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儿三
路德维希二世要是知道她的房间风格完全照搬了他的寝殿，会不会连夜给茜茜公主写信告状？
‘表姑！你看她！学人精！’
从屏风后的暗门里出来时，西塔脑子里蹦出这个无厘头的想法，然后扑在铺着真丝床品的大床上哈哈大笑。
仿佛有许多人在和她一起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尖锐的平和的高亢的低柔婉转的，一只柔软的小手覆在纤长骨感的大手上，西塔略微侧头，穿着明黄色裙子的艾特斯坐在床沿晃腿。
黑法老和肿胀之女还能一起聊天打牌呢，没道理她不能跟自己的切片讲讲话。
“接管不顺利啊，”艾特斯摸着下巴，“我们的名声烂透了，世界意识不肯信我们，还以封闭通道为代价，把我们的大部分能力给限制了。幻梦境只能单机，联系不上诺登斯，暂时回不去伦道夫那边。”
一开始西塔只持有七天体验卡，世界意识估计觉得祂能回溯时间，也不怎么在意西塔做了什么。
可谁想到这团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外来者竟然是自家孩子，西塔的体验卡又到期了，世界意识只能捏着鼻子回溯时间，又忍着她在家里融合，但这孩子一来就想把祂吞噬掉接管世界，这还得了？
不是每个世界都能容忍外神的！
这跟家里进入侵物种或者飞天大蟑螂有什么区别啊？！
就算入侵物种本来是自己家的也不能忍！
西塔趴在床上：“难怪我刚刚给西弗勒斯消除标记的时候只能做到转移，而不是消灭。”
现在西塔估计连克劳利都只能五五开，不愧是世界级别的限制。
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西塔不是什么时候都痛恨自己的血统的，能用的能力为什么不用？所以总有下单除虫的世界意识半途没忍住，想弄点“意外事故”把西塔也除掉，西塔翻过车，也学乖了，尽量在世界意识允许的范围内做事。
但打个伏地魔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转移黑魔标记的人选，那当然是从身上随便揪个诅咒过她的灵魂啦哈哈。
“真是的，要是融合完成的那一瞬间让本体脱离这片宇宙就好了，谁叫你犹犹豫豫的。”艾特斯叹气，“现在好了，第一个被世界意识捕捉的外神，这个消息传出去在业内会被笑死的。”
西塔支棱起上半身：“谁敢笑话？头给打掉！谁叫这里是我们的原生世界，对我们的限制很大的，放宽心态放宽心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被阴过好多次。”
艾特斯戳她脸：“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西塔撑着脸畅想未来：“让德姆斯特朗给我开个毕业证明，然后回霍格沃茨教书。”
“咦惹，办公室play？”艾特斯眼中浮现起揶揄，“不愧是我，想得美，长得也美，什么时候上本垒？”
西塔捧着脸故作羞涩：“这种事人家怎么好意思呢？First blood肯定是要拿的啦，但肯定不是现在，毕竟是英国佬嘛，嘻。”
艾特斯不置可否：“刚刚我去魔法部看了一眼当年的卷宗，你去了以后直接找穆迪，他负责这个案子。如果卷宗没记错的话，玛丽的血被放干，心脏也被挖走，诺曼丢了所有器官和眼睛。”
“谁下的手？来追我的是多洛霍夫和诺特吧？剩下的……贝拉特里克斯？”西塔侧躺，支着脑袋，“他们应该都在阿兹卡班呢，让我想想，怎么算这笔账。”
现在还不行。
但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她有多愤怒，有多恨。
诺曼和玛格丽特是最好的父母，他们本该幸福的生活着——只差一点，当年的艾特斯就能完成最后的提取，他们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一个没有深潜者血统的孩子。
