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白首（十八）
“谁啊？”毛爸放下手机，透过猫眼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他打开了门。
“爸，我回来啦！”毛莹莹挂上一张夸张的笑脸。
毛爸见女儿回来，开心了，也不管她身后好像有点眼熟的男子：“你妈妈刚才还念叨你呢，快进来！”
“是莹莹回来啦！”毛妈闻声关掉火，从厨房里出来。
“妈，我回来啦……”毛莹莹进屋。
“伯父，伯母好。”黎世杰拎着袋子跟着进屋。
“你好，你是？”毛爸心里已经明白个七八分，但还是佯装问道。
“爸妈，这是我男朋友，黎世杰。”毛莹莹抿嘴挂上一个大大的微笑。
“男朋友？你三天前不还说是单身吗？你明嫂和你妈还商量着再搓……”
“爸……”毛莹莹打断毛爸的话，“你们是不是在做红烧鱼，好香啊……我都饿啦……”
“就你鼻子最灵。”毛爸笑，看了看黎世杰又道,“世杰？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黎？世杰？世杰，你是不是……”毛妈脑海里搜索。
“是的，伯母，去年的时候和我姑姑一起到您这儿来过。”黎世杰说道，“叔叔做的啤酒鸭堪称一绝，我很是想念。”
“嗯？你来过？”毛莹莹瞪大了眼睛，“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毛妈瞪着毛莹莹，毛莹莹败下阵来。
“呵呵，妈妈，我和你说……我和黎世杰也是刚刚在一起，所以这不马上带他回来见您们了吗。”
“是吗？”毛妈看着毛莹莹，“你这么老实？”
“那当然，是吧，爸爸。”毛莹莹说道。
“一会再审你。”毛妈瞪了眼毛莹莹，笑着对黎世杰说，“世杰，你先坐啊，喝点水，吃点水果……”
“吃点哈密瓜，刚切的。”毛妈热情地招呼，顺口又问：“莹莹，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刚刚认识的。”毛莹莹答得快，忽然想起哪里不对，改口道：“妈妈，我是说我们认识有好多年了，那年大四的时候他就是我实习老板啊。但是我们刚刚确认男女朋友关系。”
“真的吗？”毛妈目光在两个身上逗留。
“伯父伯母，我喜欢莹莹已久。昨天她刚同意嫁给我，原本今天应该等我父母来下聘，但我父母还在新加坡。我等不及，就自己先来了。昨晚我已告知他们，他们会马上安排回来，与您们商议日子定亲结婚。”黎世杰说得很是慎重，又从包里拿出一盒首饰，一串铂金襄玉钻项链、一对玉镯、价值不菲，“我父母知道我追莹莹已久，这聘礼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黎世杰牵着毛莹莹的手，毛莹莹眨巴着眼睛，这就谈婚论嫁了？
“希望伯父伯母同意把莹莹嫁给我，我定然一生一世爱护她。”
“好。我和她妈妈不求别的，就希望莹莹一生幸福快乐。今日，我们同意了。但倘若以后你敢负了莹莹，我们也绝不轻饶了你。”
“伯父伯母放心。”黎世杰开心地握紧了毛莹莹的手。
这就谈好了？状况外的毛莹莹呆愣了，她嗫喏着说了一句，“爸妈，我这刚回来，就要出嫁了，你们真得舍得吗？”
“你在上海我们平常也不怎么照顾得到。你嫁人了有人疼有人保护，我和你爸爸也放心。”
“妈，你就不审审他，你就不怕他是个坏人吗？”
“世杰比你可乖多了，以后你多听他的，他比你懂事。”
……
黎世杰得意地看了一眼毛莹莹。
毛莹莹风中凌乱了。
“毛爸，你赶紧加两个菜去。”毛妈推着毛爸站起来，“世杰，莹莹，你们先吃点东西啊，我去再买些吃的。”
“好类。“毛爸接过毛妈手里的围兜，又道：“世杰，你忙不忙，着急回去吗？”
“伯父，我们可以明早再回去。”
“那太好啦，你们就在家住一晚，晚上啊我给你们做啤酒鸭。”
“谢谢伯父。”
“谢谢爸爸。”毛莹莹乐呵呵点菜，“晚上我还要吃卤牛肉。”
“好……”毛爸乐呵呵地入厨房。
“我现在去买鸭子和牛肉，中午的菜也再添两个。”
“妈妈，我陪你一起去。”毛莹莹站起来。
“好。”毛妈应得快。
“是的，伯母，我陪你们去吧。”黎世杰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你们上海大老远回来的，怪累的，好好休息休息。”毛妈正走到门口说到这里，回头问道：“刚才我们买菜回来，看到楼下有辆白色的宾利，是你们的吗？”
