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张允南顺了顺气：“我的大师妹......我的小姑奶奶，我刚刚是真觉得你被鬼上身了......你这装的也太像了，我都要被吓死了......”
谢景依：“大南瓜啊，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胆子太小了？”
“好了好了，”邹叙白拽住他们，“陈老伯，前面转过去应该就是贺府了吧。”
陈启点头，又有些害怕的看了谢景依一眼。
前面扮鬼吓张允南时她明明都已经打点好剩下二人了，这么这小老头还是一脸被吓到的样子。
邹叙白按住两人：“你二人，噤声勿扰。”
谢景依闻言倒是收起嬉笑神色，乖乖跟在邹叙白后面，张允南倒还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颤巍巍的和谢景依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贺家也是石篮子镇上的大家，听陈启介绍说家里做的是玉石生意，一直到现在，祖上积累财富无数。这门府看着确实气派，门上的铜钉又大又亮，雕刻精细的大石狮子蹲守在门两侧。
只是再栩栩如生的石狮子，也没镇住贺家里那只夺人命的“鬼”。
陈启上前叩了叩门，不多时里面传来了问询的声音：“谁啊？”
陈启：“是我！快开门。”
门后似乎嘀嘀咕咕交谈了几句，门被打开了一半，一个小厮探了个头：“陈管家！”
“让我进去。告诉老爷，高人到访，快去！”说着就把谢景依等人引进来。
贺府虽然里外如一看着如同珠宫贝阙一半，但人丁实在稀微，且不说往来丫鬟一个没有，就连跑腿打下手的小厮都没有几个。
院子里灯倒是点了不少，可一片亮堂堂热哄哄，心头上萦绕的一片凉意却一点没驱散掉。一个清隽的男子从内堂走来，对谢景依等人拱手：“各位大侠......高人！多谢各位高人相助啊！”
陈启在一边介绍：“这就是我家老爷。”
谢景依等人：“贺老爷好。”
贺老爷摆摆手，引他们去内堂：“在下贺罗生，不知几位高人师从何处，如何称呼啊？”
谢景依：“在下归清阁谢景依，这两位是我师兄师姐。”
邹叙白、张允南应声报了自己的名字。
“我和师兄师姐正在下山历练途中，碰巧听闻了贺老爷家中之事，心生疑惑，来查探一二。”
贺罗生一拍大腿：“原来是归清阁的仙长！归清阁可是仙名远扬，今日我等竟然能够窥见仙长风姿，实属三生有幸！贺某必定好生招待，还望各位仙长不弃。”
说着一位美人婷婷袅袅端来几杯茶，一一送到几人手上。
“这是我内人。翠儿，这是归清阁的仙长，”他拍拍女子的手，“咱们家有救啦！”
女子低低福了一礼：“妾名程翠翠，多谢各位仙长出手相助。”
谢景依见这程翠翠一双美目光彩流转，又似有泪光点点，身子看着也薄弱，时不时还低低咳嗽两声，倒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样，便对贺罗生说：“贺老爷，夫人生得可真是花容月貌啊。”
贺罗生哈哈一笑，程翠翠也两颊绯红，用帕子捂了捂嘴。
“哪里哪里，倒是仙长顾盼生姿，清逸如仙，岂是我等下界之花可以比拟的。”程翠翠柔柔笑道。
“啊哈哈不敢不敢。”
这般不知所云的你来我往了一回，张允南是坐不住了。
这贺老爷眼神怎么一直往他师妹脸上扫！一看就是色咪咪的样子，不行，他必须做点什么出来。
“贺老爷要不说说府上具体发生过什么哈哈哈......”张允南尬笑两声，试图把话题从“你好看”“不你更好看”上面拉回来。
贺罗生此时像是突然想起似的，他叹了口气：“哎呀，我家这事说起来，应当是从六十多年前开始的。听我父母说，那时候家里女眷就不断莫名离世，所以我们这一支搬了出去避祸，没想到到了我这一辈连男丁都不剩几个了，所以我这个旁家才回来接手了宅子。”
“贺老爷并非石篮子镇人士？”
贺罗生：“要说是那当然也算，祖上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不过我自小搬了出去，对这里毫不熟悉，也没什么感情就是了。”
谢景依点头：“原来如此，贺老爷也当真是不容易啊。”
“哪里哪里，家族危难，总要有人回来撑着不是。”
“那这几十年来贺家没请过修士，再不济一些相士神婆这些来，就算解决不了也不至于一点用处也没有把？”
贺罗生思考了一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回石篮子镇时间也不长，家里之前很多事我都不了解。陈管家是一直待在这宅子里的老人了，几位仙长可以问问他。”
一撑桌子，贺罗生便拱手道：“诸位仙长，实在抱歉，我家夫人身子不好，我夫妇二人就先失陪休息了。陈叔，照顾好贵客，有问必答，知无不言啊。”
“是，老爷。”陈启恭恭敬敬在一旁弯着腰。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番，与贺罗生拜别。贺罗生拉着站在一边的程翠翠就往厢房去了。
谢景依在内堂转了一圈，问陈启：“陈老伯，贺家这宅子是什么时候盘下来的？”
陈启答道：“贺家祖上是皇商，这块地是皇上赐给贺家祖辈的，世代居住在此，并非从他人手里买下。”
“原来是这样，”谢景依点头，“陈老伯是什么时候来贺家的呢？”
陈启道：“少时便被卖到贺家，所幸先家主不弃，摸爬滚打才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可惜......贺家竟然横遭此祸，唉......”
