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李颖身体孱弱，为了以防万一，这把水果刀是周梧宁出门时特意带的。
“李颖！你疯了！”刘彦军低声怒吼道。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想杀的李颖没杀掉，形势在顷刻间翻转。
就在刘彦军刚刚吐露完那些话后，周梧宁意识里那行字的进度从10%升至15%。
周梧宁决定加快一些进度。
理智来讲，她应该谨慎一些，尽量从刘彦军口中套出更多信息。但她不想再和这种东西虚与委蛇。
既然是垃圾，就应该用对待垃圾的方式。
手段过激也没关系。
周梧宁垂眼打量男人，那张老实巴交的脸充斥着紧张、恐惧，还有歇斯底里。
可真窝囊啊。
“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吧？”
刘彦军心惊胆颤的看着那把水果刀在他身上四下游曳，周梧宁眉头紧皱，好像苦恼于在何处下手，从脸到脖子，再到胸口、双腿，往日温顺柔弱的妻子在这时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眼神里全然透着一股漠然感，像是......像是在看一头肉猪一样。
一阵寒意直涌而上，刘彦军汗毛直竖，他不敢再看周梧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道：
“李……李颖，有人知道我和你见面！我要是出事了有人报警！你别以为跑得了！”
“有人？”周梧宁蹲下身，转动手里的水果刀，笑得颇为玩味：“那个人知道你今天是来杀我的吗？”
李颖真的疯了！
刘彦军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他得想个办法自救！
刘彦军忍着肋骨传来的剧痛，趁着黑暗，左手小心翼翼四处摸索，终于摸到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块，手指肚探了探，有棱角。
“李颖，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刘彦军露出一副哀求的神色，嘴里不断说出求饶的话，眼神却突然发狠，抄起石块就向周梧宁太阳穴砸去。
锃！
刀芒闪过。
“啊！！！！”
还没等石块落下，周梧宁就将水果刀用力扎进了他的大腿！
刘彦军的手滑稽地悬停在半空中，之后无力落下。血液喷涌而出，很快浸透了他的深色西裤。他颤颤巍巍摸了摸被刀刺过的地方，满是黏腻的触感。接着，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李颖，你他妈真的疯了！救命！有人杀人了！救……”
“再喊，这刀指不定就捅到其他地方了。”周梧宁拔刀起身，虚点了几下，警告道。
刘彦军的伤处簌簌流出几道血。看周梧宁实在不像开玩笑，刘彦军闭了嘴，用手死死地捂住伤口，但鲜血还是顺着指缝不断渗出。
她扎的时候刻意控制了力道和位置，只是流些血，死不了。
“我问你答，多余的话不要说，听到了吗？”周梧宁语气冷淡。
刘彦军低着头，额头的头发遮住了双眼，他无措地看向地面，内心已被恐慌填满，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看刘彦军没答话，周梧宁晃晃水果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你最好说实话，你通过放什么方式让李颖去卖的身？”
刘彦军实在太过害怕，肋骨和大腿的伤处让他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周梧宁用词的改变：
“2年前，我带你去公司聚餐，被王总注意到了，他说只要你和他睡觉，在下次的部门遴选上就会推荐我。”
“我在这家公司待了6年！6年来从来没升过职！要是被包川抢了机会，我还得等多少年？！你又是全职主妇，你知道我压力有多大吗？我不答应，怎么挣更多钱？你也答应了啊，我是为了咱俩以后的生活！”
“以后的生活？”周梧宁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说。
许是破罐子破摔，刘彦军一股脑抖落了出来，说到激动处，眼睛还冒出眼泪，和着方才打斗时粘在脸上的泥，狼狈至极。
“之后王总又要挟我，让你去陪他，我也没办法！他抓住了我的把柄，我要是不答应，他就要辞退我！而且他还答应我，只要你陪他，他还会让我往上升的！
是！一开始你是不愿意！是我把你灌醉的，你醒来后又哭又闹，但我一求你，你最后还不是答应了？你既然答应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来问我！你愿意了啊！”
刘彦军窝囊又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树林间，一阵风吹过，只有枝头树叶发出哗哗响声。
说实话，话刚出口，刘彦军就后悔了，不该把实话都说出来的，虽然李颖现在看起来像变了个人，但他和李颖夫妻这么多年，总能哄好的。