“是的。”
“那是不是司机送你们回来的？”
“这两天熬夜多，是司机送来的。”
“那让司机师傅一起吃个饭吧。”
“伯母，我给司机放了一天假，他恰好开心约朋友去周边玩了。”
“哦哦，我刚才上楼还想呢，这车子是看着眼熟，去年你送你姑姑过来开得就是这辆车？”
“是的，伯母记性真好。”
“不好，车牌我都没认出来，没敢认……诶，你们车子不是早就到了吗？怎么才上来？”毛妈忽然想起来，她刚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车子在了，怎么过了半个多小时才上来。
“莹莹车上睡着了，我看她睡得香就没舍得叫醒她。”
“嗯，莹莹从小就贪睡。”毛妈开了门，兴高采烈地买菜去了。
毛莹莹想陪妈妈买菜去，但想了想黎世杰，还是算了。带着黎世杰去市场，太招摇了。
“伯母好像愿意你同着去，但似乎不想带我去？”黎世杰果然慧眼如炬，十分精明。
毛莹莹呵呵干笑着应付：“估计是你太帅了，妈妈怕你太惹眼。”
“嗯。”黎世杰同意地点点头。
毛莹莹翻翻白眼又质疑道：“你，去年送黎姨来过？”
“嗯。”
“黎大总裁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亲自当司机？”
“我想你了，见不到你，只好来看看你的家。”
……
“你这是表白吗？”毛莹莹又被甜到了。
“嗯。”黎世杰点头，“去年在这里吃了一顿午饭，可惜没能进你卧室看看。”
“流氓！”毛莹莹低呼。
“这就算流氓了？”黎世杰问得不怀好意。
“在我家，你可收敛点。”毛莹莹轻声说。
嗯，回上海就可以不收敛了，如是想着黎世杰低笑：“岳父大人在家，我可不敢。带我去你闺房看看？”
毛莹莹嘴上不答应，身体却很听话，把黎世杰带到门前说，“你自己随便看哈，也好好休息会吧……我去和我爸爸聊聊天。”
“嗯……”黎世杰点点头，却一把将将毛莹莹拉进房间，按在墙上：“三天前，还单身，嗯？”
毛莹莹想解释，奈何黎世杰没给机会，他低头便吻了下来。
毛莹莹又急又羞，耳边还能若隐若现听到厨房传来的兹拉兹拉的炒菜声。
待黎世杰心满意足了，毛莹莹喘着气低呼，“你干嘛，我爸在家呢。”
“嗯……”黎世杰笑，“嘴唇红了，你现在是先陪我聊聊天呢，还是……？”
毛莹莹气得胡乱抹了一把嘴唇，黎世杰见状，不高兴地又低头亲她双唇，这次比刚才还要用力些。
毛莹莹简直要哭了，待喘气的声音才委屈道：“你究竟要干嘛。”
“我想你陪我。”黎世杰轻声哄，“我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模样，我还不知道的那些时光……”
“嗯……”毛莹莹乖乖去拿相册。
一本相册，从出生一个月到大学，之后就没有了。手机拍照更方便了，打印照片反而越来越少了……
黎世杰看得很认真，毛莹莹已经许久没有翻这本相册，这会再看也觉得十分有趣。翻到高中毕业照，毛莹莹忽然觉得自己那时候可真傻，长长的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偏偏头发并没有打理伏贴，显得凌乱毛躁……高三的时候确实一心拼成绩，容貌上多少有点不修边幅，那时候班里好多女生都剪了短发，毛莹莹却舍不得，那时候是因为……
毛莹莹看着照片中，站在自己身后的封一更，那时候因为他恰好站在自己身后，所以拍毕业照的时候，她的笑容多了几分羞怯还有几分偷偷的喜悦。
“这个人是谁？”黎世杰精准地指出封一更。
“哦……好像是……”毛莹莹彷佛被戳中曾经的心事，可电光闪现间，还是想黎世杰又不会知道，自己遮遮掩掩的倒是奇怪，于是说道，“好像是叫什么来着，封一更？”
其实毛莹莹忘记了，相册的背面是有印着名字的，所以她本不必纠结。
“你记性倒不错……”黎世杰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眼睛却还是盯着照片。
“呵，他那时候好像是我们学校最帅的。”毛莹莹做贼心虚，把照片翻往下一页，“你看，这是我刚上大学的时候，爸爸妈妈送我去的，在校门口的照片，看看漂亮吧？”
其实毛莹莹忘记了，当初毕业典礼那天，她在湖边说的醉话，她是忘记了，可黎世杰却清楚得记得，封一更这个名字。
