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筝，有人找。”
坐在靠窗的同学中气十足，惊得顾念筝的笔从手里掉落，黑色水笔顺着桌子滚了几圈，然后啪嗒一声落在走道上。循着声音往窗外瞧，顾念筝看见了秦蓁。
她一点都不意外她会主动找她。
白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形，头发垂在胸前，锁骨间悬着宋砚慈送的项链，再往上是精致的五官。整个人被大树的绿影衬着，格外清丽。
秦蓁温柔如水的眼睛正含着笑，示意她出来。
顾念筝下意识微皱了下眉，把笔捡起来，顺手放到桌子上后才慢吞吞的挪到教室外，还没张口问什么事，就被秦蓁抢先，凑过来问。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哦，在想上节课老师留的那道数学题。”蹩脚的理由。“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蓁不说话，反而拉过她的手腕就走，顾念筝抿抿嘴，到底是没挣开。秦蓁把她带到一间空教室后才松手，缓了口气，见四周没人后才把手中的东西往顾念筝面前递，红着脸说：“念筝，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阿慈好不好？”
顾念筝这才注意到秦蓁手里的信封，不是粉色，是木质的复古色调，很符合宋砚慈的喜好。
“这是什么？”顾念筝盯了一瞬，明知故问道。
秦蓁把信塞到她手中，一脸羞涩地解释：“上个星期阿慈问我喜不喜欢他，我当时太开心了，结巴了半天没回答，他说等他集训回来再给他一个答复。”
说到这，秦蓁一下子就泄了气，将身子靠在桌子上。
“但是妈妈要带我去美国，下周就走，说威尔逊医生能做手术了，你也知道我这身体拖不得。阿慈最讨厌不告而别了，而且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写出来更带诚意。念筝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顾念筝看着天上的乌云翻啊翻，窗外的树晃呀晃，看来要下雨了啊。风大，雨也大。
对焦拉近，她又盯着窗户上映着的两道身影看，一个身材匀称，对比下来，另一个却显得有些瘦，看起来像没长大的孩子，有胜算吗？
她没太听清旁边的女孩说什么，只注意到了那句宋砚慈最讨厌不告而别了，以及，她的刘海长很长了，又该剪了。
等对方说完，顾念筝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描摹着信封上面的纹路，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了她一瞬，忽然歪着头笑了。
她说。
“好啊。”
秦蓁又高兴了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妈妈还在楼下等，我先走了。你一定要记得帮我递给他！”
顾念筝点点头。
等秦蓁完全消失在走廊后，顾念筝才回过神，细看了眼信封上的两个名字，微扯了下嘴角，抬手沿着中间将信撕成两半，纸张发出刺啦刺啦的破碎声，很像撕裂灵魂的声音。
等信碎的不能再碎后，顾念筝才把手放到窗外，任由风将它们卷走。
纸屑化雨，忽地就下了起来，落到了她的指尖，有些凉。
顾念筝刚想收回手，却没想到外面的风雨突然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不断往地外吸，世界在一点一点地塌陷，陷入一片混沌，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有些心慌。
再睁眼，顾念筝已经站在了瓢泼大雨里，雨下的急，砸在她身上，细细密密地疼。
她盯着面前的人，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
男生颤着手，想把衣服往她身上披，一动，她就看见了他脚下蜿蜒的血，被急急落下的雨冲淡，然后又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她没有动作。
等冷雨灌进眼睛里时，她才像是回过神，身体的温度才被感知，掐了掐手心，狠心推开他的手，然后转身决绝地上了车。
车子启动，轰鸣的油门声让她的心一缩，猛地回头去看那道身影，被雨夜的灯光照得荒芜不已。
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雨幕，她才缓缓把头靠着车窗。雨水顺着头发，滴进眼睛里，再流出来，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顾念筝惊醒，从床上坐起来，缓了缓才从梦境里抽离，看了眼时间，夜里2点，然后按了按太阳穴，赤脚下床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这么多年的坏习惯还是没改掉。
看着桌子上的香烟，她抽出一根，来到阳台，外面风大，打火机上的火苗乱窜，她也不管，费了点时间才点上。
