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回首间（十三）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他在一起最久的，而他为了忘记你，竟然可以随便自己的婚姻。”
说到这里，王曼仰起头，喝下了一口酒。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毛莹莹。
“什么叫为了忘记我，可以随便自己的婚姻。”
“他说，因为不是你，所以谁都可以。”
毛莹莹不自觉地笑了，是嘲讽是不解。如果是五年前，她可能会相信。但如今，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呵，我懂了，在你这里，已经结束。不过是他一个人，走不出去而已。”
毛莹莹站了起来：“我和他，五年前就已结束。”
王曼却不顾毛莹莹要走的架势，只拿上了一个空杯子，在里面倒上了自己喝的威士忌，放在毛莹莹面前，然后又把自己杯子倒慢了，说道：“我只是一个转述人。既然你已经放下，我也不必多此一举。这一杯，我自罚。”
说完，王曼便仰头，一口喝干了。她复又倒满了自己的杯子，“这一杯，不为叶桥枫，只为我和你，欢迎久违的朋友回国。”
王曼举着杯子，往毛莹莹面前的杯子上一碰，又仰头一口喝下，然后就那么笑意盈盈地认真地看着毛莹莹。
王曼原本就长得十分漂亮，如今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毛莹莹倒不能拒绝，她接过酒杯，一口喝下。
“你比当年倒是爽快不少。你这个朋友可以交。”王曼也是一口干下。
“当年我们好像交流得并不多。”
“也是，我本来一直不看好你们俩……”王曼扯起嘴一笑，“可后来我发现，叶桥枫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熠熠生辉，可如今，他虽然挂着一张谦逊温和的笑脸，没人的时候却总是愁容满面，也只有在我这个酒吧，他才敢放肆他内心的孤寂和伤心……”
“莹莹，我知道他昨天是因为见到了你，毛莹莹，你不伤心吗？”
“伤心什么？”毛莹莹盯着王曼的眼睛，“王曼，我和叶桥枫早已分手了。何况他已经结婚了，已经是他孩子的爸爸了。”
“那如果他没结婚呢？你会和他在一起吗？”王曼的一双眼睛十分大在，但却彷佛是投在阴影里的。
“不会。”毛莹莹坚定地回答。
王曼的脸上浮起一种冷冽的笑:“我知道了。”
“我的手机里没有叶桥枫的联系方式，是因为我觉得既然已经结束了，就不必打着朋友的名义玩藕断丝连的游戏，这样对他好，对我也好。王曼，你明白吗？”
“我虽然不如你聪明，但我也不是傻瓜。我明白了。”
手机又亮了起来，是一条信息。毛莹莹知道是黎世杰的。
“你是交男朋友了？看你一晚上，信息没停过。”王曼取笑道。
黎世杰电话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我到了。”
“好，我也好了。”毛莹莹挂了电话，告别了王曼。
“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浦东。”毛莹莹下意识的不愿说出公司名称。
“做什么的？”
“品牌管理和广告运营。 ”
“嗯，你肯定很专业，我有这方面需求，可以找你帮忙？”
“当然。”毛莹莹笑，挥挥手告别。
毛莹莹说得不过是体面的客套话，她心中当然希望自此不必再有纠缠。
走出酒吧，黎世杰的车子已经停在路边。
“其实你不用来接，我一个人打车回去也很方便。”毛莹莹边扣上安全带边说。
“我可不想我的女朋友在第二天就独自泡吧。”说话的时候黎世杰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什么，你这样子，是生气了？”
“毛莹莹我希望你以后要有男朋友的自觉。”
“什么叫，有男朋友的自觉？”
“譬如说不要一个人来酒吧，譬如说大晚上要出门，记得告诉男朋友。”
“好的，下次一定报备。”毛莹莹心虚地笑笑。如果不是黎世杰刚才短信又加电话，一个个地刨根问底在哪里，她真没打算告诉他。
“还有，男朋友的电话要及时接。信息要及时回。”
“哎，刚才和朋友聊事情麻，我一直看手机，多没礼貌。”
“但要先告诉我在哪里，和谁。”
“好的好的知道啦。”毛莹莹心中想，年纪大了的男人都婆妈吗？但看黎世杰俊酷的容颜，算了，这男人的相貌和年纪没什么关系。
“乖，虽然这座城市很安全，但我还是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险。”