西塔也能顺利长大，让沉睡的深潜者血脉终结在她这一代。
要不是食死徒打破她平静的生活，要不是她流落异世界，她怎么会觉醒深潜者的血脉，这么……屈辱又可怖的活着？
空气剧烈波动起来，像一锅沸腾的水，又像一张薄薄的膜，有诡异的青蓝色物体在膜后蠕动盘旋，黏腻的摩擦着，它们呼之欲出，即将攀上——
艾特斯挥退异响，踢她一脚，让她冷静点：“另一件事，我怀疑伏地魔生前就研究过玛丽身上的深潜者血脉。”
西塔眨眨眼睛：“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萨拉查·斯莱特林当年在血脉魔法上的研究就跨越了时代，没道理伏地魔对这个不感兴趣。
玛格丽特和艾特斯身上的，可是“永生”的秘密。
只可惜，玛格丽特身上的血脉并不完整，因为她是次女，后来又被艾特斯暗中抽掉许多肮脏的血，她也许会跟外祖母一样，比寻常巫师活得更久，但做不到永生。
“没关系，他们会活过来的。”
西塔打了个响指，格兰恭敬地出现在房间的角落，并没有发现艾特斯的存在。
“格兰，帮我改几件巫师的衣服吧，以前穿的肯定小了。”西塔笑吟吟地吩咐，“再给德姆斯特朗发信，说我需要一份伪造的入学证明和完美的学籍成绩……现在是谁当校长？”
当年诺曼安排过突发事件下的后续工作，一直跟德国有联系的格兰说了个名字，西塔完全没印象：“算了，反正拉斯姆家的旁支还在德国，随便指派一个人去办了就行。”
反正德国魔法部里也有拉斯姆家的人，当年要不是为了避一避格林德沃的风头，拉斯姆家的主支也不会搬来英国。
“你想当什么教授？”艾特斯问。
格兰对她的出声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西塔早就想好了：“麻瓜研究！清闲又对口！”
敢问哪个巫师有她了解麻瓜？！
她已经过了拼命挣生路的年纪啦，悠闲懒散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能摸鱼就摸鱼吧，要不是没办法，谁想上班？
艾特斯倒是觉得还能再升个级：“黑魔法防御怎么样？伏地魔给那个职位下了咒，但诅咒在我们身上无效，反而会分裂诅咒者的灵魂。”
“不要不要，”西塔拨浪鼓一样摇头，“这不就相当于暴露了咱们的存在吗？敌在暗我在明可不是我们的风格。”
艾特斯很想说我们的风格不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去，给他一耳刮子”的大猩猩派吗？想想还是吞回去，这种自己骂自己的行为还是算了，像个脑残。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艾特斯看着西塔起床，在穿衣镜前脱衣服。
反正是自己的身体，看两眼不吃亏。
西塔任由格兰用小精灵魔法给她一件件套上巫师的衣服，懒散地回答：“什么都不干呀，世界意识不会许我们插手太深的，而且我只在乎西弗勒斯和爸妈。不过没有计划就是最好的计划。唔，有了。”
“艾特斯，你去联系外婆，我想她老人家应该很高兴看见我们回去。”
艾特斯耸肩：“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
虽然罗塞维尔·赛诺派德死亡、玛格丽特·赛诺派德外嫁，她应该还有个舅舅之类的亲戚，只是男人无法继承优秀的深潜者血脉，外婆会很高兴看见她的回归。
“格兰，你还要去联系中间人，把女贞路5号买下来，让雷古勒斯住进去。”西塔咬着指甲，“还得想个法子把西里斯·布莱克提前捞出来啊。”
邓布利多的意思是先别去抓彼得·佩迪鲁，这老头估计拿耗子有别的用处，不然西塔早行动了。
西里斯·布莱克虽然人不咋地，还跟斯内普有仇，但对哈利·波特是真的好，有他看护，那小孩儿就不用住壁橱了。
格兰一巴掌打掉她的手：“小小姐，不可以咬指甲。”
“那我总不能咬头发吧？”
