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发愣的人变成了迟景，似是全然没有料到明善回这样回答。
须臾，恢复了神色，正颜道：“莫要乱讲。我好好问你，你好好答。”
“我是好好答了呀。”明善摊了摊手，“我喜欢的人就是二哥你，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了。早到我也不知道多久开始。但是就是喜欢，此生我想嫁的也只有你一人。”
迟景神色不明。却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转身出去。
待到迟景转身离去，明善才卸了力，瘫在榻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已经消失的无迹可寻，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力和苍白。
清夏与谷霜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谷霜不忍地唤到：“小姐……”
清夏倒了杯热茶，牵起明善的手，把茶放在明善手中。明明大夏天的，明善的手却是冰得沁人。“小姐，你刚刚可是告诉相爷了？”
明善捧起热茶，喝了一口，有几分凄凉地道：“是呀，我都告诉他了。”
接连十几天，明善不曾踏出过东跨院，因着宫里派了两个嬷嬷来传习礼仪，连伯夫人的请安都免了。
明日就是七月十八，虽然是侧妃，但到底是右丞相从小养在身边的小妹，三皇子的意思自然是大办。
“小姐，你真的要嫁给三皇子吗？”已经是人定十分，今天是阴天，除了沉寂的夜，便只有似乎快要被风吹灭的灯笼里豆丁大点的烛火。
明善盯着烛火看了良久，似乎跟那烛火哟惺惺相惜之感，过了今日，烛火也将燃尽。
“难道不嫁吗？抗旨，整个诚义伯府都是要掉脑袋的。毕竟君是君，臣是臣。”
收回看烛光的眼神，起身理了理衣摆，提步向门口走去。
“小姐去哪儿？”
“去拜别二哥。这些天二哥没来见我，我这个做妹妹的都要出嫁了自然还是要去谢谢二哥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走到迟景的院子，推门进去看见果然迟景的灯还没熄。
明善挥手让清夏和谷霜在外面等着。自己提步进去。
推开门，看见迟景坐在主位上，桌上放着一封信。明善走过去，在迟景对面坐下。瞟到信纸上写着郑音，便拿起来看看。
“丞相大人安，音儿读及‘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待好风。’总是有几分理解不透，思及曾闻丞相大人多次提及西南美景，故而想要咨问丞相大人，这西南风会吹到何处，何时到来？”
明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郑音就差问二哥何时娶她过门了，不知二哥准备如何回信呢？”
“明善！”迟景很不赞成的斥责道，他不太喜欢看到明善这幅有些咄咄逼人，带着几分讥讽满身是刺的模样。
“明善失言了，今日明善前来只是来拜谢二哥多年养育之恩，早就想来，奈何二哥太忙，似乎这段时间都不怎么想见到明善，只得现在才来，二哥不要怪罪。”
明善似乎不再是那副看似骄纵实则小心翼翼地讨好面孔，除了语气与以前更为大胆之外，似乎已经忘记了半月前的那一次突兀的剖白。
“无妨”迟景袖中的手捏成拳，面上却是一片淡然的答道。
“明日就要出嫁了，今日与二哥谈谈心，二哥不介意吧。”
“你想谈什么？”
明善的手指绕了绕，最后落在那一张薄薄的信纸上。轻轻点了点：“不如，谈谈郑音。”
“她有什么好谈的。”
“二哥为何对郑音格外不同？”
迟景不答，明善也无所谓，继续道：“因为那根簪子？”
迟景的瞳孔缩了缩。
明善轻笑了一声：“如果我说那根簪子是我刻的，二哥你会信吗？”
迟景不答，只是冷眼看着明善，明善不甚在意。继续道：“那簪子明明是我刻的，刻的是梨花，巴山的梨花，在我十四岁那年，第一次拿起刻刀，看见我食指的这个疤没，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那一次你醉酒，说是最喜欢巴山的梨花，最想见上一次，却脱不开身，我就去了，去看了巴山的梨花，刻下来把巴山的梨花带给你。”
迟景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明善，明善不给迟景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你数一数，这是梨花有五个花瓣，十四根花蕊，最短的那根也是最红的，那是巴山的梨花。”
迟景不去看明善，冷着声音道：“音儿说了，那簪子是她十岁的时候刻的。”
“音儿？”明善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个称呼，又缓缓问道：“千金小姐也会学刻簪子？”
