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是你用自由换来的吗？
——已经来不及了，你把芯核还回去，然后把这个摘掉好不好？
——希望下辈子还能认识沈星回，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灵验。
“无论多少次，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男人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高挺的鼻梁在我耳畔来回摩挲。
那依稀是……我今天梦里的碎片。
我被一阵铃声吵醒。
小马宝莉主题曲欢快又可爱。对小朋友来说太幼稚，但对大人来说刚刚好。
睁开眼的一瞬间，我发觉再好听的歌变成闹铃，都会叫人生厌。
我揉揉眼睛，瞥到窗外昏黄的天空，有气无力地接起电话。
“你死哪里去了？还记不记得今天晚上咱们约好了要一起嗨皮啊！”
一道惊天魔音入耳，把我吓得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这两天才换新工作，一直忙着跟要离职的同事交接，生怕出现纰漏，感觉脑细胞都在成片成片地死。下班实在太累了，开门后我就像把电耗尽的机器，一头栽到沙发上，完全不想动弹。
于是就这么不知不觉睡到现在。
我揉了一把脸，按开免提：“对对，我今天太忙了差点把这事儿忘了，对不起啊真珠！我现在有点累，要不咱们改天……”
“改什么改，我都出门了！你快点上路！”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陆真珠挂我电话的速度是谁也追不上的。
脑海中天人交战了一番后，我确定自己不想被她尖尖细细的美甲生生掐死，还是叹口气爬起来洗脸换衣服。
大学毕业后我就搬到了临空市生活，到目前为止也有两年了。但是工作一直不大顺利。
上份工作因为太讨厌公司里天天搞宫斗的氛围，不想总是莫名其妙被人拿来当枪使，所以果断离了职。谁成想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下家，躺了足足三个月，才找到一份勉强凑合的工作。
进来后，又被新公司里那种暗搓搓互相卷的气势吓到。这几天交接时，我明显感觉到要离职的那位同事时不时对我投来同情的眼神，心里有点沉重。
怎么说呢，这大概叫做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吧。
我看着镜子里平白又憔悴了三分的自己，一张惨白毫无气色的脸，忍不住想叹气，又忍住。
我强行振作起精神，随便给自己涂了个亮色口红，拎上包出了门。
天色渐晚，最后一抹橘红色也快要隐没于天际，临空市里依然灯火通明。夺目炫耀的霓虹灯光照亮了半边天，衬着不远处高楼林立的宏伟，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股梦幻般的赛博朋克色彩之中。
路上和地铁上行人熙熙攘攘，11月份的冷意也完全不影响大家周五晚上出门的好心情。
我在晴空广场的转角咖啡店门口等到了真珠。她居然比我还晚了10分钟。
我忍不住揶揄她：“你不是早就出门了吗？”
真珠切了一声，在原地转一圈，展示自己的穿着：“我发现你就跟个睁眼瞎似的，不觉我这身特别美吗？我可是专门精心打扮了才来的。”
“美美美，美死了都！”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陆真珠今天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居然穿了件黑色貂皮外套，里面搭了件全亮片的银色修身裙，底下还是渔网袜加细高跟。嘴巴抹得像刚吃完小孩，眼妆要多浓有多浓。她本来眼睛就大，这一画更离谱，一张脸上就剩俩眼睛。
我倒抽一口气：“你干什么这是？不就是逛街吃吃吃吗？干嘛搞得跟万圣节cosplay似的？”
真珠白了我一眼，一把挽住我胳膊：“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管，闭眼跟我走就行！”
2
真珠是真飘了，居然拽着我打了辆车，很豪迈地跟司机报了地址。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脸古怪地答应了，时不时就通过后视镜偷瞄我们俩。
我低头看看自己。
也是，一个穿得这么隆重像个富婆，另一个则穿着古板的灰色西装套裙、浑身充斥着班味，我要是路人也高低得看两眼。就没见过这么怪异的组合。
我又问她：“今天到底什么安排？我本来想请你吃火锅米线的，晴空广场那边有一家……”
“害，你好不容易又找到工作，怎么能这么敷衍？放心吧，绝对带你吃顿好的！”真珠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我上个季度可是销冠呢，难得见着这么多钱，不好好花怎么对得起自己？”
