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为了迎接这次祭祀，城里能宰杀的畜牲都杀尽了，好在有商队补给，勉强满足了祭祀规格要求。
调料也没有，肉也不是熟食。
孔曳知道远古是有食人的风俗，没想到死的还是前不久见过的熟人。
“尸体被吃了，还能参加下一轮表演吗？”
【那说不准。】
她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周边的人一拥而上，扑到了那只大而瘦弱的尸体上。
像木头一样站着的伊思，都忍不住抬头看向那边，流露出渴望的神情。
祭司是个鹤发童颜的男人，他站在旁边，扯开嗓子吟唱。
“咦唔……”
那声呐喊点亮了所有人的眼睛，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冲着祭司的方向举起双手呐喊。
孔曳看见对面人的脑袋摇摇晃晃，最后还是砸在地上，正脸对着她，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天马徕，开远门，竦予身，逝昆仑……”
那轮满月骤然月光大盛，巨树的叶子舒展开来，叶面波光粼粼，是鲜血的颜色。
孔曳经历的上一个满月还在几天前，眼前的圆月不合时宜，难道现在月亮三天两头就能绕一圈？
但她还是觉得这里的时间也不对。
“在夜里祭拜日神，这合理吗？”
【非常合理，因为这个日神啊，是窃取月神神力的人类啊，呵呵。】
【你猜猜那棵树是什么品种？】
“桂树？”
系统没应声，反倒说，【成神的第一步，就是忘记自己是人。】
这句话说得饶有深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伊思站在了她后面，手里还握着一把大刀。
她脸上的友善消失了，看着孔曳就像是在看最可恨的仇人，情绪变化之快让人措不及防。
“为了部落，公主是愿意付出生命吧。”
孔曳摇摇头，老实地说：“不愿意。”
伊思漆黑的眼神里充满阴郁，“你为什么要偷偷跑出去？要不是你，神诞礼不会推到今天。”
“部落衰败六十年了，你应该做出贡献！”
“看看那些夜不能寐的人，你会不会感到自责？”
“是你害死了罗鸠将军！”
伊思步步紧逼，孔曳不得不向后退。
心里紧急呼救：“系统，她有什么能力吗？”
【很遗憾，并没有，她只是一个怨气值爆表的尸偶，杀了她倒是有几率触发一张对你恶意满满的卡牌，关键时刻可以让队友□□两刀。】
孔曳有些不甘地退后几步，想给她打晕时，变故发生了。
罗鸠过来了，她身量高大健壮，拎着伊思的脖子后退，临走之前，用歉疚的眼神看了一眼孔曳。
祭司的声音再次响起：
“六十年前，我们被迫迁移到了沙漠里，这六十年来，部落里日日都在苟且偷生。”
“我们失去了日神的眷顾，粮食枯死、水源不足，新生的孩子不足百数，养家的男人病厄缠身。”
“在我们走向绝境之前，终于再次得到日神的垂怜。”
“为了神眷！为了部落！每个人都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这声音有着极强的诱惑力，哪怕是孔曳，也闪过一丝献身的欲望。
沙漠里突然起了雾，不久便弥漫在整座城市里，只有眼前祭祀的地方没有雾气笼罩。
刚刚起舞的人也消失了，只留下孔曳和同圈的七个人。
祭司跳下台，从怀里取出一个铃铛，轻轻晃动，铃声荡漾开来。
孔曳这才看到，祭祀的眼角流下两行血泪，凝固在脸颊两侧。
随着那两行血泪，祭司光滑的身体皮肤瞬间发皱，像一个真正老人，皮肉耷拉着，脸庞看起来还像是双十年华。
他推开摇摇晃晃的其他人，径直走向孔曳的方向。
在孔曳正要拿出匕首刺探过去时，浓雾里伸出一只手，带着她消失在原地。
孔曳耳边还回荡着祭司暴怒的吼声时，发现自己已经换了阵地。
她在一个狭小的木盒子里躺着，密闭的环境里，让她呼吸有些困难。
头顶的盖子很沉，孔曳废了点力气才推开它。
是她不久前离开的房间，但房间变得黯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像是在低下埋藏了很久。
“系统，能给我个口罩吗？”她有鼻炎。
【不能，我不是哆啦A梦，不行的话，就不要用鼻子呼吸啦。】
她只好捂住口鼻钻出来，心里骂骂咧咧。
一转头，孔曳看到身侧用过数梳妆台，上面满是灰尘，看起来闲置了很久，那把梳子不久前还帮孔曳梳过发，现在梳齿残缺不全。
窗户上还有挂满了飞尘的蛛丝，这里俨然荒废许久。
门“吱呀”作响，有人进来了。
是罗鸠。
罗鸠看着她自己从棺材里出来，惊讶了一瞬，又恢复成古井无波的样子。
孔曳出来后才发现困住自己的是一个大棺材，黑沉沉的横在地板正中央。
“里边儿喘不过气了，出头透透风。”
