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婉牵着方宿的手坐在沙发上，本来还想着带他去公司转转，现在显然不合适。
员工散去，合上满，雍婉哑着嗓，方宿，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进来打你，你的脸...”
她问的小心翼翼，视线停留在他脸颊一抹暗红，眸色暗了暗。
“没事，你别担心。”
“我去给你拿些冰块。”
雍婉起身，被他拉了回来。
“一点小伤，不打紧。”方宿抬起手，指腹轻轻抚过那抹红痕，“你也帮我报仇了，谢谢。”
看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她放下心来，放松了眉宇。
“在想什么？”雍婉见他若有所思。
“我在想，之前你不是利用凌博文做饵，现在跟他闹僵了，之前布的局会不会做不成了。”
“这件事...”雍婉犹豫片刻，“抱歉，我利用了你。”
她果然跟他道歉了。
利用他的到来，有借口让她与凌博文决裂。
“我...”雍婉承认有私心，更多的还是后者，让公司的人熟悉他。
“我想在这儿住几天，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提供住的地方给我。”方宿弯起眉目，没把这事放心上，心里反而觉得她这般利用自己，大抵在她心里还是很重要。
“什么？”雍婉怔住。
方宿这才惊觉自己这要求是不是太过分，有些窘迫解释，“不是要跟你一起住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很久没来了，很多朋友要拜访，你要是有空的房子，可以借给我住。”
“堂堂大董事不会连个房子都这么小气。”
“怎么会。”
她的回答笑温柔可人，勾得他心弦一动，忍不住别过头不去看他。
悄悄深呼吸几口，方宿才微笑道：“晚上约了沅沅妈吃饭，一起来吗？”
“不了，那时间点，我有个应酬，晚些我送你过去。”
“嗯。”
晚上，方宿约了程莺一起吃饭，方沅沅也跟来了，一面吃着他最爱的牛排，一面叽里呱啦分享着在学校的趣事。
虽然是个淘气的小孩，但在老师眼里是个讨喜的孩子，同学们都爱跟她一起玩，在班上可谓如鱼得水。
看她得意洋洋炫耀，方宿自然高兴，听着总是不由走神，想起那个女人。
不知怎么的，最近她似乎也别眷恋和他相处，去小镇看他，都要接个五六次电话才舍得离开。
老人说，人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会格外珍惜世间人事，雍婉...其实很想被亲人和朋友好好关系吧。
只可惜她在爱情和亲情里都得不到真心。
方宿将自己代入了她那段昏迷时光，在医院孤零零躺着，爸爸弟弟和爱人在自己病危时候，只想着她的遗产，醒来后还怎么心平气和对待他们。
怪不得她会来找他，应该是想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点温暖吧。
“方宿，你发什么呆？”一道无奈的娇斥唤回他迷蒙的思绪。
方宿定定神，才发现沅沅不止何时找其他小朋友在餐厅游乐厅里玩，而程莺一脸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怎么，这才离开没一会，就发相思病吧。”程莺犀利吐槽。
身为多年朋友，她可太清楚方宿和雍婉之间的事。
一语中的，方宿不觉有些窘迫，端起饮料啜了一口。
程莺露出了然的神情，“说说吧，现在跟她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叫进行哪一步？”方宿解释，“就是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啊。”
“嘁，想骗谁。”程莺不以为然，女人的那点心思她懂，“和前妻做朋友，三天两头见面，跟人说朋友，说说是不是已经睡一起了。”
方宿脑海蓦地浮现那夜两人激情缠绵的画面，握拳咳了声。
程莺看着他，半响，幽幽叹息，“总之不管你们复不复婚，好好珍惜自己。”
突然说煽情的话，方宿觉得心窝流过一股暖意。
正想问问程莺工作近况，手机铃声清脆想起，屏幕上是雍婉的号码，可传来的却是陌生的少年音。
“方宿吗？”
他心室一跳，霎时间有不好的预感：“我是。”
“她半路晕倒了，现在在人民医院....”
接下来那少年还说了什么，方宿已然听不清了，一颗心失速地往下沉，直坠冰冷的深渊——
雍婉醒来，熟悉的病房，熟悉的飘着在半空，视线往下...
又死了？她恍惚地想着。
她记得开完会，中介电话打过来说上面同意征得一块地卖她，她很高兴，打算盖个游乐场，送给方沅沅。
兴奋地出发签约，在穿过一个车水马龙的马路时，突然失去意识...
