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芷身后响起一个暴躁的声音，雌雄难辨，在静悄悄的洞穴里回荡，带着几分回音。
她以前当然能躲开，但刚杀了人体力有点不支，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就被那东西撞到墙上。
“唔——”钟芷按住磕出血的脑门，一把拽起怀里的罪魁祸首。
“你是谁啊，快点放小爷下去！”
手里那只小白豹凶狠地瞪着她，四爪如刃，此刻正警觉地竖立着。
钟芷充耳不闻，仔细打量着他。
“喂，你是聋子吗，听不到——”
“小灵兽，你是孟极？”她严肃打断他的话。
“哈？你你你，你竟知道小爷身份？！”白豹圆溜溜的黄瞳闪过异样的色彩。
孟极，《山海经》有所记载，乃上古神兽，力量敏捷，有造梦之能。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它，钟芷讶异，先前只是猜测，谁料正主自己承认了。
“你一神兽，在这荒僻地方作甚？”
“哼，看你还算识相，小爷就说了吧。”豹子不情不愿讲道，“几年前我算得有一机遇就在御灵宗，于是便长期守在这里，今日终于感到有贵人前来，却睡过了头。所以呢，你赶紧放小爷下来，不然那人走了怎么办？”
为何要把希望放他人身上？
钟芷不解，但也没多问，毕竟别人的事她也不想插手。
小豹见她沉思，还以为不想放了自己，再加上识得了自己身份，万一想缔结契约……
思及此处，他猝然咆哮，双眼瞳孔迸射出奇异的黄色光芒。
钟芷只觉蚊虫在耳边飞来飞去，烦躁地挥了挥衣袖。
一抬头，小豹被甩到了十米之外。
“？”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伸出手腕查看。
左边小臂上浮现出一个漩涡状的黑色花纹，正是结契之象。
且说这白豹还没来得及控诉，就同她一并消失在了洞口。
片刻光亮乍起，钟芷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宫殿之中。
难不成自己又回去了？她惊喜。
“这里是他人梦境，你现须快些出去，我有话要问你。”
突然她耳中传来了白豹心虚的声音。
梦境？她仔细一看，果然周围景物与实际并不完全相符，未免有点失落。
“你如今在何处？”她寻了半天，不见那家伙。
“小……咳咳，我现在是以意识的形式陪伴你，你自是看不见。”
“那我又该如何出去？”
“顺应流程走下去即可，你观察一下便知道了。”
白豹故作玄虚说道。
她拧眉，“这梦境好生眼熟，倒像是那年我去魔界时——”
钟芷的话戛然而止。
她看着推门而进笑意吟吟的魔君，愣了愣，思绪飘回两百年前。
那时灵界遭遇天灾，大陆灵气变得稀薄，难以维持修炼，人人自危，妖族趁机闯入结界，带人屠杀百姓，俘虏修士，拥兵自立，闹得整个灵界血流成河，上下不得安宁。
她力排众议，只身一人前往魔窟。那些将领都认得她，笑嘻嘻喊她“小灵尊”，却无一人前去通报魔君。
最终，她寻遍整个逍遥宫，没有找见魔君，只好无功而返。
而现在，场景仍旧那般熟悉。可不一样的是魔君出现了。
她一眼望去，楚怀澈信步朝自己走来，他并不是孤身一人，而是被舞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谈笑风生，好不悠闲。
看见她，楚怀澈明显一愣，急忙喝退身旁的人，颇有些狼狈地站起身来，好像生怕她误解什么。
钟芷深吸了口气，心想这恐怕就是楚怀澈的梦。虽不知自己为何进了他的梦，但如今尽快出去搞清状况才最重要。
既是如此，那便尽力维持下去即可。
她苦笑声，看他正襟危坐在面前，端的是高傲无情，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他喊人沏了两杯茶，一杯给她，一杯一饮而尽，喝完不经意皱了眉头。
看他那喝酒的架势，她心想，这魔君原来不会品茶。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装模作样谈起了正事，表明此番前来是想商量联合对付妖族之事。
那时说是联合，实则是请求支援，如今灵界危在旦夕，灵域即将坍塌，她身为一界之主，就算不被寄予厚望，也要扛起肩上这份重担。
“可以。”
魔君平静出声。
她目不转睛看着他，心中早已准备好的应对之词尚未有机会道出。她不禁想，要是当时有这么轻松就好了啊。
“不过，本君有几个要求。”
“您说。”
“第一，倘若日后我族内乱，灵界不可袖手旁观。”
她愣了愣：“这是自然。”
“第二，需灵界木系师十位，以护我族之灵脉，保我族之安宁。”
“可否保其安全？”