罗鸠怔了下，脸上浮现出愧疚，轻声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还需要呼吸。”
她转身关好门，又小心翼翼地堵住窗户，屋里再次陷入黑暗，一丝光亮都没有，黑得吓人。
“你是不是还忘了活人没光看不见？”
孔曳两眼一抹黑，虽然说夜视能力得到显著提升，但是黑成这样，看起来也不太舒服，脖子上顶的脑袋没有一个部位是好受的。
“真不好意思。”她的语气似乎抱歉极了。
系统乐了，【别说，这还是个讨好型人格。】
罗鸠走过来，牵着孔曳的手。
她的手极凉，牵起来像是握住了一块冰透了的石块。
“进来说吧。”
那个棺材突然变得宽阔的可以容纳两个人。
孔曳站着没动，罗鸠用力发现还是没办法拽动，对自己的力气产生怀疑。
“进来吧，里面安全一点。”
她的声音里带了点恳求。
孔曳对系统说，“这是老乡吗？说话还有点口音。”听着怪亲切的。
【恭喜你，解锁第一个碎片，这是个关键人物呢。】
孔曳再次踏进那个木盒子里。
罗鸠盖上了盖子，两个人挤在棺材里，肩并肩靠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在一片寂静中，孔曳发现，对方真的没有呼吸，要不是她靠着人，真要以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过了一会，罗鸠才说话：“过了今晚，我明天就找机会带你出城。”
“我为什么要出去？”
孔曳捏着罗鸠的手指，发觉她的掌心有厚厚的茧。
“啊……你想，你想留下了吗？”罗鸠的声音闷闷的，“最好还是出去吧，出去了就跑得远远的。”
“你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孔曳决定利用好这个NPC，多套一点信息。
罗鸠没说话。
突然，外面传来剧烈的敲击声。
房门和窗户都像是被同时拍打，力道大的让孔曳有些坐不住了。
“哐哐哐！”
罗鸠突然捂住了她的嘴，悄悄说：“等会儿。”力道远不如声音温和。
外面猛击了好一会后，静了一小会儿，又换成了轻柔的敲击声。
“罗鸠将军，你在吗？我来商量点事儿。”是那个祭司的声音，语调温柔。
这句话重复了好多次后，祭司终于忍不住了。
敲击声又变得格外激烈。
“罗鸠！罗警官！开门！”
“别藏了，我闻到人肉味了！”
孔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都说了，你不用非得呼吸，非得犟，你试试用皮肤呼吸呢。】
在被憋死的前一刻，她终于掌握了这项技巧。
门外的祭司还在吼叫。
“罗鸠！别傻了，快开门，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罗鸠始终沉默。
祭司又拍了一会，才停下。
“真的不在吗？那在哪里？”
孔曳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话，说完就走了。
脚步声很奇怪，嗒嗒嗒的，不像人脚，这个想法让她眉头皱了一下。
罗鸠确认人离开后，才松开手。
孔曳能保证，她的脸上绝对有印子了。
“你真不记得我是个活人吗？”需要出气的，再捂下去，就可以直接抬出去了。
耳边的传来熟悉的道歉声，“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还需要呼吸。”
这真是金鱼一样的记忆了。
【体谅体谅她吧，现在脑子里能装的东西不多了，全靠着责任感行动。】
孔曳扯了扯僵硬的脸，“能说点有用的吗？”废话不想听了。
【好吧，给你降低点难度。】
【故事的开头总是千篇一律，很久很久以前，地球上有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小姑娘，承袭父母遗志，成为了一名光明的人民警察，但上班不到一年就出了车祸。再睁开眼，成了个喂马的，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混成了将军。注意哈，这不是爽文。】
【当了官，娶了相公，生了女儿，她还是觉得这里不是她的家，难受。这时候，有个人找她合谋一件事，成功了就能回老家，不成功就死心呆在这里，听起来没什么损失。】
“那个人是祭司？”
【别打岔！说到哪儿了？噢，这个回家计划。据这个老乡说，凑齐八个命格符合的人，就能打开回家的通道。他负责找，她负责抓。】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听对方的命令办事，抓到第八个人的时候，这个人是部落首长的女儿。她很聪明，提前跑了，但还是被抓了，这个时候，她终于发现这八个人的秘密……】