毛莹莹笑笑，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刚才王曼那意味深明的冷冽的笑。
“在想什么？”红灯的时候，黎世杰转头，他的右手握上了毛莹莹的左手。
毛莹莹低头看着两个人相握的手，虽然才刚在一起，相握的手势却好像已经是深到心底的熟悉和信任。
“我在想也许我要学会拒绝。”
“拒绝什么？”
“一些，可能不见更好的人。”
黎世杰转过头看着毛莹莹若有所思：“你是说今晚约你在酒吧的人？”
“嗯。”
“约在酒吧，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大叔，你都是什么年代的人了，这是清吧，也就供大家喝酒听歌放松，是年轻人的好去处。”
“不想见就不要见。毛莹莹，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花时间去应付的。”
“嗯，我知道了。”毛莹莹看着路边的景色，想起王曼说的叶桥枫的那些事，希望一切到此为止，也希望叶桥枫明白，当初那般决绝如今就该坚持到底啊。
毛莹莹再看窗外飞过的美丽景色，忽然明白过来：“这好像不是我回家的路。”
“难道我大老远跑过来，你就真让我当一路司机？”黎世杰理所当然。
“我们去哪里。”
黎世杰心里想的当然是家，我家，你家，我们家，但他还是很克制地说道：“带你去吃宵夜。”
“嗯，我不想吃东西，其实我好困，明天还要上班。”毛莹莹闭上了眼睛，一副舍命陪君子的表情。她的身体却已经进入了放松的状态，车子缓缓开着，毛莹莹的呼吸渐渐沉稳。
黎世杰的车子路过了一家他感觉不错的宵夜面点，然后继续往前开。车子终于开进了毛莹莹的小区。
倒来倒去，黎世杰的车技已经是一流，毛莹莹恰好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外面黑呼呼的夜。
夜色已深。
“咦，不吃宵夜了？你直接送我回家？”毛莹莹揉揉眼睛。
“我是想吃，但你太累了，算了，不折腾你了。”黎世杰盯着毛莹莹看。
毛莹莹拨开了安全带：“晚安，明天见。”
她下车的时候，黎世杰也默默地跟了下来，并且锁上了车。
毛莹莹回头看他。
“夜深了，我送你上去。”黎世杰看着毛莹莹的眼睛。
毛莹莹露出了俏皮的笑容，“黎先生，我可不能把交了才两天的男朋友带回家。”
黎世杰牵起了小白兔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放心，我不是大灰狼。”
毛莹莹吐吐舌，这会儿，她才不想去纠结什么她是不是小白兔。
终于到了。
黎世杰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毛莹莹开了门，才转过头说道，“谢谢你。明天见。”
黎世杰淡淡地笑了笑，“既然你诚心感谢，谢礼我就不客气了。”
话落，他一手拉过毛莹莹，低头吻了上去。
热烈缠绵，然后安静克制。
毛莹莹被吻得晕头转向，突然身体一轻，被黎世杰抱了起来，推开了房门。等毛莹莹的双脚再落地时，房间的灯也开了起来。
明亮的房间里，照应出毛莹莹红通通的脸和迷蒙的双眼。黎世杰克制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随意地揉了揉毛莹莹的头发，声音沙哑：“晚安，做个好梦。”
说完，就退出了房间，并且有点重儿地关上了门。
毛莹莹被关在了门里面。
毛莹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他放进了房间里。她摸了摸自己热通通的双颊，她怎么就，毫无招架能力了呢。
她走上前，看着猫眼，看见黎世杰的身影依然站在外面，黎世杰好像突然也盯着猫眼。毛莹莹竟有想开门的冲动，她还没说晚安，还没说，做个好梦。
正犹豫间，黎世间的身影已经离开了。
毛莹莹安下心来。
她掏出手机，发了一个消息：“路上注意安全。”
黎世杰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
“早点睡。”
“明天陪我吃晚饭。”
“那我要吃好吃的。”
“随便你挑。”
这段时间，黎世杰只要有空就来找毛莹莹吃晚饭，刚开始几次，毛莹莹不好意思拒绝，所以有约必应。连着到了第五天，毛莹莹怒了：“黎大总裁，你不是日理万机吗？你再这么消极怠工，我这试用期也别想通过了。”
“不通过就不通过，我养你。”黎大总裁一脸玩笑，说得却是真心话。
“不行！这是我喜欢的事情，你可别拖我后腿！”毛莹莹说得也是真心话：“明天开始，我得加班了，看电影压马路这种事咱们周末有空再约。”
黎世杰对毛莹莹的爱岗敬业不置可否，只叉起一块牛排喂到毛莹莹嘴里。