“当然。”
他放下杯子，双眸静如深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最后，本君想要栖月阁古树的藤条一根。”
他格外加重了“本君”二字。
闻言，她瞪大眼睛，脸上染上层浅粉色。
她乃树灵孕育而生，那古树是她的壳，这么多年来也染上了她的意识，算的上是自己的分身。
如果不是楚怀澈一副正经模样，她严重怀疑他在戏耍自己。
“您要此物作甚？”
“自然是拿来泡茶喝。”
泡、泡了？
钟芷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可，可这是……”
他真不知这是她的灵体？
“这是什么？”他眼神茫然无辜，“本君近日旧疾复发，恰好听闻神树疗愈功效甚好，故而想拿来试试，灵尊不会这个面子都不给吧？”
他所说确是事实。
她转念一想，连忙改口：“您误会了，方才我只是没想到会提这个要求，一时惊讶，让您见笑了。”
比起土地和钱，她还是乐意牺牲自己，反正楚怀澈又不知道这是何物。
嗯，她自己也当做不知道好了。
“本君若是要了城池，收了灵币，岂不是跟那妖物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他大义凛然道，“本君早就看那些人不爽了，正好趁此机会一锅端了，省的以后给我族惹事。”
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正想仔细商谈下细则，他便无情的下了逐客令。
“好了，灵尊若无他事便请回吧，本君要歇息了，后续事宜传音符联系。”
她只好作罢，拂袖离开。
身后的大殿在黑雾笼罩下格外伟岸，里面传来悠扬动听的丝竹之声，隐隐约约还有少女的笑声，好似沉沦在幻境。
都说魔君放纵情欲，无拘无束，后宫佳丽数百，果然名不虚传，他如此急切让她离开，莫非又有佳人等候。
可在她面前，他永远冷淡傲慢，虚伪疏远，似乎是对自己提不起丁点兴趣。
无所谓，她想，不管是在梦境还是现实，都无所谓。
现在只要能回去就好。
然而画面一转，她又身处另外一地。
“这是灵启十五年，你及笄的日子。”正当她思索时，白豹插嘴道。
“你侵入他人记忆的本事倒不错。”
“那当然。”
“……”
钟芷不与他扯皮，仔细回忆起那年之事。
那时理事堂给她塞了十几个少年郎，她仅挑了个顺眼的留下来，答应照祖训的要求，于春末设宴庆祝纳妃之事。她闲逛朱云峰时，忽然想起了他，想了想，亲笔写了请帖派人送去魔界。
传信的人回来说，魔君在后院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听到他的来意后，烦躁的赶走了他。
她问，请帖呢？
那人纳罕道，他走到半路，魔君追上来把请帖要回去了，说要来参加您的宴会。
她心生奇怪，魔君抽风了？
纳妃当日，无事发生，他并没有来。
好像那时的话只是醉酒后的戏言罢了。
可今日梦境中——
楚怀澈来了，他静静站在殿侧，平静地盯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好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如果忽略掉他身旁那个妖艳女子的话。
她不解，上前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结束完繁琐的仪式，天已经黑了。
她跨入洞房之内，内心毫无波澜。朦朦胧胧的烛光轻轻摇曳，一人端坐在床前。
她掀开红盖头，楚怀澈眼神清亮的盯着她。
“！”
饶是在梦中，她也属实被吓到了，“你怎么在这？”
他不紧不慢开口：“魔界有人觊觎王位，本君前日遇袭，是以想来灵界躲避一阵，理应提前通知一声，怎料那歹徒贼心不死，方才宴上又被其所伤，只好暂时躲在这里了。”
言罢，他轻轻扯开衣服，露出血肉模糊的上半身，黑色的血汩汩而流，止也止不住。大概是穿着红衣的缘故，她此前未曾察觉。
“这就是你闯我洞房，扮我妃子的理由？”
“本是想去灵尊内院的，”他轻轻咳嗽，“大抵是这人等的太急，听见有人还以为时辰已到，急忙跑过来开了门。”
她了然：“玉郎呢？”
“玉郎？”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幽幽抬头看她。
“你是说你的妃子吗？为了避免事情泄露，本君消除了他的记忆，命下属将其安置在殿前的雅间。”
她抬脚就走，片刻又停了下来。
罢了，就陪他演完这场戏吧，她想，反正那日洞房也不怎么美好。
于是她单脚撑在桌前，青涩笨拙地模仿着楚怀澈平日里调戏女子的模样，勾起他的下巴。
