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第一天早上,弗农姨父很不高兴地把哈利送到了到国王十字车站——至少好几个月见不到这个讨厌的外甥,他本来应该高兴的,但不知道是谁向政府保护儿童相关的机构部门举报他们虐待儿童,他们回到女贞路后就接到了政府机构的传唤。

    在那些邪门的魔法和现实政府的双重压力下,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也不敢再把哈利关在储物间里,也不强迫他干活儿了,也不再朝他大喊大叫了——事实上,他们根本不跟他讲话。一半出于恐惧,一半出于恼怒,他们对哈利的存在视而不见。

    尽管这在许多方面是一个进步,但时间一久就使人感到有些没趣。

    好不容易进入车站,找了个空包厢坐下后,哈利感到兴奋极了。他不知道前面会怎么样,但至少要比抛在身后的过去好。

    包厢的推拉门开了,他刚才见过的韦斯莱家的最小的孩子走了进来,他也有一头标志性的红色头发。

    “这里有人吗?”他指着哈利对面的座位问,“别的地方都满了。”

    哈利摇摇头。孩子坐了下来。他瞟了哈利一眼,立刻把目光转向车窗外,装作没看哈利的样子。哈利见他鼻尖上还有一块脏东西。

    “嘿,罗恩。”

    一对孪生兄弟也来了。

    “听着,我们现在要到中间车厢走走——李·乔丹弄到了一只很大的袋蜘蛛呢。”

    “安也到了,说不定你还能在分院仪式前跟她学两招。”

    “哦。”罗恩咕哝了一声,哈利看见他在听到那个名字后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也许她是个可怕的女巫?他默默想着。

    孪生兄弟做完自我介绍后就跟他们告别了,出去的时候顺手拉上了包厢门。

    如果忽略不太讨人喜欢的爱看书的小姐和更不讨人喜欢的马尔福和他的跟班的话,这趟旅程还不错——对哈利来说,这至少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新的开始。

    见识了能够唱歌的魔帽后,全场掌声雷动。帽子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看来,我们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罗恩悄悄对哈利说,“我要把弗雷德和乔治杀掉,弗雷德说我们要跟四十英尺的巨怪搏斗,活着的人才能入学。乔治说我们要从人鱼那里抢夺海底珍宝,只有胜利者才能从帽子里拔出象征勇气的石中剑。”

    “虽然听起来很可怕,但石中剑确实很酷。”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最后一个消停的、能好好吃饭的分院仪式了,再过几年接踵而来的是打人柳被袭击案、阿兹卡班囚徒越狱案、火焰杯盛会以及黑魔王归来风波——这么多案件,她需要福尔摩斯的帮助。

    面无表情地看着等待被分院的新生。

    罗恩隔着人群悄悄把双臂抱在胸前的安流云指给哈利看,“她就是挑战了一整个年级还获胜的决斗狂,她现在肯定在想怎么报复那些忤逆她的人,千万别招惹她。”

    “她是中国人吗?”哈利问,他对中国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会功夫的Jackie Chan和那位心善的女巫——他已经猜到“仙女教母”的身份了。

    罗恩点点头,“弗雷德他们说她是,说不定她还会一些中国的魔法。”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拿着羊皮纸的麦格教授说出那句一年一度的台词,然后叫到第一个名字,“汉娜·艾博!”

    果然是流水的同人文,铁打的汉娜·艾博。

    安流云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双眼放空地望着前方,直到一个黑头发的男孩被分到斯莱特林才微微回神。

    那个留着凌乱的黑色卷短发的男孩往长桌上张望了几秒,然后忽视旁边学生们诡异的目光坐到她旁边空置的椅子上,“这里有人坐吗?”

    “现在有了。”安流云说。

    谢天谢地,他有一双黑曜石似的眼睛,如果他有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斯内普一定会郁闷的给斯莱特林扣分,邓布利多也会多考验一下“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品格。

    她正想着,对方主动向她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帕鲁图·弗朗西斯。”

    安流云和他握了一下手,双方都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既不热情也不冷漠。

    “说不定我们会很合拍。”帕鲁图摸索着下巴,“我也是混血出身。”

    他应该听过她那些不算光荣的事迹,就算他不主动打听也能注意到有不少学生往这边偷瞄和窃窃私语——他一定很擅长观察,从他准确地挑出口味最棒的布丁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排在最后的布雷司·沙比尼被分到了斯莱特林,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邓布利多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发表了一通和去年相差无几的讲话。