雍婉定定神，转头一望，那个清秀的少年悬浮在空中。
“我怎么会晕倒。”雍婉发问。
“当初我答应给你八十一天，身体正常指标是做给医院看的，但实际上你身体已遭透了。”少年皱眉，“你在这样不管不顾糟蹋身体，你得提前走了。”
她知道，雍婉苦涩抿唇。
夜深人静时，全身疼痛得发慌，白天强忍着痛意，时常也感觉到眩晕，可她没办法，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剩下的时间如沙漏，都在胆战心惊地一点点流逝。
“我得在跟你走前，把事情安排好。”雍婉喃喃，“即使方宿不要我那公司，我也要让他无后顾之忧。”
“你可别顾着男人，忘记我的事情。”少年冷哼。
“不会的。”雍婉望向脸色苍白的少年，目光真诚：“我其实真的很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答应你的事情一定给你办好。”
死神少年没说话，沉默地盯着她，眼里闪烁着某种异样的光芒，似是感叹，又像惋惜。
雍婉假装没看到他复杂的眼神，“我什么时候能回到我的身体。”
“现在。”少年有意的瞥想开了一条门缝。
话一落，雍婉只觉得背脊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重重一推，魂魄跌跌撞撞，撞进自己躯体。
“方宿...”许久之后，雍婉呻吟醒来，嗓音如更在吼。
“婉婉，我在。”听见她的呼唤，方宿惊喜的扬起容颜，大掌紧紧握着她的小手，“你醒了，有没哪里痛。”
“我很好。”她笑着望他，眉宇间显得疲惫不堪，但眸子有神采，挣扎着起来，“放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他将她抱进怀中，脸蛋怜爱地贴着她发顶：“主任说你劳累过度了，你最近工作太拼了。”
方宿抱着她赖了会儿，渐渐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太冲动了，又想起刚才在门缝外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与对话，深吸口气，“婉婉，我能留这照顾你吗？”
“什么？”雍婉愣了愣。
“怎么，去朋友家住有什么不对吗？”
坚持自己开车回镇上的方宿简单收拾了下行李，隔天一早跟镇上的镇长打过招呼后，又独自开车回来这座城市。
雍婉开完会，将他接回了两人以前结婚住的旧别墅。
“我以为你把这儿卖了。”方宿环顾四周，跟离开时候没有多大变化。
“我卖不了。”雍婉低声解释：“这房子是你的名字。”
“嗯？”
“离婚的时候，你坚持不要任何财产，索性这间房子也是空着的，我就把房子过户给你了，我也是这两个月搬回来住的。”
这么说是从医院醒来就搬过来了？为什么？
他很想问，又隐隐觉得是他想的那样。
雍婉没多做解释，逃避他要追问的视线，将他引到主卧。
“这件宽敞，你睡这吧！”
看着干净整洁的主卧，方宿想起结婚时候，也是睡这间，新婚当天，她找了借口搬到斜对面的客卧。
他目光落在崭新的床单，显然是刚换上了，而床头柜上放着两本书。
她也看到那两本书，急忙收起，“忘记收拾了，不好意思。”
忘了？他眨眼看她。
看出她的窘迫，方宿轻快的转了话题，“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吧！你先去上班，这儿我很熟，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来，晚上你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喔，好。”雍婉不舍，其实很想帮他一起收拾，但凌博文那边还需要最后的收尾。
“走吧，晚上别加班了，我做你爱吃的菜等你回来。”方宿笑着轻轻推了推她。
这种叮咛的口吻取悦了她，“我会早点回来的，你等我。”
他像一个送丈夫上班的妻子将雍婉送出门，怔忡地在门口呆立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从行李箱中拿出托关系要来的一沓关于她事故的病例。
是他太疏忽了，医学奇迹微乎其微，更何况她醒来后，身体体征恢复正常，这都不是奇迹是神迹了。
放下厚重的病例资料，方宿捂住酸涩的眼眶。
医院那飘着的少年嗓音跟手机通知他的一般无二。
良久之后，调整好心态整理行李，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收进衣柜。
打开冰箱，空空荡荡，只有几瓶冰凉的矿泉水和几样冷冷清清的速食品。
方宿忽然感到一阵心疼，时间所剩无多，连个做饭的阿姨也不愿再请了吗？
揣起手机，走出门外，来到熟悉的菜市场，常光顾的摊位依旧开着。
拎着满满一袋食材，心中却隐隐觉得少了些什么。
拐过两条街，经过一家花店。
花店里，店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冷漠地包扎着一束红玫瑰。
方宿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脑中有些模糊的记忆闪过，“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小姑娘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把那束花塞进他的怀里，“你们仅剩这一世，好好珍惜吧。”
他忽然想起，大学时，得知雍婉喜欢夜市上一家甜品摊，他厚着脸皮向那位摊主的小姑娘学习。
那时，少年的爱意是炽热而无所求的。
员工散去，合上满，雍婉哑着嗓，方宿，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进来打你，你的脸...”