西塔拨拉两下披散的头发，突然兴冲冲地问：“格兰，你会剪头发吗？”
#
格兰临走前让斯内普自便，这间书房里没有重要的书籍，他可以自行选择喜欢的看。
“毕竟小小姐在家里总是磨磨蹭蹭的，”格兰鞠躬，“有事您可以吩咐诺格，他会给您带路。”
斯内普颔首，等她离开，才认真打量这间小书房。
不夸张的说，单是这间书房就跟他在蜘蛛尾巷的房子面积差不多了。
只不过这里的书更多，装修更豪华，更像个家。
书架上不仅有巫师的童话绘本，还有麻瓜的，看来拉斯姆夫妇对麻瓜并无恶感。
但也有不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书。
例如，《尖端黑魔法揭秘》。
斯内普无言地抽出这本只在禁书区才有的书，不出所料地在“魂器”那一页上发现了反复阅读的痕迹。
他真的很难不怀疑西塔那个“做个魂器陪在他身边”的念头从小就有。
拉斯姆家的学前教育理念真超前，要是每个有点历史的纯血家族都有这样的学前教育，说不定麻瓜早就灭绝了。
西塔上学的时候争做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他特意问过，邓布利多也只是因为她的姓氏关注了她一段时间，连斯普劳特教授都对这孩子没什么印象，活像个透明人一样。
但一想到西塔这样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原因，斯内普就无法像斯普劳特教授认为的那样，当做她只是怕生。
她说，自己是“怪物”。
怪物，什么是怪物？
不被人理解，外表异于常人，令人陷入极端的情绪之中，所有人都会想从其身边逃离，这大概就是怪物。
那指不定斯内普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眼中也是怪物呢，一只会给三个学院无情扣分、嘴毒、油腻腻的蝙蝠怪物。
他也见过一些类人物种，黑湖人鱼、媚娃、吸血鬼、狼人。除了狼人，其他三种都不足以称为怪物。
如果西塔指的“怪物”是指变成她的生母那样……
斯内普沉吟。
那确实会引发一些恐惧。
还好西塔现在经历了“融合”，貌似很成功，这就说明她已经不用再担心了。
他把《尖端黑魔法揭秘》放回去，又选了一本自己没看过、甚至霍格沃茨都没有的书，坐回沙发上看起来。
等待女士的更衣如同在阿兹卡班坐牢，但起码摄魂怪只有一套衣服，还不需要等待的男伴评价。
只不过出乎斯内普意料的是，他还没看完第二页，书柜就露出后面的暗门。
哒哒的脚步声还是那么轻快，听上去心情很好。
斯内普故作不知，悠然翻书。
“哈哈！”温热的手捂住他的眼睛，他动都没动，“让我看看你在看什么，哦，《安库斯·马尔西乌斯宫廷秘药手札》*啊，写这本书的人是安库斯的宫廷祭司，里面有个安魂香膏挺好用的。”
“你看过？”斯内普眼上的手松开，环住他的肩膀，他闻到一点不太明显的巧克力暖香。
“看过呀，这里的书都看完了。”
西塔撑着沙发背，不太灵魂地跳到他面前，拍拍身上的衣服：“这条裤子的面料没有弹力，箍得我腿都细了一圈，真可怕，还没我十块钱在二手店里买的西装裤好穿。”
姜黄的法式丝绸衬衫，袖口有流苏，和发色相同的橡果棕小脚紧身裤，配黑色长靴，头发剪短许多，和他的差不多长，戴顶海盗帽就像个浪迹天涯的剑客。
很潇洒，很好看。
西塔还在试图高抬腿：“真的，我担心坐下的时候这条裤子会崩线，等会儿再换一条吧。哦对了，给我一根你的头发，等我布置好新防御魔法你就可以直接进来啦。”
斯内普拔了一根给她：“为什么不用赤胆忠心咒？”
西塔将那根黑色的头发递给格兰，让她收好：“你愿意当保密人的话倒是可以，我只相信你。”
“我的荣幸。”斯内普矜持点头。
西塔拍拍手：“但那太麻烦了，我可巴不得食死徒赶紧找过来，给他们一锅烩了才好。”
但烩出来的东西估计奈亚都不吃。
“下午两点出发吧，你可以到处逛逛，想吃什么跟格兰说，我去布置防御魔法。”
西塔在斯内普脸上落下一个吻，花蝴蝶一样飞出门外，只留下斯内普和家养小精灵面面相觑。
