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不可妙言,人也好,物也罢。”忘忧大师笑道,“老衲想,它应当是不抵触叶施主的。”

    “我?”叶鼎之摇摇头,“我身上有魔气,想来还是不要去碰它好,传染给它就不好。”

    “云哥,扶苏说你脑袋不聪明。”祝微云一把拽过叶鼎之的手把扶苏放在他手上。

    “它可聪明了,在回来这几日一直在偷偷摸摸观察你。”

    一股暖流涌进叶鼎之的身体里流淌,很温暖,他看着才把无禅推出十步外的扶苏就静静地待在他的手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

    以后,不在是你一个人守护她了。

    我会与你一起守护她。

    扶苏像是心灵感应一样,微微轻鸣了一下。

    “瞧瞧,老衲说的没有错吧。”忘忧大师拔出了地上的玄风剑,“剑仙雨生魔之剑,果然不同凡响。”

    叶鼎之问道:“忘忧大师不是说自己不会武功?”

    “老衲的确不会。”忘忧大师轻轻一挥长剑,往边上一丢,“无禅。”

    无禅跑过去接住了那柄对于他的身高来说有些过长的剑,步伐晃了晃,口齿不清地问道:“可是大力金刚剑?”

    “不然呢?”忘忧大师笑道,“糖葫芦也吃了两根了,该出点力了。”

    “那你们可就看好了!”无禅举起长剑,一招一式认认真真地挥了起来,他的剑法比起叶鼎之来说当然是很稚嫩,但叶鼎之细观这套剑法,自己还没有练,却只觉得浑身上下比起前几日要舒坦了很多,有一股纯阳之气在体内流淌,便知忘忧大师所言不虚,只是看就有此功效,若是真的练了,想必困扰自己的那些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可看清了。”无禅收了剑,一脸得意地问道。

    “就你这剑法,也敢在叶施主面前显摆?”忘忧大师拿走了他手上的剑,递给了叶鼎之,“早晚各练一次。”

    无禅惑道:“叶大哥剑法很高吗?”

    叶鼎之接过玄风剑,把手中的扶苏递给祝微云,看了一眼无禅:“你想试试?”

    无禅从地上抓了一把落叶:“我往天上一丢,你能每一剑都打中这些飞叶吗?”

    “你可以试试。”叶鼎之转过了身。

    “来啦!”无禅轻轻一跃,把所有的叶子都往天上一丢。

    “铮”的一声,玄风剑出鞘,无禅一抬头,树叶已经没有了,他再低头,玄风剑分明还在鞘中。

    回寒山寺的路上,无禅忍不住大喊道:“师父师父,叶大哥不仅武功好,还会变戏法啊,能把那些树叶都变没了。”

    “那不是戏法,是剑气,叶施主的剑气太强,把那些树叶都打成了灰烬。”忘忧大师解释道。

    “那阿姐呢?”无禅问道。

    “你忘了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无名剑仙了?”忘忧大师说道。

    “是哦,阿姐比叶大哥还要厉害。”无禅蹦蹦跳跳的走着,“我以后也能有这么强的剑气吗?”

    “你可以用拳,你的拳风,也可以做到。”

    无禅忽然停在原地,朝着路旁的大树猛地一挥拳。

    金刚伏魔神通!

    树叶沙沙响了一下。

    忘忧大师挠了挠一脸沮丧的无禅的头,继续往前走去:“现在还早呢。”

    两个人走出十步之后,一片树叶摇摇晃晃地落在了地上。

    一双女子的绣花鞋踩在了树叶上,往着和师徒二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叶鼎之将地浇完了之后便拿起了玄风剑,想起了方才的那套大力金刚剑,依样画葫芦地打了一套。

    一套打完后,一声嗤笑响起。

    “好蠢笨的剑法啊。”是一女子的声音。

    叶鼎之立刻收了剑,警惕地转过身。

    一身紫衣的女子站在那里,戴着一个斗笠,紫纱垂下,看不清真实的面貌。

    叶鼎之与那紫衣女子相对而立,叶鼎之手轻轻地按住了剑柄。

    “滚。”

    “怎么,你很怕我惊动了屋内那个人?”玥卿笑道,“叶鼎之,你难道忘了北离皇帝对你叶家做的事了吗?”

    “我说……”叶鼎之沉声道。

    “滚。”

    叶鼎之手中的玄风剑寒光一闪,紫衣女子看着地上掉落的一缕青丝嘲笑道:“叶鼎之,你居然为了那女子连家仇都不顾了!”

