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回首间（四）
“嘿，我喝一杯。”
毛莹莹也陪着明叔喝了一杯，不过是橙汁。明叔明嫂虽然没有孩子，但两个人从高中一路谈恋爱到大学到结婚，几十年恩爱甜蜜。
毛莹莹真心实意地羡慕。
“季宇，你现在不是操持海外业务吗？莹莹可是刚从海外回来，而且是F大的高材生。你这英语至少可以让莹莹教教你了。”
“哈哈，是的。”季宇笑着回答，又拿出手机，“莹莹，咱们加个微信吧，留个手机号。我现在正在自学英语，虽然报了个成人英语班，但也没有时间去上啊。以后有不懂的可就向你请教了。”
莹莹点头答应。
“我很后悔，以前不好好读书，就知道打游戏。现在才知道，知识有多重要，不然很多事根本不懂，不懂就干不成。”季宇看着毛莹莹，像看着同学在自我总结，又像看着员工在自我传扬，“现在我手底下虽然管着几百号人，但真干起来，才发现那靠的都是老爹的家底。可我要靠自己啊，就发现钱再多也没用，老爹现成的资源也没用，还是得有知识有文化。我啊以前看不起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觉得有能力有实力那才了不起，是吧？可现在我就喜欢成绩好的。”
“你说你们考了名牌大学，讲起来，多了不起啊。其实我高考成绩出来那会，就后悔了，就一个三本线，哎，我爸是高兴觉得我这么一个每天打游戏的人好歹考了个本科线。可我后悔啊，身边的同学考了名牌大学的大有人在，就我……但那时候后悔更多的是面子，觉得不如人家。现在，自己创业了才知道，学识有多重要，这说起来，哪哪毕业，名牌，也倍有面子是不是？”季宇停下来，喝了一口酒。一双眼睛又盯着毛莹莹看。
毛莹莹作势也喝了一口，有些打破尴尬地道;“读书永远不怕晚。爱读书是好事。”
“我也想啊。现在，我每天要管那么多事，大大小小的合同，销售业务市场，财务法务人事，根本没心思静下心来读书。”
毛莹莹本想说，她在大学时，看见有位跳级上来的同学等公交车的时候看书、食堂排队的时候看书，书总不离手，一有时间就翻出书来研读。
可她突然就闭了嘴。她忽然发现，季宇探讨的本不是读书这个话题。
回家到，毛妈忍不住叨叨“季宇啊长得还挺俊朗，就是麻个子是矮了点。”
“也不矮好伐，比莹莹高半个头呢！”
“说起来麻，莹莹有个165也算高的了。所以么这男孩么也不算矮，但比起叶桥枫那178的个子么就没那么好看了伐”
“好看有什么用。男孩子好看容易花心。”
“倒也是，人倒是蛮灵活的。又是B大毕业的，莹莹，你们聊聊看。”
终于被Q到的莹莹一脸无所谓：“不用聊，没眼缘。”
“没眼缘么是嫌人家长得不够帅咯。”
“妈……”
“嗯？”
“爸妈，你们下次，如果“别有用心”的时候，可不可以先提前打个招呼呀？”
“什么别有用心，不就顺带相个亲麻。”
“妈，相亲太土了吧！”
“土什么，现在相亲就是一种潮流，你们年轻人每天在隔子间工作，遇到的就是圈子里这么些人。圈子里这些又大多是利益相关的、上下级从属的，有竞争关系的或者相互防备的，能遇到几个卸下伪装真心实意的？”
“哦，那相亲就肯定能真心实意的啊？”
“别的我不能保证，但你放心，至少知根知底。”
“你能保证每个相亲对象，你们都能知根知底？”
“你要相亲几个啦！这个季宇就很好的好伐拉！”
“莹莹，季宇他爸爸就是明叔的堂哥，这些年厂子做得很大的。季宇虽然文化背景没你高，但人家很有能力的，而且就只比你大两岁，你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的。而且听你明叔说，他也眼光高的类，所以啊一直单身。人品啊家境啊都好的，你尽管放心！”
毛莹莹尴尬地笑了一笑。
明知拒绝不了父母，也得挣扎一下：“仅此一次啊。”
“仅此一次？听你这口气，是相中季宇了？”
“都说了没眼缘。”
“是，他倒是没有桥枫帅也没桥枫高，我也是喜欢桥枫，那你那时候要出国，你抛弃了人家么。”
“妈，说好了不说的……”