“您想在这里看书，还是在城堡里走走？”格兰恭敬地问。
斯内普举了举手中的书：“一壶红茶，不加糖。”
‘表姑！你看她！学人精！’
从屏风后的暗门里出来时，西塔脑子里蹦出这个无厘头的想法，然后扑在铺着真丝床品的大床上哈哈大笑。
仿佛有许多人在和她一起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尖锐的平和的高亢的低柔婉转的，一只柔软的小手覆在纤长骨感的大手上，西塔略微侧头，穿着明黄色裙子的艾特斯坐在床沿晃腿。
黑法老和肿胀之女还能一起聊天打牌呢，没道理她不能跟自己的切片讲讲话。
“接管不顺利啊，”艾特斯摸着下巴，“我们的名声烂透了，世界意识不肯信我们，还以封闭通道为代价，把我们的大部分能力给限制了。幻梦境只能单机，联系不上诺登斯，暂时回不去伦道夫那边。”
一开始西塔只持有七天体验卡，世界意识估计觉得祂能回溯时间，也不怎么在意西塔做了什么。
可谁想到这团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外来者竟然是自家孩子，西塔的体验卡又到期了，世界意识只能捏着鼻子回溯时间，又忍着她在家里融合，但这孩子一来就想把祂吞噬掉接管世界，这还得了？
不是每个世界都能容忍外神的！
这跟家里进入侵物种或者飞天大蟑螂有什么区别啊？！
就算入侵物种本来是自己家的也不能忍！
西塔趴在床上：“难怪我刚刚给西弗勒斯消除标记的时候只能做到转移，而不是消灭。”
现在西塔估计连克劳利都只能五五开，不愧是世界级别的限制。
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西塔不是什么时候都痛恨自己的血统的，能用的能力为什么不用？所以总有下单除虫的世界意识半途没忍住，想弄点“意外事故”把西塔也除掉，西塔翻过车，也学乖了，尽量在世界意识允许的范围内做事。
但打个伏地魔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转移黑魔标记的人选，那当然是从身上随便揪个诅咒过她的灵魂啦哈哈。
“真是的，要是融合完成的那一瞬间让本体脱离这片宇宙就好了，谁叫你犹犹豫豫的。”艾特斯叹气，“现在好了，第一个被世界意识捕捉的外神，这个消息传出去在业内会被笑死的。”
西塔支棱起上半身：“谁敢笑话？头给打掉！谁叫这里是我们的原生世界，对我们的限制很大的，放宽心态放宽心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被阴过好多次。”
艾特斯戳她脸：“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西塔撑着脸畅想未来：“让德姆斯特朗给我开个毕业证明，然后回霍格沃茨教书。”
“咦惹，办公室play？”艾特斯眼中浮现起揶揄，“不愧是我，想得美，长得也美，什么时候上本垒？”
西塔捧着脸故作羞涩：“这种事人家怎么好意思呢？First blood肯定是要拿的啦，但肯定不是现在，毕竟是英国佬嘛，嘻。”
艾特斯不置可否：“刚刚我去魔法部看了一眼当年的卷宗，你去了以后直接找穆迪，他负责这个案子。如果卷宗没记错的话，玛丽的血被放干，心脏也被挖走，诺曼丢了所有器官和眼睛。”
“谁下的手？来追我的是多洛霍夫和诺特吧？剩下的……贝拉特里克斯？”西塔侧躺，支着脑袋，“他们应该都在阿兹卡班呢，让我想想，怎么算这笔账。”
现在还不行。
但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她有多愤怒，有多恨。
诺曼和玛格丽特是最好的父母，他们本该幸福的生活着——只差一点，当年的艾特斯就能完成最后的提取，他们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一个没有深潜者血统的孩子。
西塔也能顺利长大，让沉睡的深潜者血脉终结在她这一代。