思极此，刘彦军不由懊恼地看向周梧宁，幽暗夜色下，周梧宁的表情看不大清楚，但隐约能看出透着冷肃。
两人都没出声，一瞬间安静极了。
刘彦军忐忑地低下头。他打着腹稿，准备先从这样糟糕的局面摆脱出来，正要出声，周梧宁的声音幽幽传来：
“李颖真的愿意？”
听到刚刚刘彦军的狡辩，周梧宁只觉荒唐。她回想起李颖的备忘录。
有说爱吗？
没有。
但爱吗？
爱吧。
“什么？”刘彦军抬起那张涕泗横流的脸，终于感觉到了怪异：“你说什么？什么叫她？”
紧接着，他像意识到了什么，颤栗起来：“不对！你不是李颖！你不是李颖！”
他终于发现这股违和感是什么，为什么这一晚感觉李颖像变了个人一样。
“恭喜你，终于发现了。”周梧宁打了个响指：“所以，你为了自己的私心，让李颖陪睡，然后又觉得李颖脏，想离婚。眼看离婚不成，又怕惹怒李颖把你这些事抖落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李颖，是这样吗？”
刘彦军没敢回话，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李颖，她异常的表现、突然利落的身手，都在这一刻真相大白。
这个世界有鬼！她不是李颖，那她是谁！李颖呢？！
刘彦军快要疯了，他神经质地咬着指甲，眼珠呆滞地看向地面，嘴里喃喃自语，听不清在说什么。
周梧宁没管他，进度条又往前推进了一点，变成了20%。
才20%吗？周梧宁有些意外，她以为刘彦军吐出来这么多，进度怎么着都能到25%或者30%。
难道刘彦军不是重点？
又或者刘彦军没说实话？
周梧宁冷笑一声，杀意四起：“我警告过你，别耍花招。”说罢，狠狠将手指戳到刘彦军大腿的伤处，在那道口子上来回搅动。
伤口被搅和地稀烂，刘彦军哀嚎出声，大腿筋挛，无力地躺在地上抽搐：“我真的都说了，求你.，求你.....”
周梧宁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谁知道你今天来见我？”
刘彦军气若游丝：“是我出轨的对象。”
“你俩合谋？”
“不......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刘彦军嘴唇开始泛青，眼神也涣散起来。
周梧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斜挎包里又掏出一捆尼龙绳，拖起死狗一样的刘彦军，把他绑在树上，接着又用水果刀从他衣服上割下布条，简易包扎了一下，以免直接死了。
周梧宁从刘彦军他裤兜里摸出手机递给他：“把她叫过来。”
布条勒住刘彦军的伤口，减缓了出血量，他感觉状态有所好转，接过手机，在周梧宁的注视下颤巍巍地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成熟女性声音传来：「谈好了？」
周梧宁用刀抵着刘彦军的喉咙，用口型示意他别说不该说的。原本刘彦军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趁机报警。但这把刀彻底磨灭了他的希望。
他心中绝望，只能按照周梧宁的口型，哆哆嗦嗦回道：「谈好了，我在饶谷山，你过来吧。」
「你去饶谷山干嘛？」
「来这边走走，空气挺好的。」
「你神经病啊？大晚上去山里干什么？」女声抱怨道。
「快来，我想见你。」
「等着吧。」女声没有怀疑，答应了。
电话挂断。周梧宁拿过手机，通话对象显示名字是钱婧。
“我很好奇。”
“什么？”
“只能靠妻子的身体上位，说明你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周梧宁靠在树干上，神色放松，语气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却极为刺耳，“面对上级无礼的要求不敢有怨言，说明你懦弱不堪。”
周梧宁猛得半弯下腰，凑到刘彦军面前，紧紧盯着他，语气像淬了毒一样：“那么，一个窝囊废是怎么有勇气走到杀人这条路上来的？”
“毕竟，当杀人犯，也是需要魄力的。”
说实话，她不太相信刘彦军只是因为李颖知道他所有肮脏的过去才要杀人。刘彦军既然能把李颖送给王总，那就能送给更多总，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除掉李颖，实在不合常理。
刘彦军极为难堪，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懦弱无能。过去两年，他连续升职，已经坐到了市场部经理的位置，部门里谁不捧着他？以前看不起他的同事都开始恭维他，就连钱婧，一进公司不就贴上来了么。
享受到权利带来的好处后，一层浮华虚假的幕布笼罩了他，他想当然地认为，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但现在，这层皮被血淋淋的撕开，他有种被剥光了衣服行走在人群中的感觉，一瞬间好像有千万道锐利审视的目光刺向他，他喃喃道：“不，不是这样的......”
