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影淮站在原地与雪鸠公子对视，天地沉默，唯有大雪纷飞，凛风肆虐，将两人的黑发尽数染白。
过了许久，洛影淮才缓缓开口:
“我洛影淮自己要做什么，还需要他人指手画脚吗？”
说完，他就转过身，不再理会雪鸠公子，继续向前走去了。
雪鸠公子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洛影淮没回头，冷冰冰地道，“松手。”
“你叫我松我就松？”雪鸠不但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相反还握得更紧了，“你若要夺取盟主之位，我可以帮你。”
洛影淮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松手。”
“我对仙门盟主之位毫无兴趣，与苍梧也没有关系，只是你父亲曾有恩于我，如今他被人诬陷谋害，我想还恩人一个清白。”
洛影淮闻言，忽然一股怒火自胸腔而起，他转过头，怒瞪向雪鸠公子，浑身上下霎时溢满了杀气，“他对你有恩？”
雪鸠公子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触了他逆鳞，便立刻转移话题，“无论他对我是否有恩，你只需要知道，我的目的是还你父亲清白，所以我可以助你夺回苍梧和盟主之位。”
顿了顿，又道，“或许苍梧还有你幸存的旧部，但如今你去哪里找他们？单打独斗吗？守了这么多年的仙门，教给你的就是意气用事，逞匹夫之勇吗？”
“……”
过了许久，洛影淮才慢慢开口:
“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又凭什么信你？”
雪鸠公子似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一般，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地回他道，“我是裴清鹊，平时行走江湖，人都称我一声雪鸠公子。浮玉山是仙门盟主居住办公之地，我是你父亲在浮玉山的旧部。”
“旧部？”洛影淮重复，质问她道，“你既然是我父亲的旧部，那我父亲被陷害时，你在哪里？”
裴清鹊听他这样问，眼眸低垂，掠过一丝阴霾。
“我救了。”她握了握拳头，声音在风雪之中听起来有些抖:
“但独树难支，我没救成。”
“……呵。”听她这样说，洛影淮嗤笑一声:
“好一个独树难支。”
裴清鹊抬起眼睛看他，“你不信？”
洛影淮回道，“不，你说的所有话我都持怀疑，唯有这个独树难支，我信。”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抓住裴清鹊的手腕，从自己的胳膊上掰了下去。
“你找到我，是因为我是他儿子，你助我夺回苍梧，夺得仙门盟主之位，也都是为了报恩，对吗？”
裴清鹊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你感动和理解。如果这种说法让你不舒服的话，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没能救出你父亲，心存愧疚，所以找到了你。”
“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稍顿了一下，裴清鹊继续道，“我在你父亲手下时，是个小官。但如果我助你成为仙门盟主的话，我希望‘神机’的位子能给我。”
十八仙门以及浮玉山中，门主和盟主之下，都设有两个权力最大的职位——“左武”以及“神机”。“左武”负责调兵遣将，守护仙门安定，“神机”负责出谋划策，协助门主的文书工作。
听到这样的要求，洛影淮倒也不意外。
应该说，如果裴清鹊不提这样的要求，他才觉得不正常。
“如果你真的有本事，让我成为仙门盟主，这个位置给你又有何妨。”洛影淮咳了一声，此时他还身负重伤，加之一直在雪地里冻着，嘴唇都有些发紫了，“可我凭什么要用你？”
裴清鹊不急不缓地道，“第一，我是第一个找到你的人。”
“第二，除了我你现在无人可用。”
“第三，”裴清鹊没说完，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洛影淮，“我先带你去找个村落休息，再和你说。”
洛影淮忽然被他抓住手臂，身子一僵，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就要推开她，“我自己能走。”
结果裴清鹊刚一松手，他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雪地里。
裴清鹊见状，急忙上前再次扶住他，没好气地道，“劝你识相，你要是死了，什么盟主啊神机啊，就全变成了春秋大梦，所以保命要紧，收起你那毫无用处的脾气吧。”
洛影淮这次没再推开她了，他语气虚弱地道，“等我伤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嘴缝上。”
“呵，”裴清鹊哼笑了一声，“说得真吓人，会用针吗你。”
……
从林中到村落的这一路，洛影淮的意识都很模糊，也记不太清什么了，印象里只有裴清鹊带他进了一户人家，有个妇女给他递了一碗热水。他甚至都记不得自己喝没喝，而后就没有意识了。
