出冷气,“不然,你当我是山间野人,上赶着给人算卦。”

    “我看是油嘴滑舌之辈才对,我家夫人还带着面纱,你莫不是将容貌也算了出来,既如此了得,你何不直接说出夫人的烦心事,还要询问一番呢?”

    “夫人身段窈窕,风姿绰约,想来容貌不会差到哪去。怎么,在你眼中,这位夫人遮住脸,便成了凡胎浊骨?”

    “彩云,不得无礼。”妇人制止丫鬟再开口,下定决心要将困惑道出。

    “妾身昨日同官人吵了一架,他便夺门而出,徒留妾身一人伤心。更过分的是,他竟一夜未归,以往最多是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如今,如今估计是厌烦妾身,醉死在那温柔乡了。”

    “夫人这是准备去?”

    妇人不再抽抽啼啼,寒声道:“去挽香阁将那厮带回来。妾身从此看清了,往日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哄人的,果真是人心难测。”

    “尊夫昨日可是着一身青色圆领罗袍,眉毛形似弯钩,嘴角下还有一颗红痣?”许朝秋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随即僵硬地抬起头,又挺起腰板以掩盖心虚。

    “正是,大师怎么知晓?”妇人微微张嘴,有些不敢相信。她以往算卦还得透露生辰八字,再不济也要当面相看。这位高人单从只言片语就算出她夫君的容貌来。

    “天机不可泄露。夫人要是信我,过了这桥直走百步,你要寻之人在一个深巷里。在下掐指一算,你夫妻二人依旧同心一体,他大概是喝得不省人事,并非有了新欢。”

    “原是因为喝醉才忘了归家,多谢大师指点。”妇人对许朝秋投向感激的目光,又让人付了一两银子。

    “夫人是我的有缘人,此卦不收钱,你且快去寻郎君罢。”许朝秋摆手,心念罪过罪过。

    那妇人眼下急着去求证,见她不肯收也没再坚持,只留下一句话——近水街李植家,日后恭候大师来作客,便带人匆匆离开。

    旁边围观的人见这小姑娘真有几分本事,都跃跃欲试。

    “一日只算三卦,鄙人精力已经耗尽,下次有缘再来。”待妇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许朝秋麻溜起身拿起包袱,朝桥的另一边走去。

    臊子面、插肉拨刀削炒羊面、阳春面、浇头鸡丝面......许朝秋对着招牌上的菜单喊道:“小二,浇头鸡丝面,这里这里。”喊了好几声总算有人回应,让她稍等片刻。

    “可惜我厨艺不精,不然也来支个吃食摊子,一路奔向小康。”许朝秋艳羡地看着师傅忙活不过来的样子,现在是煮面忙,歇店时就是数钱忙了。

    “秋秋,不一定要精通才能开店啊,旁边的摊子虽然生意没那么火爆,但也有客人光顾。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你可从小本生意做起。”

    “既然你这么看好我,那就当我的天使投资人,只需一百两银子,就能让你家宿主制霸小吃摊。”

    “秋秋,人讲究一个实际,以你大火煎鸡蛋的水平,还是老老实实给人打工吧。”小鱼后悔安慰她了,它担心她郁闷,她想着搞它的钱。

    待吃饱喝足后,许朝秋向旁边的人打听道:“大哥,敢问汴凉最好的酒楼是哪家?”

    “最好是哪家可不好说,西市四海楼的酒,醇厚辛辣,回味无穷;东市韶光醉的酒则入口绵甜干净,喝完还口齿留香;聚云楼的酒则清亮透明,甘爽细腻。都甚好,而且这韶光醉的东家是个大美人,哈哈哈哈。”男子舔了舔嘴唇,酒瘾又上来了。

    “小鱼导航,我要去四海楼。”许朝秋听完那大哥的指路愣是没找到这家店在哪。

    “秋秋,积分没有,导航想屁。”

    黄土胚子和茅草盖搭起的房,除一块横匾和两盏栀子灯外没别的装饰,一个时辰后,许朝秋站在酒肆门口一脸不信,怪不得找这么久都没找到,这就好比西红柿炒鸡蛋误入国宴菜单。

    店内此时只有一人在摆酒坛子,她询问过好几个路人,确定仅此一家四海楼才走进去。

    “姑娘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一更才开张,三更打烊。”男子见她在门口观望有一段时间,以为是来喝酒的客官,笑着解释。

    “掌柜的好,在下不是来喝酒的,不知道您这儿还缺不缺伙计。”许朝秋觉得这事能成,就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让姑娘白跑一趟了,本店不收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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