“既然受伤了就乖乖躺下，今夜本尊好好地照顾你。”
他明显一愣。
她以前当然能躲开，但刚杀了人体力有点不支，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就被那东西撞到墙上。
“唔——”钟芷按住磕出血的脑门，一把拽起怀里的罪魁祸首。
“你是谁啊，快点放小爷下去！”
手里那只小白豹凶狠地瞪着她，四爪如刃，此刻正警觉地竖立着。
钟芷充耳不闻，仔细打量着他。
“喂，你是聋子吗，听不到——”
“小灵兽，你是孟极？”她严肃打断他的话。
“哈？你你你，你竟知道小爷身份？！”白豹圆溜溜的黄瞳闪过异样的色彩。
孟极，《山海经》有所记载，乃上古神兽，力量敏捷，有造梦之能。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它，钟芷讶异，先前只是猜测，谁料正主自己承认了。
“你一神兽，在这荒僻地方作甚？”
“哼，看你还算识相，小爷就说了吧。”豹子不情不愿讲道，“几年前我算得有一机遇就在御灵宗，于是便长期守在这里，今日终于感到有贵人前来，却睡过了头。所以呢，你赶紧放小爷下来，不然那人走了怎么办？”
为何要把希望放他人身上？
钟芷不解，但也没多问，毕竟别人的事她也不想插手。
小豹见她沉思，还以为不想放了自己，再加上识得了自己身份，万一想缔结契约……
思及此处，他猝然咆哮，双眼瞳孔迸射出奇异的黄色光芒。
钟芷只觉蚊虫在耳边飞来飞去，烦躁地挥了挥衣袖。
一抬头，小豹被甩到了十米之外。
“？”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伸出手腕查看。
左边小臂上浮现出一个漩涡状的黑色花纹，正是结契之象。
且说这白豹还没来得及控诉，就同她一并消失在了洞口。
片刻光亮乍起，钟芷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宫殿之中。
难不成自己又回去了？她惊喜。
“这里是他人梦境，你现须快些出去，我有话要问你。”
突然她耳中传来了白豹心虚的声音。
梦境？她仔细一看，果然周围景物与实际并不完全相符，未免有点失落。
“你如今在何处？”她寻了半天，不见那家伙。
“小……咳咳，我现在是以意识的形式陪伴你，你自是看不见。”
“那我又该如何出去？”
“顺应流程走下去即可，你观察一下便知道了。”
白豹故作玄虚说道。
她拧眉，“这梦境好生眼熟，倒像是那年我去魔界时——”
钟芷的话戛然而止。
她看着推门而进笑意吟吟的魔君，愣了愣，思绪飘回两百年前。
那时灵界遭遇天灾，大陆灵气变得稀薄，难以维持修炼，人人自危，妖族趁机闯入结界，带人屠杀百姓，俘虏修士，拥兵自立，闹得整个灵界血流成河，上下不得安宁。
她力排众议，只身一人前往魔窟。那些将领都认得她，笑嘻嘻喊她“小灵尊”，却无一人前去通报魔君。
最终，她寻遍整个逍遥宫，没有找见魔君，只好无功而返。
而现在，场景仍旧那般熟悉。可不一样的是魔君出现了。
她一眼望去，楚怀澈信步朝自己走来，他并不是孤身一人，而是被舞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谈笑风生，好不悠闲。
看见她，楚怀澈明显一愣，急忙喝退身旁的人，颇有些狼狈地站起身来，好像生怕她误解什么。
钟芷深吸了口气，心想这恐怕就是楚怀澈的梦。虽不知自己为何进了他的梦，但如今尽快出去搞清状况才最重要。
既是如此，那便尽力维持下去即可。
她苦笑声，看他正襟危坐在面前，端的是高傲无情，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他喊人沏了两杯茶，一杯给她，一杯一饮而尽，喝完不经意皱了眉头。
看他那喝酒的架势，她心想，这魔君原来不会品茶。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装模作样谈起了正事，表明此番前来是想商量联合对付妖族之事。
那时说是联合，实则是请求支援，如今灵界危在旦夕，灵域即将坍塌，她身为一界之主，就算不被寄予厚望，也要扛起肩上这份重担。
“可以。”
魔君平静出声。
她目不转睛看着他，心中早已准备好的应对之词尚未有机会道出。她不禁想，要是当时有这么轻松就好了啊。
“不过，本君有几个要求。”
“您说。”
“第一，倘若日后我族内乱，灵界不可袖手旁观。”
她愣了愣：“这是自然。”
“第二，需灵界木系师十位，以护我族之灵脉，保我族之安宁。”
“可否保其安全？”
“当然。”
他放下杯子，双眸静如深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最后，本君想要栖月阁古树的藤条一根。”
