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白首（十七）
“那你呢？”
“我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爷爷曾带着我去我们的两座矿山，讲他自己也讲曾爷爷开矿的故事，爷爷也特意教我如何辨别各类宝石。可惜我愚钝，面对一堆石头总是傻傻分不清楚。爷爷后来说，作为我们这样的家庭，如何资产保值如何立足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新时代才是真正的考验。所以受爷爷影响，我后来选择双修了管理学和金融学，只可惜爷爷不知道。”
“我父亲曾经感受过来自家庭的束缚，所以他对我一直是开放式教育。说是开放式，其实是他们没有时间照顾我。我初二之前，有爷爷教导他们自然放心。初二那年爷爷走了，我一个人在上海，父亲母亲也不过陪了我一两个月。后来初中毕业，父亲就给我安排到国外留学了。我们一年也不过见个几面。”
“后来，我回国，创办了明杰基金，从父亲手中接管了矿山，再然后是父亲的服装生意。于我，不管是明杰宝石还是明杰服饰，都是为了继承爷爷的遗志。或许我不是爷爷心目中明杰宝石的最好接班人，但我一定不会让明杰宝石、明杰服饰颓败在我手中。”
“我忽然发现，我好像，嫁入了豪门？”毛莹莹后知后觉，“都说豪门儿媳难当，齐大非偶，我如此高攀会不会……”
“小傻瓜，”黎世杰伸手弹了毛莹莹的额头，制止了她丰富的想像，“你知道我父母常年四处奔走，而如今就算是歇下来了也不大在上海。而且他们若回上海也是住老宅，平常咱们只过咱们的。”
“还有老宅?”毛莹莹惊诧。
“嗯，等爸妈回来了，咱们回老宅。”
“黎世杰，虽然我从小没受过物质上的苦，而且我父亲做生意也赚了一些钱，生活一直过得挺富足。我原以为，只要我别穷奢物欲，就算不上班，以我爸妈的家底也能厚养我的。可和你一比，我忽然就发现自己怎么如此贫穷了呢？”
“你和我本是一体，所以日后你可以不必上班，只管画画呀、插画呀，做些你自己喜欢的事。”
毛莹莹脑海中浮现了自己一身名牌，穿金戴银，手提爱玛仕，每天穿缩在瑜伽师、美容会所的样子，她不禁笑了：“黎世杰，你这是要富养我，让我成为一名无所事事的贵妇啊。”
“怎么会无所事事呢，每天中午、晚上我都争取回来陪你一起吃午饭。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陪我上班，加班。你的任务，是照顾好自己，然后爱我陪我打理好我们的家。”
黎世杰还是把“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压在了嘴里，刚才在二楼，他明显察觉到毛莹莹落荒而逃的姿势。
毛莹莹憧憬着未来……她迟疑着不温不火道：“可是，世杰，我寒窗苦读十八载，不是只为了给你相夫教子的。”
黎世杰抬眸看着毛莹莹，她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说话的声音虽然软绵绵的，可他知她的意思，他又好气又好笑，小妮子还指掇他呢！他抬指拂上她的脸颊说道：“你喜欢做什么当然都可以随心去做。但前提是，你得时时记得你是我的妻。”
毛莹莹内心雀跃，看来是她误解他的意思了，黎世杰只是愿意养她，但并不会阻拦她追求自己的事业和自由。作为回报，她主动吧唧了黎世杰一口，“谢谢你。”
“谢谢谁？”
“你呀。”
“我是谁？”
“黎世杰。”
“嗯？”黎世杰盯着毛莹莹。
“呃……”毛莹莹脑子转了转，恍然大悟，“你是，我的未来老公呀。”
“未来?”