“先家主？”
“是现在这位贺老爷的堂祖父，已经过世了。”
谢景依点点头，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又问：“可以去府上别的地方看看吗？”
陈启伸手：“请。”
走廊上每隔五步便点着一盏灯笼，即使如此四周仍是浓厚黑暗，一点光亮都透不出去。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府上不派人夜里值守的吗？”邹叙白拂过垂在眼前的灯笼流苏，四周打量了一下。
陈启无奈笑道：“咱们这白天都少人来，入了夜哪还会有胆大的偷子摸过来，人人躲着我们贺家才是常有的事。府里下人们也少，白日里一人干两人的活，既然夜里无事，那便叫他们休息去了。晚上都是我自己提着灯笼转两圈了事。”
“您不怕？”
“数十年如一日，小老儿已经习惯了。”
“陈老伯辛苦。”谢景依思忖道。
“话说，老伯，这些年来府上女子都是因何而死啊？还有贺老爷说的，这么些年府上请的那些能人又是怎么说的？以贺家的财力总不可能连道士也请不起吧？”张允南从后面挤到中间来，挺了挺有些发凉的后背。
陈启思量片刻，说道：“早年我刚入府的时候倒是有看见到过，那时家里夫人太太门隔三岔五的就会请一些仙家道长来作法事看风水，到了后来大家一看都没什么用，逐渐的就没什么人愿意花那个钱请人来了，那些高人道长也不愿意来，说怕砸了他们招牌。这女眷死因......倒是各有所以，淹死的病死的都有，还有自戕的，就是没好好活到老死的。”
说到这，陈启叹了口气：“要不是现在老爷和夫人感情好，夫人硬要陪着老爷，老爷这才想方设法四处求访高人来破我贺家困境。可惜，当年还是大夫人看我可怜招我进府给我口饭吃，如今夫人都已经去世四十多年了......”