待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之所以知道是中午，因为他所趟的床榻就在窗户旁边，他是被耀眼的阳光照醒的。
他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木头房子的屋顶。
那屋顶本没有什么稀奇，但不知是何原因，那排列整齐的木头上竟隐隐约约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看起来像是彩色的水波纹一般。
洛影淮盯着那屋顶恢复了一下神智，而后扶着床榻坐了起来。
坐起来后，他发现这屋子里竟然摆着一架缝纫机，那上面挂着还未缝纫完成的一截布。
那是一匹交织了好几种彩线的布匹，不知是否是因为选用的丝线异于普通的丝线，那布匹看起来竟微微泛着彩色的光芒，而那屋顶的彩光，便是这彩布映照出来的。
洛影淮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都已经包扎好了，还敷了药。
他掀开被子想下床，结果动作牵扯到伤口，一阵疼痛袭了上来。
痛是很痛，但洛影淮从小到大也痛习惯了，也就没怎么在意，下了床，走到门口，推门出去了。
这是间独立的小木屋，一出门就是院子，雪后初晴，雪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莹莹的光芒。院子被一圈木制栅栏围起来，院中一棵梅树，一个石桌，角落里放着几个腌菜坛子和农具。
这是个靠山的村庄，回头一望，便是一座被大雪覆盖的山丘，屋檐下面除了红色的灯笼，还有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柱。
他正站在原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旁边一间屋子的门忽然“嘎吱”一声开了。
洛影淮转头看去去，发现从屋中走出来了一个黑脸汉子。
那汉子面阔唇厚，眼神朴实，看到洛影淮在院子里站着，忙道，“侠士你醒了？快来这里吧，外面太冷了。”
洛影淮问道，“你是……”
“我叫阿程，我媳妇叫阿玉。”那汉子自我介绍道，“昨夜你受伤严重，你朋友来到我们村，向我们夫妻俩求助。”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走过来，扶着洛影淮朝那间屋子走去，“那时候你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什么都不记得倒也正常。”
洛影淮跟着阿程进了屋，见这里大概是这户人家的主屋，中间放着一张圆桌，一个小娃娃正坐在桌前吃馒头，见阿程领着洛影淮进来，便笑道，“呀，哥哥你醒啦。”
洛影淮“嗯”了一声，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裴清鹊的身影，便转头问阿程，“多谢你们的照顾，我的朋友现在在哪？”
阿程指了指屋子的后门，“他一个人在后院待着，说想自己看看雪景。”
“谢谢。”洛影淮回道，而后大步走过去，将门推开了。
他一推开门，就看到裴清鹊独自一人站在一棵挂满了雪的松树旁。
她侧对着他，手里捻着那串翡翠白玉相间的珠子，一颗颗慢慢地拨着，眼神直视着前方，听见门开了也一动不动，像是想什么事情想出神了。
见她像是在雪中被冰成雕像了，洛影淮便把门在身后关上，朝裴清鹊走过去，冷声道，“把你昨天没说完的话说完。”
裴清鹊听见声音，这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她的身子往这边侧了侧，拨珠子的动作也停下了，“醒了？我还以为你能多躺一会儿。”
洛影淮问，“还没想好说辞？”
“被你说中了。”裴清鹊转过身来正对洛影淮，顺水推舟地道，“要不你再回去多躺一会儿？”
洛影淮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很危险了。
裴清鹊见他面色不善，便忙道，“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洛影淮回道，“碧霄仙门境内。”
“咦？”裴清鹊一愣，“你怎么知道？”
洛影淮解释道，“碧霄仙门内见过我的人，都在苍梧仙门被我杀了，活着的人没有知道我长什么样子的，我是特意朝这个方向走的。”
“啊？”裴清鹊有些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碧霄仙门里都有谁被你杀了啊？”
洛影淮的语气像是在说桌子椅子的名字，“左武，副左武，还有一些弟子，忘记了，都死了。”
裴清鹊闻言，故作害怕地抖了抖肩膀，而后又迅速变脸，继续平静地道:
“其实准确来说，这个村子是在碧霄仙门和长乐仙门的交界处，但是这里地处偏僻，两个仙门都很少有人来过这里。”
“所以你想说这里很安全？”洛影淮接上她的话。
“对。”裴清鹊点点头，“你真聪明。”
“但愿你活的年岁能比你的废话多。”洛影淮语气不善地道。
裴清鹊不甚在意他话中的刺，笑了一声，手上又拨了一颗翡翠珠子。
她看着前方，缓缓开口道，“第三个原因，我昨晚还没有告诉你。”
洛影淮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等着她的下一句。
“新官上任三把火。”裴清鹊抬起头，与洛影淮的眼神对上，幽幽的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深邃:
“我送份大礼给你。”
过了许久，洛影淮才缓缓开口:
“我洛影淮自己要做什么，还需要他人指手画脚吗？”
说完，他就转过身，不再理会雪鸠公子，继续向前走去了。
雪鸠公子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洛影淮没回头，冷冰冰地道，“松手。”
“你叫我松我就松？”雪鸠不但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相反还握得更紧了，“你若要夺取盟主之位，我可以帮你。”
洛影淮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松手。”
“我对仙门盟主之位毫无兴趣，与苍梧也没有关系，只是你父亲曾有恩于我，如今他被人诬陷谋害，我想还恩人一个清白。”
洛影淮闻言，忽然一股怒火自胸腔而起，他转过头，怒瞪向雪鸠公子，浑身上下霎时溢满了杀气，“他对你有恩？”
雪鸠公子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触了他逆鳞，便立刻转移话题，“无论他对我是否有恩，你只需要知道，我的目的是还你父亲清白，所以我可以助你夺回苍梧和盟主之位。”
顿了顿，又道，“或许苍梧还有你幸存的旧部，但如今你去哪里找他们？单打独斗吗？守了这么多年的仙门，教给你的就是意气用事，逞匹夫之勇吗？”
“……”
过了许久，洛影淮才慢慢开口:
“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又凭什么信你？”
雪鸠公子似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一般，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地回他道，“我是裴清鹊，平时行走江湖，人都称我一声雪鸠公子。浮玉山是仙门盟主居住办公之地，我是你父亲在浮玉山的旧部。”
“旧部？”洛影淮重复，质问她道，“你既然是我父亲的旧部，那我父亲被陷害时，你在哪里？”
裴清鹊听他这样问，眼眸低垂，掠过一丝阴霾。
“我救了。”她握了握拳头，声音在风雪之中听起来有些抖:
“但独树难支，我没救成。”
“……呵。”听她这样说，洛影淮嗤笑一声:
“好一个独树难支。”
裴清鹊抬起眼睛看他，“你不信？”
洛影淮回道，“不，你说的所有话我都持怀疑，唯有这个独树难支，我信。”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抓住裴清鹊的手腕，从自己的胳膊上掰了下去。
“你找到我，是因为我是他儿子，你助我夺回苍梧，夺得仙门盟主之位，也都是为了报恩，对吗？”
裴清鹊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你感动和理解。如果这种说法让你不舒服的话，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没能救出你父亲，心存愧疚，所以找到了你。”
“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稍顿了一下，裴清鹊继续道，“我在你父亲手下时，是个小官。但如果我助你成为仙门盟主的话，我希望‘神机’的位子能给我。”
十八仙门以及浮玉山中，门主和盟主之下，都设有两个权力最大的职位——“左武”以及“神机”。“左武”负责调兵遣将，守护仙门安定，“神机”负责出谋划策，协助门主的文书工作。
听到这样的要求，洛影淮倒也不意外。
应该说，如果裴清鹊不提这样的要求，他才觉得不正常。
“如果你真的有本事，让我成为仙门盟主，这个位置给你又有何妨。”洛影淮咳了一声，此时他还身负重伤，加之一直在雪地里冻着，嘴唇都有些发紫了，“可我凭什么要用你？”
裴清鹊不急不缓地道，“第一，我是第一个找到你的人。”
“第二，除了我你现在无人可用。”
“第三，”裴清鹊没说完，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洛影淮，“我先带你去找个村落休息，再和你说。”
洛影淮忽然被他抓住手臂，身子一僵，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就要推开她，“我自己能走。”
结果裴清鹊刚一松手，他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雪地里。
裴清鹊见状，急忙上前再次扶住他，没好气地道，“劝你识相，你要是死了，什么盟主啊神机啊，就全变成了春秋大梦，所以保命要紧，收起你那毫无用处的脾气吧。”
洛影淮这次没再推开她了，他语气虚弱地道，“等我伤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嘴缝上。”
“呵，”裴清鹊哼笑了一声，“说得真吓人，会用针吗你。”
……
从林中到村落的这一路，洛影淮的意识都很模糊，也记不太清什么了，印象里只有裴清鹊带他进了一户人家，有个妇女给他递了一碗热水。他甚至都记不得自己喝没喝，而后就没有意识了。
待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之所以知道是中午，因为他所趟的床榻就在窗户旁边，他是被耀眼的阳光照醒的。