毛莹莹吃完，喝了一口味道清新别致的柠檬果汁：“哎，为什么我喜欢什么，你总是一清二楚。”
说到这里，王曼仰起头，喝下了一口酒。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毛莹莹。
“什么叫为了忘记我，可以随便自己的婚姻。”
“他说，因为不是你，所以谁都可以。”
毛莹莹不自觉地笑了，是嘲讽是不解。如果是五年前，她可能会相信。但如今，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呵，我懂了，在你这里，已经结束。不过是他一个人，走不出去而已。”
毛莹莹站了起来：“我和他，五年前就已结束。”
王曼却不顾毛莹莹要走的架势，只拿上了一个空杯子，在里面倒上了自己喝的威士忌，放在毛莹莹面前，然后又把自己杯子倒慢了，说道：“我只是一个转述人。既然你已经放下，我也不必多此一举。这一杯，我自罚。”
说完，王曼便仰头，一口喝干了。她复又倒满了自己的杯子，“这一杯，不为叶桥枫，只为我和你，欢迎久违的朋友回国。”
王曼举着杯子，往毛莹莹面前的杯子上一碰，又仰头一口喝下，然后就那么笑意盈盈地认真地看着毛莹莹。
王曼原本就长得十分漂亮，如今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毛莹莹倒不能拒绝，她接过酒杯，一口喝下。
“你比当年倒是爽快不少。你这个朋友可以交。”王曼也是一口干下。
“当年我们好像交流得并不多。”
“也是，我本来一直不看好你们俩……”王曼扯起嘴一笑，“可后来我发现，叶桥枫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熠熠生辉，可如今，他虽然挂着一张谦逊温和的笑脸，没人的时候却总是愁容满面，也只有在我这个酒吧，他才敢放肆他内心的孤寂和伤心……”
“莹莹，我知道他昨天是因为见到了你，毛莹莹，你不伤心吗？”
“伤心什么？”毛莹莹盯着王曼的眼睛，“王曼，我和叶桥枫早已分手了。何况他已经结婚了，已经是他孩子的爸爸了。”
“那如果他没结婚呢？你会和他在一起吗？”王曼的一双眼睛十分大在，但却彷佛是投在阴影里的。
“不会。”毛莹莹坚定地回答。
王曼的脸上浮起一种冷冽的笑:“我知道了。”
“我的手机里没有叶桥枫的联系方式，是因为我觉得既然已经结束了，就不必打着朋友的名义玩藕断丝连的游戏，这样对他好，对我也好。王曼，你明白吗？”
“我虽然不如你聪明，但我也不是傻瓜。我明白了。”
手机又亮了起来，是一条信息。毛莹莹知道是黎世杰的。
“你是交男朋友了？看你一晚上，信息没停过。”王曼取笑道。
黎世杰电话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我到了。”
“好，我也好了。”毛莹莹挂了电话，告别了王曼。
“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浦东。”毛莹莹下意识的不愿说出公司名称。
“做什么的？”
“品牌管理和广告运营。 ”
“嗯，你肯定很专业，我有这方面需求，可以找你帮忙？”
“当然。”毛莹莹笑，挥挥手告别。
毛莹莹说得不过是体面的客套话，她心中当然希望自此不必再有纠缠。
走出酒吧，黎世杰的车子已经停在路边。
“其实你不用来接，我一个人打车回去也很方便。”毛莹莹边扣上安全带边说。
“我可不想我的女朋友在第二天就独自泡吧。”说话的时候黎世杰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什么，你这样子，是生气了？”
“毛莹莹我希望你以后要有男朋友的自觉。”
“什么叫，有男朋友的自觉？”
“譬如说不要一个人来酒吧，譬如说大晚上要出门，记得告诉男朋友。”
“好的，下次一定报备。”毛莹莹心虚地笑笑。如果不是黎世杰刚才短信又加电话，一个个地刨根问底在哪里，她真没打算告诉他。
“还有，男朋友的电话要及时接。信息要及时回。”
“哎，刚才和朋友聊事情麻，我一直看手机，多没礼貌。”
“但要先告诉我在哪里，和谁。”
“好的好的知道啦。”毛莹莹心中想，年纪大了的男人都婆妈吗？但看黎世杰俊酷的容颜，算了，这男人的相貌和年纪没什么关系。
“乖，虽然这座城市很安全，但我还是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险。”
毛莹莹笑笑，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刚才王曼那意味深明的冷冽的笑。
“在想什么？”红灯的时候，黎世杰转头，他的右手握上了毛莹莹的左手。