系统故事还没讲完，祭司去而复返，这一次显得格外狂躁，敲击声音又嘈杂起来。
“罗鸠！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计划！你该死！”
祭司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罗鸠又要捂死她时，被孔曳打断。
她可以自己闭气了，不用再受罪了。
“你难道真不想回去了吗？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别这么软弱行不行！。”
【他大爷的，打断别人剧透的人都会变成MM豆！】
系统的话让孔曳有些割裂，她晃晃脑袋，清空储存。
“被我抓住之后，你就别想回去了，你想好了，罗警官。”
祭司嗓音低沉，蕴含着满满的杀意，很明显的威胁。
孔曳的身体素质再高一点，夜视能力再好一点她就能看见罗鸠脸上的恐惧和痛苦，瞳孔已经全部变成白色。
可惜她暂时还不能。
罗鸠身体僵硬到灵魂已经在打颤但躯体依旧冰冷。
“一步之遥了，只要吃掉最后一道菜，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啊！”
“你继续当你的警察，不好吗？”
“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死人怎么了，你不也踩死过蚂蚁吗？有什么区别？”
劝说的话逐渐变得癫狂。
“罗鸠，吃掉你的女儿是我不对，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吧，你为什么要生个累赘，你不觉得恶心吗？我看你早就不想回去了吧。”
“这次让你多吃点，好吗？”
越说越瘆人了，孔曳掏了掏耳朵。
“开门！”这句话说完后，他像是掏出了什么大锤子，直直地砸下来。
“哗啦！”门被打开了，飞扬的木屑洒了一地，尘土飘起。
孔曳坐在棺材里，心凉凉的，这下直接被人一锅端了。
而罗鸠还是没动。
【喂！我还想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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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料也没有，肉也不是熟食。
孔曳知道远古是有食人的风俗，没想到死的还是前不久见过的熟人。
“尸体被吃了，还能参加下一轮表演吗？”
【那说不准。】
她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周边的人一拥而上，扑到了那只大而瘦弱的尸体上。
像木头一样站着的伊思，都忍不住抬头看向那边，流露出渴望的神情。
祭司是个鹤发童颜的男人，他站在旁边，扯开嗓子吟唱。
“咦唔……”
那声呐喊点亮了所有人的眼睛，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冲着祭司的方向举起双手呐喊。
孔曳看见对面人的脑袋摇摇晃晃，最后还是砸在地上，正脸对着她，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天马徕，开远门，竦予身，逝昆仑……”
那轮满月骤然月光大盛，巨树的叶子舒展开来，叶面波光粼粼，是鲜血的颜色。
孔曳经历的上一个满月还在几天前，眼前的圆月不合时宜，难道现在月亮三天两头就能绕一圈？
但她还是觉得这里的时间也不对。
“在夜里祭拜日神，这合理吗？”
【非常合理，因为这个日神啊，是窃取月神神力的人类啊，呵呵。】
【你猜猜那棵树是什么品种？】
“桂树？”
系统没应声，反倒说，【成神的第一步，就是忘记自己是人。】
这句话说得饶有深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伊思站在了她后面，手里还握着一把大刀。
她脸上的友善消失了，看着孔曳就像是在看最可恨的仇人，情绪变化之快让人措不及防。
“为了部落，公主是愿意付出生命吧。”
孔曳摇摇头，老实地说：“不愿意。”
伊思漆黑的眼神里充满阴郁，“你为什么要偷偷跑出去？要不是你，神诞礼不会推到今天。”
“部落衰败六十年了，你应该做出贡献！”
“看看那些夜不能寐的人，你会不会感到自责？”
“是你害死了罗鸠将军！”
伊思步步紧逼，孔曳不得不向后退。
心里紧急呼救：“系统，她有什么能力吗？”