“嗯。”毛莹莹翘眉点点头，他们不是还没扯证麻，而且么，她还没准备好在自己的简历里写上已婚啊。
“嗯，那下午，我们回嘉兴。”
“嗯？为什么？”
“当然是去见我的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了，顺便挑日子我们把酒席办了，把证领了。把未来改成现在。”
“呃……那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很开放，我的事都是我自己做主，而且他们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他们应该非常乐意，我能早点娶到你。”
“呃……你，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们你在等我？”
“大概两年前吧。”
“你……你怎么这样！这样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毛莹莹紧张了。
“当然不会。”黎世杰笑，“他们一定很喜欢你。我想如果我告诉他们，我要娶你了，他们应该马上会飞回上海。”
“啊……别，不许。”毛莹莹要跳起来了。
黎世杰搂住她，好笑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是不？何况，我们家莹宝这么漂亮。”
毛莹莹觉得这速度太快了，她好想喊停，喊等一等，可不知为何，她这会却突然想起来五年前，叶桥枫的求婚。那时候因为她的喊停，所以她和他错过一生。那黎世杰呢，无论如何，她不想错过他……
今天，黎世杰这么郑重其事地向她求婚，他打造了一个这么美好的家给她。她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呢？
她明白自己也只愿嫁给他，所以她不能拒绝，也不敢喊停。
可，可这和她想像中的先谈个两三年，让他们彼此更加熟悉对方，让她在行业内也有所建树，那时候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儿……然而，然而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值得让她去拒绝他呢。
“世杰，我爱你，我愿意嫁给你。可是，可是……我们那能不能晚点见父母？”
“为什么？”
“我害怕。”毛莹莹挣扎，“我刚回国，我爸妈应该不愿意我这么快出嫁……而且，而且在这之前，我还没告诉我爸妈我有男朋友了呢。这一上来就结婚，我爸妈铁定生气……”
“没关系，那咱们今天就告诉你爸妈，我是你男朋友，你只是带男朋友回家……”
“安说下午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最好参加……”毛莹莹试探中带着坚决，“要不咱们周末再回嘉兴吧？”
黎世杰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双手搂上毛莹莹的腰，低低道：“莹莹，你昨晚怎么答应我的，嗯？”
毛莹莹想起昨晚那□□的画面，羞得脸红如煮虾，肉肉道：“那是你诱逼我的，不算……”
“不算？那现在咱们再来一次？”黎世杰的声音中透着危险，手上的力道也不觉加重了。
“算算算……咱们回家，到时候我爸妈生气，说你诱拐少女。还有我爸妈肯定不想我这么早出嫁，你可别怪我……”
“当然不。”黎世杰双唇上扬，笑得十分好看。
毛莹莹与黎世杰下楼的时候，阿林早已等在楼下。
“出发吧。”
车子开上高速，毛莹莹才忽然想起来，“你知道我家地址吗？我发你？”
“莹小姐，黎总已经把地址发我了。”阿林礼貌道。
“嗯？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毛莹莹奇怪，问黎世杰。
“你的实习简历上有写过。”黎世杰笑得暧昧，“何况，事关夫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
毛莹莹本来想调侃两句，他竟然这么早就觊觎，呃，心悦于她……但看黎世杰那暧昧的笑，她楞是憋着不说话。
上海到嘉兴的路程真得不算远，越靠近嘉兴地界，毛莹莹的心就越紧张。
“你说，我要不要提前和我爸妈说一下，我们现在回嘉兴？”
“好的。”
“我这样突然带男朋友回家，会不会吓到他们？”
“可以。”
“啊，但是怎么说呢……”
“我还是电话先提前说一下比较好吧？”
……
“哎呀，都怪你啦，这么突然。”
……
毛莹莹一路上思路百转，每次问完后，拿出手机又没敢拨电话出去。
