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灰姑娘和白雪公主那样?”哈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童话里那些因为太过特别而被针对的女孩们。

    他是怎么把这几个东西联系到一起的?轮到安流云困惑了,但她还是说,“也可以这么理解。”

    她没有说明她的来历和身份,哈利就在心里把她当成了灰姑娘的仙女教母一样的人物——那种只会在善良的小孩子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会魔法的女巫——达力那样的野蛮小孩只会得到功夫教母,或许那个巫婆还会狠狠地踢达力的屁股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哈利高兴地笑起来。

    安流云不是很能理解哈利的想法,但看到他珍惜地喝着牛奶的样子,她觉得自己似乎需要做些什么。

    “哈利·波特。”

    “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不重要,顶级魔术师不需要询问就能知道。”安流云摆摆手,望着他翠绿色的眼睛,“重要的是,你以后会拥有你想要的一切,食物,衣服,朋友,甚至是家人……都会有的。”

    她描述得一切都太美好,像阿拉丁神灯的承诺一样,在哈利眼中,她那张普通的面孔突然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美好的鲜花点缀的未来仿佛在对他招手。

    肚子里暖暖的,或许是咽下去的食物稍微安抚了他忐忑不安的心,哈利选择相信这番海市蜃楼一样触不可及的预言,他坚定地点点头,“好。”

    希望之后海格能早点来接哈利,还能安慰他一下。

    临时编了一个魔术师的身份,给哈利灌了心灵鸡汤又画了大饼的安流云有点心虚,手指下意识触上了叼着尾巴努力伪装成手镯的提亚马特。

    幸运的是,再过几天海格就会骑着飞天摩托托举着生日蛋糕从天而降,大喝一声“哈利,你是个巫师!”

    第二天,哈利从那个狭窄的碗柜里醒来时发现安流云早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姨妈姨父的表情,确定他们对昨晚的事毫不知情才放下心。

    他们听到信箱咔哒响了一声,一些信落到大门口的擦脚垫上。

    不用弗农姨父支使,哈利就殷勤地去捡信,除了弗农姨父的姐姐玛姬姑妈寄来的明信片和像账单的棕色信封外,他在门口拾起了一封写在厚重羊皮纸上的信。

    他的呼吸短暂的停滞了,心脏砰砰地跳起来。

    哈利有预感,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事实证明他似乎确实有点预言的天赋,虽然仅在这件事上有所体现。

    哈利身上盖着海格的黑色厚呢外衣,捧着一块黏糊糊的巧克力蛋糕,好奇地听海格讲那些自己从不知道的故事——因为太过久远,他还没有什么实感。

    就在刚才,在那间弗农姨父精心谋划才找到的小屋里,哈利勉强找到一块最不硌人的地板,把身子蜷缩在一条薄而又薄的破被子下边。

    海浪冲击礁石的声音和嘎吱嘎吱的奇怪声响让他难以入眠,暴风雨中门外清晰地传来砸门的声音。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小屋被震得摇摇晃晃,一个身材过于高大的壮汉破门而入,轻而易举地抢过弗农姨父手里的枪,轻轻一撅,绾了一个结。

    在和德思礼夫妇争吵完后,自称海格的人转头看向他,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温和,还有隐隐的悲伤,他说,“哈利,你是一个巫师。”

    小屋里鸦雀无声,只听见滚滚的涛声和狂风呼号。

    “我是什么?”哈利喘着气说,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叫唤着让他相信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

    “一个巫师,当然。”海格说着,坐回到沙发上,沙发又嘎吱嘎吱响得更厉害了,“我相信,只要经过一段时间培训,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巫师。你有那样的父母,你怎么可能不是巫师呢?我想现在该是你看这封信的时候了。”

    海格跟他讲了很多关于他身世的事,比如巫师的存在(哈利很快明白了那些举止怪异、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的身份),他父母的故事,还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利心里的答案越来越确切,他确信世界上真的有一些无法用常识和科学解释的东西存在,就在前两天的晚上,他还亲眼看见魔术师捉鬼呢!也可能她本来就是巫师,只是把魔法伪装成了魔术。

    “魔法界的巫师们能用魔法变出食物吗?”哈利的疑问脱口而出。

    海格的眼神变得更加柔软,他掏出一块污渍斑斑的、脏得要命的手帕擤了擤鼻涕,那声音响得像在吹雾角,“噢,可怜的哈利!这么多年来你甚至连饭都吃不饱!要是邓布利多在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擦眼泪,哈利有点手足无措,只好轻轻地拍打他的膝盖安慰他。

