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丽贵妃对南海进贡的鲛珠钟爱有加,近几个月她又身怀六甲,当今陛下为博其欢心,大手一挥,鲛珠的进贡数量大幅增多。

    如此一来,可苦了底下的渔民。那些官员为了完成新增的进贡任务,愈发变本加厉地奴役这些渔民。

    这些渔民原本一直都是靠着打渔来维持生计,过着虽不富裕但也安稳的日子。可如今,为了获取这些数量庞大的鲛珠,他们每日从早到晚,根本没有丝毫闲暇去打渔。只得没日没夜地在茫茫大海中不停寻觅,风餐露宿,疲惫不堪。

    毕竟人是要吃饭果腹的,可那些官员却丝毫不顾渔民们的死活,勒令他们将所有寻得的鲛珠全部上交,哪怕是多余出来的,也严禁他们自行变卖换钱。

    这般冷酷无情的作为,直接致使村里许许多多的人都陷入了无法饱腹的艰难困境。粮食日渐短缺,饥饿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村子。

    孩子和老人们每日都只能绵软无力地倚靠在墙边,孱弱的身躯再也难以承受饥饿的摧残,更有甚者竟直接饿死于路边。

    迫于无奈,他们经过一番激烈的商讨,最终想到了上告这一法子。他们经过精挑细选,派遣了村子里最为身强体壮的赵二来至京都。

    他们满心期盼着,赵二能够顺利见到丽贵妃娘娘,让她知晓他们如今悲惨的现况。

    毕竟这丽贵妃在入宫之前,就是他们隔壁渔民村普普通通的打渔女子,或许还留存着一丝对家乡的情谊,能够为他们主持公道,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这盒鲛珠恐怕就是送给丽贵妃的礼物。

    然而未曾料到的是,在距离京都仅一步之遥时,赵二竟于此刻惨遭杀害。或许他的父母、妻子、孩子皆在翘首以待他的归来。

    想到这里,沈黎望着眼前这封触目惊心的血书,双眼盈满了泪水,内心仿若被重石狠狠撞击,甚是悲楚不堪。

    “小姐,您说这鲛珠的传说故事究竟是真的吗?”

    担忧大悲的心境会累及沈黎本就憔悴不堪的身体,并且也着实不愿目睹沈黎悲伤的表情,越溪极力压抑住自己内心与之相同的哀悯,面庞之上带着一抹疑惑看向沈黎,企图转移沈黎的情绪。

    这个传说故事,乃是在先前那段漫长的路途上沈黎给越溪详细讲述的。它并非籍籍无名,而是被郑重地收录于那本在周国颇负盛名的《周国异事录》之中的。

    要知道,《周国异事录》在周国可谓是家喻户晓,其中记载的种种奇闻轶事,一直以来都为人们所津津乐道。而这个传说故事能够跻身其中,足见其独特的魅力和价值。

    在浩渺深邃的南海之底,隐匿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在世代以海为生的渔民之间口口相传。他们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每当无星无月、漆黑如墨的夜晚降临,平静的海面上便会诡谲地浮现出一种令人称奇的神秘生物——鲛人。

    鲛人拥有着变幻莫测的神奇能力,能够随心所欲地幻化成男女的模样。他们中的大部分都生得面容姣好、长相艳丽,令人见之难忘。

    而鲛人的眼泪,更是被视为世间最为珍稀宝贵的奇物。每当他们落泪,那晶莹的泪珠坠向海面,便会闪烁着奇异而迷人的光芒,进而化作一颗颗圆润无瑕、光泽动人的珍珠,这便是传说中令人心驰神往的鲛珠。

    鲛人通常只在最为纯净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现身。

    并且,他们那宛如天籁的歌声具有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能够引诱那些在茫茫大海中的船只,让渔民们在如梦似幻的歌声中不知不觉地迷失了方向。

    不过就算迷失了方向,据说只需要将一名正值妙龄的少女投入深邃的海水中,去祈求鲛人的原谅。

    如果少女幸运的活了下来,并在海水中奋力挣扎跃出深海,那这些渔民不但能够安然无恙地抵达岸边,还能够收获珍贵的鲛珠。

    沈黎闻得此般言语,望向越溪的目光中携着一缕无奈与苦涩。她徐徐合上了盒子,动作轻柔,却又透着几分决然之意,而后伸出手,轻轻敲了敲越溪的脑袋,言辞恳切地说道:

    “傻越溪,传说故事怎会是真的呀。你要知道,鲛珠实则就是比普通珍珠稍大一号而已。这些个贪婪的官员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蓄意编造出那些荒诞不经的故事,无非是为了哄抬鲛珠的身价,从而中饱私囊,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

    待情绪平复完毕,沈黎再度忆起那乞丐身上的梅花印记,只是不知那印记与这盒鲛珠抑或是信件究竟有无关联?这些官员与黑衣人之间是否存在联系呢?

    想到此处,沈黎犹如被一道惊雷猛然击中,陡然回过神来。

    只见她神色匆匆,朝着越溪急切地开口言道:“越溪,我们隔壁厢房所住之人,是否为吏部尚书府的老太太?”