【很遗憾，并没有，她只是一个怨气值爆表的尸偶，杀了她倒是有几率触发一张对你恶意满满的卡牌，关键时刻可以让队友□□两刀。】
孔曳有些不甘地退后几步，想给她打晕时，变故发生了。
罗鸠过来了，她身量高大健壮，拎着伊思的脖子后退，临走之前，用歉疚的眼神看了一眼孔曳。
祭司的声音再次响起：
“六十年前，我们被迫迁移到了沙漠里，这六十年来，部落里日日都在苟且偷生。”
“我们失去了日神的眷顾，粮食枯死、水源不足，新生的孩子不足百数，养家的男人病厄缠身。”
“在我们走向绝境之前，终于再次得到日神的垂怜。”
“为了神眷！为了部落！每个人都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这声音有着极强的诱惑力，哪怕是孔曳，也闪过一丝献身的欲望。
沙漠里突然起了雾，不久便弥漫在整座城市里，只有眼前祭祀的地方没有雾气笼罩。
刚刚起舞的人也消失了，只留下孔曳和同圈的七个人。
祭司跳下台，从怀里取出一个铃铛，轻轻晃动，铃声荡漾开来。
孔曳这才看到，祭祀的眼角流下两行血泪，凝固在脸颊两侧。
随着那两行血泪，祭司光滑的身体皮肤瞬间发皱，像一个真正老人，皮肉耷拉着，脸庞看起来还像是双十年华。
他推开摇摇晃晃的其他人，径直走向孔曳的方向。
在孔曳正要拿出匕首刺探过去时，浓雾里伸出一只手，带着她消失在原地。
孔曳耳边还回荡着祭司暴怒的吼声时，发现自己已经换了阵地。
她在一个狭小的木盒子里躺着，密闭的环境里，让她呼吸有些困难。
头顶的盖子很沉，孔曳废了点力气才推开它。
是她不久前离开的房间，但房间变得黯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像是在低下埋藏了很久。
“系统，能给我个口罩吗？”她有鼻炎。
【不能，我不是哆啦A梦，不行的话，就不要用鼻子呼吸啦。】
她只好捂住口鼻钻出来，心里骂骂咧咧。
一转头，孔曳看到身侧用过数梳妆台，上面满是灰尘，看起来闲置了很久，那把梳子不久前还帮孔曳梳过发，现在梳齿残缺不全。
窗户上还有挂满了飞尘的蛛丝，这里俨然荒废许久。
门“吱呀”作响，有人进来了。
是罗鸠。
罗鸠看着她自己从棺材里出来，惊讶了一瞬，又恢复成古井无波的样子。
孔曳出来后才发现困住自己的是一个大棺材，黑沉沉的横在地板正中央。
“里边儿喘不过气了，出头透透风。”
罗鸠怔了下，脸上浮现出愧疚，轻声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还需要呼吸。”
她转身关好门，又小心翼翼地堵住窗户，屋里再次陷入黑暗，一丝光亮都没有，黑得吓人。
“你是不是还忘了活人没光看不见？”
孔曳两眼一抹黑，虽然说夜视能力得到显著提升，但是黑成这样，看起来也不太舒服，脖子上顶的脑袋没有一个部位是好受的。
“真不好意思。”她的语气似乎抱歉极了。
系统乐了，【别说，这还是个讨好型人格。】
罗鸠走过来，牵着孔曳的手。
她的手极凉，牵起来像是握住了一块冰透了的石块。
“进来说吧。”
那个棺材突然变得宽阔的可以容纳两个人。
孔曳站着没动，罗鸠用力发现还是没办法拽动，对自己的力气产生怀疑。
“进来吧，里面安全一点。”
她的声音里带了点恳求。
孔曳对系统说，“这是老乡吗？说话还有点口音。”听着怪亲切的。
【恭喜你，解锁第一个碎片，这是个关键人物呢。】
孔曳再次踏进那个木盒子里。
罗鸠盖上了盖子，两个人挤在棺材里，肩并肩靠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在一片寂静中，孔曳发现，对方真的没有呼吸，要不是她靠着人，真要以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过了一会，罗鸠才说话：“过了今晚，我明天就找机会带你出城。”
“我为什么要出去？”
孔曳捏着罗鸠的手指，发觉她的掌心有厚厚的茧。
“啊……你想，你想留下了吗？”罗鸠的声音闷闷的，“最好还是出去吧，出去了就跑得远远的。”
“你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孔曳决定利用好这个NPC，多套一点信息。
罗鸠没说话。
突然，外面传来剧烈的敲击声。
房门和窗户都像是被同时拍打，力道大的让孔曳有些坐不住了。
“哐哐哐！”
罗鸠突然捂住了她的嘴，悄悄说：“等会儿。”力道远不如声音温和。
外面猛击了好一会后，静了一小会儿，又换成了轻柔的敲击声。
“罗鸠将军，你在吗？我来商量点事儿。”是那个祭司的声音，语调温柔。
这句话重复了好多次后，祭司终于忍不住了。
敲击声又变得格外激烈。
“罗鸠！罗警官！开门！”
“别藏了，我闻到人肉味了！”
