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春意盎然的茶山。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人站在山林茶树间，周身围绕着沁人心脾透凉的茶香。
许清言穿着碎花长衣长裤，双臂戴着卡通套袖，大大的草帽遮着小圆脸，在茶树间乐此不疲地采着茶。
“芽芽~这次回来住几天啊？”
闻言，许清言抬起头循声看去说：“张婶，我明天就走啦！”
“你这孩子！也不多待两天。”
“芽芽，你这结婚了也不说请我们这些叔叔大爷吃喜酒啊？”
“哎，王叔，实在抱歉，我这是最近忙没抽出时间办婚礼，等办喜宴时候，肯定请您喝喜酒。”
张婶：“哎，老王你可别挑孩子的理，人家芽芽就是忙，喜酒肯定少不了你的。”
“是啊，等到时候，大家都来喝我喜酒！”许清言笑颜如花地用肘拂去额头汗水。
王叔也是爽快人：“成！”
许清言生在春茶镇，小镇不大，邻里亲如一家，皆以种茶采茶售茶为生，后来她爷爷创业，事业如日中天，才搬走的。
茶农一年四季除了冬日，几乎都是从早忙到晚，披衣斗，背背篓，采茶时人们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辛苦且枯燥。
有时候八卦就是调味剂，许清言回来自然少不了问东问西。
“芽芽，你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清言扶正帽子，嘴抿成一条线，思考了好一会，小脸憋得微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
乡亲们还以为是姑娘害羞不想说，于是更加起哄地追问。
实际上，许清言跟新婚丈夫，是真不熟。
听说，自己爷爷与他家老爷子是过命的交情，小时候就定下了这娃娃亲，许清言并不不知情，直到爷爷去世，遗愿第一条就是关于她的终身大事。
许清言曾经是个爱豆，根本没谈过恋爱，也对恋爱不感兴趣，爷爷最是疼爱她，她又是个孝顺的孩子，于是谨遵爷爷遗嘱，和费元阳结了婚。
说实话，两人只见过一次面，匆匆吃了顿饭，就闪婚领证，婚后各自忙着事业，别说深入肢体交流，连牵个手亲个嘴都没做过。
许清言为企业产品转型创新的事忙得晕头转向，再加上她太过年轻就接手家族企业，那些股东们对她态度自然是好不到哪去，她更想做出一番成绩。
勘察茶山是她工作的一项，正好得空回镇里两天散心，跟那位丈夫，也只是微信里寥寥几句关心的关系。
许清言招架不住阿姨们热情的追问，于是将良好丈夫品质标签临时贴到费元阳身上，说：“他~温柔体贴会哄人，成熟稳重还顾家。”
“哎呦~听说还是个医生呢，中医！”
于是阿姨们又开始以生孩子为中心，调理身体为半径，展开讨论嫁给医生的十大好处，言语没有丝毫违规，但字字句句都是荤腥。
许清言装作没听懂低头采茶，对夫妻之间恩爱之事并不排斥，毕竟是夫妻之间情感增进催化剂。
虽然只一面之缘就结婚了，可好在费元阳人长得不错，在她的审美点上，她就更没有理由排斥了。
但说到新婚之夜，那天两人累得瘫倒在床上，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她的老公一本正经地为她把脉之后就没有下文了，两人和平共处一夜。
许清言一度怀疑他不行。
“不行”的丈夫给她发来了位置共享，可惜她手机静音没看到。
“芽芽~你给我们唱一段！”
“来一段！”
阿姨们的要求可不是莫名其妙没来由，毕竟许清言从小便是能歌善舞，是某十八线女团的主唱。
她也很乐意表现自己，为叔叔阿姨们表演。
“行，各位叔叔阿姨，你们想听什么？”
“芽芽，你随便唱，叔叔阿姨能听懂就行。”
许清言说了一声：“好。”便放好茶筐，清清嗓子。
“正月采茶未有茶，村姑一队颜如花哎~。
秋千戏罢买，春酒，醉倒胡麻抱琵琶啊~。