“漂亮。”黎世杰抬头看着毛莹莹说了一句，然后手却将相册翻回了高中毕业照那页，“这就是你说的，山一程，水一程，风一更，雪一更？”
毛莹莹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懵了：“我什么时候说的？”
黎世杰只看着毛莹莹。
“呵……”毛莹莹尴尬搜索记忆，想想也只有那晚的醉话了，只是时间太久，好多细节都忘记了，没想到黎世杰竟然还记得，“你记性可真好，我那随口一提，你都能记至今日。可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我都不记得了。”
“再说……”毛莹莹硬气地将相册往后翻，没想到是一朵剪出了形状的玫瑰，这朵玫瑰原本是在她与叶桥枫的两只手一起摆成的爱心之中，出国前，她把与叶桥枫一起的照片都烧掉了，包括叶桥枫拍的单独的她的照片，他眼中的她，她都烧掉了，可她唯独舍不得毁掉这张爱心玫瑰。可她与他已然分手，她不舍也流着泪把两个人的摆在一起的手给剪掉了，譬如剪掉他同她的爱心。
当初不舍，此刻却是尴尬……
毛莹莹干脆把相册一合，从黎世杰手里拿过直接塞回抽屉，又回身搂着黎世杰，厚颜无耻道：“这些重要吗？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我是你的，我马上就是你的新娘啦。现在，我只爱你。”
“夫人有此觉悟，倒乖觉。”黎世杰摸着她的头发。
毛莹莹得意地“波”了一下在他的脸蛋，“走啦，我都闻到菜香了。”
黎世杰也想在岳父家献献殷勤，至于毛莹莹的小心思，他看破不说破，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她的现在、未来、余生。这样想着，黎世杰又愉悦了。
毛妈正巧回来，黎世杰从毛妈中接过菜篮子，又帮忙布置着。
毛莹莹帮着毛爸端菜，放筷子……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终于吃上了午饭。
“伯父，知道您喜欢小酌一杯，这是特意带的，您尝尝。”黎世杰拿出带的茅台。
毛爸长期喝，自然识货，欣喜道：“这个现在市场上可一瓶难求。”
“爸，我回来啦！”毛莹莹挂上一张夸张的笑脸。
毛爸见女儿回来，开心了，也不管她身后好像有点眼熟的男子：“你妈妈刚才还念叨你呢，快进来！”
“是莹莹回来啦！”毛妈闻声关掉火，从厨房里出来。
“妈，我回来啦……”毛莹莹进屋。
“伯父，伯母好。”黎世杰拎着袋子跟着进屋。
“你好，你是？”毛爸心里已经明白个七八分，但还是佯装问道。
“爸妈，这是我男朋友，黎世杰。”毛莹莹抿嘴挂上一个大大的微笑。
“男朋友？你三天前不还说是单身吗？你明嫂和你妈还商量着再搓……”
“爸……”毛莹莹打断毛爸的话，“你们是不是在做红烧鱼，好香啊……我都饿啦……”
“就你鼻子最灵。”毛爸笑，看了看黎世杰又道,“世杰？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黎？世杰？世杰，你是不是……”毛妈脑海里搜索。
“是的，伯母，去年的时候和我姑姑一起到您这儿来过。”黎世杰说道，“叔叔做的啤酒鸭堪称一绝，我很是想念。”
“嗯？你来过？”毛莹莹瞪大了眼睛，“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毛妈瞪着毛莹莹，毛莹莹败下阵来。
“呵呵，妈妈，我和你说……我和黎世杰也是刚刚在一起，所以这不马上带他回来见您们了吗。”
“是吗？”毛妈看着毛莹莹，“你这么老实？”
“那当然，是吧，爸爸。”毛莹莹说道。
“一会再审你。”毛妈瞪了眼毛莹莹，笑着对黎世杰说，“世杰，你先坐啊，喝点水，吃点水果……”
“吃点哈密瓜，刚切的。”毛妈热情地招呼，顺口又问：“莹莹，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刚刚认识的。”毛莹莹答得快，忽然想起哪里不对，改口道：“妈妈，我是说我们认识有好多年了，那年大四的时候他就是我实习老板啊。但是我们刚刚确认男女朋友关系。”
“真的吗？”毛妈目光在两个身上逗留。