她问的小心翼翼，视线停留在他脸颊一抹暗红，眸色暗了暗。
“没事，你别担心。”
“我去给你拿些冰块。”
雍婉起身，被他拉了回来。
“一点小伤，不打紧。”方宿抬起手，指腹轻轻抚过那抹红痕，“你也帮我报仇了，谢谢。”
看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她放下心来，放松了眉宇。
“在想什么？”雍婉见他若有所思。
“我在想，之前你不是利用凌博文做饵，现在跟他闹僵了，之前布的局会不会做不成了。”
“这件事...”雍婉犹豫片刻，“抱歉，我利用了你。”
她果然跟他道歉了。
利用他的到来，有借口让她与凌博文决裂。
“我...”雍婉承认有私心，更多的还是后者，让公司的人熟悉他。
“我想在这儿住几天，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提供住的地方给我。”方宿弯起眉目，没把这事放心上，心里反而觉得她这般利用自己，大抵在她心里还是很重要。
“什么？”雍婉怔住。
方宿这才惊觉自己这要求是不是太过分，有些窘迫解释，“不是要跟你一起住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很久没来了，很多朋友要拜访，你要是有空的房子，可以借给我住。”
“堂堂大董事不会连个房子都这么小气。”
“怎么会。”
她的回答笑温柔可人，勾得他心弦一动，忍不住别过头不去看他。
悄悄深呼吸几口，方宿才微笑道：“晚上约了沅沅妈吃饭，一起来吗？”
“不了，那时间点，我有个应酬，晚些我送你过去。”
“嗯。”
晚上，方宿约了程莺一起吃饭，方沅沅也跟来了，一面吃着他最爱的牛排，一面叽里呱啦分享着在学校的趣事。
虽然是个淘气的小孩，但在老师眼里是个讨喜的孩子，同学们都爱跟她一起玩，在班上可谓如鱼得水。
看她得意洋洋炫耀，方宿自然高兴，听着总是不由走神，想起那个女人。
不知怎么的，最近她似乎也别眷恋和他相处，去小镇看他，都要接个五六次电话才舍得离开。
老人说，人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会格外珍惜世间人事，雍婉...其实很想被亲人和朋友好好关系吧。
只可惜她在爱情和亲情里都得不到真心。
方宿将自己代入了她那段昏迷时光，在医院孤零零躺着，爸爸弟弟和爱人在自己病危时候，只想着她的遗产，醒来后还怎么心平气和对待他们。
怪不得她会来找他，应该是想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点温暖吧。
“方宿，你发什么呆？”一道无奈的娇斥唤回他迷蒙的思绪。
方宿定定神，才发现沅沅不止何时找其他小朋友在餐厅游乐厅里玩，而程莺一脸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怎么，这才离开没一会，就发相思病吧。”程莺犀利吐槽。
身为多年朋友，她可太清楚方宿和雍婉之间的事。
一语中的，方宿不觉有些窘迫，端起饮料啜了一口。
程莺露出了然的神情，“说说吧，现在跟她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叫进行哪一步？”方宿解释，“就是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啊。”
“嘁，想骗谁。”程莺不以为然，女人的那点心思她懂，“和前妻做朋友，三天两头见面，跟人说朋友，说说是不是已经睡一起了。”
方宿脑海蓦地浮现那夜两人激情缠绵的画面，握拳咳了声。
程莺看着他，半响，幽幽叹息，“总之不管你们复不复婚，好好珍惜自己。”
突然说煽情的话，方宿觉得心窝流过一股暖意。
正想问问程莺工作近况，手机铃声清脆想起，屏幕上是雍婉的号码，可传来的却是陌生的少年音。
“方宿吗？”
他心室一跳，霎时间有不好的预感：“我是。”
“她半路晕倒了，现在在人民医院....”
接下来那少年还说了什么，方宿已然听不清了，一颗心失速地往下沉，直坠冰冷的深渊——
雍婉醒来，熟悉的病房，熟悉的飘着在半空，视线往下...
又死了？她恍惚地想着。
她记得开完会，中介电话打过来说上面同意征得一块地卖她，她很高兴，打算盖个游乐场，送给方沅沅。
兴奋地出发签约，在穿过一个车水马龙的马路时，突然失去意识...