他格外加重了“本君”二字。
闻言，她瞪大眼睛，脸上染上层浅粉色。
她乃树灵孕育而生，那古树是她的壳，这么多年来也染上了她的意识，算的上是自己的分身。
如果不是楚怀澈一副正经模样，她严重怀疑他在戏耍自己。
“您要此物作甚？”
“自然是拿来泡茶喝。”
泡、泡了？
钟芷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可，可这是……”
他真不知这是她的灵体？
“这是什么？”他眼神茫然无辜，“本君近日旧疾复发，恰好听闻神树疗愈功效甚好，故而想拿来试试，灵尊不会这个面子都不给吧？”
他所说确是事实。
她转念一想，连忙改口：“您误会了，方才我只是没想到会提这个要求，一时惊讶，让您见笑了。”
比起土地和钱，她还是乐意牺牲自己，反正楚怀澈又不知道这是何物。
嗯，她自己也当做不知道好了。
“本君若是要了城池，收了灵币，岂不是跟那妖物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他大义凛然道，“本君早就看那些人不爽了，正好趁此机会一锅端了，省的以后给我族惹事。”
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正想仔细商谈下细则，他便无情的下了逐客令。
“好了，灵尊若无他事便请回吧，本君要歇息了，后续事宜传音符联系。”
她只好作罢，拂袖离开。
身后的大殿在黑雾笼罩下格外伟岸，里面传来悠扬动听的丝竹之声，隐隐约约还有少女的笑声，好似沉沦在幻境。
都说魔君放纵情欲，无拘无束，后宫佳丽数百，果然名不虚传，他如此急切让她离开，莫非又有佳人等候。
可在她面前，他永远冷淡傲慢，虚伪疏远，似乎是对自己提不起丁点兴趣。
无所谓，她想，不管是在梦境还是现实，都无所谓。
现在只要能回去就好。
然而画面一转，她又身处另外一地。
“这是灵启十五年，你及笄的日子。”正当她思索时，白豹插嘴道。
“你侵入他人记忆的本事倒不错。”
“那当然。”
“……”
钟芷不与他扯皮，仔细回忆起那年之事。
那时理事堂给她塞了十几个少年郎，她仅挑了个顺眼的留下来，答应照祖训的要求，于春末设宴庆祝纳妃之事。她闲逛朱云峰时，忽然想起了他，想了想，亲笔写了请帖派人送去魔界。
传信的人回来说，魔君在后院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听到他的来意后，烦躁的赶走了他。
她问，请帖呢？
那人纳罕道，他走到半路，魔君追上来把请帖要回去了，说要来参加您的宴会。
她心生奇怪，魔君抽风了？
纳妃当日，无事发生，他并没有来。
好像那时的话只是醉酒后的戏言罢了。
可今日梦境中——
楚怀澈来了，他静静站在殿侧，平静地盯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好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如果忽略掉他身旁那个妖艳女子的话。
她不解，上前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结束完繁琐的仪式，天已经黑了。
她跨入洞房之内，内心毫无波澜。朦朦胧胧的烛光轻轻摇曳，一人端坐在床前。
她掀开红盖头，楚怀澈眼神清亮的盯着她。
“！”
饶是在梦中，她也属实被吓到了，“你怎么在这？”
他不紧不慢开口：“魔界有人觊觎王位，本君前日遇袭，是以想来灵界躲避一阵，理应提前通知一声，怎料那歹徒贼心不死，方才宴上又被其所伤，只好暂时躲在这里了。”
言罢，他轻轻扯开衣服，露出血肉模糊的上半身，黑色的血汩汩而流，止也止不住。大概是穿着红衣的缘故，她此前未曾察觉。
“这就是你闯我洞房，扮我妃子的理由？”
“本是想去灵尊内院的，”他轻轻咳嗽，“大抵是这人等的太急，听见有人还以为时辰已到，急忙跑过来开了门。”
她了然：“玉郎呢？”
“玉郎？”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幽幽抬头看她。
“你是说你的妃子吗？为了避免事情泄露，本君消除了他的记忆，命下属将其安置在殿前的雅间。”
她抬脚就走，片刻又停了下来。
罢了，就陪他演完这场戏吧，她想，反正那日洞房也不怎么美好。
于是她单脚撑在桌前，青涩笨拙地模仿着楚怀澈平日里调戏女子的模样，勾起他的下巴。
“既然受伤了就乖乖躺下，今夜本尊好好地照顾你。”
他明显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