“哎，其实你回来了，也该给人家说说的，你们毕竟在一起两三年，是不是？你刚走那年春节，桥枫电话我，说你们分手了。你让他不要打扰我们，我听他那口气还挺伤心的。”
“当年，你们都要谈婚论嫁了。现在想想这事是你做得不对。”
“我和你爸，也后悔。我们当时也该劝劝你，我们只想给你自由，但倒忘了桥枫怎么想了。其实你们那时候先结婚，你再出国也挺好的。”
“妈，我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
“你知道伐，桥枫结婚了没有？说起来，他前年春节还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好问你叔叔好。就是没问你。但是啊我知道，他最想问的是你。”
“前年什么时候？”
“春节的时候，就大年夜。”
“哦。”毛莹莹看着窗外，原来当时他是联系了她的家人，才要到了她的手机号码。那一年好像他也加她微信了，只是她没有通过。后来，他又来加她□□，她也没有通过了。何况她在伦敦很少上□□。忽然想起来，毕业那天，她好像也是接到过他的一次电话的。那天他们讲得话很少。
只是很客气地嘘寒问暖，而她又急着拍毕业合影，便匆匆地挂了电话。后来她才醒悟过来，她白天接到的电话于他应该是凌晨吧。他打完那个电话是否也如她，对着手机号码半天最后也没有勇气再拨过去了。
她最后也没有再打过去。而他也再也没有联系她。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看着窗外的灯光。
当初是她任性了吗？
当初难道是她多疑了吗？
但毕业那天，他说的话总归是真的吧？不是自己听错了的吧？
当晚，毛莹莹破天荒地竟然梦到了叶桥枫。她竟然梦到彷佛自己还在伦敦上学，她打开公寓的门，就看见叶桥枫站在那里，他的表情很悲哀，但他眼里的感情很真挚。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还扑上来紧紧地抱着她。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梦中毛莹莹却懂他说他爱她，他们永远都不分开。
毛莹莹刚看到他很开心，感觉他们又在一起了。可当他抱着她的时候，毛莹莹心中很难过很难过，好像是伤心他当初的决绝。然后又难过自己在想念着别人。她推开了叶桥枫，叶桥枫那张脸一下子变得模糊，彷佛掉进了水里。在水里她好像又看到了一个人，砰然心动的感觉，让她忽然意识到，他们在水里。
一直怕水的毛莹莹忽然清醒了过来。
还好是梦。
“在梦里竟然都怕水，真是没出息。”毛莹莹嘀咕。
“莹莹，既然你决定去上海。那我们今天就去上海，把那间公寓收拾收拾吧。”
“妈妈，我想在公司附近租间房子。这样啊，上班也近。”
“租人家的房子总不如住自己家的。你妈妈那间公寓这些年也一直空着，舍不得出租了。你去住最好。”毛爸已经收拾好，准备随时出发了。
“爸爸妈妈，你们真好。”毛莹莹上去抱住毛妈。
毛妈握住莹莹环绕着的手：“莹莹，你想好了，就在上海？”
“是的，妈妈，嘉兴虽好，但我喜欢的行业，上海更适合我。而且上海离家也近啊。我啊每周都回来！”
“不用每周回来，你啊，能每个月回来一趟就好啦。再说，有时间，爸爸妈妈过去看你。”毛爸宽慰道。
“我们时间么很多的，都退休了，每天就看看报纸。就你爸那腿骨松了，不愿意多走了。”
“哎哟，谁的舞蹈团不好随便请假的啦！”
“您们两老，有各自的兴趣，这样最好啦。我呢要多回来，你们呢有时间也多来上海给我改善改善伙食！”
“莹莹，按驾照年龄你也是老司机了，也该上上手啦。今天你来！”
“遵命！”毛莹莹这些天，一得空就练车，有毛爸坐阵，自然胸有成竹。
“上高速还是要小心的。”毛妈嘱咐。
“总要上高速的，来回家里也方便。而且我们陪着，你不是该更放心。”毛爸取笑。
“爸爸妈妈放心，我已经是成人啦。”毛莹莹笑道，“我的车技挺稳的不是。”