要不是食死徒打破她平静的生活，要不是她流落异世界，她怎么会觉醒深潜者的血脉，这么……屈辱又可怖的活着？
空气剧烈波动起来，像一锅沸腾的水，又像一张薄薄的膜，有诡异的青蓝色物体在膜后蠕动盘旋，黏腻的摩擦着，它们呼之欲出，即将攀上——
艾特斯挥退异响，踢她一脚，让她冷静点：“另一件事，我怀疑伏地魔生前就研究过玛丽身上的深潜者血脉。”
西塔眨眨眼睛：“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萨拉查·斯莱特林当年在血脉魔法上的研究就跨越了时代，没道理伏地魔对这个不感兴趣。
玛格丽特和艾特斯身上的，可是“永生”的秘密。
只可惜，玛格丽特身上的血脉并不完整，因为她是次女，后来又被艾特斯暗中抽掉许多肮脏的血，她也许会跟外祖母一样，比寻常巫师活得更久，但做不到永生。
“没关系，他们会活过来的。”
西塔打了个响指，格兰恭敬地出现在房间的角落，并没有发现艾特斯的存在。
“格兰，帮我改几件巫师的衣服吧，以前穿的肯定小了。”西塔笑吟吟地吩咐，“再给德姆斯特朗发信，说我需要一份伪造的入学证明和完美的学籍成绩……现在是谁当校长？”
当年诺曼安排过突发事件下的后续工作，一直跟德国有联系的格兰说了个名字，西塔完全没印象：“算了，反正拉斯姆家的旁支还在德国，随便指派一个人去办了就行。”
反正德国魔法部里也有拉斯姆家的人，当年要不是为了避一避格林德沃的风头，拉斯姆家的主支也不会搬来英国。
“你想当什么教授？”艾特斯问。
格兰对她的出声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西塔早就想好了：“麻瓜研究！清闲又对口！”
敢问哪个巫师有她了解麻瓜？！
她已经过了拼命挣生路的年纪啦，悠闲懒散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能摸鱼就摸鱼吧，要不是没办法，谁想上班？
艾特斯倒是觉得还能再升个级：“黑魔法防御怎么样？伏地魔给那个职位下了咒，但诅咒在我们身上无效，反而会分裂诅咒者的灵魂。”
“不要不要，”西塔拨浪鼓一样摇头，“这不就相当于暴露了咱们的存在吗？敌在暗我在明可不是我们的风格。”
艾特斯很想说我们的风格不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去，给他一耳刮子”的大猩猩派吗？想想还是吞回去，这种自己骂自己的行为还是算了，像个脑残。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艾特斯看着西塔起床，在穿衣镜前脱衣服。
反正是自己的身体，看两眼不吃亏。
西塔任由格兰用小精灵魔法给她一件件套上巫师的衣服，懒散地回答：“什么都不干呀，世界意识不会许我们插手太深的，而且我只在乎西弗勒斯和爸妈。不过没有计划就是最好的计划。唔，有了。”
“艾特斯，你去联系外婆，我想她老人家应该很高兴看见我们回去。”
艾特斯耸肩：“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
虽然罗塞维尔·赛诺派德死亡、玛格丽特·赛诺派德外嫁，她应该还有个舅舅之类的亲戚，只是男人无法继承优秀的深潜者血脉，外婆会很高兴看见她的回归。
“格兰，你还要去联系中间人，把女贞路5号买下来，让雷古勒斯住进去。”西塔咬着指甲，“还得想个法子把西里斯·布莱克提前捞出来啊。”
邓布利多的意思是先别去抓彼得·佩迪鲁，这老头估计拿耗子有别的用处，不然西塔早行动了。
西里斯·布莱克虽然人不咋地，还跟斯内普有仇，但对哈利·波特是真的好，有他看护，那小孩儿就不用住壁橱了。
格兰一巴掌打掉她的手：“小小姐，不可以咬指甲。”
“那我总不能咬头发吧？”
西塔拨拉两下披散的头发，突然兴冲冲地问：“格兰，你会剪头发吗？”
#
格兰临走前让斯内普自便，这间书房里没有重要的书籍，他可以自行选择喜欢的看。