“音儿的父亲极为宠爱她的母亲，每年她父亲都会在她母亲的生辰前雕一根簪子，她对此感兴趣便央父亲教她。”
明善低头笑了两声，“那你知道我是跟谁学的吗？”
迟景不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明善会刻簪子。
“我是自己照着书学的，让清夏去街上给我买了两本书，一大堆木料，两把刻刀，自己照着刻了。刻坏了不知道多少根簪子，划了多少个口子。”
明善顿了顿又继续道：“你都不知道吧，你自然是不知道的，我养在迟家，你们宠我怜我，不是爱我，而是你母亲欠我母亲的情，欠我母亲的命。
当然你们也是真的怜爱我，但是毕竟不是亲生的，我自己心里也有数。所以从小到大，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尽力去做好一个妹妹侄女该做的事情，看脸色，懂分寸，演着你们想要的天真烂漫，娇憨可爱的女儿家的样子，甚至骄纵。这些年，你们欠我母亲的，我欠你们的也该抵得差不多了了。”
迟景的面容似乎有些生气，正要开口又被明善打断：“不过请二哥放心，明善不似那忘恩负义之辈，抗旨连累丞相府这事儿，我还是做不来的。嫁去三皇子府之后，我们两家就两清了，不过二哥放心，你想要知道三皇子的一切，明善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拿到。”
啪的一声，灯油爆了。
火光狠狠地跳了一下，明善直直地盯着迟景的眼睛：“我在三皇子府，会成为二哥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的。”
理智果敢，冷静沉着，这的确不是迟景认识的那个明善。
明善说完竟是不看迟景，径直转身离去。尚未走上两步，迟景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明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坐在花轿里，不要乱走。”
明善脚步一顿，没有答话，略做停顿之后就继续走了。
天还未亮，明善就被清夏叫起来，按着坐在梳妆台上。明善眼睛都没睁开，由着她们使劲在脸上折腾。
赐婚突然，时间又紧，加之是侧妃，所以婚礼只是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什么哭嫁添妆，什么都没有，唯一还有的，便是兄长背亲。
明善伏在迟景的背上，只是她第一次被迟景背着，如想象一般的宽厚踏实，又温暖。明善紧了紧环着迟景的胳膊，心里五味杂陈。
“你再收紧一点，哥哥就要被你勒死了。”明善听见迟景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对不起。”明善从善如流的道了歉，放松了环着迟景的胳膊。
她这辈子最想嫁的人，正背着她走向别人的花轿，等会儿还要亲手把她送上花轿。
个中滋味，又有谁人能懂呢？
明善苦笑，这是又听见迟景的声音：“昨天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二哥说的每一句话，明善都是放在心上的。”明善的炙热又轻柔的呼吸打在迟景的耳颈边，即使隔着红盖头也十分明显。
迟景脚步一顿了顿，不再说话。把人往上颠了颠，背的更稳当。
迟景把明善送上了花轿，
喜乐起奏，吹吹打打，后面跟着丞相府九十九抬嫁妆，在京城的贵族女子里，这嫁妆算是可观了。
高门大户的事情，向来是平民百姓的谈资。
“这丞相是真的宠这明善小姐呀！”
“你懂什么，真的宠她，还会把她嫁给三皇子当侧妃？”
“侧妃有什么，那是皇家的侧妃，能一样吗？”
“还不是妾，有什么不一样。”
“另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这都不懂吗？”
“……”
不知道是不是说话的人声音太大，还是明善对这些议论声太过于敏感，穿过层层吹奏声，这些声音依旧清晰的传入了明善的耳朵里。
明善无动于衷，到底是认命还是抱着其他不该有的期望，明善自己都不知道。
虽然现在已经在花轿上了，但是她还是不敢想象她若真嫁给了三皇子。她应该怎么办。花轿要绕城半圈才会回到三皇子府。
三皇子在娶正妃的时候，才在外面立了府。但是他依旧喜欢住在宫中，皇帝和怜妃甚为宠爱他，自然是应允。又因为还没有封王，所以三皇子总是仍旧自称本皇子。哦，还忘了说，这三皇子妃就是盛凝的姐姐，盛家大小姐盛袢。
大圣朝有二世家，也有二商家。世家自是迟谢，这商家便是盛家和林家。虽然盛家矮上林家那么一头，但是也是不容小觑的。
盛袢是三皇子妃，盛袢的姑母是去世的盛妃，诞有一子，如今也养在三皇子母妃怜妃的膝下。
不知道三皇子与三皇子妃的相处是否与传言一般相敬如宾，如胶似漆。单单是三皇子与盛家盘根错节的关系，也是叫人琢磨不透。若当真嫁进去，那与进火坑又有何异呢？
明善的沉思被一阵喧闹打断，她不知道如今迎亲的队伍已经走到了哪儿，但是这队伍混乱是她即使在花轿里都能感受到的事实。
明善手扶着旁边的横栏，稳住身子。
