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没有呛几口水就感觉自己脱离了冰凉的触感，喉咙也不再感到灼烧般刺痛，她跪坐在地上，只是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直到她缓过神来之后，她才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她处在一个相当诡异的空间内，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站在唯一的光源之下，地上却没有映出影子。
她听见冰凉的机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将她包裹在其中。
“恭喜玩家通过试玩关卡。“
甘霖警惕地四处环顾，却没有看到人影。
“什么人？“
“您好，欢迎参与穿越攻略计划，业务查询请喊1，游戏充值请喊2，业务办理请喊3……·”
“……“
甘霖沉默了，知道的以为她这是穿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10086呢。
“转人工。“
“……语音导航请喊6，人工服务请喊0……“
“0。“
“正在为您转接请稍候……“
“喂你好~“亲昵优雅的女声。
“你好。“
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你好能听得见吗？“
“能。“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你好？“
“嗯你好。“
“……“
“……“
“不是哥们，你怎么不说话？你有事吗？“
“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你们搞什么幺蛾子我踏马好好在那边呆着给我整不知道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了，你们很闲吗？有时间搞这种奇奇怪怪的组织计划不如多回家睡觉预防老年痴呆，没什么好说的我要回家！”
“你之前难道不想穿越吗？“对面安静地听着甘霖滔滔不绝的脏话，然后以从容的、见怪不怪似的语气说，”明明是你自己要求的，如果你内心没有这样的诉求的话，我们是不会找你的哦~“
“……所以呢？就因为我随口一句玩笑话就给我抓来了？你们这和贩卖人口有什么区别？“
“我们这是慈善组织好不好~“她笑吟吟地说，”你大概还不知道，你之前已经被车创飞了，现在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做植物人呐。我们拉你过来做任务，是直接关乎你的生死的。“
“……“
“哎呀真是世事难料啊——不过你也大可以不配合我们的工作，大不了你就拿出之前跳河的勇气，将生死置之度外呗~”
好明显的嘲讽语气，甘霖想。
“你还不清楚我们的游戏规则吧？”她刻意清了清嗓子，“刚刚的只是我们的试玩关，难度系数极大，所以说是试玩嘛——你也可以看成是个引子。”
“我们游戏主要目标就是攻略，刚刚你见到的就是男主角，付雪心。是不是很帅姐妹？而且还厉害嘞……”她压低了声音说，“武功好，体力好，人还专情嘞……“
“专门给你选的，喜不喜欢？嗯？说话？喜不喜欢？“
“能不能换人啊?”甘霖抱怨，“他好刻薄。”
“那是因为你俩不熟啊宝宝~”
“……和这种人真能熟起来吗？”
“哎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啦~”
“咱们有没有金手指？”
“呃……没有。”
“那有积分商城？”
“呃……也没有。”
“那……可以自己选择身份？”
“……”
“存档总可以了吧？”
“。。。。。。”
甘霖沉默了。
“啊哈哈……你看，虽然咱们没有办法存档，但是咱们可以重开啊？用全新的身份，体验全新的生命。开不开心？”
甘霖不答。
重开那不就等于什么努力都没有了得从头再来吗？
“虽然咱们没有金手指，但是我们可以降低游戏难度啊？”
“怎么个降法？”
“刚刚试玩关卡里男主是二十七岁这样，都是老油条了油闹3？”她神秘地笑，“只要让他年龄小点不就成吗？”
“放心了宝子，我们直接给他减上四岁的。”
“”诶——这不就好办了么。“她发出反派般的笑声，”而且你还有原主的记忆，这玩他不和玩狗一样？“
“……但愿吧？“