“毕竟小小姐在家里总是磨磨蹭蹭的，”格兰鞠躬，“有事您可以吩咐诺格，他会给您带路。”
斯内普颔首，等她离开，才认真打量这间小书房。
不夸张的说，单是这间书房就跟他在蜘蛛尾巷的房子面积差不多了。
只不过这里的书更多，装修更豪华，更像个家。
书架上不仅有巫师的童话绘本，还有麻瓜的，看来拉斯姆夫妇对麻瓜并无恶感。
但也有不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书。
例如，《尖端黑魔法揭秘》。
斯内普无言地抽出这本只在禁书区才有的书，不出所料地在“魂器”那一页上发现了反复阅读的痕迹。
他真的很难不怀疑西塔那个“做个魂器陪在他身边”的念头从小就有。
拉斯姆家的学前教育理念真超前，要是每个有点历史的纯血家族都有这样的学前教育，说不定麻瓜早就灭绝了。
西塔上学的时候争做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他特意问过，邓布利多也只是因为她的姓氏关注了她一段时间，连斯普劳特教授都对这孩子没什么印象，活像个透明人一样。
但一想到西塔这样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原因，斯内普就无法像斯普劳特教授认为的那样，当做她只是怕生。
她说，自己是“怪物”。
怪物，什么是怪物？
不被人理解，外表异于常人，令人陷入极端的情绪之中，所有人都会想从其身边逃离，这大概就是怪物。
那指不定斯内普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眼中也是怪物呢，一只会给三个学院无情扣分、嘴毒、油腻腻的蝙蝠怪物。
他也见过一些类人物种，黑湖人鱼、媚娃、吸血鬼、狼人。除了狼人，其他三种都不足以称为怪物。
如果西塔指的“怪物”是指变成她的生母那样……
斯内普沉吟。
那确实会引发一些恐惧。
还好西塔现在经历了“融合”，貌似很成功，这就说明她已经不用再担心了。
他把《尖端黑魔法揭秘》放回去，又选了一本自己没看过、甚至霍格沃茨都没有的书，坐回沙发上看起来。
等待女士的更衣如同在阿兹卡班坐牢，但起码摄魂怪只有一套衣服，还不需要等待的男伴评价。
只不过出乎斯内普意料的是，他还没看完第二页，书柜就露出后面的暗门。
哒哒的脚步声还是那么轻快，听上去心情很好。
斯内普故作不知，悠然翻书。
“哈哈！”温热的手捂住他的眼睛，他动都没动，“让我看看你在看什么，哦，《安库斯·马尔西乌斯宫廷秘药手札》*啊，写这本书的人是安库斯的宫廷祭司，里面有个安魂香膏挺好用的。”
“你看过？”斯内普眼上的手松开，环住他的肩膀，他闻到一点不太明显的巧克力暖香。
“看过呀，这里的书都看完了。”
西塔撑着沙发背，不太灵魂地跳到他面前，拍拍身上的衣服：“这条裤子的面料没有弹力，箍得我腿都细了一圈，真可怕，还没我十块钱在二手店里买的西装裤好穿。”
姜黄的法式丝绸衬衫，袖口有流苏，和发色相同的橡果棕小脚紧身裤，配黑色长靴，头发剪短许多，和他的差不多长，戴顶海盗帽就像个浪迹天涯的剑客。
很潇洒，很好看。
西塔还在试图高抬腿：“真的，我担心坐下的时候这条裤子会崩线，等会儿再换一条吧。哦对了，给我一根你的头发，等我布置好新防御魔法你就可以直接进来啦。”
斯内普拔了一根给她：“为什么不用赤胆忠心咒？”
西塔将那根黑色的头发递给格兰，让她收好：“你愿意当保密人的话倒是可以，我只相信你。”
“我的荣幸。”斯内普矜持点头。
西塔拍拍手：“但那太麻烦了，我可巴不得食死徒赶紧找过来，给他们一锅烩了才好。”
但烩出来的东西估计奈亚都不吃。
“下午两点出发吧，你可以到处逛逛，想吃什么跟格兰说，我去布置防御魔法。”
西塔在斯内普脸上落下一个吻，花蝴蝶一样飞出门外，只留下斯内普和家养小精灵面面相觑。
“您想在这里看书，还是在城堡里走走？”格兰恭敬地问。
斯内普举了举手中的书：“一壶红茶，不加糖。”