毛莹莹低头看着两个人相握的手，虽然才刚在一起，相握的手势却好像已经是深到心底的熟悉和信任。
“我在想也许我要学会拒绝。”
“拒绝什么？”
“一些，可能不见更好的人。”
黎世杰转过头看着毛莹莹若有所思：“你是说今晚约你在酒吧的人？”
“嗯。”
“约在酒吧，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大叔，你都是什么年代的人了，这是清吧，也就供大家喝酒听歌放松，是年轻人的好去处。”
“不想见就不要见。毛莹莹，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花时间去应付的。”
“嗯，我知道了。”毛莹莹看着路边的景色，想起王曼说的叶桥枫的那些事，希望一切到此为止，也希望叶桥枫明白，当初那般决绝如今就该坚持到底啊。
毛莹莹再看窗外飞过的美丽景色，忽然明白过来：“这好像不是我回家的路。”
“难道我大老远跑过来，你就真让我当一路司机？”黎世杰理所当然。
“我们去哪里。”
黎世杰心里想的当然是家，我家，你家，我们家，但他还是很克制地说道：“带你去吃宵夜。”
“嗯，我不想吃东西，其实我好困，明天还要上班。”毛莹莹闭上了眼睛，一副舍命陪君子的表情。她的身体却已经进入了放松的状态，车子缓缓开着，毛莹莹的呼吸渐渐沉稳。
黎世杰的车子路过了一家他感觉不错的宵夜面点，然后继续往前开。车子终于开进了毛莹莹的小区。
倒来倒去，黎世杰的车技已经是一流，毛莹莹恰好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外面黑呼呼的夜。
夜色已深。
“咦，不吃宵夜了？你直接送我回家？”毛莹莹揉揉眼睛。
“我是想吃，但你太累了，算了，不折腾你了。”黎世杰盯着毛莹莹看。
毛莹莹拨开了安全带：“晚安，明天见。”
她下车的时候，黎世杰也默默地跟了下来，并且锁上了车。
毛莹莹回头看他。
“夜深了，我送你上去。”黎世杰看着毛莹莹的眼睛。
毛莹莹露出了俏皮的笑容，“黎先生，我可不能把交了才两天的男朋友带回家。”
黎世杰牵起了小白兔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放心，我不是大灰狼。”
毛莹莹吐吐舌，这会儿，她才不想去纠结什么她是不是小白兔。
终于到了。
黎世杰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毛莹莹开了门，才转过头说道，“谢谢你。明天见。”
黎世杰淡淡地笑了笑，“既然你诚心感谢，谢礼我就不客气了。”
话落，他一手拉过毛莹莹，低头吻了上去。
热烈缠绵，然后安静克制。
毛莹莹被吻得晕头转向，突然身体一轻，被黎世杰抱了起来，推开了房门。等毛莹莹的双脚再落地时，房间的灯也开了起来。
明亮的房间里，照应出毛莹莹红通通的脸和迷蒙的双眼。黎世杰克制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随意地揉了揉毛莹莹的头发，声音沙哑：“晚安，做个好梦。”
说完，就退出了房间，并且有点重儿地关上了门。
毛莹莹被关在了门里面。
毛莹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他放进了房间里。她摸了摸自己热通通的双颊，她怎么就，毫无招架能力了呢。
她走上前，看着猫眼，看见黎世杰的身影依然站在外面，黎世杰好像突然也盯着猫眼。毛莹莹竟有想开门的冲动，她还没说晚安，还没说，做个好梦。
正犹豫间，黎世间的身影已经离开了。
毛莹莹安下心来。
她掏出手机，发了一个消息：“路上注意安全。”
黎世杰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
“早点睡。”
“明天陪我吃晚饭。”
“那我要吃好吃的。”
“随便你挑。”
这段时间，黎世杰只要有空就来找毛莹莹吃晚饭，刚开始几次，毛莹莹不好意思拒绝，所以有约必应。连着到了第五天，毛莹莹怒了：“黎大总裁，你不是日理万机吗？你再这么消极怠工，我这试用期也别想通过了。”
“不通过就不通过，我养你。”黎大总裁一脸玩笑，说得却是真心话。
“不行！这是我喜欢的事情，你可别拖我后腿！”毛莹莹说得也是真心话：“明天开始，我得加班了，看电影压马路这种事咱们周末有空再约。”
黎世杰对毛莹莹的爱岗敬业不置可否，只叉起一块牛排喂到毛莹莹嘴里。
毛莹莹吃完，喝了一口味道清新别致的柠檬果汁：“哎，为什么我喜欢什么，你总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