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庞弗雷女士……就五分钟,我保证!”安流云恳切地说,用已经能勉强看清东西的右眼看着表情严肃的女士。

    校医庞弗雷女士是个善良的女人,但是非常严厉,具体表现在每天都盯着她把味道恶心的药剂喝得一滴不剩,以及不允许返校的小巫师来探望她。

    在她恳求的目光中,庞弗雷女士最终让步了,“好吧……但只有五分钟。”

    庞弗雷女士退了出去,几个穿着不同学院校服的学生掀开帘子挤进来,安流云用那只还算完好的眼睛认出面前的人是韦斯莱双胞胎、塞德里克还有秋·张——碰巧的是,他们几个人刚好凑够了四个学院。

    几个月前,安流云在探索灵魂的奥秘的时候进入了拉文克劳休息室,认识了秋·张。因为只是一面之缘,以及不清楚秋·张的地址,她并没有给对方送圣诞礼物。

    秋·张手上拎着一个果篮——相比起随时可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恶作剧糖果的韦斯莱双子和拎着纸包、略显拘谨的塞德里克,秋·张准备得十分周到。

    “谢谢你,秋,麻烦你了。”安流云已经能够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了,秋·张将果篮放到床边的桌子上,不好意思地说,“这没什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就都选了一些,希望你早日康复。”

    “呃,我们今天在球场练习的时候遇上了秋·张,听到我们说你受了伤,她也想一起来探望你。”塞德里克主动说,“来得太匆忙,不知道你能不能正常吃饭,我只带了几块馅饼。”

    “谢谢,塞德里克。”安流云别开头,忍痛不去看散发香味的牛肉馅饼,“不幸的是,庞弗雷女士坚持不让我吃多糖多油的食物。”

    可能少吃辛辣和重油重糖食物是医生们的共识?

    “真酷!”弗雷德围着安流云转了一圈,看着她戴着眼罩的左眼夸赞道,“你明年可以跟新生说这是在分院典礼上和狼人搏斗留下的伤疤!”

    安流云:……

    乔治没有像弗雷德那样凑近观察她的眼睛,他把他们带来的零食放到桌上,和塞德里克一块搬了几张椅子过来,笑着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已经能看清东西了。弗雷德,不要试图伪装成乔治,我看见了。”安流云回答说,转动眼珠避开乔治的视线,制止了弗雷德模仿乔治的表情绕床转圈的举动,“还有,别逗提亚马特,她的脾气可不太好。”

    她因为受伤无法动弹的时候,小蛇被邓布利多带回去照顾了,再次见到小蛇的时候安流云松了一口气,毕竟校长办公室里养了一只凤凰,提亚马特没被福克斯当零食吃掉真是万幸——一位不在场的神奇动物专家认为提亚马特可能是火灰蛇和其他种族的混血,或者是先天变异的如尼文蛇。

    “提亚马特”在古巴比伦神话中是代表海洋的龙或蛇,小蛇在一叠写着名字的纸片里挑中了这个名字。

    “海格让我告诉你不管是什么血统,她都是个好姑娘。”邓布利多充当了一次中间人,“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毕竟你因为八眼巨蛛才变成这样的。”

    “我知道,给予名字就意味着驯服了对方,我不会抛弃提亚马特。我过几天就去看望海格,别告诉他,我怕他提前跑到国外去。”

    安流云是绝对不会提出让海格来探病的,她怕海格的眼泪决堤淹死她。

    “酷!如果它咬人的话就更酷了!”弗雷德收回试图触摸小蛇的手指。

    “她还没长牙,目前只有我一个受害者。”安流云抚摸着提亚马特的身体,任由她吞吐自己的指尖,“别试图趁我不在逗她,弗雷德。”

    听她这么说,弗雷德忍不住问,“为什么你还分得清我们?”

    乔治、塞德里克和秋·张也好奇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答案。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弗韦斯莱双子的心头,秉持着“亲自发掘出来的秘密才是最棒的宝藏”的想法,他们克制着不安分的好奇心。发现安流云眼睛受伤时都能分清他们后,他们的好奇心燃烧得更旺盛了。

    安流云迎着四双眼睛,看着几个人凑过来的脑袋,压低声音认真地说,“秘密。”

    她一开始确实是凭借直觉来区分韦斯莱双子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发现他们越来越容易区分——现在即使闭上眼睛她也能分清他们。

    “好吧,那你可得把秘密藏好了。”弗雷德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乔治接口说,“我们最擅长的就是发掘秘密。”

    “那我等着。”安流云答应一声,看向试图制止韦斯莱双子凑近观察提亚马特的塞德里克和秋·张,“跟我说说,现在学院里传出多少个版本的流言了?”