周梧宁心满意足地看着男人一脸的失魂落魄，趁热打铁：“是谁指使的你？”
刘彦军耳边都是杂音，有人在窃窃私语：“看，就是那个窝囊废，把自己老婆出卖了。”
“是啊，不靠李颖他根本就是个小喽啰，嘻嘻......”
终于，他精神崩溃了：“王健......”
随着这声王健一出，意识中的进度变为30%。
另一边，钱婧用手机灯照亮了饶谷山的小道。
天光太暗，她走的踉踉跄跄，时不时崴一下脚。
顺着手机发来的定位，走了约么半小时，钱婧终于到了，远远看到刘彦军垂头坐靠在树边。她走近：“诶，你......”
还没说完，树后闪出一道人影，一拳打到了钱婧脸颊，钱婧只感觉脸颊生疼，巨大的冲力让她打了个踉跄，还没等反应过来，又一脚直踹她腰侧，钱婧直接头朝下栽倒在了地上。
身后那人好像生怕她晕不了一样，又冲她后脑勺狠狠来了两拳，直打得钱婧眼冒金星，昏厥了过去。
“李颖！你疯了！”刘彦军低声怒吼道。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想杀的李颖没杀掉，形势在顷刻间翻转。
就在刘彦军刚刚吐露完那些话后，周梧宁意识里那行字的进度从10%升至15%。
周梧宁决定加快一些进度。
理智来讲，她应该谨慎一些，尽量从刘彦军口中套出更多信息。但她不想再和这种东西虚与委蛇。
既然是垃圾，就应该用对待垃圾的方式。
手段过激也没关系。
周梧宁垂眼打量男人，那张老实巴交的脸充斥着紧张、恐惧，还有歇斯底里。
可真窝囊啊。
“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吧？”
刘彦军心惊胆颤的看着那把水果刀在他身上四下游曳，周梧宁眉头紧皱，好像苦恼于在何处下手，从脸到脖子，再到胸口、双腿，往日温顺柔弱的妻子在这时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眼神里全然透着一股漠然感，像是......像是在看一头肉猪一样。
一阵寒意直涌而上，刘彦军汗毛直竖，他不敢再看周梧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道：
“李……李颖，有人知道我和你见面！我要是出事了有人报警！你别以为跑得了！”
“有人？”周梧宁蹲下身，转动手里的水果刀，笑得颇为玩味：“那个人知道你今天是来杀我的吗？”
李颖真的疯了！
刘彦军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他得想个办法自救！
刘彦军忍着肋骨传来的剧痛，趁着黑暗，左手小心翼翼四处摸索，终于摸到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块，手指肚探了探，有棱角。
“李颖，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刘彦军露出一副哀求的神色，嘴里不断说出求饶的话，眼神却突然发狠，抄起石块就向周梧宁太阳穴砸去。
锃！
刀芒闪过。
“啊！！！！”
还没等石块落下，周梧宁就将水果刀用力扎进了他的大腿！
刘彦军的手滑稽地悬停在半空中，之后无力落下。血液喷涌而出，很快浸透了他的深色西裤。他颤颤巍巍摸了摸被刀刺过的地方，满是黏腻的触感。接着，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李颖，你他妈真的疯了！救命！有人杀人了！救……”
“再喊，这刀指不定就捅到其他地方了。”周梧宁拔刀起身，虚点了几下，警告道。
刘彦军的伤处簌簌流出几道血。看周梧宁实在不像开玩笑，刘彦军闭了嘴，用手死死地捂住伤口，但鲜血还是顺着指缝不断渗出。
她扎的时候刻意控制了力道和位置，只是流些血，死不了。
“我问你答，多余的话不要说，听到了吗？”周梧宁语气冷淡。