二月采茶茶叶尖，未堪劳动玉纤纤哎~。
东风骀荡春如海，怕有余寒不卷帘哎~。
三月采茶茶叶香，清明过了雨前忙~。
大姑小姑入山去，不怕山高村路长~。”①
少女清脆悠扬的歌声如一缕清风吹拂着茶树，扬起叔叔阿姨欣赏的笑容，掺拌着绿茶清香，吹进一个人的心里。
茶山入口处站着一个男人，静静地听着，心如初次听见这歌喉一般悸动，他滚了滚喉结，轻轻开口：“许清言。”
离得正远的许清言自然是听不到，还好离得近的阿姨热心传话：“哎！芽芽！你看好像是找你的。”
许清言寻声看去，穿着简约白衣长裤，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林树花茶之间，下颌线条优美，五官轮廓深刻清隽，他就像这茶园山水间的一处留白。
许清言笑盈盈地冲他挥挥手，声音和笑容一样甜美，大声叫他的名字：“费元阳！”
费元阳压抑着心花怒放的冲动，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浅笑，双眸盛满爱意，轻轻抬手回了招呼。
他直到如今还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自己把朝思暮想的主唱大人娶回家做老婆。
许清言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哎呦！芽芽，这是谁啊，也不介绍介绍？”
“我先生。”许清言还有点难为情，毕竟婚后第一次向别人介绍她的另一半。
“哎呦，是不是小费医生啊，听说你可厉害啦！”
费元阳微微颔首：“过奖。”
费元阳太年轻了，从长相来看，时常不能让患者信服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医生，于是形成职业习惯，不自觉地端起架子。
“哎，芽芽你快跟老公回去吧，辛苦你了啊。”
“不辛苦不辛苦！阿姨我把这筐放这了啊！”
许清言一把摘掉草帽，费元阳主动地接过来，两人在淳朴笑脸目送中走出茶园。
“你怎么过来了？”许清言摘下套袖，拍拍身上的灰尘后，费元阳又自然地接过去。
“义诊过后，爷爷给我放了两天假，想着过来，接你回家。”
许清言心脏漏掉一拍。
这种婚后不熟又暧昧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好像夏日里痛饮一壶酸梅汤，甘甜酸爽直冒泡。
“费医生，现摘现炒的绿茶喝过没？”
费元阳似乎不满意这个称谓，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皱眉回答：“没。”
“那你算是，有口福咯，走，请你喝。”
许清言走到青色小电驴旁，从后车座拿出一个白色头盔，过来为费元阳戴上。
“上车。”
许清言乐滋滋轻车驾熟地开着电动车行驶在山间小路，费元阳长腿勉强蜷缩在电动车两边踩板，膝盖若有若无地触碰到许清言的衣角。
微风拂面，费元阳鼻尖都是许清言身上澄澈的茶香，很奇怪，明明味道几乎淡得闻不见，可费元阳感觉到他的整个世界，铺天盖地都是这种香味。
许清言忽然感觉到腰间覆上来温度，隔着衣服布料，烫得她小脸一红，低头一看，是费元阳的手握着她的腰。
“咳，没事，你害怕就抓紧我。”
费元阳得令挑眉一笑，肆无忌惮抓得更紧。
小电驴很快停在了一间草屋茶舍。
许清言轻车熟路地推开栅栏，说：“大壮哥哥在家吗？”
出来的是个穿着蓝布衫的女人，许清言一把上前去夸住她的胳膊，亲昵叫道：“嫂子！”
“哎呦呦，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小馋猫啊~”
“是啊，哥哥嫂子手艺好啊，所以我特地到这啊，讨一杯茶喝。嫂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先生，费元阳。”