也不抽，就静静地将手肘撑在阳台上，看着烟雾和风缠绕，任由指间的烟渐渐变短。
她又不合时宜地想起白天发生的事。
“念筝，念筝，李导让你过去一下。”一个胖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叫她，当然不可能是她的助理，她可是比十八线混的还要差，哪能有助理。
“唉，好嘞哥，我化完妆马上过去。”顾念筝赶紧答应。
和她一同化妆的是剧组另一个新人演员，听导演有事找她，哼了声，“果然，有金牌经纪人的就是不一样，演这么个小角色，还要导演让人亲自请。”
顾念筝没有搭话，也没有反驳，在娱乐圈最主要的是要学会闭嘴，而不是逞一时之气。
不过对方说的也是实话，她在这部剧里演的确实是一个很小的角色。
一个妓女。
还不是那种站在楼栏上招手，向楼下喊，客官~来呀~上来呀~那种最起码有4秒镜头的妓女。
而是被恩客搂着，香肩半露，镜头一扫而过的妓女。
撑死半秒。
其实按她的长相，不至于混得这么差。她的脸在一二线大花里都能排得上号，而且她有很特别的一股劲儿，在娱乐圈独一无二。但是她骨头有点硬，导演磨不来。
她本来的角色是个小丫鬟，虽然不是啥主角，但是镜头挺多的，毕竟按设定，小姐旁边总得跟着个丫鬟不是。
但是那天导演拉着她的手，边揉边问：“念筝啊，哥这里有个女三的角色，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演，你看看有没有推荐的？”
说着把房卡往她手里塞，临了还在她手心划了一下。顾念筝也被教过怎么做人，忍着肥腻腻的恶心，笑着把卡往外推。
“哥，您人脉那么广，都没找到合适的。我这刚入行没多久的，哪能找的到能撑起你剧里女三的人啊。要不……我帮你问问倩姐去？她应该知道。”
倩姐是顾念筝的经纪人。若不是那天李倩亲自过来找了她一趟，就算顾念筝提，都没人会信她这糊的不能再糊的小演员，会有这样一个金牌经纪人。
李倩可是这个行业的老人了，说话很有一定分量，带出来的一二线明星不少。她要求艺人稳扎稳打，绝不可投机取巧的规矩，行业上的可都知道。
就是顾念筝自己也没想明白，李倩为啥会签她，难道是看重她的潜力？那为什么对自己又是完全放养的态度？
听顾念筝这样说，导演的咸猪手才从她的手上挪开，脸色一变，都快垮到地上了。然后她的角色就……沦落成了这个样子。
化妆师帮她把最后的花钿贴好后，顾念筝对着镜子，左晃晃，右看看，OK，非常满意。然后对化妆师道了声谢就起身去找导演了。
旁边的女演员白了她一眼。
古装的衣裙都有点长，行动起来不是很方便，顾念筝双手提着裙子，小心翼翼跨过地上的器材，要是弄坏了还得赔。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导演。
天气有些热，一路上走来，顾念筝的喉咙有些发干，她咽了口唾沫，清清嗓子问道：“李导，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导演看着眼前那张明艳的脸，又暗自惊叹了一番，顺手递了一瓶冰的矿泉水给她，让她先凉快一下，才开口说。
“星启公司的副总要过来，等会儿介绍你认识一下。”
“李导，等会儿就该我那场戏了，要不，您换个人？”顾念筝接过没喝，顺手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星启，顾念筝听说过，最近几年刚崛起的明星公司，她有合理的理由怀疑导演的用意。
上次把导演得罪了，再加上他今天怪异的态度，他总不可能单纯地介绍、认识、一下。
说实话，她虽然刚步入这个行业，但是吃过的瓜已经不少了，什么，某些导演专门为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物色小演员包养之类的还真有。
万一，这种事也被她遇见了可不好解决。面对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导演，顾念筝还能拿李倩挡一挡，面对这种大人物，就……难说。
导演抬手驱赶在他面前嗡嗡作响的苍蝇，“那没事，你的戏份可以等会儿再拍，不耽误。”
看这态度，硬拒绝倒不太好。算了，反正就见一面，这么多人在，也不会有啥大问题，有问题就跑，顾念筝勉强答应。
导演见人答应了，高兴地搓搓手，其实他倒是真的只是想让顾念筝去混个脸熟，单纯弥补一下。
因为昨天有人无意透露顾念筝的背景不简单，影帝乔正非和她关系匪浅，据说李倩就是他介绍给顾念筝的。他目前还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
眼看时间到了，导演就领着她过去，顾念筝又得提着裙子走，想想就累的慌。
路上她状似无意地问：“唉？那副总来咱这干嘛？”毕竟咱们这小剧组，可装不下那种大神。
“来探他女朋友的班，就咱剧女一。”导演热得直扇风，但还是耐着心回答。
有女朋友，女朋友也会在场，那应该搞不出幺蛾子。顾念筝稍稍放了下心来，专注地看脚下的路。
宋砚慈隔着湖，远远就看见顾念筝提着石榴裙往这边走。
裙摆随着脚步，层层破开，像不断绽放的牡丹，往上是被腰封扣出的细腰以及弧度优美的胸，可能因为动作有些急，披着的薄纱松开了些，露出白嫩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他知道上面还有一颗小痣。