“开车啊，不怕小心。不管是新司机老司机，那都得认真对待每一次驾驶。照顾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有证无实际驾龄的毛妈可是满分通过理论考试。
“保证牢记！”
“哎，莹莹真是长大了。小时候啊，都是爸爸妈妈开车带你出去玩，没想到现在，都是闺女开车了。”
“是啊，老太婆！”坐在副驾驶座的毛爸感慨，“以前都是你们母女坐在后排吃零食，今天倒是咱们吃零食了。”
“那我得更加努力练车，让爸爸也可以安心坐后排吃零食。”
毛妈那一口黄瓜味薯片咬得清脆。
“莹莹，爸爸妈妈想送你一辆车，今天啊，咱们顺便就去看看啊，这样你来回也方便。”
“难怪爸爸每天催我练车呢！谢谢爸爸妈妈！”毛莹莹其实原本也想买辆车，她这两年的储蓄买辆代步绰绰有余了。没想到爸爸妈妈竟然执行要给毛莹莹买，那么香水靠自己自由了，倒过来的品牌车子就靠爸妈自由下吧，反正爸妈的都是她的，毛莹莹不啃老，但对爸妈也不必客气，毛莹莹心中为自己的厚颜无耻哈哈大笑。
趁停车的功夫又给毛爸毛妈一个大大的飞吻。
走进公寓的那一瞬，毛莹莹竟然不自觉地深吸了口气。
公寓几乎和她出国前是一样的。
毛爸毛妈这些年虽不住这里，但一年总抽个两三次过来打扫。他们心里其实想着，莹莹回来了，若要在上海发展，也算有个家。
莹莹住过后，就不再舍得出租了。
这就是父母的爱。虽然无声，但是伟大。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谢谢您们，一直给我最大的空间和自由！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毛莹莹回首，当初和叶桥枫分手时，竟有那么一瞬，有过轻生的念头，多么不应该啊。她有父母的爱，她有健康的生命，她有可以奋斗的未来，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怎可为了一份爱，而轻视生命？
阳光从窗户落进来，一切都闪着光，熠熠生辉。
真是，美好的开始。
毛莹莹也陪着明叔喝了一杯，不过是橙汁。明叔明嫂虽然没有孩子，但两个人从高中一路谈恋爱到大学到结婚，几十年恩爱甜蜜。
毛莹莹真心实意地羡慕。
“季宇，你现在不是操持海外业务吗？莹莹可是刚从海外回来，而且是F大的高材生。你这英语至少可以让莹莹教教你了。”
“哈哈，是的。”季宇笑着回答，又拿出手机，“莹莹，咱们加个微信吧，留个手机号。我现在正在自学英语，虽然报了个成人英语班，但也没有时间去上啊。以后有不懂的可就向你请教了。”
莹莹点头答应。
“我很后悔，以前不好好读书，就知道打游戏。现在才知道，知识有多重要，不然很多事根本不懂，不懂就干不成。”季宇看着毛莹莹，像看着同学在自我总结，又像看着员工在自我传扬，“现在我手底下虽然管着几百号人，但真干起来，才发现那靠的都是老爹的家底。可我要靠自己啊，就发现钱再多也没用，老爹现成的资源也没用，还是得有知识有文化。我啊以前看不起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觉得有能力有实力那才了不起，是吧？可现在我就喜欢成绩好的。”
“你说你们考了名牌大学，讲起来，多了不起啊。其实我高考成绩出来那会，就后悔了，就一个三本线，哎，我爸是高兴觉得我这么一个每天打游戏的人好歹考了个本科线。可我后悔啊，身边的同学考了名牌大学的大有人在，就我……但那时候后悔更多的是面子，觉得不如人家。现在，自己创业了才知道，学识有多重要，这说起来，哪哪毕业，名牌，也倍有面子是不是？”季宇停下来，喝了一口酒。一双眼睛又盯着毛莹莹看。
毛莹莹作势也喝了一口，有些打破尴尬地道;“读书永远不怕晚。爱读书是好事。”
“我也想啊。现在，我每天要管那么多事，大大小小的合同，销售业务市场，财务法务人事，根本没心思静下心来读书。”
毛莹莹本想说，她在大学时，看见有位跳级上来的同学等公交车的时候看书、食堂排队的时候看书，书总不离手，一有时间就翻出书来研读。