作为同宿舍的舍友，陆真珠同学毕业后并未从事我们专业的工作，而是凭借e人的天赋和三寸不烂之舌跑到一家机器人品牌去做销售了。平日里那朋友圈高端大气到我都不敢随便翻，生怕看多了心态失衡自暴自弃。
我笑：“你要这么说，那我可真不客气了啊。”
“那必须的！客气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我俩嘻嘻哈哈从车上下来。
抬头的瞬间，感觉自己好像突然空降一片钢铁森林中间。目之所及，全都是直插入云端的摩天大楼，楼身上闪烁着各色广告彩灯，很多层的灯光都还亮着，真是哪儿都不缺加班的社畜。
这是……环珑中心。
这不是商业中心吗，全是写字楼和白领，哪有什么可逛的？
还有它明明离晴空广场也就一站地，撑死了走七百米就到，为什么还要打个车？
我带着满腹疑问看向真珠。
真珠带着“我知道，但是闭嘴”的表情回瞪我一眼，抓起我的手腕就登登往里走。
她带我去的方向好像并不是那些恢宏气派的大楼，而是夹在当中的小巷。那小巷起初在硕大广告牌的照耀下显得黑不见底，等我们走过一段窄而深的通路后，眼前骤然一亮。
此刻夜色逐渐浓重，高大上的广告牌被五颜六色的灯箱招牌代替，小巷两侧蓦然多了许多开着的门户。
烟味随之也飘了过来。
几个不嫌冷、穿着豹纹衬衫的男人从我身边经过，锃亮的皮鞋踩到地上的积水，不小心溅起一些泥点。他们混不在意，咬着烟头朝我们看过来，露出邪邪的、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人趁机吹了声口哨，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听得我有些害怕。
我感觉不太踏实，拉了真珠一把：“要不咱们还是去外面吃饭吧，这里看着……”
真珠按住我的手，径自嘀咕着：“好像走成后门了，我说怎么不太对劲……没事，前面就到了！”
3
我抬头看着面前怪模怪样的罗马柱，和中间金碧辉煌的大门，不由无语。
大牌子上有四个扭曲到做作的金字：罗马皇宫。后面横牌上有红字在不断滚动，依稀可见“国际专业spa”“五感疗法”等字眼。
“这是正经场所吗？我怎么觉得……”
门刷的一下从里面打开，两排衣着堪比房产中介的年轻男孩戚戚朝我们鞠躬。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我的话也被淹没在巨大嘈杂的音乐中。
身侧是两个垒起来跟我差不多高的音响，它们轰炸着耳膜，叫我不得不捂上耳朵。
真珠趁这时候，像一尾滑不溜手的鱼，敏捷且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哎，真珠——”
我冲过去想抓住她，却被两个戴着金链子，胸口大敞的金发小年轻给团团围住。
“美女，第一次来啊，有什么偏好吗……”
“美女，一定要试试我们家的五感疗法，放松身心……”
“美女往这边走……”
他们身上的香水味实在太刺鼻了，我的心脏随着劲歌热舞砰砰直跳，几次想甩开他们去找真珠，走廊里总是猛不丁窜出一帮俊男靓女来，挤得我不得不放慢脚步。
等我终于看到真珠的背影时，她刚转进一间包房里。
我一股脑也狂奔过去，在门关上之前，撞到她身上。
门自动自发关上，我也跟着长舒口气。
“哎呀，你干什么着急忙慌的。”真珠骂我一句，对旁边的服务员笑呵呵道，“不好意思啊，我朋友第一次来，没见过世面。”
那服务员画着几乎飞起来的眼线，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没事，客人，我们保管服务周到，让美女这次满意。”
他随手将旁边巨大的液晶显示屏拉过来，按开。
整个包间里原本黑漆漆的，只有一圈小射灯照亮。这时屏幕亮起来，照亮整个包间。
不得不说这房间装潢像五星酒店，意外的温馨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味，当中放置了两张宽大舒适的电动沙发。
对于疲惫了一天的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逐渐放松警惕，摸了摸沙发扶手上的真皮，就听到真珠在问：“说话啊，这个5号你觉得怎么样？”
转头看去，服务员慢慢往下划着屏幕，上面是一排排的照片，介于标准证件照与精修艺术照之间的照片。
全都是男人。
这些男人打扮不同风格各异，有的是穿着T恤衫的清新男神，也有理着寸头带着银链子的肌肉男。甚至还有一位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光头大爷……
我的脸没来由地涨红了，视线落到5号时，眼睛感觉被烫了一下。
……怎么还有人光着膀子？
真珠不争气道：“你低头干什么？问你话呢。”
“没、没有喜欢的，我不要，你自己来就好了。”
真珠嗤笑道：“点个调理师而已，瞧你那样！帅哥，就这个，5号、7号，谢谢。先带过来看看啊，不知道是不是真长这样。”
这时我才看清屏幕上7号的模样，忽然地，就挪不开眼了。