喧闹中，明善似乎听见有人大吼：“三皇子，救救裴将军吧！”
须臾，恢复了神色，正颜道：“莫要乱讲。我好好问你，你好好答。”
“我是好好答了呀。”明善摊了摊手，“我喜欢的人就是二哥你，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了。早到我也不知道多久开始。但是就是喜欢，此生我想嫁的也只有你一人。”
迟景神色不明。却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转身出去。
待到迟景转身离去，明善才卸了力，瘫在榻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已经消失的无迹可寻，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力和苍白。
清夏与谷霜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谷霜不忍地唤到：“小姐……”
清夏倒了杯热茶，牵起明善的手，把茶放在明善手中。明明大夏天的，明善的手却是冰得沁人。“小姐，你刚刚可是告诉相爷了？”
明善捧起热茶，喝了一口，有几分凄凉地道：“是呀，我都告诉他了。”
接连十几天，明善不曾踏出过东跨院，因着宫里派了两个嬷嬷来传习礼仪，连伯夫人的请安都免了。
明日就是七月十八，虽然是侧妃，但到底是右丞相从小养在身边的小妹，三皇子的意思自然是大办。
“小姐，你真的要嫁给三皇子吗？”已经是人定十分，今天是阴天，除了沉寂的夜，便只有似乎快要被风吹灭的灯笼里豆丁大点的烛火。
明善盯着烛火看了良久，似乎跟那烛火哟惺惺相惜之感，过了今日，烛火也将燃尽。
“难道不嫁吗？抗旨，整个诚义伯府都是要掉脑袋的。毕竟君是君，臣是臣。”
收回看烛光的眼神，起身理了理衣摆，提步向门口走去。
“小姐去哪儿？”
“去拜别二哥。这些天二哥没来见我，我这个做妹妹的都要出嫁了自然还是要去谢谢二哥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走到迟景的院子，推门进去看见果然迟景的灯还没熄。
明善挥手让清夏和谷霜在外面等着。自己提步进去。
推开门，看见迟景坐在主位上，桌上放着一封信。明善走过去，在迟景对面坐下。瞟到信纸上写着郑音，便拿起来看看。
“丞相大人安，音儿读及‘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待好风。’总是有几分理解不透，思及曾闻丞相大人多次提及西南美景，故而想要咨问丞相大人，这西南风会吹到何处，何时到来？”
明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郑音就差问二哥何时娶她过门了，不知二哥准备如何回信呢？”
“明善！”迟景很不赞成的斥责道，他不太喜欢看到明善这幅有些咄咄逼人，带着几分讥讽满身是刺的模样。
“明善失言了，今日明善前来只是来拜谢二哥多年养育之恩，早就想来，奈何二哥太忙，似乎这段时间都不怎么想见到明善，只得现在才来，二哥不要怪罪。”
明善似乎不再是那副看似骄纵实则小心翼翼地讨好面孔，除了语气与以前更为大胆之外，似乎已经忘记了半月前的那一次突兀的剖白。
“无妨”迟景袖中的手捏成拳，面上却是一片淡然的答道。
“明日就要出嫁了，今日与二哥谈谈心，二哥不介意吧。”
“你想谈什么？”
明善的手指绕了绕，最后落在那一张薄薄的信纸上。轻轻点了点：“不如，谈谈郑音。”
“她有什么好谈的。”
“二哥为何对郑音格外不同？”
迟景不答，明善也无所谓，继续道：“因为那根簪子？”
迟景的瞳孔缩了缩。
明善轻笑了一声：“如果我说那根簪子是我刻的，二哥你会信吗？”
迟景不答，只是冷眼看着明善，明善不甚在意。继续道：“那簪子明明是我刻的，刻的是梨花，巴山的梨花，在我十四岁那年，第一次拿起刻刀，看见我食指的这个疤没，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那一次你醉酒，说是最喜欢巴山的梨花，最想见上一次，却脱不开身，我就去了，去看了巴山的梨花，刻下来把巴山的梨花带给你。”
迟景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明善，明善不给迟景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你数一数，这是梨花有五个花瓣，十四根花蕊，最短的那根也是最红的，那是巴山的梨花。”
迟景不去看明善，冷着声音道：“音儿说了，那簪子是她十岁的时候刻的。”
“音儿？”明善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个称呼，又缓缓问道：“千金小姐也会学刻簪子？”
“音儿的父亲极为宠爱她的母亲，每年她父亲都会在她母亲的生辰前雕一根簪子，她对此感兴趣便央父亲教她。”
明善低头笑了两声，“那你知道我是跟谁学的吗？”