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甘霖理了理思绪，她作为一个光荣的牡丹人，实际上对于感情的事情毫无头绪，但是那个神神叨叨的、莫名其妙的客服给了她一些莫名的信心。
大不了跳河嘛。
大不了就重开嘛。
大不了就算了嘛。
有什么可怕的？
奇奇怪怪的人工客服一边用哭腔说“宝宝你这样想我好欣慰“一边丝毫没有犹豫地把她送到了新的关卡里。
她再次睁眼，又是在小阁楼上，甜腻腻的脂粉味道扑面而来，她来不及仔细看屋内的陈设，就看见房里面跑进来一个小丫头，笑嘻嘻地同她说：“小柔姐，有客人找你。“
随后又低声坏笑着凑近：“长得可俊啦！“
原主名叫祝小柔，十六岁，是个乐妓，打小家里贫穷，被父母卖到这秦楼楚馆里头学些琴棋书画之类的风雅营生。因为模样漂亮，身段婀娜，日子过得倒也像模像样。
乐妓不比旁的妓子，虽然也是以色侍人，不过到底活得有尊严些，卖艺不卖身。
甘霖朝她温柔地笑笑，不轻不重刮了一下小姑娘的鼻子：“就你眼尖。“
甘霖往外面会客厅走，朦朦胧胧的纱帘，一掀开，便看见长条的案几上缭绕着水雾。
案几边上有一人斜斜倚着，不紧不慢地吹皱杯里的茶水。
听见门外有脚步声音，只是懒懒地半抬凤眸看了她一眼，便又轻轻移开目光，低头去吹那盏泛着热气的茶。
甘霖搜索着记忆，祝小柔原本是在窗户边上看风景，正巧被付雪心瞧见，当时就进来掏钱同老鸨说是要包她，一月五十两的银子。
老鸨当时高兴地合不拢嘴，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等那两人商量好了祝小柔才知道这回事，老鸨笑嘻嘻地管她叫什么“乖乖“、”妈的好孩子”，牵着她的手说“知道你漂亮，没想到还这么有本事”之类的话。
甘霖检索着祝小柔的回忆，只觉得老鸨子见钱眼开的嘴脸滑稽可笑，付雪心见色起意的深情虚伪无比。
甘霖不相信一见钟情，她觉得这样的感情没有来源没有依据。
她又想起人工客服说付雪心专情的话，忍不住在心里撇了撇嘴。
但嘴上她还是如同祝小柔那样，温温柔柔低头笑了笑，又以虔诚般的神情看进他的眼睛：“付公子，外间风大，进来坐吧？”
一旁的小姑娘挑开了纱帘，付雪心也不多推辞，弯腰进了她的卧房，然后安安静静在房门边站着。
甘霖倒着茶，奇怪地回头看他。
他抿了抿嘴，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局促。
“坐哪？”他轻声问。
直到她缓过神来之后，她才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她处在一个相当诡异的空间内，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站在唯一的光源之下，地上却没有映出影子。
她听见冰凉的机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将她包裹在其中。
“恭喜玩家通过试玩关卡。“
甘霖警惕地四处环顾，却没有看到人影。
“什么人？“
“您好，欢迎参与穿越攻略计划，业务查询请喊1，游戏充值请喊2，业务办理请喊3……·”
“……“
甘霖沉默了，知道的以为她这是穿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10086呢。
“转人工。“
“……语音导航请喊6，人工服务请喊0……“
“0。“
“正在为您转接请稍候……“
“喂你好~“亲昵优雅的女声。
“你好。“
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你好能听得见吗？“
“能。“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你好？“
“嗯你好。“
“……“
“……“
“不是哥们，你怎么不说话？你有事吗？“
“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你们搞什么幺蛾子我踏马好好在那边呆着给我整不知道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了，你们很闲吗？有时间搞这种奇奇怪怪的组织计划不如多回家睡觉预防老年痴呆，没什么好说的我要回家！”
“你之前难道不想穿越吗？“对面安静地听着甘霖滔滔不绝的脏话，然后以从容的、见怪不怪似的语气说，”明明是你自己要求的，如果你内心没有这样的诉求的话，我们是不会找你的哦~“
“……所以呢？就因为我随口一句玩笑话就给我抓来了？你们这和贩卖人口有什么区别？“