    “我可真替叶将军感到耻辱。”

    “北阙的教养就是如此吗?”屋内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扶苏破门而出,直逼紫衣女子,紫衣女子立刻急退,可剑气势凌厉,竟让她待在原地无法后腿半步。

    “无相使打得一手好算盘,两位北阙后人都派出来了,就这么心急?”屋内坐着的祝微云不紧不慢地饮着茶。

    紫衣女子被剑气逼得直冒冷汗,她居然知道我是谁,皱着眉带着一丝颤抖:“你是谁?”

    “你没这个资格。”祝微云将茶放了下来,一股无形的内力将紫衣女子猛然推飞草庐外,幽幽地提醒道。

    “滚出姑苏城,不要让我看见天外天的人还在姑苏内,告诉无相使,谁想动叶鼎之那便做好我把天外天屠了的准备。”

    一片静默。

    只是山间飞鸟惊鸣。

    紫衣女子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呕出,身边的佩剑在颤抖,抬眼看见悬在她头上的剑,呼吸一滞,耳边还回荡着那女子警告,让她背脊一凉,不顾内海翻涌起身逃离这里。

    叶鼎之看着剑气并未消散的扶苏向自己冲过来,猛然一激灵,未等屋内人开口急忙解释道:“昭昭,天地良心,我只知道她来自天外天,从来不知道她是谁,一年前洛溪山她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草庐,与今日无缘无故出现一样,她的目标是整个北离。”

    “我跟她只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也是缘啊。”祝微云走出屋内靠在柱子上幽幽道,“我瞧着这位北阙小公主倒是对你十分感兴趣。”

    “夺命缘还差不多……”叶鼎之小声说道。

    “嗯?”祝微云声音一扬。

    叶鼎之捕捉到她眼中的一丝狡黠,不由得摇头笑了笑,上前走到她面前,凑在她耳边:“叶鼎之此生只有一位妻子。”

    “只有你。”

    只有你,只有你……只有我。

    她的睫毛轻颤,眼眸中荡漾出无法表达的光,耳边一直回荡着那声只有你,还未开口便感受到耳边的湿热,羞涩的酥麻瞬间蔓延全身,祝微云整个人软在罪魁祸首怀中,他他他……登徒子!

    “云哥,别……”祝微云惊呼声嘎然而止,刚刚还在耳边的温热含住她的唇,细细的在她唇辗转缠绵,她伸出手去推了推他却被他反手紧握在一起,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灼热,终于在她快要踹不过气的时候松开了她。

    叶鼎之狭长的眼眸中浮现几分藏不住的欲色,垂眸看向怀里有些迷离的她,轻轻一带横抱起来走进屋内放在床上。

    天旋地转间帷幔落下,衣衫散落,一声掉落的轻响,她亲手为他挂上的玉佩又被她扯了下来了,她伸手想去捞起来,一只手比她先一步拿起来,带着玉佩与她还未撤回的手十指相握,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的暧昧,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掌心中还包含着一枚玉佩,她抬起另外一只手揽住眼前人的脖颈,轻微起身轻吻上他的喉结,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

    微风拂过未关紧的窗栏,轻轻吹拂着屋内轻微晃动的帷幔,门外悬挂的铃铛不停被风吹响,一声又一声地掩盖住压抑的浪潮声。

    姑苏城,胧月客栈。

    玥卿将斗笠放了下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盘腿坐在床上紧闭双眼,静息运气:“魂官飞离。”

    飞离从暗处走了出来将手掌抵在了玥卿的背后,一股真气传了进去:“怎么回事?”

    “叶鼎之身边那个女人究竟是谁?”玥卿面带虚弱。

    飞离神色一变,沉声道:“二小姐,有些人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你不说,我便亲自去问无相使。”

    飞离叹了口气:“不知二小姐今日一见,可有什么收获?”

    “怎么,我的一身伤看不出来是收获?”玥卿语气中略有不满,“他如今心境不稳,似乎随时有入魔的可能,可是有她在,叶鼎之永远不会答应。”

    “二小姐放心,无相使自有办法让叶鼎之心甘情愿。”飞离微微挑眉。

    “除了她,还有一位和尚。”

    “和尚?”

    “寒水寺忘忧,是很厉害的和尚吗?”玥卿问道。

    “原来忘忧大师竟然入了寒水寺,寒水寺不过是座小寺,比不得少林白马这些大寺,但是忘忧大师却是公认的佛家大宗。如果他在,那的确会很麻烦。”飞离叹了口气。

    玥卿又问道:“怎么个麻烦法?”

    “据说忘忧大师最善窥心魔,也最善解心魔,所以叶鼎之如果被他看着,那么很有可能他就是来为叶鼎之解心魔的。”飞离忧道。

    玥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杀了他。”

    飞离摇了摇头:“据传忘忧大师擅佛法六通,早年还受邀入过少林寺武阁,观书三年才出。”

    “佛法六通,又是很厉害的武功吗?”玥卿很少入北离,对于这些事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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