“伯父伯母，我喜欢莹莹已久。昨天她刚同意嫁给我，原本今天应该等我父母来下聘，但我父母还在新加坡。我等不及，就自己先来了。昨晚我已告知他们，他们会马上安排回来，与您们商议日子定亲结婚。”黎世杰说得很是慎重，又从包里拿出一盒首饰，一串铂金襄玉钻项链、一对玉镯、价值不菲，“我父母知道我追莹莹已久，这聘礼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黎世杰牵着毛莹莹的手，毛莹莹眨巴着眼睛，这就谈婚论嫁了？
“希望伯父伯母同意把莹莹嫁给我，我定然一生一世爱护她。”
“好。我和她妈妈不求别的，就希望莹莹一生幸福快乐。今日，我们同意了。但倘若以后你敢负了莹莹，我们也绝不轻饶了你。”
“伯父伯母放心。”黎世杰开心地握紧了毛莹莹的手。
这就谈好了？状况外的毛莹莹呆愣了，她嗫喏着说了一句，“爸妈，我这刚回来，就要出嫁了，你们真得舍得吗？”
“你在上海我们平常也不怎么照顾得到。你嫁人了有人疼有人保护，我和你爸爸也放心。”
“妈，你就不审审他，你就不怕他是个坏人吗？”
“世杰比你可乖多了，以后你多听他的，他比你懂事。”
……
黎世杰得意地看了一眼毛莹莹。
毛莹莹风中凌乱了。
“毛爸，你赶紧加两个菜去。”毛妈推着毛爸站起来，“世杰，莹莹，你们先吃点东西啊，我去再买些吃的。”
“好类。“毛爸接过毛妈手里的围兜，又道：“世杰，你忙不忙，着急回去吗？”
“伯父，我们可以明早再回去。”
“那太好啦，你们就在家住一晚，晚上啊我给你们做啤酒鸭。”
“谢谢伯父。”
“谢谢爸爸。”毛莹莹乐呵呵点菜，“晚上我还要吃卤牛肉。”
“好……”毛爸乐呵呵地入厨房。
“我现在去买鸭子和牛肉，中午的菜也再添两个。”
“妈妈，我陪你一起去。”毛莹莹站起来。
“好。”毛妈应得快。
“是的，伯母，我陪你们去吧。”黎世杰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你们上海大老远回来的，怪累的，好好休息休息。”毛妈正走到门口说到这里，回头问道：“刚才我们买菜回来，看到楼下有辆白色的宾利，是你们的吗？”
“是的。”
“那是不是司机送你们回来的？”
“这两天熬夜多，是司机送来的。”
“那让司机师傅一起吃个饭吧。”
“伯母，我给司机放了一天假，他恰好开心约朋友去周边玩了。”
“哦哦，我刚才上楼还想呢，这车子是看着眼熟，去年你送你姑姑过来开得就是这辆车？”
“是的，伯母记性真好。”
“不好，车牌我都没认出来，没敢认……诶，你们车子不是早就到了吗？怎么才上来？”毛妈忽然想起来，她刚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车子在了，怎么过了半个多小时才上来。
“莹莹车上睡着了，我看她睡得香就没舍得叫醒她。”
“嗯，莹莹从小就贪睡。”毛妈开了门，兴高采烈地买菜去了。
毛莹莹想陪妈妈买菜去，但想了想黎世杰，还是算了。带着黎世杰去市场，太招摇了。
“伯母好像愿意你同着去，但似乎不想带我去？”黎世杰果然慧眼如炬，十分精明。
毛莹莹呵呵干笑着应付：“估计是你太帅了，妈妈怕你太惹眼。”
“嗯。”黎世杰同意地点点头。
毛莹莹翻翻白眼又质疑道：“你，去年送黎姨来过？”
“嗯。”
“黎大总裁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亲自当司机？”
“我想你了，见不到你，只好来看看你的家。”
……
“你这是表白吗？”毛莹莹又被甜到了。
“嗯。”黎世杰点头，“去年在这里吃了一顿午饭，可惜没能进你卧室看看。”
“流氓！”毛莹莹低呼。
“这就算流氓了？”黎世杰问得不怀好意。
“在我家，你可收敛点。”毛莹莹轻声说。
嗯，回上海就可以不收敛了，如是想着黎世杰低笑：“岳父大人在家，我可不敢。带我去你闺房看看？”
毛莹莹嘴上不答应，身体却很听话，把黎世杰带到门前说，“你自己随便看哈，也好好休息会吧……我去和我爸爸聊聊天。”
“嗯……”黎世杰点点头，却一把将将毛莹莹拉进房间，按在墙上：“三天前，还单身，嗯？”
毛莹莹想解释，奈何黎世杰没给机会，他低头便吻了下来。
毛莹莹又急又羞，耳边还能若隐若现听到厨房传来的兹拉兹拉的炒菜声。
待黎世杰心满意足了，毛莹莹喘着气低呼，“你干嘛，我爸在家呢。”
“嗯……”黎世杰笑，“嘴唇红了，你现在是先陪我聊聊天呢，还是……？”