    在给哈利科普了变形术必须遵守的甘普基本变形法则后海格下了结论,“所以,就算是魔法也不能凭空变出食物,但是如果是把准备好的食物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出来,这恰好是魔法可以做到的。”

    “变形术能够把一些东西变成食物,但不能吃。而且这种能够把人、动物或物品从一种形态变成另一种形态的魔法非常危险,往往需要很多年的学习。”海格仔细打量他,确定他并没有被哪个坏脾气的女巫变成过牡鹿的痕迹,疑惑地问,“有谁凭空变出食物被你看见了吗?”

    哈利摇了摇头,他撒谎了,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好心帮助他的“仙女教母”并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她甚至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在善良的哈利跟着海格从古灵阁出来后,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的“仙女教母”听着旁边的人对“大难不死的男孩”的讨论,沉默地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的人,悄悄屏住了呼吸。

    这是个有点神经质的年轻男人,他的神情显得非常紧张,安流云注意到他的一只眼睛在抽动。

    在看见对方头上围着的那个标志性的大围巾后,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开始抽搐了——尤其是那股浓郁的大蒜味正在试图占领她的鼻腔。

    “你—你—你好,”奇洛结结巴巴地说,“见到你我感到—说不出的—亲—亲切。”

    “是吗?”安流云端起酒杯缓缓转动,在斗篷的遮蔽下,奇洛看不见她的容貌和身形,甚至连她的性别都不清楚。

    她像是在专心观察杯壁上颜色浅淡的酒液,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可惜我对胆小鬼没什么兴趣。”

    关于奇洛“休学后在黑森林里遇到了吸血鬼和巫婆后被吓成了个胆小鬼”的事迹早就传遍了破釜酒吧。

    即使被这样当面羞辱,奇洛还是假装没听到周围响起的嘲笑声,忍着不满释放善意,“我—我是—霍格沃茨的—新—新教授……”

    嘲笑声小了一点,能在霍格沃茨任教的绝对不是草包饭桶——这是巫师们的共识,但面前这个傲慢无礼的自大狂却偏偏不那么认为:“哦?霍格沃茨现在什么水平的巫师都能收留是吗?”

    听见周围越发响亮的嘲笑声,把“黑魔法防御术”说成“黑—黑—黑魔法防—防御术”的奇洛一下子憋红了脸,如果不是后脑勺上那个愤怒的声音逼迫他上前试探,他绝不会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安流云也在奇怪为什么被如此羞辱后奇洛还在试图和她交流,她今天只是来古灵阁取钱,顺便试探一下能不能潜入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理所应当地失败了,万幸的是她没招惹到那条陷入沉睡的火龙。

    比那股大蒜味更让她不舒服的是奇洛后脑勺上的气息——也许是吞噬了伏地魔的灵魂碎片的缘故,她对伏地魔和黑魔法的感知更加敏锐了。

    伏地魔的残魂附在奇洛身上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奇洛身上强烈的黑魔法气息比安流云在阿尔巴尼亚找到的那堆死老鼠重得多,他灵魂上的死气也比别人浓郁——伏地魔在不断吞食他的生机,即使伏地魔现在就脱离他的身体,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安流云收回探究的眼神,不再继续试探奇洛,借了一家店铺的壁炉从飞路网离开了。

    之后的事应该也会按照既定剧情进行——对于伏地魔的行踪,邓布利多肯定有所预料,她只需要把水搅混,给伏地魔添堵就好。

    还有,那块疑似可以炼制长生不死药、为伏地魔的残魂重铸躯体的魔法石,她也想要。

    哈利在吃海格给他买的冰淇淋时一直不吭声。

    “怎么了?”海格问。

    “没什么。”哈利不想提起刚才在长袍店里遇见的男孩,他抬头时忽然看见了一个裹着斗篷的身影,“海格,我好像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听见哈利的话,海格借着身高优势往刚才走过的方向张望,确定没看见哈利描述的“长着一张普通亚洲面孔披着长长的黑斗篷”的成年女性后,他说,“你大概是看错了,哈利,有不少来对角巷的巫师都是这种打扮。”

    “好吧。”哈利有点沮丧,但他很快被写字时会变色的墨水吸引住了,心情又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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