在毛莹莹第N次纠结时，黎世杰叹了一口气，拿过她的手机塞进自己兜里，并且搂过她，说道：“很快就到了，你先咪一会吧。”
毛莹莹其实一路上已经打了很多个哈欠了，可她内心有些害怕又有些说不出的雀跃，毕竟毛爸毛妈拐弯抹角催对像这事也没少。这会自己带回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男朋友，他们应该会满意吧……只是自己上周还隐晦表示还单身，这会就带男朋友回去，会不会太突然了……她靠在黎世杰身上，千转百回，最后还是抗不住沉重的眼皮和浓浓的倦意深深地睡着了。
车子缓缓开进小区，阿林刚停好车，黎世杰便睁开了睡眼，他低头见毛莹莹睡得正香，乌黑的亮发孩子气地散落在四周，柔嫩的双唇调皮地撅着。
黎世杰不舍叫醒正睡得香的毛莹莹，对回过头来请示的阿林，竖起食指在唇前，无言地“嘘”了一声。
此刻车外恰好走过一对夫妻，正是毛爸毛妈，毛妈穿着一件宽松旗袍，手上还拿着一把练舞专用的大红冠扇子，毛爸手上拎着个大菜篮子，里面装着鱼，西芹、西红柿等。
毛妈撇了眼白色的车子，道：“哟，我们小区谁买了这么好看的车子了。”
毛爸顺带看了一眼车牌，“沪A车牌，上海过来的。”
“呀，不会是莹莹那丫头回来了吧……”
“不会，莹莹那车是红色的，而且莹莹的车不是这个牌子。你不晓得，这个宾利车子很贵的……”
“车牌什么的，我是不晓得，你最晓得了。”毛妈打开，“但我不认得车牌也认得自己闺女的车子了。哎，莹莹这家伙，去上海前么说每周回来，你看看这一去上海都多久没回来了？两个月不止了伐？”
“你想她，那我们周末去看看她。”
“嗯，明天多买些牛腱子，莹莹喜欢吃卤牛肉，我们做一些带去。”
正在梦中的毛莹莹彷佛闻到了爸爸妈妈吵菜的香味，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自己整个人趴在黎世杰腿上，而黎世杰左手护着她的脑袋，右手正对着平板电脑处理工作。
“这个角度，你竟然也这么帅。”毛莹莹坐起来往窗外看，车窗给外面的风景过滤了一层黑色的玻璃，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到家了？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我们也刚到。”黎世杰的刚到大概是30分钟。阿林已经开车门，并且搬下了一行李和礼品，燕窝、海参、虫草，还有毛爸最喜欢的茅台……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大概是昨天夫人不愿回家的时候。”黎世杰促狭。
毛莹莹突然又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让她觉得简直就是黎世杰的长久蓄谋啊……但，她此刻已经站在自家门前。
黎世杰越过毛莹莹，俯身按了门铃。
毛莹莹瞪大眼睛，怎么感觉他这么熟练呢。
“我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爷爷曾带着我去我们的两座矿山，讲他自己也讲曾爷爷开矿的故事，爷爷也特意教我如何辨别各类宝石。可惜我愚钝，面对一堆石头总是傻傻分不清楚。爷爷后来说，作为我们这样的家庭，如何资产保值如何立足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新时代才是真正的考验。所以受爷爷影响，我后来选择双修了管理学和金融学，只可惜爷爷不知道。”
“我父亲曾经感受过来自家庭的束缚，所以他对我一直是开放式教育。说是开放式，其实是他们没有时间照顾我。我初二之前，有爷爷教导他们自然放心。初二那年爷爷走了，我一个人在上海，父亲母亲也不过陪了我一两个月。后来初中毕业，父亲就给我安排到国外留学了。我们一年也不过见个几面。”
“后来，我回国，创办了明杰基金，从父亲手中接管了矿山，再然后是父亲的服装生意。于我，不管是明杰宝石还是明杰服饰，都是为了继承爷爷的遗志。或许我不是爷爷心目中明杰宝石的最好接班人，但我一定不会让明杰宝石、明杰服饰颓败在我手中。”
“我忽然发现，我好像，嫁入了豪门？”毛莹莹后知后觉，“都说豪门儿媳难当，齐大非偶，我如此高攀会不会……”
“小傻瓜，”黎世杰伸手弹了毛莹莹的额头，制止了她丰富的想像，“你知道我父母常年四处奔走，而如今就算是歇下来了也不大在上海。而且他们若回上海也是住老宅，平常咱们只过咱们的。”
“还有老宅?”毛莹莹惊诧。
“嗯，等爸妈回来了，咱们回老宅。”
“黎世杰，虽然我从小没受过物质上的苦，而且我父亲做生意也赚了一些钱，生活一直过得挺富足。我原以为，只要我别穷奢物欲，就算不上班，以我爸妈的家底也能厚养我的。可和你一比，我忽然就发现自己怎么如此贫穷了呢？”