“我们这是慈善组织好不好~“她笑吟吟地说，”你大概还不知道，你之前已经被车创飞了，现在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做植物人呐。我们拉你过来做任务，是直接关乎你的生死的。“
“……“
“哎呀真是世事难料啊——不过你也大可以不配合我们的工作，大不了你就拿出之前跳河的勇气，将生死置之度外呗~”
好明显的嘲讽语气，甘霖想。
“你还不清楚我们的游戏规则吧？”她刻意清了清嗓子，“刚刚的只是我们的试玩关，难度系数极大，所以说是试玩嘛——你也可以看成是个引子。”
“我们游戏主要目标就是攻略，刚刚你见到的就是男主角，付雪心。是不是很帅姐妹？而且还厉害嘞……”她压低了声音说，“武功好，体力好，人还专情嘞……“
“专门给你选的，喜不喜欢？嗯？说话？喜不喜欢？“
“能不能换人啊?”甘霖抱怨，“他好刻薄。”
“那是因为你俩不熟啊宝宝~”
“……和这种人真能熟起来吗？”
“哎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啦~”
“咱们有没有金手指？”
“呃……没有。”
“那有积分商城？”
“呃……也没有。”
“那……可以自己选择身份？”
“……”
“存档总可以了吧？”
“。。。。。。”
甘霖沉默了。
“啊哈哈……你看，虽然咱们没有办法存档，但是咱们可以重开啊？用全新的身份，体验全新的生命。开不开心？”
甘霖不答。
重开那不就等于什么努力都没有了得从头再来吗？
“虽然咱们没有金手指，但是我们可以降低游戏难度啊？”
“怎么个降法？”
“刚刚试玩关卡里男主是二十七岁这样，都是老油条了油闹3？”她神秘地笑，“只要让他年龄小点不就成吗？”
“放心了宝子，我们直接给他减上四岁的。”
“”诶——这不就好办了么。“她发出反派般的笑声，”而且你还有原主的记忆，这玩他不和玩狗一样？“
“……但愿吧？“
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甘霖理了理思绪，她作为一个光荣的牡丹人，实际上对于感情的事情毫无头绪，但是那个神神叨叨的、莫名其妙的客服给了她一些莫名的信心。
大不了跳河嘛。
大不了就重开嘛。
大不了就算了嘛。
有什么可怕的？
奇奇怪怪的人工客服一边用哭腔说“宝宝你这样想我好欣慰“一边丝毫没有犹豫地把她送到了新的关卡里。
她再次睁眼，又是在小阁楼上，甜腻腻的脂粉味道扑面而来，她来不及仔细看屋内的陈设，就看见房里面跑进来一个小丫头，笑嘻嘻地同她说：“小柔姐，有客人找你。“
随后又低声坏笑着凑近：“长得可俊啦！“
原主名叫祝小柔，十六岁，是个乐妓，打小家里贫穷，被父母卖到这秦楼楚馆里头学些琴棋书画之类的风雅营生。因为模样漂亮，身段婀娜，日子过得倒也像模像样。
乐妓不比旁的妓子，虽然也是以色侍人，不过到底活得有尊严些，卖艺不卖身。
甘霖朝她温柔地笑笑，不轻不重刮了一下小姑娘的鼻子：“就你眼尖。“
甘霖往外面会客厅走，朦朦胧胧的纱帘，一掀开，便看见长条的案几上缭绕着水雾。
案几边上有一人斜斜倚着，不紧不慢地吹皱杯里的茶水。
听见门外有脚步声音，只是懒懒地半抬凤眸看了她一眼，便又轻轻移开目光，低头去吹那盏泛着热气的茶。
甘霖搜索着记忆，祝小柔原本是在窗户边上看风景，正巧被付雪心瞧见，当时就进来掏钱同老鸨说是要包她，一月五十两的银子。
老鸨当时高兴地合不拢嘴，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等那两人商量好了祝小柔才知道这回事，老鸨笑嘻嘻地管她叫什么“乖乖“、”妈的好孩子”，牵着她的手说“知道你漂亮，没想到还这么有本事”之类的话。
甘霖检索着祝小柔的回忆，只觉得老鸨子见钱眼开的嘴脸滑稽可笑，付雪心见色起意的深情虚伪无比。
甘霖不相信一见钟情，她觉得这样的感情没有来源没有依据。
她又想起人工客服说付雪心专情的话，忍不住在心里撇了撇嘴。
但嘴上她还是如同祝小柔那样，温温柔柔低头笑了笑，又以虔诚般的神情看进他的眼睛：“付公子，外间风大，进来坐吧？”
一旁的小姑娘挑开了纱帘，付雪心也不多推辞，弯腰进了她的卧房，然后安安静静在房门边站着。
甘霖倒着茶，奇怪地回头看他。
他抿了抿嘴，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局促。
“坐哪？”他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