    她伤得太重,在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女士的要求下一直待在校医院里,现在已经接近一月中旬了,学生们一月初就搭乘列车返校了。

    秋·张想了一会儿才说,“有人说你是在禁林迷路被狼人咬伤了,也有人认为你是得罪了斯内普教授被灌了毒药,但更多人相信是纯血家族对你出手了。”

    “很有意思的猜想。”安流云发出一声嗤笑。

    真实的故事远比谣言和猜测更加惊心动魄,在她讲到自己“为了寻觅一种制作复方汤剂的草药深入禁林先后邂逅了马人和八眼巨蛛”的经历时,塞德里克用一种不赞成的目光注视着她——这使她想起了庞弗雷女士;韦斯莱双子则啧啧称奇,恨不得自己也有一次掉进冰湖大难不死的经历;秋·张倒抽冷气,下意识抓紧了她的手,她身体僵硬了一瞬间,然后反握住秋·张的手。

    “你真的不是格兰芬多吗?”弗雷德仔细看着那只漆黑的眼罩。

    “很遗憾地告诉你,不是。”安流云摆摆手。

    在她努力掀开斯内普莫名其妙背上的黑锅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看来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斯内普冷冷地说,脸色比他端着的那瓶药剂更可怕。

    他肯定听到弗雷德的话了。

    几人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顶着斯内普充满压迫感的视线猫着腰小跑出去,安流云皱着眉咽下这瓶味道恶心的药水。

    在邓布利多的故事里,不止是布劳德被伏地魔的阴影笼罩着推向深渊,也不止一个家庭被食死徒迫害得家破人亡。

    “误入歧途的人也有真心悔过和弥补的资格。”邓布利多颇有深意地说,“他们应该得到一个机会。”

    安流云对此不置可否。

    但邓布利多眨眨眼,趁斯内普不在,给她讲了一段还算有趣的往事——关于她的父亲,霍尔斯·莱克,一个比斯内普大一届的斯莱特林。

    在邓布利多的描述中,霍尔斯是个冷漠又骄傲的家伙,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一切和傲慢相关的形容都可以叠加到他身上。

    身世优越、天赋过人、相貌英俊,这些都是霍尔斯傲慢的理由——单就这一点来说他和詹姆斯·波特很像,但不同于身边永远围着一大群追随者的詹姆斯·波特,霍尔斯总是独来独往,并不热衷于人际交往。

    他对魔法之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不到必要的时候甚至都懒得说话——安流云认为这是老爸太过懒散的缘故,在她的记忆里,老爸有时候回到家就一言不发地窝在妈妈怀里,更多时候会一手抱着她一手抱着妈妈,嘴里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邓布利多的白胡子笑得一颤一颤的,“说起来很有意思,你父亲和西弗勒斯是机缘巧合下认识的,詹姆——也是一个好胜骄傲的学生,不过他是格兰芬多。他和西弗勒斯彼此看不顺眼,总是明里暗里地争执,有一次,他们在禁林边斗殴吵到了你父亲……只有梅林知道霍尔斯那天为什么会心血来潮去禁林探险。”

    “后来发展成两个学院之间的斗殴了吗?谁赢了?”安流云好奇地问起老爸的黑历史。

    邓布利多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霍尔斯比詹姆他们还高一个年级,他一怒之下把他们吊在了树上,还逼着詹姆的好朋友——也是那次挑起事端的学生和西弗勒斯拉着手道歉。”

    “呃……他还挺助人为乐的,至少帮忙修复了他们的关系。”

    “不,霍尔斯要求詹姆他们向他道歉,不道歉就不放他们下来。”

    “这就是斯内普教授针对我的原因?”安流云觉得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邓布利多眨眨眼,露出和韦斯莱双子相似的狡黠笑容,“我想,这是西弗勒斯特有的表达关注的办法。”

    一年级的第二个学期相比上学年显得无趣了许多,新生们刚入学的新奇感消退了不少,对学校和校规越来越熟悉,胆子也大了起来。

    魔法史课上,宾斯教授拖着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不少学生看见门口的身影,惊奇得连瞌睡也不打了,和旁边的小巫师窃窃私语起来。

    安流云无视那些充满好奇、不屑和打量的目光,坐在最后一排窗边的位置上,少见的望着窗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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