坐在靠窗的同学中气十足，惊得顾念筝的笔从手里掉落，黑色水笔顺着桌子滚了几圈，然后啪嗒一声落在走道上。循着声音往窗外瞧，顾念筝看见了秦蓁。
她一点都不意外她会主动找她。
白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形，头发垂在胸前，锁骨间悬着宋砚慈送的项链，再往上是精致的五官。整个人被大树的绿影衬着，格外清丽。
秦蓁温柔如水的眼睛正含着笑，示意她出来。
顾念筝下意识微皱了下眉，把笔捡起来，顺手放到桌子上后才慢吞吞的挪到教室外，还没张口问什么事，就被秦蓁抢先，凑过来问。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哦，在想上节课老师留的那道数学题。”蹩脚的理由。“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蓁不说话，反而拉过她的手腕就走，顾念筝抿抿嘴，到底是没挣开。秦蓁把她带到一间空教室后才松手，缓了口气，见四周没人后才把手中的东西往顾念筝面前递，红着脸说：“念筝，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阿慈好不好？”
顾念筝这才注意到秦蓁手里的信封，不是粉色，是木质的复古色调，很符合宋砚慈的喜好。
“这是什么？”顾念筝盯了一瞬，明知故问道。
秦蓁把信塞到她手中，一脸羞涩地解释：“上个星期阿慈问我喜不喜欢他，我当时太开心了，结巴了半天没回答，他说等他集训回来再给他一个答复。”
说到这，秦蓁一下子就泄了气，将身子靠在桌子上。
“但是妈妈要带我去美国，下周就走，说威尔逊医生能做手术了，你也知道我这身体拖不得。阿慈最讨厌不告而别了，而且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写出来更带诚意。念筝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顾念筝看着天上的乌云翻啊翻，窗外的树晃呀晃，看来要下雨了啊。风大，雨也大。
对焦拉近，她又盯着窗户上映着的两道身影看，一个身材匀称，对比下来，另一个却显得有些瘦，看起来像没长大的孩子，有胜算吗？
她没太听清旁边的女孩说什么，只注意到了那句宋砚慈最讨厌不告而别了，以及，她的刘海长很长了，又该剪了。
等对方说完，顾念筝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描摹着信封上面的纹路，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了她一瞬，忽然歪着头笑了。
她说。
“好啊。”
秦蓁又高兴了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妈妈还在楼下等，我先走了。你一定要记得帮我递给他！”
顾念筝点点头。
等秦蓁完全消失在走廊后，顾念筝才回过神，细看了眼信封上的两个名字，微扯了下嘴角，抬手沿着中间将信撕成两半，纸张发出刺啦刺啦的破碎声，很像撕裂灵魂的声音。
等信碎的不能再碎后，顾念筝才把手放到窗外，任由风将它们卷走。
纸屑化雨，忽地就下了起来，落到了她的指尖，有些凉。
顾念筝刚想收回手，却没想到外面的风雨突然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不断往地外吸，世界在一点一点地塌陷，陷入一片混沌，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有些心慌。
再睁眼，顾念筝已经站在了瓢泼大雨里，雨下的急，砸在她身上，细细密密地疼。
她盯着面前的人，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
男生颤着手，想把衣服往她身上披，一动，她就看见了他脚下蜿蜒的血，被急急落下的雨冲淡，然后又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她没有动作。
等冷雨灌进眼睛里时，她才像是回过神，身体的温度才被感知，掐了掐手心，狠心推开他的手，然后转身决绝地上了车。
车子启动，轰鸣的油门声让她的心一缩，猛地回头去看那道身影，被雨夜的灯光照得荒芜不已。
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雨幕，她才缓缓把头靠着车窗。雨水顺着头发，滴进眼睛里，再流出来，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顾念筝惊醒，从床上坐起来，缓了缓才从梦境里抽离，看了眼时间，夜里2点，然后按了按太阳穴，赤脚下床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这么多年的坏习惯还是没改掉。
看着桌子上的香烟，她抽出一根，来到阳台，外面风大，打火机上的火苗乱窜，她也不管，费了点时间才点上。
也不抽，就静静地将手肘撑在阳台上，看着烟雾和风缠绕，任由指间的烟渐渐变短。
她又不合时宜地想起白天发生的事。