    摆在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等各样的马铃薯中间的薄荷硬糖取代了柠檬雪宝的地位,看来这是邓布利多这段时间的新宠。

    “味道比蛋糕强。”帕鲁图捏了一块薄荷硬糖放进嘴里。

    安流云也捻起一块糖果,“也比各种各样的马铃薯强。”

    他们对视一眼,从中读出惺惺相惜的意味。

    因为新生的到来,座位变得有些拥挤,德拉科·马尔福很不走运地被排到了血人巴罗旁边,他并不愿意加入这两个血统不纯的巫师的话题,他们也默契地不理会他。

    格兰芬多长桌上,尼古拉斯爵士抓住左耳朵往下拽,给新生们展示什么叫“差点没头”,又鼓励他们把学院杯从斯莱特林手上抢过来。

    哈利朝斯莱特林那一桌看过去,看见桌旁坐着一个幽灵,十分可怕,瞪着呆滞的眼睛,形容枯槁,长袍上沾满银色的血斑。

    正好坐在血人巴罗旁边的马尔福对这样的座位安排不太满意,哈利看了心里觉得乐滋滋的,但他的目光扫过去,刚好和那个传闻中的决斗狂对视,一种熟悉感和来自灵魂上的刺痛同时袭击了他。

    令哈利意外的是,那个传闻中的战斗狂魔并不像一个好战分子,甚至称得上文静,他想象中的对方应该是达力那种满身横肉的蛮横形象——如果有认识安流云的擅长摄神取念的巫师看见他想象的对方,一定会由衷地认为他是个极具幽默感的人。

    热腾腾的食物驱散了淋雨染上的寒气,和帕鲁图就冰淇淋的口味进行讨论的安流云注意到哈利的目光落到了主宾席的各个教授身上。

    在哈利眼中,头上裹着可笑的围巾的奇洛教授正在跟一位一头油腻黑发、鹰钩鼻、皮肤蜡黄的老师说话。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鹰钩鼻老师的视线越过奇洛教授的围巾直视哈利的眼睛——哈利顿感他前额上的那道伤疤一阵灼痛。

    还真是毫不掩饰啊。安流云注意到斯内普望向哈利时饱含着怀念、憎恨、嫌恶等复杂情绪的眼神,默默挪开眼,佯装不经意地瞥了奇洛一眼。

    在经过拉文克劳的帮助和阿公他们的治疗后,她的左眼终于能看见了,但视物的方式有些不同——相比起右眼,她的左眼只能看见不同颜色的色块,比如她眼中的奇洛就是一个红色和黑色缠绕在一起的色块拼接物。

    深黑色那部分来自于他被围巾裹住的后脑勺,那里起先是一个多味豆那么大的黑点,后来在她眼中慢慢扩大,直到完全占据奇洛的整个身躯——关于那个东西的来历,恐怕安流云比奇洛还要清楚。

    阿公认为她看见的是“炁”在人体内的运转轨迹,也就是俗称的“灵气”,东方修炁炼体,西方练魔法,体内“炁”的行踪和魔力运转的轨迹基本重合——这应该是拉文克劳的馈赠。

    听完他们的解释,安流云试探着用左眼去看老天师,刚刚好了一点的眼睛差点被一个堪比太阳的金光人亮瞎,她收获了教训,以老天师为首的老前辈们收获了快乐。

    她现在还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左眼,某个擅长炼器的师爷怕她再作死,给她做了一副单边眼镜,戴上后只要不专注地去看就不会看见那些色块。

    餐后甜品消失了,邓布利多又站了起来,礼堂里的声音重新消失了。

    在发表完“不允许进入私自进入禁林、不允许在走廊里施魔法、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如何进行”的讲话后,邓布利多说,“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我爸爸说的没错,邓布利多果然是个老疯子。”安流云听见马尔福抱怨了一句。

    最后,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唱校歌环节,哈利发现斯莱特林长桌边那个决斗狂的表情似乎僵住了。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着校歌,安流云面无表情地用歌声对附近的人的耳朵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同桌的马尔福一副恨不得把耳朵割掉的样子——这让哈利更高兴了。

    全程都在调上并且唱得很动听的帕鲁图尽力从灌满魔音的脑袋里搜刮出一个不那么伤人的评价,“还不错,至少你把它改编成了一首新歌。”

    安流云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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