“你和我本是一体，所以日后你可以不必上班，只管画画呀、插画呀，做些你自己喜欢的事。”
毛莹莹脑海中浮现了自己一身名牌，穿金戴银，手提爱玛仕，每天穿缩在瑜伽师、美容会所的样子，她不禁笑了：“黎世杰，你这是要富养我，让我成为一名无所事事的贵妇啊。”
“怎么会无所事事呢，每天中午、晚上我都争取回来陪你一起吃午饭。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陪我上班，加班。你的任务，是照顾好自己，然后爱我陪我打理好我们的家。”
黎世杰还是把“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压在了嘴里，刚才在二楼，他明显察觉到毛莹莹落荒而逃的姿势。
毛莹莹憧憬着未来……她迟疑着不温不火道：“可是，世杰，我寒窗苦读十八载，不是只为了给你相夫教子的。”
黎世杰抬眸看着毛莹莹，她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说话的声音虽然软绵绵的，可他知她的意思，他又好气又好笑，小妮子还指掇他呢！他抬指拂上她的脸颊说道：“你喜欢做什么当然都可以随心去做。但前提是，你得时时记得你是我的妻。”
毛莹莹内心雀跃，看来是她误解他的意思了，黎世杰只是愿意养她，但并不会阻拦她追求自己的事业和自由。作为回报，她主动吧唧了黎世杰一口，“谢谢你。”
“谢谢谁？”
“你呀。”
“我是谁？”
“黎世杰。”
“嗯？”黎世杰盯着毛莹莹。
“呃……”毛莹莹脑子转了转，恍然大悟，“你是，我的未来老公呀。”
“未来?”
“嗯。”毛莹莹翘眉点点头，他们不是还没扯证麻，而且么，她还没准备好在自己的简历里写上已婚啊。
“嗯，那下午，我们回嘉兴。”
“嗯？为什么？”
“当然是去见我的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了，顺便挑日子我们把酒席办了，把证领了。把未来改成现在。”
“呃……那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很开放，我的事都是我自己做主，而且他们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他们应该非常乐意，我能早点娶到你。”
“呃……你，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们你在等我？”
“大概两年前吧。”
“你……你怎么这样！这样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毛莹莹紧张了。
“当然不会。”黎世杰笑，“他们一定很喜欢你。我想如果我告诉他们，我要娶你了，他们应该马上会飞回上海。”
“啊……别，不许。”毛莹莹要跳起来了。
黎世杰搂住她，好笑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是不？何况，我们家莹宝这么漂亮。”
毛莹莹觉得这速度太快了，她好想喊停，喊等一等，可不知为何，她这会却突然想起来五年前，叶桥枫的求婚。那时候因为她的喊停，所以她和他错过一生。那黎世杰呢，无论如何，她不想错过他……
今天，黎世杰这么郑重其事地向她求婚，他打造了一个这么美好的家给她。她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呢？
她明白自己也只愿嫁给他，所以她不能拒绝，也不敢喊停。
可，可这和她想像中的先谈个两三年，让他们彼此更加熟悉对方，让她在行业内也有所建树，那时候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儿……然而，然而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值得让她去拒绝他呢。
“世杰，我爱你，我愿意嫁给你。可是，可是……我们那能不能晚点见父母？”
“为什么？”
“我害怕。”毛莹莹挣扎，“我刚回国，我爸妈应该不愿意我这么快出嫁……而且，而且在这之前，我还没告诉我爸妈我有男朋友了呢。这一上来就结婚，我爸妈铁定生气……”
“没关系，那咱们今天就告诉你爸妈，我是你男朋友，你只是带男朋友回家……”
“安说下午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最好参加……”毛莹莹试探中带着坚决，“要不咱们周末再回嘉兴吧？”
