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时瞿西洲上下打量,“正好。”

    裴沛无视他黑沉沉的眼神,从包里拿出个盒子,一把向瞿西洲扔了过去。

    瞿西洲一抬手接住了,是以前每次喝酒裴沛都会给他买的药,吃完胃都会好受一些。那个时候他人出去,是没有说不的权利的,所以裴沛只能想方设法让他没那么难受。

    这个药,后来是栗黎给他买,在每次出差的时候,再后来,就没人知道了。

    瞿西洲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以前会对栗黎会有那么点儿不一样,大概是她做的很多事都让他想起了裴沛,会想起她在身边的感觉,因此会对栗黎格外仁慈。

    握着药盒的手停在半空中,瞿西洲忽然有些难受。

    “把药吃了。”裴沛说完关上了主卧的门。

    以前也是这样,无数次回来,裴沛无数次拿着药给他说上这么一句,然后他就听话的把药吃下去。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瞿西洲从来没在谁的面前那么顺毛过,说什么都不声不响的听着去做。那个时候他不仅有药,躺在床上时裴沛还会给他揉一会胃,有时候揉着揉着他就睡着了,那样的日子遥远的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出差频繁的时间里,有了很多她不能在身边的日子,瞿西洲会习惯性在行李箱里放一件她的睡衣,晚上睡觉的时候铺在枕头上,裴沛从来都不知道。

    瞿西洲看向那紧闭着的门,去冲了个澡,带着一身的水汽尝试扭动主卧的把手,然后发现门被锁上了。他低头笑了笑,去玄关的抽屉里拿出了钥匙。

    裴沛听到他开门的声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瞿西洲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从后面抱住了人,脸贴上她的头发蹭了蹭。过去了这么久,她洗发的,擦脸的,什么都没变,都是熟悉的味道,这样的一个人,瞿西洲怎么舍得放开手。

    “起开。”

    “我不想。”

    “你只是不想这个吗?”裴沛忍耐着后面那巨大的热源和紧紧贴着她的坚硬。

    “可以吗?”

    “不可以。”

    “那睡吧。”

    瞿西洲这个状态不是说睡就能睡的,两个人闭着眼睛,谁都没睡着。

    后来是裴沛先坚持不住呼吸绵长了起来,瞿西洲轻轻摸摸她的手,又拽拽她的衣角,手指在她的一缕头发上绕了几圈,玩的不亦乐乎。他的心变得很静很静,这几年没有过的安定平和,然后在剩余的酒意中失去了意识。

    裴沛醒来时是在瞿西洲的怀里,双手贴在他的胸前,瞿西洲抱着她,胳膊在她的脖子下压着,呼吸还是均匀的。

    裴沛尝试一点一点脱离他的怀抱,可刚一动,瞿西洲就下意识把她又搂近了一些,像抱个娃娃似的睡着。裴沛再一次贴近了昨晚让她十分闹心的部位,此时又十分精神的处于备战状态,生生像是一整晚都时刻准备着。

    裴沛不管他醒不醒了,直接用力要挣脱出去,结果发现瞿西洲一直用着力,这人早醒了,她一动,他居然还顺势蹭了两下。

    “你给我放开!”

    “再睡会儿,没到点儿。”

    “我再说一遍,放开!”

    瞿西洲摸了摸她的背脊,松开了禁锢她的胳膊。

    裴沛马上翻身从被子里出去,睡衣的扣子开了两颗,瞿西洲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那里,没有丝毫避讳。裴沛注意到他的视线低下头把扣子系上 ,快步走进卫生间。

    出来时瞿西洲在用微波炉热东西,是提前准备好的早餐。牛奶是现成的,三明治是现成的,林林总总堆在桌子上,这是一个早有预谋的清晨。

    裴沛抬起眼看向已经坐好的人,刚要说话,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姚晚姻拎着几个袋子走了进来,跟餐桌前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儿子,你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阿姨,不是,是昨天刚好….”

    “还是叫妈吧,以前不都叫习惯了,”姚晚姻形容不出来此刻的心情,像瞿西洲上学时烂到家的语文,次次倒数,她都认命了,结果期末考试得了满分,“儿子,妈这辈子都没对你这么刮目相看过,”又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着重强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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