“嘶，那为什么贺老爷和夫人为什么要回来不搬走呢？人命关天的事就算拿祖训来压也无用吧？”
“这就恕小老儿一介下人实在不知，只是历代家住确实从未有过打算搬离这祖宅的念头，主人家有主人家的考量吧。”
几人穿过连廊来到后院，谢景依四下望了一望，走到现在几间屋子都是灯火辉煌，只有眼前正对着的这间房舍一丝零星灯火都没有透出。谢景依一努嘴，问道：“陈老伯，这是什么屋子？”
陈启看过去，说道：“这是贺家的祠堂。”
“祠堂？”谢景依问道，“祠堂不应该都是点满蜡烛，香火长盛不衰的吗？怎么贺家好生奇怪，该点灯的地方不点灯呢？”
“陈老伯，这是为何呀？”
————
昏暗的房间里一盏灯都没有，楚回从走廊穿行，路过这间房间，见房门紧闭，里面一片黑暗，想是里面的人已经歇下了，便独自下楼到大堂里等谢景依几人回来。
依稀听到脚步声远去，里面的人缓缓睁开眼，吐息。
叶平忧搭了下自己的脉，苦涩的扯了下嘴角。
还是没有缓过来。都已将近一月之久了。
看来是没几下好挥霍的了。
叶平忧再次闭眼，一时间房里又恢复了寂静，连一丝声息也听不见。
————
陈启被这话问的一句说不出口，不知为何一向有问必答的老头到这里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
谢景依哈哈一笑：“哈哈哈，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和原因，许是贺家祠堂就不兴点灯呢，陈老伯别为难嘛。”
陈启擦擦汗：“......多谢仙长理解，我来贺家起祠堂就常年不点灯，主人不说做下人的也不好问，小老儿也不敢妄自揣测编排主人，这才回不了仙长问题。”
谢景依摆摆手：“没事没事理解理解。”
几人又略带询问了几句，见天色已晚，便准备动身回客栈。
“这几道符是我归清阁真传，麻烦陈老伯贴于夫人房间门口和窗子上，权当辟邪用了。”
陈启接下，万分感谢：“小老儿替老爷夫人多谢各位仙长！”
“没事。陈老伯你也早些休息，既然夜里外头保不定有什么神啊鬼的，你也别出来晃荡了。”
“仙长叮嘱，陈启谨记。”
许是一个老头又恭敬又谦卑的和他们几个年轻人说话让他浑身不自在，还是这贺府四下无人氛围实在诡异，张允南扯扯谢景依和邹叙白急着要出去，陈启也不再强留，送几人出了贺府。
一走到街上，张允南逃也似的长舒一口气：“来的时候还以为街道空荡荡黑黢黢的已经够吓人了，没想到贺府点了这么多灯笼还是让人混身不舒服，心里发毛。”
“可能是你胆子太小了吧大南瓜。这么大个男人怎么还怕鬼，怕鬼你还怎么除魔卫道啊，到时候真见着个魔头不得把你吓死。”谢景依抱着剑跟在他们后面打趣。
“......景依，你有没有觉得贺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邹叙白心事重重，没参与他们两个耍滑的话题。
谢景依一拉邹叙白，手指轻点在她嘴唇上。几人都是不动声色的余光看了一眼身后，不再作声。
“走，”谢景依挽住邹叙白的手，“到客栈再说。”
谢景依：“大南瓜啊，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胆子太小了？”
“好了好了，”邹叙白拽住他们，“陈老伯，前面转过去应该就是贺府了吧。”
陈启点头，又有些害怕的看了谢景依一眼。
前面扮鬼吓张允南时她明明都已经打点好剩下二人了，这么这小老头还是一脸被吓到的样子。
邹叙白按住两人：“你二人，噤声勿扰。”
谢景依闻言倒是收起嬉笑神色，乖乖跟在邹叙白后面，张允南倒还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颤巍巍的和谢景依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贺家也是石篮子镇上的大家，听陈启介绍说家里做的是玉石生意，一直到现在，祖上积累财富无数。这门府看着确实气派，门上的铜钉又大又亮，雕刻精细的大石狮子蹲守在门两侧。
只是再栩栩如生的石狮子，也没镇住贺家里那只夺人命的“鬼”。
陈启上前叩了叩门，不多时里面传来了问询的声音：“谁啊？”
陈启：“是我！快开门。”
门后似乎嘀嘀咕咕交谈了几句，门被打开了一半，一个小厮探了个头：“陈管家！”
“让我进去。告诉老爷，高人到访，快去！”说着就把谢景依等人引进来。
贺府虽然里外如一看着如同珠宫贝阙一半，但人丁实在稀微，且不说往来丫鬟一个没有，就连跑腿打下手的小厮都没有几个。
院子里灯倒是点了不少，可一片亮堂堂热哄哄，心头上萦绕的一片凉意却一点没驱散掉。一个清隽的男子从内堂走来，对谢景依等人拱手：“各位大侠......高人！多谢各位高人相助啊！”
陈启在一边介绍：“这就是我家老爷。”
谢景依等人：“贺老爷好。”
贺老爷摆摆手，引他们去内堂：“在下贺罗生，不知几位高人师从何处，如何称呼啊？”
谢景依：“在下归清阁谢景依，这两位是我师兄师姐。”
邹叙白、张允南应声报了自己的名字。
“我和师兄师姐正在下山历练途中，碰巧听闻了贺老爷家中之事，心生疑惑，来查探一二。”