可她突然就闭了嘴。她忽然发现，季宇探讨的本不是读书这个话题。
回家到，毛妈忍不住叨叨“季宇啊长得还挺俊朗，就是麻个子是矮了点。”
“也不矮好伐，比莹莹高半个头呢！”
“说起来麻，莹莹有个165也算高的了。所以么这男孩么也不算矮，但比起叶桥枫那178的个子么就没那么好看了伐”
“好看有什么用。男孩子好看容易花心。”
“倒也是，人倒是蛮灵活的。又是B大毕业的，莹莹，你们聊聊看。”
终于被Q到的莹莹一脸无所谓：“不用聊，没眼缘。”
“没眼缘么是嫌人家长得不够帅咯。”
“妈……”
“嗯？”
“爸妈，你们下次，如果“别有用心”的时候，可不可以先提前打个招呼呀？”
“什么别有用心，不就顺带相个亲麻。”
“妈，相亲太土了吧！”
“土什么，现在相亲就是一种潮流，你们年轻人每天在隔子间工作，遇到的就是圈子里这么些人。圈子里这些又大多是利益相关的、上下级从属的，有竞争关系的或者相互防备的，能遇到几个卸下伪装真心实意的？”
“哦，那相亲就肯定能真心实意的啊？”
“别的我不能保证，但你放心，至少知根知底。”
“你能保证每个相亲对象，你们都能知根知底？”
“你要相亲几个啦！这个季宇就很好的好伐拉！”
“莹莹，季宇他爸爸就是明叔的堂哥，这些年厂子做得很大的。季宇虽然文化背景没你高，但人家很有能力的，而且就只比你大两岁，你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的。而且听你明叔说，他也眼光高的类，所以啊一直单身。人品啊家境啊都好的，你尽管放心！”
毛莹莹尴尬地笑了一笑。
明知拒绝不了父母，也得挣扎一下：“仅此一次啊。”
“仅此一次？听你这口气，是相中季宇了？”
“都说了没眼缘。”
“是，他倒是没有桥枫帅也没桥枫高，我也是喜欢桥枫，那你那时候要出国，你抛弃了人家么。”
“妈，说好了不说的……”
“哎，其实你回来了，也该给人家说说的，你们毕竟在一起两三年，是不是？你刚走那年春节，桥枫电话我，说你们分手了。你让他不要打扰我们，我听他那口气还挺伤心的。”
“当年，你们都要谈婚论嫁了。现在想想这事是你做得不对。”
“我和你爸，也后悔。我们当时也该劝劝你，我们只想给你自由，但倒忘了桥枫怎么想了。其实你们那时候先结婚，你再出国也挺好的。”
“妈，我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
“你知道伐，桥枫结婚了没有？说起来，他前年春节还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好问你叔叔好。就是没问你。但是啊我知道，他最想问的是你。”
“前年什么时候？”
“春节的时候，就大年夜。”
“哦。”毛莹莹看着窗外，原来当时他是联系了她的家人，才要到了她的手机号码。那一年好像他也加她微信了，只是她没有通过。后来，他又来加她□□，她也没有通过了。何况她在伦敦很少上□□。忽然想起来，毕业那天，她好像也是接到过他的一次电话的。那天他们讲得话很少。
只是很客气地嘘寒问暖，而她又急着拍毕业合影，便匆匆地挂了电话。后来她才醒悟过来，她白天接到的电话于他应该是凌晨吧。他打完那个电话是否也如她，对着手机号码半天最后也没有勇气再拨过去了。
她最后也没有再打过去。而他也再也没有联系她。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看着窗外的灯光。
当初是她任性了吗？
当初难道是她多疑了吗？
但毕业那天，他说的话总归是真的吧？不是自己听错了的吧？
当晚，毛莹莹破天荒地竟然梦到了叶桥枫。她竟然梦到彷佛自己还在伦敦上学，她打开公寓的门，就看见叶桥枫站在那里，他的表情很悲哀，但他眼里的感情很真挚。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还扑上来紧紧地抱着她。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梦中毛莹莹却懂他说他爱她，他们永远都不分开。