毛莹莹气得胡乱抹了一把嘴唇，黎世杰见状，不高兴地又低头亲她双唇，这次比刚才还要用力些。
毛莹莹简直要哭了，待喘气的声音才委屈道：“你究竟要干嘛。”
“我想你陪我。”黎世杰轻声哄，“我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模样，我还不知道的那些时光……”
“嗯……”毛莹莹乖乖去拿相册。
一本相册，从出生一个月到大学，之后就没有了。手机拍照更方便了，打印照片反而越来越少了……
黎世杰看得很认真，毛莹莹已经许久没有翻这本相册，这会再看也觉得十分有趣。翻到高中毕业照，毛莹莹忽然觉得自己那时候可真傻，长长的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偏偏头发并没有打理伏贴，显得凌乱毛躁……高三的时候确实一心拼成绩，容貌上多少有点不修边幅，那时候班里好多女生都剪了短发，毛莹莹却舍不得，那时候是因为……
毛莹莹看着照片中，站在自己身后的封一更，那时候因为他恰好站在自己身后，所以拍毕业照的时候，她的笑容多了几分羞怯还有几分偷偷的喜悦。
“这个人是谁？”黎世杰精准地指出封一更。
“哦……好像是……”毛莹莹彷佛被戳中曾经的心事，可电光闪现间，还是想黎世杰又不会知道，自己遮遮掩掩的倒是奇怪，于是说道，“好像是叫什么来着，封一更？”
其实毛莹莹忘记了，相册的背面是有印着名字的，所以她本不必纠结。
“你记性倒不错……”黎世杰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眼睛却还是盯着照片。
“呵，他那时候好像是我们学校最帅的。”毛莹莹做贼心虚，把照片翻往下一页，“你看，这是我刚上大学的时候，爸爸妈妈送我去的，在校门口的照片，看看漂亮吧？”
其实毛莹莹忘记了，当初毕业典礼那天，她在湖边说的醉话，她是忘记了，可黎世杰却清楚得记得，封一更这个名字。
“漂亮。”黎世杰抬头看着毛莹莹说了一句，然后手却将相册翻回了高中毕业照那页，“这就是你说的，山一程，水一程，风一更，雪一更？”
毛莹莹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懵了：“我什么时候说的？”
黎世杰只看着毛莹莹。
“呵……”毛莹莹尴尬搜索记忆，想想也只有那晚的醉话了，只是时间太久，好多细节都忘记了，没想到黎世杰竟然还记得，“你记性可真好，我那随口一提，你都能记至今日。可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我都不记得了。”
“再说……”毛莹莹硬气地将相册往后翻，没想到是一朵剪出了形状的玫瑰，这朵玫瑰原本是在她与叶桥枫的两只手一起摆成的爱心之中，出国前，她把与叶桥枫一起的照片都烧掉了，包括叶桥枫拍的单独的她的照片，他眼中的她，她都烧掉了，可她唯独舍不得毁掉这张爱心玫瑰。可她与他已然分手，她不舍也流着泪把两个人的摆在一起的手给剪掉了，譬如剪掉他同她的爱心。
当初不舍，此刻却是尴尬……
毛莹莹干脆把相册一合，从黎世杰手里拿过直接塞回抽屉，又回身搂着黎世杰，厚颜无耻道：“这些重要吗？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我是你的，我马上就是你的新娘啦。现在，我只爱你。”
“夫人有此觉悟，倒乖觉。”黎世杰摸着她的头发。
毛莹莹得意地“波”了一下在他的脸蛋，“走啦，我都闻到菜香了。”
黎世杰也想在岳父家献献殷勤，至于毛莹莹的小心思，他看破不说破，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她的现在、未来、余生。这样想着，黎世杰又愉悦了。
毛妈正巧回来，黎世杰从毛妈中接过菜篮子，又帮忙布置着。
毛莹莹帮着毛爸端菜，放筷子……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终于吃上了午饭。
“伯父，知道您喜欢小酌一杯，这是特意带的，您尝尝。”黎世杰拿出带的茅台。
毛爸长期喝，自然识货，欣喜道：“这个现在市场上可一瓶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