刘彦军低着头，额头的头发遮住了双眼，他无措地看向地面，内心已被恐慌填满，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看刘彦军没答话，周梧宁晃晃水果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你最好说实话，你通过放什么方式让李颖去卖的身？”
刘彦军实在太过害怕，肋骨和大腿的伤处让他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周梧宁用词的改变：
“2年前，我带你去公司聚餐，被王总注意到了，他说只要你和他睡觉，在下次的部门遴选上就会推荐我。”
“我在这家公司待了6年！6年来从来没升过职！要是被包川抢了机会，我还得等多少年？！你又是全职主妇，你知道我压力有多大吗？我不答应，怎么挣更多钱？你也答应了啊，我是为了咱俩以后的生活！”
“以后的生活？”周梧宁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说。
许是破罐子破摔，刘彦军一股脑抖落了出来，说到激动处，眼睛还冒出眼泪，和着方才打斗时粘在脸上的泥，狼狈至极。
“之后王总又要挟我，让你去陪他，我也没办法！他抓住了我的把柄，我要是不答应，他就要辞退我！而且他还答应我，只要你陪他，他还会让我往上升的！
是！一开始你是不愿意！是我把你灌醉的，你醒来后又哭又闹，但我一求你，你最后还不是答应了？你既然答应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来问我！你愿意了啊！”
刘彦军窝囊又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树林间，一阵风吹过，只有枝头树叶发出哗哗响声。
说实话，话刚出口，刘彦军就后悔了，不该把实话都说出来的，虽然李颖现在看起来像变了个人，但他和李颖夫妻这么多年，总能哄好的。
思极此，刘彦军不由懊恼地看向周梧宁，幽暗夜色下，周梧宁的表情看不大清楚，但隐约能看出透着冷肃。
两人都没出声，一瞬间安静极了。
刘彦军忐忑地低下头。他打着腹稿，准备先从这样糟糕的局面摆脱出来，正要出声，周梧宁的声音幽幽传来：
“李颖真的愿意？”
听到刚刚刘彦军的狡辩，周梧宁只觉荒唐。她回想起李颖的备忘录。
有说爱吗？
没有。
但爱吗？
爱吧。
“什么？”刘彦军抬起那张涕泗横流的脸，终于感觉到了怪异：“你说什么？什么叫她？”
紧接着，他像意识到了什么，颤栗起来：“不对！你不是李颖！你不是李颖！”
他终于发现这股违和感是什么，为什么这一晚感觉李颖像变了个人一样。
“恭喜你，终于发现了。”周梧宁打了个响指：“所以，你为了自己的私心，让李颖陪睡，然后又觉得李颖脏，想离婚。眼看离婚不成，又怕惹怒李颖把你这些事抖落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李颖，是这样吗？”
刘彦军没敢回话，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李颖，她异常的表现、突然利落的身手，都在这一刻真相大白。
这个世界有鬼！她不是李颖，那她是谁！李颖呢？！
刘彦军快要疯了，他神经质地咬着指甲，眼珠呆滞地看向地面，嘴里喃喃自语，听不清在说什么。
周梧宁没管他，进度条又往前推进了一点，变成了20%。
才20%吗？周梧宁有些意外，她以为刘彦军吐出来这么多，进度怎么着都能到25%或者30%。
难道刘彦军不是重点？
又或者刘彦军没说实话？
周梧宁冷笑一声，杀意四起：“我警告过你，别耍花招。”说罢，狠狠将手指戳到刘彦军大腿的伤处，在那道口子上来回搅动。
伤口被搅和地稀烂，刘彦军哀嚎出声，大腿筋挛，无力地躺在地上抽搐：“我真的都说了，求你.，求你.....”