毛莹莹刚看到他很开心，感觉他们又在一起了。可当他抱着她的时候，毛莹莹心中很难过很难过，好像是伤心他当初的决绝。然后又难过自己在想念着别人。她推开了叶桥枫，叶桥枫那张脸一下子变得模糊，彷佛掉进了水里。在水里她好像又看到了一个人，砰然心动的感觉，让她忽然意识到，他们在水里。
一直怕水的毛莹莹忽然清醒了过来。
还好是梦。
“在梦里竟然都怕水，真是没出息。”毛莹莹嘀咕。
“莹莹，既然你决定去上海。那我们今天就去上海，把那间公寓收拾收拾吧。”
“妈妈，我想在公司附近租间房子。这样啊，上班也近。”
“租人家的房子总不如住自己家的。你妈妈那间公寓这些年也一直空着，舍不得出租了。你去住最好。”毛爸已经收拾好，准备随时出发了。
“爸爸妈妈，你们真好。”毛莹莹上去抱住毛妈。
毛妈握住莹莹环绕着的手：“莹莹，你想好了，就在上海？”
“是的，妈妈，嘉兴虽好，但我喜欢的行业，上海更适合我。而且上海离家也近啊。我啊每周都回来！”
“不用每周回来，你啊，能每个月回来一趟就好啦。再说，有时间，爸爸妈妈过去看你。”毛爸宽慰道。
“我们时间么很多的，都退休了，每天就看看报纸。就你爸那腿骨松了，不愿意多走了。”
“哎哟，谁的舞蹈团不好随便请假的啦！”
“您们两老，有各自的兴趣，这样最好啦。我呢要多回来，你们呢有时间也多来上海给我改善改善伙食！”
“莹莹，按驾照年龄你也是老司机了，也该上上手啦。今天你来！”
“遵命！”毛莹莹这些天，一得空就练车，有毛爸坐阵，自然胸有成竹。
“上高速还是要小心的。”毛妈嘱咐。
“总要上高速的，来回家里也方便。而且我们陪着，你不是该更放心。”毛爸取笑。
“爸爸妈妈放心，我已经是成人啦。”毛莹莹笑道，“我的车技挺稳的不是。”
“开车啊，不怕小心。不管是新司机老司机，那都得认真对待每一次驾驶。照顾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有证无实际驾龄的毛妈可是满分通过理论考试。
“保证牢记！”
“哎，莹莹真是长大了。小时候啊，都是爸爸妈妈开车带你出去玩，没想到现在，都是闺女开车了。”
“是啊，老太婆！”坐在副驾驶座的毛爸感慨，“以前都是你们母女坐在后排吃零食，今天倒是咱们吃零食了。”
“那我得更加努力练车，让爸爸也可以安心坐后排吃零食。”
毛妈那一口黄瓜味薯片咬得清脆。
“莹莹，爸爸妈妈想送你一辆车，今天啊，咱们顺便就去看看啊，这样你来回也方便。”
“难怪爸爸每天催我练车呢！谢谢爸爸妈妈！”毛莹莹其实原本也想买辆车，她这两年的储蓄买辆代步绰绰有余了。没想到爸爸妈妈竟然执行要给毛莹莹买，那么香水靠自己自由了，倒过来的品牌车子就靠爸妈自由下吧，反正爸妈的都是她的，毛莹莹不啃老，但对爸妈也不必客气，毛莹莹心中为自己的厚颜无耻哈哈大笑。
趁停车的功夫又给毛爸毛妈一个大大的飞吻。
走进公寓的那一瞬，毛莹莹竟然不自觉地深吸了口气。
公寓几乎和她出国前是一样的。
毛爸毛妈这些年虽不住这里，但一年总抽个两三次过来打扫。他们心里其实想着，莹莹回来了，若要在上海发展，也算有个家。
莹莹住过后，就不再舍得出租了。
这就是父母的爱。虽然无声，但是伟大。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谢谢您们，一直给我最大的空间和自由！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毛莹莹回首，当初和叶桥枫分手时，竟有那么一瞬，有过轻生的念头，多么不应该啊。她有父母的爱，她有健康的生命，她有可以奋斗的未来，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怎可为了一份爱，而轻视生命？
阳光从窗户落进来，一切都闪着光，熠熠生辉。
真是，美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