费元阳笑着打招呼：“嫂子好。”
“哎呀这小伙长的真不错，行你俩快进去吧，你大壮哥正在后院炒着呢。”
许清言拉上费元阳的袖口，拽着他往后院去。
整个院子弥漫着浓郁栗香，一个身穿工作服，体型壮大的男人正徒手在滚烫的铁锅里翻滚炒茶。
“大壮哥！”
“哎！清言妹子，快坐，我去给你泡茶啊。”
“不用哥，我自己来就行你忙你的。”
许清言像只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去拿茶具，放在两人面前，温杯，投茶，摇香，洗茶，冲泡，出汤，动作一气呵成，最后端杯奉茶。
泡茶步骤许清言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手到擒来，却让费元阳看得面露惊喜崇拜之意，目光从许清言洁白的手落到白玉茶具盛着的清澈茶汤中。
“费医生，你尝尝。”
费元阳抿了一口，顿时清香四溢蔓延口鼻，不禁说道：“好茶。”
“那是。”许清言也喜滋滋地喝了起来。
说话间，大壮嫂亲昵地喊了声：“老公~”
大壮哥听了声音浑厚回应：“哎！”
许清言余光瞥见院里的夫妻俩，正咬耳朵说悄悄话，然后一起捧腹大笑，大壮哥还在老婆嘴上“啵”儿亲了一口。
她又看了一眼对面神色淡然的费元阳，不知道他看没看见，真夫妻举止亲密无间，他俩好像有证的假人。
费元阳放下茶杯，没来由地问一句：“你，叫我什么？”
“啊？我叫你？我叫你？费元阳？”
“还有呢。”
“费医生。”
费元阳皱眉摇摇头，似乎不满意这个称呼，正色道 ：“叫老公。”
许清言一时间这嘴像刚安装上的一样，磕磕绊绊可算是把这老公叫出来了，一瞬间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哎，老婆。”
许清言忍俊不禁，他俩好像在这录上学第一课打招呼练习的对话呢。
“亲一个？”
“啊…在这吗？这么突然？”
“可以吗？”
春意盎然的茶山。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人站在山林茶树间，周身围绕着沁人心脾透凉的茶香。
许清言穿着碎花长衣长裤，双臂戴着卡通套袖，大大的草帽遮着小圆脸，在茶树间乐此不疲地采着茶。
“芽芽~这次回来住几天啊？”
闻言，许清言抬起头循声看去说：“张婶，我明天就走啦！”
“你这孩子！也不多待两天。”
“芽芽，你这结婚了也不说请我们这些叔叔大爷吃喜酒啊？”
“哎，王叔，实在抱歉，我这是最近忙没抽出时间办婚礼，等办喜宴时候，肯定请您喝喜酒。”
张婶：“哎，老王你可别挑孩子的理，人家芽芽就是忙，喜酒肯定少不了你的。”
“是啊，等到时候，大家都来喝我喜酒！”许清言笑颜如花地用肘拂去额头汗水。
王叔也是爽快人：“成！”
许清言生在春茶镇，小镇不大，邻里亲如一家，皆以种茶采茶售茶为生，后来她爷爷创业，事业如日中天，才搬走的。
茶农一年四季除了冬日，几乎都是从早忙到晚，披衣斗，背背篓，采茶时人们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辛苦且枯燥。
有时候八卦就是调味剂，许清言回来自然少不了问东问西。
“芽芽，你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清言扶正帽子，嘴抿成一条线，思考了好一会，小脸憋得微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
乡亲们还以为是姑娘害羞不想说，于是更加起哄地追问。
实际上，许清言跟新婚丈夫，是真不熟。
听说，自己爷爷与他家老爷子是过命的交情，小时候就定下了这娃娃亲，许清言并不不知情，直到爷爷去世，遗愿第一条就是关于她的终身大事。
许清言曾经是个爱豆，根本没谈过恋爱，也对恋爱不感兴趣，爷爷最是疼爱她，她又是个孝顺的孩子，于是谨遵爷爷遗嘱，和费元阳结了婚。