周梧宁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谁知道你今天来见我？”
刘彦军气若游丝：“是我出轨的对象。”
“你俩合谋？”
“不......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刘彦军嘴唇开始泛青，眼神也涣散起来。
周梧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斜挎包里又掏出一捆尼龙绳，拖起死狗一样的刘彦军，把他绑在树上，接着又用水果刀从他衣服上割下布条，简易包扎了一下，以免直接死了。
周梧宁从刘彦军他裤兜里摸出手机递给他：“把她叫过来。”
布条勒住刘彦军的伤口，减缓了出血量，他感觉状态有所好转，接过手机，在周梧宁的注视下颤巍巍地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成熟女性声音传来：「谈好了？」
周梧宁用刀抵着刘彦军的喉咙，用口型示意他别说不该说的。原本刘彦军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趁机报警。但这把刀彻底磨灭了他的希望。
他心中绝望，只能按照周梧宁的口型，哆哆嗦嗦回道：「谈好了，我在饶谷山，你过来吧。」
「你去饶谷山干嘛？」
「来这边走走，空气挺好的。」
「你神经病啊？大晚上去山里干什么？」女声抱怨道。
「快来，我想见你。」
「等着吧。」女声没有怀疑，答应了。
电话挂断。周梧宁拿过手机，通话对象显示名字是钱婧。
“我很好奇。”
“什么？”
“只能靠妻子的身体上位，说明你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周梧宁靠在树干上，神色放松，语气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却极为刺耳，“面对上级无礼的要求不敢有怨言，说明你懦弱不堪。”
周梧宁猛得半弯下腰，凑到刘彦军面前，紧紧盯着他，语气像淬了毒一样：“那么，一个窝囊废是怎么有勇气走到杀人这条路上来的？”
“毕竟，当杀人犯，也是需要魄力的。”
说实话，她不太相信刘彦军只是因为李颖知道他所有肮脏的过去才要杀人。刘彦军既然能把李颖送给王总，那就能送给更多总，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除掉李颖，实在不合常理。
刘彦军极为难堪，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懦弱无能。过去两年，他连续升职，已经坐到了市场部经理的位置，部门里谁不捧着他？以前看不起他的同事都开始恭维他，就连钱婧，一进公司不就贴上来了么。
享受到权利带来的好处后，一层浮华虚假的幕布笼罩了他，他想当然地认为，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但现在，这层皮被血淋淋的撕开，他有种被剥光了衣服行走在人群中的感觉，一瞬间好像有千万道锐利审视的目光刺向他，他喃喃道：“不，不是这样的......”
周梧宁心满意足地看着男人一脸的失魂落魄，趁热打铁：“是谁指使的你？”
刘彦军耳边都是杂音，有人在窃窃私语：“看，就是那个窝囊废，把自己老婆出卖了。”
“是啊，不靠李颖他根本就是个小喽啰，嘻嘻......”
终于，他精神崩溃了：“王健......”
随着这声王健一出，意识中的进度变为30%。
另一边，钱婧用手机灯照亮了饶谷山的小道。
天光太暗，她走的踉踉跄跄，时不时崴一下脚。
顺着手机发来的定位，走了约么半小时，钱婧终于到了，远远看到刘彦军垂头坐靠在树边。她走近：“诶，你......”
还没说完，树后闪出一道人影，一拳打到了钱婧脸颊，钱婧只感觉脸颊生疼，巨大的冲力让她打了个踉跄，还没等反应过来，又一脚直踹她腰侧，钱婧直接头朝下栽倒在了地上。
身后那人好像生怕她晕不了一样，又冲她后脑勺狠狠来了两拳，直打得钱婧眼冒金星，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