黎世杰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双手搂上毛莹莹的腰，低低道：“莹莹，你昨晚怎么答应我的，嗯？”
毛莹莹想起昨晚那□□的画面，羞得脸红如煮虾，肉肉道：“那是你诱逼我的，不算……”
“不算？那现在咱们再来一次？”黎世杰的声音中透着危险，手上的力道也不觉加重了。
“算算算……咱们回家，到时候我爸妈生气，说你诱拐少女。还有我爸妈肯定不想我这么早出嫁，你可别怪我……”
“当然不。”黎世杰双唇上扬，笑得十分好看。
毛莹莹与黎世杰下楼的时候，阿林早已等在楼下。
“出发吧。”
车子开上高速，毛莹莹才忽然想起来，“你知道我家地址吗？我发你？”
“莹小姐，黎总已经把地址发我了。”阿林礼貌道。
“嗯？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毛莹莹奇怪，问黎世杰。
“你的实习简历上有写过。”黎世杰笑得暧昧，“何况，事关夫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
毛莹莹本来想调侃两句，他竟然这么早就觊觎，呃，心悦于她……但看黎世杰那暧昧的笑，她楞是憋着不说话。
上海到嘉兴的路程真得不算远，越靠近嘉兴地界，毛莹莹的心就越紧张。
“你说，我要不要提前和我爸妈说一下，我们现在回嘉兴？”
“好的。”
“我这样突然带男朋友回家，会不会吓到他们？”
“可以。”
“啊，但是怎么说呢……”
“我还是电话先提前说一下比较好吧？”
……
“哎呀，都怪你啦，这么突然。”
……
毛莹莹一路上思路百转，每次问完后，拿出手机又没敢拨电话出去。
在毛莹莹第N次纠结时，黎世杰叹了一口气，拿过她的手机塞进自己兜里，并且搂过她，说道：“很快就到了，你先咪一会吧。”
毛莹莹其实一路上已经打了很多个哈欠了，可她内心有些害怕又有些说不出的雀跃，毕竟毛爸毛妈拐弯抹角催对像这事也没少。这会自己带回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男朋友，他们应该会满意吧……只是自己上周还隐晦表示还单身，这会就带男朋友回去，会不会太突然了……她靠在黎世杰身上，千转百回，最后还是抗不住沉重的眼皮和浓浓的倦意深深地睡着了。
车子缓缓开进小区，阿林刚停好车，黎世杰便睁开了睡眼，他低头见毛莹莹睡得正香，乌黑的亮发孩子气地散落在四周，柔嫩的双唇调皮地撅着。
黎世杰不舍叫醒正睡得香的毛莹莹，对回过头来请示的阿林，竖起食指在唇前，无言地“嘘”了一声。
此刻车外恰好走过一对夫妻，正是毛爸毛妈，毛妈穿着一件宽松旗袍，手上还拿着一把练舞专用的大红冠扇子，毛爸手上拎着个大菜篮子，里面装着鱼，西芹、西红柿等。
毛妈撇了眼白色的车子，道：“哟，我们小区谁买了这么好看的车子了。”
毛爸顺带看了一眼车牌，“沪A车牌，上海过来的。”
“呀，不会是莹莹那丫头回来了吧……”
“不会，莹莹那车是红色的，而且莹莹的车不是这个牌子。你不晓得，这个宾利车子很贵的……”
“车牌什么的，我是不晓得，你最晓得了。”毛妈打开，“但我不认得车牌也认得自己闺女的车子了。哎，莹莹这家伙，去上海前么说每周回来，你看看这一去上海都多久没回来了？两个月不止了伐？”
“你想她，那我们周末去看看她。”
“嗯，明天多买些牛腱子，莹莹喜欢吃卤牛肉，我们做一些带去。”
正在梦中的毛莹莹彷佛闻到了爸爸妈妈吵菜的香味，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自己整个人趴在黎世杰腿上，而黎世杰左手护着她的脑袋，右手正对着平板电脑处理工作。
“这个角度，你竟然也这么帅。”毛莹莹坐起来往窗外看，车窗给外面的风景过滤了一层黑色的玻璃，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到家了？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我们也刚到。”黎世杰的刚到大概是30分钟。阿林已经开车门，并且搬下了一行李和礼品，燕窝、海参、虫草，还有毛爸最喜欢的茅台……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大概是昨天夫人不愿回家的时候。”黎世杰促狭。
毛莹莹突然又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让她觉得简直就是黎世杰的长久蓄谋啊……但，她此刻已经站在自家门前。
黎世杰越过毛莹莹，俯身按了门铃。
毛莹莹瞪大眼睛，怎么感觉他这么熟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