说实话，两人只见过一次面，匆匆吃了顿饭，就闪婚领证，婚后各自忙着事业，别说深入肢体交流，连牵个手亲个嘴都没做过。
许清言为企业产品转型创新的事忙得晕头转向，再加上她太过年轻就接手家族企业，那些股东们对她态度自然是好不到哪去，她更想做出一番成绩。
勘察茶山是她工作的一项，正好得空回镇里两天散心，跟那位丈夫，也只是微信里寥寥几句关心的关系。
许清言招架不住阿姨们热情的追问，于是将良好丈夫品质标签临时贴到费元阳身上，说：“他~温柔体贴会哄人，成熟稳重还顾家。”
“哎呦~听说还是个医生呢，中医！”
于是阿姨们又开始以生孩子为中心，调理身体为半径，展开讨论嫁给医生的十大好处，言语没有丝毫违规，但字字句句都是荤腥。
许清言装作没听懂低头采茶，对夫妻之间恩爱之事并不排斥，毕竟是夫妻之间情感增进催化剂。
虽然只一面之缘就结婚了，可好在费元阳人长得不错，在她的审美点上，她就更没有理由排斥了。
但说到新婚之夜，那天两人累得瘫倒在床上，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她的老公一本正经地为她把脉之后就没有下文了，两人和平共处一夜。
许清言一度怀疑他不行。
“不行”的丈夫给她发来了位置共享，可惜她手机静音没看到。
“芽芽~你给我们唱一段！”
“来一段！”
阿姨们的要求可不是莫名其妙没来由，毕竟许清言从小便是能歌善舞，是某十八线女团的主唱。
她也很乐意表现自己，为叔叔阿姨们表演。
“行，各位叔叔阿姨，你们想听什么？”
“芽芽，你随便唱，叔叔阿姨能听懂就行。”
许清言说了一声：“好。”便放好茶筐，清清嗓子。
“正月采茶未有茶，村姑一队颜如花哎~。
秋千戏罢买，春酒，醉倒胡麻抱琵琶啊~。
二月采茶茶叶尖，未堪劳动玉纤纤哎~。
东风骀荡春如海，怕有余寒不卷帘哎~。
三月采茶茶叶香，清明过了雨前忙~。
大姑小姑入山去，不怕山高村路长~。”①
少女清脆悠扬的歌声如一缕清风吹拂着茶树，扬起叔叔阿姨欣赏的笑容，掺拌着绿茶清香，吹进一个人的心里。
茶山入口处站着一个男人，静静地听着，心如初次听见这歌喉一般悸动，他滚了滚喉结，轻轻开口：“许清言。”
离得正远的许清言自然是听不到，还好离得近的阿姨热心传话：“哎！芽芽！你看好像是找你的。”
许清言寻声看去，穿着简约白衣长裤，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林树花茶之间，下颌线条优美，五官轮廓深刻清隽，他就像这茶园山水间的一处留白。
许清言笑盈盈地冲他挥挥手，声音和笑容一样甜美，大声叫他的名字：“费元阳！”
费元阳压抑着心花怒放的冲动，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浅笑，双眸盛满爱意，轻轻抬手回了招呼。
他直到如今还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自己把朝思暮想的主唱大人娶回家做老婆。
许清言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哎呦！芽芽，这是谁啊，也不介绍介绍？”
“我先生。”许清言还有点难为情，毕竟婚后第一次向别人介绍她的另一半。
“哎呦，是不是小费医生啊，听说你可厉害啦！”
费元阳微微颔首：“过奖。”
费元阳太年轻了，从长相来看，时常不能让患者信服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医生，于是形成职业习惯，不自觉地端起架子。
“哎，芽芽你快跟老公回去吧，辛苦你了啊。”
“不辛苦不辛苦！阿姨我把这筐放这了啊！”
许清言一把摘掉草帽，费元阳主动地接过来，两人在淳朴笑脸目送中走出茶园。