贺罗生一拍大腿：“原来是归清阁的仙长！归清阁可是仙名远扬，今日我等竟然能够窥见仙长风姿，实属三生有幸！贺某必定好生招待，还望各位仙长不弃。”
说着一位美人婷婷袅袅端来几杯茶，一一送到几人手上。
“这是我内人。翠儿，这是归清阁的仙长，”他拍拍女子的手，“咱们家有救啦！”
女子低低福了一礼：“妾名程翠翠，多谢各位仙长出手相助。”
谢景依见这程翠翠一双美目光彩流转，又似有泪光点点，身子看着也薄弱，时不时还低低咳嗽两声，倒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样，便对贺罗生说：“贺老爷，夫人生得可真是花容月貌啊。”
贺罗生哈哈一笑，程翠翠也两颊绯红，用帕子捂了捂嘴。
“哪里哪里，倒是仙长顾盼生姿，清逸如仙，岂是我等下界之花可以比拟的。”程翠翠柔柔笑道。
“啊哈哈不敢不敢。”
这般不知所云的你来我往了一回，张允南是坐不住了。
这贺老爷眼神怎么一直往他师妹脸上扫！一看就是色咪咪的样子，不行，他必须做点什么出来。
“贺老爷要不说说府上具体发生过什么哈哈哈......”张允南尬笑两声，试图把话题从“你好看”“不你更好看”上面拉回来。
贺罗生此时像是突然想起似的，他叹了口气：“哎呀，我家这事说起来，应当是从六十多年前开始的。听我父母说，那时候家里女眷就不断莫名离世，所以我们这一支搬了出去避祸，没想到到了我这一辈连男丁都不剩几个了，所以我这个旁家才回来接手了宅子。”
“贺老爷并非石篮子镇人士？”
贺罗生：“要说是那当然也算，祖上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不过我自小搬了出去，对这里毫不熟悉，也没什么感情就是了。”
谢景依点头：“原来如此，贺老爷也当真是不容易啊。”
“哪里哪里，家族危难，总要有人回来撑着不是。”
“那这几十年来贺家没请过修士，再不济一些相士神婆这些来，就算解决不了也不至于一点用处也没有把？”
贺罗生思考了一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回石篮子镇时间也不长，家里之前很多事我都不了解。陈管家是一直待在这宅子里的老人了，几位仙长可以问问他。”
一撑桌子，贺罗生便拱手道：“诸位仙长，实在抱歉，我家夫人身子不好，我夫妇二人就先失陪休息了。陈叔，照顾好贵客，有问必答，知无不言啊。”
“是，老爷。”陈启恭恭敬敬在一旁弯着腰。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番，与贺罗生拜别。贺罗生拉着站在一边的程翠翠就往厢房去了。
谢景依在内堂转了一圈，问陈启：“陈老伯，贺家这宅子是什么时候盘下来的？”
陈启答道：“贺家祖上是皇商，这块地是皇上赐给贺家祖辈的，世代居住在此，并非从他人手里买下。”
“原来是这样，”谢景依点头，“陈老伯是什么时候来贺家的呢？”
陈启道：“少时便被卖到贺家，所幸先家主不弃，摸爬滚打才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可惜......贺家竟然横遭此祸，唉......”
“先家主？”
“是现在这位贺老爷的堂祖父，已经过世了。”
谢景依点点头，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又问：“可以去府上别的地方看看吗？”
陈启伸手：“请。”
走廊上每隔五步便点着一盏灯笼，即使如此四周仍是浓厚黑暗，一点光亮都透不出去。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府上不派人夜里值守的吗？”邹叙白拂过垂在眼前的灯笼流苏，四周打量了一下。
陈启无奈笑道：“咱们这白天都少人来，入了夜哪还会有胆大的偷子摸过来，人人躲着我们贺家才是常有的事。府里下人们也少，白日里一人干两人的活，既然夜里无事，那便叫他们休息去了。晚上都是我自己提着灯笼转两圈了事。”
“您不怕？”
“数十年如一日，小老儿已经习惯了。”
“陈老伯辛苦。”谢景依思忖道。
“话说，老伯，这些年来府上女子都是因何而死啊？还有贺老爷说的，这么些年府上请的那些能人又是怎么说的？以贺家的财力总不可能连道士也请不起吧？”张允南从后面挤到中间来，挺了挺有些发凉的后背。
陈启思量片刻，说道：“早年我刚入府的时候倒是有看见到过，那时家里夫人太太门隔三岔五的就会请一些仙家道长来作法事看风水，到了后来大家一看都没什么用，逐渐的就没什么人愿意花那个钱请人来了，那些高人道长也不愿意来，说怕砸了他们招牌。这女眷死因......倒是各有所以，淹死的病死的都有，还有自戕的，就是没好好活到老死的。”
说到这，陈启叹了口气：“要不是现在老爷和夫人感情好，夫人硬要陪着老爷，老爷这才想方设法四处求访高人来破我贺家困境。可惜，当年还是大夫人看我可怜招我进府给我口饭吃，如今夫人都已经去世四十多年了......”