——这是你用自由换来的吗？
——已经来不及了，你把芯核还回去，然后把这个摘掉好不好？
——希望下辈子还能认识沈星回，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灵验。
“无论多少次，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男人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高挺的鼻梁在我耳畔来回摩挲。
那依稀是……我今天梦里的碎片。
我被一阵铃声吵醒。
小马宝莉主题曲欢快又可爱。对小朋友来说太幼稚，但对大人来说刚刚好。
睁开眼的一瞬间，我发觉再好听的歌变成闹铃，都会叫人生厌。
我揉揉眼睛，瞥到窗外昏黄的天空，有气无力地接起电话。
“你死哪里去了？还记不记得今天晚上咱们约好了要一起嗨皮啊！”
一道惊天魔音入耳，把我吓得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这两天才换新工作，一直忙着跟要离职的同事交接，生怕出现纰漏，感觉脑细胞都在成片成片地死。下班实在太累了，开门后我就像把电耗尽的机器，一头栽到沙发上，完全不想动弹。
于是就这么不知不觉睡到现在。
我揉了一把脸，按开免提：“对对，我今天太忙了差点把这事儿忘了，对不起啊真珠！我现在有点累，要不咱们改天……”
“改什么改，我都出门了！你快点上路！”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陆真珠挂我电话的速度是谁也追不上的。
脑海中天人交战了一番后，我确定自己不想被她尖尖细细的美甲生生掐死，还是叹口气爬起来洗脸换衣服。
大学毕业后我就搬到了临空市生活，到目前为止也有两年了。但是工作一直不大顺利。
上份工作因为太讨厌公司里天天搞宫斗的氛围，不想总是莫名其妙被人拿来当枪使，所以果断离了职。谁成想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下家，躺了足足三个月，才找到一份勉强凑合的工作。
进来后，又被新公司里那种暗搓搓互相卷的气势吓到。这几天交接时，我明显感觉到要离职的那位同事时不时对我投来同情的眼神，心里有点沉重。
怎么说呢，这大概叫做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吧。
我看着镜子里平白又憔悴了三分的自己，一张惨白毫无气色的脸，忍不住想叹气，又忍住。
我强行振作起精神，随便给自己涂了个亮色口红，拎上包出了门。
天色渐晚，最后一抹橘红色也快要隐没于天际，临空市里依然灯火通明。夺目炫耀的霓虹灯光照亮了半边天，衬着不远处高楼林立的宏伟，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股梦幻般的赛博朋克色彩之中。
路上和地铁上行人熙熙攘攘，11月份的冷意也完全不影响大家周五晚上出门的好心情。
我在晴空广场的转角咖啡店门口等到了真珠。她居然比我还晚了10分钟。
我忍不住揶揄她：“你不是早就出门了吗？”
真珠切了一声，在原地转一圈，展示自己的穿着：“我发现你就跟个睁眼瞎似的，不觉我这身特别美吗？我可是专门精心打扮了才来的。”
“美美美，美死了都！”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陆真珠今天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居然穿了件黑色貂皮外套，里面搭了件全亮片的银色修身裙，底下还是渔网袜加细高跟。嘴巴抹得像刚吃完小孩，眼妆要多浓有多浓。她本来眼睛就大，这一画更离谱，一张脸上就剩俩眼睛。
我倒抽一口气：“你干什么这是？不就是逛街吃吃吃吗？干嘛搞得跟万圣节cosplay似的？”
真珠白了我一眼，一把挽住我胳膊：“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管，闭眼跟我走就行！”
2
真珠是真飘了，居然拽着我打了辆车，很豪迈地跟司机报了地址。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脸古怪地答应了，时不时就通过后视镜偷瞄我们俩。
我低头看看自己。
也是，一个穿得这么隆重像个富婆，另一个则穿着古板的灰色西装套裙、浑身充斥着班味，我要是路人也高低得看两眼。就没见过这么怪异的组合。
我又问她：“今天到底什么安排？我本来想请你吃火锅米线的，晴空广场那边有一家……”
“害，你好不容易又找到工作，怎么能这么敷衍？放心吧，绝对带你吃顿好的！”真珠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我上个季度可是销冠呢，难得见着这么多钱，不好好花怎么对得起自己？”