“你怎么过来了？”许清言摘下套袖，拍拍身上的灰尘后，费元阳又自然地接过去。
“义诊过后，爷爷给我放了两天假，想着过来，接你回家。”
许清言心脏漏掉一拍。
这种婚后不熟又暧昧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好像夏日里痛饮一壶酸梅汤，甘甜酸爽直冒泡。
“费医生，现摘现炒的绿茶喝过没？”
费元阳似乎不满意这个称谓，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皱眉回答：“没。”
“那你算是，有口福咯，走，请你喝。”
许清言走到青色小电驴旁，从后车座拿出一个白色头盔，过来为费元阳戴上。
“上车。”
许清言乐滋滋轻车驾熟地开着电动车行驶在山间小路，费元阳长腿勉强蜷缩在电动车两边踩板，膝盖若有若无地触碰到许清言的衣角。
微风拂面，费元阳鼻尖都是许清言身上澄澈的茶香，很奇怪，明明味道几乎淡得闻不见，可费元阳感觉到他的整个世界，铺天盖地都是这种香味。
许清言忽然感觉到腰间覆上来温度，隔着衣服布料，烫得她小脸一红，低头一看，是费元阳的手握着她的腰。
“咳，没事，你害怕就抓紧我。”
费元阳得令挑眉一笑，肆无忌惮抓得更紧。
小电驴很快停在了一间草屋茶舍。
许清言轻车熟路地推开栅栏，说：“大壮哥哥在家吗？”
出来的是个穿着蓝布衫的女人，许清言一把上前去夸住她的胳膊，亲昵叫道：“嫂子！”
“哎呦呦，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小馋猫啊~”
“是啊，哥哥嫂子手艺好啊，所以我特地到这啊，讨一杯茶喝。嫂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先生，费元阳。”
费元阳笑着打招呼：“嫂子好。”
“哎呀这小伙长的真不错，行你俩快进去吧，你大壮哥正在后院炒着呢。”
许清言拉上费元阳的袖口，拽着他往后院去。
整个院子弥漫着浓郁栗香，一个身穿工作服，体型壮大的男人正徒手在滚烫的铁锅里翻滚炒茶。
“大壮哥！”
“哎！清言妹子，快坐，我去给你泡茶啊。”
“不用哥，我自己来就行你忙你的。”
许清言像只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去拿茶具，放在两人面前，温杯，投茶，摇香，洗茶，冲泡，出汤，动作一气呵成，最后端杯奉茶。
泡茶步骤许清言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手到擒来，却让费元阳看得面露惊喜崇拜之意，目光从许清言洁白的手落到白玉茶具盛着的清澈茶汤中。
“费医生，你尝尝。”
费元阳抿了一口，顿时清香四溢蔓延口鼻，不禁说道：“好茶。”
“那是。”许清言也喜滋滋地喝了起来。
说话间，大壮嫂亲昵地喊了声：“老公~”
大壮哥听了声音浑厚回应：“哎！”
许清言余光瞥见院里的夫妻俩，正咬耳朵说悄悄话，然后一起捧腹大笑，大壮哥还在老婆嘴上“啵”儿亲了一口。
她又看了一眼对面神色淡然的费元阳，不知道他看没看见，真夫妻举止亲密无间，他俩好像有证的假人。
费元阳放下茶杯，没来由地问一句：“你，叫我什么？”
“啊？我叫你？我叫你？费元阳？”
“还有呢。”
“费医生。”
费元阳皱眉摇摇头，似乎不满意这个称呼，正色道 ：“叫老公。”
许清言一时间这嘴像刚安装上的一样，磕磕绊绊可算是把这老公叫出来了，一瞬间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哎，老婆。”
许清言忍俊不禁，他俩好像在这录上学第一课打招呼练习的对话呢。
“亲一个？”
“啊…在这吗？这么突然？”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