雍婉定定神，转头一望，那个清秀的少年悬浮在空中。
“我怎么会晕倒。”雍婉发问。
“当初我答应给你八十一天，身体正常指标是做给医院看的，但实际上你身体已遭透了。”少年皱眉，“你在这样不管不顾糟蹋身体，你得提前走了。”
她知道，雍婉苦涩抿唇。
夜深人静时，全身疼痛得发慌，白天强忍着痛意，时常也感觉到眩晕，可她没办法，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剩下的时间如沙漏，都在胆战心惊地一点点流逝。
“我得在跟你走前，把事情安排好。”雍婉喃喃，“即使方宿不要我那公司，我也要让他无后顾之忧。”
“你可别顾着男人，忘记我的事情。”少年冷哼。
“不会的。”雍婉望向脸色苍白的少年，目光真诚：“我其实真的很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答应你的事情一定给你办好。”
死神少年没说话，沉默地盯着她，眼里闪烁着某种异样的光芒，似是感叹，又像惋惜。
雍婉假装没看到他复杂的眼神，“我什么时候能回到我的身体。”
“现在。”少年有意的瞥想开了一条门缝。
话一落，雍婉只觉得背脊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重重一推，魂魄跌跌撞撞，撞进自己躯体。
“方宿...”许久之后，雍婉呻吟醒来，嗓音如更在吼。
“婉婉，我在。”听见她的呼唤，方宿惊喜的扬起容颜，大掌紧紧握着她的小手，“你醒了，有没哪里痛。”
“我很好。”她笑着望他，眉宇间显得疲惫不堪，但眸子有神采，挣扎着起来，“放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他将她抱进怀中，脸蛋怜爱地贴着她发顶：“主任说你劳累过度了，你最近工作太拼了。”
方宿抱着她赖了会儿，渐渐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太冲动了，又想起刚才在门缝外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与对话，深吸口气，“婉婉，我能留这照顾你吗？”
“什么？”雍婉愣了愣。
“怎么，去朋友家住有什么不对吗？”
坚持自己开车回镇上的方宿简单收拾了下行李，隔天一早跟镇上的镇长打过招呼后，又独自开车回来这座城市。
雍婉开完会，将他接回了两人以前结婚住的旧别墅。
“我以为你把这儿卖了。”方宿环顾四周，跟离开时候没有多大变化。
“我卖不了。”雍婉低声解释：“这房子是你的名字。”
“嗯？”
“离婚的时候，你坚持不要任何财产，索性这间房子也是空着的，我就把房子过户给你了，我也是这两个月搬回来住的。”
这么说是从医院醒来就搬过来了？为什么？
他很想问，又隐隐觉得是他想的那样。
雍婉没多做解释，逃避他要追问的视线，将他引到主卧。
“这件宽敞，你睡这吧！”
看着干净整洁的主卧，方宿想起结婚时候，也是睡这间，新婚当天，她找了借口搬到斜对面的客卧。
他目光落在崭新的床单，显然是刚换上了，而床头柜上放着两本书。
她也看到那两本书，急忙收起，“忘记收拾了，不好意思。”
忘了？他眨眼看她。
看出她的窘迫，方宿轻快的转了话题，“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吧！你先去上班，这儿我很熟，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来，晚上你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喔，好。”雍婉不舍，其实很想帮他一起收拾，但凌博文那边还需要最后的收尾。
“走吧，晚上别加班了，我做你爱吃的菜等你回来。”方宿笑着轻轻推了推她。
这种叮咛的口吻取悦了她，“我会早点回来的，你等我。”
他像一个送丈夫上班的妻子将雍婉送出门，怔忡地在门口呆立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从行李箱中拿出托关系要来的一沓关于她事故的病例。
是他太疏忽了，医学奇迹微乎其微，更何况她醒来后，身体体征恢复正常，这都不是奇迹是神迹了。
放下厚重的病例资料，方宿捂住酸涩的眼眶。
医院那飘着的少年嗓音跟手机通知他的一般无二。
良久之后，调整好心态整理行李，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收进衣柜。
打开冰箱，空空荡荡，只有几瓶冰凉的矿泉水和几样冷冷清清的速食品。
方宿忽然感到一阵心疼，时间所剩无多，连个做饭的阿姨也不愿再请了吗？
揣起手机，走出门外，来到熟悉的菜市场，常光顾的摊位依旧开着。
拎着满满一袋食材，心中却隐隐觉得少了些什么。
拐过两条街，经过一家花店。
花店里，店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冷漠地包扎着一束红玫瑰。
方宿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脑中有些模糊的记忆闪过，“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小姑娘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把那束花塞进他的怀里，“你们仅剩这一世，好好珍惜吧。”
他忽然想起，大学时，得知雍婉喜欢夜市上一家甜品摊，他厚着脸皮向那位摊主的小姑娘学习。
那时，少年的爱意是炽热而无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