“嘶，那为什么贺老爷和夫人为什么要回来不搬走呢？人命关天的事就算拿祖训来压也无用吧？”
“这就恕小老儿一介下人实在不知，只是历代家住确实从未有过打算搬离这祖宅的念头，主人家有主人家的考量吧。”
几人穿过连廊来到后院，谢景依四下望了一望，走到现在几间屋子都是灯火辉煌，只有眼前正对着的这间房舍一丝零星灯火都没有透出。谢景依一努嘴，问道：“陈老伯，这是什么屋子？”
陈启看过去，说道：“这是贺家的祠堂。”
“祠堂？”谢景依问道，“祠堂不应该都是点满蜡烛，香火长盛不衰的吗？怎么贺家好生奇怪，该点灯的地方不点灯呢？”
“陈老伯，这是为何呀？”
————
昏暗的房间里一盏灯都没有，楚回从走廊穿行，路过这间房间，见房门紧闭，里面一片黑暗，想是里面的人已经歇下了，便独自下楼到大堂里等谢景依几人回来。
依稀听到脚步声远去，里面的人缓缓睁开眼，吐息。
叶平忧搭了下自己的脉，苦涩的扯了下嘴角。
还是没有缓过来。都已将近一月之久了。
看来是没几下好挥霍的了。
叶平忧再次闭眼，一时间房里又恢复了寂静，连一丝声息也听不见。
————
陈启被这话问的一句说不出口，不知为何一向有问必答的老头到这里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
谢景依哈哈一笑：“哈哈哈，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和原因，许是贺家祠堂就不兴点灯呢，陈老伯别为难嘛。”
陈启擦擦汗：“......多谢仙长理解，我来贺家起祠堂就常年不点灯，主人不说做下人的也不好问，小老儿也不敢妄自揣测编排主人，这才回不了仙长问题。”
谢景依摆摆手：“没事没事理解理解。”
几人又略带询问了几句，见天色已晚，便准备动身回客栈。
“这几道符是我归清阁真传，麻烦陈老伯贴于夫人房间门口和窗子上，权当辟邪用了。”
陈启接下，万分感谢：“小老儿替老爷夫人多谢各位仙长！”
“没事。陈老伯你也早些休息，既然夜里外头保不定有什么神啊鬼的，你也别出来晃荡了。”
“仙长叮嘱，陈启谨记。”
许是一个老头又恭敬又谦卑的和他们几个年轻人说话让他浑身不自在，还是这贺府四下无人氛围实在诡异，张允南扯扯谢景依和邹叙白急着要出去，陈启也不再强留，送几人出了贺府。
一走到街上，张允南逃也似的长舒一口气：“来的时候还以为街道空荡荡黑黢黢的已经够吓人了，没想到贺府点了这么多灯笼还是让人混身不舒服，心里发毛。”
“可能是你胆子太小了吧大南瓜。这么大个男人怎么还怕鬼，怕鬼你还怎么除魔卫道啊，到时候真见着个魔头不得把你吓死。”谢景依抱着剑跟在他们后面打趣。
“......景依，你有没有觉得贺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邹叙白心事重重，没参与他们两个耍滑的话题。
谢景依一拉邹叙白，手指轻点在她嘴唇上。几人都是不动声色的余光看了一眼身后，不再作声。
“走，”谢景依挽住邹叙白的手，“到客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