作为同宿舍的舍友，陆真珠同学毕业后并未从事我们专业的工作，而是凭借e人的天赋和三寸不烂之舌跑到一家机器人品牌去做销售了。平日里那朋友圈高端大气到我都不敢随便翻，生怕看多了心态失衡自暴自弃。
我笑：“你要这么说，那我可真不客气了啊。”
“那必须的！客气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我俩嘻嘻哈哈从车上下来。
抬头的瞬间，感觉自己好像突然空降一片钢铁森林中间。目之所及，全都是直插入云端的摩天大楼，楼身上闪烁着各色广告彩灯，很多层的灯光都还亮着，真是哪儿都不缺加班的社畜。
这是……环珑中心。
这不是商业中心吗，全是写字楼和白领，哪有什么可逛的？
还有它明明离晴空广场也就一站地，撑死了走七百米就到，为什么还要打个车？
我带着满腹疑问看向真珠。
真珠带着“我知道，但是闭嘴”的表情回瞪我一眼，抓起我的手腕就登登往里走。
她带我去的方向好像并不是那些恢宏气派的大楼，而是夹在当中的小巷。那小巷起初在硕大广告牌的照耀下显得黑不见底，等我们走过一段窄而深的通路后，眼前骤然一亮。
此刻夜色逐渐浓重，高大上的广告牌被五颜六色的灯箱招牌代替，小巷两侧蓦然多了许多开着的门户。
烟味随之也飘了过来。
几个不嫌冷、穿着豹纹衬衫的男人从我身边经过，锃亮的皮鞋踩到地上的积水，不小心溅起一些泥点。他们混不在意，咬着烟头朝我们看过来，露出邪邪的、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人趁机吹了声口哨，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听得我有些害怕。
我感觉不太踏实，拉了真珠一把：“要不咱们还是去外面吃饭吧，这里看着……”
真珠按住我的手，径自嘀咕着：“好像走成后门了，我说怎么不太对劲……没事，前面就到了！”
3
我抬头看着面前怪模怪样的罗马柱，和中间金碧辉煌的大门，不由无语。
大牌子上有四个扭曲到做作的金字：罗马皇宫。后面横牌上有红字在不断滚动，依稀可见“国际专业spa”“五感疗法”等字眼。
“这是正经场所吗？我怎么觉得……”
门刷的一下从里面打开，两排衣着堪比房产中介的年轻男孩戚戚朝我们鞠躬。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我的话也被淹没在巨大嘈杂的音乐中。
身侧是两个垒起来跟我差不多高的音响，它们轰炸着耳膜，叫我不得不捂上耳朵。
真珠趁这时候，像一尾滑不溜手的鱼，敏捷且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哎，真珠——”
我冲过去想抓住她，却被两个戴着金链子，胸口大敞的金发小年轻给团团围住。
“美女，第一次来啊，有什么偏好吗……”
“美女，一定要试试我们家的五感疗法，放松身心……”
“美女往这边走……”
他们身上的香水味实在太刺鼻了，我的心脏随着劲歌热舞砰砰直跳，几次想甩开他们去找真珠，走廊里总是猛不丁窜出一帮俊男靓女来，挤得我不得不放慢脚步。
等我终于看到真珠的背影时，她刚转进一间包房里。
我一股脑也狂奔过去，在门关上之前，撞到她身上。
门自动自发关上，我也跟着长舒口气。
“哎呀，你干什么着急忙慌的。”真珠骂我一句，对旁边的服务员笑呵呵道，“不好意思啊，我朋友第一次来，没见过世面。”
那服务员画着几乎飞起来的眼线，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没事，客人，我们保管服务周到，让美女这次满意。”
他随手将旁边巨大的液晶显示屏拉过来，按开。
整个包间里原本黑漆漆的，只有一圈小射灯照亮。这时屏幕亮起来，照亮整个包间。
不得不说这房间装潢像五星酒店，意外的温馨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味，当中放置了两张宽大舒适的电动沙发。
对于疲惫了一天的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逐渐放松警惕，摸了摸沙发扶手上的真皮，就听到真珠在问：“说话啊，这个5号你觉得怎么样？”
转头看去，服务员慢慢往下划着屏幕，上面是一排排的照片，介于标准证件照与精修艺术照之间的照片。
全都是男人。
这些男人打扮不同风格各异，有的是穿着T恤衫的清新男神，也有理着寸头带着银链子的肌肉男。甚至还有一位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光头大爷……
我的脸没来由地涨红了，视线落到5号时，眼睛感觉被烫了一下。
……怎么还有人光着膀子？
真珠不争气道：“你低头干什么？问你话呢。”
“没、没有喜欢的，我不要，你自己来就好了。”
真珠嗤笑道：“点个调理师而已，瞧你那样！帅哥，就这个，5号、7号，谢谢。先带过来看看啊，不知道是不是真长这样。”
这时我才看清屏幕上7号的模样，忽然地，就挪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