迟景不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明善会刻簪子。
“我是自己照着书学的，让清夏去街上给我买了两本书，一大堆木料，两把刻刀，自己照着刻了。刻坏了不知道多少根簪子，划了多少个口子。”
明善顿了顿又继续道：“你都不知道吧，你自然是不知道的，我养在迟家，你们宠我怜我，不是爱我，而是你母亲欠我母亲的情，欠我母亲的命。
当然你们也是真的怜爱我，但是毕竟不是亲生的，我自己心里也有数。所以从小到大，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尽力去做好一个妹妹侄女该做的事情，看脸色，懂分寸，演着你们想要的天真烂漫，娇憨可爱的女儿家的样子，甚至骄纵。这些年，你们欠我母亲的，我欠你们的也该抵得差不多了了。”
迟景的面容似乎有些生气，正要开口又被明善打断：“不过请二哥放心，明善不似那忘恩负义之辈，抗旨连累丞相府这事儿，我还是做不来的。嫁去三皇子府之后，我们两家就两清了，不过二哥放心，你想要知道三皇子的一切，明善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拿到。”
啪的一声，灯油爆了。
火光狠狠地跳了一下，明善直直地盯着迟景的眼睛：“我在三皇子府，会成为二哥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的。”
理智果敢，冷静沉着，这的确不是迟景认识的那个明善。
明善说完竟是不看迟景，径直转身离去。尚未走上两步，迟景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明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坐在花轿里，不要乱走。”
明善脚步一顿，没有答话，略做停顿之后就继续走了。
天还未亮，明善就被清夏叫起来，按着坐在梳妆台上。明善眼睛都没睁开，由着她们使劲在脸上折腾。
赐婚突然，时间又紧，加之是侧妃，所以婚礼只是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什么哭嫁添妆，什么都没有，唯一还有的，便是兄长背亲。
明善伏在迟景的背上，只是她第一次被迟景背着，如想象一般的宽厚踏实，又温暖。明善紧了紧环着迟景的胳膊，心里五味杂陈。
“你再收紧一点，哥哥就要被你勒死了。”明善听见迟景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对不起。”明善从善如流的道了歉，放松了环着迟景的胳膊。
她这辈子最想嫁的人，正背着她走向别人的花轿，等会儿还要亲手把她送上花轿。
个中滋味，又有谁人能懂呢？
明善苦笑，这是又听见迟景的声音：“昨天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二哥说的每一句话，明善都是放在心上的。”明善的炙热又轻柔的呼吸打在迟景的耳颈边，即使隔着红盖头也十分明显。
迟景脚步一顿了顿，不再说话。把人往上颠了颠，背的更稳当。
迟景把明善送上了花轿，
喜乐起奏，吹吹打打，后面跟着丞相府九十九抬嫁妆，在京城的贵族女子里，这嫁妆算是可观了。
高门大户的事情，向来是平民百姓的谈资。
“这丞相是真的宠这明善小姐呀！”
“你懂什么，真的宠她，还会把她嫁给三皇子当侧妃？”
“侧妃有什么，那是皇家的侧妃，能一样吗？”
“还不是妾，有什么不一样。”
“另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这都不懂吗？”
“……”
不知道是不是说话的人声音太大，还是明善对这些议论声太过于敏感，穿过层层吹奏声，这些声音依旧清晰的传入了明善的耳朵里。
明善无动于衷，到底是认命还是抱着其他不该有的期望，明善自己都不知道。
虽然现在已经在花轿上了，但是她还是不敢想象她若真嫁给了三皇子。她应该怎么办。花轿要绕城半圈才会回到三皇子府。
三皇子在娶正妃的时候，才在外面立了府。但是他依旧喜欢住在宫中，皇帝和怜妃甚为宠爱他，自然是应允。又因为还没有封王，所以三皇子总是仍旧自称本皇子。哦，还忘了说，这三皇子妃就是盛凝的姐姐，盛家大小姐盛袢。
大圣朝有二世家，也有二商家。世家自是迟谢，这商家便是盛家和林家。虽然盛家矮上林家那么一头，但是也是不容小觑的。
盛袢是三皇子妃，盛袢的姑母是去世的盛妃，诞有一子，如今也养在三皇子母妃怜妃的膝下。
不知道三皇子与三皇子妃的相处是否与传言一般相敬如宾，如胶似漆。单单是三皇子与盛家盘根错节的关系，也是叫人琢磨不透。若当真嫁进去，那与进火坑又有何异呢？
明善的沉思被一阵喧闹打断，她不知道如今迎亲的队伍已经走到了哪儿，但是这队伍混乱是她即使在花轿里都能感受到的事实。
明善手扶着旁边的横栏，稳住身子。
喧闹中，明善似乎听见有人大吼：“三皇子，救救裴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