他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木头房子的屋顶。
那屋顶本没有什么稀奇，但不知是何原因，那排列整齐的木头上竟隐隐约约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看起来像是彩色的水波纹一般。
洛影淮盯着那屋顶恢复了一下神智，而后扶着床榻坐了起来。
坐起来后，他发现这屋子里竟然摆着一架缝纫机，那上面挂着还未缝纫完成的一截布。
那是一匹交织了好几种彩线的布匹，不知是否是因为选用的丝线异于普通的丝线，那布匹看起来竟微微泛着彩色的光芒，而那屋顶的彩光，便是这彩布映照出来的。
洛影淮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都已经包扎好了，还敷了药。
他掀开被子想下床，结果动作牵扯到伤口，一阵疼痛袭了上来。
痛是很痛，但洛影淮从小到大也痛习惯了，也就没怎么在意，下了床，走到门口，推门出去了。
这是间独立的小木屋，一出门就是院子，雪后初晴，雪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莹莹的光芒。院子被一圈木制栅栏围起来，院中一棵梅树，一个石桌，角落里放着几个腌菜坛子和农具。
这是个靠山的村庄，回头一望，便是一座被大雪覆盖的山丘，屋檐下面除了红色的灯笼，还有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柱。
他正站在原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旁边一间屋子的门忽然“嘎吱”一声开了。
洛影淮转头看去去，发现从屋中走出来了一个黑脸汉子。
那汉子面阔唇厚，眼神朴实，看到洛影淮在院子里站着，忙道，“侠士你醒了？快来这里吧，外面太冷了。”
洛影淮问道，“你是……”
“我叫阿程，我媳妇叫阿玉。”那汉子自我介绍道，“昨夜你受伤严重，你朋友来到我们村，向我们夫妻俩求助。”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走过来，扶着洛影淮朝那间屋子走去，“那时候你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什么都不记得倒也正常。”
洛影淮跟着阿程进了屋，见这里大概是这户人家的主屋，中间放着一张圆桌，一个小娃娃正坐在桌前吃馒头，见阿程领着洛影淮进来，便笑道，“呀，哥哥你醒啦。”
洛影淮“嗯”了一声，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裴清鹊的身影，便转头问阿程，“多谢你们的照顾，我的朋友现在在哪？”
阿程指了指屋子的后门，“他一个人在后院待着，说想自己看看雪景。”
“谢谢。”洛影淮回道，而后大步走过去，将门推开了。
他一推开门，就看到裴清鹊独自一人站在一棵挂满了雪的松树旁。
她侧对着他，手里捻着那串翡翠白玉相间的珠子，一颗颗慢慢地拨着，眼神直视着前方，听见门开了也一动不动，像是想什么事情想出神了。
见她像是在雪中被冰成雕像了，洛影淮便把门在身后关上，朝裴清鹊走过去，冷声道，“把你昨天没说完的话说完。”
裴清鹊听见声音，这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她的身子往这边侧了侧，拨珠子的动作也停下了，“醒了？我还以为你能多躺一会儿。”
洛影淮问，“还没想好说辞？”
“被你说中了。”裴清鹊转过身来正对洛影淮，顺水推舟地道，“要不你再回去多躺一会儿？”
洛影淮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很危险了。
裴清鹊见他面色不善，便忙道，“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洛影淮回道，“碧霄仙门境内。”
“咦？”裴清鹊一愣，“你怎么知道？”
洛影淮解释道，“碧霄仙门内见过我的人，都在苍梧仙门被我杀了，活着的人没有知道我长什么样子的，我是特意朝这个方向走的。”
“啊？”裴清鹊有些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碧霄仙门里都有谁被你杀了啊？”
洛影淮的语气像是在说桌子椅子的名字，“左武，副左武，还有一些弟子，忘记了，都死了。”
裴清鹊闻言，故作害怕地抖了抖肩膀，而后又迅速变脸，继续平静地道:
“其实准确来说，这个村子是在碧霄仙门和长乐仙门的交界处，但是这里地处偏僻，两个仙门都很少有人来过这里。”
“所以你想说这里很安全？”洛影淮接上她的话。
“对。”裴清鹊点点头，“你真聪明。”
“但愿你活的年岁能比你的废话多。”洛影淮语气不善地道。
裴清鹊不甚在意他话中的刺，笑了一声，手上又拨了一颗翡翠珠子。
她看着前方，缓缓开口道，“第三个原因，我昨晚还没有告诉你。”
洛影淮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等着她的下一句。
“新官上任三把火。”裴清鹊抬起头，与洛影淮的眼神对上，幽幽的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深邃:
“我送份大礼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