    “正是,还是小姐您与我说的呢,毕竟小姐您但凡见过的人脸皆能辨认。”越溪满脸狐疑,那一双秀眉紧紧蹙起,双眸中满是不解,就这样紧紧地盯着沈黎,实在不知沈黎此刻突然提及此乃何意。

    沈黎见状,连忙招了招手,将越溪唤至近前。越溪依言快步走近,沈黎微微俯身,而后在她耳畔轻声低语:“越溪,我们明日需要……”此刻,沈黎的声音压得极低。

    而越溪则侧耳倾听,神情愈发凝重,似乎也预感到明日将有不同寻常之事发生。

    或许是增派了人手照管后院之故,黑衣人于后半夜再未现身道观。即便如此,沈黎与越溪二人皆不敢入眠,彼此轮流值守,时刻留意着周遭状况。

    次日清晨,曙光初现,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洒进厢房。所有厢房的丫鬟们皆在有条不紊地收拾行装,预备搬离此地。

    众人各自忙碌,身影在房间与走廊之间穿梭,虽进进出出,未曾停歇,脚步匆匆。但就在这看似杂乱的场景中,却有一种别样的宁静。

    这种宁静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安静,而是在忙碌之中透露出的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仿佛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无暇他顾。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延续许久。随着附近县城一队威风凛凛的官府之人踏入道观,原本平和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只见那队官府之人个个身着整齐的官服,神色严肃。

    因后院所居皆为一些高官女眷,故而官府来人仅将沈黎请至外面问询。

    率先进行询问的乃是一位小官差,所问皆为一些无关紧要之事,问罢本欲让沈黎离开,但是却被领头的官差唤住。

    “这位姑娘,昨晚这乞丐身上是否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领头的官差叫齐贵,他微微眯起双眼,带着几分试探,语气中透着怀疑问道。他那锐利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在沈黎身上来回打量,似乎想要从她的神态和反应中探寻出什么端倪。

    齐贵看到沈黎不过就是一个十二三的小姑娘,那娇俏的面容犹如春日初绽的花朵,虽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然而身上的着装实在是质朴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她那身衣物,粗粗一看,便能发现不过是由一块破旧的布料裁剪缝制而成,针脚粗糙,颜色暗淡,毫无半点精致之感。

    就凭这副寒酸的模样,齐贵心中暗自思忖,觉得她定然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身着一袭简单的素衣的沈黎,身姿亭亭玉立,见齐贵如此傲慢的姿态也不恼,她不卑不亢地回道:“大人说笑了,既然你都说他是乞丐了,一个乞丐身上怎么会有值钱的东西呢?”

    “不过”,沈黎稍作停顿,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然后补充道:“不过昨晚在我们看到这乞丐倒地时,看到有一个黑衣人在搜他的身。”

    “那黑衣人呢?”齐贵听闻,神色瞬间变得急切,着急地询问道。

    “看到我们来就翻墙跑了。” 沈黎淡淡回应,她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那淡定从容的模样,让齐贵难以揣测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齐贵目光炯炯,牢牢地紧盯着沈黎,仿佛要从她细微的神情变化里探寻出哪怕一星半点不对劲之处。随后,他听闻了底下官差的回禀,称没有搜到任何可疑之物。

    他原本那半信半疑的心,在此刻几乎就要全然相信沈黎的话了。

    可是,就在他不经意间抬眼的瞬间,却看到沈黎旁边的小丫鬟越溪一副神情紧张、藏不住事的样子。

    只见那小丫鬟脸色煞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慌乱地一直飘向后院的厢房,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齐贵看到这副场景,嘴角上扬,轻蔑地“嗤“笑了一下。

    “这位姑娘,实在抱歉,其实我们接到线报,说你房中有违禁之物,需要搜查。”这齐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越溪神色慌张地打断:“不可,我们的厢房也算女子的地方,怎可以随意搜查?就算有什么违禁之物…”

    越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越溪!”沈黎神色骤变,连忙出声打断越溪的话,那眼神中似乎还饱含着深深的埋怨之意,仿佛在责怪越溪的冲动和鲁莽。

    越溪在听到沈黎的喝止后,此刻似乎也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懊悔之色,慌乱地将自己的嘴紧紧捂住,眼睛里满是不知所措。

    齐贵把她们主仆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不禁一阵冷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那精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连忙召集身边的人手,大声说道:“兄弟们,跟我去厢房搜查,我倒要看看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大胆,就凭你们几个小小田舍汉也敢搜查女眷后院?” 结果他们还没走到厢房,就被一位老妇人拦住了去路。

    此老妇人乃是吏部尚书家齐老太太的亲随,这几日一直伴随在侧,陪着吏部尚书府里的老太太来这道观清修。

    原本想着能在这清幽之地求得几分心灵的宁静,没想到昨晚竟然遇到这样子晦气的事情。

    更没想到的是,这几个小小的官差竟敢妄图搜查女眷后院,老太太知晓后怒不可遏,这才特意派她过来守着,以防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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