“念筝，念筝，李导让你过去一下。”一个胖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叫她，当然不可能是她的助理，她可是比十八线混的还要差，哪能有助理。
“唉，好嘞哥，我化完妆马上过去。”顾念筝赶紧答应。
和她一同化妆的是剧组另一个新人演员，听导演有事找她，哼了声，“果然，有金牌经纪人的就是不一样，演这么个小角色，还要导演让人亲自请。”
顾念筝没有搭话，也没有反驳，在娱乐圈最主要的是要学会闭嘴，而不是逞一时之气。
不过对方说的也是实话，她在这部剧里演的确实是一个很小的角色。
一个妓女。
还不是那种站在楼栏上招手，向楼下喊，客官~来呀~上来呀~那种最起码有4秒镜头的妓女。
而是被恩客搂着，香肩半露，镜头一扫而过的妓女。
撑死半秒。
其实按她的长相，不至于混得这么差。她的脸在一二线大花里都能排得上号，而且她有很特别的一股劲儿，在娱乐圈独一无二。但是她骨头有点硬，导演磨不来。
她本来的角色是个小丫鬟，虽然不是啥主角，但是镜头挺多的，毕竟按设定，小姐旁边总得跟着个丫鬟不是。
但是那天导演拉着她的手，边揉边问：“念筝啊，哥这里有个女三的角色，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演，你看看有没有推荐的？”
说着把房卡往她手里塞，临了还在她手心划了一下。顾念筝也被教过怎么做人，忍着肥腻腻的恶心，笑着把卡往外推。
“哥，您人脉那么广，都没找到合适的。我这刚入行没多久的，哪能找的到能撑起你剧里女三的人啊。要不……我帮你问问倩姐去？她应该知道。”
倩姐是顾念筝的经纪人。若不是那天李倩亲自过来找了她一趟，就算顾念筝提，都没人会信她这糊的不能再糊的小演员，会有这样一个金牌经纪人。
李倩可是这个行业的老人了，说话很有一定分量，带出来的一二线明星不少。她要求艺人稳扎稳打，绝不可投机取巧的规矩，行业上的可都知道。
就是顾念筝自己也没想明白，李倩为啥会签她，难道是看重她的潜力？那为什么对自己又是完全放养的态度？
听顾念筝这样说，导演的咸猪手才从她的手上挪开，脸色一变，都快垮到地上了。然后她的角色就……沦落成了这个样子。
化妆师帮她把最后的花钿贴好后，顾念筝对着镜子，左晃晃，右看看，OK，非常满意。然后对化妆师道了声谢就起身去找导演了。
旁边的女演员白了她一眼。
古装的衣裙都有点长，行动起来不是很方便，顾念筝双手提着裙子，小心翼翼跨过地上的器材，要是弄坏了还得赔。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导演。
天气有些热，一路上走来，顾念筝的喉咙有些发干，她咽了口唾沫，清清嗓子问道：“李导，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导演看着眼前那张明艳的脸，又暗自惊叹了一番，顺手递了一瓶冰的矿泉水给她，让她先凉快一下，才开口说。
“星启公司的副总要过来，等会儿介绍你认识一下。”
“李导，等会儿就该我那场戏了，要不，您换个人？”顾念筝接过没喝，顺手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星启，顾念筝听说过，最近几年刚崛起的明星公司，她有合理的理由怀疑导演的用意。
上次把导演得罪了，再加上他今天怪异的态度，他总不可能单纯地介绍、认识、一下。
说实话，她虽然刚步入这个行业，但是吃过的瓜已经不少了，什么，某些导演专门为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物色小演员包养之类的还真有。
万一，这种事也被她遇见了可不好解决。面对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导演，顾念筝还能拿李倩挡一挡，面对这种大人物，就……难说。
导演抬手驱赶在他面前嗡嗡作响的苍蝇，“那没事，你的戏份可以等会儿再拍，不耽误。”
看这态度，硬拒绝倒不太好。算了，反正就见一面，这么多人在，也不会有啥大问题，有问题就跑，顾念筝勉强答应。
导演见人答应了，高兴地搓搓手，其实他倒是真的只是想让顾念筝去混个脸熟，单纯弥补一下。
因为昨天有人无意透露顾念筝的背景不简单，影帝乔正非和她关系匪浅，据说李倩就是他介绍给顾念筝的。他目前还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
眼看时间到了，导演就领着她过去，顾念筝又得提着裙子走，想想就累的慌。
路上她状似无意地问：“唉？那副总来咱这干嘛？”毕竟咱们这小剧组，可装不下那种大神。
“来探他女朋友的班，就咱剧女一。”导演热得直扇风，但还是耐着心回答。
有女朋友，女朋友也会在场，那应该搞不出幺蛾子。顾念筝稍稍放了下心来，专注地看脚下的路。
宋砚慈隔着湖，远远就看见顾念筝提着石榴裙往这边走。
裙摆随着脚步，层层破开，像不断绽放的牡丹，往上是被腰封扣出的细腰以及弧度优美的胸，可能因为动作有些急，披着的薄纱松开了些，露出白嫩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他知道上面还有一颗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