孔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都说了，你不用非得呼吸，非得犟，你试试用皮肤呼吸呢。】
在被憋死的前一刻，她终于掌握了这项技巧。
门外的祭司还在吼叫。
“罗鸠！别傻了，快开门，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罗鸠始终沉默。
祭司又拍了一会，才停下。
“真的不在吗？那在哪里？”
孔曳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话，说完就走了。
脚步声很奇怪，嗒嗒嗒的，不像人脚，这个想法让她眉头皱了一下。
罗鸠确认人离开后，才松开手。
孔曳能保证，她的脸上绝对有印子了。
“你真不记得我是个活人吗？”需要出气的，再捂下去，就可以直接抬出去了。
耳边的传来熟悉的道歉声，“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还需要呼吸。”
这真是金鱼一样的记忆了。
【体谅体谅她吧，现在脑子里能装的东西不多了，全靠着责任感行动。】
孔曳扯了扯僵硬的脸，“能说点有用的吗？”废话不想听了。
【好吧，给你降低点难度。】
【故事的开头总是千篇一律，很久很久以前，地球上有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小姑娘，承袭父母遗志，成为了一名光明的人民警察，但上班不到一年就出了车祸。再睁开眼，成了个喂马的，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混成了将军。注意哈，这不是爽文。】
【当了官，娶了相公，生了女儿，她还是觉得这里不是她的家，难受。这时候，有个人找她合谋一件事，成功了就能回老家，不成功就死心呆在这里，听起来没什么损失。】
“那个人是祭司？”
【别打岔！说到哪儿了？噢，这个回家计划。据这个老乡说，凑齐八个命格符合的人，就能打开回家的通道。他负责找，她负责抓。】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听对方的命令办事，抓到第八个人的时候，这个人是部落首长的女儿。她很聪明，提前跑了，但还是被抓了，这个时候，她终于发现这八个人的秘密……】
系统故事还没讲完，祭司去而复返，这一次显得格外狂躁，敲击声音又嘈杂起来。
“罗鸠！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计划！你该死！”
祭司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罗鸠又要捂死她时，被孔曳打断。
她可以自己闭气了，不用再受罪了。
“你难道真不想回去了吗？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别这么软弱行不行！。”
【他大爷的，打断别人剧透的人都会变成MM豆！】
系统的话让孔曳有些割裂，她晃晃脑袋，清空储存。
“被我抓住之后，你就别想回去了，你想好了，罗警官。”
祭司嗓音低沉，蕴含着满满的杀意，很明显的威胁。
孔曳的身体素质再高一点，夜视能力再好一点她就能看见罗鸠脸上的恐惧和痛苦，瞳孔已经全部变成白色。
可惜她暂时还不能。
罗鸠身体僵硬到灵魂已经在打颤但躯体依旧冰冷。
“一步之遥了，只要吃掉最后一道菜，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啊！”
“你继续当你的警察，不好吗？”
“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死人怎么了，你不也踩死过蚂蚁吗？有什么区别？”
劝说的话逐渐变得癫狂。
“罗鸠，吃掉你的女儿是我不对，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吧，你为什么要生个累赘，你不觉得恶心吗？我看你早就不想回去了吧。”
“这次让你多吃点，好吗？”
越说越瘆人了，孔曳掏了掏耳朵。
“开门！”这句话说完后，他像是掏出了什么大锤子，直直地砸下来。
“哗啦！”门被打开了，飞扬的木屑洒了一地，尘土飘起。
孔曳坐在棺材里，心凉凉的，这下直接被人一锅端了。
而罗鸠还是没动。
【喂！我还想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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